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调解制度的弊端

浅谈调解制度的弊端

一、调解成功的原因在于其具有三重身份,三重主要指导思想。对于有第85条。《公务员和事实清楚》明确表示，“在事实和事实明确的基础上，区分是非，进行调解。”。笔者认为,“事实清楚、分清是非”是作出公正判决的前提,而不是法院调解的前提条件。第一,调解和判决是法院审结民事案件的两种基本方式。确认和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依法作出公正判决,不仅需要而且必须查清事实,分清是非,而法院调解则是以权利人放弃部分权利来实现的。既然经过了庭审调查甚至法庭辩论,事实已经查清,那么就应及时适用实体法以确定当事人的权利、义务和责任,作出保护合法权益、制裁违法行为的公正判决,而不需要再进行调解,使权利人委曲求全,放弃部分权利。第二,司法审判追求的是高效和公正,而查清事实,分清是非往往要通过多次庭审,反复辩论,才能完成。照此计算,调解所花费的诉讼成本要大于判决,调解丧失了存在的必要,否则诉讼效益化也将成为一句空话。第三,查清事实、分清是非后,更难调解成功。当事人是他们利益的最佳判断者,追求合法利益的最大化是他们提起诉讼的终极目标。如果事实已经查清,权利人便会预知法院的判决结果,并以此作为参照物来衡量调解方案对其权利的保护程度。届时,权利人基于已付出的诉讼成本的考虑,其作出的哪怕是极微小的让步都认为是对其权利保护的不力,调解很难成功。第四,“事实清楚,分清是非”是产生“强制性调解”的主要原因。究其原因在于,调解中的法官不仅仅是以调解者的身份出现,在很大程度上是以诉讼的指挥者和案件的裁判者的身份居于主导地位,法官的这种双重身份和特殊地位往往给双方当事人在心理上造成无形压力,使他们自觉或不自觉地接受法官提出的调解方案。而法官在查清事实、分清是非后提出的调解方案,往往又是判决的翻版,也正是判决翻版的调解方案才能被法官认定为既合理又合法。为实现用判决标尺量出的调解方案,法官多采用“以判压调”的方式劝说处于不利地位的当事人同意调解;用“以拖压调”的方式说服处于有利地位的当事人作出某种让步。二、改革庭前调解制度目前我国实行的调解制度为调审结合式的调解模式,即在庭审过程中,由充当调解者双重身份的法官主持,时调时审,动态转换,交相运行。采取调审结合式的调解模式,既可以取得与判决相同或相似的正确的处理结果,又可以避免由判决所带来的高成本性和强制性。但是,笔者认为调审结合式的调解模式无法弥合调解与判决的显著差异。调解以双方当事人自愿为前提,以双方合意为根本;而判决则取决于法官的意志和现行的法律规定。庭审中运用调解,会妨碍审判功能的正常发挥,审判权介入调解会影响当事人自由合意的形成。调审结合式的调解模式的运用,往往造成调解和判决两者价值的矛盾与冲突,导致畸形调解的产生和审判功能的萎缩。笔者力推的庭前调解制度,是指在庭前准备程序中,由不参与庭审的助审法官根据当事人的自愿,在经过双方当事人相互交换证据后,主持并引导双方当事人达成和解协议,并由法院签发《民事调解书》,确认其法律效力并赋予其强制执行力。这种调解方式的优势在于:第一,这种调解是在气氛相对宽松的环境下进行的,双方的矛盾纷争容易得到化解,合意容易形成;第二,这种调解是在证据交换后,案件的基本事实得到框架式认定的基础上进行的,可确保和解协议的内容不违反现行的法律规定;第三,由于主持并引导双方当事人达成和解协议的法官不参与庭审,可避免审判的可利用性和结果的可预测性等潜在规制性条件的影响,有利于当事人民事权利的实现;第四,这种调解既可使案件及时分流,减轻庭审压力,节约法院诉讼成本;又可化解社会矛盾,利于当事人在平衡实体权益和程序成本支出的基础上实现诉讼效益最大化。需要强调的是,设立庭前调解制度并不是要取消庭审调解制度,而是要对目前庭审调解制度的缺陷进行改革。改革方法之一是实行调审法官分离制度。参与庭审的主审法官不介入调解;介入调解的助审法官不参与庭审。经庭前调解未达成和解协议的案件,要及时交予庭审法官进行开庭审理;经庭审双方均有意和解的案件,要尊重当事人的意愿及时交予助审法官组织双方当事人进行和解。介入调解的助审法官与参与庭审的主审法官互不沟通信息,互不介绍工作进展状况,案卷的相互移交只涉及证据材料,不包括组织和解记录和庭审笔录。改革方法之二是改庭上调解为庭下调解。由不参与庭审的助审法官主持双方当事人进行和解,其形式是庭下调解。三、调解型价值取向《民事诉讼法》第86条关于“人民法院进行调解,可以由审判员一人主持,也可以由合议庭主持,并尽可能就地进行。人民法院进行调解,可以由简便方式通知当事人、证人到庭”的规定,可以概括为“由法院主持进行调解”。“由法院主持进行调解”和“由法院组织当事人进行诉讼和解”,虽然都是指在诉讼中法院对双方当事人达成合意的一种确认,但是由于“主持”与“组织”、“调解”与“和解”的提法上的差异,反映出不同的价值取向。“由法院主持进行调解”强调的是在诉讼过程中,由有指挥权的法官主持调解,拟定调解方案,并对当事人进行劝告,体现的是以法官为中心、法官职权调解为价值取向的法院干预型调解;而“由法院组织当事人进行诉讼和解”强调的是在诉讼过程中,由有权介入的法官组织双方当事人自主协商,法官仅对和解协议的内容和合意的取得方式进行合法性审查,体现的是以当事人为中心、当事人自由处分民事实体权利和民事诉讼权利为价值取向的自律型和解。“由法院组织当事人进行诉讼和解”有利于贯彻执行《民事诉讼法》第13条关于“当事人有权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处分自己的民事权利和诉讼权利”的规定,保证当事人自由处分与国家干预相结合的法院调解原则的实现。四、审判形式的问题我国《民事诉讼法》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审判监督程序可以进行调解,但是根据《民事诉讼法》第184条的规定,人民法院按照审判监督程序再审的案件,或者按照第一审程序审理,或者按照第二审程序审理;根据《民事诉讼法》第128条和第155条的规定,在第一审程序和第二审程序过程中,人民法院都可以进行调解,因此说,我国目前的法院调解无审级限制,只要当事人自愿,无论在一审、二审还是再审,都可以进行调解。笔者认为,这种不分审级的任意性调解,从表面上看是对当事人诉权的保护,但实质上是放纵了当事人对诉讼权利的滥用,滥用的结果,一是推翻了一审或二审的判决,损害了法院判决的权威性;二是弱化了上级法院对下级法院的检查监督权,有悖于设立第二审程序和审判监督程序的宗旨;三是造成了诉讼成本的增加,不利于充分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民事权益。无论是一审、二审还是再审后作出的判决,体现的都是国家对双方当事人行为的价值判断和国家公权力及国家意志的实现。如果在对已发生法律效力的一审、二审判决进行再审或是对再审后作出的判决再次再审的过程中进行法院调解,那么,调解成功的结果是宣布撤销或变相撤销已经发生法律效力的判决,使国家的意志服从于当事人的意志,造成国家公权力以及依其带来的法院判决权威性的丧失。如果已经发生法律效力的判决不当,在再审或再次再审中进行法院调解,也是不合适的。因为,审判监督程序设立的目的是为了纠正错案,维护法院裁判和调解书的严肃性、权威性、合法性,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既然双方当事人经过一审程序未能达成和解,表明双方愿意接受法院的裁判,并通过法院的裁判实现合法利益的最大化;而再审或再次再审中的法院调解,不仅有悖于审判监督程序的立法本意,而且会损害法院裁判的权威性,造成法院和双方当事人诉讼成本的增加,不利于充分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和诉讼效益的最大化。从问题的另一方面分析,如果双方当事人自愿调整债权债务数额,那么,双方完全可以在执行中进行和解,而没有必要申请再审或再次再审,更没有必要在再审或再次再审中进行法院调解。说到此,有人会提出第二审程序是对未生效的一审裁判进行的审理,为什么也不适用法院调解?对此,笔者的回答是:我国《民事诉讼法》第153条规定的第二审法院审理上诉案件后的处理方法已经非常明确,没有再进行法院调解的前提和必要。因为,如果“原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就应及时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决,维护法院判决的权威;如果“原判决适用法律错误”,或者“原判决认定事实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