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赡养的现状与未来

秘密赡养的现状与未来

所谓的“收养”和“拥有相同血缘关系的父母和子女的关系，并所有或所有离开家庭的家庭和家庭的关系都结束了”第76条。由此可以确定收养行为将对三方当事人产生重要影响,即收养家庭、送养家庭以及被收养人。出于各自的考虑,当事人可能会希望向其中一方隐瞒某些情况或事实,或者某些国家为了保护一方或多方利益而禁止公开收养的相关信息,这就是收养的保密。对此,各国都作了或多或少、或详或简的规定。一直以来“秘密收养”(closedadoption)都是传统的主要收养方式。但随着秘密收养弊端的出现,实践中逐渐开始出现所谓“公开收养”(openadoption),而公开收养也暴露出一些不足。究竟应该采取秘密收养还是公开收养,其主要利弊各是什么,这就是本文所要探讨的问题。一、必须没有规定能保持保护被收养人的权益有些国家(如美国)规定被收养的儿童没有权利知道他的生父母,英国收养法也明确规定,禁止泄露养子女生身父母的姓名和身份。有关养子女出生的原始登记及其一切文件都是保密的,非经特殊批准不许查阅(但后来的英国法律对此进行了修改)。285《德国民法典》第1758条规定:“非经收养人和子女同意,不得公开或探听能够暴露收养及其具体情况的事实,但是如果出于公共利益上的特别理由而必须如此则除外。”275以上所列举的有关规定,其目的之一就是对收养的某方面内容实行保密。之所以限制甚至禁止当事人获得儿童收养记录,是因为这样做既能够使儿童被当作养父母自己的孩子来抚养,排除生父母对被收养人的干扰;也能够保护收养人的隐私权,避免收养人受送养人骚扰,保证收养人家庭享有不受他人干扰的生活权利;同时,也有利于被收养孩子的健康成长。但是,秘密收养的要求并没有得到普遍的认同。有人认为否定获得收养记录不仅限制了儿童道德选择的权利,还对儿童未来的生活构成了潜在的威胁。比如,当儿童得了某种疾病需要来自血亲的援助的时候。144-145但这样一来,儿童的知情权便与其生父母的隐私权发生了冲突,特别是当这个儿童是非婚生子女,其亲生父母不愿公开这一情况的时候,冲突更是不可避免。对此,国际社会尚未达成一致意见,相关的公约将这一问题留待各国自己解决,各国并没有找到理想的办法,由此导致了立法各异,对“秘密收养”态度不一的混乱现象。(一)如果被收养的儿童,在一般情况下,如果由于收养保密问题的产生主要是因为考虑到事实真相可能会影响到被收养儿童生活的稳定性,也会使被收养儿童的情绪出现波动,如果缺乏正确的引导甚至会起到极大的负面作用,因此笔者认为在处理被收养儿童的知情权问题前首先应当将被收养儿童划分为两部分:进入收养程序时已经知道自己将被收养的儿童,进入收养程序及以后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儿童。如果儿童属于前者,情况会相对简单,应当允许其行使自己的知情权。如果儿童属于后一种情况,此时儿童年纪尚小,无需征得本人同意,且并无自己是被收养的意识,此时,以儿童的最大利益为首要考虑,不提倡告知儿童真相及使其获得收养记录,但并非“被收养的儿童没有权利知道他的生父母”,相反,我们应该承认儿童该项权利的存在,只是基于为儿童利益的考虑对该权利有所限制。在收养记录问题上,被收养儿童本不知自己是被收养的,若冒昧告知其真相反而会破坏家庭的安定甚至对儿童的成长造成极大的伤害,故应该限制儿童的该项权利,他人不应主动告知其真相。但如果该儿童发现自己是被收养的并且要求知道生父母情况或查看收养记录,那么他人不得阻止儿童行使该权利。事实上,在这个时候若仍一味隐瞒反而会引起儿童的反感甚至导致儿童产生叛逆心理。无论儿童是否知道自己将被收养,也无论各国是否允许获得儿童收养记录,都必须保证儿童收养记录被相关机构完整、准确并妥善地保存下来。对此,有关国际公约有明确规定。1(二)我国法律已规定了一些重要的家庭暴力法律如果生父母要求对被收养儿童保密,不泄露自己的身份及情况,那么该如何解决被收养儿童知情权与其生父母的隐私权之间的冲突?在目前的实践中最常见的是通过立法的强制性规定来平衡被收养人、收养人与送养人之间的知情权和隐私权冲突。比如英国1975年的《儿童法》第26条明确规定:“英格兰和威尔士的被收养儿童只要年满18岁,就有权复印或获得自己的原出生证。”274我国《收养法》第22条规定:“收养人、送养人要求保守收养秘密的,其他人应当尊重其意愿,不得泄露。”1993年5月29日在海牙订立的《跨国收养方面保护儿童及合作公约》第十六条第(2)款规定:出生地国的中央当局应将有关儿童的报告及已获得了必要的同意和决定安置的理由的证明材料递送给接受国的中央机关,在出生地国,如果儿童的父母亲的身份不得揭露,则不应公开其身份。664各国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强制性规定,是因为民事关系的主体都是平等的,当事人各方的权益当然也应被同等对待,不能为了保护一方权益而过于损害另一方的权益,但两者的相对性又导致兼顾二者成为不可能。因此在秘密收养中,这种矛盾不会彻底消失,只能通过国家的立法强制平衡二者的关系,当然也就势必会使一方的权益受到影响。比如我国《收养法》第22条就只考虑到了收养人和送养人的隐私权益而并未对被收养人知情权的行使加以规定,这样的做法是否妥当还有待进一步探讨。但是,我们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收养问题上目前的国际趋势是关注儿童的最大利益。有些国家则允许收养人与送养人达成收养协议,通过意思自治来解决这些问题,这在下文将有详细阐述。二、关于秘密收养和收养之间的因果关系(一)被收养儿童的亲生父母如果被收养儿童对自己的收养情况不知情,在收养成立后,生父母的知情权行使有两种常见情况:第一,仅希望通过其他途径了解被收养儿童的生活情况,而并不向其公开自己的身份;第二,不但要求了解儿童的生活情况,而且要求向被收养儿童公开自己的亲生父母身份甚至介入儿童的生活,如拥有探视权等。如果是第一种情况,笔者认为应当允许儿童的生父母从收养人处了解儿童的各种情况。但一些国家的法律规定了“匿名收养”(incognitoadoption),即收养时不向被收养儿童的亲生父母公开收养人的身份。这种“匿名收养”一般分为两个阶段,首先是终止被收养儿童与亲生父母之间的亲子关系,然后再以法定的秘密收养方式和程序收养该儿童。88在这种情况下,儿童的生父母无法直接从收养人处了解情况,因此应当允许亲生父母向相关机构提出申请,委托该机构对被收养儿童的生活进行了解进而告知亲生父母。比如有学者就提出生父母不便行使探望权的,可委托收养登记机关行使。至于生父母要求告知被收养儿童收养事实甚至公开其生父母的身份及其他消息是否允许,应当以是否有利于儿童为首要标准,由负责收养工作的机构甚至法院视情况决定,在适当的时候还应征求收养人的意见。但由于儿童的情况是随时变化的,因此有关单位在决定不允许儿童生父母介入被收养儿童的生活的同时,可以允许例外的存在,即如果出现特殊理由或影响到儿童利益的重大情况发生时,如收养家庭遭受变故严重损害被收养儿童利益,其生父母可再次提出与儿童相认或介入儿童生活的要求。在英国Dv.登记总长①1FLE715中,生母提出的要求登记总长提供她孩子的信息以帮助她寻找孩子的请求就被拒绝了,因为申请人没有提出充分的理由说服法院寻求指令的合理性。同样,要想获得探视权,也应该证明能给被收养儿童带来需要和好处。436(二)被收养儿童的生活情况监护人为送养人的,收养成立后,监护人不会出现相认的情况,通常是希望了解被收养儿童的生活情况,可参考适用前文论述的生父母欲了解被收养儿童生活情况的解决办法,这里不再赘述。三、关于公开收养的问题尽管当今世界各国的收养仍然以秘密收养为主,但秘密收养并不是没有弊端的。(一)被收养儿童可能会把自己身一是对被收养儿童的健康成长造成负面影响。一旦被收养儿童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如果没有成人的正确引导,被收养儿童或可能会因为自己被亲生父母送养而耿耿于怀,甚至会对亲生父母产生误会;或可能因为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而在其他儿童面前产生自卑感以致影响其人生观的正确形成,甚至可能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和真相。二是被收养儿童发生意外需要亲生父母的救援时秘密收养将成为拯救被收养儿童的障碍。比如,当儿童得了某种疾病需要来自血亲的援助的时候。三是各国均规定,在完全收养2中被收养儿童与生父母及其他近亲属间的权利义务关系,因收养关系的成立而消除,但同时还规定了所谓“禁婚条款”,即禁止养子女与生父母以及生父母近亲属之间的结婚行为。很明显,如果一国实行秘密收养,对当事人的身份加以保密,禁婚条款则很难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过来说,如果确实要实行秘密收养,禁婚条款则成为其障碍,它是实践中更改被收养儿童出生证以便不泄露被收养儿童生父母身份的最大障碍。121因此,很多国家不再机械地采取秘密收养的方式,而是发展出一种更为灵活、宽松的收养方式——公开收养,即收养人与被收养人的生父母可以共享各种信息或互相保持联络,甚至后者仍然是被收养儿童生活中的一部分。(二)个有组织有亲生父母结构的家庭经济支持公开收养的人认为公开收养实际上更有利于各方当事人,尤其是被收养儿童,后者可以享受一种永久而稳定的家庭生活环境,同时不会因为收养而与亲生父母完全分开,导致其感情受到伤害。并且,相比被收养的婴儿,公开收养对被收养的儿童产生的积极作用更为明显。在秘密收养中被收养儿童与亲生父母的联系将被永远地隔断,而公开收养则对这一关系的改变提供了缓冲。各国还有研究表明有亲生父母探访的儿童比没有亲生父母探访的儿童生活得更为幸福,并且前者会更有安全感。因此,将公开收养作为传统的秘密收养之外的选择方式正逐渐引起重视。具体说来,公开收养主要有3个特点。一是收养人与生母在收养成立之前已经了解了对方的身份及情况。收养机构可以列出多位预期收养人及相关情况包括兴趣爱好、宗教信仰等交给生母查阅;同时,孩子生母的身份、家庭情况等也是预期收养人有权了解的。有些国家还允许收养人与送养人面对面地交流,使彼此有更加全面、深入的了解。二是生母有权选择收养人。生母有权决定由哪位收养人收养自己的孩子,甚至可以通过了解各位候选收养人的人生观、价值观、宗教信仰等,从中选择一位她认为对自己孩子的成长最为有利的收养人。三是生母与收养人就生母与被收养儿童及收养人的关系达成协议。一旦选定了收养人,双方可进行更进一步的信息交换,并可达成收养协议,约定生母的各项权利。比如有些协议将送养人与被收养儿童的联系限于信件交流,有些则允许送养人拥有探视权,而还有一些甚至允许送养人日常的探望(regularvisitation)。(三)秘密收养与公开收养虽然公开收养允许生母与收养人就生母有关收养的各项权利签订协议,但是收养协议的效力究竟如何?如果双方在达成协议后,一方反悔拒不履行协议,应该如何处理?发生在美国马里兰州的Spencerv.Franks案中,生母Spencer以仍然拥有探视权为条件将孩子送养给他人,之后,其探视权被写入收养判令中。然而,随后收养人却不愿履行该协议并对该协议提出异议。法院作出判决,认定生母的探视权无效,收养判令中的其他权利继续有效。1982年发生在美国伊利诺伊州的一个案件中,生父母将他们的女儿送养给他人。多年后,生父母与收养人就生父母的探视权签署了一份私人协议。然而,不久以后,收养人却否认了这份协议,因此,生父母诉诸法院要求强制执行。法院拒绝了原告的要求,法院认为该协议是私人签署的且没有征得法院的同意。由以上两个案例得知,在一些国家,法院对于收养协议是否有效或部分有效具有一定的自由裁量权,法律没有明确规定。这是在以后的立法工作中有待完善的。同时,我们还应注意到,各国在规定公开收养时通常赋予儿童的生母送养儿童并行使包括选择收养人在内的各项权利,而没有提及儿童的生父。那么孩子的生父是否也同样拥有这些权利?这也是需要在法律中明文规定的。尽管各国收养都有公开化的趋势,但并不代表公开收养将完全替代居于传统地位的秘密收养。因为公开收养也有不足,如前所举对协议履行的纠纷。又如,公开收养使得有些预期收养人出于害怕生父母干涉自己的家庭生活而不敢收养儿童;公开收养不利于被收养儿童与其新家庭建立亲密联系;公开收养不利于对非婚生子女的保护。对此,亚洲一些国家就特别强调对收养非婚生子女的保密原则,规定不得公开被收养人及其未婚的生母的身份,这既有利于保证非婚生子女享有与婚生子女平等的地位,也保护了未婚生育的母亲的利益。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