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侦查期间羁押必要性审查制度的构建和完善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 浅谈侦查期间羁押必要性审查制度 的构建和完善 【摘 要】羁押必要性审查制度 的确立是修订后刑事诉讼法的一大 亮点，其对贯彻无罪推定原则、实现打 击犯罪与保障人权双重价值目标有着重 要意义。笔者以侦查期间羁押必要性审 查制度存在的问题为切入点，从权力的 配制、权利告知机制的建立、审查期限 的明确以及审查结果救济机制的建立等 方面提出建言，以期构建更加符合当代 法治精神和中国国情的羁押必要性审查 制度。 中国论文网 /5/view-5388628.htm 【关键词】羁押必要性；权力配 置；告知机制；审查期限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2 修订后刑事诉讼法第九十三 条规定：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被逮捕后， 人民检察院仍应当对羁押的必要性进行 审查。对不需要继续羁押的，应当建议 予以释放或者变更强制措施。有关机关 应当在十日以内将处理情况通知人民检 察院。在我国长期实行“ 捕羁合一 ”的模 式下，这一规定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我 国刑事羁押制度附庸化、碎片化的状态， 对于我国刑事审前制度改革具有里程碑 的意义，也被认为是新刑诉法修改的亮 点之一。 一、捕后羁押必要性审查制度确 立的法理基础 （一）尊重和保障人权原则 羁押制度的设计和运行，往往从 侧面体现出一个国家或地区对人权的保 护水平。逮捕作为审判前最为严厉的一 种刑事强制措施，是一种通过在一定期 限内剥夺犯罪嫌疑人人身自由以保障诉 讼顺利进行的诉讼保障制度。但随着刑 事和解的达成、关键证据的收集固定，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3 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的人身危险性及阻 碍刑事诉讼正常进行的可能性在不断发 生变化，这时有无继续羁押的必要就需 要重新审视。i 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 国际公约第九条规定：“人人有权享 有人身自由和安全。任何人不得加以任 意逮捕或拘禁。除非依照法律所确定的 根据和程序，任何人不得被剥夺自由。 ” 新刑诉法关于羁押必要性审查的规定不 仅是对此条款的具体化，更是对人权中 人身自由权的尊重和切实保障。 尊重和保障人权原则的贯彻落实， 决定了捕后羁押必需具备必要性和正当 性。必要性是指在所有能够达到法定目 的的强制手段中，应当选择其中会使人 的权利、自由受到最少侵害的方法，从 而使羁押成为不得已而适用的“最后手 段”。 “若有与羁押同等有效但干预权利 较为轻微之其他手段时，应选择该其他 手段，不得率予羁押。 ”而正当性是捕后 羁押的内在价值，其主要表现为两个方 面，即保障诉讼和预防犯罪。诉讼保障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4 功能包括：一是人身保全。防止犯罪嫌 疑人、被告人逃跑、自杀等，确保其能 及时到案，保证判决的有效执行；二是 证据保全。防止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毁 灭证据、伪造证据、干扰证人作证或串 供以及采取其他方式阻碍查明案件真相。 而预防犯罪功能体现在：将被羁押人置 于与社会隔绝和严格看管的状态之下， 对其社会危险性予以控制，降低其再次 犯罪的可能性。ii 一旦羁押失去正当性， 便要及时予以变更或撤销。 （二）无罪推定原则 无罪推定原则被誉为刑事诉讼的 基石，得到了世界发达法治国家和地区 法律以及国际人权公约的普遍确认，我 国台湾学者柯耀程指出， “由于人性尊严 与人权保障理念的发展以及对集权主义 罪疑刑罚的反动，于刑事司法上乃 确立无罪推定的基本原则。 ”根据无 罪推定原则的要求，在法院作出生效的 有罪判断之前，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在 法律上被推定为无罪，作为无罪之人应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5 当享有法律规定的包括人身自由在内的 公民基本权利。iii 在我国当前实行“捕 羁合一”的模式下，逮捕的必然结果是 羁押，逮捕使得在法律上仍处于无罪地 位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进入羁押状态， 其人身自由受到国家强制力的直接限制， 丧失或者基本丧失了从事社会基本活动 的必要条件。建立捕后羁押必要性审查 制度，及时将没有或者失去羁押必要的 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解除羁押，体现了 无罪推定原则对未决羁押适用的限制。 无罪推定原则决定了羁押必需具 备法定性。在对犯罪嫌疑人进行的有罪 判决生效之前，如需对犯罪嫌疑人、被 告人进行羁押，必须严格依照法律规定 的程序和法律的相关授权进行；在羁押 的理由、羁押的期限、羁押的场所等一 系列的环节上，都要有法律的明文规定 并且按照法定程序进行；任何权力机关 不得违反法律的规定任意对犯罪嫌疑人、 被告人采取任何形式的限制其人身自由 的羁押；任何权力机关不能违反法律的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6 规定，将羁押作为采取某种强制措施后 的当然状态。iv 二、侦查期间羁押必要性审查制 度存在的主要问题 （一）权力配置体系不科学 从检察权力配置角度而言，根据 刑事诉讼法第九十三条之规定，检 察机关经审查认为不需要继续羁押的， 只能建议有关机关予以释放或者变更强 制措施。部分学者认为，检察权的主要 特征之一，是监督权与处分权的分离。 监督权不意味着检察机关可以包办代替 有关机关行使权力。一旦赋予检察机关 直接决定或处罚权，那么“监督者如何 受监督”的难题会更加突出。v 但笔者认 为，批准逮捕权属于检察机关少数的处 分权之一，而一项完整的批准逮捕权应 包括批准决定的作出、变更、撤销和救 济，根据“谁决定，谁变更” 的权力配置 原则，逮捕权的变更或撤销就应由作出 批准决定的检察机关行使。至于“监督 者如何受监督” 的问题则可以通过完善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7 审查结果救济机制来制衡这一检察权的 行使。 从公安权力配置角度而言， 刑 事诉讼法第九十四条的规定赋予了公 安机关自行决定对逮捕后符合取保候审、 监视居住的犯罪嫌疑人变更强制措施的 权力，使公安机关实质上成为捕后羁押 必要性审查的另一主体。捕后变更强制 措施的实质在于对逮捕权的变更，公安 机关自行变更强制措施不仅违反了“谁 决定，谁变更” 的权力配置原则，而所 引发的“权力滥用 ”问题更是不容忽视： 一是通知流于形式，不提交相关 的证明材料。公安机关在备案时，往往 只移送一份变更强制措施通知书 ， 不附任何证明材料，而“ 原因 ”一处也仅 是简单套用法律条文的内容，如“采取 取保候审不致发生社会危险”，而部分 案件以“逮捕不当 ”为由变更强制措施还 极易引起外界对检察机关可能存在错捕 的误解，在这样的实践背景下，检察机 关难以对变更强制措施的合法性、规范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8 性进行实质审查；二是超期通知甚至不 通知现象严重。公安机关通知义务的懈 怠履行将导致检察机关这一事后监督权 因无法充分及时知情而起不到实质的制 约作用；三是批捕后随即或短时间内变 更强制措施的情形较为突出。实践中， 存在公安机关在执行逮捕后的数日甚至 更短时间内对犯罪嫌疑人变更强制措施。 变更强制措施和批捕时间间隔过短，不 仅严重影响了检察机关批准逮捕决定的 权威性和严肃性，还可能使“报捕” 成为 某些必须羁押的犯罪嫌疑人规避法律的 手段。 笔者认为，当前的法律 并未对公安机关捕后变更强制措施作出 具体的限定标准，只要公安机关认为采 取逮捕措施“ 不当” 的，均可以自行变更。 但何为“不当 ”，法律未作进一步规定， 全由侦查机关自行把握。vi 因此相比检 察机关，公安机关捕后变更强制措施有 着更为宽松的条件，这不仅给公安机关 不当变更、违法变更留下空间，还可能 削弱逮捕权的权威性和严肃性。当前的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9 制度设计过于强调监督“ 不应当继续羁 押而继续羁押” ，而弱化了对 “应当继续 羁押而不继续羁押” 监督的制度保障。 因此不论从法理及还是从实践的角度出 发，将公安机关纳入捕后变更强制措施 的决定主体均不尽合理。 （二）权利告知机制不完善 羁押必要性审查作为一项新的司 法审查制度，其贯彻实施需依赖于权利 相对人知情权的充分保障。而当前在侦 查、审查逮捕阶段的犯罪嫌疑人权利义 务告知书的统一范本中并不包含申请羁 押必要性审查的相关内容，而该权利告 知的缺失也将直接导致该制度“尊重和 保障人权”的作用无法充分发挥。 （三）无明确的审查期限 刑事诉讼法第九十三条及 人民检察院刑事诉讼规则并未直接 规定羁押必要性审查期限。对该如何确 定审查期限，学者们存在不同意见。部 分学者认为，应依据刑事诉讼法第 九十五条的规定，在三日内审查完毕并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0 答复；另一部分学者认为，羁押必要性 审查期限不能长于审查批准或决定逮捕 的最长期限；还有部分学者认为，因刑 诉法及刑事诉讼规则均未直接规定审查 期限，审查期限只要不超过办案期限即 可。在实践中，各地方的规定亦不尽相 同，如上海市检察机关关于羁押必要 性审查工作的规定规定审查期限为五 日，而宁德市检察机关捕后侦查期间 羁押必要性审查的实施意见规定： “侦查监督部门对犯罪嫌疑人及其法定 代理人、近亲属、辩护人提出的申请， 应当在受理后三日内完成审查，对侦查 机关或监所检察部门提出的审查建议， 应当在受理的七日内完成审查。 ” 笔者认为，首先审查期限应有明 确的规定。审查期限的模糊一方面不利 于检察机关履职行为的规范，另一方面 无法确定当事人何时能获得审查结果， 不利于其诉讼权利的保障；其次， 刑 事诉讼法第九十五条所规定的“三日” 期限不具有可参照性。一方面立法者无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1 理由仅规定依申请启动的羁押必要性审 查期限，而不规定依职权启动的羁押必 要性审查期限；另一方面，羁押必要性 审查是检察机关向其他办案机关提出释 放或变更强制措施建议的程序机制，而 刑事诉讼法第九十五条所规定的是 办案机关因当事人申请由自己决定是否 变更强制措施的程序机制 vii，二者不 可混为一谈。 三、立法建言 （一）将批准逮捕权与变更逮捕 权的行使统一于检察机关 法律应明确规定，公安机关认为 被执行逮捕的犯罪嫌疑人应予释放或变 更强制措施的，应提请原作出批准逮捕 决定的检察机关审批。 （二）建立权利告知机制 一是完善审查前的权利告知制度。 依申请启动审查程序的制度构建能否落 到实处，关键在于被羁押人的知情权能 否得以充分保障。可规定应由人民法院、 人民检察院、公安机关在逮捕后第一次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2 讯问犯罪嫌疑人时，明确告知犯罪嫌疑 人可以自行或委托法定代理人、近亲属 及辩护人申请羁押必要性审查，同时在 逮捕通知书上增加申请羁押必要性 审查的相关内容。二是完善结果告知制 度。审查后，作出维持羁押决定的，可 只通知提出申请的个人或单位；变更逮 捕措施的，应将处理情况通知侦查机关、 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viii （三）明确羁押必要性审查期限 笔者认为，由于侦查监督部门对 于案件的事实和证据有了前期把握的基 础，因此羁押必要性审查期限可略短于 审查逮捕期限，以五日为宜。因特殊情 况需采取听证或人民监督员程序或需进 行深入调查，五日内无法完成审查的， 可再延长一至三日。 （四）建立审查结果的救济机制 一方面侦查机关对于检察机关作 出的决定不服时可以申请复议、复核， 保证检察机关与侦查机关相互制约、相 互监督的原则落到实处；另一方面， “有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3 权利必有救济” ，一旦检察机关在经过 必要性审查后作出继续羁押的决定，而 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及其法定代理人、 近亲属或者辩护人对这一决定有异议的， 应当赋予其向原人民检察院申请复议， 或者向上一级人民检察院申诉的权利。 注释： i 邓光荣，汪波平.论捕后羁押必 要性审查制度的构建J.法制博览（中 旬刊） ，2013（02）. ii 安洪强，闫贵伦，马一铭.论羁 押必要性审查及其实践途径J.法制与 社会，2012（23）. iii 林志毅.关于捕后羁押必要性 审查的几个理论问题J.烟台大学学报， 2012，25（04）. iv 赵其武.论我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