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文的“幻觉式”结尾

此处插入经压缩后的授课教师照片，大小不能超出此相框叙事文的

“幻觉式”结尾东莞市石排中学廖树海

叙事文的结尾方式多种多样，绝无定法。“幻觉式”结尾是当中别致的一种，比起一些苍白的议论或是矫揉造作的抒情，它常常能有力地升华主旨，却不露痕迹，真切质朴，余韵绕梁。据词典的解释，幻觉是指没有相应的客观刺激时所出现的知觉体验。按幻觉产生的感觉器官可分为幻听、幻视、幻嗅、幻味、幻触等。妙处释义范例：卖伞姑娘刘学志①有些想念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像时常跃入我心中的那个姑娘的身影。每当缠绵的细雨裹住这个城市的时候，这种思念就如同四处弥漫的细雨一样，无边无际。②那是一年前的一个雨夜。路灯在丝丝雨线织成的帷帐里睁着惺松的睡眼，洒下的光映射在路面的积水上。在单位加班昏了头的我下了楼，才知道这个城市的一切都猫进了细雨的怀抱里。我呆望着路灯罩里舒缓而降的雨丝，想起了远在十多公里之外的家，心一横，推着车子撞破了雨幕。③“先生，您需要一把伞吗？”正准备骑上车子的我，突然听到一个轻盈、温馨的声音。回过头我才发现单位大门外的路灯下站着一位姑娘，怀里抱着一捆伞。她有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鹅黄色的薄毛衣和黑色的长裙，背光站着，我看不清她的脸庞。④我的确是需要一把伞呀！我停下来，仔细地把她怀抱中的十几把雨伞挑了一遍。我那时世俗地想：街头小贩的东西十有八九是假冒伪劣，既然急需，那就买吧，但挑挑拣拣的事儿是不能掉以轻心的。⑤那姑娘极有耐心地把我打开包装的雨伞又一一地装上。她蹲下来时，一头长发几乎垂到地上，发梢上一缕缕地淌着雨水。⑥“姑娘，你卖的是雨伞，为什么不自己用一把？看你，小心淋病了。”我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没停下挑拣的动作。⑦“一用就卖不出去了，这是我这学期的生活费……”姑娘说了半截，止住了话头。我才明白，眼前的这个小贩是个学生。我想接着问她其他的情况，但她再不肯说一句话了，只是细心地拾掇着被我弄乱的雨伞。⑧事情就这么简单，简单得如同到集贸市场那样。但那个雨夜及时出现的那把雨伞却罩着我。而且，我刚走到半路时，原本温柔细腻的雨丝变成了瓢泼狂暴的大雨。因而，那把雨伞便更显得尤为体贴、尤为及时……⑨隔了两天，我无意中翻阅晚报时，在一版右下角看到了一幅图片报道。虽然那晚我没有看到卖伞姑娘的面孔，但我从衣着的款式、颜色和报道的内容上却立即断定，她就是我遇见的那个卖雨伞的姑娘。图片报道简练得只有几句说明：“这位贫困大学生昨晚在勤工俭学卖雨伞时，挺着感冒了好几天的病体，因冒雨等待一位付款时掏掉了四百余元钱的顾客，而昏倒在街头……”那个因付款而掏丢了四百多元钱的人肯定不是我，如果是我，那就太富有戏剧性了，而且我对她的挂念也会有充分的理由。报纸上没有她就读的校址，只有她的很美的名字。⑩又是一个下雨天。我独自走在行色匆匆的人流里，又想起了那个卖雨伞的姑娘。初春的雨水还有几丝凉意，我没有打伞，潜意识里有一种希冀：那个穿着鹅黄毛衣、黑色长裙、看不清面庞的姑娘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⑾“先生，你需要一把伞吗？”我真想再次听到那句轻盈温馨的问话。⑿此时的我没有雨伞，但我总觉得头顶有一把粉红色的雨伞，伴我在每一个雨天里……与前文邂逅卖伞姑娘时的情景相似：雨天，一个人。

“想起”“希冀”“真想”为幻觉的出现作了铺垫。

幻觉出现，没有雨伞却总觉头顶有伞。粉红色，给人温暖的感觉。

【结尾欣赏】叶圣陶先生曾说过：“结尾是文章完了的地方，但结尾最忌的却是真个完了。”这句话道出了好结尾的要义：言虽尽而意不尽。文章写至第⑨段，一个自立自强、淳朴善良、自尊、拾金不昧的卖伞姑娘形象已栩栩如生，如何收尾才能让文章充满韵味呢？作者借助视觉的“幻”，由实入虚，幻觉中那把“伴我在每一个雨天里”的粉红色的雨伞，使得结尾无感慨议论，无直抒胸意，却巧妙地点了睛，且张力十足，尽得风流。

【阅读链接】1、《背影》（朱自清）2、《再塑生命》（海伦·凯勒）3、《故乡》（鲁迅）

【习作欣赏】

以下是学生在阅读中考满分作文《最好的奖赏》（删去了原有的最后一段）后，续写的“幻觉式”结尾(前文写的事是：我曾和奶奶约定，如果我考试拿了第一她就奖励我芒果。后来奶奶突然重病住院，临终她前依约送我一个芒果并嘱咐我好好读书）：（1）又是一个夏季，芒果又熟了。闻着芒果特有的清香，我觉得奶奶就在身边，像柔和的清风一样，带着浓浓的爱意，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发丝。（幻触）（2）今年暑假里的一天，父亲若有所思地告诉我，家乡院子里的芒果已经熟了，听说这话时，那个长满黑黑斑点的芒果，又清晰地跃入我的脑海里，无限放大，熠熠生辉。（幻视）（3）又是一个夏天，大伯打电话来说芒果熟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听着大伯的话，我突然感到空气中溢满了芒果的青香，那舒适的味道，一如奶奶慈祥的面孔、甜甜的笑容。（幻嗅）（4）又到了芒果成熟的季节。从水果摊边上走过，闻着芒果淡淡的清香，我的耳畔传来了奶奶甜甜的笑语：“等你考个第一名回来，奶奶就把它奖励给你！”抬眼看了看那带有黑黑斑点的芒果，“物是人非”，泪水在不觉中悄然滑落下来。（幻听）

【写作指引】

得益于幻觉式的结尾，以上提及的文章都做到了“言虽尽而意不尽”。从其成功的经验看，使用此法时有三点需特别注意：

1.要设定一个适合幻觉出现的特定的艺术时空。如范文中的“又是一个下雨天”。

2.幻觉是现实的一种特殊投射，是事物潜移默化的影响所致，由实入幻前要做好合适的铺垫，过渡要自然，要给人水到渠成之感。

3.选定从视觉、听觉、嗅觉、触觉或是味觉设“幻”前，先充分考虑文中是否能找到适合用来“幻化”的景、物、声、味等。当然，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