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经济改革中的产权问题

农村经济改革中的产权问题

中国农村经济改革打破了公共服务体系，确立了农村家庭经济在农村经济中的地位。今天,很少有人怀疑这一改革的巨大成功,但究竟家庭经营的生命力何在,是否权宜之计:社区合作或地域性合作是否必要,并且其是否具备成功的可能性,目前在理论和政策上仍然存在着争论。本文拟从产权理论分析出发,结合农业的经济特点,从理论上回答上述问题。一、公共品的定义和属性在经济生活中,大多数生活必要的消费品及生产过程中的要素投入品分别要求由消费者和生产者直接占有,并且这种占有应该而且可以是排他的。以公众认可的形式将这种排他地占有产品和要素的行为规范起来,就构成了通常所说的私人产权制度,采取直接的私人占有形式的财产(包括其作为生产手段的资源形式和作为生产结果的产品或服务形式)具有易于分辨、分割、界定和保护的特性,换句话说,这类财产或资源的使用中以及所提供的产品和服务具有较小的外部经济效应,如果不能对某种财产进行辨别,私人占有权就是模糊的;如果即使这种财产可以分辨,却不能加以分割,私人占有权就不能真正在使用中或交换中实现,就只是一纸空文而已,但某种财产的分辨、分割可以进行,而产权边界无法维持清晰和稳定,产权就会违背所有者的意愿转移或流失;产权的保护更为重要,如果某种财产天然具有不易保护的特征,它必然是不适宜于作为私人产权形式的占有对象。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不适宜私人占有的生产性资源或财产,从而私人不愿意提供的产品和服务即公共品,通常,这是一个公众共同占有,使用和生产的领域。公共品具有两个不同于私人产品的特征,一是其使用并不能排他,二是其使用为无限量的。在这个领域里,要么资源的占有,要么产品和服务的提供,皆具有很强的外部经济效应,由于这种特性,私人生产者对公共品的经营不感兴趣,通常要由政府出面组织和经营这类经济活动,提供必要的服务。纯粹的公共品在使用上很难作到排他,同时可以提供无限量的收益。但还有另外一种次级公共品,其一方面也无法排他地使用,另一方面却只能提供一种有限性、扣除性的收益。最典型的例子可以是一个山村里的唯一一座池塘。首先这池塘的面积是有限的,其次,它对于当地居民来说是有使用价值的,最后,人们很难作到允许一些人使用之而禁止另外一些人使用之,因此,每个村民都希望尽可能多地使用这个池塘,而一些人的使用会减少另外一部分人的使用。由于这种典型性,这类产品(或财产、资源及其所有权)与私人产品,公共品并行,成为一个独立的分类,经济学家称之为“公共池塘资源”(维德,1987,第220页)。经济史表明公共池塘资源是一种潜在的引起使用者蜂涌而至、过度使用从而降低其生产能力,乃至被消耗殆尽的资源类型。通常,公共池塘资源的使用是一个集体行动的领域。这里所讲的集体行动包括比较广泛的涵义,其行动类型从订立一个公共规则让所有使用者共同遵守,到使用者共同占有这种资源及其共同进行与这种资源使用有关的生产活动,最为典型的形式便是地域性的合作经济组织。二、社会与私人边际净产值的外部性一切资源曾经都是公共资源,是免费使用的,随着使用者与资源数量的比例发生变化,资源开始具有了稀缺的性质,原来的公共资源也便根据其各部分的自然、经济属性,被区分为私有资源、公共资源和“公共池塘”资源。占有、使用、让渡各类资源的形式或权利从而产生,在众多形式之中的选择也就成为经济主体不断的行动和经济学的永久话题。一般地讨论经营形式和所有制类型,超出了本文的目的,这里只拟结合农业的经济学特点,讨论农业中公共池塘资源的使用形式问题。具有较强的外部性,是农业区别于其他产业的重要经济特征。所谓外部性,是指经济主体因第三者进行的经济活动而获得无须支付报酬的收益,或遭受无法索取补偿的损害。其来自于社会边际净产值与私人边际净产值之间的差额。英国经济学家庇古最先区分了这两种资源边际净产值概念,并揭示其涵义(林富松,1982)。所谓社会边际净产值,是指在任何用途及任何地点,由于资源的边际增量所产生的实物产品及服务的净产值的总和,而不管其各部分为何人所获得。而私人边际净产值是指,在一定用途及地点,由于资源的边际增量所产生的实物产品及服务的净产值总额中由资源的投入者所获得的部分。社会与私人边际净产值之间的差额就是所谓的外部经济效应。它可以是正的(外部收益),也可以是负的(外部成本)。也就是说,边际社会收益等于边际私人收益与边际外部收益之和,边际社会成本等于边际私人成本与边际外部成本之和。外部性广泛地存在于经济生活之中。但是,农业作为一个生产部门,显然具有外部性较强的特点,或者说外部性对于农业生产活动具有较大的影响效果。农业生产活动强烈地依赖于自然、生态环境。气候、土壤、植被、水体等皆对于农业活动有直接的影响。同时,农业又是与外界环境进行交换的生产活动,其发展反过来影响或改变自然、生态环境。因此,农业中私人成本或收益,总是与社会成本或收益有一个较其他产业为大的差别。这种外部性表现在两个方向上,一方面私人耕作者对环境的侵害,提高了农业的社会成本;另一方面,整个环境的恶化又给有关的农业经营者带来很大的私人成本。相反,每个经营者积极的改善和优化环境的努力,会降低社会成本;整个环境的改善又能给私人经营者带来正的社会收益。如果说,与环境所进行的物质交换导致生产活动中社会收益与私人收益之间的差别,在许多产业中或多或少都存在的话,农业作为“没有围墙的工厂”则在资源使用、产权保护等方面具有更为独特的外部性。由于农业生产场所没有围墙,不能象工厂、商店那样把自己的生产资料和生产成果锁起来保护,因而对于偷盗、侵权占用防不胜防。经营者常因他人的产权侵犯而付出较高的私人成本。同时,他也常有机会通过侵犯他人产权而获得较高的私人收益,因此,农业中保护产权的费用是很高的。这种交易费用主要有两种支出方式,根据不同的具体情况而采用。其一,承认偷盗者.的权利,留出一部分利益以为不致丧失全部产权的代价。其二,坚持所有者的权力,付出代价直接保护自己的资源和成果,以排斥他人分享和侵占。对于外部经济问题,庇古主张依靠政府的介入加以解决。例如,采取征税或补贴的方式弥合边际社会收益(或成本)与边际私人收益(或成本)之间的差异。概括地说,对于外部性的“庇古解决”是惩罚那些造成外部成本的人,或向他们课税,而补偿或补贴那些引起外部收益的人(马达拉和米勒,1989)。对于外部性的“科斯解决”是截然不同的,科斯否认外部性的存在导致政府干预的必要性,如果为把当事各方召集到一起,进行谈判并达成协议的交易费用很小的话,私人之间可以自行达成协议,解决外部性问题,而无需政府的介入,在科斯的著名的“牛吃麦”的例子中,使用了两种相反的假设来推论其“科斯定律”。一种假设是在“对损害负有责任的定价制度”下,种麦人有权向损坏庄稼的牛的主人索取赔偿的情形;另一种假设为在“对损害不负责任的定价制度”下,牛的主人有权让牛吃邻人的庄稼的情形。他的结论是,无论是牛的主人向麦地的主人支付牛吃麦的赔偿,还是麦地的主人向牛的主人支付不要牛吃麦的补偿,都不影响资源的配置(科斯,1991)。三、农业外部性与国家/政府的关系在前述“牛吃麦”的例子中,科斯假设了不存在交易费用。但我们可以推论,在产权界定清晰和市场机制健全的基础上,经济当事人总可以选择一种组织形式来处理外部性,使得协议之后增加的社会净产值与交易费用之间的差额最大。因此,我们找到了农业经营形式的选择中需要考虑的三个主要变量:产权的界定方式,外部性的程度和交易费用的多少,其中第一项是依赖变量,后两项是独立变量。综合权衡两个变量之后,无论是采取私人的生产方式,还是集体行动,抑或国家干预,目标都是将外部性的处理安排在一个对社会来说最适的状态。以左图来说明这种安排。在减少外部成本的活动中,经济主体要付出代价,这包括技术上要求的费用,交易费用和其他非生产费用,因而随着减少外部成本的程度由低到高,经济主体付出的代价递增或边际社会成本提高。相应地,经济主体获得的净收益或边际社会收益则下降。这样,可以想见,经济主体从而他们的总和将愿意把外部成本减少到Q*的水平。因为,如果处在Q1的程度,继续减少这种外部成本可以由所获边际社会收益弥补所付出的边际社会成本,经济主体因而愿意继续作出努力和付出代价以减少外部成本;如果处在Q2的程度,经济主体和社会不能用其减少外部成本所获得的边际收益弥补付出的边际成本,他们会缩减其努力和代价。所以,最后的均衡点则为Q*。人们有意无意地创造或接受一种农业中的外部性要求把农业经济当做公共品生产部门来对待的神话。例如,有人以灌溉、植保、农业科研和推广,以及农业基础设施建设等需要某种程度上的相互配合或集体行动和国家参与为理由,否定农业经营的家庭本位制,但这种批评具有方法论上的缺陷。我们承认,农业中的外部性不仅广泛存在。而且比较其他产业来得更为明显。但是,正如前文已指出的,适当经营形式的选择或产权界定层次的决定,并不取决于是否有外部经济存在,而是取决于外部性的程度和交易费用的高低。农业中制度选择的历史和理论,已经把农业中的外部性划分为三个可以相互比较的层次,并依据节约交易费用的原则,赋予这三个层次的外部性以三个相对适宜的形式。第一,农业的直接生产过程,适宜于在严格界定了私人产权的家庭中进行。首先,农业中的家庭经营也象在任何其他私人产权制度下一样,使生产者获得最大收益,给消费者带来最大剩余,使社会的资源使用效率达到最佳。其次,对于一部分生产过程中的外部性,家庭经营提供了最适宜的解决方式。除了人们讨论颇多的“免费搭车”现象的解决方式外(林毅夫,1989),还有一个饶有趣味的蜜蜂的例子。我们知道,放蜂可以给作物生产者带来外部收益。但在不同的产权界定形式下,对于放蜂人的态度,从而对蜂群外部经济的利用程度是不一样的。在第一种情形下,作物或植物资源为国家所有,国家经营或委托经营。对于放蜂带来的外部收益,没有哪一个具体人得到即时的好处,相反,凭籍资源的所有权对放蜂人征税,可以增加财政收入,而财政状况从来是考核在位领导人政绩的重要指标。因此,当蜂群来到时,国有资源管理人倾向于征税。在第二种情形下,作物或植物资源为集体所有,且由集体经营。放养蜜蜂的外部收益,对于集体中的每个人来说过于间接,而且微不足道。蜂群在这里遇到的是漠不关心,来去由之。在第三种情形下,作物或植物资源为私人占有,家庭经营,私有者直接体会到放蜂带来的外部收益,并且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来争取这种外部收益。这个例子可以推广到一系列农业生产中的外部性问题。第二,对于农业经济过程中,具有强烈而大范围外部性的某些服务,确实需要国家或政府的参与。国家或政府本来就是一系列社会必要服务的制度供给者。在经济领域,除了经济法规的制定和监督执行外,外部经济强的公共品生产领域是唯一适宜于国家直接插手经营的。在农业中,这样的领域无疑是存在的。例如,大范围(跨社区)的水利设施的建设以及管理,是农民家庭和社区集体所无力且没有激励从事的。除了筹集建设资金的能力之外,更重要的是这类设施在使用中的外部性。一个大型水库所提供的服务,常常及于一大片地区,各个层次的灌溉渠道往往要通过不同所有者的领地,要排他地使用几乎是不可能的或需付出高昂的保护费用。另一个例子是农业科学研究。这种经济活动,是一种需要投入稀缺资源并生产有用信息和产品的专门活动,超出了迄今为止各种形态的单个农民的能力和兴趣(这个领域技术十分易于模仿,知识创新权的保护费用很高),农用工业企业也只愿意在其可以直接获利的方面提供有限的应用研究。因此,正如舒尔茨明确指出的,“对待现代农业研究的唯一有意义的办法是将大多数农业研究归到公共品的生产领域”。(舒尔茨,1982,185页)。第三,在一定程度和范围的外部性存在,私人的市场解决方式导致过高的交易费用,同时国家出面解决又会制造出免费搭车现象的场合,集体行动是一种较为适宜的制度安排。最为典型的便是在“公共池塘资源”的使用中。例如,社区性的生产性基础设施的建设和使用,需要寻求此类服务的私人生产者,通过协商,签约和共同遵守,共同监督等集体行动来完成。一旦以社区为单位达成了这种集体行动的协议,往往便形成了外在于私人产权单位的社区组织,相对独立地提供有关服务。这种制度使得“公共池塘资源”免于因蜂涌而至,过度使用而退化,失效以至消耗殆尽。四、集体经济和集体行动之间的效率前面把农业中外部性划分为三个层次和程度,分别建议了三种解决形式。但是,在理解本段论述时,必须注意两个问题。第一,对于外部性的三个层次和农业经济的三种组织形式,并非可以很容易地“到位”。这里面有十分复杂的交叉和多重性质问题等。有时同一生产过程,外部性分别以三种层次的形式表现出来,选择在何时何地利用何种组织形式,是困难的,需要支付相应的学习和试验费用。第二,对于外部性的三个层次和农业经济的三种组织形式,并非一经“到位”,便具有完全的效率。事实上,私人、政府或集体(社区)作为具有经济理性的经济人,会对各种各样的外部环境作出反应。例如,政府作为公共品的提供者,服务及其质量常常会受各种利益集团和压力集团游说行为的左右;社区的集体行动中常常会产生免费搭车现象;私人产权的保护费用常常会过于高昂;等等。好的制度的涵义就在于它本身具有适应性创新机制,在制度调整的动态过程中,资源配置趋于最佳。在农业中,集体行动是最富特色的,也是争议颇大、经验教训甚丰的内容,这里拟作为重点来考察。沃德通过把集体经济(“伊利里亚经济”)与典型的资本主义企业(即产权明确界定的私人经济组织)相比较,揭示其资源配置至少在长期过程中是有效的(沃德,1983)。根据定义,这种集体经济中劳动者和管理者是没有物质动机上的区别的。在只考虑劳动一种可变投入的场合,集体行动成员的利益动机是把生产安排在这样一个水平,在该生产水平下,每个成员的平均收入与平均成本之差最大。我们可以把这个差额与假设的一个原始工资之和称作“充分工资”。在假设一切条件相同的情况下,资本主义企业则是要把其生产安排在边际产出等于由市场决定的工资时的水平上。因此,如果使集体行动中的“充分工资”与资本主义企业中的工资相等,从而在两种企业中边际产出相等,就能使它们两者的产出相等。而作到这一点的条件是利润为零。在考虑多种投入要素的场合,由于集体行动中与劳动的边际产值相等的“充分工资”包含利润份额,因而这里劳动的成本较高。与资本主义企业相比,集体经济倾向于使用较少的劳动,生产较少的产出。但如果市场价格降低到这样的水平,使利润为零,无论集体企业还是资本主义企业都会缩减其投入和生产水平,一直到零利润点或集体企业的充分工资与资本主义工资相等点为止。在竞争的市场中,各种要素通过流动寻找其最优使用,在长期均衡的条件下,要素的配置达到最适状态,因而利润为零。因此,在长期均衡中,集体行动与资本主义企业具有相同的决策结果,因而也具有相同的效率。阿尔钦与登姆塞斯则考察了这种集体行动的内部激励问题。根据他们的判断标准,“如果经济组织的计量能力很差,报酬与生产率之间只有松散的联系,生产率将较低,但如果经济组织的计量能力很强,生产率就较高”,得出这种集体行动可能会因免费搭车而使效率下降(阿尔钦和登姆茨塞,1991)。在集体行动中,每个成员都有一个包含收入和闲暇的消费函数。正如任何具有经济理性的个人一样,这个集体行动中的个人会根据实际收入与闲暇的边际替代率来调整其消费,使效用最大化。如果对于集体行动中每个人的实际劳动付出不能给予准确和充分的计量和监督,则个人的闲暇成本则低于集体的闲暇成本。这种情形就造成了偷懒,引致集体行动的无效率。事实上,由于农业生产的季节性和空间扩散性,对劳动努力程度的监督典型地具有难度大,费用高的特点(林毅夫,1989)。在不考虑劳动计量问题的情况下,理论上集体行动是有效率的。而在引进了劳动计量和监督问题以后,又得出因缺乏劳动激励而导致集体行动无效率的结论。虽然人们讨论了通过潜在的集体行动参与者对偷懒的集体成员的竞争,即由于集体成员在集体中是可以获益的,则他们就要顾忌别人是否会将其替换出这个集体,或者这个集体可能因过度承受免费搭车的负担而解体,从而可以把偷懒限制在可以接受的限度之内。但是,既然计量和监督劳动的努力程度,在这里是根本的难题,因此,潜在的竞争者也因难以识别真正的偷懒者以及偷懒的程度从而无法决定替换谁,以及这种替换在经济上是否有利。同时,对于集体行动是否会流产,常常因集体与个人闲暇成本的差别太大而使这种威胁并不对偷懒行为构成约束。此外,在相当多的场合,集体行动是以地域性为特征的。这种社区性质的集体行动有时并不能随心所欲地排斥某些参加者。在一定的范围内,集体行动必须对所有人兼容并蓄,这些人便成为具有天然参与权的集体成员。五、资源使用与合作成功的关系如果囿于前面提及的两个对集体行动的理论说明及其结论,则人们必然会陷入集体行动能否成功的争论中。但事实是,集体行动在古今中外都有成功的事例,也有失败的覆辙。也可以说,在今天这个世界上,集体行动仍然在成功着,同时也在失败着。因此,对这个问题,我们应该讨论的是,集体行动是否必要,其成功的条件何在。正如前面已经证明的,如果集体行动的收益在减去计量、监督劳动的费用之后,仍然大于集体成员单个活动收益之和,则集体行动就是必要的。在我国,目前人们把农业中的集体行动区分为两大类型,一种被称为专业性合作经济组织。另一种被称为地域性或社区性合作经济组织。所谓专业性合作经济组织,是农民自愿组六起来共同完成(通常是流通、金融领域的)某些特定的服务项目的合作形式。在这种合作中,农民寻求的是那些单个农户不容易自我供给或成本过高的服务,并为这个服务支付代价。他们愿意支付的代价必然小于他们由此获得的收益。所以,这种合作行为本身就说明它存在的必要性。当人们认为有必要将这些以及另外一些服务的提供在一定区域内固定下来,从而形成了农民共同拥有和使用生产资源的领域时,合作经济组织往往就成为地域性的或社区性的。最为典型的情形就是在“公共池塘资源”使用的场合。由于这类资源使用中的外部性,以及这种资源的不可分割性,集体行动就成为必要。归根结底,合作抑或不合作,由其收益的高低来决定,而与是否存在免费搭车现象和是否能够有选择地进行奖惩无关。但后者却能使合作流产。那么,究竟什么是社区合作成功的条件呢?换句话说,在什么情况下,合作最容易成功呢?首先,这种合作必须是可以选择的,因此,必须存在当合作不再必要时的归宿。让我们假没一种极端的情形,这里有众多的资源使用者,而资源的边界是不清晰的,人们广泛分布在大片地区里,规则十分容易被破坏。而随着需求的增长,公共资源无疑要遭到破坏。因此,这时需要有两种选择,即根据这些资源的特点,分别实行私有化和国家干预。而在这两极之间,就留出了社区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