《格萨尔》各版本比较研究

《格萨尔》各版本比较研究

我们收集并了解了《格萨尔》的23章，并在一篇文章中添加了本文的内容和目录。本文拟从八个方面对它们进行比较研究。a、作品的思想性一、其他主题的共同讽刺各种版本的主题—中心思想都是除魔、救民、反抗侵略、团结统一,只是是否突出和鲜明而已。除此之外,各版本还有自己独特的思想内容。如贵德本除有鲜明的抑强扶弱的中心思想外,史诗中还颂扬了团结统一、热爱祖国、用人唯贤,也诅咒了搞分裂的叛变行为等。蒙文十三章本其他的突出思想是对封建主和个别上层喇嘛这些恶势力的无情嘲讽,对地狱和阎罗王的蔑视和无情打击等,都能引起读者共鸣。《岭格索怎样降服世间一切恶魔》的主题明确突出,就是见魔就降、见妖就杀,而不是为报什么杀父抢妻之仇的。但除暴写得很多,安民写得很少,总显得片面。阿坝本的主题是除魔、救民、兴邦,此外还颂扬了耿直、诚实、团结和勤劳等美德。《凯斯尔的冒险》的主题不鲜明。凯斯尔征服了海海域互不统辖的四个国王,他在这里统治长达十二年,到底干了些什么?不清楚,只是写了他娶了布布尼·格斯公主为妻。这十二年他和百姓是什么关系,没交待。他征服海海域和东霍尔王等,都是独来独往,同人民没联系。凯斯尔当了国王,为百姓干了什么事,也只字不提。有些版本也有类似现象。格萨尔同百姓的鱼水似的关系,只有木里县本和阿坝本写得最具体、生动。二、好人,好汉,英雄美人作品的思想性是指作品的倾向性。而进步的倾向性一般表现在爱国主义、人道主义、民主主义、争取自由、抑强扶弱、团结统一、歌颂美好事物、诅咒丑恶事物等等之中。各版本的共同倾向是抑强,是除暴,写安民的稍少些,写兴帮的更少。反抗侵略、热爱祖国的倾向性要数贵德本最强烈。因为抑强、除暴有时是靠臣民的集体力量。除暴也决不只是为了要报什么杀父之仇和雪抢妻之恨等。在贵德本中,公愤压倒私恨。在这方面,木里县本和阿坝本也写得很好。可是有的版本中的降妖魔,只是为了要报格萨尔的抢母之仇,要雪夺妻之仇似的,而且除魔只是格萨尔一人的事。魔一除,妻子一回到怀抱里,好象就万事大吉了。一点不写救民、利民、兴邦等事,这就削弱作品的思想牲了。《岭超人格萨尔王传》中,宣扬宗教是一贯倾向。格萨尔就是佛教鼓吹手,比如他消灭了萨唐王后,在绛国一共居留了三个月,在这个期间,他还向全体军民讲经布道,亲自给百姓灌顶。这个版本另一突出倾向是民主。不论岭国和魔国的有关国家大事,都在“内阁会议”上由大臣们和一些官员们讨论。较典型的是晁同偷了大食国的宝马,受到大食国的惩罚,格萨尔为了这事要出兵大食国,将领们就可公开反对这种不义的出师。又如进攻绛国时,将领们也可以反对格萨尔请求霍尔的德谦带兵介入这次战斗。这些都说明军事民主时代的格萨尔,能聚思广益。这个版本还有一个倾向是,人成了神的忠实奴仆使者。比如在任何紧急关头,或关键时刻,或有新的情况发生,格萨尔的顾问天神玛尼尼或莲花生大师等就必然会出现在格萨尔面前,及时给予指示或出谋划策。格萨尔遇到困难时,就呼喊诸神相助。过多这样的描绘,好象是在诸神卵翼下的英雄,离开神就寸步难行似的。其他版本没这么过分,有的版本中的格萨尔,从没天神指导和帮助,帮助格萨尔的是百姓,是大象、猴子等等。蒙文十三章本中,无情嘲讽了恶势力和个别坏喇嘛。也写了些传奇性英雄好汉和英雄美人的事。多数版本都诅咒分裂、投敌和叛变的行为,只有少数版本中,才看不出它爱什么?憎什么?热情歌颂什么?切齿诅咒什么?木里县本用了不少篇幅写劳动人民出身的保乌们的无知、愚蠢、自私和不顾全大局等,他们经常同格萨尔作对,热衷于内耗,而不是彼此同心同德,团结对国内外的敌人,这就有损作品的思想性了。三、英雄和百姓的关爱文学作品的人民性,是人民大众的精神状态、愿望和利益等在作品中的反映。饱含人民性的作品,描写了人民大众所关心,或对人民大众生活有重要意义的人物和事件,艺术技巧和形式的表达又是大众化、通俗化,是人民喜见乐闻的艺术形式。这是史诗能代代相传的秘密。阿坝本很富人民性,不仅作品中反映了人民除暴的要求,而且英雄同人民血肉相连,同心同德,时时处处热情主动帮助格萨尔除暴、安民和兴邦。格萨尔赛马得胜当了国王,首先就把宫里的财物、粮食、牲畜等全分给百姓。格萨尔和珠牡结婚,岭国人民向他俩献的哈达,竟堆成小山那么高。格萨尔到魔国,途中要经过一些关口,但一路上都有牧民告诉和帮助他如何闯过这些关口。这里的英雄,不象某些版本中的格萨尔是光杆司令。他同百姓血乳交融、鱼水相依。整个故事不谈天神指导和帮助,只谈百姓的帮助,大象、猴子等的帮助,就另有一番情趣了。英雄和百姓的亲切关系,木里县本描写得也很具体、生动。比如格萨尔要到耿汭去除魔,书上是这样写的:“壮士走千里,伴行的是乡亲们的情。”“乡亲们听说格萨尔要走了,格打家提来肥肥的猪膘肉,格窝家送来鲜艳的汗衣;东家牵来大阉羊,西家赶来肥牦牛;老阿爸捧来陈黄酒,老阿妈抱来新楚巴;姐妹送来红带子,小伙子牵来骏骑马。一刹时,欢送的人群一帮帮,一伙伙,把摇摇晃晃的烂窝棚围得严严实实。娜姆和姆珠玛左奔右跑,钻进钻出,忙得不可开交。”“格萨尔把乡亲们请到窝棚边,找了一个荒草坪围坐下来,拿出妈妈平时积攒的野菜饼饼,准备和大家吃一顿告别饭……”人民群众为什么这样拥戴自己的英雄呢?只因为英雄想人民所想,做人民所希望做的事。有的版本把英雄的私仇和百姓的公恨挂不上钩;写英雄太多,写人民具体的困难和痛苦太少;过多地写英雄报杀父、抢母、夺妻之仇等,都有损于作品的人民性。也有一些版本离开主题把有些人物和事件反复描写,但这些又不是对人民大众生活有重要意义的人物和事件,这也有损于作品的人民性。多数版本中,反映人民大众的精神状态、思想感情和愿望、利益、要求等都不够,就不针对有关版本进行具体分析了。结构的统一性作品的结构是作者环绕作品主题对一切题材进行剪裁和组织,目的在突出地表现主题。优美的文学结构是完整、统一和匀称的,它好象是层层山峦环抱着主峰。贵德本第五章以后残缺不全,不便谈它的故事结构是否完整和统一等问题。但据现有五章看,其结构单纯而紧凑。每章都围绕主题和为主题服务,每章也都紧紧围绕史诗中心人物格萨尔来组织情节、发展故事。如果残缺的章里写了格萨尔在人间完成了除魔安民后,就又回天国去了的话,那么,贵德本的故事结构,就是有首有尾,是个完满自足的和谐整体了。蒙文十三章本的结构,相对说来就较松散。因为最后六章很少写到一般百姓和为他们的利益而战斗的事迹,而过多地写了传奇性的英雄好汉和英雄美人的事,与史诗的主题有点游离,这就有损于结构的统一性。普未族《冲格萨》的结构严谨。冲格萨一出生,就碰到杀父抢母之仇,随后又遇到夺妻之恨。整个故事,都是紧紧围绕要报杀父抢母夺妻之仇展开的。他报了这些仇,故事就结束了,故事有始有终,前后一贯,十分完整和紧凑。此外,《岭超人格萨尔王传》、《岭格索怎样降服世间一切恶魔》、木里县本和阿坝本的结构都完整统一,只是在个别版本中,对有关事物的描写详略不当。比如在《岭超人格萨尔王传》中,对赛马称王还娶王妃一事该详写,但只草率地写了五行。可是,格萨尔超度卢赞的灵魂,就写了近两页,等等,这就使结构欠匀称,也本末倒置了。二、其他版本的情节我们发现各分章本的主干故事情节大体相同,它们是:格萨尔是神子,为了除魔救民下降人间,他幼年时的生活多灾多难,长大称王后,降伏了四方妖魔,拯救了百姓之后,就回天国去了。而史诗进入不同的时间、空间,与不同的民族、风习、观念和自然环境等联系着,为了突出主题,新的情节就不断产生。这些新情节,是各版本独有的情节。此外,主要情节虽然各版本大体相同,但一些具体细节则迥异,这也使各版本各具特色。贵德本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相当高,其原因之一可能是它的情节曲折、多变而离奇,处处引人入胜。其他分章本多在贵德本的基础上,根据本民族、本地区的不同特点,有删有增,所以,一些版本的情节,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就是说,多数版本的情节曲折离奇,能吸引读者。我们没有必要把各版本独特情节,一一在这里罗列出来,只能概括地介绍,蒙文十三章本和《冲格萨》的新情节很多,其他版本要少些。此外,我们还要着重谈二点。一是木里县本对超同的处理上别具一格:是格萨尔逼他的舅舅自知罪孽深重,在反抗无力,逃走不能的情况下自杀的。这既合藏族人民对近亲长辈不能亲手杀害,又对屡教不改,通敌叛变之徒,不杀就不能安邦,而是逼其自杀,以杜后患,就更合情理些。二是对格萨尔和珠牡关系的处理上,也别具一格。在各分章本里的珠牡,大概可分为四类:一类是被霍尔王掠去,因坚贞不屈,敌王无可奈何,只好贬她为奴隶,并囚禁她劳动。二类是珠牡被掠,虽被迫同敌王成婚,还生了儿子,但她始终痛恨敌王,对格萨尔怀念不已。三类是一投入敌王怀抱,就出卖岭国,忘了旧情的坏珠牡,降伏敌王后,格萨尔惩罚她后又重归于好,有的版本是抛弃了她,或把她送给一个瞎眼跛脚的人做妻子。四类是木里县本中的珠牡,敌人掠去,她不屈从,敌王就用暴力强奸她后霸占她为妃。以后她听信格萨尔已死了的谣传,否则在长期间他为什么不变化来救自己呢?在敌人软硬兼施下,她对格萨尔由爱到恨,认为他抛弃了自己不算是英雄,从而对格萨尔的怀恨有增无已。当她看到敌王被杀,又吃了格萨尔给她的教诲药,她才清醒过来,并连呼格萨尔快显灵来救她……。格萨尔见她回心转意了,就同这唯一的王妃又生活在一起。三、神话的运用与调式一般地说,文学作品的艺术性,主要是指作品中人物形象对读者感染力和说服力的程度,即人物形象是否深刻、丰富。当然,也要看作品是否表达了先进的主题思想。贵德本和蒙文十三章本里塑造的成功人物多,大家评论也多,这里我们侧重谈其他分章本的人物形象。阿坝本中,格萨尔、老查干、珠牡等形象,对读者都有较强的感染力。这些人物形象深刻、丰满,因为作者没有百般“爱护”自己塑造的人物形象,而是美丑、好坏都写。当然,两点中有重点,比如写老查干在不明真情时,就尽量袒护自己的国王弟弟曲冬。查干还认为自己差点把鬼(指格萨尔)当作神来敬,他要杀了这个格萨尔,为自己弟弟报仇。查干还曾在珠牡面前辩称,说他弟弟纯属无知,不是故意,不知不为过。以后珠牡证实他弟弟还吃过婴儿时,他才平心静气地确认自己弟弟是个无能昏君。白马驮着查干上天求仙童,他听到自己小儿子不停地在地上叫他,顿时滋生了恋儿之情,手脚失去了力量,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白马说:“如此说来,你觉得你一个儿子比全国百姓重要,我就送你回地界!”查干自知理亏,悔恨不已,赶紧陪个不是。格萨尔小时心地狭窄,报复前国王遗孀,即在自己的婚礼上,把前国王遗孀和子女们安排在狗的后面就坐。老查干暗示了他的短处,他也真诚愿意改正这种以爪还爪,以牙还牙的气量小的行为。格萨尔在汉地住了三年回国,妻子被魔王抢走,母亲外出讨饭,大臣查干气死。面临这种国破家散的衰败景象,他哀叹“人间似梦,幻化无常!”而彻底心灰意冷了。他放弃了王位和惩魔救妻的打算,也放弃了寻母的想法,独自来到宝顶雪山,钻进一个山洞,从此修法养性,忘却了洞外世间的纷争之事,等等。总之,作者没把书中主要正面人物当成完美无缺的神来塑造,而是把他们看成情绪有冷热,有喜怒哀乐的、活生生的人来刻划。正因为这样,这些人物的形象对读者才真实亲切,才有说服力。只有深刻、丰满的人物形象,才能感染和吸引读者。《冲格萨》等版本里,也有这种刻划主人公形象的写法。但有的版本把魔王、魔将、魔兵等写成瘟头瘟脑的,不堪一击的东西,反而削弱了英雄形象。探讨各版本史诗的艺术性,还必须联系到史诗的神话色彩的浓淡和有无。因为史诗是民族生活幼年时期的产物,所以,史诗多与神话相结合。假如史诗里没有浪漫主义或神话幻想色彩,没有大胆瑰丽的想象和天马行空的抒写,没有对理想的执着追求,这样的史诗就缺乏魅力。任何好的史诗,都是神话与历史相结合,幻想与现实相结合。而这种结合,首先表现在史诗借以展开故事的背景,一般是天人不分、人神相交。比如阿坝本中老查干上天向莲花生大师要仙童等等。再如一些版本中,天神经常指导着格萨尔在人间的行动,关心人间的斗争。其次,这种结合,还表现在史诗的故事情节上。在这方面,神话色彩浓的,除贵德本外,就算阿坝本了。普米族的《冲格萨》里也有不少令人惬意的神话。多数版本中的主要人物,都是半神话性的,即把英雄的功绩与神力的夸张揉在一起。把主要人物神化、幻化,这就给史诗罩上了一层迷离而神奇的色彩,所以才显得魅力无穷。贵德本,阿坝本、普末族本中的黑老鸹、大象、老鼠、绵羊等等都会说话、唱歌和帮助人,正是神话这种丰富而奇特的想象力,才把这几部史诗的主题思想打扮得富有艺术吸引力。其他几部缺乏神话的史诗,其色彩就单一些了。应用夸张的手法,以适应史诗情节离奇的特点,阿坝本在这方面也较成功。如写格萨尔爬不上霍尔王太高的内城墙,大象用鼻子把他轻易地就抛上高墙去了,等等。神话、寓言等都离不开夸张这一手法,各版本中都运用了这一写作手法,只是它们运用这一手法的量和质有所不同。总起来说,贵德本的艺术性是多方面的:它说唱并存、散韵兼使、历史与神话杂揉、叙事与抒情结合,写实与夸张并举,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统一。多数版本全是散文或极少唱词,语言的民族特色也没贵德本浓,在各分章本中,只有阿坝本在某些方面能与贵德本争美。四、语言风格特色文学语言需要具备:形象的表现力、精炼、音乐性、感染力和充分显示人物个性等。史诗的语言还要求通俗易懂。文学语言,尤其是诗要求精炼。史诗中的唱词,在节约用字方面作得较差。比如有些歌词,有没完没了的开场白等等。有时描写和介绍人和物,总是力求面面俱到,而不知着重突出人或物的特色、特点。比如写贾察的宝刀,竟用了二十四个比喻!这里,我们着重谈木里县本的语言。首先,它的语言乡土气息浓,这是在各版本中少见的。语言具有形象表现力的虽没贵德本多,但也经常出现,如:“众保乌象放了血的公鸡,眼鼓鼓的没办法,只好照采药老头说的办。”“狗在荒野不择主人,人在孤单时不择伙伴。”“绳子松了打湿水,人心软了谈胜利。等等。木里县本的某些语言还富音乐性,如:“格萨尔和姆珠玛边走边谈。走着谈着,格萨尔和马儿不见了,姆珠玛一个人走在没道路的岩缝里。她抬头望天,天被悬崖挡住了;低头看地,到处是尖尖石头。面前有狼叫,后面有虎啸。左边乱石间有大蟒爬行,红彤彤的舌头伸得老长老长,差点舔着她的鼻子;右边是黑洞洞的万丈深渊。姆珠玛心惊胆战……”木里县本中,恰如其分地运用了一些谚语、成语、歇后语等,这不仅增添了语言色彩,而且对人物的刻划也有帮助。如:美丽而富裕的姆珠玛(珠牡)与既穷又丑的格萨尔成婚,心里很不情愿,无奈只有哭哭啼啼跟着格萨尔回家去。“离开马群的野马不吃草,是恨栓着它的笼头。”她一连几天不说一句话,不喝一口水。她实在坐不住了,就恳求婆母说:“让我白天回娘家去耍,晚上又回来吧!”婆母既心痛,又心焦,左右为难。让她去吧,又怕“没有檀香树,难养金凤凰”—飞去就不回来了;不让她去,又怕“离开了湿润土地的鲜花,给叶子浇水也要死亡”—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就说:“好媳妇,今天你同我上山去摘野花吧!”格萨尔反而劝妈妈说:“马不恋草场,是草场无草;人不恋家乡,是家乡人无情。就让她去吧!”此外,该书中还有一些抒情色彩浓的民歌、山歌,如《思念家乡之歌》:我的家乡是最美丽的地方,那里有兄弟姐妹和爹娘,还有我放牧牛羊的草场。阿—家乡—家乡—我天天望你望穿了眼,我夜夜想你想断了肠。《岭超人格萨尔王传》中,格萨尔、森伦、贾萨、晁同的语言都还个性化,尤其是晁同的语言,充分显示了他的邪淫、贪婪、怯懦、外强中干、无耻等。他语言的基本色调是虚伪和卑劣。可贵的是贵德本和阿坝本中的黑老鸹、老熊、狮子、大象等等的语言,也都个性化了。任何人说话,总有他们的神情态度,这就是语态。其他版本都忽视了人物对话时的语态描写,只有阿坝本,拉达克和木里县本,才注意了这个问题。如:“南方也没有哇!”神鸟又飞回来了,瞪着一双恶狠狠的眼睛,没有好气地说。“噢,术士准是西方去了”觉日若有所悟地拍着小脑袋说。阿科池通双手叉腰,往瘦老头面前一站,就象一筒树桩子在审问旁边的一朵小菌子:“你是从哪里来,为啥穷成这个样子?打算到哪里去?”等等。读有生动语态的人物对话,才能使读者从更多的方面认识人物和帮助理解对话内容等。五、反面人物的超同和心理的研究文学是现实生活的反映,描写人物又是描写生活的手段,因为生活总是人的生活。描写人,必须刻划他的性格。在每部优秀作品中,总是刻划了一些典型人物的典型性格,而且是从人物的概括介绍,从肖像、行动、语言、心理活动和环境上去描写人物,包括直接描写与间接描写。所以,这些人物性格才具有强大的艺术感染力。各版本中都着重刻划了一些人物,这些人物对读者的感染力和说服力的程度有深浅之分,原因之一是作者是从不同角度来刻划他的人物。所有版本的一个共同点是:主要通过人物的行动和语言来刻划人物,有的版本几乎全用行动和语言去描写人物。诚然行动是人物性格的具体表现,语言是人物内心世界的直接泄露。因此,行动和对话的描写,对塑造人物虽然极为重要,但这并不排斥从更多方面去描写人物。对人物行为的描写,也该有所选择,过多的写了与主题游离太远的人物行为,就破坏了作品的统一性。多数版本写人物行为时,都忘了适当地写点人物的思想感情,这样的人物,就好象是机器人。这是因为作者忘了人物行为是人物思想感情的产物,即思想感情是人物行为的根源。阿坝本在这方面是注意了的,比如写格萨尔对前国王遗孀的报复行为时,就写了格萨尔的思想感情。书上是这样写的:在庆祝格萨尔和珠牡的婚礼上,格萨尔把前国王的遗孀和子女们的坐位安排在狗的后面。他对这一安排很得意。他记得赛马夺王位那天,国王遗孀举行的盛大宴会上,为了嘲弄他,有意把他母子安排在狗后面就坐。今天给以报复了,他象三伏天吞下一碗冰水似的惬意。等等。人物要行动,也要说话。成功的语言描写和成功的行为描写一样,首先应该是紧扣人物的性格。而性格则是人的行动和思想感情上的总特征。而人的言和行,都牢牢地受这个总特征的制约。但有些版本里人物的言和行,就不能较好地反映人物的性格特征,这些言和行,安在任何人身上都可以。在语言的个性化方面,贵德本最好,书中几个主要人物的语言,是无法互换的。就是油嘴滑舌的黑老鸹的语言,也很个性化。相对说来,各版本对反面人物超同的刻划都较成功,其原因是超同的一系列言和行,都和他虚伪、卑劣的性格特征合拍。尤其是《岭超人格萨尔王传》中,把超同的唯唯诺诺、欺软怕硬、卑劣无耻、两面三刀、有时又凶相毕露等的性格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