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焉”字的词性用法研究综述

论“焉〞字的词性用法研究综述【论文本文关键词语】焉；代词；语气词；兼词【论文内容摘要】在古代汉语语法中，“焉〞是一个特别主要的字。各家对其的词性用法不尽一样，没有统一的说法。代词、语气词、兼词这三种词性一般是大家都认可的，而疑问副词、连词、介词、助词这几种说法大家是有分歧的。本文从研究综述的角度，对各家的观点进行了归纳总结，对“焉〞字的词性用法进行了统一。古汉语“焉〞字的词性及用法，各家众口纷纭。角度也不尽一样，有的从语法史的角度叙说，有的从阅读、弄懂古书的角度出发。〔马氏文通〕以为“焉〞字助句，表陈述语气，但往往有指代作用。因而“是‘焉’字既可为代字，又可为助字，一字而两用明矣。〞〔文通〕说：凡用“于之〞两字之处，“焉〞字代焉。同时把它归入助字〔助词〕。王力也以为，“焉〞字是一个指导代词兼语气词。“焉〞字作代词，所指代的范围或方面，常与地方或有关。如：余收尔骨焉。〔左传僖公三十二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论语·述而〕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庄子·养生主〕这种用法的“焉〞字，假如前面是形容词，就指代比较的对象。如：晋国，天下莫强焉。〔孟子·梁惠王上〕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左传宣公二年〕王力以为，“焉〞字固然是一个代词，但由于他的位置经常是在句尾，所以它逐步获得了语气词的性质。有时候和“于〞字介宾词组同时出现，它的代词性就冲淡了，语气词的性质就突出了，如：寡人之于国也。尽心焉耳矣。〔孟子·梁惠王上〕有时候固然没有和“于〞字介宾词组同时出现，但也完全出现了代词性，只能算是纯洁的语气词，带有指导引人留意的语气。如：君以为易，其难也将至矣；君以为难，其易也将至也。〔国语·晋语四〕子曰：“君子病无能焉，不病人之不己知也。〞〔论语·卫灵公〕这种用法的“焉〞字有点像现代汉语的“啊〞字。“焉〞字可以以用于疑问句，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坚持着原来的语法意义，不外由于句子里有疑问代词或疑问副词，所以“焉〞字似乎也帮助表示疑问语气而已。如：君何患焉？〔左传隐公元年〕既富矣，又何加焉？〔论语·子路〕古书上还有些“焉〞字用于句中，似乎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命舟牧覆舟，五覆五反，乃告舟具备于天子，天子焉始乘舟。〔吕氏春秋·季春纪〕公输子自鲁南游楚，焉始为舟战之器。〔墨子·鲁问〕这种“焉〞字又能够“安〞或“案〞，〔荀子〕书中比较常见。如：故先王圣人安为之立中制节。〔荀子·礼论〕是案曰是，非案曰非。〔荀子·臣道〕王力以为，这种用法的“焉〞字和指导代词的“焉〞字仍相通，对于有人把它解释为“于是〞“乃〞“然则〞，以为是连词，王力以为也是可行的，由于假如说指导代词的“焉〞字用于句尾有可能逐步获得语气词的性质，那么当它用于句中进而逐步获得某种关联词的性质并不是不可能的。但是“焉〞字的这种用法似乎并没有得到充足的发展，在古书上不常见。“焉〞字还是一个疑问代词，但只能作宾语和状语，用作状语要比用作宾语常见。作状语的例子，一般表反问语气，译成“哪里〞“怎么〞如：姜氏欲之，焉辟害？〔左传隐公元年〕若不阙秦，将焉取之？〔左传僖公三十年〕作宾语，译为“哪里〞，如：天下之父归之，其子焉往？〔孟子·离娄上〕董希谦以为“焉〞字在古汉语里最基本的用法就是作兼词，相当于一个介词“于〞和一个代词“彼〞〔或“此〞“之〞〕。如在“余收尔骨焉〞、“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中，董就以为，焉的作用相当于一个介词构造，常用在动词、形容词后作补语。但有时候，兼词“焉〞包括的代词指代的内容上文没有出现过，就只好让他出如今“焉〞后。这时，“焉〞的代词性消失，就只相当于一个介词“于〞了，可译为“比〞“于〞，这种用法的“焉〞字实际上是从兼词“焉〞演变而来的。如：人莫大焉亡亲戚、君臣、上下。〔孟子·尽心上〕五色、五声、五臭、无味凡四类，天然存焉天地之间。〔尹文子卷上〕有时候，兼词“焉〞里包括的介词“于〞引进的对象就是前边动词意念上的宾语，这个“于〞字译不译都能够。这时的“焉〞字介词性已经很弱。它实际上只相当于一个代词“之〞，这种“焉〞也是从兼词“焉〞演变而来的。如：众好之，必察焉。〔论语·卫灵公〕又召乐乘问焉。〔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有时候，“焉〞包括的介词“于〞和代词所指代的内容在句中已经出现，或者虽没出现，但看不出代词有所代，也看不出介词引进什么，这样的“焉〞字介词性、代词性均已消失，已经成为一个纯洁的语气助词了。董以为在阅读古书理论中，碰四处于句尾的“焉〞，首先要把它按兼词来理解；如解释不通，再看它介词性与代词性的强弱。介词性若，代词性弱，代词性强，它就是代词；代词性、介词性都很弱，它就是语气助词。在疑问代词的“焉〞的用法中，洪成玉还提出了作定语的用法，但特别罕见，见于〔墨子〕：面目美妙者，焉故必知哉！〔墨子·尚贤下“焉故〞，何故。〕洪也以为，“焉〞字在先秦时期是一个兼词，相当于“于是〞。由于“焉〞一般用于句末，兼有语气词的作用，但也不能把它看作是一个单纯的语气词。西汉以后，“焉〞字逐步虚化为语气词，但虚化是一个漫长的历史经过，在多数情况下，“焉〞的兼词和语气词作用还是同时存在的。如：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行必果，……盖亦有足多者。〔史记·游侠列传〕武帝即位，举贤良文学之士前后百数，而仲舒以贤良对策焉。〔汉书·董仲舒传〕吾又惧其杂也，迎而距之，平心而察之，其皆醇也，然后肆焉。〔韩愈〔答李翊书〕〕前两例“焉〞仍兼有“于是〞的意思，最后一例可看作纯洁的语气词。许嘉璐也以为语气词“焉〞字由指导代词“焉〞字演化而来，所以它有铺张指导的意味。这与语气词“耳〞“罢了〞的限止作用是正好相反的。夫子言之，于我心有戚戚焉。〔孟子·梁惠王上〕季恒子穿井，获如土缶，其中有羊焉。〔国语·鲁语下〕语气词“焉〞有时也表延宕，如：于是焉河伯欣然自喜……于是焉河伯始旋其面目〔庄子·秋水〕“焉〞也作词尾，用同“然〞，如：眷焉顾之，潸焉出涕。〔荀子·宥坐〕许以为“焉〞字又用于表示承接，是连词的用法，可今译为“就〞“这就〞“于是〞，如：若赴水火，入焉焦没耳。〔荀子·议兵〕乃告舟备具于天子焉，天子焉始乘舟。〔吕氏春秋·季春纪〕何乐士、王克仲以为“焉〞字有五种词性：代词、连词、副词、语气词、助词。代词用法用在形容词、动词后，可理解为“于是〞，其中的“是〞代人、事物或地方。用作疑问代词，在动词之前，多用来代地方，可译为“在哪里〞“从哪里〞。这些是一般都成认赞成的用法，这里不再举例。用在动词后作宾语，可译为“他〞“它〞。如：信则人任焉〔论语·阳货〕曰：“狗猛则酒何故而不售？〞曰：“人畏焉！〞〔韩非子·外储说右上〕用作连词，用于复合句后一分句之首，承接上下文，表示在上面所说的情况下怎样怎样，可译为“于是就〞、“就〞等。如：必知乱之所自起，焉能治之；不知乱之所自起，则弗能治。〔墨子·兼爱上〕君为政，焉勿卤莽！治民，焉勿灭烈！〔庄子·则阳〕用作疑问副词，大多表反问，可译为“何必〞“哪〞“哪里〞“怎么〞“怎〞。如：焉有君子而能够货取乎？〔孟子·公孙丑下〕吴人焉敢攻吾邑？〔吕氏春秋·察微〕何、王对“焉〞作语气词的用法总结的比较全面：用在句末，用来加强语气，可译为“了〞“呢〞，如：王笑曰：圣人非所与熙也，寡人反取病焉。〔晏子春秋·内篇杂下〕我二十五矣，又如是而嫁，则就木焉。〔左传·僖公二十三年〕用在句末，与句中的疑问词相照应，表示疑问的语气，也有“焉为〞连用的，可译为“呢〞，如：王若隐其无罪而就死地，则牛羊何则焉？〔孟子·梁惠王上〕问曰：“荣体变为枯体，枯体即是荣体，丝体变为缕体，缕体即是丝体。有何别焉？〞〔梁书·儒林·范缜传〕用在句中，大多位于复合句前一分句之末，表示语气上的停顿，同时表示句子未完，有表示假定或提起下文的语气，可不必译出。如：是故张军而不能战；围邑而不能攻；得地而不能实。三者见一焉，则可破毁也。〔管子·七法〕心不使焉，则白黑在前而目不见，雷鼓在侧而耳不闻，况与蔽者乎？〔荀子·解蔽〕“焉〞与其他语气词连用，如“焉耳〞“焉哉〞“焉矣〞“焉耳矣〞“焉耳乎〞，如：嗜酤酒，好歌颂，巷游而乡居者乎？吾无望焉耳！〔大戴礼·曾子立事〕已焉哉！天实为之，谓之何哉？〔诗·邶风·北门〕战而胜，则无以加焉矣。〔战国策·东周策〕子游为武城宰，子曰：“女得人焉耳乎？〞〔论语·雍也〕何、王还列出了“焉〞作助词的两种用法：用在形容词之后，表状况。可译为“似的〞“然〞“如……状〞，如是事小敌脆，则偷可用也；事大敌坚，则涣焉离耳。〔荀子·议兵〕忽焉自有，怳尔而无。〔梁书·儒林·范缜传〕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古文观止·阿房宫赋〕用在名词、动词或形容词之后，表示类属。可译为“之类〞“等〞。如：彼国错者，非封焉之谓也，何法之道，谁子之与也。〔荀子·王霸〕上焉者，善焉罢了矣；中焉者，可导而上下也。〔韩昌黎文集·原性〕后一个例子中“善焉〞的“焉〞是代词，作“善〞的宾语。综上，“焉〞字的词性归属，王力以为它是指导代词兼语气词、疑问代词，而连词的用法不常见；董希谦以为焉是一个介代兼词、语气词；洪城玉以为它是一个疑问代词、兼词、语气词；许嘉璐在成认焉是指导代词、疑问代词、语气词的同时，提出了连词的用法；何乐士、王克仲则提出了“焉〞是指导代词、连词、疑问副词、语气词、助词。这样看来，“焉〞字代词、语气词、兼词的词性是被大家们所认可的。疑问副词、连词、介词、助词说是有分歧的，而这些往往都是从前面词性中分化或是演化而来的，即说明了对“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