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首字首制的演进

中国古代首字首制的演进

一、古代自认制度的完备自卑感首次出现于何时何时期。这是随着犯罪的发生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法律文件的确凿证据。因而,人们只能根据后世有关文献去推断自首现象出现的历史朝代,以及自首的概念和处罚原则的萌芽时期。早在奴隶制的西周时期,《尚书·康浩》中就有“既道极厥辜,时乃不可杀”的记载。据此可知,西周时期,就已出现了自首制度的雏形。发展至秦,自首逐渐形成为一种法律制度,秦律中有“自出”、“自告”,如“隶臣妾系城旦舂,去亡,已奔,未论而自出,当笞五十,备系曰”。汉承秦制,称自首为“自告”。《汉书·衡山主传》载:“先自告,除其罪”。“除其罪”,即指不以犯罪论处。但若是共同犯罪中的首恶,则不适用。另外,在犯数罪的情况下,“除其罪”仅适用于自首之罪,未告知之罪仍要处罚。汉代以降,其后的法律多依《九章律》为蓝本,自告减免刑罚的原则被后朝所沿袭。取代汉室而王的曹魏继续保留和适用这一原则,只是名称有异,不称为自告,而称自首。《魏书》中曾有自首减免刑罚的许多事例。其后两晋和南北朝各代仍称自首。北魏时采用汉律,又称为自告。自首之规定详尽齐备,可称为制度的,始于唐代。《唐律疏议》规定了自首的原则、种类及刑事责任,体现了较高的立法水平,成为以后封建社会自首制度的立法典范。宋承唐制,明清律中的自首制度与唐大致相同,虽有所发展,但建树不大。综上所述,可见古代自首制度,首见于西周《尚书·康浩》,确立于秦,历代相继,完备于唐,宋、明、清有所发展,经过如此漫长的历史演进,日臻完备。而唐代有关自首的规定承上启下,最具代表性。笔者拟以之为对象,探讨中国古代自首制度的基本内容。二、唐代的自我完善制度(一)关于自认的原则性规定唐律中的自首制度在历代自首规定的基础之上进一步完备,首先表现为有关自首的原则性规定甚为科学。笔者认为,唐律的自首原则可以划分为基本原则和特别原则两种。1.已发现，即未发(唐律疏议·名例》第37条规定:“诸犯罪未发而自首者,原其罪”。“未发”有两层涵义,一是指犯罪事实未被官府发现,二是指犯罪事实虽被官府发现但不知犯罪人为谁。此处“未发”具体指何,律文中未作说明。《唐律疏仪》虽规定“若有文牒言告……”,但这“告”是告人还是告事,也未作解释。联系古代实行侦查审判合一,单发现犯罪事实没有犯罪人无从立案审判的情况,“未发”宜解释为未发现犯罪人。至于犯罪事实是否被发现则在所不问,既指未有人去官府“文牒言告”,也有可能是官府尚未自行发现罪犯。2.罪的原则。《疏议》认为,罪的主要有以下四种唐律除了规定有自首的基本原则外,还有特别原则的规定。特别原则在基本原则的基础上有所发展,更加适应司法实践的需要,有利于进一步鼓励犯罪分子自首。笔者归纳出以下几个特别原则:(1)首重罪得原的原则。《疏议》曰:“假有盗牛事发,因首铸钱,铸钱之罪得原,盗牛之犯仍坐之类。”(2)首余罪得原的原则。《名例》曰:“即因问所劝之事而别言余罪者,亦如之。”“劝者,推鞠之别名”,就是审讯的意思。《疏议》将首余罪得原解释为“假有已被推鞠,因问,乃更别言余事,亦得免其余罪,同‘因首重罪’之义。”这类似于我国现行刑法中余罪自首的规定。(3)自首不实不尽,以不实不尽之罪罪之的原则。唐律规定:“对自首不实及不尽者,以不实不尽之罪罪之,至尽者,以减一等。”所谓自首不实,是指所犯为重,而以轻罪自首;所谓自首不尽,是指坦白交待不彻底的。(二)唐代自杀的类型唐律关于自首的规定可谓严密,反映了唐王朝较高的立法水平。笔者试将唐律中的各种自首情形予以分类,以便研究。1.第一次见面2.代理3.“得宪法”的解释即依法得相容隐者代替犯罪人到官府交待所犯罪行。“得相容隐者”,《疏议》解释为“同居及大功以上亲等”、“小功、缌麻”,同时还包括应为主人隐瞒罪行的部曲、奴脾。4.自首,4人自相矛盾《唐律疏议》第39条规定:“诸盗、诈取人财物而于财主首露者,与经官司自首同”。即对盗、诈欺取财等侵财型犯罪,犯罪人出于悔改之意,或知道他人将要告发自己,而向失主忏悔,归还财物,则视为向官府自首,得适用减免刑罚的规定。首露与自首的不同之处在于,前者非对官府,而是直接向失主请罪。5.百王罪为“上首者”即获半自首,是根据唐律“诸犯罪共之,轻罪能捕重罪者,及轻重等获半以上首者”的规定。如五人皆犯百杖之罪,共同逃走,有一个人后悔,于是捕获二人而自首,只有这样,才可以免除其杖罪。这种情况下自动归案的罪犯,当然也视为自首。但这种自首的结果并不是当然免除刑事责任,而是附有条件。6.唐律疏议名例律“公私失错,则有行为”即自觉举,是指有关公罪的自首,是官吏因职务关系犯罪的特殊的自首方式。《唐律疏议·名例律》“公事失错自觉条”规定:“诸公事失错,自觉举者,原其罪,应连坐者,一人自觉举,余人亦原之。”自觉举不同于自首,自觉举,“限于未发而自言皆免其罪”,知人将要告发而自首,则减二等处罚。(三)唐代刑事责任依据唐律的有关规定,唐律对自首的刑事责任分为以下几种:1.根据首重罪之所劾差异别言余罪“诸犯罪未发而自首者,免其罪;其轻罪虽发,因首重罪者,免其重罪;即因问所劾之事而别言余罪亦如之。”“诸犯罪共之,轻罪能捕重罪首,及轻重等获半以上首者,皆除其罪。”2.亡戍之死所获,亡戍各主体为人“自首不实及不尽者,以不实不尽之罪罪之,至死者可减一等,其知人欲告及亡叛而自首者,减罪二等坐之,即亡叛者虽不自首,能归还本所者亦同。”“因罪人以致罪,而罪人自死者,可减本罪二等。若罪人自首及遇恩原减者,亦准罪人原减法。”3.投案不得免除违法犯罪“闻首告被追不赴者,不得原罪”。即在遣人代首、为首及相告言的情况下,犯罪人不到官府投案,不得免除其罪。造成不可挽回之危害结果的犯罪。例如伤害罪;不能返还财物的侵财型犯罪;越度、私度等非法度关犯罪;奸良人罪等等。“私习天文”的犯罪。《唐律疏议》37条规定,“私习天文者,并不在自首之例”。三、自认的基本形式依据现行刑法第67条和最高院(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中的相关规定,所谓自首,是指犯罪分子犯罪以后自动投案,如实供述自己罪行的行为,或者被采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和正在服刑的罪犯,如实供述司法机关尚未掌握的本人其他罪行的行为。学理上称前者为一般自首,称后者为特别自首。而现行刑法自首制度对古代的自首制度既有借鉴,又有所发展,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对犯罪人犯罪后尚未归案的理解。现代刑法中所谓尚未归案,指犯罪后,犯罪人尚未置于司法机关的控制之下。具体包括犯罪事实未被司法机关发现,或虽被发现但不知犯罪人为谁;已查清犯罪人,但司法机关未对其进行讯问或未采取强制措施。而古代的“犯罪未发”,仅指前一种情况。2.对亲自投案的理解。一般情况下,刑法现行自首的成立需犯罪人亲自到相应机关交代所犯罪行。但为了给予犯罪人充分的悔过自新的机会,扩大自首的适用范围,“高法”的解释放宽了自首的形式条件,“犯罪嫌疑人因病、伤或者为了减轻犯罪后果,委托他人代为投案,或者先以信电投案的”视为自动投案。另外,“公安机关通知犯罪嫌疑人的亲友,或者亲友主动报案后,将犯罪嫌疑人送去投案的”也视为自动投案。而我国古代自首的形式除了“身自首”、“代首”外,还包括亲属代为交代罪行的“为首”和亲属告发的“相告言”,以及向受害者悔过的“首露”。而现代刑法认为,自首的本质在于自动归案,故虽然是亲友报案的案,但犯罪嫌疑人是由公安司法机关抓获的,不认为是自首。“首露”是古代自首制度的一大亮点。行为人实施了盗窃诈骗等非暴力的侵财犯罪后向失主悔罪,并归还财物的行为,进而得以减免刑罚的规定值得我们借鉴,笔者认为,倘若行为人在首露之后,同意受害人通知司法机关,并愿意等候司法机关的处理,应认定为自首。3.对自首对象的理解。现行刑法自首的对象是对犯罪负有侦查、起诉和审判职责的机关,以及能够负责向司法机关转报案件的机关或个人。机关包括,对犯罪负有侦查、起诉和审判职能的公安机关、人民检察院、人民法院及其派出单位,公、检、法以外的其它国家机关以及犯罪嫌疑人所属单位的保卫部门或所在乡村的治保组织。这里的个人,主要是指非在执行职务之中的上述机关或组织的工作人员。而我国古代对自首的对象有明确的限制,即一般犯罪为犯罪所在地的官府,谋叛以及盗等重罪,可向犯罪所在地的军府投案。仅为机关,不包括个人。不难发现,现行自首制度所规定的自首对象的范围明显大于古代。4.对如实供述自己罪行的理解。根据最高院的解释,现行刑法中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是指犯罪嫌疑人如实交待自己的主要犯罪事实。犯有数罪的投案人仅如实供述所犯数罪中部分犯罪的,只对如实供述之罪认定为自首。而我国古代自首的实质条件,也为据实供述自己罪行,“自首不实不尽者,以不实不尽之罪罪之”。二者没有区别。5.对余罪自首的理解。所谓的余罪自首就是上述的特别自首。依照《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成立余罪自首的“司法机关还未掌握的本人其他罪行”的要件的含义是指被遗漏的余罪和隐罪,仅限于非同种罪行,而唐律中的“别言余事”与司法机关“所劾之事”不一定要求是不同种类的,只要犯罪人交代了,就“得免其余罪”。因此,我国现行刑法可参照唐律的做法,不应对构成余罪自首的“其他罪行”作出同种或不同种的限制。笔者认为,虽然《解释》的第4条将供述同种罪的行为按坦白处理,但是坦白毕竟只是一种刑事政策,司法机关可考虑从宽处理,也可不考虑从宽处理。这样一来就会出现不合理的局面:某犯罪分子由于可理解的原因(例如疾病或遗忘),在本罪判决前没有向司法机关交代其他与本罪相同种类的犯罪,执行期间出于悔过予以交代,那么他会被处以数罪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