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芳与近代西方近代数学教育

华芳与近代西方近代数学教育

华一芳（1833-1902），江苏省缺金县。官至直隶州知州。自幼天资聪颖,喜好数学。14岁时得明朝程大位编著的《算法统宗》残帙,十分喜爱,自学不久,便即通晓其术。其父随后继续授以《数理精蕴》、《九章算术》等数学著作,幷令其从名师遍读中算诸经典名著。因此,华蘅芳在年青时便打下了坚实的算学基础,为以后翻译西方近代数学书籍和吸收西算创造了良好的条件。19世纪50年代,在上海设立墨海书馆的英人伟烈亚力(AlexanderWylie,1815-1887),以及广州的英国医生合信(BenjaminHobson,1808-1871)等,先后翻译出版了一些力学、数学、医学和博物学等方面的近代科学书籍,这是第二次西学东渐译书高潮之序幕。华蘅芳与其挚友徐寿(1818-1884)在获得此类西方科学书籍后,对西方近代科学立即发生了极大的兴趣。为了吸收西学以发展我国的科学,他们不仅对西学的有关理论日夜切磋、益相砥砺,而且自己动手,做了许多物理、化学和数学方面的科学实验,来验证西学理论。例如,他们把水晶印章磨成三角柱形,代三棱镜以分光七色;设多重靶子,进行射击测试,以验抛物线轨迹。不久,他们便以精晓博识西学而驰名远近。19世纪60年代初,清廷命曾国藩推举“能晓制造与格致之事者”,曾当即推荐华、徐等人。1861年,华、徐先入安庆内军械所,接受试制枪炮弹药的任务。他们在试制中认眞钻研西方有关的近代科学,吸收先进知识。次年,他们与吳嘉廉等试制木质轮船,经过三个月的努力,首先制成一台小型蒸汽机。1863年,终于制成一艘小轮船,但“行驶迟钝”而不太理想。1864年内军械所迁南京,他们继续试制,终于试制成功重25吨、时速约28里的火轮船“黄鹄号”。通过这一阶段的各种科研试制工作,华蘅芳不仅进一步学习了大量西方近代数学知识,而且通过应用更加深了对西方近代数学先进性的认识。从此,他便决心终生致力于翻译西方数学文献,研究中西数学之贯通。1865年,上海江南制造局创设。华蘅芳遂入制造局。他与徐寿立即倡议附设翻译馆,以大量翻译与制造局生产有关的西方科技书籍。明未清初第一次西学东渐期间,译书方式大致有三种:一是通晓汉文之西方教士亲自执笔译述;二是汉文较差之西方教士口译,国人执笔笔述;三是西方教士译述,国人润色校审。江南制造局翻译馆设立之初,清廷尙未派留学生出国学习;同文馆又属初创,未有学生卒业。因此,国人中尙无兼通西方近代科学幷英文之人才。该馆早期先聘用伟烈亚力、傅兰雅(JohnFryer,英吉利人,1839年生,1861年来华)等西人,沿明末清初译书之例,由西人口译,国人笔述幷校审。摆脱外国人而由国人独立翻译书籍,主要还是从后来留学欧美或日本的知识分子开始的,严复则是早期的佼佼者。江南制造局翻译馆参加笔述的国人先后有三十余名,华蘅芳、徐寿、李善兰、赵元益等则是中坚人物。在他们的带领下,翻译馆先后译书约170种,远远超过了京师同文馆师生同一时期的译书数量,成为我国当时最重要的一个译书机构,为及时向国人传播西方近代科技知识起到了先驱的作用。华蘅芳先后参与译述校审的书籍甚为丰富,但在一些文章中往往介绍得很不完全。据不完全统计,现可考证的大致有如下17种:《防海新论》,6本18卷,希哈理著,[英]傅兰雅译,华蘅芳述,1873年,制造局本。《代数术》,6本20卷,英人华利司著,傅兰雅译,华蘅芳述,1874年,制造局本。《代数难题解法》,6本16卷,英人伦德著,傅兰雅译,华蘅芳述,1883年,制造局本。《微积溯源》,6本8卷,英国原书,傅兰雅译,华蘅芳述,1874年,制造局本。《三角数理》,6本12卷,英人海麻士著,傅兰雅译,华蘅芳述,1877年,制造局本。《算式解法》,2本14卷,英人好敦斯、开奈利合著,傅兰雅译,华蘅芳述,1899年,制造局本。《地学浅释》,8本38卷,英人雷侠儿著,玛高温译,华蘅芳述,1873年,制造局本。《金石识别》,6本12卷,美人代那著,玛高温译,华蘅芳述,1872年,制造局本。《石印开矿器法图说》,6本10卷,美人俺特累著,玛高温译,王树善述,华蘅芳校。《御风要术》,2本3卷,英人白尔特著,金楷理译,华蘅芳述。《决疑数学》,10卷,傅兰雅译,华蘅芳述。《合数术》,11卷,英人白尔尼著,傅兰雅译,华蘅芳述,1888年。《代数总法》,傅译华述,已译未刊。《风雨表说》,一本,傅译华述,未刊。《测候丛谈》,二本,金楷理译,华蘅芳述,1877年,制造局本。他的译书题材广泛,涉及数学、地质学、地文学等领域,但主要是在数学方面。他通过译书向我国人民比较系统地介绍了关于代数、三角、指数、微积分和概率论等知识。《三角数理》前八卷论平三角,后四卷论弧三角,“以比例求边角,而以级数究其极,法无不备,理无不赅。”《代数术》是“由代数通微积最便之路”。《代数难题解法》则“读之极能启发人之心思,旣读代数术以后,不可不读是书也”。至于微积分与槪率论等内容,是当时数学中最新的知识。梁启超曾云:“……可习微分积分,则为今时世界上算学之峰极矣。”书评家徐维则在评《微积溯源》时也称“微积为今日算学之峰极”。关于华蘅芳的译书质量,徐世昌在编纂《清儒学案》时,曾赞誉他的译书“文辞畅朗”,“足兼信达雅三者之长”。梁启超在评论华蘅芳等人所译数学书籍的质量的曾说:“中国译出各西书,……惟算学一门,西人之法,无更新于微积者,而当时笔受诸君,又皆深于此学,不让彼中人士,故诸西书中,以算书为最良也。”当时能够通过阅读原著而学习最新数学知识者人数是很少的,由于华蘅芳精通中西数学,译文畅达,他的大量译书无疑对于方便读者,促进我国数学的发展是大有裨益的。华蘅芳通过译书对中西算法更加融会贯通,为了提高我国的数学水平,他一边译书,一边还进行数学研究。他将研究心得写成了许多数学著作。他先后撰写的著作有《开方别术》、《数根术解》、《开方古义》、《积较术》、《学算笔谈》、《算学须知》、《西算初阶》、《平面三角测量法》、《抛物线说》等二十种左右。华蘅芳曾经把这些著作与其弟华世芳的著作,分别纳入下列几种汇刻本:《行素轩算稿》六种(光绪八年梁谿华氏刻本),《行素轩算学全书》(著易堂石印本)和《算草丛存》(光绪八年华氏刊本)。由于内容十分丰富,他的这些汇刻本后来有过多次重刻本。华蘅芳的这些数学著作由于吸收了西方的先进数学知识,有着很高的学术水平。清末大数学家李善兰曾赞誉《开方别术》为“空前绝后”之作。而《积较术》一书则比日本出版的同类书籍早了十几年,因此有人称赞华蘅芳为“先觉”。一方面,华蘅芳通过译书推动了数学研究,另一方面,通过数学研究学术大进,译书的质量更日臻善美。一些数学家不能从事译书,多数翻译家又不善研究,象华蘅芳这样两者兼之在当时实为凤毛麟角。华蘅芳的晚年,为了培养我国的数学人才,除了译书著说以外,还从事过许多教育工作。1887年,在天津任海光制造局、武备学堂教习。1892年,在武昌任两湖书院和自强学堂教员。1896年,又在常州担任过龙书院院长,幷兼任江阴南菁书院院长。此外,还先后在上海格致书院、无锡俟实学堂等校担任过教习职务。综上所述,华蘅芳不仅是一位杰出的科技文献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