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经济的冷思考

日本经济的冷思考

对于那些第一次来到其他地方的人来说，他们会感到新鲜。笔者初赴群岛之国日本,在走马观花的行程中,也以新奇目光打量这个国家:领略它的生态环境,探知它的物质文明,体味它的社会生活。日本经济发展的现状当前人们谈论日本,谈论最多的莫过于它的经济不振,其实日本的经济困难并没那么严重。尽管日本自90年代初以来经济持续走低,出现诸如结构性矛盾显现、内需始终不旺、企业大幅裁员等问题,但“瘦死骆驼比马大”,它凭借长期奠定的经济基础,足以抵御暂时增长放缓带来的困难,并且实力仍然强大。日本的经济规模占世界总和的18%,相当于美国经济规模的65%左右。1990至2000年,日本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长为1.75%,而同期7个主要发达国家中,与日本增长率相近的有法国(1.8%)、英国(1.94%)、意大利(1.56%),增长率最高的德国也只有2.25%,所以日本经济增幅并不算低。目前,日本有多项经济指标居世界之首:人均GDP居世界之首;对外收支顺差居世界之首;外汇储备居世界之首(达2000亿美元);储蓄率居世界之首(为13%),大大超过美国(4.79%);是世界上最大的债权国(手中的美国国债就达3200亿美元);掌握着世界一流的制造技术,其研发投入居世界之首……日本经济增长的潜力更让其他国家望而生畏,其拥有大量的储蓄和充裕的资金,今后发展基本不存在资金障碍;拥有很高的教育水平和高素质的劳动者。所以说,日本经济并非陷入真正意义上的衰退,而是处于130年来从未有过的大转折,是由追赶型经济向成熟型,开拓型经济的转变,转折期一旦经过,便会立即提速。这种迹象在一些行业已经显现。如五大汽车企业2001年决算显示,丰田、本田、日产汽车公司乘日元贬值的东风,通过改革,利润创历史最高纪录。再加上三菱公司、马自达公司,5家企业去年营业利润合计约2万亿日元,比上年增长46%,这是日本汽车企业9年来首次超过美国三大汽车公司。日本虽然有着雄厚的综合国力,但并不声张,反而举国上下哭“穷”,以示弱来积蓄力量。对此不少政治家和经济学家坦言,日本哭“穷”,是让人放松警惕,为日元贬值施放舆论烟幕,制造经济上的“珍珠港事件”。这不能不说是日本的精明所在。但它在很大程度上是针对入世后的中国,以日元贬值削弱其他国家产品尤其中国产品进入日本的竞争力,同时降低日本企业在本土生产高科技产品的成本,减少向国外转移。自然环境优美日本是太平洋西岸的群岛之国,领土由北海道、本州、四国、九洲四大岛及附近的小岛组成,统称日本群岛。其国土面积37.8万平方公里,山地、丘陵占国土总面积的3/4,因此森林资源、水力资源丰富。日本虽然长期进行大规模的经济发展,并自身粮食供给困难,但决不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宁可花重金从国外进口木材和粮食,决不砍伐树木,不搞开山种粮,所以自然风貌得以有效保持。在整个群岛,从北部到南部,从城市到乡村,到处碧水蓝天、空气清新,山体绿树葱翠,水体碧波荡漾,更无垃圾随处倾倒、污水漫泄横流现象。我们考察团曾在高速公路上穿行,也在城市街道徜徉,举目所及,无论是乡间农舍、城郊别墅、城市楼宇,还是沿途花木、稻谷菜蔬,乃至流动的火车、汽车,几乎是一尘不染,毫无粉头垢面之态。日本的街道十分整洁,马路上绝无占道经营、摆摊设点现象,也无瓜皮果壳、烟头纸屑,干净得简直象用拖把拖过一般。由于没有浮灰扬尘,所以街道的快车道始终呈铅黑色,汽车轮胎黑色如初,人行道的装贴砖花纹、色彩清晰可见。如此干净的街道莫非是环卫工人24小时清扫所致?恰恰相反,日本白天是不允许清扫马路的。其清洁如洗,主要得益于良好的生态环境、科学管理和很高的公众素质。笔者在日本8天考察期间,几乎不用擦拭皮鞋,白色衬衫无论穿3天也好,5天也好,袖口领口几乎不见黑色。效率极高,安全舒适日本的交通,与它高效化的经济发展和快节奏的社会生活相适应,构建得相当完备,显得特别顺畅。航空运输、铁路运输、陆路运输、海上运输以及城市高架交通、地下交通、轻轨交通一应俱全,再加上私人轿车等交通工具,随时随地可以把乘客和物资送向四面八方。而且转运速度相当之快,旅客在任何一个站点转乘,只要理智选择,半个小时便可出行。而且各个站点多为自动化售票、自动化检票,效率极高,绝无乱轰轰的景象。所有交通工具皆很舒适、干净、规范。我们在新干线上旅行,列车正点率很高,并且相当平稳,列车启动、停靠、转弯几乎毫无振动。并且车上开水、冷水、手纸、面纸一应俱全,全部免费供应,车厢内的温度也调得恰到好处。旅客也很讲文明,在车上或阅读书报,或闭目休息,尽量不干扰别人,绝无高声交谈、大声喧哗、打闹嬉戏现象,一切显得那么安祥,那么从容,那么平和。在日本,无论是城内,还是郊外,皆听不到喇叭噪声。所有的十字路口,几乎看不到警察,所见到的只有交通信号闪烁和井然有序的车流。尽管日本车辆很多,但很少堵车,显得很有序,很宁静。我们在大坂住在闹市区,晚上却听不到隆隆的汽车马达声,听不到喇叭声,更听不到刺耳的警车声、消防车声。所能听到的只是偶尔匆匆而过的救护车警示声。由于日本救护和消防实行一体化管理,所以除救护车警示声以外,别无其他噪声。在大城市,为便于车辆在运行中辨别方位,减少途中奔波,汽车驾驶室内还装有电子显示屏。我们考察团到达名古屋市天色已晚,出租车司机又刚到该市驾车不久,对道路以及单行道运行状况不熟,我们不免为此担心,但他通过电子显示屏几经辨认,很快将我们送到入住的旅店。大坂所—宽紧有致的环境营造日本的国土面积为37.8万平方公里,而可供1亿3千万国民居住、生产、生活的面积仅为9万多平方公里,可谓寸土寸金。但以精明著称于世的日本人做到该大则大、该小则小,营造出宽紧有度、相当和谐的生存环境。为节省土地,避免摊烧饼,大中城市一般多为高屋建筑,城郊别墅、乡村农舍多为2-3层小楼。凡属公众活动场所,比如车站、旅店接待厅、商工会会议厅、百货商店以及超级市场等,皆修建得很宽大,给公众的聚集、疏散、活动留足适宜的空间。而且这些场所冬夏季节皆有暖冷气,以致有人戏称:日本除了马路,其他都有空调。日本凡属公共通行的道路、街道也修得很宽,而且标准很高。这些设施大部分建成于20年前,后来很少翻建、拓宽。然而通向各家各户的车道普遍较窄,只供一辆车通过,但皆修得平坦、齐整。日本的旅店一般设单人间,而且普遍小巧。我们在大坂所住的单人间,大概仅6个多平米,但面盆、坐便器、浴缸、电视机、写字台、挂衣钩、烧水壶样样皆有,只不过一切皆小。而且日本各旅店所配的火柴盒、茶叶袋、牙刷、牙签等也都偏小,只及中国旅社所配一次性消耗品的1/2或2/3。在他们看来,用不了是一种浪费,既加重了旅客负担,也提高了旅店成本。日本是尊重隐私权的国度,所以旅店普遍设单人间,房门打开后便自动关闭,门后也不装门吸。服装设计类型日本人的社会生活,处处给人一种自由、宽松的印象。由于治安状况很好,所以各家各户的院墙上、门窗上,几乎看不到戒备森严的防盗门、防盗网。户用的液化气罐一般放在户外,似有一派“夜不闭户”的景象。中小学生和一些居民所用的自行车看上去仿佛都是新车。这些车停放在商店和娱乐场所门前,有的甚至不上锁,因为不必担心被人偷走。触景生情,笔者想起在国内,人们使用的自行车大多是锈迹斑斑。其实中国人不是不想用好车,也并不是买不起好车,而是不敢买好车,所怕的是有了好车招来小偷。日本人的服饰比较考究。男士一般着西装,打领带,冬季到户外时罩一件浅色长风衣,显得庄重、沉稳、严整,颇具绅士风度。女士,包括上了年岁的妇女着装也毫不马虎,一般着薄型花衫,色彩搭配得当,显得典雅大方,给人以和蔼可亲之感。说到日本人的服装,不能不谈日本人的体型。日本肥胖者极少,无论男女老幼,一般较为清瘦、精干。这与它的饮食结构有关。本土居民的食物以海产品居多,而且鱼片、鲜虾、蔬菜之类以生食为主。他们饮用烈性酒很少,一般以平和的低度酒为主,其中大多为本土生产的清酒。中国绍兴酒因低度、有营养,在日本颇受欢迎。在日本购物,既可享受良好的购物环境,又可享受周到热情的服务,真有做“上帝”的感觉。宽阔的店堂内灯光明亮,温度适中,并有供顾客休息的地方;售货员着装整齐,鞠躬问候,彬彬有礼。所有商品皆为明码标价,货价与税金分列,购买时只需按物价和税金付款,无需讨价还价。量多商品经协商可以免税,但商品价格是不可改变的。付款后如不想等待只管走开,商店负责精心包装,并在外包装醒目处贴上商品色彩等标志,并写上顾客姓名,出店时随时可以领取。在日本的超市内,一般辟有百元商品区,千元商品区。各种商品皆为一种价格,顾客只管选购,最后按件算账,显得十分方便,这也成为近年来日本商业最兴旺的业态。时间—高度秩序化的社会日本可谓真正的小政府大管理。地方政府一般都集中在一处办公,而且部门不多,公务员也很少。城市政府一般设一名市长,一名助役(相当于中国的副市长)。政府主要管理城市规划、公用设施建设和市场监督。工商企业的生产经营者由商工会及各类商会自律管理,无需政府操心。日本实行每周4天工作制,周六至周一为法定公休日。公休日期间除警务等特殊部门,一般不安排公务活动。我们考察团到达厚木市正逢周六,所以拜会政府仪式只得安排在下周二举行。日本各地的外事活动,十分讲究规格、礼节和时间。我们多次在唐津、大坂、厚木等地拜见政府、商工会,拜见仪式一般为30分钟,且准时举行、准时退场。日本人的时间观念很强,不准时者被视为不受信任。所以在日本的商店里、车站里、车厢内、旅店大堂里、房间里、电视屏幕上、街道上,随处可见时钟,时钟简直成了这个社会重要的构成。日本是一个法治的社会,提倡人人享有法律制度内的充分自由,即使公民严厉遣责政府.也被视为正常。政府官员重视公众的批评,很看重议会的评价。我们在厚木期间,该市扬州友好协会等三个民间会团举行欢迎酒会,举办方中有多名议员,为此该市市长专程赶来祝酒。他笑着说,尽管过两天举行拜会仪式时,可以会见扬州客人,但今天有多名议员在场,我若不来,就会说我不尊重议员,议会开会时就会让我难堪,所以我不能不来。我们赴日期间,中日媒体正就“冯锦华事件”进行高密度报道。所谓“冯锦华事件”,是指中国赴日青年冯锦华在东京靖国神社门口用红漆书写“该死”二字而轰动一时。冯锦华被捕、被关、被审历时21天,事后冯锦华接受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