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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们新世纪中国诗歌的生命意识

在世纪末,中国处于经济洪水的边缘。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大众作为其生活的任务已不再是对诗歌精神的关注,而是对物质福利的屈服。于是,我们看到:今天的诗歌无论喧嚣还是沉寂都成了“没有氛围的星星”。但,也正因如此,世纪末中国诗人如海子、顾城、戈麦、方向等成为“更冒险者”、成为夜半“仰望而问者”、成为贫乏时代“使人达到诗意的存在”的人,进而使世纪末中国诗歌悲壮地抒写:唯有诗人,敢于以生命为代价唤醒沉睡在大地上的“短暂者”;唯有诗人,敢于以全力冲击文学与生命的极限。一、浪子们的生命意识严格说来,以“浪子们”来涵概海子、顾城、戈麦、方向等诗人有削足适履之嫌,因为任何真正的诗人都无法以任何概念来使他们极具个性化的灵魂与肉身就范。在此,我不想申辩,只想陈述这样一个事实:在诸神退隐、众生嚣浮的世纪末中国,海子、顾城等走向了大地与天空的边缘,进而发现了属于他们自己也属于人类自身的最后一个家园:传统文化中的太初神话。以亘古的温存抚慰着浪迹的心灵,寻求着最深切的理解和最无言的接纳,这正如海子的歌吟:“我是浪子/我戴着水浪的帽子/我戴着漂泊的屋顶……我要还家。”“我要还家”,遍历苦痛之万劫,这些诗人不约而同地萌发了这种渴求,并由此而触到了世间最幽深的谜——人本身,也由此自甘坠入了生命虚无的谷底。这些诗人作为本世纪最后一批相会在最后一块精神岛屿的孤独的梦想者,在昏黄的世纪末背景上,让人依稀追忆起中国诗人的原型形象。“浪子们”的含义概缘于此。浪子们一直走在夜的各自不同的道路上:有的弹着琴儿、打着马儿走过野花一片的草原;有的倾听着星星的话语以及树的言谈;有的站在人类的屋宇下给人的儿子和女儿唱着超过屋宇的歌。可以说,孑然一身向前行,是浪子们最坚定最痴迷的梦。但是,孑然一身的前行并没有让浪子们放弃对人生的参予,毋宁说,在梦想中前行将梦想当作真实恰好是世纪末中国最需要也最缺少的一种激情。所以,当“第三代”诗人的喧哗与骚动充溢于诗坛时,浪子们却以孤独而对立的声音奏响了批判的悲歌:“第三代”诗人并不想超越个人,“其实我们面对世界的只有一扇窗户,那就是你自己”进一步说,浪子们虽然始终葆有着各自不同的生命形式——海子与顾城与戈麦与方向始终都是独特生存着的个体人格,但循着“还家”的方向对世纪末中国及人类所必然面临的无法调合的悖论作诗的绝唱则是一致的眼光。如海子与顾城:无论在个人性情或诗歌风格上二人都迥然有别:一个是雄心勃勃的“地狱之王”,诗行时而弥漫着人类的灰烬时而点亮了魔鬼的火光;一个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天真安静的孩子,诗即纯净透明的天堂。但是,无论二人有多少的差异,一经面对人的奴役与自由,诗的迷雾与出路便都在“还家”的路途上不期然地走向了同一,即每当生命被一种内在的虚空所充满时,二人便都沿着生命的来路首先幻想着皈依于传统的太初神话并将幻梦的记忆作为对抗现实的依据及生存下去的慰藉。海子诗歌所致力的虽然是现代诗的本体建设,但却在无意识中构筑了飘散着传统人文精神的宿命的神奇的神话,而且,这个宿命的神奇的神话即海子生活本身、生命本身。海子身陷外在世界与内在世界的双重奴役,这使海子诗歌充满了灵魂的挣扎和渴念。这正是海子生存的辩证法和海子精神的辩证法。这亦是海子神话破译的基点。换言之,正因为海子亲眼目睹了“黑夜从大地上升起/遮住了光明的天空/丰收后荒凉的大地/黑夜从你内部上升”(海子《黑夜的献诗》),这一真实的生存境遇,才增添了在传统文化的怀抱中寻求解救的渴念:“亚洲铜,亚洲铜/祖父死在这里,父亲死在这里,我也会死在这里/你是唯一的一块埋人的地方”,才臆想出令浪子们心向往之的一幅焕发着永在的光芒的意识幻象:“看见了吗?那两只白鸽子,它是屈原遗落在沙滩上的白鞋子/让我们——我们和河流一起,穿上它吧。”但是,不幸也正是在此,即海子看传统文化的眼光基本上迷醉于纯意识的幻象上。于是海子本想对抗强大的双重奴役的压迫却被真实的双重奴役所攻克。可见,人热切地渴念同传统文化融为一体、相偎相生虽不失为一条真理,但若不立足此岸,仍难寻觅到真正的解救之路而必将陷入个体人格与社会关系中的命定劫数。顾城也正是缘于此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内心的相互冲突及冲突的不可化解。如果说海子诗歌反复抒写的是“神话即诗歌”,那么,顾城则信奉着“诗歌即童话”。而且,他的童话与海子的神话一样都无法忘记传统文化生根的记忆。更确切地说,顾城与海子一样无论多么陶醉于浪子的自在的生活却都在精神困惑之际将传统文化作为一种荫庇。比较而言,顾城更向往于这样的诗歌尝试:在永恒的童年的旷野上,独自流连,希冀找出童年的固有本质。而且,“在梦想中再次体验到的童年回忆确实是心灵深处‘幻象的赞歌’。”尤其应该指出的是,浪子们以传统太初神话构筑的梦幻世界不仅让我们温习了逝去的生活,而且向我们揭示出在这属于我们的天地宇宙中拓展我们的生存空间的可能性。正如加斯东·巴什拉指出:“在任何一个梦想的天地中都有未来主义的色彩”。换言之,浪子们的一切怀旧的幻景都是为了让我们陷入这样的沉思:在未来的日子里,曾经是孩子的我们将如何抵达纯粹的生命中心以及最初的人类生命。这样,浪子们对传统文化的皈依显然超越了狭隘的民族论,或者说,浪子们将传统太初神话置于构成人类心灵基础的伟大原型的宇宙中,进而使浪子诗篇具有了原型价值:不仅寻觅着传统文化的本原,而且也寻觅着人类的本原存在。所以,倘若我们进入浪子们的世界,便会发现:“土地”与“天空”的神话、“海岛”与“女孩”的童话及“屋宇”与“我们”的传说都是为了言说人类的宇宙性。或者说,此时此刻,浪子们——这些爱梦想的孩子就是真实的宇宙存在:他们向世界敞开胸怀,世界也向他们敞开着。也只有此时此刻,浪子们——这些命定忧心忡忡的诗人明察了生命的澄明。这就是:道说神圣。唯神圣才是“家”,才是“保护”,才是“安全”,不知何时,向传统文化皈依的路途上竟响起了海德格尔的声音:“诗人的天职是还乡,还乡者备下了家,家乃近乎本源之地。”二、浪子的对生命的嬗变与孤独不合时宜的“宗教神话”诗歌虽使浪子们仿佛看到一缕晨曦,但也同时使浪子们的写作裂缝日益扩大,愤世嫉俗的情绪日渐强烈。信念与毁灭、希望与失望、真实与虚伪、正义与荒谬相互交替,使浪子诗歌的文化意识空前复杂也空前痛苦。结果,浪子们在消蚀意义的世界中对信念产生了普遍的怀疑,怀疑反过来使浪子们或逃避现实、或拒斥现实,终于导致了浪子们的绝命——海子、顾城、戈麦、方向。诗人绝命现象,即诗人由于物质丰富后的精神贫乏而深入到绝望的底部并越过绝望向灵魂的安息之所——死亡张望的现象,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令人震惊、令人困惑。弗洛姆指出:“如果人不能创造,如果人不能爱,那他又怎么解决自我超越的问题呢?对于超越的需要还有另一种回答,即:如果我不能创造生命,我至少能毁灭生命。毁灭生命也使我超越了生命。”浪子们的绝命并非一时的情感冲动。事实上,浪子们早有自杀之念。顾城说:“我需要死,因为这件事对于我是真切的……”,这个“固执任性的孩子”一经意识到“他的根已经废了,尽管还有一部分留在生活中”,也就必然选择了纯然透明的死亡。海子曾一直以“史诗”、“大诗”的形式来与这个四分五裂的内心世界相对抗,但当他一经体验到“根是一盏最黑最明的神”时,也就在目睹了自己内心世界的黑暗的同时走向了看似突兀的绝命。当然,诗人之死还有一些被诗人永远带走的可能性,但在这个世界面前,符合他们生命历程的理性选择却更有其必然性。进一步说,浪子的绝命,是浪子们无法逃避生命的本真存在的追问、无法逃避生命终极目的的追问而必然产生的生命的逻辑的裂变。“裂变”一词是西方流变中的哲学典籍里隐而不显的“原始文字”或“基本隐喻”,涵摄了哲学本文的新我对旧我生命秩序的瓦解、生命结构摧毁,即哲学本文的自我背叛。裂变是为了结束自我迷失的恐惧而进行的自我寻觅;是为了让有限的生命转化为无限而进行的“无希望的希望探索”;也是为了让“黑色之光”在“邪恶天才”灵魂里瞬间显现而关怀的“哲学未来的未来”。裂变而生的精神苦难不是死亡的叹息,而是生命在盛大节日的真正狂欢。在世纪末中国,浪子们是少数以生命为代价体验“裂变”内涵的诗人,或者说,他们以生命的裂变探寻着世纪末中国人的精神本源。而一旦浪子们在世纪末的背景上开始探索精神本源,解开斯芬克斯之谜的重任也就历史地落在了浪子们的肩上,宿命的悲剧结局也就残酷地摆在了面前。然而,浪子诗篇还是奏响了生命裂变的悲壮之歌:“我在地上,像四个方向一样/在相互变换延长人类的痛苦”(海子《断头篇》)。即便背倚“土地”这样的实体,也还是不能自已地裂变下去。“在黎明/在蜂鸟时光/在众神深默中/我像草原断裂”(海子《土地》)。尽管如此,浪子们依旧冒着被扼死的风险一步步逼近斯芬克斯,结果,由于力量不足终没能战胜这头巨兽而连同谜底一同沦入了深渊。卡西尔说:“人被宣称为应当是不断探究他自身的存在物——一个在他生存状态的存在物。人类生活的真正价值,恰恰的存在于这种审视中,存在于这种对人类生活的批判态度中。”当然,浪子们的生命裂变与他们的生命梦想一样皆受诗的力量的指引。诗的力量鼓舞着所有的感官将浪子们引领进一个没有边界的亲切的空间。于是,诗成为浪子们的保护者——正是在诗中,浪子们创造了一个扑朔迷离的现实与梦想之间的第三世界。于是,浪子们在诗中显现自身——正是在诗中,浪子们苏醒过来,重新成为有深度、有思想的人。可以说,诗启示了浪子们的神智,使他们异常地敏锐与清醒;诗召唤了浪子们的记忆,使他们神迷于人类的最初存在;尤其,诗缝合了浪子们支离破碎的心灵,使他们学会了寄居于双重的生活中,即现实与想象被情感化了的边缘。总之,只有诗,只有置身于诗的空间,浪子们才能“轻轻地飞”,“梦想一个女儿世界”(顾城语),也才能发现自己与人类的根性——“健康的麦地、健康的麦子”(海子语)。但是,这样的引领让浪子们进入了更深的夜色。当浪子们自以为梦想的东西即是真实的存在的时候,一种白日里的虚无也正穿过夜色向浪子们汇聚起来。所以,在这些夜里,浪子们仍然承受着人生悲剧的折磨与生活的全部重负。或者说,纯粹的梦将他们投入乌有的天地,让他们陷入这样的悖论:“既然人在梦想,为什么说到生存呢?生活从何处开始,是从梦想的生活抑或是从现实的生活开始?”加缪说:“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自杀。自杀的行动只在内心默默酝酿着,犹如酝酿一部伟大的艺术品。”三、浪子诗歌的悲观主义—永不回头:浪子诗歌本文的哲学思考“浪子回头金不换”,但回头了也就结束了浪子的哲学内涵。浪子永不回头,这是浪子思维的具体形象。正是由于“永不回头”,浪子诗篇才具备了一种无坚不摧的力量;正是由于“永不回头”,浪子诗篇才最先透出神示的曙光;正是由于“永不回头”,浪子诗篇才超越了起点和终点,超越了“道路与思量”,超越了“理性真理意义和价值,从而抗拒乡愁,咏诵悲怆,依恋疯狂的酒神,去撕裂灵魂,自我放浪,走向死亡又超越死亡的必然。”然而,“永不回头”依旧把人们带入一个神话般虚幻的精神指向,或者说,浪子诗歌本文正是一种虚拟化的精神慰藉的直接艺术表现形式。事实证明:浪子们尽管旨在以这种方式唤醒这个世界,他们自身却在唤醒这个世界前沉睡下去。因此,浪子们崇高的悲剧又在毫不留情地将一切柏拉图式的梦幻猝然粉碎,进而永远启示人们:诗人无法真正以诗自救,更无法以诗拯救人类。那么,先知者和受难者是否即是生命的一体?或者说内部世界与外部世界是否即是生命的对立?在这个难以阐释的哲学悖论中包含了浪子本文的悲剧所在。大凡谈及浪子诗歌,都极推崇它的先知性。其实,浪子诗歌与其说先知地预言了这个世界的发展走向,不如说先知地预言了浪子们自身的悲剧结局,如海子所说:“我在丰收中看见了阎王的眼睛”(《黑夜的献诗》)。而且,这个必定发生的悲剧固然是现代社会的悲剧,但也是浪子们自身的悲剧。即是说,浪子们一经将内部世界与外部世界对立起来,先知者与受难者的双重身份便是一体的生命。浪子诗歌的消极意义也就无法避免。进一步说,当浪子以不断裂变的自我作为无穷的创造力源泉时,也就意味着将不断失去完整的自我,因为自我是现实的一部分,现实也是自我的一部分,自我一经与现实剥离,自我也就失去了依托,自我的裂变也就走到了极限,正如冯·舒伯特所说:在自身不能产生“使在外在景象的沉思中和在对于最深处世界的模糊材料的把握中的本质统一再行结合”的激烈欲望的诗人,几乎必然地去服从“与热情类似的另一个运动,这个运动使人朝向幽渊。”于是,我不禁在痛定之后陷入思索:使浪子们拒斥外部世界的原因是什么呢?他们并非不爱这个世界和行走在这个世界的人,其实,“只有美丽吹动的风才知道/他已受伤”(海子《天鹅》),他因一种无法抗拒的主观的爱而受伤。或者说,正是由于浪子们在单纯、真切的玻璃瓶中向外面望着,当太阳照射出世界的污浊、人心的寒冷之时,他比常人更痛心更无奈因此也更深地脱离世界、自我封闭,更偏执地主张一种远离世界的虔敬、一种远离世界的内向、一种以极端的拒绝这一悖论取代积极的生死参与。概言之,他们放弃这个世界正是缘于对这个世界的强烈期望,因为他们深信:当时间结束时,肉体与灵魂与诗歌可一同复活而进入一个理想界——虽然这不是一个最好的办法,但舍此无它。那么,对待自我与外界的不可调合的冲突只有这一种彻底诀别的态度吗?我猜想:这种态度同样得不到浪子们所欲求的结果:解放自我并拯救人类。因为,即便浪子们消亡了自己的肉体,他们的灵魂也还是困惑着:“主啊,还要等到什么时辰/我们屈辱的生存才能拯救,还要等到什么时日,才能洗却人眼中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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