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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乡土小说生存的特殊背景与价值的失范一、本文概述乡土小说,作为一种独特的文学形式,深深扎根于中国丰富的乡土文化之中。它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中国农村社会的风土人情,展现了农民的生活状态与内心世界。然而,这种文学体裁的生存并非一帆风顺,它所处的特殊背景以及价值的失范,都使得乡土小说在发展过程中面临诸多挑战。本文旨在探讨中国乡土小说生存的特殊背景,并分析其价值的失范现象,以期对乡土小说的未来发展提供新的思考方向。我们将回顾乡土小说的发展历程,理解其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与影响。接着,我们将深入剖析乡土小说生存的特殊背景,包括社会、经济、文化等多方面的因素。我们将探讨乡土小说价值的失范现象,分析其原因,并提出相应的对策与建议。希望通过本文的论述,能够引起更多人对乡土小说的关注与思考,共同推动这一文学体裁的健康发展。二、中国乡土小说的特殊背景中国乡土小说,作为一种独特的文学现象,其生存背景深植于中国的历史、文化和社会结构中。中国是一个拥有悠久农业文明历史的国家,乡土是这片土地上最深厚的文化根基。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乡土不仅是人们生活的场所,更是人们情感的寄托和精神的归宿。因此,乡土小说在中国文学史上始终占有一席之地。中国乡土小说的特殊背景首先体现在其深刻的社会历史变革中。从封建社会到近代社会的转型过程中,乡土经历了巨大的冲击和变革。这种变革不仅改变了乡土的经济结构和人们的生活方式,更深刻地影响了人们的价值观念和精神面貌。乡土小说通过对这些变革的描绘和反思,揭示了乡土社会的内在矛盾和冲突,展示了乡土人民在历史进程中的命运和抗争。中国乡土小说的特殊背景还体现在其丰富的地域文化特色中。中国地域辽阔,各地域之间的文化、风俗、习惯等差异巨大。这种地域文化的多样性为乡土小说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和灵感。乡土小说通过对不同地域文化的描绘和展现,不仅展示了中国文化的多元性和丰富性,更深入地挖掘了乡土人民的生活智慧和精神世界。中国乡土小说的特殊背景还与其独特的创作群体密切相关。乡土小说的作者往往来自于乡土,他们对乡土有着深厚的情感和深刻的理解。他们以乡土为题材,通过文学创作来表达对乡土的热爱和关怀。这种创作群体的特殊性使得乡土小说在表达方式和情感色彩上都具有鲜明的个性特征。中国乡土小说的特殊背景是由其深刻的社会历史变革、丰富的地域文化特色和独特的创作群体共同构成的。这些特殊背景使得乡土小说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和价值。通过对这些特殊背景的深入研究和探讨,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和欣赏中国乡土小说的魅力和价值。三、中国乡土小说价值的失范在中国文学史上,乡土小说以其独特的魅力和深厚的文化内涵,占据了重要的地位。然而,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和文化的多元化,中国乡土小说的价值在某种程度上出现了失范的现象。乡土小说的核心价值在于它对于乡土社会、文化和人性的深入挖掘和展现。然而,在当前的文学创作和阅读环境中,乡土小说往往被边缘化,其深度和内涵被忽视。许多作品过于追求商业利益,迎合大众审美,导致乡土小说的核心价值被淡化。同时,现代科技和社会变迁也给乡土小说带来了挑战。乡土小说所依赖的乡土社会和传统文化在现代化的冲击下逐渐消失,这使得乡土小说的创作背景和主题发生了变化。然而,许多作家未能及时调整自己的创作视角和方式,导致作品失去了原有的乡土色彩和深度。乡土小说在传播和接受上也存在一些问题。一方面,由于乡土小说的读者群体相对较小,且作品本身具有较强的地域性和文化性,使得其传播受到一定的限制。另一方面,现代读者的阅读习惯和审美需求也在不断变化,对于乡土小说的接受度也在下降。因此,为了保护和传承乡土小说的价值,我们需要重新审视乡土小说的核心价值和创作理念。也需要通过多元化的传播方式和渠道,扩大乡土小说的影响力,吸引更多的读者关注和接受。只有这样,才能让乡土小说在现代社会中焕发新的生机和活力。四、结论中国乡土小说,作为中国文学的一个重要分支,其独特的生存背景和价值失范现象,为我们揭示了社会转型时期乡土文化的复杂性与矛盾性。通过对乡土小说发展历程的梳理和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些小说不仅仅是对乡土生活的艺术再现,更是对乡土价值观念和伦理道德的深度反思。随着现代化进程的推进,乡土社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冲击和变革。一方面,传统的乡土价值观念和伦理道德在现代化浪潮中逐渐瓦解,乡土人们的生活方式和精神面貌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另一方面,乡土小说作为一种文学形式,也在不断地调整自身的创作理念和艺术手法,以适应新的社会环境和读者需求。在这个过程中,乡土小说既承载着对乡土文化传统的怀念和追忆,又面临着对现代乡土社会现实的批判和反思。这种双重性使得乡土小说在文学价值上呈现出一种特殊的失范状态。一方面,它们通过对乡土生活的细致描绘和深入剖析,展现了乡土社会的真实面貌和复杂性;另一方面,由于乡土文化本身的价值观念在现代化进程中的迷失和混乱,使得乡土小说在价值取向上也显得游移不定。因此,对于乡土小说的研究和评价,我们不能简单地以传统的价值观念或者现代的审美标准来衡量。我们需要从更广阔的社会历史背景出发,深入探讨乡土小说所反映的乡土文化变迁和社会转型问题。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理解乡土小说的特殊价值和意义,也才能更好地认识和理解我们这个时代的文化现象和社会现实。参考资料:沈从文,中国现代文学的重要作家,他的作品,特别是他的乡土小说,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具有独特的地位。他的小说不仅巩固、发展和深化了乡土抒情模式,而且他以湘西世界为背景的创作,为中国乡土小说注入了新的元素和活力。因此,他被誉为“乡土文学之父”。沈从文的乡土小说深入挖掘了湘西民族的社会生活、风俗习惯和人的精神世界。他的作品不仅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更富有独特的人性和社会价值。他的湘西世界并不是对现实生活的简单描绘,而是通过他独特的审美视角和深刻的社会洞察力,将湘西社会的生活、风俗、信仰等元素融入到作品中,形成了一个独特而真实的社会镜像。沈从文的小说通过细致入微的描绘,展示了湘西世界的独特魅力。这种魅力既包括湘西自然风光的美丽,也包括湘西人民朴实、热情的生活态度。他的作品充满了对湘西人民生活和命运的,对湘西自然和文化的热爱,这种和热爱深深地打动了读者。沈从文的湘西世界并不是封闭的,而是开放的。它不仅展示了湘西社会的独特风貌,也反映了湘西社会的变迁。这种变迁是通过沈从文的笔触深入描绘的,他通过描述人物的命运、社会的矛盾和冲突,将湘西社会的变迁呈现得淋漓尽致。沈从文的乡土小说不仅仅是对乡土生活的描绘,更是对人类普遍人性的探索。他的作品中的人物常常呈现出一种原始的人性和生命力,这种生命力和人性并不是现代社会所独有的,而是存在于每个人的内心深处。他的作品引导读者去思考和探索人性的本质,使读者能够更深入地理解人性和社会。沈从文的湘西世界是中国乡土小说的重要代表,它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和深刻的社会价值。它不仅展示了湘西社会的独特风貌,也反映了中国乡土社会的一般面貌。他的作品对中国乡土小说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使中国乡土小说有了新的发展方向和新的艺术生命。沈从文的小说对中国乡土小说的独特贡献在于他深入挖掘了湘西民族的社会生活、风俗习惯和人的精神世界,展示了湘西世界的独特魅力;他的作品也是对人类普遍人性的探索,引导读者去思考和探索人性的本质。他的作品不仅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更富有独特的人性和社会价值,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重要里程碑。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我们越来越深入地踏入数字化时代。这是一个充满机遇和挑战的新时代,人类社会的各个方面都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与此数字化生存也带来了新的伦理问题,即伦理失范。面对这一问题,我们需要深入思考并采取有效措施来应对。我们要明确什么是伦理失范。在数字化生存的环境下,伦理失范主要表现为个人信息泄露、网络欺诈、网络暴力、网络谣言等方面。这些问题的出现,不仅损害了个人利益,也给整个社会带来了负面影响。针对这些问题,我们需要认识到数字化生存中的伦理失范,首先是由于技术的双刃剑效应。数字化技术给人们带来了便利,但同时也为不法分子提供了可乘之机。社会对数字化技术的认知不足也是导致伦理失范的原因之一。很多人对网络安全、数据保护等方面的知识了解不足,容易成为网络犯罪的受害者。面对伦理失范问题,我们需要采取一系列措施来应对。政府应该加强法律法规的建设,制定严格的网络安全法规,严惩网络犯罪行为。企业和组织也应该加强自身的信息安全管理,建立完善的数据保护机制,确保用户数据的安全。公众也应该提高自身的网络安全意识,加强自我保护能力。除了法律法规和企业管理的层面外,我们还需要从道德层面进行引导和规范。我们应该倡导网络文明,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导人们树立正确的网络道德观念。我们也需要加强对青少年的网络道德教育,培养他们的网络素养和道德判断力。数字化生存中的伦理失范是一个复杂的问题,需要我们从多个方面进行应对。只有通过政府、企业、社会组织以及个人的共同努力,才能有效地解决这一问题,实现数字化时代的可持续发展。中国乡土小说是中国现代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尤其是自20世纪以来,乡土小说更是成为了中国文学的主流。在当代,乡土小说已经成为了中国文学的主要文学流派,并且受到了广泛的和研究。当代乡土小说的起源可以追溯到20世纪80年代,当时的中国正经历着改革开放的浪潮。在这个时期,由于经济的快速发展和城市化进程的加速,农村成为了人们的焦点。在这样的背景下,乡土小说开始兴起,并逐渐成为中国文学的主流。首先是对于农村和农民的描写。在当代乡土小说中,农村和农民是主要的描写对象。这些作品通过对农村和农民的生活、思想、感情等方面的描写,展现了中国农村社会的现状和农民的命运。其次是对于传统文化的。在当代乡土小说中,很多作品都了传统文化和民间文化。这些作品通过对传统文化的描写和挖掘,揭示了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刻内涵和价值。最后是对于社会问题的反映。在当代乡土小说中,很多作品都反映了一些社会问题,如贫困、腐败、环境污染等。这些作品通过对这些问题的描写和反思,反映了当代中国社会的现实情况。当代乡土小说的创作和传播,对于当代中国文学的发展和社会的发展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当代乡土小说通过对农村和农民的描写,让人们更加了解了中国农村社会的现状和农民的命运。当代乡土小说通过对传统文化的和挖掘,促进了中国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当代乡土小说通过对社会问题的反映和反思,促进了当代中国社会的进步和发展。在当代,乡土小说已经成为了中国文学的主流,并且受到了广泛的和研究。虽然当代乡土小说还存在一些问题,但是它的价值和意义是不可忽视的。乡土小说是指靠回忆重组来描写故乡农村的生活带有浓厚乡土气息和地方色彩的小说,也可以说“乡土小说”指的是20年代初、中期,一批寓居北京、上海的作家,以自己熟悉的故乡风土人情为题材,旨在揭示宗法制乡镇生活的愚昧、落后,并借以抒发自己乡愁的小说。这批作家有冯文炳(废名)、鲁彦、台静农、彭家煌、许杰等。乡土小说是中国现代小说创作的一个重要流派,是农村题材小说,它多取材于具有鲜明地方特色和浓厚地域风俗的农村。在20年代初、中期,小说创作上出现了一种被称为“乡土小说”的作品。从20世纪中国历史文化的大背景来看,乡土小说显然与中西方文化冲突有着密切的同构关系。当“西方文明以各种不同的形式逐渐破坏了传统文化的稳定性和连贯性,而且在总的方面影响了中国思想和文化的发展方向”的时候,它势必造成中国知识分子在文化大转型时期世界观的斗争和价值观的复杂矛盾。一方面在理性上不得不认同西方的思想和价值观念,另一方面,知识分子先天地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濡染,以及目睹西方文明的入侵和西方文明本身所固有的种种弊端,又注定了他们以振兴民族文化为己任的价值选择。当这种文化矛盾已构成社会主要矛盾的时候,知识分子作为文化的传承者和代言人,必然地会在小说创作中表现这一母题。以鲁迅为代表的20世纪乡土小说家,正是在这一文化冲突的背景下,开始了对知识分子自身的思想困惑和情感失衡的叙写。乡土小说的兴起,是新文学小说对“五四”小说过于西方化的一次反拨。“五四”小说以鲜明的人文主义思想追求和对西方近现代文学及语言的借鉴与中国传统小说划清了界限、实现了小说的革命,然而“五四”小说创作因此也存在很多弊端。其一是概念化,小说成了作家演绎思想、表达观念的形式,这个弊端主要表现在问题小说中;其二是欧化,这主要集中在浪漫小说中。浪漫小说不仅在抒情方式上直接借用了19世纪西方浪漫文学(尤其是卢梭的作品)的抒情方式,而且在抒情主人公的塑造上也过多受到卢梭及歌德的《少年维特的烦恼》的影响,因而这一派小说在叙事上不象小说,而在语言上则又非本土化。针对这种缺陷,新文学作家曾呼吁文学的“地方色彩”,提倡文学应有“从土里滋长出来的个性”,号召作家“须得跳到地面上来,把土气息、泥滋味透过了他的脉搏,表现在文字上”。所以,乡土小说在20年代初、中期的崛起,实际是新文学在革命之后着手建设的象征,反映了新文学现实主义的追求。最早创作乡土小说并证明其艺术魅力的,是鲁迅。但是,无论是鲁迅还是那些后来被称为乡土作家的青年作家,在20年代初、中期都不曾明确使用过“乡土文学”或“乡土小说”的概念,更未以此相标榜。最早将这批作家回忆故乡、抒写乡愁的小说称为“乡土文学”的,是鲁迅1928年在《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导言》中。后来人们便沿用这一概念指称这一时期的这批作家的创作。乡土小说作家很多都是直接受鲁迅的影响并有意识地模仿鲁迅而开始创作的,大都师承了鲁迅小说的批判国民性特点,较少造作,克服了概念化,以一种质朴和真实的面貌为当时小说创作界吹进一股清风。乡土小说作家很多都是直接受鲁迅的影响并有意识地模仿鲁迅而开始创作的,大都师承了鲁迅小说的批判国民性特点,较少造作,克服了概念化,以一种质朴和真实的面貌为当时小说创作界吹进一股清风。乡土小说是作家以批判的眼光审视故乡风习,对愚昧、落后进行尖锐的讽刺与批判。乡土小说作家往往怀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复杂情绪描绘生活与苦难中而又麻木、愚昧的故乡人,同情与批判,讽刺与哀怜相互交织,形成乡土小说喜剧与悲剧相交融的美学风格。第三,在批判和描绘故乡愚昧习俗、麻木人性、凄凉人生时,乡土小说作家仍然抑制不住对故乡的眷恋,而这眷恋又往往与某种失落感相交织,因而小说大都具有抑郁的抒情调子。乡土小说的主要特征,首先是作家以批判的眼光审视故乡风习,对愚昧、落后进行尖锐的讽刺与批判。乡土小说作家往往怀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复杂情绪描绘生活与苦难中而又麻木、愚昧的故乡人,同情与批判,讽刺与哀怜相互交织,形成乡土小说喜剧与悲剧相交融的美学风格。第三,在批判和描绘故乡愚昧习俗、麻木人性、凄凉人生时,乡土小说作家仍然抑制不住对故乡的眷恋,而这眷恋又往往与某种失落感相交织,因而小说大都具有抑郁的抒情调子。作为一种表现文化冲突的小说样式,两种或多种文化之间的距离构成了小说叙写的广阔空间,也设定了这一文化冲突的内在张力。因此,叙述者的写作视域和写作态度就构成了文化乡土小说的决定性因素。这对于原发现代化国家的叙述者来说,由于文化发展的历史延续性,使他们的乡土小说往往表现为同一民族随着时代生活巨变而产生的新旧两种文化之间的同一文化内部的矛盾。它更多地表现出对往事的怀念,对传统文化消失的叹惋。而对于文化移植的后发现代化民族国家,乡土小说则呈现出文化移植、文化断裂、文化碰撞等等更加复杂的矛盾状态,因而更具有典型意义。特别是中国,由于中西方文化巨大的差异性,使得文化冲突表现得尤为尖锐,乡土小说家的笔触也尤为忧愤深广。从这个意义上说,20世纪中国的文化乡土小说是具有世界意义的。特别是鲁迅开放而深邃的现代理性意识和他内敛而又真挚的中华传统情愫,构成了他的乡土小说恢宏的文化张力,从而高度概括了中西方文化冲突的初期,知识分子的典型心态。20世纪的乡土小说随着中西方文化冲突的加剧,加之受到鲁迅乡土文学观的影响,特别是鲁迅创作实践的带动,从整体走向上看,越来越呈现出文化的蕴含。从而与茅盾、赵树理初创的,柳青、浩然等作家继承和拓展的农村题材小说越来越有了明显的区别。20世纪的乡土小说随着中西方文化冲突的深入,也越来越被知识分子(而不是农民)所青睐。这种文化乡土小说,在题材上已不再是农村题材所能包含的了。它逐渐向城市的胡同和里弄渗透,在人物上也不仅仅是以表现农民为中心,知识分子已不再只是农民的代言人了。20世纪的文化乡土小说,把知识分子的理性意识和情感矛盾推到了小说的前台,着力展示的是中西方文化冲突境遇下知识分子自身复杂多样的精神状态。而单纯地写乡景、乡俗、乡情,以展示农村和农民的现实状况,展示平民乐趣的一种小说样式,那将是宽泛意义上的农村题材小说。当然,笔者不否认这些因素,以及方言的文化韵味,都可以构成文化乡土小说的必要(而不是必然)前提,但它并不是文化乡土小说的终极旨归。也就是说,它只是载体,而不是本体。鲁迅赋予乡土小说本体内涵指向的是知识分子在中西方文化冲突下的文化定位、文化漂泊和文化归属的范畴。它是一种文化小说,诗化小说。其实,从乡土小说着力表现“乡愁”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它的文化属性。乡愁并不产生于土生土长的农民,乡愁来自被故乡放逐的人们。而知识分子的独立品格和文化占有者的身份,决定了他们必然成为表现乡愁的当然代表。更何况乡土小说中的乡愁的“文化乡土”,“精神家园”的韵味,决非是农民和其他身份的人所扛得起的。传统的阅读经验,往往忽视了文化乡土小说中叙述者的身份,而直接表现知识分子文化漂泊,精神漫游的小说又一度被拒之于乡土小说门外,使得知识分子在乡土小说中的应有地位长期被悬置。而乡土小说的诗化性,写意性,亦使得一度只注重形象塑造的小说分析“忘记”了叙述人的心态。既如阅读鲁迅的单篇作品,确实容易忽视叙述人,尤其是叙述人的立场、态度、心境和表达方式,而把注意力转到了叙述对象上。然而,如果对鲁迅的文化乡土小说进行整体上的把握,那么,叙述者理性和情感的复杂矛盾心态就浮现了出来。以为对于文化乡土小说中的知识分子形象也应作如是观。所谓“乡土小说”,往往让人联想到某种奇趣盎然、野气扑人的田园诗意,月下小景、水乡夜色或空灵雨景常常成为乡土文学恬静怡人的意境,黄泥的墙、乌黑的瓦、老人、女孩和黄狗更是时常作为一种乡土小说的典型背景,昭示着乡土文学所可能具备的某种超然的美学特征。不过,乡土小说中也亦时常出现粗犷的民俗,剽悍的民风,甚至是野蛮的陋俗、愚昧的乡规和残酷的阶级压迫,所以,如果认为乡土文学只是叙述心灵的净土或只描写诗意的田园风光,显然不够全面。乡土小说中,粗犷的阳刚之气与纤细的阴柔之美同在,化外之境的淳朴人性和波澜壮阔的阶级斗争都可以为乡土文学所容纳,而愚昧与文明的冲突,在中国乡土文学的发展历程中,更是形成了一个越来越突出的主题。至于乡土文学的作家,如沈从文,自命为“乡下人”,刘绍棠,自称为“土著”,他们的乡土作品的视野,表面上看,似乎只专注于乡土间的纯美故事;细究起来,现当代任何一位以乡土文学为题材的小说家,几乎都无法完全回避关于现代意识和外部世界对乡村的影响。这种影响有时以直接冲突的方式表现出来;而在另一些的乡土文学作品中,作家的叙述可能间接地表达对于现代文明的某种否定态度。但是,不管以乡土为题材的作家对现代文明取何种态度,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中的“乡土小说”并非封闭的“乡土小说”,这一题材的文学类型,总是直接或间接应对着现代文明的挑战。据考证,关于“乡土小说”的阐述,在现代中国,最早的是鲁迅。他在《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导言》中说“蹇先艾叙述过贵州,裴文中关心着榆关,凡在北京用笔写出他的胸臆来的人们,无论他自称为用主观或客观,其实往往是乡土文学,从北京这方面说,则是侨寓文学的作者。”尽管鲁迅对“乡土文学”未做出正面的定义,但他勾画了当时的乡土小说的创作面貌。当时的乡土文学的作家群体多寄寓在都市,沐浴着现代都市的文明,领受着“五四”新潮的洗礼。现代文明和进步思想的烛照,几乎成为当时作家书写“乡土小说”的一个重要的创作准备。1936年,茅盾更进一步指出“乡土文学”最主要特征并不在于对乡土风情的单纯描绘:“关于‘乡土小说’,我以为单有了特殊的风土人情的描写,只不过像看一幅异域图画,虽能引起我们的惊异,然而给我们的,只是好奇心的餍足。因此在特殊的风土人情而外,应当还有普遍性的与我们共同的对于运命的挣扎。一个只具有游历家的眼光的作者,往往只能给我们以前者;必须是一个具有一定的世界观与人生观的作者方能把后者作为主要的一点而给与了我们。”如果以茅盾的“乡土文学”观念为圭臬,那么,鲁迅笔下的乡土世界无疑最具代表性。在末庄、土谷祠、乌蓬船、咸亨酒店构成的乡土环境中,鲁迅以一个启蒙者的眼光揭示着乡土人物的麻木、愚昧和残酷。在鲁迅的乡土小说世界里,乡土环境,绝对不是寄予着某种人生理想的世外桃源,而是扼杀民族生命力的所在。鲁镇和末庄几乎可以等同于鲁迅所说的“铁屋子”。大概只有在回忆童年的叙述中,鲁迅才对故乡表现出些许的温情。而鲁迅对乡土环境的严峻态度,实际上为现代的许多进步作家所接受,所追随。在乡土生活和风习画面中寄予重大的社会命题,显示社会的变迁和变迁社会中的人物成为中国现代作家孜孜以求的一种乡土文学的叙事模式。鲁彦、许钦文、蹇先艾、台静农、许杰、彭家煌、沙汀、艾芜等一批现代乡土作家,以朴实细密的写实风格书写老中国儿女在各自的乡土上发生的种种悲剧性故事:宗法制的农村中的世态炎凉和无产者的不幸,封建等级制度延伸出的生活逻辑和社会心理对贱者、弱者不动声色的毁灭,封闭的边远乡村中原始野蛮习俗对人民的播弄和控制,等等。在这些乡土文学中,被台静农称为“地之子”的现代中国农村的老百姓们,承受着巨大的苦难,而小说叙述者所营造出的愚昧与冷漠、悲哀与阴郁交织着的乡村氛围,表现出这批乡土作家对当时中国最低层社会的强烈使命感。当然,这批乡土作家同时还是农村痼疾的解剖家,如沙汀,以尖锐的讽刺的笔法,写出了“半人半兽”“土著”人物把持的乡镇中的黑暗和无常。对乡土世界中政治、经济、阶级斗争问题的关注,乃是现当代中国的乡土文学的相当重要的一个叙事潮流。从早期具有左翼色彩的乡土文学创作开始,延续到抗战期间的赵树理、孙犁,形成了“山药蛋派”和“荷花淀派”的乡土小说流派。在赵树理、孙犁的乡土小说中,政治斗争故事和战争故事已经成为主宰。不过,在关于政治和战争的叙述中,这些作家通常以普通农民为视角,所以,他们的叙述和思维依然具有浓厚的乡土气息。特别是孙犁,他的乡土小说,塑造在残酷的战争环境中乡村普通百姓的乐观、无私和勇敢,具有一种鼓舞大众为民族解放而斗争的诗意向上的力量。而这种以革命为脉络的乡土文学,发展到合作化题材阶段,事实上其叙述者都转变为的具有敏锐政治意识的全知者,他们以乡土小说为输出革命和继续革命理念的所在,并十分注意塑造乡土世界中具有高度革命觉悟的农村“革命新人”,这些作家,以柳青和浩然为主要代表。与具有进步色彩或直接参加革命的乡土作家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另一批陶醉于田园风光的现代乡土作家,其中成名于30年代的废名和沈从文最有代表性。废名的乡土文学作品中,少年和姑娘在夕阳下逗留嬉戏,行人挑夫在杨柳树下乘凉喝茶,农家乐的一派祥和而繁忙的快乐景象完全抹去了现代农村中血腥的一面,谱写出一曲远离尘嚣的田园牧歌。至于沈从文的创作,也多注意刻画乡土中的“粗糙的灵魂”和“单纯的情欲”。沈从文描绘的山寨、码头宁静而秀美,宛如一副副古朴奇幻的风俗画。特别是在这些“化外之境”中发生的爱情故事,更有令人一唱三叹之妙。《边城》中少女翠翠的爱情观和爱情经历,单纯而美丽,有着未受现代都市文明污染的清澈和微妙。在沈从文的乡土文学世界里,自然界的一切都是有灵性的,禽兽在做梦,草木能谈吐,大自然的“神性”成为乡土世界沉默的主宰。那么,沈从文意图在他的宁静超脱的乡土作品中寄寓什么样的主题呢?是“人性”。沈从文在他《从文小说习作选·代序》中言明:“这世界或有想在沙基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它。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的建筑。这神庙供奉的是‘人性’。”那么,我们有必要追问的是,沈从文是不是以“人性”的小庙的构造回避可能存在的残酷现实,从而“美化落后”“诗化麻木”呢?如果这样看待沈从文的乡土文学作品,确实是过于粗暴简单了。在沈从文诗意神话的长廊中,即使是最精美的篇章,也在述说着某种无法抗拒的悲凉。翠翠那一双“清明如水晶”的眸子,在亲人的死亡和情人的离去的现实面前,不也宣告了诗意的神话的破灭了吗?而沈从文的另一名篇《丈夫》,几乎完全可以将其视为关于乡村底层人物的一曲悲歌。进入乡土文学纯美境界的沈从文,未必就不懂的社会的苦痛,只不过他是以率真淳朴、人神同在和悠然自得的边缘性异质性的乡土文化的叙述,显示处于弱势的边缘文化中沉静深远的生命力量,从而内在地对所谓文明社会的种种弊端构成了超越性的批判。在新时期的乡土文学写作中,我们依然可以看到沈从文式乡土文学写作类型的延续。在汪曾祺等作家的乡土文学作品中,沈从文式的清澈空灵被赋予更为乐观明朗的特征。另外,沈从文的乡土文学,还开创了以展现“异质文化”中人性轨迹来表明文化成规对人的影响的写作模式,这种模式在新时期为韩少功、李锐这样的作家所承继。不过,韩少功式的视角要比沈从文更“客观”、更“中性”,他们更直接地也更热衷于叙述、分析他们所看到的“异质文化”之内发生的种种故事。正如李庆西对韩少功的《爸爸爸》的叙述者态度的分析:“就审美主体而言,完全是局外人的态度,对一切都保持着老于世故的缄默。这倒并非自以为是的冷眼观照,而是一种宽宏、旷达的心境。所以不奇怪,这里没有鲁迅那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慨,……,叙述者的意向,实际上是对传统文化和民族性格的认同。”韩少功对于传统文化和民族性格是否认同有待商榷,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韩少功的确善于模拟“局外人”的视角,反复打量他眼中的乡土人物乡土习俗的种种文化规定性。这种冷静的写作态度,在韩少功的长篇小说《马桥词典》中达到了极为自觉的阶段。《马桥词典》中,乡土,特别是乡土语言,成了乡土文化中最有趣也有富有历史深度的缩影和索引。表面上,马桥是一个静态的存在,惟有“局外人”的视角,才可能将现代文明对马桥的影响看得如此透彻,并获得丰富的诠释。在“地球村”的意识越来越强烈的当代,以韩少功、李锐、张炜为代表的中国作家们,已经不再象刘绍棠那样以自我情感的过分投入作为呵护乡土文学的写作姿态,而是站在一个更自觉更冷峻的制高点,以文化代言人的身份,叙述着中华各地乡土文化的变迁。30年代茅盾以政治理性视角写下的《林家铺子》和《农村三部曲》,40年代赵树理以实用理性的视角写下的乡村小说,在知识分子的乡土观照立场上,有了不同向度的开拓。然而,由于作者阶级意识的逐渐强化和对农民现实政治命运的过多关注,使他们的小说文化性在不同的程度上有所削弱,因而在整体上表现出向农村题材小说领域倾斜的趋向。受他们的影响,乡村小说一度回避了表现中西方文化冲突的主题。以致在五六十年代出现了农村题材小说的泛滥。而鲁迅知识分子立场对乡村文化进行理性透视的文化乡土小说,则直到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才有了新的崛起。鲁迅乡土小说价值论上的反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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