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人才竞争与新加坡的发展

国际人才竞争与新加坡的发展国际人才竞争与新加坡的发展 孙景峰孙景峰 摘摘 要要: : 对于缺乏自然资源的新加坡来说，人力资源是最宝贵的。人民行动党政府历来注意充分利 用人才资源。在高科技时代，高科技人才的竞争日益剧烈，新加坡面临着经济赖以高速增 长的科技人才的竞争。人民行动党政府将新加坡对外国人才开放视为在全球竞争中取得优 势的一个重要举措。但是，新加坡依靠创新发展高技术、高附加值的新兴产业的目标并不 是容易达到的。在 20 世纪 90 年代初，有学者对新加坡的经济增长要素进行分解， 关键词关键词: : 国际人才竞争国际人才竞争 新加坡新加坡 2020 世纪世纪 9090 年代初年代初 经济增长要素经济增长要素 人民行动党人民行动党 高科技人才高科技人才 高科技高科技 时代时代 自然资源自然资源 人力资源人力资源 分类号分类号: : F272.92F272.92 经济 经济计划与管理 企业经济 企业行政管理 人事管理 对于缺乏自然资源的新加坡来说,人力资源是最宝贵的。人民行动党政府历来注意充分利用 人才资源。在高科技时代,高科技人才的竞争日益剧烈,新加坡面临着经济赖以高速增长的科技 人才的竞争。人民行动党政府将新加坡对外国人才开放视为在全球竞争中取得优势的一个重要 举措。但是,新加坡依靠创新发展高技术、高附加值的新兴产业的目标并不是容易达到的。在 20 世纪 90 年代初,有学者对新加坡的经济增长要素进行分解,发现其中以资本的贡献率最大,而 技术进步的贡献率却很小。人民行动党在新世纪开端所面临的人才的挑战也是人民行动党在以 后漫长的执政过程中会时常遇到的。人才,尤其是高科技人才和高级政治人才的缺乏对新加坡的 经济发展和人民行动党的有效执政至关重要,一劳永逸地解决人才缺乏这一难题恐怕还很难做到,这 就使得人民行动党要长久地面对人才缺乏的挑战。 一、人才短缺冲击新加坡发展的基础 对奉行人才立国的新加坡来说,人才缺乏已经成了影响其经济发展的瓶颈。再加上由各方面 原因导致的人才流失,更使人民行动党的执政基础和新加坡发展的基础遭到冲击。早在 20 世纪 90 年代初,就有人为新加坡的人才流失担忧过,因为国家安全方面的原因(年满 18 岁的男性公民 要接受强制的 2 年服役和 13 年的战备回营训练)、教育制度方面的原因(新加坡的教育水平要求 十分高,学生压力大)、社会纪律方面的原因(峻法让人感到社会的“不近人情”)、生活素质的 原因(相当多的新加坡人感到贫乏和空虚)等造成了新加坡人才外流。 “当新加坡遭遇到经济不景气时,人口外流的现象就有显著的增加。”亚洲金融危机以后, 新加坡呈现出了大批优秀人才流失的态势:一部分公务员下海经商;一部分在政府和国立医院工 作的医生到私人诊所谋职;一部分大学教师跳槽去电脑信息公司发展;一部分本国公司管理人员 被国外跨国公司挖走;还有一部分留学海外的大学生、研究生,选择在欧美就业。同时,长期的中 央集权造成了年轻一代对实质上的一党专政的冷淡、失望甚至反感,加剧了年轻一代向海外移民 的趋势。大量的人才流失给新加坡的政治、经济带来了严重的负面影响。公务员素质下降将导 致政府的执政水平下降;大批顶尖科研人才的流失,也限制了新加坡向知识经济转型的进程。李 光耀在接受人民行动党网站专访时对欧美国家对新加坡人才的吸引表示担忧,面对欧美各国提供 的工作待遇和机会,出国念书的年轻人如果无法抗拒这样的诱惑,回来建设国家,我们将面临失败。 “我们面对的最大问题,将会是美国、欧洲和世界其他地区所提供的吸引人的工作机会。我们的 学生在那里求学,表现优异,就得到这些就业机会。如果他们在那里工作一段时间,待上两三年、 五六年,吸取经验,再用建立起来的关系、知识来建设新加坡,不论对他们或者对我们来说,都是 好的。要是他们忘了家庭、朋友和亲戚,以他们在新加坡所得到的训练和学识来服务另一个经济 体,我认为我们将会落在人后。” 2000 年 3 月 12 日,新加坡副总理兼国防部长陈庆炎在新达城举行的人民行动党颁奖典礼 上以人民行动党主席的身份致词,人民行动党得尝试引进不同种族、不同性别、来自公共或私人 部门的大学毕业生或非大学毕业生来参选,引进更多能干并具有献身精神的新鲜血液,才能有助 于新加坡顺利克服未来的种种挑战。新加坡接下来将面对更艰巨的挑战,除了更激烈的经济竞争,区 域安全也将更不稳定,国内的社会安定也可能受到威胁。他说:“我们需要优秀的人才来管理复 杂的经济、政府运作,并确保我国的安全。”他强调,这批人必须是有点子和远见的人,他们必须 懂得制定适当的政策并加以推行。陈庆炎说:“外来人才虽然能在经济和其他领域做出贡献,但 只有新加坡人可以担任我国最重要的职务,因为这些职位只有那些愿意效忠新加坡并为它奉献的 人才能就任。这包括新加坡武装部队和其他同安全有关的职务、高级政府官职,以及更重要的政 治领导职位。” 吴作栋对新加坡的人才使用状况进行评估时曾指出,以国内人才来说,我想我们已经让他们 发挥最大的潜能。看一下人才金字塔。在许多国家,它们的潜在人才金字塔,通常比现实人才金 字塔高得多。新加坡的情况则是,现实人才金字塔和潜在人才金字塔大致一样高。这意味着我们 已让每个人尽其所能的发挥。如果我们的人才库有限,我们能够做的也只能到此为止。现实的人 才金字塔还是不能应付新加坡人的需求,也就是新加坡要在未来发展成为一个充满活力的新经济 体的需求。 要解决人才短缺的问题,一方面要充分利用国内人才,这一点新加坡已没有多少潜力可挖;同 时还要避免人才外流。“对一个政党来说,你不能把党和国家分开来看。党要做的工作是为了国 家。因此一个最大的挑战是使下一代人在新加坡生根。我不是说这些人不认为自己是新加坡人, 但是他们流动性很强。他们受过训练,接受良好的英语教育,也掌握了技能。除非他们了解我们 需要许多人留在这里,支持新经济的运作,不然的话,相当多的人可能到其他地方寻找适合个人兴 趣的工作。他们可能会被吸引到美国、中国和欧洲,从事自己感到满意的工作。” 2000 年底,中委会向人民行动党大会提呈的一份报告书称:“新加坡必须通过吸引外来人才 来弥补本身人才的不足,因为如果人才数量不够,必将影响新加坡的经济表现。”为加速高科技 人才的培养与引进,人民行动党政府成立了“人力 21 指导委员会”,拟定了“全国创新行动架构” 。 2001 年 6 月,吴作栋接受人民行动党网站访谈,展望了人民行动党的未来远景,提出了一个 新的口号:“建设一个充满活力的国际大都会”。如何去建设一个充满活力的世界都会,吴作栋 直言不讳地道出了其中的症结:“我想关键的问题是我们新加坡有没有足够的人才,以及我们要 怎样去让这些人才发挥最大的潜能。我们有人才,但要在下一个阶段取得成功,我想要在 300 万 人口中培养出每一个领域所需的人才,是办不到的。 我们在经济、体育、各种专业、武装部队、 公共服务部门以及政治等等领域,都需要许多人才。因为我们在任何一个领域里都没有足够的人 才。” 二、吸引外国更多优秀的人才 由于新加坡国内的总人口有限,高等教育也与发达国家有相当大的差距,而自 20 世纪 90 年 代以来,随着新加坡经济的转型,主要以知识、技术密集型产业为主,新加坡经济要想从建国以来 的最大的衰退中翻过身来,高层次的科技人才至关重要。吴作栋在 1997 年国庆群众集会演说中, 将吸引外国人才说成是新加坡政府 的首要工作。 由于经济高速发展,新加坡劳动力严重不足,尤其是具有高科技高技术水平的劳动力不足,新 加坡需要吸收外来劳动力,高科技人才主要来自美国、日本、英国、香港和台湾等国家和地区。 低级劳动力主要来自马来西亚、印尼、菲律宾等国,20 世纪 90 年代以后,新加坡政府制定政策, 为在欧美取得博士学位的中国大陆留学生到新加坡工作提供优厚待遇,中国大陆具有高学历的专 业技术人员也受到欢迎。 吴作栋曾指出:吸引外国人才是政府的首要工作之一,要在未来的竞争中获得成功,把新加坡 建设成最美好的家园,我们必须从世界各地挑选最杰出的人才,否则,我们的损失将是双倍的 他们对新加坡的贡献及新加坡面对的更强的竞争。全国职总也明确表态:“在公司不得不裁员时,我 们必须让经理有权决定谁去谁留。经理的决定必须遵循一条重要原则:哪些工人能挽救公司?如 果新加坡人较好,那么他们留下;如果外国人好一些,那么外国人留下。无论在经济好的时候还是 经济糟糕的时候,我们都需要外国人才为我们的经济增添价值。这反过来又会为我们自己的人民 创造更多的工作机会。” 针对一些新加坡人担心外国-人才到来,会和他们竞争工作,吴作栋认为,这种的担心是不必 要的。引进外国人才,是要帮助我们创造工作,以便将新加坡发展成为一个更美好的家园。外国 人才到新加坡甚至不局限于在经济领域施展他们的才华,这些引进的人才甚至可以进军政坛。 “我们不只是吸收国内的人才入党。我们也必须吸引国际人才到新加坡来。我们希望这些人才 有一天也成为新加坡人,他们就可以在其他领域服务。也许有一天,他们当中有人可能从政。” 新加坡政府成立了国际人力资源小组,专司吸引外国高科技人才,近年来把目光投向中国大陆在 欧美的留学生,对博士生的出价,月薪高达近万新元。 更有人提出人民行动党政府应实行“海外新加坡人”的政策。让那些需要一本到哪里都方 便的国际护照的成功企业家或国际著名专业人士,申请为“海外新加坡人”,条件是每人应捐出 10 万新元作为“国家发展费”。如果每年能够吸收到 2 万 3 万个这类的“海-外新加坡人”,政 府每年便可以额外地从国外多收入 20 亿 30 亿元,可以减轻国人的税务负担,这将是“人财两得” 的良策。10-20 年后,如果在世界上能够拥有 10 万个有钱有势有声誉的“海外新加坡人”,他们 将可以构成新加坡向外发展的另一股强大力量,这在国民外交及经济效益上,对新加坡都是有利 的。 三、大力开发人力资源,减少人才流失 新加坡奉行人才立国的理念,拥有世界一流的劳动力是保持新加坡竞争力的重要条件。高素 质的劳动力是吸引资本和知识密集型投资的重要因素。人民行动党及其政府历来十分重视人力 资源的开发和有效利用,亚洲金融危机以后,愈发感到优秀人才在经济发展中的决定作用。为了 留住国内人才,人民行动党政府采取了一系列积极措施,主要有: 首先,对教育事业加大投入。新加坡政府一直把开发人力资源置于最重要的地位。在国家的 预算中,教育支出从来都居第二位,仅次于国防和内部安全的预算。尽管新加坡的经济在危机期 间出现了严重的衰退,但新加坡政府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教育预算经费。1998 年教育预算 经费为 57 亿新元,比 1997 年多出 30%。因为高科技人才奇缺,新加坡把发展教育的重点放在高 学历教育上,吴作栋曾宣布,要把新加坡大学和南洋理工大学办成亚洲或澳洲区域范围内的顶尖 大学;把新加坡大学建成亚洲的哈佛大学,把南洋理工大学办成亚洲的麻省理工学院。仅新加坡 大学和南洋理工大学的经费即占新加坡国内生产总值的 8%,大学还经常邀请国外一流的科学家 来校工作,帮助新加坡的大学设立世界水平的研究实验室。新加坡大学高级教学科研人员中有 90%来自世界各国的名牌大学。 其次,注重职工在职培训。新加坡工人的技能与其他发达国家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新加坡 工人的技术水平排在瑞士、日本、美国、荷兰、德国、瑞典和丹麦之后,名列世界第八。43%的 工人(大约 70 万)只有初等以下的教育水平。1996-1997 年财政年度,新加坡政府用于职工培训 的资金高达 1 2 亿美元,生产力与标准局也利用“技能发展基金”协助 10451 家公司开展了 50 多万项培训活动,有 10 万名员工接受了在职培训,计划五年之内要使一半以上的工人接受培训。 同时科技局也展开了对全国科研人员的培训。 再次,培养本地的科技实业精英。政府为此采取了一系列措施:第一,成立由副总理兼国防部 长陈庆炎任主席的“科技企业家 21 世纪部长级会议”,研究获取本地和外国人才,获得资金和市 场,更易于创业及创业者的回报等问题。第二,推出“科技公司培养计划”。1998 年 9 月,杨荣 文宣布,新加坡政府在未来 13 年内将投资 1 080 万新元,帮助科技企业家设立自己的公司。制定 必要的规章,采取有效的措施鼓励顶尖的研究专家和企业家。如,帮助高科技和高风险公司成为 二级挂牌公司,以便它们筹集资金;帮助公司、研究机构和大学在共同的研究和开发项目方面进 行合作,必要时给予资金和其他形式的支持,鼓励风险投资,风险投资基金可以享有免税权,管理 风险基金的公司可以申请先驱企业资格,享受让税的优惠;进一步修改破产法,鼓励企业家的冒险 精神;第三,严格保护知识产权,等等。新加坡政府希望通过这一系列措施营造有利于富有冒险创 业精神的“企业或企业精英”成长的环境,使企业精英们能领导新加坡本地企业在国际竞争中取 得较大成就。 最后,减少人才流失。2000 年底,中央执行委员会在提呈人民行动党大会的报告书中明确提 出:“新加坡日后将面对严重的人才外流问题,因为发达国家都在向我们的人才招手。为此,行动 党政府必须建设美好的家园,以留住新加坡人才。李显龙认为,现在的年轻人不会再像前人那么 顺从,关键是要动脑筋留住他们。为了留住口挑剔的新一代,必须使新加坡更为开放、自由,更能 使年轻人为之激动。在他的运筹下,受年轻人青睐的各种网络快捷服务、新潮酒吧、高档餐馆和 现代娱乐设施相继投入营运。政府拨款近 3 亿美元,建成供年轻人展示才华的表演艺术中心。同 时,政府又放宽了对出版和言论方面的限制。李显龙看到,信息技术业是当今年轻人最为向往的 领域,于是便对信息技术产业大开绿灯。在新加坡,信息技术业公司申请股票上市要比其他行业 容易得多。与此同时,新加坡每年也从亚洲及其他地区引进 25003000 名有特殊才能的永久居 民,以弥补国家的人才不足。 四、吸引外来人才与维持社会 稳定,政治人才短缺也不容忽视 令人民行动党头痛的事是:一方面新加坡人才缺乏,需引进外国优秀人才,但另一方面,外国 人才的引进又会引发国内工人就业机会的减少和收入的下降,引起国内工人对政府的不满,进而 影响到社会稳定。看起来,人民行动党在处理人才短缺和社会稳定这对矛盾时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亚洲金融危机以后,随着就业形势的严峻,国内工人群体开始对政府大量引进外国人力资源 心生不满。“在信息反馈组第一次年会上,许多与会者请求政府限制外国人才的流入,以免他们 从新加坡人手中夺走饭碗,使新加坡不稳定。”而新加坡政府则不改其既定政策,认为在经济衰 退时期吸引外国人才更具有意义。新加坡必须主动积极地吸引外国人才,因为具有技能的人,世 界各地都需要并且流动性很大。将外国人才吸引进来,让新加坡人与他们竞争,在这个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