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五行说与我国古代法律

论五行说与我国古代法律

养老理论在中国古代理论领域发挥着重要作用，也被称为“中国人民的思想法律”。1自然,它也会影响到法律领域。本文就阴阳五行说与我国古代法律问题作些探索。一是已完成刑事处理的,在法律规定的基础上也有所新的表现阴阳五行说曾对我国古代法律产生过深刻影响。可以这样说,我国古代的法律是阴阳五行化的法律,我国古代的阴阳五行说是法律化的阴阳五行说。然而,阴阳五行说对法律的影响及其结合有个过程。我国古代的当权者很早就把阴阳五行与法律联系起来,并以此为用刑的依据。《尚书·甘誓》载:“有扈氏威侮五行,怠弃三正,天用剿绝其命”,把触犯五行作为受刑的原因。以后的当权者根据阴阳五行化的《礼记·月令》中有关春夏“省囹圄”、“事母刑”和秋冬“戮有罪,严断刑”、“罪无掩蔽”的规定,实行秋冬行刑制度。《左传·襄公二十六年》中也有类似记载,说:“赏以春夏,刑以秋冬。”秦始皇比前人更重视阴阳五行说与法律的结合。由于周为火德,所以他定秦为水德,以示用水克火,并把自己的法律水德化,规定色为黑、数为六等一系列新内容。《史记·秦始皇本纪》载:“始皇推终五德之传,以为周德火德,秦代周,德从所不胜,方今水德之始。改年始朝贺皆自十月朔。衣服旄旌节旗皆上黑。数以六为纪。符法冠皆以六寸;而兴六尺。六尺为步。乘六马。更为河曰德水,以为水德之始。”从此,阴阳五行说大量侵入法律领域。在具体的法律规定中,也可看到一些类似内容。如秦曾把身高六尺以上者作为应负刑事责任者,即未至六尺者可不负刑事责任。《法律答问》说:“甲小未盈六尺,有马一匹自牧之,今马为人败,食人稼一石,问当论不当?不当论及偿稼。”2此规定中的“六尺”与“以六为纪”正好吻合。汉代是法律内容阴阳五行化的重要时期。在这一时期中,阴阳五行说在法律领域中大显身手,法律的阴阳五行色彩更浓。那时,多次强调这规律在秋冬断狱行刑,并严格要求按照《月令》司法。西汉初就把断狱和行死刑定在秋冬季节。《后汉书·陈宠传》载:“肖何草律,季秋论囚,但避立春之月。”“汉旧事,断狱极重,常尽三冬之月。”此处的“极重”即指处理死刑案件。到了东汉也有类似规定。《后汉书·章帝纪》载:“其定律,无以十一月、十二月报囚。”实例也有不少。《汉书·酷吏传》载有这么一件事:王温舒是个“好杀行威”者,常以杀人行刑为乐事。一次,他费劲到邻郡捕获了一批罪犯,但由于时节已是冬去春来,不允许再刑杀,故叹息说:“嗟乎,令冬月益居一月,足吾事矣!”为此,颜师古还作注说:“立春之后,不复行刑。故叹之。”还有《汉书》的《夏侯胜传》和《于定国传》中也有此类记载。在汉代,秋冬行刑制度已被人们所接受,不执行这一制度的,便成了一条罪状,当权者还会因此而失民心垮台。王莽曾无视秋冬行刑制度3,有人对此作了评论,说:“王莽悖暴,盛夏而斩人,此灭亡之时也。”4可见,阴阳五行说深入法律内容之程度。另外,汉代的“《春秋》决狱”,也是法律阴阳五行化的一个重要方面。《春秋》一书经董仲舒加工后,具有浓厚的阴阳色彩,成为可测阴阳之书。《汉书·董仲舒传》载:董仲舒“治国,以《春秋》灾异之变推阴阳”。以后,此书成了定罪量刑的依据,即“《春秋》决狱”。《汉书·应劭传》载:“朝廷每有政议,数遣廷尉张汤,亲至陋巷,问其得失。于是,作春秋决狱二百三十二事。”因此,这种决狱也就是以阴阳五行说决狱。唐代是法律阴阳五行化的完成时期,也是阴阳五行法律化的完备时期。在这一时期中,阴阳五行说已与法律融合于一体,代表作是唐律。唐律的许多内容直接或间接地反映了阴阳五行说的观点或要求。主要是:第一,用《周易》经句来解释律中内容。《周易》是一部系统阐述阴阳理论的著作。唐律引用其中的经句来论证律中内容的合理性。《唐律疏议·职制》“私有玄象器物”条即援引《周易》中“玄象著明,莫大于日月,故天垂象,圣人则之”之句来说明,自然界的最大阴阳现象是日月,而且只有当权者才能掌握这一现象。因此,此律条规定,有关观察天文气象的用书,包括“玄象器物、天文、图书、谶书、兵书、七翟历,太一,雷公式”等,“私家不得有”,违者要被“徒二年”。第二,把阴阳五行说作为确定律中制度的依据。唐律中有些制度的确定以阴阳正行说为根据,刑罚制度的“五刑”就是如此。五行以五为数,故刑罚也以五为数,即为五刑。唐律还专为此作了说明。《唐律疏议·名例》“笞刑五”条“疏议”说:“孝经援神契云:圣人制五刑,以法五行。”以此来说明唐律确定五刑的原因。第三,律中的有些内容体现了阴阳五行说的精神。唐律中的有些规定虽无直言阴阳五行,却体现了它们的精神,秋冬行刑即是如此。根据阴阳五行学的观点,一年四季与五行有密切的联系。梁启超先生曾在《阴阳五行说之来历》一文中揭示了这种联系,说:“一年四季分配五行:春木,夏火,秋金,冬水;所余之土无可归,则于夏秋交界时为拓一位置。”5每个季节各有应做之事,并在《礼记·月令》中加以限定,其中就有只能在秋冬行刑。对此,《唐律疏议·断狱》“立春后秋分前不决死刑”条作了规定,违反者要被“徒一年”。唐律中一些阴阳五行化的内容,大多被唐后各代沿用,影响到后世的立法,使它们也同样与阴阳五行说结合在一起。在阴阳五行说与法律的结合过程中,这一学说本身的发展和当权者对其的接受程度,起了关键作用。缺少其中的任何一个方面,它们的结合便会遭到挫折。我国古代法律的发展能证实这一点。据史籍记载,阴阳和五行作为人们对自然现象的朴素认识,起源很早。《诗经》、《尚书》、《易经》和《史记》都有阴阳之词。《诗经·大雅》载:“既景乃冈,相其阴阳。”《易经·爻辞》载:“鸣鹤在阴,其子和之。”另外,《史记·历书》载:“黄帝考定星历,建立五行,起消息”这里的一些阴阳和五行无非是表示日影、方向、天文气象之类,没有政治与法律色彩。以后,虽有把阴阳五行与用刑相联系的规定,但也只局限在个别方面,主要是因为它们还未形成一种系统的理论。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阴阳五行思想经过老子、孔子的发挥,特别是邹衍的发展,逐渐成为一种理论。《史记·孟子荀卿传》载:邹衍“深观阴阳消息而作迂怪之变;终始大圣之篇十余万言”。其内容是“称引天地剖判以来,五德(五行之德)转移,治各有宜,而符应若兹。”可惜,此作已佚失,故现无法知晓其详况。但是,从有关史料来看,邹衍把土、木、金、火、水五行之间依次转移、相胜的关系,运用到朝代的更替领域。认为,五行中的任何一个后者总克胜前者,而且往复无穷。每个朝代都代表着五行之一,而且新朝的兴起总与旧朝的衰落联系一起,并为旧朝所无法克胜。从这一理论出发,每个新建立朝代的各个方面都应与其所代表的五行之一相一致,包括法律。但由于这一理论未被诸侯们采纳,故对当时法律的影响不大。秦始皇统一中国后,邹衍理论的信奉者把这套学说进献给他。《史记·封禅书》载:“齐威宣之时,邹子之徒论著终始五德之运。及秦帝,齐人奏之”。秦始皇竞欣然接受并“采用之”,付予实践。于是,便有色为黑、数为六等一系列规定。此时,法律向阴阳五行化迈出了一大步。汉代是阴阳五行说的大发展时期。在这个时期里,天人之说盛行,连奏书也言及天人关系。《汉书·翼奉传》载:“奉奏封事曰:臣闻之于师曰:天地设位,悬明,布星晨,分阴阳,定四时,列五行,以视圣人,名之曰道。圣人见道,然后知王治之象,故画州土,建君臣,立律历,陈成败,以视贤者,名之曰经。贤者见经,然后知人道之务,则诗、书、易、春秋、礼、乐是也。易有阴阳,诗有五际,春秋有突异,皆列终始,推得失,考天心,以言王道之安危。”在这样的历史条件下,原从自然现象产生的阴阳五行便应运大发展。当时,接受和阐发阴阳五行说的人的人数及对这一理论的发展都远远超过前朝,甚至连儒生也加入了这个队伍,并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其中包括贾谊和董仲舒等人。在他们阐明的阴阳五行理论中,不同程度地与法律有关。贾谊认为,根据阴阳五行理论,秦为水德,汉继秦应“为土德”,因此要有一套符合土德而不同于水德的法律,包括“易服色制度”,“草具其仪法,色上黄,数用五”。总之,要按土德“改行制度”。6董仲舒则用阴阳来解释刑和德的关系,认为“天道之大者在阴阳。阳为德,阴为刑;刑主杀而德主生”。但是,“天任德不任刑”,所以“为政而任刑,不顺于天。”7以此来要求当政者施仁政,讲德而不专刑。儒生的这套理论还为汉当权者采用,因此秋冬行刑、“《春秋》决狱”便盛行起来,成为定制。《汉书·贾谊传》载,法令所更定,“其说皆谊发之”。为了更好地把握阴阳五行说,国家还把“理阴阳”作为丞相之职。《史记·陈相国世家》载,汉初丞相陈平曾说过:宰相有“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之职。此外,班固在撰写《汉书》时专门增加了《五行志》。“班固叙汉史,采其说五行志。”8从中可见,汉当权者对阴阳五行说的重视和推崇。隋唐是阴阳五行说的完备时期。集这一学说之大成的《五行大义》在那时完成,可惜的是它已烟没。但是,从新、旧《唐书》中《五行志》来看,此时的阴阳五行理论已十分完备。首先,认为世上的所有事物都可归为“五行”。唐人把“五行”作为世间一切事物的概括。“万物盈于天地之间,而其为物最大且多者有五: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9因此,世上的所有事物也都应用五行来称谓。“天所谓五物者,其见象于天也为五星,分位于地也为五方,行于四时也为五德,禀于人也为五常,播于音律为五声,发于文章为五色,而总其精气之用谓之五行”结论为:“举天地万物动植,无大小,皆推其类而附之于五物,曰五行之属。”9其次,认为阴阳五行与人、国政都有密切关系。唐人以为,五行各有所长,“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爱稼穑。”它们与人的关系十分密切,“人禀五行之全气以生,故于物为最灵”。因此,人们的行为,特别是当权者的行为,必须符合五行要求,否则就会在五行中得到反映。“弃法律,逐功臣,杀太子,以妾为妻,则火不炎上。”阴阳也是如此。当权者为政不道,阴阳就会失调,以致灾害横行。“若政失其道,用物伤天,民被其害而愁苦,则天地之气诊,三光错行,阴阳寒暑失节,以为水旱、蝗螟、风雹……,此天地灾异之大者,皆生于乱政。”9最后,认为当权者能从灾变中得到天的谴告,明白自己的过失,及时修省改过。唐人以为,当权者非一般臣民,能从灾变中得知所以然,并修正自己的为政之过。同时,天异也非告一般臣民,而仅为当政者所知。“天道远,非谆谆以谕人,而君子见其变,则知天之所以谴告,恐惧修省而已。”9在这套完备的阴阳五行理论指导下,唐代的当权者非常重视阴阳五行关系,十分留意国家的自然灾害,企图从中发现当政的失措点。此举两例证之。永徽元年(650年)四至六月两次在晋州地区发生地震,唐高宗就对侍臣说:“朕政权不明,使晋州之地,屡有震动”。侍中张行成回答说:“天,阳也;地,阴也。阳,君象;阴,臣象。君宜转动,臣宜安静。今晋州地震,弥旬不休,臣将恐汝谒用事,大臣阴谋。且晋州,陛下本封,今地屡震,尤彰其应。伏愿深思远虑,以杜其萌。”高宗听后,“深然之”。元和七年(813年)八月,京师地区发生地震,唐宪宗问侍臣说:“昨地震,草树皆摇,何详异也?”宰相李降也把地震与人政联系起来,认为原因在于人政失措,说:“人政乖错,则上感阴阳之气,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升,于是有地震。”8唐后的当权者大多也十分重视推崇和运用阴阳五行说,故这一学说一直被相袭沿用,直至清末。三阴阳失调的舆论阴阳五行说虽有些合理因素,但随意性非常大,局限性很突出,特别是运用到社会领域以后,其荒谬之处显而易见。人们要以它为依据来推测社会,更是枉费心机,连阴阳五行大师董仲舒也因推算失措而丢失仕途。《汉书·董仲舒传》载:“仲舒治国,以《春秋》灾异之变推阴阳所以错行,故求雨,闭诸阳,纵诸阴,其止雨反是;行之一国,未尝不得所欲。中废为中大夫。先是辽东高庙、长陵高园殿灾,仲舒居家推说其意,草稿未上,主父偃候仲舒,私见,嫉之,窃其书而奏焉。上召视诸儒,仲舒弟子吕步舒不知其师书,以为大愚。于是下仲舒吏,当死,论赦之。仲舒遂不敢复言灾异。”阴阳五行说的随意性易被人们利用,甚至为个人目的寻找理论依据,包括篡权,王莽就是如此。他只是汉室的外戚,要称帝则名不正言不顺。但是,为了达到篡夺汉室的野心,他煞费苦心,利用当时流传的阴阳五行说为己夺位创造条件。那时正值自然灾害频繁。《汉书·谷永传》载:“建始元年以来,二十载间,群灾大异交错锋起”。加上武帝以后,国家一蹶不振,天灾人祸一起袭来。于是,社会上有一种舆论,认为这是一种阴阳失调的表现,即“所谓怨气感动阴阳,因之以饥馑,物故流离以十万数。”10要改变这种状况,只有“急改元易号”,“灾异息矣”。11王莽利用这种舆论,把自己打扮成周公,进行了在形式上近似周公的活动,包括制礼作乐等,似乎要改朝换代了。他手下的一批人眼看时机成熟,也为他吹喇叭、抬轿子,帮他坐上了皇帝的宝座。后人在评论这段历史时说:王莽篡位是有预谋的,“费了八年功夫。在这八年中,他费了许多心思,定了许多制度,显现了许多符瑞”。12其中的理论基础还在于阴阳五行说。阴阳五行说涉足政治法律以后,就具有明显的政治目的。一些鼓吹这一学说者从不同侧面为当权者服务。邹衍当时作“终始大圣之篇”,是为了警诫当权者要好自为之。因为他“睹有国者盖淫侈,若大雅整之于身,施及黎庶矣”。13董仲舒则是为了树立君权的绝对地位,他在《春秋繁露·王道三》中说:“古之造文者,三画连其中,谓之王。三画者,天地与人也。而连其中者,通其道也。”“故五者唯天之施施其时而成之,法其命而循之诸人”。同时,一些反对当权者的活动也利用这一学说,这对当权者是一种威胁。因为在它被广大民众接受的年代里,易形成一种反当权者的舆论。为了防止思想混乱,避免对正统思想的冲击,我国古代的当权者很注意把阴阳五行说控制在对自己有利的范围内,并设法打击那些任意扩大、歪曲这一学说的行为。早在北朝魏时就已多次规定,禁止百姓“挟藏谶记阴阳图纬方伎之书”,违者要“以大辟论”,14即处死刑。以后,唐律的规定更为具体和完备。它把阴阳五行迷信化的言论及出版物都称为妖言妖书,并严惩行为人。《唐律疏议·贼盗》“造妖书妖言”条把那些“观天画地,诡说灾祥,妄陈吉凶”的书语都认定为“祆书祆言”。规定渲染和制造者中重者处绞,轻者徒、杖。唐后各代也沿袭唐律中的这些规定。明代的明律和清代的大清律例分别在《刑律》中设立“造妖书妖言”罪,把“造谶纬”也划入此罪范围,规定:“凡造谶纬妖书妖言及使用惑众者,皆斩。”其用刑还严于唐律的规定。我国古代的当权者不惜用重刑防止阴阳五行说被滥用,以免形成不利于自己的舆论。尽管我国古代法律严惩迷信化的阴阳五行说,把它列入“妖书妖言”犯罪来打击,但是这种犯罪始终没能根绝。阴阳五行说既有被当权者利用来为己服务的一面,也有被反当权者利用来进行反抗活动的一面。他们以阴阳五行说为基础,扩展其内容,形成所谓的“妖书妖言”,来鼓动民众,与当权者对抗。这在大力发展阴阳五行说的汉代已是如此。《后汉书·章帝纪》载:章帝在元和元年(84年)的诏书中称,“往者妖言大狱,所及广远，一人犯罪,禁至三属。”可见,汉代已有妖言者存在。汉后这种情况仍存。《三国志·魏志·高柔传》载,魏文帝时,“民间数有诽谤妖言”。到了唐代,虽有较为完备的打击此类犯罪的法律,但此类犯罪还没绝灭。《旧唐书·张亮传》载:张亮曾说:“相州形胜之地,人言不出数年有王者起”,“吾尝闻图谶有弓长之君当别都”等。唐后各代也都有类似书语,故各代都未放松对这类犯罪的惩治。从中可知,阴阳五行说的两重性十分显著。四阴阳观点和法治思想在古代法律中的体现在阴阳五行说与法律的关系问题中,还有一些方面需要述及。阴阳五行说,特别是五行说中的一些合理因素运用到包括法律在内的社会领域后,其合理因素便逐渐丧失。它机械地搬用“五”这一数字来框圈有关制度,使它们脱离社会的实际需要,引起不便。如隋、唐时根据五行制定了五刑,结果使流刑与死刑间的刑等相距太大,出现一个缺口。为了弥补这一缺口,唐太宗又规定了个“加役流”,作为流刑与死刑间的缓冲刑。《唐律疏议·名例》“应议请减”条“疏议”对此有过说明:“加役流者,旧是死刑,武德中改为断趾”,“贞观六年奉制改为加役流。”它不仅要求罪犯流三千里,还要居作三年,比一般流刑严厉,又轻于死刑,处于流刑与死刑的中介。加役流的产生解决了流刑与死刑间刑等差距过大的矛盾。阴阳五行化法律中的缺陷十分明显。从汉代独尊儒术起,阴阳五行说逐步与儒学结合起来,成为正统思想中的一个组成部分。《易经》成为儒家经典的“五经”之一,阴阳观点及其理论成了儒家思想中不可缺少的内容。一些儒生也大讲阴阳五行说的理论,贾谊、董仲舒等人都是如此,阴阳五行说与儒学密不可分。到了唐代,阴阳五行说作为儒家思想中的一部分与法结合,代表是唐律。它既是儒法结合的产物,也是阴阳五行说与法结合的结晶。可以这样认为,自汉以后,我国的正统思想是阴阳五行化的儒家思想,我国法律也是阴阳五行化的法律。我国虽有阴阳五行化的法律,但并不是任何时期都严格执行这一法律。有些朝代的某些当权者就带头不执行这种法律。不按秋冬行刑的规定执行死刑就是典型一例。《汉书·王莽传》载,西汉王莽在地皇元年(20年)曾规定:“方出军行师,敢有趋讙犯法者,辄论斩,毋须时,尽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