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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盛京大凌河西马厂设置与裁改
清代盛京大凌河马厂分为西厂和东厂,其中西厂是马厂的主体。因此,在大多数情况下,大凌河马厂指的是西厂。西厂设置于顺治八年(1651),结束于光绪二十八年(1902),存续二个半世纪。在此期间,各种矛盾纠结在一起,推动西马厂不断放垦,最后完成了其从旗地向民地转化的漫长过程。一、民户和村户,或将其作为“村”我们看到有关大凌河马厂四至范围的最早记录是康熙二年(1663),据《大清会典事例》记载:康熙二年(1663)题准,“锦州大凌河牧场,东至右屯卫,西至鸭子厂,南至海,北至黄山堡,仍留备用牧马,不许民间开垦。”右屯卫即今大凌河东右卫镇;鸭子厂即今锦西鸭子场村;黄山堡即凌海荒山堡村。康熙二十一年(1682),清朝准备拓展大凌河马厂,康熙皇帝曾就此事与户部和内务府大臣们有如下的对话:康熙皇帝问:“尔等所看牧地内,有民田否?”管牧御马侍卫马锡回奏:“圈内亦有民田。”康熙皇帝问:“民居村落若何?可有坟茔否?”马锡回奏:“村或十数家,二三十家,有六十余村,居住年久,亦有坟茔。”康熙皇帝说:“小民居住年久,邱墓已成,今若圈为牧场,遽令迁移,必致失所,朕心不忍,应将民地,尽行开除。”这块有六十余村的牧地何在?大凌河以东地势低洼,黄山堡(荒山堡)以北村落密集,只能向鸭子场(鸭子场)以西拓展。据民国《锦西县志》记载:柳条边在县境“一区南郊之老边屯北山,掘堑砌石,俨然可辨,东北逾夹道沟,红螺东沈氏家档所谓古名旧边,今名萝卜窖者。东穿五六区交界之花亭子南道,俗名边门,北越女儿河,所谓边口子,边壕子,小边外等屯。又沈氏家档有红螺山,在康熙十九年尚属边外,二十二年始行踹补马厂之语,则最初之边似以红螺山为界,厥后一再展边,方定于现在地址。”康熙时期辽西“三展皇边”,其原因除了官庄不断增设之外,大凌河马厂扩张也应是个重要的原因。分析康熙君臣的对话并结合民国《锦西县志》的记载,似乎康熙二十一年(1682)朝廷已经做了拓展西马厂的决策,并于次年实施,果真如此的话,此时西马厂的西部边界已经越过鸭子厂,远达红螺山东。但奇怪的是,翻检文献档案,我们却找不到后来此地放垦的任何记载,提到大凌河马厂的西部边界,时人仍以鸭子场为准,由此,我们不能排除有如下的可能,即此事虽经中央和地方讨论,但事实上却没有施行。二、防止马厂私垦,放垦区所有土地和放垦地据档案文献记载,大凌河马厂地的首次放垦发生在乾隆十三年(1748)。这年,因为裁撤部分马群,清朝政府决定在西马厂的西界横截10里,分配给附近各城驻防八旗官兵耕种,但考虑到有人“日后图利,私行侵占,开垦耕种,有碍马厂”,朝廷特派遣大臣,会同大凌河马厂总管锦州副都统“核明应截牧厂地址,编定四至,注册备考”。当时的西马厂,东至右屯卫(右卫镇),西至鸭子厂(鸭子场村),南至海,北至黄山堡(荒山村)。从马厂西界横截10里,东到杏山北濠沟(七里河北),西至鸭子厂;南到七里河(锦州城南七里河),北至金厂堡(锦州金厂堡村)。西边长18余里,东边长20余里;北面山地,宽10余里,南面平原,宽不足10里,近似一个不规则的梯形。依照地势裁减,共有土地93800余亩,约占西马厂土地总面积1790000亩的5%强些。放垦区域的四至确定之后,为防止有人越界私垦,锦州副都统按照惯例,命人在放垦区与马厂之间修筑封堆,以示界限。这次放垦在西马厂的西部,放垦改变了马厂土地的用途,但并没有改变土地属于旗地的性质。乾隆二十三年(1758),大凌河西厂荒地开垦成熟,朝廷决定每亩征银4分,“所收租银,存库备用”。在以后的十多年里,马厂附近居住旗人民人私开厂地情况越来越严重,故乾隆三十九年(1774),朝廷重申私开地亩之禁:凡牧厂内私开地亩,建盖房屋,必须平毁治罪,同时追责,把相关官员交部议处,并明令大凌河总管等官员于每年春秋二季亲往详查。[5〗据《清实录》记载:乾隆四十二年(1777)前后,朝廷讨论京城宗室东迁盛京问题,时任盛京将军弘晌,在大凌河马厂西北部的杏山和松山附近,“丈得泽田万余亩”,土地肥沃,特奏请朝廷迁移京师闲散宗室到此地居住。同年十二月,军机大臣们议奏:京师闲散宗室内,愿意前往大凌河居住的共有115户,大小203口,其中除10岁以下69口,不必给予房屋地亩等项外,每人给银280两,给地300亩,一半官为开垦,一半或自己,或家人、或募民耕种。另外,每户给房8间,总计编为4屯。按照朝廷的规定:在京宗室,10岁者,每月给银2两;20岁,每月给银3两,每年给米48斛(24石)。迁往大凌河的宗室,不必配给粮食,但仍按照京城宗室条例,银两减半发给。每户分配的土地,由盛京将军弘晌负责于乾隆四十三年(1778)开垦,从而为迁移的宗室准备充足的粮食。乾隆四十三年秋季分两批正式迁徙,由京师挑选四名奉恩将军负责护送,等到达杏山、松山后,四位奉恩将军各管一屯,不再返回京师,在这里,其本人除照旧领取奉恩将军俸禄外,还可以再领500亩土地,12间房屋,以及白银300两。这个计划得到了乾隆皇帝的批准。”乾隆四十三年(1778)三月,军机大臣们议覆盛京将军宗室弘晌的奏请:“前因盛京丈得闲田,议请移驻闲散宗室一百余户,分为四屯,给屋一千八间,地四百四十三顷,每屯驻宗室章京一员,闲散三十户。建屋木料,由辽阳、宁远等处运买。砖瓦缺少,户给瓦屋三间,余盖平棚。垦田一犁三牛,兵为耕种。一切需费,先由盛京户部支领。又每屯设贴写、传事、马甲各四名,并另给荡田一顷,取租作为公用。此外余地招垦,俱应如所请。”乾隆皇帝下旨:“此事暂行停止办理,著存记。”因为乾隆皇帝叫停,原本比较详细的宗室迁移和牧厂放垦计划最后落空。今天,锦州市境内只有寥寥几户爱新觉罗氏,他们都是清末从沈阳等地迁到这里,而松山、杏山附近并没有满族聚居的村落,由此看,虽然朝廷把此计划“存记”,但很显然,后来根本没有在锦州境内推行过。三、大凌河的树圈大凌河马厂第二次放垦发生在乾隆五十六年(1791)。乾隆五十五年(1790),内务府上驷院卿巴宁阿奏称:大凌河马厂南北长约160余里,东西宽约200余里。自己前往辽东时,看到杏山、松山一带,距离水源很远,60余里俱皆空闲,不能牧放马匹,恐怕大凌河马厂内类似的旷闲土地还不止于此,故奏请朝廷将杏山附近地亩和旗民私垦地亩勘查清楚,加以招垦。同年七月,乾隆皇帝命内务府总管伊龄阿为钦差大臣,于八月前往锦州,会同当地官员实地查勘。九月十三日,伊龄阿到达锦州。首先调阅马厂案卷和旗民地亩红册,并咨询马厂官员和牧丁,掌握第一手资料。然后会同锦州副都统萨克慎、奉天府尹荣柱,率司员、协领、州县等官前往大凌河实地查勘。查勘的土地主要包括两项:一是旗民私垦厂地的情况;二是厂地内不利于牧放马匹但可以垦种的土地有多少。查勘的根据是马厂原有的界壕封堆、部颁的地亩红册,以及马厂的地图。查勘的起点是西马厂的杏山。依龄阿在写给乾隆皇帝的奏折中称:“查顺治八年设立马厂以来,杏山、松山至大凌河牧厂东西原制计一百余里,南北宽二三十里至五六十里不等,其中尚有庄头五名,在档官地及旗民红册地三万二千九百余亩。”查丈杏山以北凤凰山、四道沟二处,共丈出可垦荒地8678亩;杏山东南安马山、观马山、台子山、半截山、黄山坡、高山堡等处,共丈出应垦荒地45622亩;松山以南牛心山、长岭山二处,共丈出可垦荒地1219亩;大凌河以北尤家山共丈出可垦荒地1891亩;大凌河东,自光辉台以东至黄山堡,共丈出可垦荒地115084亩。以上共丈出可垦荒地172496亩。另外,松山、杏山、水手营、新庄、秃老婆店五处庄头、旗民红册地52031亩,共丈出68786亩,较原额多16754亩。还有庄头何均、民人罗明、僧人恒宽、投充家奴戴文科等四人,于黄山坡、秃老婆店、右屯卫等处界壕内私自设立砖窑四座。西马厂丈出可垦荒地172496亩,东厂丈出可垦荒地138320亩,总计丈出可垦荒地310817亩;西厂丈出红册地外私开地16754亩,东厂丈出红册地外私开地2188亩,总计丈出红册地外私开地18943亩。查勘结束以后,内务府总管伊龄阿奏请把丈出的可垦荒地,或拨给旗人招佃耕种,或安放庄头以备赏赉之用。乾隆五十六年(1791)春,总管内务府奏称:山海关外向系额设庄头270名,交纳本身银粮,并轮流喂养大凌河马厂的34群官马。按照皇家惯例,王公出府,要赏赐二三等皇庄,现在锦州头等和四等庄头尚有180余名,但二等庄头仅剩4名,三等庄头仅剩18名,不敷分赏。既然已经丈出地亩,“自应安放庄头以备赏拨,毋庸交与旗人,纷纷招佃,致滋烦扰”。乾隆五十五年(1790),内务府办理口内庄头案,奏请将地亩编圈,应补庄头,地方按名保送,由内务府公同签掣。此次安放庄头,自应照此办理。可命锦州副都统会同奉天府尹将丈出地亩分出肥瘠,搭配编圈,除因私开地亩治罪庄头亲丁外,将安分亲丁保送,开具名册咨报,由内务府签掣充补。此次安放庄头,原备赏赐出府王公,故只安设二三等庄头。新庄头安放以后,与旧庄头同样喂养牧厂马匹,旧庄头负担相对减轻,故应增加上缴的粮银。乾隆皇帝朱批:“依议速行”。四月,锦州副都统萨克慎、奉天府尹荣柱奏报具体的设置计划:按照伊龄阿丈出的可垦荒地亩数设二等庄头38名,每名庄头拨给土地5100亩;三等庄头26名,每名拨给土地4500亩。由于地块差异很大,故在锦州副都统主持下“分别肥瘠,均匀搭配编圈,并于册内编列字号,以备签掣”。同时挑选安分庄头亲丁90名作为候选人,由锦州副都统派人带往京师总管内务府,当堂入筒签掣,结果得到新庄头李文魁等64名。然后按照编定字号、地亩册档当众填注花名。回到锦州后,按册指认交割土地。此前,锦州有庄头204名,新放庄头64名,两者相加,总计268名。按照这个数字均摊喂养日期,旧庄头喂养时数减少1515日,与过去相比,新旧庄头喂养时数都有所减少,故等待新放庄头开垦二年期满,即从乾隆五十八年(1793)升科之日起,新旧庄头共同加增钱粮9两2钱5分9厘,而这是按照喂养日期减少节省草束数量来计算的。从档案记载来看,这次放垦基本是按照既定方案进行。嘉庆元年(1796),即新设粮庄五年后,新放庄头徐大纶呈称:承领荒地内有7200余亩碱片水洼不堪耕种,请求拨补杏山以东零星山坡闲荒;新放庄头张环等45人呈称:承领西厂新立屯荒地内,有碱片水洼不堪耕种地25000余亩,请求拨补石灰窑子等处零星硗薄闲荒。锦州副都统把这些呈文转报总管内务府会计司,但会计司认为:第一,此项地亩原系开荒,自有肥瘠不同;第二,乾隆三十五年(1770)奉旨,庄头所种地亩概不准另行拨补。故嘉庆元年(1796)五月九日,会计司把锦州副都统所呈册文,一并驳回锦州管庄衙门。嘉庆八年(1803),设在新立屯的庄头黎永贵、戴位等呈报京师总管内务府,其原领坐落新立屯的地亩,生长芦苇,荒碱不能开垦,请求将古同山等处的马厂闲荒兑换,并称地亩与原编印册四至不符等情。总管内务府奏派锦州副都统福疆阿前往实地查勘,如果此处果真“荒碱水洼,生长芦苇,不堪垦种,即以古同山等处马厂边沿无碍牧马处所堪种闲荒,如数更换。”但福疆阿实地查勘后认为:“庄头黎永贵等所报碱片水洼地方,现在低洼处所,间有芦苇杂生草内,其余一望青葱,并非碱片不毛之地。古同山等处,虽系马厂边沿,但查康熙八年设立之初,酌量马匹多寡,设厂宽窄,留其边沿余地,以为夏秋躲热饮水之区;冬春则用其避风纵骋,以期足敷牧放。立定界限,实属美善。”拒绝黎永贵等人的请求,其理由与徐大纶案相同。如上档案说明,在放垦过程中清朝政府基本按照既定的方案执行。在设置粮庄的同时,清朝政府还对此次查出的私垦地亩和旗民人等进行了处理。根据清朝的法律:凡欺隐钱粮,脱漏版籍1—5亩者笞40,每5亩追加一等,罪止杖百,其田入官,所隐税粮依数征纳,里长知而不举,与犯人同罪。经过这次查丈,东西两厂旗民红册地亩之外,庄头徐登庸等19户、民人郭湛等113户,总计132户多丈出1~10亩;庄头何思明等34户、民人柳会等214户,总计248户多丈出10~100亩;庄头何清等4户、民人郝万库等19户,总计23户多丈出100~200亩;庄头杜尚仁等2户、民人张明1户,总计3户多丈出200~300亩;庄头高佛保等3户多丈出300亩以上;庄头王三和尚等3户多丈出400亩以上;庄头杜炳、亲丁高四儿2户多丈出800~900亩;庄头何起彪多丈出1000多亩。参与私垦的旗民总数达415户,涉及面较广,处理必须慎重。如果承认事实,宽纵升科,马厂封禁难以维持;如果把私垦地全部撤出,另行招佃升科,恐怕私垦者也难于生计。故采用乾隆四十年(1775)盛京将军弘晌奏准的办法,以两年期限扣算:无论私垦年份久远,统以乾隆四十三年(1778)为起点,扣至乾隆五十五年(1790),追征13年花利,总计应收白银16900两。而多开的地亩仍令原来业主承种,照例升科。这样,一方面增加了政府的财政收入,另一方面也让私开马厂者付出了较高的代价。据档案记载,追缴13年花利之事并不顺畅。伊龄阿等人原来奏定的方案,部议于乾隆五十五年(1790)十一月十二日“奉旨准行”。向私垦者收缴13年花利银,当时只“勒限一年”,也就是说,乾隆五十六年(1791)十一月十二日前,私垦者必须按照规定缴纳自己应当承担的全部花利。为此,私垦旗民纷纷赴锦州副都统处恳求:“此项地亩系身等逐年陆续开垦,今一年限内缴纳十三年花利,比之年征年款,计有十余倍之多,兼今岁较旱,身等竭力措办,不敷完纳,恳请展限代输。”据锦州副都统奏报:至乾隆五十六年(1791)九月,仅收到花利银2020两,只占应收16900两的12%,仍有14800余两没有着落。故盛京将军嵩椿认为“今除现交本年正赋外,并追十三年花利,为数较多,民力未免拮据”,故奏准改一年征收为“赏限五年分缴”。至于对私垦者的惩戒,伊龄阿未返北京前,就提出了详细的意见。对私垦1~10亩的庄头徐登庸等132户,“私开亩数无多,既按年着追花利,照例免其责惩”;私垦10~100亩的庄头何思明等248户,“数目较多,照不应轻笞四十之例,折责发落”;私垦100~500亩的庄头何清等32户,“私开数目过多,实属不应,照不应重律,杖八十,各枷号一月,满日折责发落。”私垦800亩以上庄头杜炳、亲丁高四儿、私垦1000亩以上庄头何起彪等3人,革去庄头,各枷号三个月,满日再鞭一百发落。在牧厂沟壕内私立砖窑的庄头何均、民人罗明、僧人恒宽、旗奴戴文科等人,各枷号一个月,“满日照不应重律折责发落”,其砖窑由牧厂官员负责拆毁。至牧长关三格等八人,“平日每向各园索取菜食,殊觉卑鄙”,由锦州副都统负责,“各鞭八十,以示惩儆”。马厂私垦万余亩,锦州副都统职司专管,未能先事觉察,锦州现任副都统萨克慎照失察例从严惩处,并追究乾隆四十三年(1778)以后历任副都统和该管地方文武官员的失察责任。据《乾隆起居注》乾隆五十六年十月初八日记载:“是日兵部议:于大凌河东西二厂旗民私开厂地,未能先事觉察之历任该副都统成策等,遵旨议处,照例降调一疏,内阁奉谕旨:成策著改为革职,从宽留任。”看来朝廷的追责是真的实行了。此次放垦的土地坐落在东西马厂各处,并没有连接成片,这无疑增加了以后马厂地封禁的难度。另外,在放垦的厂地上设置皇庄,只是改变了土地的用途,而没有改变旗地的性质。四、兴修助、兴修保险、区域垦新、后加垦大凌河马厂的第三次放垦发生在嘉庆十八年(1813)。八旗是清朝最为核心的政治组织,也是主要的军事力量,乾隆中期以后,随着八旗人口的迅速增加,生计问题逐渐突出出来,故嘉庆皇帝在位期间,筹划八旗生计成为当时政治生活中相当重要的事情。嘉庆十七年(1812),嘉庆皇帝“因八旗生齿日繁,在京养赡不敷,生计日形竭蹇,欲规图久远之计”,命吉林将军赛冲阿在其辖境内“筹度旷闲地亩”,以便迁徙京旗。同时派遣大学士松筠前往盛京,会同盛京将军和宁、富俊等人“相度地势”,“移驻京旗”。七月二十八日,松筠、和宁、富俊等人在大凌河马厂以西的高桥(高桥)会合。盛京“为国朝根本之地,以根本之地养赡旗下世仆,事所宜然。”按照常理,京旗东移,盛京应是首选之地,故承担选址任务的松筠、和宁和富俊积极性很高。首先,他们勘查了西马厂:大凌河以西,“地方辽阔,水草茂盛,各群马匹,尽足牧放”。大凌河以东,即从大凌河东岸至秃老婆店(李家店)西,因其地势高埠,已被旗民开垦,并“以纳赋为名,创设庄屯”。这块土地周围约数十里,如果以平方里计算,每平方里垦田540亩,可以开垦土地30万亩,移驻京旗2000多户,“每户授田百亩,凿垦屯耕,可期永资业利”。嘉庆十七年(1812)八月十三,松筠等人奏请在大凌河东岸的马厂地试垦。“前勘大凌河西厂东界一带,虽属平原沃壤,然皆系未犁生地,且在京旗人未谙农功,当此初创之时,若不先为垦有熟田,再筹筑堡盖房,临时恐多拮据。奴才等会同,悉心筹画,饬令该处地方官勘定大道附近之处,酌开数十顷,即于今冬雇夫翻犁成垄,来春给以籽种,试种一年,仰赖皇上洪福,获有秋收,稍资口实。一面筑盖屯房,陆续妥为办理,庶将来移驻旗人有屋可住,有地可耕,不致稍有竭蹙。”同月,嘉庆皇帝批准了松筠等人的计划。“该处既有可垦之田,著该将军等即雇夫试种,如获有秋收,陆续开垦。其所交粮石,即于附近存贮,亦可留为将来添赡旗人之用。”经过嘉庆皇帝的训斥,在开垦问题上,和宁谨慎多了,他与富俊“朝夕讲求”,形成初步计划后,又把锦州协领和忠传唤到盛京商量,和忠提出:“初垦生荒,牛粮工食,所费不赀,碍难轻举,惟有不动帑项,分年试种,果有成效,次第举行,斯为上策”。得到和宁和富俊的首肯。和忠返回锦州后,一方面,严禁游民私垦及富户包领;一方面将大凌河东岸至秃老婆店(李家店)的土地“划定界址,标立封堆”,挑选附近居住的壮健旗人,令其自备牛具和籽种,播种秋粮,至收成时,每亩征谷1仓升,其余粮石除糊口外,作为次年加垦新田资本。嘉庆十八年(1813)七月,据锦州协领和忠呈报:大凌河以东大路两旁旷地,本年已垦熟5000亩,长势良好,四年加垦,可得熟地10万亩。同年八月和宁到锦州会办马群事宜,往返经过大凌河东试垦地,“亲身履勘该处所种高粱谷豆,结粒坚实,十分丰稔。”参与试垦的旗人佃户积极性很高,断不肯容留外来流民。五年以后,京旗千余户陆续迁移到此,“出粜仓谷,可建屯房,本地旗人,亦愿帮工力,而移来旗户栖身得所,户口有资,亦必羡为乐土”。已经垦熟的土地,每户京旗授田200亩,其中100亩京旗与原垦旗佃伙种分收,100亩用来雇用长工,从而逐步学习自种,将来自然丰衣足食。嘉庆二十年(1815)十二月,大凌河马厂地试垦已经进行了三个年头,“该旗佃等得领官荒,欢欣鼓舞,踊跃争先,尽力耕作”,原拟垦田10万亩,已大部完竣。年末,锦州副都统庆惠向朝廷奏请:试垦地界址外东南,临近海滨有地一块,“周围约四十余里”,因地势低洼,没有拨入试垦段落之内,“其间除去盐碱沙滩,仍有堪垦之田,约计可得一万余亩,并有苇塘一段,俱仍留作牧马之地。但查大凌河西岸一带,绵长数十里,水草丰茂,马匹足敷牧放。其东岸地方向系马匹牧放不到之区,今又奏明试垦,一望弥漫,尽成阡陌,牧群马匹尤难赶往牧放,是虽名为留作牧厂,其实亦归无用。”又因此地“与试垦官荒相距甚近”,如今已有“佃户等影射偷开,渐图侵占”,故应该“仿照前案”,把其拨给锦州副都统所属兵丁、牧丁、闲散等承领自种。获得朝廷批准,除定限两年外,其它均按试垦章程办理。大凌河马厂试垦地定限四年,嘉庆十八年(1813)垦田5000亩,每年征谷50石;嘉庆十九年(1814)垦田8000亩,每年征谷80石;嘉庆二十年(1815)垦田43500亩,每年征谷435石;嘉庆二十一年(1816)垦田43500亩,每年征谷435石。四年总计垦田10万亩,嘉庆二十一年(1816)秋末到期;续垦定限二年,嘉庆二十二年(1817)秋末到期。嘉庆二十二年,锦州协领爱明阿率人对试垦、续垦地进行全面查丈,其结果如下:试垦地:东至庄头官地,西至大凌河,南至海滨,北至孙家峪山(孙家峪村北),照册按段履亩查丈,原定垦田10万亩,现浮多3838亩;续垦地:原定垦田10030亩,现浮多180亩;另外在试垦地原定四至内,于大洼(凌海大洼)、小榆树()、满井子(满井)等处,查出堪垦夹荒1807亩。这就是说,大凌河东岸马厂地经过五年的试垦,新增耕地115856亩。这块新开垦的地亩,真正的主人实际上是准备迁徙的京旗,开垦者的身份只是佃户,又称之为旗佃。佃种旗地,自然要交租。租额应该是多少呢?试垦之前,原定按照直隶的旗租标准,嘉庆二十二年(1817),盛京将军富俊奏请:“此项地亩硗薄沙碱者居多,且系久旷马厂,滨临海沿,虽已垦熟,产粮无多,若照直隶旗租升科,恐旗丁力形拮据,转至苦累,与生计无益。”建议依照养息牧试垦地每亩租银四分的标准征收租银,得到朝廷的批准。大凌河马厂试垦地于嘉庆二十二年(1817)升科,续垦地于嘉庆二十三年(1818)升科,浮多与夹荒地与续垦地同时升科,所收租银由锦州协领解送盛京户部银库收储。至此,大凌河马厂地试垦基本告一段落。与前两次放垦一样,这次试垦改变的也只是土地的用途,并没有改变旗地的性质。但是,旗人佃种和旗人拥有相差不远,在京旗没有到来之前,土著旗人已经获得部分佃种土地的永租权,如果京旗没有前来,那么他们就会获得全部佃种土地的永租权。嘉庆二十四年(1819),此时已是吉林将军的富俊根据大凌河马厂地不断开垦,人进马退的局面,奏请彻底裁撤马厂,马匹分拨东三省兵丁拴养。为此,嘉庆皇帝特下谕旨:“朕思大凌河孳生马匹,自国初以来,定制已久,富俊请将大凌河孳生马匹裁撤,分拨各处,其事断不可行。此条即行饬驳,著毋庸议。”道光初年,西马厂大体处于大小凌河之间,东西长三十余里,南北宽三十至四十里不等;东马厂虽然面积很大,然地势低洼,入夏后只能牧放月余,故道光三年(1824)四月锦州副都统东明奏请:“将骒马群口老无用之马概行挑出,交山海关税务监督及地方官照例变价,并将骒马二十四群裁汰四群,仍留二十群”,这样,即可节省钱粮,也能减轻庄头的压力,牧厂也不觉得窄小。但是,这个奏请同样遭到朝廷的饬驳。一方面,牧厂面积在不断缩小,另一方面,朝廷不准裁减马群,维持现状的惟一办法是严厉封禁牧地,不准再垦,故盛京将军晋昌奏请:既然已没有余荒拨给京旗闲散,就不要再议大凌河马厂的开垦问题。道光九年(1829)九月五日,皇帝路经大凌河,谈到当年富俊奏裁马厂,不无愤懑之情说:“倘再有率为此请者,即系莠言乱政,定当执法严惩。”此后,再没有官员敢于触犯这个禁区。但是,回避矛盾,矛盾不会自行消失。道光年间,由于奉天人口迅速增长,人均占有土地逐渐减少,一些居民已经开始向吉林和黑龙江迁徙,对土地的渴望和觊觎,使空旷的厂地面临着越来越大的压力。事实上,即使在道光年间政府严厉封禁的环境下,马厂土地的开垦也从未停止过。道光三年(1823)十一月末,吉林将军松筠在奏疏中提到:“尚有大凌河马厂西隅,招民新垦田亩较广。此次奴才经过中前后所,直至宁远州一带,沿途数百里,铺户民舍较前增多,商贾民户无不丰隆。查询情形,盖因新开地亩,收粮丰裕所致。”松筠这里所说的新放垦的“大凌河马厂西隅”应该是西马厂杏山以西和以南部分的余荒。道光五年(1825),锦州旗丁达凌阿、德寿等人呈讨毗连试垦地大坨子等六处闲荒8000亩,当时盛京将军晋昌派员会同管庄衙门查勘明白,其所呈报的闲荒与马厂没有关碍,后经户部咨覆,准其认领输租。这样,嘉庆十七年(1812)松筠试垦,嘉庆二十年(1815)庆惠续垦,加上这次达凌阿等人呈请开垦的边荒,三者总计123856亩,每亩一律征银4分。后因为水冲沙压,承领厂荒者接连请求销除原垦地亩,故清朝政府分别于嘉庆二十五年(1820)、道光二十三年(1843)、道光三十年(1850)三次报销地93150亩,到咸丰年间,仅剩征租地30700亩,不足开垦总面积的四分之一。当初试垦时,原则上选择地势较高的土地认领,后来续垦的土地相对低洼些,其中旗人阿克达春等人直接认领试垦地以东的苇塘。这样,在认领的土地中间就留下数处“水洼”和“碱片”夹荒。咸丰年间,奉天府尹书元在奏折中提到:道光七年(1827),大凌河泛滥,把原来的“水洼”和“碱片”淤积平坦,成为可以耕种的土地。“数十年来,虽属久经封禁,而奸民任意偷垦,兵丁牧丁私收租课,为之包庇隐匿。种种弊端,难保其必无,是徒有封禁之虚文,而以牧厂千百顷之荒田,留作兵役营私,奸民渔利之薮,殊为可惜。”稍后盛京将军庆祺也说到:“近年以来,因大凌河水屡次涨发漫溢,所有被冲地段,积久成淤,并夹河滩等处,荒段原奏至内,所遗沙洼碱荒,加之海水南移,露出海滩数里,亦因河水淤阜,渐成沃壤,因而附近居民,递年开垦,又成熟地。如许之多,其内有原业私行垦复者,有佃户影射开种者,亦有流民潜往偷耕者,并有包庇隐匿取租者,种种流弊不一而足,以致各处旗民人等,目击垂涎,屡次更改地名,争讨不休,甚至有奸民强种抢收,互相斗殴,讼端不息。”咸丰五年(1855),锦县民人穆亭扬、小凌河旗人张百通以古龙湾、夹河滩等处约可垦地8000余亩,赴户部呈讨,并控告民人赵亭侯等人“勾串书役舞弊,隐匿租赋”。此事经户部批示,饬令锦县知县会同八旗界官查丈对该地块进行查丈。锦县知县一面详覆户部,声明此地在封禁之内,一面呈报奉天府尹书元。咸丰六年(1856)正月,书元接到户部咨文:“从前穆亭扬等控领古龙湾等处闲荒八千亩,经催锦县勒限一月会界查清,指交穆亭扬等收种,并令锦州府派员守催,依限办完,造册呈送户部,并令出示晓谕该处居民等因。”为此,书元首先“叙明原委,咨明户部,仍照旧制办理”,并命锦县知县会同八旗界官调查“私开地亩者为谁,私收租钱者为谁”,然后“详细呈报,以凭究办”。同时上书咸丰皇帝,陈述自己的看法:“盛京户部之设,原为办理通省钱粮地亩总汇之区,若任奸民越诉讨垦地亩,不独启愚氓营私之心,而于体制亦属不合。”“以前各案,辄以封禁为辞,未尝皆实。与其任由私开,致启弊窦,何若奏请垦种,按亩升科,有裨帑项。臣再四思维,本欲据实直陈,因累奉严旨,是以不敢形诸奏牍,自蹈莠言乱政之愆。今户部不查旧案,径准民人穆亭扬等越诉讨垦,经锦县知县声明古龙湾等处荒地,系在封禁之内,而户部犹复札饬该县勒限查清,交穆亭扬等收种,并未奉有准开马厂之旨,竟敢擅准民讨,实属轻改旧章。臣原应参奏,惟现值帑项支绌之时,该部亦系急于筹画经费起见,事出为公,况今昔情形不同,似宜量为变通。且奉省当累次捐输之后,民力拮据,各省历年欠解兵饷,积至数十万两之多,纵吏严催,而军务未竣。各省均系库款支绌,亦恐难如期解到,而奉省春秋二季支放兵饷,尤关紧要,筹款维艰。”借此,书元请求放垦东马厂:“查大凌河以东,虽在马厂之内,而闲荒甚属辽阔,为牧马不到之区,若将此荒,择其高阜不致被水冲沙压堪保久远者,准令附近旗民人等垦种。”对私自开垦马厂地者,“自此次查丈为始,于认领各户名下,按亩征租。其未开者,俟试种一二年后,一律升科。如此变通,似于奉省兵饷,不无小补,且小民有地可耕,亦不至妄生他念。”“通盘筹画,开垦闲荒,仍可无碍马政,而试种成熟之后,按亩征租,可以上裕国赋,下济民生,且免偷垦私种,争讼自息,诚于帑项地方,均有裨益。”咸丰三年(1853)三月八日,咸丰皇帝把书元的奏折批给户部,户部认为:“大凌河东西马厂,地势宽广,其间水泉不竭,百草丛生,历年官马牧放于此,既省刍茭之费,亦无羁绊之繁,各群马匹,长养孳生,藉资蕃庶,舍此别求,牧地未有如是之美善者。若将大凌河以东,概行开垦,诚恐厂地日蹙,牧养维艰,疏于马政,大有关碍。”“嘉庆道光年间,屡奉严旨封禁,仰见庙谟宏深,垂诸久远,自宜恪遵旧制,以重牧务。所请改马厂至内垦种之处,应毋庸议。”从道光年间封禁马厂以来,无人敢于提放垦之事。道光二十八年(1848),锦州协领文裕称,大凌河以东,苇塘以西,与试垦续垦地毗连的所有马道口附近,可以开垦12000余亩。此事没有上奏朝廷,就被盛京将军衙门“检案饬驳”,故书元要放垦整个东马厂,朝廷自然不会同意。至于锦县民人穆亭扬等人径赴户部讨种古龙湾各处荒地之事,户部认为:“该民人讨种地亩并未据该处咨报臣部核办,竟擅行私开荒地至八千亩之多,实属大干例禁,应令该侍郎转饬该管地方官查勘确实系在马厂至内,立将私垦前项地亩平毁,照例惩办。”与当初的态度截然相反。当时该处有旗民种地窝铺百余处,男妇数千人,全行驱逐,既恐流离失所,又恐滋生事端,故地方官并不愿意按照户部要求去做。此事拖延到咸丰七年(1857)六月,咸丰皇帝召见,盛京将军庆祺才得以“面陈实在情形”。回到盛京以后,庆祺派出盛京和锦州多位官员前往马厂,以弄清此地段与马厂有无关碍。“务须据实查明,分清界限,绘图贴说呈报,以凭核办”。调查人员“携带牧厂通图,并原奏试垦、续垦段至图册,亲诣该处周履详勘”查明:嘉庆十七年(1812)试垦,南至海,北至九华山,东至庄头官地,西至大凌河老河身,南北长四十余里,东西宽十余里,至二十余里不等。西以大凌河为界,河东为垦地,河西为马厂,但大凌河下游“改移无定”,故有“闭河”之名,咸丰三年(1853),河道向东南分叉,流至鸳鸯沟入海,将试垦地冲为二段,其实仍在老河身以东,有牧厂界壕为限,“旧制昭然,毫无牵混”,而锦县民人穆亭扬等人所呈请的8000亩土地都在试垦地内。在弄清穆亭扬等人所呈请土地是否在马厂内之后,调查人员又一起查勘试垦、续垦至内并毗连地段夹河滩、新坨子、谎粮坨、柳蒿沟、青坨子等处,共查有堪种地252000余亩,内除现在征租试垦续垦田地30700亩之外,净查出私开浮多堪种地221000余亩,其四至以内查有种地窝铺百余处,旗民佃户1500余家,“村屯联络,陇陌如鳞,委系牧马不到之区”。然后,一行来到大凌河西,当时马厂:东至大凌河老河身,西至杏山以东七里台,斜长50余里,南北宽10~20里,30~40里不等,“地面宽广,水草丰旺,足敷牧放官马”,牧厂至内旧有25座村屯,原有庄头官地,周围设有界壕,“每年挑挖加高,培厚以杜展占”。“再大凌河老河身西岸,查有月牙荒一带地方,皆系马厂正身,均应不准私开一亩。其原有界壕,应令按年挑挖,加高培厚,并于界壕以上排栽树株,埋立碑碣,以示标记。”在此调查结果基础上,庆祺提出:“与其久旷地利,任由奸民偷种,争端不息,莫若概行入官,按其土脉高下,丰瘠搭配均匀,划清田界,归并试垦续垦,一律升科”,每年可得租银1万余两,“于经费不无小补”。咸丰七年(1857)十一月,咸丰皇帝朱批:“著照所请,准令锦州所属八旗五边四路甲兵,及牧群衙门牧丁掣签分领。仍令原佃租种,照例升科。责成地方官,妥为经办。其大凌河西岸马厂正身,仍不准开垦,以示限制。”事实上,遭到侵占的土地不仅仅限于马厂试垦地,大凌河西岸的马厂正身同样面临着威胁。同治元年(1862)九月,监察御史刘毓楠在“奏请整饬锦州大凌河牧场马政积弊事”一折中谈到:“大凌河牧场地界东至河,南至海,西至杏山,北至近城一带。”毗连界壕多系官田,民田不多,“且有册可稽,原与牧场无碍,乃近年地方贪民有田近牧场,逐年向壕内展垦”。“于是有豪富之民,呈请愿领此项地亩,照例升科者。及至委员丈量而牧群衙门又复上下其手,如受领地者之贿,即指为牧马不到之处,未得其贿,即谓与牧场有碍。”其“现任翼领乌云泰,巧诈跋扈,舞弊营私,尤为不法。副都统侍顺在任较久,竟为乌云泰所挟,不敢深究,如马场地界原有全图可稽,乃乌云泰密存私宅,抗不呈出,以遂其蒙混之计,即副都统侍顺系专辖,亦莫知牧场宽狭若何,无从查核。乌云泰知侍顺系庸懦无能之辈,骄横把持,日甚一日。如咸丰八年该衙门分领升科地六万余亩,每年约收租东钱五六万串,系分给群牧官员牧丁等,以资津贴而利牧圉,曾经奏准有案,乃乌云泰胆敢全行侵蚀,至今并未散给牧丁分文。”最后乌云泰被清政府以“巧诈跋扈,任意把持,马政之坏,伊于胡底”,勒令其交出私藏底图,销除旗档,发往新疆充当苦差,而锦州副都统侍顺也因溺职,遭到革职处分。五、大凌河、构造市在诸多馆藏档案中,我们找到一幅绘制于清代的《锦州大凌河牧马厂图》,根据此图右上角标注的“咸丰七年六月”字样,知道其绘制于咸丰七年(1857)。此图使用传统的绘制方法,上面有题字多处,详细说明马厂各处的现状,如:“谨查大凌河原设牧马官厂,东至张良堡,西至杏山,南至海滨,北至九花山。嗣于嘉庆十七年,奏明以大凌河西作为牧场,今由大凌河西岸向西至杏山迤北凤凰山止,丈得计程五十三里。惟查厂内旧有新庄子等八屯,并松山、杏山系通京东西大路,南北村屯地段挨连,询得均系旧有安放庄头,官圈地亩。除村落地段占用外,遂就现在牧场地面形式,行绳丈量,南北宽十数里至四十余里不等。今截宽补窄,核计南由海滩、杏山等处起,北至大凌河店、女儿河沿等处止,均宽贰拾七里伍分八厘,理合登明,统共绳丈得马厂七十八万九千四百余亩,除四处屯占熟地五万九千七百余亩外,下实有马厂荒七十二万九千六百余亩,御路山河在内。”这段题字说明:嘉庆十七年(1812)前,大凌河西马厂的四至是:东到大凌河张良堡(大凌河东北10里张家村),西到杏山(锦州南杏山村),南至海滨,北至九华山(张良堡西北10里九华山)。嘉庆十七年(1812),大凌河以东试垦,西马厂四至变为东起大凌河西岸,西到杏山北凤凰山(凤山村附近),沿着驿路测量总计53里。南至海滩,北至大凌河店(凌河市区)、女儿河,平均宽度约27里,共有土地789400余亩。牧厂内原有新庄子(新庄子)等8屯,占有土地59700余亩,实际存有牧场729600余亩。《锦州大凌河牧马厂图》上的具体标注如下:标注1:“今丈得北自十里台南河沿起,南至杏山北岭界壕止,南北长二十里。”十里台(锦州西十里台)南界河,即今十里台村南女儿河。杏山北岭界壕,即明清战争中卫围困松山和杏山时,挖掘的战壕,从女儿河到战壕20里。标注2:“今丈得百官屯南河沿起,南至三道岭村北界壕止,南北长十三里。”百官屯,即今紫荆山南百官屯。三道岭村,在百官屯南西岭附近,从百官屯到西岭村13里。标注3:“今丈得北自双阳店村南界壕起,南至龟神庙海滩止,南北长二十九里六分六厘。”双阳店,即今紫荆山东南双羊村;龟神庙,即今海滨哈达铺南元神庙村,从双羊村到元神庙村29里。标注4:“今丈得大凌河店村南界壕起,南至虾庄子海滩止,南北长四十七里六分六厘。”大凌河店,在今凌海市区。虾庄子,即今滨海虾庄子村,从凌海到虾庄子47里。标注5:“今丈得东自大凌河闭河起,西至凤凰山止,东西宽五十三里。”由于大凌河多次改道,形成多条闭河,或背河,其中嘉庆年间的河道称为“老闭河”,咸丰初年河道称为“新闭河”。关于“老闭河”究竟是现在哪条河道,民国《锦县志略》前面附图可能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因为在这张绘制于民国七年(1918)的图上明确标示出哪条河道为“老闭河”。凤凰山,在今杏山镇北南凤山村附近。咸丰七年《锦州大凌河牧马厂图》标注;从东“老闭河”到西凤凰山宽53里,今从图上测量,与这个数字有些差距。标注6:“马营子约占地三百六十余亩。今丈得南北长一里,东西宽六分六厘六毫。”马营子,民国《锦县志略》附图标注为“马神庙”,今仍称马营子,在新庄镇南。马营子占地南北1里,东西6分,总共360余亩。标注7:“坐落新庄子等八屯熟地约有地二万二千九百三十余亩。今丈得北自荒地村北界壕起,南至姜家台村南止,南北长九里五分五厘,东西宽四里四分四厘。”新庄子,即凌海新庄子镇。荒地村,即新庄镇北4里荒地村。姜家台,即新庄镇南5里将军村。从荒地村北到将军村南,共有新庄子等八屯熟地22930余亩。标注8:“坐落松山等七屯熟地约有地三万二千七百六十余亩。今丈得东自腰路子东起,西至三道壕西界止,东西宽十里零一分一厘。北自腰路子北山起至南山止,长三里二分二厘。又北自桃园起,南至回子沟止,长八里七分七厘。”腰路子,今凌海双羊镇南有“腰路子”,但此村距离松山过于遥远,不是本图所说的“腰路子”,本图所说的“腰路子”在松山和水手营之间大岭村附近。三道壕,即松山镇西南北三道壕村。从大岭到东西三道壕西10余里,从大岭北山到大岭3里余。桃园,松山西北有上下桃园二村。回子沟,即今呼家沟,在松山南4里。从下桃园村到呼家沟村8里余。松山附近七屯,包括松山、腰路子、桃园、呼家沟等七村共有熟地32760余亩。不同时期,大凌河马厂的范围有所不同。总的来说,从顺治八年(1651)到乾隆二年(1737)的八十多年时间里,是大凌河马厂向外扩展时期,而从乾隆初年到光绪末年,则是大凌河马厂的不断萎缩时期。从馆藏绘制于咸丰七年(1857)的《锦州大凌河牧马厂图》上看,此时西马厂,西到杏山北凤凰山,东至大凌河西岸。东西只有53里,南北10-40里不等,已经比康熙二年时的大凌河马厂小了很多,而且其间分布20余座村庄。同治二年(1863),东厂放垦,大凌河马厂剩下的只有河西部分,而且也随时面临着私垦的威胁。六、开源节流、无课务长同治初年,东马厂全部放垦,西马厂处境更为艰难。同治五年(1866),旗人胡拉布等十三人在小凌河界呈请开垦三河套旧河底地段2843亩,经小凌河界官、锦州副都统衙门会勘和呈报,最后经盛京将军衙门并转咨盛京户部批准,获得土地的开垦权和经营权。同治六年(1867),继任锦州副都统奕榕经亲自勘查,发现这原来是场官员上下坑蒙盗垦厂地的骗局,除此之外,马厂周围已有数十处遭到盗垦。为此,朝廷特命将胡拉布等人所垦土地平毁,并通过盛京将军饬令旗民地方官,照例将马厂界限“挑挖壕沟,重整封堆”,“自旧河底以西,不准再行领垦,以重牧政而杜奸萌”。光绪十年(1884)八月,七品小京官陈炽上疏奏请移大凌河马厂于草原,在厂地招民开垦屯田,此疏由大学士管理户部事务额勒和布等代为呈递。额勒和布之所以愿意为其呈递此折,说明其对折内所说持赞成态度。为此,朝廷征求盛京将军庆裕、奉天府尹裕长的意见。庆裕等人分别对陈炽折内提出的迁移马厂、募民屯田实边等建议逐条加以驳斥:首先阐明清朝设置大凌河等马厂“意美法良,超越前古”,并重申嘉庆、道光年间禁止开垦马厂的上谕。另外,昌图府属于蒙古,已经建置三县,根本无从移置,即使有地可移,分棚设厂,建设公所,制办器用,花费巨大,实际是“未得畜牧之宜,先耗无穷之款”。至于募民屯田实边,“应募来者无非农工力作之人,仍与懦卒无异”,况且开垦费用浩繁,“是欲节省饷源先滋糜费”。最后的结论是:陈炽之说“惟知泥法古人,未审目前时势,言之甚易,行之实难,徒改旧章,无裨实用。”光绪十一年(1885)七月,监察御史恩隆奏称:“奉省马政废弛已极,倒毙日多,孳生日少,群马仅存皮骨,内务府取用亦属虚名,共事侵渔,徒饱私囊。”请求裁撤大凌河马厂,马匹变价,厂地放垦,可得银数十万两,以解决当时奉天兵饷不足的困难。光绪十年(1884),奉天方面已经明确表态反对放垦大凌河马厂,不到一年,恩隆故事重提,朝廷自然不能接受,故以其“未详稽典则,率行奏请,殊属非是”为由“传旨申饬”。甲午战败之后,奉天财政更加困难,开源节流成为中央和地方政府官员的首要任务,在这种情况下,奉天的地方官们再次把眼光投射到大凌河马厂。光绪二十二年(1896)初,盛京将军依克唐阿派遣勘荒委员先行前往大凌河等地“绘图贴说”。五月初八,盛京兵部侍郎溥顾从奉天起程,前往大凌河察看实际情形。十四日,溥顾到达大凌河,会同牧厂官员实地踏勘。此时的大凌河马厂,“由大凌河以南续垦熟地起,西南至七里台凤凰山止,斜长五十余里,南至海滩,北至女儿河四桶碑止,宽一二十里或三四十里不等。”马厂中有小凌河,南北斜流,把马厂分为两段,马厂内共有19村屯,庄头熟地33000多亩。统计马厂共有土地70余万亩,除去熟地、山河、沟渠、坟墓、沙岗、碱片、不毛难以牧马外,其余平坦厂段水草丰茂之区不过十分之四,即30多万亩。据翼领恩联等禀称:“原设锦州大凌河广宁盘蛇驿牧厂二处,系为此厂草枯改牧彼厂,马匹得以肥壮,孳息繁昌。同治二年盘蛇驿开垦升科以后,仅留大凌河一处,无论天时旱涝,水草枯薄,限于偏隅,不可移易,以致近来膘壮缺歉,孳生日渐短少。”恩联此话,一改放垦东厂时“不碍马政”的说法。另外当时大凌河设翼领2员,牧长27员,副牧长68员,牧丁560名,每年支付俸饷10767两、制钱3177串、出青盘费1616两、草银10189两、豆银3062两、黑豆13243石,统计每年需银5万余两。在当时奉天财政紧张的情况下,这是笔不小的数字。正因为如此,依克唐阿等人奏请把34群官马转移到察哈尔牧养,这样一来,每年就可节省白银5万多两,垦地30多万亩。但朝廷却否定了依克唐阿等人的意见:“将大凌河官马移于察哈尔牧养之处,诸多窒碍,应请毋庸置议,照例严行封禁。”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义和团运动爆发,沙皇俄国借口保护铁路和侨民,分六路入侵中国东北。同年十月(10月31日),俄军进入锦州,多次强行索要大凌河马匹,最后干脆把马群全部赶到锦州火车站,随意挑选。由于马群十多天无人照料,缺乏草料和饮水,很多牲畜倒毙。光绪二十七年(1901)四月,驻扎山海关的俄军派遣骑兵军官巴乌罗夫来到锦州,要带走全部马匹。锦州副都统承顺一方面以“马匹皆在庄头处所喂养,相距数百里,一时实赶不到”为借口拖延,一面请求盛京将军增祺赶紧与俄军上层交涉。最后巴乌罗夫挑选了750匹,声称一两个月后再来接收其余马匹。接到承顺的报告,增祺马上照会俄军驻奉天司令武廓米萨尔,提出大凌河马厂放牧的马匹并非官马,俄军“不知此项马匹,系京各庄头畜养,专备国家公用,所以谓之为官马也。名曰官马,其实为庄头自己之产业。业经俄兵一再挑取,该庄头等业已赔累不堪,若再尽数取去,不独无以备国家之用,且各庄头丁户数千口,何以为生?可否商请免挑,抑或万不得已,挑用若干,下余勿再挑选。”但俄国人根本没有理会。同年七月《辛丑条约》签订,形势有些缓和,八月增祺告知锦州地方官当俄军司令到达锦州的时候,“牧群各官员,一齐往恳。”“可言此项马匹,系专备国家上驷院差之用,一旦差不能备,大小官员属担罪不起。且庄头失兹恒产,丁户数千口,有妨生计,贵提督又何忍出此。”如果俄国人驱赶马匹,“务须设法陈说,切不可将马群聚集一隅,致有全行驱去之虞。”可能正是由于条约的签订,大凌河马厂才躲过了此时终结的厄运。但经过这次浩劫,马厂已经元气大伤,很难再维持下去了。面对俄国人的强取豪夺,苦于应付的盛京将军增祺,只好奏请朝廷招垦,自行废除大凌河马厂。其所提出的理由如下:一是大凌河马厂额马8400匹,但“据锦州副都统承顺咨报,自上年闰八月以来,迭经俄人挑取,并随时损伤”,只剩大小马5000余匹,马厂有名无实。二是马厂介于铁路和大海之间,四面与垦地毗连,私垦难于防范。三是现有马匹变价,可得银数万两;每年还可节省草豆银20000余两;开垦后每年可征租银万余两。官员牧丁可以直接转为旗兵,仍隶属锦州副都统,不致失其生计。光绪二十七年(1901)七月二十四,朝廷颁布上谕:“增祺奏奉省需款孔亟,拟将大凌河牧厂招垦收价以裕饷糈一折据称,奉省兵燹之后,用项纷繁,奏请协拨,缓不济急。锦州大凌河牧厂一律招垦,可得银数十万两,于目前急需不无裨益,马匹变价及草豆节省银两,解供要差,亦可无误,请将该牧群官丁改为经制官兵,一体交价报领升科,将牧地准予弛禁等语。所奏尚属实在情形,著照所请,由该将军遴委妥员,详慎开办。”无论增祺的奏折,还是朝廷的上谕,内容都很简单,即大凌河马厂机构裁撤、人员转业、马匹变卖、牧地放垦。人员转业:增祺于十月二十六日得到军机大臣廷寄,马上着手落实。由锦州副都统将牧群官丁改制事宜酌拟章程送省,饬由兵司牧群司逐加查核。大凌河牧群总管向由锦州副都统兼,今既裁撤牧厂,所有群牧总管衙门即裁撤;该衙门所属原有六品翼领2员,拟以防御改补;七品牧长27员,拟以骁骑校改补;副牧长34员、牧副34名改为领催。牧丁560名,均改为甲兵,所支月饷数目并无增减。牧丁原来自锦州、义州、广宁等城,现仍回三城当差,归锦州副都统管辖。同时,在细则部分重申了牧厂官兵的待遇,具体来说:六品翼长每人每年俸银60两;七品牧长每人每年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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