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文化及其理论

第一节文化的概念一、文化的定义及特征1、关于文化的一些经典定义E·泰勒:文化，或文明，就其广泛的民族学意义来说，是包括全部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风俗以及作为社会成员的人所掌握和接受的任何其他的才能和习惯的复合体。《原始文化》第1页。第二章文化及其理论克拉克洪(C.Kluckhohn)：文化是（一切）在历史的进展中为生活而创造的设计，包括外显的和内隐的、理性的（rational）和非理性的(irrational)和无理性的（nonrational），在任何特定的时间内，这些设计都作为人类行为的潜在指南而存在。克鲁伯(A.L.Kroeber)：文化是习得性的和获得性的运动神经反应、习惯、技术、观念、价值观——以及由此而产生的行为——所构成的混合体。拉尔夫·林顿：一文化是由习得性行为和人们的行为结果组成的构型，这一特定社会的成员共同享有并传承行为结果的各种组成要素.卢克·拉斯特：文化是一个共享并相互协调的意义系统。这一系统是由人们通过阐释经验和产生行为而习得，并（通过）付诸实践的知识所知晓并熟悉的。马克斯·韦伯认为，文化是富有意味的网。格尔兹接受了这一观点，他说：人是悬挂在由他们自己编织的意义之网上的动物。我把文化看作这些网，因而认为的分析不是一种探索规律的实验科学，而是一种探索意义的阐释性科学。2、文化的构成两分说：即分为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三层次说：即分为物质、制度、精神三层次；四层次说：即分为物质、制度、风俗习惯、思想与价值；六大子系统说：即物质、社会关系、精神、艺术、语言符号、风俗习惯等。人类学上的文化概念常常有两个方面的含义：1）文化经常被用来指一个社会内的生活模式，或者说一个社会中有规则地一再发生的活动以及物质布局。即文化指的就是可以观察到的现象，也就是世界上“就在那儿”的事物和事件的领域。2）文化一词经常被用来指知识和信仰的有组织的系统。一个民族，就是用这种知识信仰系统，来建构他们的经验和知觉，并规约他们的行为，决定他们的选择。文化人类学更经常地在后一种意义上使用文化这一概念。即文化指的是潜藏在一个民族生活方式之下的共同的观念系统。但作为生活模式的文化，也是人类学文化概念的题中之义。3、文化的特性共享性文化是被一个社会的绝大多数成员所共享的生活模式或观念系统，而不是少数人的行为方式。文化的共享性突出地表现在某个社会的习俗上。一个社会的习俗就是这个社会共享的文化。作为一种普遍的社会规范，习俗是被社会成员广泛地接受和遵循的。尽管文化是社会成员所共同享有的，但并不意味着社会的所有成员在行为上都是一样的。习得性所有的文化都是通过学习获得的，而不是通过生物遗传得来的。这就是文化的习得性。因此，被一个民族普遍享有的某些事物或某种特性并不一定都属于文化的范畴。按照拉尔夫·林顿的说法，文化只能进行“社会遗传”，即通过社会化的过程文化才能从一代传到另一代。象征性一种文化就是一种象征性符号系统，人类的社会行为就是来源于对象征性符号的使用。艺术、宗教以及政治等人类活动的许多方面都可以看到对于象征符号的使用。整合性一个文化内的各个方面是相互联系的，它是作为一个各方面相互作用的整体而发挥其功能的，这就是文化的整合性。构成文化的诸要素或特质，并不是随机地拼凑在一起的，而是相互适应和谐一致地整合为一体的。适应性文化一般是具有适应性的，即文化是一种对自然和社会环境的适应方式。如果某些习俗在特定的环境中更为适应，那么，在相似的条件下一般都能发现类似的文化现象。对于自然和社会的适应性也是一种文化得以存在和延续的重要原因。变迁性文化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各方面条件的变化而变化的。文化既然是整合的，又是有适应性的，那么，文化也是具有变迁性的也就不难理解了。

文化适应实际上就是文化对环境的变化所做出的一种文化应变或文化变迁。同时，文化又是整合在一起的，由此可知，文化的某个方面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发生了变化，那么文化的其他方面早晚也要发生相应的变化。二、文化与社会的关系文化与社会的关系的复杂性1、在很多情况下人们对二者是不加区别的，文化即社会，社会即文化。2、事实上二者也的确是水乳交融不可分割的。3、但毕竟二者是有区别的，在很多情况下是不能把二者混为一谈的。二者的区别：在人类学上，更倾向于从结构的角度来理解社会，把社会看成是一种由一定的关系结合起来的结构性的存在。而文化更重要的是观念系统或生活模式。二者的联系没有无文化的社会，也没有无社会的文化。离开了文化的社会不是人类社会，离开了社会的文化是不可想象的。文化一定要融于某个社会之内，不会脱离社会而存在。正是由于文化与社会的这种既有区别又有联系的关系，使得对这两个概念的使用在很多情况下可以相互代替。在一些特殊的语境中，从概念上说“文化”就等于“社会”，“社会”也等同于“文化”。但是，在范围上，“文化”会等于、大于或小于“社会”。二者关系的比喻：维克多·特纳：社会系统是交响乐团，文化系统就是乐谱。文化与社会系统就像乐谱和乐团的演奏那样交织在一起，只有从二者之间的相互作用中才能更广泛地了解各种社会过程。文化依托社会而存在，社会依赖文化而运行。第二节文化理论一、古典进化论古典进化论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用科学的方法研究人类文化的理论学派。古典进化论的诞生标志着文化人类学正式登上了科学史的舞台。古典进化论产生的直接的思想根源，是诞生于19世纪中期影响了整个学术界和思想界的达尔文的生物进化理论。进化论的启示：如果人类自身及其社会的历史出于自然起源，那么，它们也就同自然万物一样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因此，文化的演进也就是人类自然进化过程中的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最先对文化的进化问题做出系统阐述的是英国的人类学家泰勒(EdwardTylor)和美国人类学家摩尔根(LewisHenryMorgan)。19世纪以后的社会文化进化论，虽然各具特点互有差异，但是在以下几个方面却都持有基本相同的观点。这些相同之处构成了古典进化论的基本原则。这些观点也正是泰勒所坚持的：1）心理一致说。人类心理的一致性决定了文化发展的单一性。即无论哪个种族，哪个民族，人类在心理和精神方面都是一致的，而同样的心理或精神活动必然产生同样的文化演化进程。2）独立发明说各民族居住环境大同小异，各个民族都可以自己发生文化。既然各民族心理的本质是一样的，环境也无太大差异，刺激与反应相同，社会演进的路线也就相同。也叫做“并行说”。3）单线发展说各族文化遵循同一路线发展，当前不同发展程度的各种文化代表了在这条进化路线上的不同阶段。1、泰勒（英）的古典进化论在《原始文化》一书中，泰勒追溯了人类从野蛮到文明的进化过程。描述了原始人如何运用理性去解释他们尚不能理解的自然和人类事物。泰勒认为人类文化是由低级向高级、由简单向复杂发展进化的，并形成一个发展顺序。依次发展的各个阶段，就把人类从最落后到最文明的各族及其文化连接为一个连续的序列。文化的进化分为三个阶段：

蒙昧、野蛮、文明

蒙昧：用石器，吃野生食物

野蛮：有农业，用金属

文明：发明文字，且文明包括幸福的进步和某些道德品质的提高。在《原始文化》一书中，泰勒用“遗存”学说探讨了文化进化问题。现有的文化中，保留了一些已经丧失了功能的文化要素，这些“残余物”(survivals)就是文化进化的证明。泰勒认为，俗语有时是古代邪术和宗教的遗留。（谜语、谚语等也是古代文化的遗留）。儿童游戏——弓箭——古代时期广为流传的武器。儿童游戏——“你是我的人吗？”——得到一名奴隶的古老的象征方式（苏格兰）泰勒强调，文化的进化是第一位的，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文化都在朝着进步的方向挺进。只不过在这个进化的路线上，西方比东方较早达到了文明阶段而已。泰勒认为，所谓文化的先进与落后，不过是不同文化处于进化的不同阶段而已。泰勒的理论是典型的单线进化论（Linealevolutionism

）。不可否认，在泰勒的理论中，存在着突出的欧洲中心主义，对其他所谓的落后文化不乏歧视性的字眼。摩尔根1818年11月21日出生在纽约州奥罗城附近的一个农庄里。年青时，他对研究印第安人社会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1846年，他和他的两个朋友一起访问易洛魁的塞奈卡部落。2、摩尔根的进化论1847年在一个土地纠纷案中摩尔根维护了这个印第安部落的利益，从而赢得了印第安人的信任，被该部落的鹰氏族认为义子。并赐予他Tayadawahkugh(裂缝间的桥)的名字。极大地便利了他对印第安文化的研究。从此，他通过调查，详细地搜集了有关印第安人的各种资料。1851年，他完成了第一部巨著《易洛魁联盟》。这是世界上最早的研究印第安人的人类学著作，时年摩尔根33岁。接着，他又开始了新的探索。摩尔根发现，易洛魁人的亲属制度和他们的实际家庭关系之间存在矛盾，他希望通过对这一矛盾的研究来找到一个规律性的认识。于是他又继续调查和研究，整整花了10年的时间，终于掌握了世界民族中近200种亲属制度资料，于1865年完成了他的第二部巨著《人类家族的血亲和姻亲制度》。该书的内容是将他当时所收集到的全世界所有的亲属制度资料加以分类比较，指出了亲属称谓在部落社会中决定社会关系的重要性。这一发现，奠定了他以后原始社会史研究的基础。摩尔根认为，亲属称谓术语是保守的，它们还能反映出古代社会的真相。它们保存了社会组织过去的存在形式的线索。按照摩尔根的构想，在人类历史上，父系制的出现是相当晚的，是与私有财产及其相应的父子继承法的出现相伴随的。——父系社会中仍存在母系社会的一些亲属称谓用语。1871年摩尔根开始撰写他毕生最重要的一部著作《古代社会》，并于1877年出版。《古代社会》论述了人类从蒙昧时代经过野蛮时代到文明时代的发展过程；该书还阐明了人类社会组织从氏族制度发展到国家的形成；还探讨了家庭婚姻的进化历史；阐述了财产由公有到私有，最后导致阶级社会的出现等。根据摩尔根的研究，他断言当代资本主义社会不是社会进步发展的最终成就。与泰勒一样摩尔根也将社会的进化分为三个阶段，即蒙昧时代、野蛮时代和文明时代。所不同的是摩尔根不仅指出了划分每一阶段的具体标志，而且把蒙昧和野蛮两个阶段又划分为三个时期。蒙昧社会：低级蒙昧社会：以野果和坚果为食物中级蒙昧社会：食用鱼类和使用火高级蒙昧社会：发明了弓箭野蛮社会：低级野蛮社会：制陶技术的产生中级野蛮社会：东半球始于动物的饲养，西半球始于灌溉农业以及用土坯和石头建筑房屋。高级野蛮社会：冶铁技术的发明和铁器的使用文明社会：文字的使用在这个分期中，摩尔根排列的史前社会生产技术发展的序列：采集—捕鱼—狩猎—陶器—畜牧—农业（至少在东半球，畜牧早于农业）—铁器摩尔根首次将生产技术的发展作为划分不同社会阶段的标准。如：采集—蒙昧低级阶段；弓箭发明—蒙昧高级阶段等与社会发展序列相适应，摩尔根也排列出了人类婚姻和家庭进化的序列：即杂交、血缘家庭、普那路亚家庭、对偶婚家庭和一夫一妻制家庭。前三个阶段与蒙昧时代相适应，对偶婚与野蛮时代相适应，一夫一妻制则是与文明时代相适应的。在古代社会的第三编中，摩尔根专门研究了人类婚姻家庭的演化问题。婚姻的第一阶段—杂交阶段，迄今为止还未找到任何生物学或考古学上的证据，纯属摩尔根的推测，所以摩尔根也承认，这种现象已经淹没于实证的知识所不能达到的人类的目盲的远古之中了。所以，摩尔根事实上是以血缘家庭作为婚姻家庭进化的第一阶段的。血缘家庭：嫡系与旁系的兄弟姐妹们相互通婚而建立家庭，但禁止父母与子女之间的婚姻，这是人类历史上从乱婚的原始状态下发展出来的第一个家庭形式。伙婚制家庭（普那鲁亚家庭）：即一群男子与一群女子的集体婚姻。“punalua”是夏威夷语，意思是“亲密的朋友”。偶婚制家庭：这是由一对配偶结婚而建立的家庭，但是配偶关系并不固定，婚姻只有在双方自愿同居期间才有效。父权制家庭：一夫多妻制家庭。丈夫可以拥有一个以上的妻子。不过在母权制家庭可能存在着一妻多夫制。与此相对应的是母权制家庭。专偶制家庭：一夫一妻制家庭。摩尔根做出这样推测的依据是对某些社会的亲属制度的研究。摩尔根认为，亲属制度是婚姻家庭形式的反映和记录，有什么样的婚姻家庭形式就一定会有什么样的亲属制度与之相适应，但亲属制度反映的是前一发展阶段的婚姻家庭形式。摩尔根以易洛魁人的氏族为样本，研究发现了人类原始社会中普遍存在的氏族组织，对此恩格斯曾给与高度评价：它出乎意料地为我们阐明了国家产生以前原始时代社会制度的基本特征。摩尔根将氏族又分为两个阶段，即母系氏族与父系氏族。这样，他便为原始社会的发展定下了一条进化的序列：原始群（杂交血缘家庭）—母系氏族社会（普纳路亚家庭、对偶婚家庭）—父系氏族社会（父权家庭）—部落联盟（家庭向一夫一妻制过渡）。氏族社会的特征是生产资料公有制，人与人之间绝对平等，自由、平等、博爱虽然从来没有明确规定，但却是氏族的根本原则。摩尔根上述结论的得出，是以下列方法作为前提的：（一）生产技术，甚至是个别事物的发明，与婚姻、家庭、妇女地位、社会组织及观念形态之间，都有着直接的联系。（二）研究古代社会，可以用当代社会中的原始民族为蓝本。因为，不论现代还是古代，只要其技术水平相似，社会结构也必相似。（三）亲属制度是婚姻和血缘关系的直接反映。但由于亲属称谓制度的发展变化慢于家庭的变化，所以见到一个社会现在的亲属制度，就可以推知前一阶段的家庭形式。摩尔根的学说得到了马克思主义奠基人的高度评价：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序言中说，摩尔根在美国，以他自己的方式，重新发现了40年前马克思所发现的唯物主义历史观，并且以此为指导，在把野蛮和文明时代加以对比的时候，在主要点上得出了与马克思相同的结果。《古代社会》是“一本像达尔文学说对于生物学那样具有决定意义的书。”摩尔根对人类学的贡献：对氏族社会进行了系统科学的研究，并对其做了科学的说明。首先使用问卷调查的方法进行人类学的研究（在亲属称谓制度研究中使用了问卷调查方法）。利用对亲属称谓制度的研究，来考察和划分家庭的类型与历史发展，为人类学研究开辟了新的道路。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说明原始社会的分期。摩尔根的局限性：历史原因单一化倾向。他把婚姻、家庭、亲属称谓等社会现象均与一定的生产技术相联系，这有其合理性，但摩尔根却把这个问题简单化、绝对化了。忽视了其他因素的影响，导致了“技术决定论”。摩尔根亲属称谓的分类虽然价值重大，但是过于简单。亲属称谓制度与社会发展的关系也不像摩尔根概括的那样，它们之间的关系是复杂的。例如，靠渔猎为生的爱斯基摩人的亲属称谓制度与工业化的欧美社会相类似。摩尔根推测的婚姻的第一阶段，迄今为止没有找到任何考古学上的证据。把母系与母权相等同也是摩尔根的一个错误。母系社会中权力不一定掌握在女性手里。文化进化论的局限性：无法对文化的变异做出令人满意的解释。无法解释一些文化为什么退化甚至灭绝。并不是所有的社会都要经历这些阶段。二、文化传播论不管是泰勒还是摩尔根，他们所持的都是一种单线进化理论。随着民族志资料的不断丰富，人们发现，仅凭一种简单的、普遍的单线框架，是无法解释他们所发现的复杂多变的各种文化的。因此，单线进化论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批判。在对进化论的批判的基础上形成了人类学的学其他学派。文化传播论学派就是其中之一。早在18世纪的语言学研究中，就发现了文化传播现象。威廉· 琼斯爵士、洪堡、格林兄弟等，在对不同语言的比较研究中，都发现了语言之间的借用和传播现象。人类学中的传播理论形成于19世纪末，活跃于20世纪初，并形成了影响一时的传播学派。该学派主要由德国、奥地利和英国的学者创立，主要代表人物有德国学者拉策尔、弗罗贝纽斯、F·格雷布纳和奥地利学者施密特（W.Schmidt）及英国学者史密斯(G.ElliotSmith)等。虽然传播学派代表人物的理论观点并不完全相同，但理论核心却是一致的:强调文化传播(diffusion)在文化发展史上的重要意义，以文化传播原理解释世界各地区、各民族文化的相似性。其理论要点如下：（1）人类的创造力很有限，独立发明的能力很差。一种文化被发明或创造出来之后，便向四周传播，从被创造的地方（原点）慢慢扩散出去，跨越空间，一圈又一圈地向外传播，最后传遍世界各地。（2）一个民族的文化是由各种因素组合而成的，而这些因素又是从相邻民族或相距很远的民族那里传播而来的。不同地区的相同或相似的文化现象不是独立发明的，而是源于历史的接触和传播。文化现象与历史现象一样不会重复，任何一种文化现象只有一次被创造，在不同的地区两次或多次创造相同的文化现象是不可能的。（3）新文化的产生是几种文化综合体传播的结果。因此，人类文化发展史就是几种文化综合体在地球上移动、传播的历史。全部人类文化的历史归根结底，就是文化的传播、借用的历史。传播学派分为两个分支，一个是德-奥历史传播论派，也称维也纳学派；另一个是英国极端传播论派。德—奥历史传播学派代表理论主要有：拉策尔的人类地理学派理论，弗罗贝纽斯的文化神话学理论，格雷布纳尔的文化圈理论，威廉·施密特的文化圈进化论等。其中，奥地利“维也纳民族学派”的领袖，著名的语言学家威廉·施密特神父，继承格雷布纳尔文化圈理论的同时，又吸收了瑞典生物学家科尔曼的俾格米人理论，建立了他的“文化圈进化论”，成了传播论中最有影响的模式。文化圈进化论其实就是传播论与进化论结合的产物。1、原始阶段或狩猎与采集阶段。这一阶段中有（1）中央或外婚制文化圈；（2）北极文化圈；（3）南极文化圈。2、初级阶段或园艺种植和畜牧阶段。该阶段存在着（1）家长制的游牧部落文化圈；（2）外婚制父权、图腾、较高层次狩猎部落文化圈；（3）外婚制母权、园艺部落文化圈。3、第二阶段或较发达的农业阶段。该阶段存在着（1）自由父权社会文化圈；（2）自由母权社会文化圈。4、第三阶段，亚洲、欧洲最早的高级文明的出现阶段。施密特的目标之一是建立世界宗教历史，他假设宗教开始于原始一神论。他相信，连续文化圈中的每一个都比前一个拥有更高级的技术、更复杂的社会组织，同时也更远离原始一神教。英国传播论——极端传播论：以威廉·里弗斯(WilliamH.Rivers)和埃里奥特·史密斯(ElliotSmith)以及威廉·詹姆斯·佩里(WilliamJamesPerry)为代表。基本观点：人类最初的文化来源于同一个文化中心——埃及。所有伟大事物都源自于埃及的法老、木乃伊、金字塔和太阳崇拜。例如，他们认为，世界各地的车轮、玛雅人的金字塔、巴厘岛上的庙宇等都是从埃及传播的。佩里(Perry)在《太阳之子》一书中指出：埃及，只有埃及，才是农业、家畜驯养、历法、制陶、编织、定居和城镇的源头。该理论曾经在大众中广泛流行，但在专业人类学家中附和者却廖廖无几。随着人类学的功能论的兴起，传播论彻底败落。今天，传播论是所有人类学理论中最不流行的学说，但它并没有死亡。个人认为，在今天信息技术如此发达的历史条件下，传播论的一些思想值得重新引起重视。文化进化的动力之一就是文化的传播。三、历史特殊论继古典进化论和传播论之后，在20世纪初，西方文化人类学界又出现了一个以人类学家弗朗兹·博厄斯(FranzBoas)为代表的历史特殊论学派。该学派的代表人物还有博厄斯的学生A·克罗伯、C·威斯勒、R·罗维、A·戈登威泽等。

特殊论的文化观文化的定义：文化是包括某一社区中所有习惯、个人对其生活的社会习惯的反应，以及由此而决定的人类活动.可见，博厄斯是将某一区域文化的历史研究置于首位，而不是研究全人类普遍文化的历史。博厄斯及其弟子把他们的研究方向确定在具体区域研究并记录区域内的文化特质(trait)上。文化特质是文化的最小单元，服务于同一功能的一系列相关特质，则构成一个文化丛或文化复合体(complex).关系紧密的一些文化丛则构成一个文化类型(type)。文化特质的研究改变了作为一个整体的人类学的程式。博厄斯认为，19世纪的学者们还没有获得足够的资料，还不能提出许多有用的概括性的意见。要解释某一文化，最好的方法就是重建该文化走过的独特的道路，也就是构拟出该文化的历史。在《人类学比较方法的局限性》一文中，博厄斯指出，人类学家不应该花更多的时间在不充分的资料基础上建立理论，应该在某种文化消失之前尽快收集更多的该文化资料。只有收集到大量的资料，才可能对文化的变迁做出解释。这样，博厄斯就把人类学家的眼光引向了田野工作。这是博厄斯的一大贡献。理论要点概括：（1）人类的心理过程是基本相同的，文化形态的差异，是环境差异决定的。所有文化都是由环境、历史文化的冲击和基本心理过程的相关关系所规定的。（2）人类的各种文化是该社会独特的产物，相似的文化现象实际上各有其发展的历史线索。所以，博厄斯反对将世界文化的多样性纳入到进化论简单的“单一进化模式”中去，认为各地区、各民族的文化历史过程，并不都是遵循着同一路线发展。（3）各种文化之间的差异极大，想建立一个适用于解释和预见世界各民族文化的一般理论是徒劳的。只有具体的东西才是历史的和可靠的，而任何抽象的和理论的东西都是不可靠的。（4）把“历史的重造”作为自己的目的。但博厄斯不是要重造人类的普遍历史，而是人类个别的历史，即某一民族或部落的特殊历史。（5）对进化论持批评态度他认为，缺少可以用来支持进化论观点的可比性材料。原始民族是指生活方式简单、单一，文化内容和形式贫乏且在智力上不协调的民族。不同的民族在不同方面或原始或先进。

澳大利亚土著在物质文化上是匮乏的，但有复杂的社会结构。加利福尼亚印第安人能制作出完美的艺术品，但在其他方面缺乏复杂性。没有哪个民族不受外来影响，把一个整体的文化归类为一个同质的“原始的”或“文明的”类别毫无意义。3、相对主义的文化观博厄斯强调各民族特定文化史的研究，是与他反对种族主义提倡文化相对主义分不开的。博厄斯初到美国时，美国的文化理论完全受斯宾塞和摩尔根两种理论混合体的控制。他们普遍认为欧美国家已经发展到最先进、最文明的阶段，其他民族，特别是那些土著部落，仍处在进化过程的初级阶段，也是最野蛮落后的阶段。理论上的这种认识带来了充斥整个社会的“欧洲中心论”、“白人种族优越论”美国第一任人类学会主席W·米基说：如同父权制让位于等级制，等级制让位于专制君主制一样，现在专制君主制也正让位于民主制或共和制；世界上最前列的民族是共和制，所有文明的民族或者是共和制，或者是正在走向共和制。所以，根据时代的发展，最优秀的民族是共和制，最优秀的民众是那些能够适应共和制而生活的人。米基甚至认为：盎格鲁-撒克逊的人的血液也许比其他一切种族的血液都更强有力；盎格鲁撒克逊的语言也是最简洁、最富有象征意义的。人类学家D·布林顿在1896年在第44届美国科学促进大会上宣称：黑色人种、棕色人种和红色人种在解剖学上与白色人种有极大的差别，特别是在内脏的构造上更为不同，即使是具有同样的思考能力，即使是付出与白人同样的努力，他们也不会得出同样的结果。博厄斯就是在这样一种背景下展开他的人类学研究的。博厄斯首先对白人种族优越论提出了尖锐的批判。1931年，博厄斯向美国科学促进会(AAAS)发表了他的主席就职演说，题目为“种族与进步”，立场鲜明的批判了美国的种族歧视问题。博厄斯强烈抨击了种族主义者将种族与智力进行胡乱联系的伪科学研究。博厄斯指出，个体之间的差异远胜过种族之间的差异，“种族间的生物差异其实很小，我们没有理由相信一个种族的智力天生会比其他种族更高、被赐予了更多的意志力，或是情绪上更稳定。”早在1911年，博厄斯就发表了他关于17821个移民头骨形状的研究结果。研究表明，头骨的形状并不稳定，在移民父母与他们在美国出生的孩子之间就有着重大差异。在当时，头骨外形被认为是稳定的种族特征，而种族又被认为是一个确定的生物学类别，各民族（种族）又被认为具有不同的特殊性——不管在身体上、精神上还是文化上。博厄斯的研究从根本上否定了种族之间的质的差异。反对任何以生物学特征作为文化基础的做法。这些研究，正是他坚持文化相对论的基础。种族之间没有质的差异，文化也不是以种族的生物学特征为基础的，所以，白人种族优越论是不成立的，欧洲中心论也是不成立的。任何形式的民族中心主义也都是不成立的。每一种文化都是一特定社会历史的产物，每一种文化都有其各自产生的环境条件。所以，衡量不同文化也就没有普遍的绝对的标准，任何一种文化都有其存在的价值，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尊严，文化没有优劣、高下之分，一切评价标准都是相对的。对其他文化进行科学研究时，要求研究者不受以自己所处的文化为基础的任何评价的束缚。只有深入研究每个民族的思想，并把在人类各个部分发现的文化价值列入我们总的客观研究的范围，客观、严格科学的研究才是可能的。梅尔福德·斯皮罗认为博厄斯属于描写性相对论(descriptiverelativism)：文化的多样性会导致不同民族具有不同的社会和心理理解，不同的文化决定了对世界的不同看法。（大地是在龟背上的）其实，博厄斯更属于斯皮罗所提出的另一范畴的相对论—规范性相对论(normativerelativism)：文化之间没有一个普遍的评价标准，各文化只能根据自己的内在标准来评价。坚持文化相对论原则的最大意义就在于使我们能够克服民族中心主义的狭隘眼光。刘易斯（I.M.Lewis)认为，民族中心主义是人类的自然属性之一。研究证明每个民族都有试图用猜疑和经常的谴责来看待外部人和他们的习俗的倾向，也就是说，民族中心主义是一种普遍的现象。从某种意义上说，民族中心主义对于一个文化也是一种积极的力量，因为它能给人以自豪感、满足感、安全感，能够提高人们参与民族解放运动的自觉性。但从人类学的角度看民族中心主义却是阻碍人们正确理解其他民族文化的力量。不仅如此，它还阻碍了人们对本民族文化的客观理解和评价。完全用自己的文化作为准绳来判断其他文化的民族中心主义，从根本上来说是不利于人类学的科学研究的。用文化相对论的观点来观察文化的差异，这意味着我们能够用一个开放的头脑和对人类差异的正确评价去探讨其他文化。博厄斯倡导的文化相对主义，不仅荡涤了当时充斥美国的种族优越论气氛，而且成了人类学研究的重要原则，甚至是在处理国际关系上的重要原则。博厄斯坚持种族平等的思想赢得了学术界内外极大赞赏，但也使他自己成了二战期间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监控对象。博厄斯对人类学的贡献：文化相对论的提出。坚持田野工作。培养了一大批文化人类学家。历史特殊论的局限：否认理论建立的可能性，这本身就是不对的，对文化资料的搜集也是不利的。因为没有理论指导的资料收集是困难的，是没有目的的。四、功能主义与结构功能主义1922年，英国人类学界同时出版了两本重要的著作，一本是拉德克利夫-布朗的《安达曼岛人》，另一本是马林诺斯基的《西太平洋的航海者》。这两本书被誉为“新人类学”或功能主义学派的“出生证”。1、新人类学的特点古典进化论、传播轮、历史特殊论实际上都是以各种方式构拟历史。虽然途径和方法不同，但本质是相同的。而功能主义首先要思考的是，每一种文化现象对于社会成员以及作为整体的社会的功能和作用。以马林诺斯基和布朗为代表的功能主义将每一种文化都作为在功能上相互联系的系统，并力图找出作为整体人类社会的功能的一般法则，这就是新人类学不同于以往的人类学之所在。2、马林诺斯基的功能主义马林诺斯基1884年生于波兰，1902年考入杰克隆尼大学。学习过物理学和数学，后来受到弗雷泽的影响，对人类学产生了兴趣。1910年到伦敦经济学院在韦斯特马克(E.Westmarck)指导下学习人类学。1913年，他出版了他的第一部人类学专著《澳大利亚的土著家族》。1914年，澳大利亚进行田野工作，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他被迫留在当地。在朋友的帮助下，得以在新几内亚及其邻近的岛屿进行深入的实地调查，取得了丰富的人类学资料，写成了人类学名著《西太平洋的航海者》。马林诺夫斯基的田野工作马氏之前的人类学者已经开始了田野作业，如博厄斯等，但是那时的田野工作还很不成熟。调查中主要依赖翻译，访谈十分简单，所收集的资料通常也不是人类学家著作的主要内容等。马林诺夫斯基的田野调查改变了这一切。他长期生活在一个社区，几乎与社区中的所有人都成了熟人，对他们的活动规律和生活细节都有深入了解。马氏的田野调查具有“直接观察”(directobservation)、重视民间生活知识、亲自参与(personalparticipation)等特点。《西太平洋的航海者》就是马氏方法的典型范例。该书以陈述主题、方法和范围开篇，接着描述了特罗布里恩德群岛地理状况和作者怎样到达这个地方。然后转向描述库拉(kula)交换规则，以及有关独木舟、航海、巫术和典礼仪式的详情等。文化及其功能文化是一个组织严密的体系，同时它可以分成基本的两个方面，即器物和风俗。它显然是一个有机整体(integralwhole)，包括工具和消费品、各种社会群体的制度纲宪、人们的观念和技艺、信仰和习俗。文化的存在是为了满足人的需要：马林诺斯基研究的是文化现象在一个文化整体中的功能或作用。他认为，在每种文明中，一切文化现象都起着某种关键作用，有某些任务要完成。什么是功能？马林诺夫斯基认为，从人类行为最简单、最基本的方面来看，功能可以被定义为通过适当的行为获得对某种机体冲动的满足。由此可知，对人的需要的满足就是文化的功能。马林诺夫斯基认为，任何一个人类学家如果不关注文化的功能，那么确切的说，他从事的就不是科学研究。从需求到文化马林诺夫斯基说：我们可以根据一个事实来定义人性(humannature)：即无论居于何处及实践何种文明，人们都必须吃喝、呼吸、睡觉、生育，并且从机体排泄废物。马林诺夫斯基认为，以上各方面是群体和个体的基本需求。而人的所有需要，即使是最简单的需要都不能被认为是不受文化的影响的。为了讨论文化的功能问题，马林诺夫斯基在定义了文化之后，提出了生命顺序(vitalsequences)理论。生命顺序：就是组合成所有文化的生物性基础。马氏列出了11项这样的顺序，每一项顺序都由冲动、行为、满足三个连贯的阶段所组成。冲动：呼吸、饥饿、干渴、性欲、疲倦、不安、贪睡、膀胱压力、结肠压力、恐惧、疼痛（11项）行为：呼吸、进食、饮水、交媾。。。。满足：排除一氧化碳、饱足、解渴。。。。马氏强调，这三者都是在一定的文化场景内发生的。例如，各种冲动都是由传统形塑而成的；即使在欧洲文化里，人们对于新鲜空气的重视，在英国、德国、意大利和俄罗斯也并是非一致的；对于什么是好吃的，什么是能吃的也与文化有关。饱足(satiety)无疑是人类机体的一种状态。但是一个误食了图腾动物的澳大利亚土著。。。都会出现据信是因违规而受惩罚的病症，如呕吐、消化紊乱等。通过对“生命顺序”这一生理学基础的考察，我们可以进一步讨论文化的回应问题。马林诺夫斯基进一步将人类的基本需求概括为7种，同时也将它们与相应的文化反应相对应，见下表：马氏认为，在满足人的需要的文化过程中，会形成四种文化驱力(culturalimperatives)包括：物品的生产和保存方式；行为规范，如习俗、法律等；文化传承所需要的训练；社会的权威形态和权威的执行。这四项文化驱力的发展，就导致了经济制度、社会控制、教育制度和政治制度的产生。文化驱力的作用，就在于社会中的大多数人能够既满足自己的需要，又不会因为违背社会的意志而受到处罚。3、布朗的结构—功能主义拉德克里夫-布朗(Radcliffe-Brown,1881-1955)英国人类学家。受到俄国无政府主义者克鲁泡特金的影响，促使布朗产生了研究社会制度的兴趣。克鲁泡特金认为，社会是一套自我规范的体系，在没有政府的情况下，通过相互帮助可以发挥其功能。从功能到结构与马林诺夫斯基一样，布朗也以对文化的功能研究为目的。他认为，功能指的是某个制度对社会整体的构成所起的作用，犹如动物的器官对于动物的整体的作用一样。在《安达曼岛人》前言中，他指出，一个原始社会的每个风俗与信仰，在该社区的社会生活上扮演着某些决定性的角色。恰如一生物的每个器官在该有机体的一般生命中扮演着某些角色一样。但布朗对功能的强调着重是它的社会价值，而不是社会成员的个体价值。在《安达曼岛人》中，布朗探讨的就是用社会功能解释宗教社会仪式。受到涂尔干、斯宾塞等人的影响，布朗更加重视对社会结构的研究。他认为，对于人类学家来说，只有像物理学家或生物学家那样明确了研究对象的结构，才能真正找到构成这一结构各部分所具有的功能和作用。在布朗的理论中，社会结构指的是我们可以观察到、并加以界定的社会制度的联结(articulation)，或制度形成的社会架构。结构这个概念是指在某个较大的统一体中，各个部分的配置或相互之间的组合。我们谈论楼房的结构时，意思是指墙、房顶、各房间、楼梯、走廊的配置。。。。一个分子的结构就是它内部相互联系的原子的组合和排列。。。。布朗认为，文化的功能不是如马林诺夫斯基所说的那样，是为了满足个体的需要，而是为了维持特定的社会结构。文化（社会）的中心功能就是满足社会结构的需要。例如，亲属关系中的“调侃”与“回避”制度，就是为了稳固和维持特定的社会结构。社会的自然科学论他认为，有可能建立一种理论化的人类社会的自然科学，这种科学依赖于对足够数量的、类型足够多的社会的系统比较。所以，他反对被称为任何“主义”。他的理由是“科学”并没有主义。只有政治学才有主义。人们不会将一个研究植物结构和功能的植物学家称为“结构-功能主义者”，那为什么要给有类似兴趣的人类学家帖上这个标签呢？鉴于他和马氏的观点不同，布朗更不愿意被称为功能主义者，1949年后，和马林诺夫斯基彻底分道扬镳了。五、莱斯利·怀特的新进化论古典进化论遭受到传播论等学派的猛烈批判以后，进化论在美国成了众矢之的。摩尔根“被革出教门”。博厄斯成了美国文化人类学之父。二战以后，“社会是否越变越好”的问题重新为人类学家所提出，学术界对于进化论的态度发生了转变。1958年，赫斯科维茨在就任美国人类学会会长的演讲中，重新评价了摩尔根的历史贡献，为摩尔根恢复了名誉，认为摩尔根才是美国文化人类学之父。所谓新进化论就是在这期间一些人类学家重新提出并加以修正、改进的文化进化学说。莱斯·利怀特的新进化论是具有代表性的理论之一。怀特从1930年代起，就孤身一人为恢复进化论的地位而奔走呼号，他是新进化论的最主要的代表人物和最有力的提倡者。上世纪40年代之后，他写了大量宣传进化论思想的人类学论著。1951年发表了《文化的进化》一书总结了他的进化论思想。1、文化的特征是其符号性怀特认为，整个世界由三个领域组成：物理领域：由无生命的现象构成。生物领域：由有机体构成。文化领域：由符号的使用构成了文化领域。符号：思想、信念、语言、习俗、制度等。文化最重要的特征就是其符号性没有符号就没有文化。使用符号是人类与其他生物的最大区别。2、文化进化的标志是人类获取能量的增长人使用符号的能力使文化的产生和发展成为可能，但符号本身不能为文化进化提供动力，这种动力只能来自于能量。人类对于更多能量形式的发现，以及对能量加以利用手段的改进，使得文化逐步发展和进步。反过来说，文化的首要功能也就是利用和控制能量，使之服务于人类。二者相互影响、相互促进。怀特以能量的获取和使用为标准，将社会进化分为四个阶段：第一，依靠自身能源即自身体力的阶段。如狩猎采集社会中的经济活动就是完全依赖人类躯体的能量。与这种能量获取方式想适应的社会就是“原始共产制”社会。第二，通过栽培谷物和驯养家畜，将太阳能转化为人类可以利用的能源的阶段。古代文明随之产生。第三，是通过动力革命，人类把煤炭和石油、天然气等地下矿藏资源作为能源的阶段。与此相对应的是现代化工业国家的出现。第四，是核能阶段。怀特认为，从历史上来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