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凉山堡遗址的旅游开发与利用

四川凉山堡遗址的旅游开发与利用

为了响应中央的号召，振兴社会文化事业的号召，作者在最近对乐山市政府的主要领导的要求进行了初步调查。宋元时期，为了纪念城堡遗址，存在着一座古老的城市遗址。在此次考察中,我们以乐山市宋元古城堡遗址为样本,立足具体的学术考察成果,查阅了部分相关古籍资料和已有的研究成果,并在反复讨论的基础上,深化了对四川古城堡遗址历史文化内涵及其利用前景的研究。本文对乐山宋元古城堡目前的概况的研究,仅是其初步成果。一、从“三龟九顶城”的建设看社会历史地位乐山市大佛景区内外的宋元古城堡遗址,其位置坐山傍水紧邻城区,错落有致地分布在以凌云山为核心的三龟山和九顶山上(我们认为也可简称为“凌云古城堡”),环绕拱卫着雄伟的大佛,承载着嘉州古城曾经的辉煌与悲壮。中国宋元两朝为夺守天下统治权,四川是反复展开惨烈攻防战争的主战场之一,乐山又是宋元两军反复争夺四川的战略枢纽之一。对宋代乐山人民维护和平的伟大业绩而言,凌云古城堡应是仅存的、不朽的历史实物见证。公元13世纪初,成吉思汗统一了兴起于漠北草原的游牧民族——蒙古各部族,并练成了一支所向无敌而又杀戮无度的军队。至13世纪30年代,四处攻城掠财的蒙古铁骑在横扫欧亚大陆诸多重要地区后,将兵锋直指坐拥中国半壁江山且为当时世界最富庶的南宋王朝,引发了大规模的、持续了半个多世纪的宋元战争。这是一场以古代巴蜀地域为主要战场、具有影响世界中世纪历史进程的重要战争。其主要的和积极的历史意义在于,在遭遇汉人尤其是四川人民极其顽强持久的抵抗后,蒙古铁骑一贯奉行的无度杀戮破坏的战争政策,被迫逐步朝有度或缓和方向调整,不仅令当时包括中国人在内的欧亚大陆各民族受益,也促进了汉人和蒙人间不平等的联合,并以较此前大为和缓的方式实现了中国“以元代宋”的重新统一。蒙古铁骑攻蜀战争始于南宋端平二年(公元1235年),若以合川钓鱼城自请归降元朝(公元1279年)为落幕,这场战争前后持续了四十五年,其间爆发多次互有胜负的战争。在与此战前期有部分重合的年代中,蒙古大军攻占欧亚大陆大部分地域,灭亡或奴役上百个民族或王国,也仅耗时三十余年。若非遭遇四川抗战的损耗和牵制,西欧和北非恐怕将无缘幸免于蒙古铁骑的肆虐杀戮。我们说南宋四川人民的顽强抗争具有世界正面意义,而乐山抗战又在其中发挥着中流砥柱之一的作用,其道理就在于此。在宋代四川抗击蒙古铁骑攻掠的战争中,乐山人民依托坚固城堡长期实施的全民防御战争居于重要地位,所构建的城堡尽揽地势之优,规模宏伟,雄气冲天,令天下无敌的蒙军为攻克此城付出了惨重代价。据《宋史》记载,宋末著名的嘉定兵城亦称“三龟九顶城”,主体建设实施于南宋淳祐年间(公元1241-1253年),跨坐于大佛所在的凌云山九座山峰之上。东起三龟山,经东岸沿就日峰接凌云后山九顶诸峰,自东向南,依江筑城,据险屯兵,旌旗蔽日,连绵数十里,甚为雄伟壮观。其城墙,高约三丈,每隔数十丈筑有炮台,常驻兵队,发挥防御支撑作用;城墙还利用依水山势向岷江河道延伸,旨在阻断敌军利用航道进击长江下游地区。总之,“三龟九顶城”的建设,不愧是近八百年前乐山人民深邃智慧和建设能力的伟大象征,若能浴火重生,必能与乐山大佛交相辉映,驰名世界。作为不朽文化的历史遗址,若能以文化产业化方式对其实施保护和开发,将令乐山人民千年受益。二、临床文化资料依据文物部门提供的粗略地图,我们组队登上三龟山和九顶山,对古城堡遗址即残存的古城墙,进行了为期一天的实地踏勘。其宗旨是,直面感受它们的生存现状。但被我们目击到的古城堡残存墙基(不包括大佛景区内),皆现深度破败景象,看不到任何保护措施的存在,继续生存下去的前景令人万分忧虑。虽然我们知道,这些并非因文物部门失职所致,而是社会对其辉煌历史地位的认知缺失及保护等级过低所肇祸。为了搞清楚乐山古城堡遗址生存状况何至恶化如今的过程,我们特意查阅了有关档案的记载,现引述如下:乐山城市的岷江东岸地形以丘陵为主,由北至南有三龟山、东山、凌云山、乌尤山、马鞍山等。三龟山包括上龟山、中龟山、下龟山;凌云山有九峰,即集凤、栖鸾、望云、鹫日、拥翠、丹霞、兑悦、祝融、灵宝,所以,凌云山又称九顶山。宋末城防工程分为三龟寨和九顶城两部分,三龟寨位于城东三龟山,九顶城位于凌云九峰上,后世统称“三龟九顶城”。三龟九顶城遗址位于三龟山、九顶山(凌云山)灵宝、兑悦、拥翠、就日等山峰,高出地面约五十米,部分划入大佛景区核心区域,每年游客约两百万人。1986年5月21日,经乐山市政府公布为第一批乐山市文物保护单位。1987年9月,录入全国第二次文物普查档案。2007~2011年,录入全国第三次文物普查档案。据2007~2011年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结果,三龟山现有城墙两段:北段残墙由龟城山山脊至岷江河岸,长约400米,宽1米,高8米;东段残墙由东岩东侧至篦子街,长约300米,宽1.2米,高8米,有圆形炮台一座,面积为2000平方米。凌云山现有城墙三段:南段残墙由拥翠峰东侧至祝融峰西南侧,长约850米,宽1.3米,高10米;北段残墙由灵宝塔北侧至望云峰西侧,长约350米,宽1.3米,高10米;东段残墙由就日峰北侧至就日峰南侧,长约300米,宽1.1米,高10米;均无城门。城墙用长0.7米、宽0.3米、厚0.15米的红砂质条石和不规则的条石砌成。祝融峰有炮台遗址一座,由不规则的条石砌成,长约15米、宽12米、高3.4米。龟城山有圆形炮台遗址一座,坐东向西,由不规则的红砂石条石砌成,长约50米,宽16米,高6.5米,面积为900平方米。将上述记载与我们观察到的事实比对后,须据实指出,我们对所阅记载中阐释的“损毁原因”不认同,其标准说法是:“人员流动对遗址有一定影响,风化、杂草对遗址有损害。”因为这类说辞适用于一切建筑,而且仅限于物理层面。就我们实地踏勘观察到的局部情况而言,造成乐山古城堡遗址还在继续损毁的首要原因,应该是相关部门对于该遗址保护没有到位以及当地对其重要性没有足够的认识。三、社会政治因素乐山宋元古城堡遗址曾经的辉煌,源自其在的宋元战争中以坚持数十年全民防御获取的显赫战绩。将其誉为当时世界一个军事奇迹,或许并非溢美之辞。宋元战争始于蒙古遣军攻蜀,其战略谋划至少基于两大原则:一是攻掠巴蜀丰饶的物资财富;二是利用巴蜀水系的流向特征,由北而南地入境,站稳后再由西而东地逐次攻占南宋在长江下游流域的地盘。在那个时代,陆路运输艰难困苦,河流航道的利用对骑兵而言同样十分重要。乐山扼守着蜀中岷江、大渡河与青衣江等重要河流的交汇地,必成蒙古铁骑志在必得的战略重点。当蒙古军队于南宋端平二年(公元1235年)首度攻入四川后,到处掳掠杀戳,逼迫遭受空前灾难的四川军民在政府统筹下奋起抗战。南宋朝廷为稳住全国大局,以加强四川防务为首要,其主要措施是在全川要地大量构建坐山依江、易守难攻、防护全民的城堡。早在南宋宁宗开禧年间(公元1205~1207年),嘉定城已先行重筑了城垣,并在城东设有嘉庆关隘。公元1243~1253年间,余玠任四川安抚制置使,运用冉氏兄弟“筑城徙治”的经验,领导全川“诸郡据险建筑”。所建城堡“皆因山为垒,棋布星分,为诸郡治所,屯兵聚粮为必守计”。嘉定城(今乐山市)的三龟、九顶(又名凌云城)城堡,即为此时之杰作。据《元史》记载,南宋理宗端平三年(公元1236年),蒙古宗王阔端率军深入四川腹地,开辟东西两川战场,“凡破四川府州数十,残其七、八”,致全川惨受摧残。据宋人统计,此次四川“五十四州俱陷破,独夔州(今奉节县)—路,及泸(今泸州市)、果、合数州仅存”。当年“十一月一日迫嘉定(今乐山市)”,即嘉定城第一次被蒙古骑兵攻陷,人民被大量屠杀。这是促成乐山军民倾力兴建凌云山城堡的直接动因。公元1243年,在余玠统筹下,乐山军民始于嘉定城岷江东岸,据险构筑三龟、九顶(又名凌云城)、紫云等城寨。由于工程浩大,前后用时近三年主体建筑才基本竣工。又经长期营造,终使对峙于岷江东西两岸的两城可以浮桥相连。加上在城区及城郊兴建的有关军事设施如要塞、炮台等,使嘉定城真正成为了固若金汤的军事重镇。南宋淳祐十二年(公元1252年),入川蒙军围攻嘉定,首次被击败。南宋宝祐二年(公元1254年),蒙军常胜悍将汪德臣率铁骑再犯嘉州城,被南宋军民再次击败。闻此战大捷,宋理宗盛赞之,下诏嘉奖称:“俞兴嘉定城下之战,最为奇伟,赐以金带。”南宋景定四年(公元1263年),忽必烈建立元朝后,以“大兵攻嘉定城,马堃出战御之”,元军又大败而归。南宋咸淳二年(公元1266年),元军再攻嘉州城,依然未果。在乐山军民依托城堡的顽强抗击下,蒙古铁骑屡战屡输的败绩,在其征服世界几乎百战百胜的战争史上,堪称奇迹。事实上,南宋乐山军民坚守城堡进行长期抗战的最终失败,并非完全由于元朝军队的武功,还与下述政治原因密切相关:一是南宋朝廷末代领导集团的内讧、动摇及投降打算;二是元世祖忽必烈在四川屡战屡败陷入困境的压力下,其极端残暴的战争政策已大幅度软化。元世祖至元十年(公元1274年),忽必烈下达灭宋诏书,元军倾力展开持续数年的攻蜀大战。为动摇乐山军民的斗志,忽必烈专门下达了招安政令:“诏宋嘉定安抚昝万寿,及凡守城将校纳款来降,与避罪及背主叛亡者,悉从原免。”在上述政治军事形势下,宋元双方各领胜负的战局开始出现,乐山军民的抗战形势由强转衰,城堡也不时被局部攻陷。至元世祖至元十一年(公元1275年),元朝西川行枢密院也速带儿,指挥各路元军,云集嘉定城下,包围嘉定治地凌云山,断绝宋军与外界的联系。当年二月,“元兵攻嘉定九顶山,都统侯兴战死。”元军万户秃满答儿率部向凌云山发起猛攻。此时,南宋朝廷已朝不保夕。五月,汪良臣率元军向嘉定城发起总攻。经数月激战,在几乎弹尽粮绝的情况下,宋将咎万寿遣部将李立奉书请降,挈“嘉定及三龟、九顶、紫云诸城”降元。其后,驻守眉州的元军万户刘恩移,西川行院其余各军统由也速带儿、汪良臣和忽敦率领,沿岷江、沱镇嘉定江、马湖江顺流而下。嘉定以下沿江诸城,经不住元朝西川行院在军事和政治上的强大攻势,不战自溃,纷纷向元朝投降。在上述战史中,城防历时四十年始终巍然不动的乐山城堡(三龟九顶城),在对抗当时世界最强大军队的战争中,发挥了极为出彩的全民军事防御功效。合川钓鱼城因击毙元宪宗蒙哥而扬威名于世界,乐山古城堡遗址所承载的防御筑城术及胜绩,何尝不可与之比肩?四、关于历史文化的性质,主要有“凌云山古城堡”和“空场”长期以来,因受传统认识方法的干扰,我们对乐山宋元古城堡遗址承载的历史文化内涵产生了太多的误解,其生存状态的恶化应该与此相关。在中央和各级政府发出繁荣文化号召的今天,对此进行“拨乱反正”成为可能,这就需要从重构与之相关的文化认知做起。下述问题的探讨,或许有重要启迪意义。人类进入农耕时代后,欧亚大陆的文明约在公元476年~1453年间陷入了黑暗的中世纪(偏安东北亚地区的中国或许略有不同),狂热的宗教迷思和不同文明间频繁的战争是其重要特征。中世纪通行于各民族间的“野蛮规则”,是依靠武力推行“弱肉强食”和“赢家通吃”政策。而中世纪能征善战的蒙古人,则将这一“野蛮规则”推到了巅峰。中世纪蒙古人战争政策的极端性特征有两点:一是他们要求在其军队面前,任何国家或民族都必须无条件投降并顺从被奴役;二是对任何曾发生过的抵抗,铁定惩罚都是一人不留的大屠城。这种极端战争政策,使中世纪的欧亚大陆曾遭受了空前大灾祸,连强悍的俄罗斯人也被迫臣服了二百余年。中世纪蒙古人依托优势武力推行的极端战争政策,造成了人类文明史上一例最严重的生命损失。面对这段历史,人类社会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应严厉地、无保留地谴责中世纪蒙古铁骑的极端战争政策,借以维护正义与和平,巩固和推进人类文明已获取的进步成果。这是一种普世价值取向,与当代的国际关系及民族关系均毫无追责关联性,也就是说不应将其视为当代的负面政治问题予以歧视。东汉末期,蜀汉国留给当今四川的文化遗址众多,今天它们都受到良好的保护和旅游利用,难道我们能将其曲解为“倡导封建割据”的政治问题吗?南宋末期的巴蜀人生活在相对富庶和安逸的环境中。也正是蒙古铁骑血雨腥风的极端战争政策,将他们从沉缅于和平生活数百年的梦中猛然唤醒,逼迫其众志成城,奋起抵抗,最终奉献出一场令当今世界也赞叹不已的维和英雄大戏,并留下诸多英名千古的城堡遗址!乐山宋元古城堡遗址承载的故事,足以使之成为四川宋元古城堡遗址群体中最杰出的代表之一。如今,它们期待着向当今人类传承的首要人文遗产,应该是“不畏强敌、敢于和善于维护和平生活的英雄主义精神”。从特定地方文明的传承角度看,乐山宋元古城堡遗址承载的历史文化遗产是极为丰富和厚重的。仅以宋代乐山军民建设和依托它们,在保国护民战争中所发挥的正面作用而论,其主要文化遗产至少包括:设计建造能充分利用险峻山地放大军事防御功能的筑城术;农耕时代动员、组织、供养和管理庞大施工人力的方法和制度;官军民联合一体,依据城堡独立持久抗击无敌蒙古铁骑的战略战术;在不可预期的战争与和平频繁转换时代,如何维持社会与经济的运转;敢于为维护和平而抗争的精神;迫使蒙古统治集团在软化极端的战争政策和奴役政策方面,所发挥的具体作用。传承这些宝贵的历史文化遗产,认知是前提,这就有待我们从古城堡遗址中去考察和破解,但这方面的缺憾已经太多。若从敬重和有利于传播考虑,对乐山“三龟九顶城”的称谓和历史定性需要重新梳理。例如,继续对它们使用“城”的概念,可能导致理解混乱;如果继续使用“抗蒙”或“抗元”来概括这类遗址的历史政治属性,必会引发当代人诸多歧见。故我们建议,将其简称为“凌云山古城堡”,在历史文化上归类于“四川宋元古城堡遗址”。其理由有以下三点:第一,在当代川渝各地的山头上,残存着八十余个南宋时期兴建的抗蒙防御建筑遗址。从古至今,人们随心所欲地将其称为“石城”、“山寨”、“方山”、“隘”、“洞”和“城”等。这些显得十分杂乱的称谓,表达出人们对这一类事物的认知或仅及表层。依据国家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公布的定义,中文“城堡”是与英文名词“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