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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春秋大贤柳下惠和圣祠考述

“维岳升神,第一件钟和升”725。春秋大夫柳下惠,世代被尊为泰山圣贤之首;奉祀其人的和圣祠,也在泰山众多神祠中占有突出地位。考察这座泰山乡贤名祠的沿革历史,有助于探索柳下惠与泰山文化的多层联系。一、《隋书》卷四七《国民教育志》载柳下惠道德功业,彪炳春秋,盛誉战国,唐宋尔后,声望日隆,被奉为“道继唐虞,学开孔孟”的儒学宗祖之一。但明代以前,由于岱麓柳下故里未引起学界关注,柳下惠其人亦未被视为泰山文化的组成部分。如明弘治间所修《泰安州志》,便未有记录柳下惠的只言片语。嘉靖以后,随着柳里祠墓的发现,柳下惠之名方才见于泰山典册。最早著录其人其事者,当属明嘉靖时汪子卿所撰之《泰山志》——汪《志》卷二《遗迹》云:“柳下惠墓,在州治东南一百里,至今村人尚多展姓者,村名曰柳里村。”208汪《志》简记了柳下惠在泰山的故里、墓葬及后嗣等情况,留下了极为重要的相关信息。继之万历时宋焘《泰山纪事》中也踵迹作了相关记录:“先圣姓展氏,居于柳下,既殁,乃谥为惠。今州城南六十里柳里乃其故处也。……至今柳里村有柳下惠墓。”自此而后,泰安方志与泰山典籍几无一不标举柳下惠,视为乡邦圣贤的代表,甚至被视为泰山主神,如明人陈继儒《太平清话》卷三称:“老子云:东岳,柳下惠展禽司之。”54诚如清宋思仁《泰山述记》所论,泰山“自和圣而下,代有英贤,是亦岱灵所钟”。延至万历年间,柳下惠进入泰安官方的祭祀系统,和圣祠开始在泰山出现。明末萧协中《泰山小史》于“柳下惠墓”条首先记录此一事件:“……近州守以创(和圣)祠,立胤为祀,请之上台,议未有成。”按《小史》所言“州守”,当指泰安知州侯应瑜。应瑜万历四十四年(1616)至天启三年(1623)任泰安知州,其创建和圣祠,时在万历四十五年(1617)。康熙《泰安州志》卷二《祠祀》记其祠云:“和圣祠,祀柳下惠,在城东南。明万历四十五年,知州侯应瑜建。”其祠址在岱庙东南,鲁两先生祠西北。祠设正殿、庑门,殿中奉礼和圣像设,据光绪十八年(1892)《展氏族谱》所绘“泰邑和圣祠庙神像图”,殿中柳下惠博衣宽带,头结发髻,双手执圭,居中端头,书童二人,各持图书、卷轴,分侍左右。天启元年(1621)应瑜亲书祠额,刊石勒于影壁。《族谱》又载侯应瑜撰有《修泰安和圣祠碑记》,碑石今佚不传。和圣祠建成后,虽请设奉祀生之议未获允准,但被列为地方祠祀,即由地方官府举行春秋奉祭。此项礼仪迄明清两朝而不废。崇祯时进士、吏部郎中吴本泰过泰安时曾谒祠下,有《和圣祠》诗,为今知第一首吟咏和圣祠之作:“栖栖三黜吏,巍巍百世师。岩岩泰山下,和风今在兹。云来洞府阔,日煦霜林迟。野蔓萦穿屋,山樵看打碑。人间多薄鄙,谁复叩荒祠”明清易代,泰山和圣祠祀却相沿不废。清代和圣祠之修,始于顺治十三年(1656)。据民国《重修泰安县志》卷二载:“顺治十三年,济南守道毕振姬重修,戴京曾记之。碑在祠过厅中。”振姬顺治十年(1653)分守济南道,十三年行部至泰安谒和圣祠,“易敝葺旧,赫然新之”。戴京曾所记之碑,据《岱览》卷十三《岱阳》著录:“《修柳下大夫祠碑》,右戴京曾撰,陈旷跋并行书。顺治十三年五月勒和圣祠壁。”348碑今佚不传,文存光绪十六年《展氏族谱·庙志》中。其文云:“上党毕公分守济南之三年,行部至奉高,按图书得所谓柳下展大夫祠者,易敝葺旧,赫然新之。……展大夫书堂在县境东南柳里村,有碑在焉,其后裔盖有大者。毕公讳振姬,字(此处遗一“亮”字——引者注)四,世上党人。以名进士为今少参,分守济南路云。”和圣祠重修告竣后,顺治十五年(1658)山东学政施闰章敬谒祠下,有《祭和圣祠文》:“泰山岩岩,汶水汤汤,蜿蜒蟠郁,不知其几千里,而作镇乎鲁国之旁。圣哲于焉挺生,亘古今而相望。伊展大夫之令德,依隐玩世而以和自将。当臧孙之窃位,谓申椒曰不芳。乃弗党同而伐异,甘逍遥以相羊。羌直道而自处,虽三黜其何伤夫固终其身徘徊于父母之国,未尝历九州以翱翔。胡大名之垂宇宙,遂齐声乎莘野与首阳。当其生也蒙耻救民,片言却强齐之侵疆。及其殁也,贤愚同哀,显谥不妨出乎帷房。行人为之叹息,樵采过而悲凉。夫何一死士之垄,而灵爽或过乎生王。斯固孟子所谓圣人百世之师,而闻者莫不兴起而彷徨。夫是以采溪荪而陈醴,敬荐乎先生之祠堂。”施闰章此文感慨深沉,借柳下惠遭遇,寄寓直道不彰之怀,一唱三叹,实为和圣祠诗文中翘楚之作。入清后和圣祠第二次修葺,是在乾隆十九年(1754)。乾隆《泰安府志》卷七《祠祀》中记此役云:“和圣祠:……乾隆十九年县令冯光宿复加修葺,有碑。”光宿乾隆十六年(1751)任泰安知县。任上陆续复建土地祠、先农坛等,今存白鹤泉石坊即其所立。此次重修告竣,光宿自撰碑记之。《岱览》著录云:“《重修和圣祠碑》:右冯光宿撰,真书。乾隆十九年四月勒祠内壁间。”348惜今又佚而不传。入清后和圣祠三修,是在乾隆五十四年(1789)。其工役肇自泰安知府宋思仁,并得到知县嵇承群、县尉张廷模等协助。工竣,宋思仁撰《重修和圣祠记》,立石院中,文云:“和圣祠在泰郡东南隅,历岁既久,自乾隆十九年雁门冯君光宿修后,迄今三十六年矣。兹值秋祭,瞻拜之下,目击颓垣摧栋,几至风雨不蔽,此守土者之耻也。爰分廉俸,谋之邑宰,嵇君承群亦欣然乐举其事,县尉张君廷模复襄助之。遂庀材鸠工,越半月而落成焉。窃思和圣之仕于春秋时也。直以维风,慈以惠众,所谓鄙夫宽、薄夫敦者,千载而下,犹可想见其风采矣。……思仁幸际圣明,守官兹土,瞻俎豆之馨香,俨声灵之宛在惄焉。私淑之心,盖有彷徨而不忍去者,是为记。”卷九清代和圣祠最后一次修葺,是在道光九年(1829),修者泰安知县徐宗干。据宗干称:其重修《泰安县志》告成后,以刊刻余资,修治圣祠,“匝月而竣”。徐宗干此次重修,还有一项重要举措,即将与和圣祠相邻的鲁两先生祠中的孙复、石介像设移奉柳下惠西侧,自此孙石神位“借住”和圣祠凡八十年,直至宣统元年(1909)方还祀旧所。告成后徐宗干撰有《重修和圣祠碑记》,立石祠内。碑云:“……城内有和圣祠,自前明州守侯公应瑜建立,至毕公振基(姬——引者注)始修于顺治之十三年,冯君光宿重修于乾隆之十九年,郡伯宋公思仁复修于乾隆之五十四年,迄今阅四十载矣。夫式闾表墓,千载而下,闻风兴起,方且徘徊不忍去,而一任颓垣摧栋,而莫之整理。至于禅宇仙观,则金瀓碧灿,孔固孔安,是亦人心世道之忧也。戊子春,与邑人士大春纂修邑乘告成,梨枣馀资,即以鸠工庀治,匝月而竣。并访展氏子孙,世世守祠祀、供洒扫焉……”卷一民国时期,和圣祠亦数经兴废。其重修之工,启始于民国5年(1916)。据赵正印《新儒联语录》称:“民初五年由皖归,捐资修柳下祠堂,费千元。”又《重修泰安县志》卷二载:“民国五年,邑人赵正印捐款重修,添置过厅三楹。”正印(1876—1952),字新儒,泰安人。光绪二十九年(1903)乡试第一,后东渡日本求学,归国历任山东提学等,主办《齐鲁公报》。入民国历任商河、宿松县知事,中原大战后任山东赈务委员,主持整修泰山工程。抗战时入川,卒于绵阳。此役中将散落周边的诗刻嵌于过厅壁间,并委展姓族人看守祠宇。民国15年(1926)至20年(1931)间,张守昌、孙良诚、马鸿逵等部先后驻兵祠内,院落房舍大遭破坏。《新儒联语录》记称:“自十五年后,连年战役,驻兵纷扰,树木砍伐殆尽,祠堂又复破坏矣。”据民国20年《(山东赈务委员会)委员邹少白查勘泰山工程条具体意见文》称:“和圣祠正殿东面,有张姓搭住草屋居住,污秽祠宇,不成事体。委员已商同泰安县长饬警勒令拆除。”同年,赵正印呈请山东省府主席韩复榘,获准将中原大战后所颁抚恤金3000元,以工代赈,将和圣祠、鲁两先生祠、包公祠等并行修复。民国25年(1936),泰安县建设局于祠内及周边遍植柳树,县长周百锽题“霁月光风”,建设局长王传贤题“和为贵”,铭碑立于大殿东西。侵华日军进入泰安后,和圣祠即遭废弃,祠内殿宇、过厅均破敝漏雨,塑像残剥,唯过厅壁间嵌碣尚存。至日伪统治末期,伪泰安县长张振声方对祠宇有所整饬,工竣后并题书两联,悬于楹柱。其联云:“圣以和称,时中近对尼山峙;地由人重,造化益高泰岱名。”“易介薄公卿,今古和平臻极轨;坐怀昭日月,乡邦矜式托明禋。”54抗战方胜,国共内战又起,泰安城前后经历四次战役,其间和圣祠因毗邻城堞,尤成四战之区。民国李东辰《泰山祠庙纪历》中记其祠之旧貌及毁圮经过云:“和圣祠:在城东南隅,祀柳下惠。明万历四十五年州守侯应瑜创建,屡经修建。有正殿三楹,过厅三间,大门一座,左右石狮一对。古槐荫之,影壁嵌明人书祠额。……至顺治庚子(1660),吴南岱刻其《泰山杂咏》十四首,及宋思仁重修碑,亦嵌于壁上。卅六年(1947)冬城围,伐古槐与庭树为薪。越年夏,七三师修防御工事,梁木砖石,滋情拆除,‘岱帖’残刻佚失殆尽。或云作工事,或云作砧石。今仅存过厅、东山墙及石狮矣,瓦砾茂草,杂置其间。”又据泰安耆老吴延文先生生前回忆:“1946年6月,新四军消灭敌军宁春霖部时,和圣祠及南城墙一带,战火甚烈,战阵过后,祠宇成为瓦砾场。”斯一泰山名祠,至此成为历史陈迹,距其初建,前后共历时三百三十年。二、柳下惠祠祀之意义上述和圣祠祀的沿革历史,如果结合其时代背景“知人论世”,就会发现柳下惠在泰山崇祀与祠宇重兴,与当时的历史事态与社会心态莫不有着深层联系——作为历史人物的柳下惠,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中,曾被人多次“发现”与“解读”,赋予不同的形象与内蕴。作为柳下惠接受史的一个个案,或能予人以一定启示。考和圣祠之肇建,时在明万历四十五年(1617)。察其时事,便可知柳下惠在此际被人“发现”而推上祭坛,并非偶然。在建祠的上一年,建州女真努尔哈赤自称汗,建元天命,国号后金,大明帝国面临着空前的边疆危急。与侯应瑜同时的萧协中在《谢过城》中感叹:“今日军戎频玩寇,更无人可却莱兵”,专瞩于孔子却齐所建事功,正可见一时心态。在这种语境下,柳下惠以和止战、片言退齐的往事便重现于群体记忆之中。侯应瑜“稽古而创祠宇”,正反映了社会精英对动荡时局的焦虑与不战屈敌的期冀。侯应瑜《修泰安和圣祠碑记》文今不存,不知记中是否引申此意,但确有旁证可坐实此案。和圣祠壁所嵌“岱帖诗”中,不少便引入对时局的关注与国势的悲慨,如张民表《谒岱宫》诗中云:“愿祈灵祐销夷祸,封禅白云万岁同。”又郑以伟《登岱四首》其三云:“谁挽苍波扫妖彗,辽阳一况战争埃。”都是有感于辽东事变而发之吟咏。在这种群体心态下,柳下惠祠祀的象征意义不言而喻。清初顺治年间毕振姬等人对和圣祠的重葺,其意旨则与明末有着显著的不同。关于毕氏修祠喻旨,戴京曾碑记中有所阐发:“且公之为是役也,又与寻常举所弗急者不同。……公亦自觉其峻,屡夺其性之所近,而进以学之所未备,佩弦佩韦,迩墨临丹,伐所盈而辅之不足,旦夕孳孳,不啻灯之取影而光之返照也。善医务攻其所胜,良庖务节其所甚。书不云乎,直而温,宽而慄。其祀事柳下大夫意乎”以为盖是有取于柳下惠既温且和之性情,用以自励,读之似觉多有隐讳而未中底里。窃以为毕氏重恢柳下祠祀,其实别有寓怀在焉。毕振姬是由明入清的汉族士人,虽然他在新朝的仕途尚称通达,然而如其《望昌平陵步郜比部韵》中所咏“此地埋须应有泪,登天谁复记秦声”——作为一个深怀儒家忠君爱国、礼义廉耻思想的故明解元,在其内心深处,却无时不承受着道德与人格的拷问,感受到侪辈的鄙薄与讥讽。如振姬挚友傅山在为其文集《西北之文》撰序时便称:“解元既为当世贵人,而但解元名之,山之知解元,知其为壬午之解元足也。”又云:“吾终惜解元!吾终惜解元!”对其易节仕清语含讥刺。这种心理上的无形压抑和巨大失落,对毕氏来说几至挥之不去,时上心头。其面对故交,何以自解,以赢得谅解;面对自己时,应寻求怎样的释放,以获得片刻安宁。这几乎是那一代“贰臣”群体的一种共同心疾。在这种深层“焦虑”之中,毕振姬“发现”了柳下惠。——孔子论古之逸民时曾曰:“柳下惠、少连,降志辱身矣,言中伦,行中虑,其斯而已矣!”为何柳下惠虽然蒙“降志辱身”之耻,而仍被孔子推为大圣巨贤,那是因为其具有“言中伦,行中虑”的行为,所谓“中伦”,用南怀瑾先生之言,便是“就是中于伦常的道理,维护了传统文化的精神”853。因此可以说,在儒圣眼中,对传统文化精神的维护,其意义更胜斤斤于一姓之兴亡、一族之恩怨。正是在这里,毕振姬找到了与千年前和圣心灵的“契合点”:他虽然在时局变更中,不得不易节仕清,被认为“降志辱身”,大节有亏,但胸中耿耿,却无日不思力为汉族文化与儒学“道统”延脉续命。民国学者马骏于《西北文集跋》中论振姬出处云:“毕先生之仕清,蹊刻廉介,不名一钱,酷似永宁于公成龙。当是时,汉人在水火之中,满政府自命入关救亡,而实以救之者亡之。以战胜国治理亡国奴,其痛痒之关切与否可知也。于公不忍坐视而出山,而出山又无以明志,故以自古未有之清苦自处。对于满则操守,相形使之生愧;对于汉则富贵不屑,使之解疑。毕先生之用心,盖亦如此。而又有一节胜于于公者。方明永历帝之流转滇黔也,制命强臣已不成其为国矣。而清政府犹不释然,命洪承畴深入穷追,务以翦灭为期。承畴谓南征军后路粮台当设于湖广,选择众司,谓先生最负才守,特题补湖广布政使,使给转运。先生顾念种族大义,惕然不安,一再请辞,不获命,乃以刀自损其面,弃官匹马逃归。此于公所未曾行也。……先生虽名仕清,仍不忘明,犹王猛沮苻坚伐晋也。闻吾当时士大夫有一公例,曰:‘为汉族苦百姓则可出仕,为满洲新皇帝出仕不可。’陆清献公为尔时第一醇儒,尤守此义,况先生乎”340故顺治十三年毕振姬之重修和圣祠,个中旨趣,实以先圣自解兼以自励。今天若摒弃狭隘的民族观念,则毕氏出处大节,亦属俯仰不愧,则其自拟之柳下惠,并非全然不伦。清代乾隆、道光间三修和圣祠,则是清廷高度崇儒的结果。柳下惠因此为孔孟所推许,因而被视为儒学先导,尊之为“先儒”,受到官方极大的尊崇。清廷入关之初,便有诏“古圣先贤,建有祠庙、列在祀典者,果系本支嫡裔,准其设在祀生”196,因自康熙五十七年(1718)起,清廷便以滋阳县和圣七十四代嫡孙展阅充奉祀生,列为圣裔,世袭罔替。作为崇儒祀圣的一环,泰山和圣祠也兴修有常,俎豆不替。不过终清之世,和圣祠虽屡得官府力维不坠,“有司春秋奉祀”,但始终未被纳入民间信仰,未能赢得来自民间的奉祀。因之当大王庙前盗跖像香火一片时,和圣祠宇却奠献零落,几不能存。此时状况屡见于清人记录。乾隆时唐焕《游岱杂记》云:“今泰山下有庙,不知何神,相传以为跖也。余每至岱城,观和圣祠漼圮颓落,狼藉苓通,未尝不泫然流涕!”308其子唐仲冕《岱览》中亦论云:“二祠(指和圣祠与鲁两先生祠)有司皆以春秋致祭,而和圣敝漏奥渫,不能任奠献,亦守土者之过也。”336不独居民对和圣缺乏礼奉,即便展氏后裔对这位先祖也毫无敬意,赵正印《新儒联语录》记清末祠况云:“柳祠尚有殿三楹,破敝不堪。其后裔展姓业屠者,据作屠场。朱养田(即朱钟琪,光绪二十五年任泰安知县)先生令泰时驱逐之,然第不饲猪于内,展姓仍杂居焉。”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由于和圣祠自创建伊始,其祭祀权便为地方士绅所垄断,视为特权,祠祭被最大限度地神圣化与清洁化。从而造成普通民众与和圣祠祀隔膜与冷淡,一直望门却步,观祭掉头。如果比观小说《儒林外史》中所写泰伯祠的坠废,便会对和圣祠在清代的境遇有更为深刻的认识。历史步入近代社会后,传统儒学面临着新文化的巨大挑战。清室逊国,作为官方祭祀的和圣祠祀也随之告终。然而就在此时,泰安末代解元赵正印发起对圣祠的重修,无疑显示了饱受传统浸淫的保守型文化精英,对传统信仰的极力维护与对新文化潮流的无声抗拒。如果说以上诸人对柳下惠形象的重塑与阐释,各明一义,尚不全悖于历史真实,那么日伪时期张振声对柳下惠的全新“解读”,则真可谓是“谬托知己”或“错认祖宗”。张振声其人,民国学者王次通先生《茹荠秘记》卷下叙其宦泰之丑行云:“(张氏)连署两县任,以道秘书升县掾……后则专事风雅,舞弄文墨,泰山题诗,阿谀者谱为歌,令各校学生歌之,后将在泰公牍诗联用岱人公资印行,自列攀辕卧辙之流,真不知其丑者也。”这位张县长堪称是柳下惠的崇拜者,在其令泰的公文中,屡屡捧出这位春秋乡贤,如《告泰安县各学校教职员书》中称:“仰高贤于柳下,心惟和平。”20《泰安县政府劝民栽树布告》又称:“地名柳下,重和圣之里居。”15另外他所作《柳下惠墓》诗,也有“人和到处有屏藩”的盛赞。张振声频频推尊古圣,究竟意旨何在观其和圣祠联,则不难察其内心隐秘,那便是借誉柳下“今古和平臻极轨”,为汪伪“和平建国”的汉奸理论张目。所谓“和平建国”,是汪精卫于1940年抛出的卖国纲领。本年3月12日,汪精卫发表《和平建国宣言》,声称“中央政府”即将成立,今后将在“中央政府”领导下对外调整邦交,对内实施宪政,实现和平,要求“重庆方面抛弃成见,立即停战”,共谋和平。《宣言》美其名曰主和息战、共建政府,实质上则是以“和平”为名向日本全面投降。自此“和平”二字成为汪伪的金字招牌,如1941年3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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