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者中介语中的语态偏误及作格动词的教学建议

摘要：作格动词的特殊用法引发了研究者对英语语态的重新思考，传统的语态二分法难以合理地解释语言中的作格结构，Halliday为此提出了中动语态概念来克服这一缺陷。本文首先讨论了英语作格动词和中动语态的关系，分析了学习者中介语中的语态偏误，并提出了针对作格动词的教学建议。

关键词：作格动词；中动语态；语言习得

一、引言

传统的英语语法将语态划分为主动语态和被动语态，前者的主语为施事，即动作的执行者，而后者的主语为受事，即动作的承受者。例如：

（1）a.Themankilledthelion.

b.Thelionwaskilledbytheman.

在（1a）中，theman是施事，作句子的主语，而thelion则是受事，在句中作宾语。这种类型的主动语态涉及到施事和受事，句中的谓语动词必须为及物动词，而且可以借助于介词by转化成被动语态，如（1b）。另一类主动语态以不及物动词作谓语，主动语态句中仅有主语而不涉及宾语，如：

（2）Thekidseatearly.（3）Thedooropenseasily.

表面看来，这两个句子在语法上没有什么差别，eat和opens都是不及物动词。然而，仔细分析不难看出，（2）中的主语thekids是施事，是eat这一动作的执行者。而在（3）中，thedoor虽作主语，但却不是施事，而是opens这一动作的承受者，即受事。类似（3）的句子还有：

（4）Thewindowbroke.

（5）Thiskindofricecooksmorequicklythanthatkind.

显然，传统的语态划分标准并不能合理地解释这一语言现象，因为在例（4）和例（5）中，句子的主语均为受事，而非施事。实际上，这里涉及到了一类特殊的不及物动词，即作格动词（ergativeverbs）。从句法上看，作格动词的论元在表层结构中作主语，在深层结构中作宾语。例如，例（4）的深层结构为：Someonebrokethewindow.从语义上分析，作格动词表示一种非自主的行为，常用来描述状态和过程的变化。

以作格动词作谓语的句子表现出一种介于主动语态和被动语态的特征，Halliday称之为中动语态[1]。

本文拟结合作格动词的用法重新审视英语的语态体系，进而提出改进语法教学的几点建议。

二、作格动词的特征和分类

Perlmutte对传统语法中的不及物动词进行了研究，提出了非受格动词（unaccusativeverbs）的概念[2]。Burzio将非受格动词重新命名为作格动词，并沿用至今[3]。作格动词具有以下几个特点：特征属于不及物动词，后面不能接宾语；该动词的论元在深层结构中处在宾语位置；缺乏意愿控制性。有些动词虽然也具有不及物性，但缺少后两个特征，因此不属于作格动词。例如：

（6）Johnsatandsmoked.（7）Aguestcame.

显然，sit,smoke和come是具有自主性的不及物动词，另外，我们也无法把（6）、（7）两句作如下转换：

（8）*SomeonesatandsmokedJohn.

（9）*Someonecameaguest.

虽然我们可以把例（7）转化成Therecameaguest，但这并非原句的深层结构，而是一个倒装的存现句而已。典型的作格动词句可以很容易地转化成其深层结构中的“主动宾”(SVO)结构，例如：

（10）Thesnowmelted.→Thesunmeltedthesnow.

以上讨论的作格动词同时兼有及物动词的用法，故被称为成对作格动词，如break,open，melt等。而有些作格动词如happen,fall等，只能用作不及物动词，被称为非成对作格动词。例如：

（11）Atragedyhappened.（12）Theleavesfell.尽管非成对的作格动词句无法直接转化成“主动宾”结构，但其深层结构可以借助使役动词cause得以体现：

（13）Somethingcausedatragedytohappen.

（14）Thewindcausedtheleavestofall.

传统语法仅仅区分了及物动词和不及物动词，没有进一步描述不及物动词范畴内的作格动词，因此，有必要对英语中的动词进行重新分类：作格动词通常表示状态或过程的变化，但这种变化的动因却是隐含的，施动者在句中并没有显示出来。试比较下面两句：

（15）a.Theshipsank.b.Theshipwassunk.

从（15a）中我们获得的信息是“轮船下沉了”，由于作格动词句不允许通过by添加施动者，因此我们无从得知轮船下沉的原因。表面看来（，15b）与（15a）都缺少施动者，但其句法行为却是完全不同的，

（15b）可以通过添加by短语而显示出其施动者，例如:

（15）c.Theshipwassunkbytheenemy.

显然，Theshipsank一方面不同于主动语态Theenemysanktheship,因为前者的主语theship是受事，而后者的主语theenemy为施事；另一方面，Theshipsank也有别于被动语态Theshipwassunk，因为后者可以添加施动者，而前者则不能。

由此可见，英语中的作格动词结构介于主动语态和被动语态之间，句子的主语为受事，表示一种缺乏明显外部动因的状态变化，不可添加由by引出的施动者。

三、语态三分法

作格动词的特点体现了英语语态的复杂性，Halliday为此提出了中动语态(middlevoice)概念来解释这一现象。Halliday认为，中动语态描述的动作过程只与一个过程参与者有关，不涉及其他参与者[1]。

也就是说，中动语态不涉及施事特征，因此，它既不是主动语态也不是被动语态。具有施事特征的句子则涉及到动作过程的外部动因，属于主动语态或被动语态。试比较：

（16）a.Thewindowbroke.b.Johnbrokethewindow.

c.ThewindowwasbrokenbyJohn.

（16a）仅与一个过程参与者有关，句中无法添加施事特征，因此属于中动语态。而（16b）涉及到了施事特征John，体现了明显的外部动因,因此属于主动语态，同时该句可以转化成被动语态（16c）。

从语言的标记类型分析，中动语态的标记度最高，其次是被动语态，主动语态的标记度最低。也就是说，中动语态在英语中最为罕见，主动语态则最为普遍。语言特征的标记程度与习得顺序有着直接的关系，学习者往往首先习得标记度较低的语言项目，然后才会习得标记度较高的项目。有关的实证研究表明，对二语学习者而言，英语的主动语态最容易掌握，其次是被动语态，最难习得的是以作格动词为特征的中动语态。以英语中的成对作格动词（如break,open,dry等）为例，Yip的研究发现，二语学习者在初级阶段便习得了其“主动宾”结构，即传统的主动语态（如16b），然后才掌握相应的被动语态（如16c），而以作格动词为特征的中动语态对高级阶段的学习者仍然是个难题[4]。国内学者蔡芸针对中国英语学习者的调查证实了以上的结论[5]。除了语言的标记性之外，还有哪些因素影响语态的习得顺序呢？Bardovi-Harling的研究发现，语言项目的输入频率越高，学习者会觉得越容易习得[6]。

实际上，标记关系和输入频率对习得顺序的影响并不矛盾，因为在自然语言环境中，无标记的语言成分在语言输入中出现的频率往往要高于有标记的成分。例如，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