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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无功文集古镜记》校点

(2)王军是王杰的四兄弟,曾任太原区法官。王度与王凝实为两人,既非“度,一名凝”,又非“度,为凝之改名”,更不能说“王度即王凝”。(三)王绩曾撰写《隋书》,但没有完成就去世了,王凝继而续之。《新唐书·王绩传》说:王凝“撰《隋书》未成,死,绩续余功,亦不能成”,颠倒了王绩、王凝兄弟撰写《隋书》的先后。在吕才《序》中吕称:与王绩“为莫逆交”;两《唐书·王绩传》也均云,王绩与吕才友善。因此,上引吕才的记述当是笃实可信的。也许有人会说,如此结论还有逻辑推理之嫌,那么就让我们再对吕才的记述做一番考查吧!“五卷本”第四卷有篇《与江公重借<隋纪>书》王绩《答冯子华处士书》,直称王通为“吾家三兄”。王通的儿子王福畤在《王氏家书杂录》中写道:“太原府君讳凝,字叔恬,文中子(即王通)亚弟也”。王凝既为排行老三的王通的“亚弟”,他必然是王绩的“第四兄”。称他为“太原府君”,是因为他曾“为太原令”(见宋人阮逸《中说·王道篇》注)。此又可证:吕才所说:“君(王绩)第四兄太原县令凝”,属实。王绩在《与江公重借<隋纪>书》中曾说,芮城兄(王度)“撰《隋书》”,写了“自开皇之始,迄于大业之初”的历史,没有完成,自己“思卒余功”、“欲继成”。《旧唐书·王绩传》又载:“(王绩)撰《隋书》,未就而卒”。可见吕才所说:“君(王绩)又著《隋书》五十卷,未就”,是很确切的。同时又证明了:《新唐书·王绩传》关于王凝“撰《隋书》未成死,绩续余功”的记述,是极其荒谬的。因为吕才《序》、《旧唐书·王绩传》均载,王绩卒于唐太宗贞观十八年(公元六四四年);王福畤《王氏家书杂录》说,贞观十九年王凝“起为洛洲录事,又以《中说》授余”。先一年去世的王绩怎能接续尚健在人世的王凝修撰《隋书》呢?孙望先生在《王度考》中,曾指出了《新唐书》这一谬误,极为可贵。可惜的是,当时未发现吕才编纂的“五卷本”,未能肯定《旧唐书·王绩传》的记载是正确的,也未能明确指出,不是王绩续成王凝未撰完的《隋书》,而是王凝续成王绩未撰完的《隋书》。现在,据“五卷本”搞清了:王度撰《隋书》,没有完成;王绩续其余功,亦未就;王凝继王绩之余,最后续成。从而,就能更有力地证明,隋唐间确有王度其人,他和王凝并非一人。一些研究者或否认王度的存在,或混淆王度王凝兄弟二人,原因在于轻信了《新唐书·王绩传》关于王凝的记述。这里顺便提及一下,《新唐书》上述错误的产生,也在于没有以“五卷本”为据。如果将它记述王绩生平和著述的文字,与《东皋子集》三集本作一对照,便可清楚地看出,它依据的是被唐人陆淳删节过的吕才《序》和三卷本。吕才在《序》中明确写道,他搜辑王绩诗文,“且编成五卷”。可是到了中唐,陆淳按照“祛彼有为之词,全其悬解之志”的标准(《删<东皋子集>序》见《全唐文》卷六百一十八),删汰了吕才《序》和王绩诗文中大量“有为之词”。王绩青少年时干谒杨素的情况,撰写《隋书》及给陈叔达的信,均属“有为”的言行,所以通统被删掉了。于是,从中唐之后,吕才原编的《东皋子集》五卷本和陆淳的删节本并行于世。宋祁撰《新唐书》也是把王绩作为“言不怨时”、“行不忤物”的“乐天君子”(陆淳语)看待的。《旧唐书》将一生三隐三仕的诗人王绩列入《文苑传》,宋祁却将王转入《隐逸传》,便是证明。纪昀在《四库全书总目》卷一四九中批评说:“(王绩)身事两朝,皆以仕途不达,乃退而放浪于山林。《新唐书》列之《隐逸传》,所未喻也”。共同的认识,使宋祁采用了陆淳的删节本。正因为依据的材料是经过删削取舍的,所以便出现了抵牾滹漏。自元代以后,“五卷本”不见著录,唯有二卷本通行于世,学人难以复核,遂使《新唐书·王绩传》中关于王凝的记载眩惑障目,导致了一些人对王度其人的错误推论。二、从小说看王度和王绩的本质《古镜记》的作者究竟是不是王度,这也是一个争论得十分激烈的问题。一些研究者持肯定意见;有的研究者则认为,《古镜记》是神怪小说,王度也是一个虚构的人物,小说实是中唐的无名氏假托王度之名写成的《古镜记》主要记述的是王度、王绩兄弟用宝镜驱邪除灾的故事,其中也夹杂了他俩的生平行事,“五卷本”为坐实小说写的这些生平行事,提供了铁证。如:《古镜记》:“大业七年(公元六一一年)五月,度自御史罢归河东”,点明了王度在大业七年五月前的职务是御史。吕才《序》说,隋文帝仁寿中(六〇三年)王绩十五岁,谒见杨素,贺若弼提及他的长兄王度,便以“御史”相称不仅小说中所写的王度、王绩两个主要人物的生平行事可以在“五卷本”中得到证实,即使小说中的次要人物侯生、陈永也不例外。《古镜记》一开始便写道:“隋汾阴侯生,天下奇士也。王度常以师礼事之。临终,赠度以镜”。“五卷本”的《仲长先生传》也说:“汾阴侯生,以卜筮著名,因游河渚”。可见,连名字也不为人知的一个卜筮者侯生,也不是小说作者虚构的。又,《古镜记》写王绩登天台,游会稽,“与陈永同归,更游豫章”。附带提及的陈永,也是实有其人的。吕才《序》说,王绩“与李播、陈永、吕才为莫逆交”,即是明证。上举好多例证,充分说明:尽管《古镜记》写了很多神怪离奇的异闻,但提及的主要人物和某些次要人物,都是经得起考核的实际生活中的真人。这是我国古典小说由“志怪”向“志人”过渡的初期阶段的遗痕。传世的唐人小说《补江总白猿传》、《游仙窟》,虽然也是虚虚实实,人神夹杂,但提及的人也都是实际存在的。这种现象表明,唐初还没有达到中唐时期用虚构手法创造富有个性特征的典型人物的水平。所以,从小说创作发展的实际情况来说,借口《古镜记》写了好多神怪故事就否定王度的真实存在,把他视为“小说中虚构的人物”,是不妥当的。这正如不能借口《游仙窟》写的是虚幻仙境,就否定小说主人公张文成的真实存在,否定张文成是它的作者。其次,关于王度,只有吕才《序》提到他的姓名,王绩的著述和《中说》,也只是称他为“芮城兄”而没有点清姓名,至于隋、唐其他诸家著述则无语相涉。如果小说不是王度所写而是中唐人的假托,实难将他的生平行事伪造得准确无误,可经考核。另外,大凡伪托之作,多附会名人轶事,以张声势。《古镜记》竟以连名字也不为人知的侯生作引线,用他的“持此则百邪远人”之语点明题旨,也可说明这篇小说不是中唐人的伪托,正是对侯生十分崇拜“常以师礼事之”的王度所作。三、从写作背景和兴起看迄今能见到的关于《古镜记》的最早文字,是中唐诗人顾况的《戴氏广异记序》(见《文苑英华》卷七百三十七)。他说:国朝燕公《梁四公记》、唐临《冥报记》、王度《古镜记》、孔慎言《神怪志》、赵自勤《定命录》,至如李庾成、张孝举之徒,互相传说。顾况在这里所说的“国朝”,系指唐朝。既以此二字冠领“王度《古镜记》”,又云“互相传说”。可见,在中唐时人们就确认《古镜记》为唐人小说,辗转相传了。遗憾的是,今天无法见到那时相传的全文。北宋编的《太平广记》卷二百三十收录的全文,采自唐末张翰《异闻集》,并改题为《王度》。与《太平广记》同时成书的《太平御览》卷九百二十摘录了《古镜记》的“程雄家婢鹦鹉”一节,却又题为《隋王度<古镜记>》。于是,关于这篇小说的成书时代便出现了隋、唐两说。近人多从顾况之说。但遵从顾氏之说者,又有分歧,有的人认为:“事虽出隋代,记则实入初唐”笔者认为这篇小说是王度在唐高祖武德初年所作。其理由如次:第一,“五卷本”第一卷《游北山赋》说:吾兄仲淹(指王通,笔者),以大业十三年卒于乡馆,时年三十三。由大业十三年(六一七年)逆推三十三年,可知王通生于隋文帝开皇四年(五八四年)。王通排行老三,王度是他的长兄,其生年必在开皇四年之前。隋代开皇初建国,大业十四年亡,王度的青壮年时期当在隋文帝末年和炀帝大业年间度过,这个时期,他是具备了创作能力的。但是,《古镜记》末尾明确写道:大业十三年七月十五日,匣中悲鸣。其声纤远,俄而渐大。若龙咆虎吼,良久乃定。开匣视之,即失镜!《旧唐书·高祖本纪》载:大业十三年“秋七月壬子,高祖(李渊)率兵西图关中”。《通鉴》卷一百八十四所记亦同。胡三省注:“按《长历》,是月己酉朔”。依次推算,“壬子”即七月四日。此时,代隋而兴的唐军誓师西进十余天。作者写十五日古镜丢失,既是为了照应首段所说的古镜“法满月之数”,又是为了暗喻隋室灭亡。因此,不能把它称为隋代的小说。第二,《古镜记》采用的是追记法,第一段便写道:今度遭世扰扰,居常郁怏。王室如毁,生涯何地,宝镜复去,哀哉1今见其异迹,列之于后,数千载之下,倘有得者,知其所由耳!“今度遭世扰扰”,说明王度写《古镜记》时,正值天下动乱。“王室如毁,生涯何地”,进一步表明,小说写于隋朝灭亡之后,作者面临群雄逐鹿的时局,忧虑何处栖身谋生。史载,大业十四年三月,宇文化及杀杨广于江都,五月,李渊登上皇帝宝座,改元武德元年。但海内烽火弥漫,争斗不宁。直到武德四年(六二一年),李世民翦灭了王世充、窦建德之后,“于时海内渐平”(《旧唐书》卷二《太宗本纪上》)。在这改朝换代的大动荡中,王度的家乡也荡为瓦砾。王绩在《薛记室收过庄见寻率题古意以赠》(“五卷本”卷二)中追忆说:“伊昔逢丧乱,历数闰当余。豺狼塞衢路,桑梓成丘墟”。王绩为了躲避战祸,曾客游河北,投奔窦建德。未几,又隐居故乡绛州龙门(详见吕才《序》)。与王绩思想颇为接近的王度(详见孙望《王度考》),也在坐观形势,徘徊惆怅。作为隋朝旧臣,他没有投靠反隋的诸家军事势力,加之“桑梓成丘墟”,又不能退身故地,因而陷入了“居常郁怏”的苦闷,发出了“生涯何地”的悲叹。总之,作者自述的写作背景和心情,充分说明了《古镜记》当作于唐高祖武德元年(六一八年)到武德四年(六二一年)之间。断其作于唐初,失之宽泛。因为武德四年六月后,“海内渐平”,王度在《古镜记》中绝不会写“今世扰扰”、“王室如毁”。第三,王绩在《与江公重借<隋纪>书》(“五卷本”第五卷)中说:仆亡兄芮城,尝典著局。大业之末,欲撰《隋书》,俄逢丧乱,未及终毕。从这段文字可得出两点结论:(一)在隋亡的动乱时期王度尚在人世;(二)王绩既把曾为芮城令的王度称为“亡兄”,说明王绩写此信时王度已经亡世。那么,王绩给陈叔达的信写于何时呢?陈叔达的《答王绩书》(见《全唐文》卷一百三十三)提供了线索。陈的复信说:“谨依高旨,缮录驰送”,明为拜读王绩来信后,即刻抽笔复函。又说:“贤弟千牛及家人典琴至……”。吕才《序》和《新唐书·王绩传》均云:“武德中,……君第七弟静为武皇千牛”。唐高祖以武德纪年共九载(即公元618—626年),陈叔达既称王静的官职曰“千牛”,复信必写于“武德中”王静任“武皇千牛”之后。另外,陈叔达在复信中还提到了薛收,并以“记室”称之。《旧唐书·薛收传》载,武德四年,秦王李世民击败窦建德、王世充,凯旋长安后,任薛收为“天策府记室参军”。据《旧唐书·太宗本纪上》可知,李世民被加封为“天策上将”,事在武德四年十月。这样,薛收任“天策府记室参军”也只能在该年十月后,《旧唐书·薛收传》又载,薛收随李世民征河北刘黑闼,“封汾阳县男”。《通鉴》卷一百九十载,李世民征刘黑闼、徐园朗,于武德五年七月“乙酉,班师”。由此可知,薛被封为汾阳县男,在该年七月。唐人习惯以最显贵的官衔称人。陈叔达给王绩的复信若作于武德五年七月后,必称薛收为“薛汾阳”。该信以“记室”称薛收,必写于武德四年十月至武德五年七月薛收任“天策府记室参军”时。又,王绩给陈叔达的信,称陈为“江公”。《旧唐书》卷六十一《陈叔达传》载,陈于武德五年,“进封江国公”。此亦可证王、陈二人的书信皆写于武德五年。此时的书信已称王度为亡世之人,那么他的卒年下限最迟也只能在武德五年(公元622年)。鲁迅先生的《中国小说史略》第八篇《唐之传奇文(上)》,虽未申述理由,然订王度“武德中(约五八五——六二五)卒”,是颇有见地的。由这个卒年进而推论,又可证王度写《古镜记》当在武德元年到四年。有人在六十年代撰文,认为《古镜记》是唐高宗武后朝的王勔所作,八十年代又著文刊正,认为它是“中唐时的小说”。主要“依据有三”。一是小说中记“大业八年四月一日,京师长安见到太阳亏,食既”,《隋书·天文志》未载,“这是无中生有,以伪为真”。二是小说出现了王度奉诏撰国史(指隋史),却欲为西魏的苏绰立传的漏洞。三是史载唐太宗贞观元年始分天下为十道,而小说中竟有王度在大业八年冬,“持节河北道,开仓粮赈给陕东”之语,这是“作伪心劳日拙的流露”笔者以为上述三点似有可商榷之处,现逐条陈述陋见如下:(一)把《古镜记》所记“大业八年四月一日,太阳亏”一事视为“无中生有”,有失偏颇。《隋书·天文志》所列举的大业年间的日蚀及星辰变异共十余条,无一不通过天象附会水旱饥荒、兵戈迭起、君昏臣乱,社稷倾危诸事。可能大业八年四月一日虽发生日蚀,却无可附会,故没有写入。因此,不能因《隋书·天文志》无载,就肯定王度所言不实。再则,对日蚀的预测在古代很难做到精确无误。《旧唐书·天文志上》载:“玄宗开元九年,太史频奏日蚀不效”,《天文志下》又有:德宗贞元“六年正月戊戌朔,有司奏合蚀不蚀”。至于唐初人写的《隋书》,推算前朝的日蚀,恐怕更难免失误。因此,以《隋书·天文志》为据,肯定《古镜记》“无中生有”,有失武断。其次,就小说描写的日蚀情况来看,也是合乎自然现象的。王度说他当时正“昼卧厅阁,觉日渐昏”。别人告诉他发生了日蚀,他带着古镜跑出厅阁,“自觉镜亦昏暗,无复光色”,“俄而光彩出,日亦渐明。比及日复,镜亦精朗如故。自此之后,每日月薄蚀,镜亦皆暗”。《旧唐书》卷三十三《志第十三·历二》曰:“日月蚀先同侯,光陨坠。或旦暮际有赤色起,如火烧。金银珠玉诸宝失光”。唐人用的是铜镜,系金属之类,必然随着太阳的蚀与不蚀,变幻暗明光色。所以,小说的这段记述,并非“以伪为真”。当然,王度由此产生的“宝镜之作,合于阴阳光景之妙”的想法,给古镜涂上了神奇的色彩,是小说家故弄玄虚之语。但也不能据此否定大业八年四月一日发生过日蚀。(二)《古镜记》写王度在隋“兼著作郎,奉诏撰国史,欲为苏绰立传”,并无漏洞。杜佑《通典》卷二十六《职官八》云:“著作郎掌修国史,及制碑、颂之属”。这说明,修撰国史和为人写碑传、颂词二者都是著作郎责无旁贷的本职工作。王度说自己奉诏修撰隋史,又想为西魏的苏绰立传,是指两码事而言,并不是说在隋史中要写苏绰的传记。后代的人,为前朝的名臣要员写碑立传,这在古代是很普遍的。如:唐代的张说,因与黄门侍郎卢藏用交好,便给卢的曾祖历仕北齐、北周、隋朝的卢思道写了《齐黄门侍郎卢思道碑》(《文苑英华》卷八九三);杨炯曾应唐同州刺史宇文得照之请,为宇文氏的曾祖,历仕西魏,北周的宇文彪写了《后周青州刺史齐贞公宇文公神道碑》(《杨炯集》卷六)等等,不胜枚举。《隋书·苏威传》载,苏威的父亲即西魏度支尚书苏绰,苏威在隋文帝、炀帝朝,都是执掌朝政的重臣。又《中说》载,苏威也是王度的弟弟王通的朋友门人。从这些关系来说,王度为苏绰立传也是很自然的事。总之,王度“奉诏撰国史”和“欲为苏绰立传”二者都是在“其年冬,兼著作郎”的前提下记述的,旨在表述他在著作郎任上干的两件事。从小说上下行文来看,重点是在写后一件事,由它引出古镜源于名宦苏氏之家。提及前一件事,一方面是为了交待著作郎的职责,更重要的一面,则是为了突出说明,即使在“奉诏”的情况下,还未忘为苏绰立传,以便为下文所写古镜出处铺衬蓄势。我以为,作这样的理解,大概是符合小说实际的。退一步讲,如真象有人所说的,这句话出了大漏洞,是中唐人伪托之作的明证,那么,试问:中唐时能写出如此小说的文人,难道不晓得西魏的权臣苏绰不是隋朝人这个极普通的历史常识吗?因此,所谓“作伪心劳日拙”云云,当是对古人不负责任的批评。(三)《古镜记》中写王度“持节河北道”,也不是“作伪心劳日拙的流露”。确如有人所指出的,《唐书·地理志》和《唐会要》卷七十都有这样的记载:“唐太宗贞观元年,并省州县,始因关河近便分为十道”。但这句话并不是说唐太宗时才开始有了“道”这个行政区域制度,而是说分天下为十道,是从唐太宗贞观元年才开始的。杜佑《通典》卷一百七十一“州郡”条载:(西汉)哀、平之际,凡新置郡国六十三焉,与秦四十,合百三,县邑千三百一十四,道三十二,侯国二百四十一……后汉光武以官多役烦,乃并省郡国十,县、道、侯国四百余所……至于灵、献……县、道、侯国千一百八十。《旧唐书》卷三十八《地理志一》所载同。显然,“道”作为行政区域的名称,是古已有之。有人把唐太宗划分“道”称为“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政治措施”,似可商榷。唐人喜以汉喻唐,古人常用秦汉时的地理称谓指代当朝的地名。尽管隋代没有设立“道”这种行政区域,没有“河北郡”,只有“河内郡”,但是唐人修的《隋书》卷三《炀帝本纪》中有:“大业四年春正月,诏发河北诸军百余万穿永济渠”;宋人写的《资治通鉴》卷一百八十有:大业四年“八月,辛酉,上亲祠恒岳,诏天下,河北道郡守毕集,裴矩所致西域十余国皆来助祭”。他们皆用“河北”、“河北道”,指代今山西北部、河北一带地区。《古镜记》写于唐武德初年,用汉代就有的“道”,称“河北道”,也是其时的习俗,以此作为“作伪的铁证”,实难令人首肯。总而言之,用上述三点作为“依据”,理由欠妥,难以否定《古镜记》是王度之作,难以否认它产生于唐武德初年。最后,我们再就“《古镜记》是中唐小说”的新论,谈一些意见。有人在陈述了前面列举的《古镜记》不是初唐之作三点依据后,接着写道:总之,顾况为之正名作“国朝王度古镜记”是合理的。顾况其人,《旧唐书》有传附于李泌传,是一位享年九十的文人。肃宗至德初(公元757年)已登一科。序中数灵怪小说如数家珍。在贞元时与李泌交,李泌死后他做过著作佐郎。戴氏作《广异记》可以说不晚于第八世纪中期。《太平广记》卷二百三十收王度小说,注云出于陈翰的《异闻集》,而《新唐书·艺文志》则注云:陈翰,唐末屯田员外郎。皇甫湜为顾况集作序,可信王度《古镜记》的产生不在晚唐而在中唐。十分清楚,这段话是以考订顾况生活在中唐时期,进而推断《古镜记》是中唐小说的。而其所以用顾况的生平为据,则是因为“顾况为之正名作‘国朝王度古镜记’是合理的”。作者在这里所说的“正名”,从全文来看,是指将“隋王度”,更正为“国朝(指唐朝)王度”。我在前文说过,现在能见到的最早提及“王度《古镜记》”的文字,是顾况的《戴氏广异记序》,且在前面冠有“国朝”二字。但是,今天我们能见到的最早将这篇小说题为“隋王度《古镜记》”的文字,则是北宋太宗太平兴国年间编纂的《太平御览》卷九百十二,并不是中唐以前的记载。据今世所能见到的资料考查,在中唐顾况之前根本没有什么“隋王度《古镜记》”的记载,因而顾况为此小说“正名”之说就无从谈起。因此,通过考订顾况的生平推断小说作于中唐时期,便不能成立了。笔者以新发现的《王无功文集》五卷本为依据,参验史料,辨析是非,论证《古镜记》是王度写于唐高祖武德初年之作。据此,又将它放入中国小说史中考查,知称它是“中国真正有小说的最早作品”一、《王无功服务》问题的提出有无王度其人?这是近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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