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金融危机对我国出口贸易的影响后危机时代我国区域出口贸易战略的调整基于东中西三大区域面板模型的分析

国际金融危机对我国出口贸易的影响后危机时代我国区域出口贸易战略的调整基于东中西三大区域面板模型的分析

中国经济增长的特殊性模式受到世界经济的很大影响。从区域性视角看,金融危机对我国地区经济尤其是出口贸易由东向西造成冲击,呈现出东强西弱的显著特征,且对中西部地区影响的滞后亦显现。出口一直是拉动我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源泉,在外部环境恶化、人民币升值的后危机时代,这一引擎作用已受到巨大抑制,加之原本不足的内需市场,倘若仅依靠投资来扭转经济下滑态势,由于其不可持续性或持续时间短等特点,难度可想而知。在倡导提高内需、扩大投资的同时,需要弄清楚国际金融危机对我国三大区域出口贸易影响因素,由此寻找突破口以调整我国区域出口贸易战略,实现宏观经济的快速复苏和可持续增长。1引力模型分析理论上对一国(地区)出口贸易影响因素的分析理论上对一国或地区出口贸易影响因素的分析主要集中在“需求弹性”与“引力模型”方法之上。Krugman&Obstfeld在其经常项目余额决定函数中对出口贸易影响因子有着清楚说明,认为出口是实际汇率的函数,国外支出水平等其他因素也会影响本国出口,但出于分析简便考虑将其视为常数而并未在出口函数中反映出来。由Tinbergen、Poyhonen和Linnemannn等发展起来的“贸易引力模型”主要论述了一个双边贸易决定机制,它综合了引力模型构成三要素,即出口国潜在供给、进口国潜在需求、两国之间贸易阻抗因子。国内学者在论述我国出口贸易影响因素时多是对上述两种方法的综合与应用,差异主要集中在阻力因素定位、样本范围、时间跨度等方面,参阅吴长凤、高士亮和熊磊、章艳红、黄静波和孙晓艳等。综合“需求弹性分析”和“引力模型”,我们发现影响一国或地区出口贸易的关键因素可以分为三类,即需求因素、供给因素和阻力因素(图1),分别记为DemandEX、SupplyEX和ResistanceEX,前者是上述两个理论模型的共同结论,后两者则来自于引力模型。欲探讨国际金融经济危机对我国三大区域出口贸易的影响,关键在于观察危机背景下上述三因素的变化是否对我国三大区域出口造成冲击。EX表示出口贸易,将国际金融危机对我国三大区域出口贸易影响函数概括为:1.1y#的出口贸易决定函数需求因素在经常项目余额弹性分析法中被视为实际汇率q,而q与本国出口正相关。Krugman&Obstfeld在设定出口函数时假设外国收入水平(Y*)保持不变,故在偏好等其他因素不变情况下Y*不对本国出口构成影响。但危机背景下该假设不再满足,事实上各国经济增长与收入均会受到负面影响,Y*不再是一个常量,它的变动会影响消费水平,因此有必要将其纳入出口贸易决定函数中,即出口是实际汇率和外国收入水平的函数,Cerra&Dayal等的研究也支持了该看法。我们假定个人消费是可支配收入的函数,消费者实际收入增加时,其对商品和劳务的需求也会随之增加。外国消费者收入水平提高时,对进口商品需求增加,刺激了本国出口;反之亦然。危机背景下来自q和Y*的冲击非常直接。比较美日欧经济与我国出口贸易增长率波动,我们发现两者变动轨迹一致,如章艳红所说“外需冲击是造成我国出口贸易波动的重要渠道。”危机使得美国经济疲软,美元弱势地位强化,人民币升值阻碍了我国区域出口。2009年虽然升值趋于平稳,但由于两国物价水平的波动造成实际汇率出现一定幅度震荡,而这种震荡必定会反映在出口贸易之中。此外,当人民币实际汇率升值时,同样一篮子美国商品此时所能购买的中国商品篮子减少了,类似于一种“收入效应”,相当于美国居民收入降低,对我国商品的需求也会随之降低。1.2出口和供给变量的关系引力模型对于供给因素的引入更多依赖于物理学原理,其经济学意义并不十分严谨。基于现实情况下经济增长快的国家和地区往往出口增长也快的事实,有学者在讨论出口贸易函数时倾向于先验地将产出水平作为供给因素引入。供给因素存在合理性与现实意义已毋庸置疑,问题焦点更多集中在代理变量选取,Cerra&Dayal认为可以工业总产值、基础设施建设状况等指标,但其实证结果并不能证实工业总产值与出口之间的正相关关系。更一般的做法,如上所述,即采用总产出作为代理变量。在国民经济核算恒等式中,消费、政府购买与一国出口之间不存在明显联系,如果直接选用产出来解释出口变动结果可能存在误差。考虑到我国“高储蓄—高投资—高出口”的经济增长模式,投资与出口之间必然存在某种联系,此外投资在一定程度上满足Cerra&Dayal所提出的反映基础设施建设状况的要求,因此我们把投资这一变量从产出中抽出单独加以分析。1.3劳动力成本与原材料价格在Tinbergen和Poyhonen的引力模型中阻力因素是指两国之间实际距离,用以反映贸易成本,Linnemannn对其做了一般化处理。阻力因素就是成本因素,包括直接贸易成本与间接交易成本。基于成本视角考虑,本文将阻力因素概括为劳动力成本与原材料价格。这两者之所以重要是因为我国出口商品多以价格优势取胜,定价权缺失使我们面对成本上涨压力时多半只能自行消耗。危机爆发之后,以美元标价的国际市场初级产品价格发生剧烈波动,国际油价变化幅度更是犹如过山车,我国输入型通胀压力明显。物价过快上涨会导致国内劳动力成本上涨,引发“工资—价格”螺旋式上升,进而提高企业生产成本。油价暴跌之后我国出口增长率也出现大幅下挫,一方面前期积累的成本上涨压力被释放,另一方面原材料价格大幅下跌对企业出口产生负面影响(工业企业效益下滑、市场投资机会骤减、投资资金减少、融资能力下降、存货受损等),直接或间接影响到企业出口效益。2东、中、西三区域影响机制的验证分析2.1模型构建和数据解释根据上述分析,建立如下出口贸易影响方程:式中:ex表示出口,Dj为需求因素,Sj为供给因素,Rj阻力因素(j=1,2)。2.1.1外部需求因素本文采用美国、欧盟(27国)、日本三者国内生产总值之和表示。数据源于OECD,单位亿美元。美日欧是我国主要的贸易伙伴国,可以较好地反映我国出口的外部需求因素。实证过程中由于无法准确测度各省市自治区所面临的外部需求水平,为分析简便做如下假设。假设一:外部需求水平在我国各省、市、自治区之间均匀分布。该假设表明当y*下降1%时,各省市自治区面临的外部需求都下降1%。即外部需求偏好不变,当y*下降时外部对我国商品偏好或需求不会在地区之间发生转移。事实上需求偏好转移不可避免,只是由于变量设定的局限性而无法将该情况得以从模型中表现,“次优选择”是先将其省略。2.1.2固定资产投资季节两者对出口的作用过程存在时滞,因此在实证过程中均采用一阶滞后。我国固定资产投资带有很强的季节性因素,因此实证过程中所使用数据采用CensusX12方法经季节调整。原始数据来源于各省市统计局,按名义汇率转化为以亿美元为单位。2.1.3物价水平对劳动力工资影响的虚拟模型:后期模型国内学者对劳动力成本这一指标的设定尚没有统一定论,加之数据可获得性方面存在困难,本文将劳动力成本因素以虚拟变量形式引入模型,记为Dlc。该虚拟变量引入是基于如下假设:假设二:劳动力成本只受国内物价水平影响。当物价水平上涨时,工人们会要求自己工资也以同样比例上涨;当物价水平下降或不变时,考虑到工资下降的刚性,劳动力工资维持不变。我们选用CPI指数来反映国内物价水平,CPI上升时劳动力成本上升,Dlc值取1;CPI下降或不变时,劳动力成本不变,Dlc值取0。2.1.4两阶滞后假设假设三:本期劳动力成本与原材料价格变化影响下一期产品生产成本而不影响本期生产成本。该假设表明企业生产成本不能立刻对上述两者价格变动做出迅速调整,因此在实证过程中Dlc和rc均采用一阶滞后。CPI、PPI数据源于各省市统计局及国研网。2.1.5实证分析:名义汇率+pp通常情况下短期内出口对实际汇率变动敏感度不是很强,外贸企业订单合同大多按照名义汇率制定;此外实际汇率计算过程涉及本国物价水平,我们选取的原材料价格变量与本国物价水平之间存在联系,若同时在模型中引入实际汇率和PPI可能会导致模型多重共线性。为了更加准确反映现实情况,我们采用名义汇率来代替实际汇率。名义汇率源于中国人民银行。实证分析采用季度数据,时间范围2007Q1-2009Q4。三大区域划分依据国务院西部开发办标准,东部地区指京、津、冀、辽、沪、苏、浙、闽、鲁、粤、琼,中部地区指晋、内蒙古、吉、黑、皖、赣、豫、鄂、湘,西部地区为渝、川、贵、云、陕、甘、宁、桂、青、藏、新。由于数据可获得性原因,实证过程中西部地区排除青、藏和新。为降低模型异方差性,对式(2)两边取自然对数,引入劳动力成本虚拟变量Dlc:2.2lnex、lng5、lnq、lnfdi、lnfi、lnrc、lnfdi、lnfi、lnrc的平稳性检验为了避免因检验方法不同而带来的实证计算结果偏差,本文同时采用LLC、Breitung、IPS和Fisher-ADF四种不同的检验方法对lnex、lny*、lnq、lnfdi、lnfi、lnrc6个数列进行平稳性检验。四种检验方法原假设均为“存在单位根”,除了lnq数列Breitung检验没能拒绝原假设之外,其他所有检验均强烈拒绝原假设,综合判断得出lnex、lny*、lnq、lnfdi、lnfi、lnrc都是平稳的(表1)。2.3y#对我国出口影响对平稳数列进行回归分析,采用逐步引入变量法(表2)。豪斯曼检验表明方程Ⅰ和Ⅱ采用随机效应模型,方程Ⅲ-Ⅵ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各方程F值表明模型整体状况比较理想,但固定效应模型的拟合优度要明显好于随机效应模型。反映国外需求水平变量y*对我国出口影响巨大,其弹性系数均值达8.36,表明我国出口遭受剧烈冲击主要是源自外部需求大幅萎缩。汇率波动是我国出口遭受冲击的另一重要原因,弹性系数均值-1.60。方程Ⅱ和Ⅲ显示劳动力成本与我国出口负相关,原材料价格与我国出口正相关,即国内劳动力成本上涨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出口的恢复,原材料价格下跌亦是出口下滑的重要原因。如前所述,原材料价格下跌会降低工业企业经济效益、减少企业投资规模、降低企业存货,最终阻碍了企业出口。方程Ⅴ、Ⅵ显示fi和fdi两者对我国出口冲击均不显著,究其原因可能在于固定资产投资并不能有效代表我国基础设施建设状况,而我国吸收FDI总量相对较小、外资依存度较低,对我国出口影响有限。2.4三个区域的证明三大区域实证结果分别于表3—表5所示,豪斯曼检验表明所有方程均采用随机效应模型。2.4.1经过东部地区的评估2.4.2中部地区出口企业面临的挑战对于中部地区而言,国外需求下降依然是出口受限的主要原因,结论虽然与全国以及东部地区一致,但原因并不能理解为“中部地区外贸依存度较高,受外部需求冲击较敏感”。事实上中部地区出口贸易依存度远低于东部及全国平均水平。较为合理的解释可能在于中部出口企业抗风险能力不如东部企业强,面对日益下降的外需而缺乏有效应对措施,因而受冲击影响较大。其次,来自汇率波动的冲击效果显著,其弹性系数均值达1.76,高于全国水平,表明人民币升值所带来的出口压力较明显。原材料价格下滑也是中部地区出口遭受冲击的因素之一,其中原因与前面分析情况一致。固定资产投资虽是中部地区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源泉,但其对出口贸易的促进作用不甚显著,FDI因素也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2.4.3劳动力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下降西部地区出口贸易遭受冲击的主要原因是劳动力成本因素,其次是外商直接投资。危机期间物价水平只有重庆、贵州和广西三省少数月份存在下降情况,其余省份与时间内均保持上升态势,均值达104.3。物价持续上升结果必然是劳动力成本上涨压力,劳动力密集型产品生产与出口将受制约。2009年西部地区机电产品出口下滑严重,技术密集型产品出口则有所上升。FDI与西部地区出口显著正相关,说明外资减少会阻碍出口贸易。2008年下半年西部地区FDI下降近50%,造成同期出口贸易增长率大幅下滑,同时也滞后影响了2009年上半年。2009年FDI呈不断上升态势,拉动出口于下半年走出衰退低谷。危机期间外商直接投资流入量的减少在一定程度造成了西部地区出口贸易增长率下滑,但随后的快速回升也有效地阻止了危机对西部地区出口贸易造成更大范围的冲击。3在后危机时期，中国东部、中部和西部的出口战略得到了调整后危机时代,我国应加快对外贸易转型升级,优化东部地区出口贸易结构,培育中、西部地区产业转移承接能力。具体应加强如下几点:3.1走创新之路,发展高技术创新,提升我国企业国际竞争力产业层次低、核心竞争力不足、专利技术和自有品牌缺失等依然是制约东部地区加工贸易出口的关键问题,因此要加快出口贸易结构优化与加工贸易转型升级,鼓励国内企业进入GVC中高端环节,努力发展高技术含量、高附加价值的资本密集型与技术密集型产业与产品,走创新之路,提升我国企业之国际竞争力。充分利用加工贸易的溢出效应,鼓励企业自主研发和设立研发机构,从整体上推进我国技术水平的提升,将建立在低工资基础上的比较优势转换成为产业技术优势,鼓励有条件的国内企业培育自主品牌并给予必要的政策支持。3.2促进产业集聚作用的发挥人民币升值与劳动力成本上涨给东部出口产业带来了巨大压力,中部地区应充分发挥自身土地与劳动力资源优势,抓住机遇承接国内产业转移,尤其是沿海劳动密集型产业,将劳动力资源优势转化为劳动力比较优势;努力改善中部地区投资环境,完善产业链条与基础配套设施,吸引沿海企业及外资企业投资办厂,重点扶持本土出口企业,发挥产业集群作用,带动中小企业做大做强;加大对中部企业研发资金支持,推动企业技术创新,增强企业的国际竞争力。3.3固定资产投资对东部地区出口贸易的影响充分发挥外商直接投资对西部地区外贸的促进作用,提高FDI规模与质量,加强软硬环境建设,拓宽投资进入领域,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