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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白马非马的哲学意义

什么都做不了。此非宏大叙事,乃微观世界。再读中国古代名家公孙龙学说,对照当代语言学与美学之事,不啻惊异之极,因之搅乱学科之界限,甚而时间之顺序,当代哲学与艺术之高深思辩,不独为西人所专有。精神连线之乱,令人目不暇接。公孙龙学说距今二千余年,古往今来注解甚多,然仍有未曾说出之关键道理——与其说它是逻辑的,不如称之为纯粹感觉的。“纯粹者”,死心眼也,意为拒绝西方哲学意义上的统觉和联想,把变化隔离出去,在一个方向上走极端,看似可笑,实则惊世骇俗,发人猛醒。一单纯、单调的“离”与“非”1.孟子云“心之官则思”,公孙龙最原始天真的思,却以违背常识的情形表述出来:“白马非马”——其思路就像精神分裂者在讲一个最笨的道理:白就是白,让人想到颜色;马就是马,让人想到形状。此处颜色与形状均为感受之最直接反应,其感知方向之间无必然联系。白+马=2,马=1,2不等于1,故“白马非马”。这种属于微观世界领域之死心眼式的道理充满残存的公孙龙子6篇对话中。其解读要领是,凡是读不懂之处,就是常识思维占了上风或隔离的功夫还不够高深、不彻底。那么,究竟应该怎样准确称呼马呢?“马马也”。这即公孙龙“唯谓”的道理。他有一句甚为关键的话:“夫名,实谓也。”名字,是所要称呼的对象,但是,去称呼(“谓”乃一个有方向性的动作)名字才显露出来,否则名就是无。1谓,就是在指称对象(或名称)过程中的死心眼(主要表现在“谓”的“方向性”),2“马马也”至少在形式上相似于西方形式逻辑的同一律(A=A),不要把不是一类的东西当成一类的。但是公孙龙却是以违背常识的方式表述这个道理的——“马马也”这种走极端的方式,等于说关于马本身,我们只能无话可说,即放弃了本体论。公孙龙根本否认事物的共相,或他只是表面上承认共相,在论辩中实际等于殊相。这个思路将导致类似欧洲中世纪极端唯名论的立场,即层层递进的结果是越说越狭窄,归宿就是只承认瞬间最个别的感受。3事实上,它一方面导致对语言表达能力极不信任,另一方面导致“越是说不到点子上却越是要说”这样恶性且悖谬的循环,即充满人心的,是更多“华而不实”的、甚至语言难以表述的差异念头。念头永远比语言多,因为“说”永远与念头不符。公孙龙本意是想“通”(“马马也”),但是却有了这些多余的“离”的效果。4“白马非马”的另一要害,即以一种并列或横向的分类连接方式,否认形式逻辑的基本分类原则(白马不属于马,等于否认个别在一般之中,把一般当成个别:马与白并列,为2)。5用公孙龙批评承认“白马是马”的原话批驳他自己:“此天下之悖言乱辞也。”若此,其辩驳犀利的死心眼,却经常是以两可的歧语(如实际把“马”当成一个殊相词)实现的。2.“坚白离”之要害在“离”。离者,异也。6“毕同”(大同)实则“毕异”,即在“异”上“相同”也(这当然是“毕同”的歧语,但我试图肯定这些“悖言乱辞”,因为此乃别一角度或层次的精神)。面对一块石头,我们“视不得其所坚而得其所白者,无坚也。拊(同“附”)不得其所白而得其所坚者,无白也。”(《坚白论》)7这是“离”(或“隔”)最为典型的例子(它破坏一切流动或线性思维习惯,比如记忆中的快乐或痛苦,“未唤醒”即为无。与此相反,没有真实来源的苦乐,因为“被唤醒”而就是真的)。离者,完全自主独立也,无依无靠——又为单纯或纯粹之意,“唯谓”或意向方向的单一性(纯粹性)。8“离”与“自藏”互译(坚白因“离”而“自藏”,又因“自藏”而“离”),这种莱布尼茨式的“单子论”终于把事物自身与“说”隔离开来,“说”因其外在性而等同于“歪说”。若此,精神因其无法实现各感觉器官的统一功能,而呈分裂状态,精神四通八达却并不一致(不私通)。3.在公孙龙6篇对话中,《指物论》最难解、最“哲学”、也最丰富。现代名辩学家伍非百的解说一语中的:“指物论者,明‘指不至’之义也。”9何谓“指不至”?篇首“物莫非指,而指非指”两言尽之矣。除了内容,公孙龙的“论证”亦极值得玩味——他竟然把推论视为这样的描述:“通篇反复推衍,无非斯意。10唯有当知者:物,一也。指,二也。非指,三也。非非指,四也。四者迭为宾主更番前进,恰似剥蕉寻心:层层剥去,皆蕉叶而非蕉心。剥至最后一层,乃见蕉心,然仍为蕉叶所卷。去叶寻心,而心仍不可得。卷叶作心,而心又在叶中。”11伍非百画了一个非常直观的图示:物,即词语所指的对象。这里的“指”即公孙龙的“唯谓”(类似胡塞尔的“意向性”概念,索绪尔的“能指”)。要通过“指”而显现“物”,即“物莫非指”。对于相对关系固定的“指”与“物”来说,“指”不是“物”,即伍非百所谓“指为‘能指’,物为‘所指’。所指虽借能指而显,然能指究竟不是所指。故曰‘而指非指’。上指字,谓能指。下指字,为所指也。”12伍非百已经分析出,物—指—非指—非非指……互为因果关系或互为虚实关系(具有类似互文那样的情形,正与反的顺序结果一样)。如果伍非百能知道索绪尔语言学甚至当今哲学,想必会说,因为“能指”在回撤的层面上亦可为“所指”,反之亦然。值此层层上推或下推,无穷尽矣。引申之,真与假(或实在与虚幻)的关系亦不确定,此乃“解构”界限也。质言之,实有与虚妄是一回事。但依我看来,以上并不是“指不至”的全部精髓,更为关键的问题,在于“能指”只是简单地做了一个指向“所指”的姿态,就“移情别恋”了,这才是语言和心理活动的实际情形和效果,即指向的方向经过了变“垂直”为“横向”的过程(很遗憾,伍非百没有意识到这个意思,因为他主要局限于“能指”与“所指”的“垂直”方向)。“唯谓”即“唯实”。“实”即念想(意),“名”既被系于这些“意”,亦区别于意。值得注意的是,“造名以系念,因念以纪实。其所纪者,乃意之实,而非物之实也。何则?意有离合而物无离合。”13我们其实只是在念想自己的念想,是否与物相符也不过是念想,这些皆意之聚散离合,与物(即名或“名字”)本身无关。这才是公孙龙主张的名实关系——即意之实而非物之实。物—指—非指—非非指……无穷无尽,其每一步都“指不至”,即(物—指;指—非指;非指—非非指)相互为外在的关系。比如,“冰”并不等于“冷”;“火”亦非“热”;“马”非“白马”;“石”非“坚”或“白”等等。即公孙龙所谓“物之各有名不为指也”,伍非百接着称“而指不妨离物为自指……所谓物者,对指而言。若以指对非指,则指亦为物矣。又以非指对非非指而言,则非指又为物矣。如是递推,无有穷竟。天下之物,以各有名故,而不为指。天下之指,以各有指故,而复为物。物物相承,指指相引,而天下之指皆物也。天下之指皆物,是天下无指矣。故曰‘天下无指者,生于物之各有名不为指也。’”13所以,“指”和“物”或一切名称叫什么是无所谓的,名字之争像是文字游戏,名不可能符实。4.《名实论》要正名,即“正其所实”。如何“正其所实”,关键要“唯乎其谓”,即“谓彼而彼,则唯乎彼,其谓行彼。谓此而此,则唯乎此,其谓行此。”伍非百极其敏锐地看出公孙龙的重大贡献,在于区分了“名”与“谓”,14“名”(名词)就相当于一个不变的对象,“谓”则相当于指向(行为或动作)这个对象的方向——凡是这样使用的词,即使表面看上去是“名”(“言之所陈”),其实也是“谓”(“意之所指”)。15辩家虽然都用“名”争论,但因为其“意之所指”不同,所以“夫名,实谓也。”(《名实论》)16通俗说,表面上大家使用同样的词语,但是词语背后的意思,在不同人那里则大相径庭,变化多端,——这些不同,是词语的含义或意义之不同,正所谓“名”随“谓”转。伍非百发展了公孙龙的思想,他说人们都只知道“正名”,其实“正名”就是“正谓”,17——即“意之所指”,这才是“实”,其变化,是名的意义变化,也就是名的变化(详见《通变论》)。因此,名要与其含义(“实”)符合,这才叫正名。二感悟“在”的情感1.“白马非马”的感受是西方现代艺术的最基本特征之一,即破坏以亚里士多德的模仿论为准绳的近代古典主义(表现论或反映论),我以为这种反叛以萨特的《恶心》最为典型。18隔离某物的使用价值,就像在瞬间情急之下,一张唱片也可以当一个刀片使用。用了10秒钟才醒悟刚才陌生的面孔原来是一张熟人的脸,因为那面孔简直就不像人的;他那软绵绵的手就是一条肥大的白蠕虫(所有这些,都是发生在感受者身上瞬间的微妙变化——不是思的变化而是心的变化——并不需要世界本身的变化)。以上唤醒的是一些无害的激情,它们来自片刻的孤独。“离”就是孤独。19没有什么新鲜事,萨特在国家图书馆看书时,发现地上一张纸片,想拾却没有拾。事后,哲学家被深深触动,因为他的“小心眼”是觉得以后自己不再自由,痛苦的来源在于此后这个念头萦绕在心,无法摆脱——直到下一件同样性质的事情在不可思议的时刻发生,20一个人的一生可以在这样不分先后顺序或乱七八糟(离)的念头下(以或痛苦或沉醉等等的方式)度过吗?完全可能。问题是这种司空见惯的瞬间心理现象被彻底掩盖了,因为“集中精力”的习惯使人们坚决认为那样的心理不正常。设想一下,盯着繁华大街上匆忙走过的一双双行人的脚(只是看脚),就会产生非常奇妙的幻觉。事实上,所谓“相思”往往与“病”连接(原因同上),自寻烦恼是古往今来人的一个本性。无论在感知还是仅仅想到,只要我们把它的瞬间凝固,幻觉就会随着时间推移,在扩散中发展壮大,以至于吓着我们自己。为什么“恶心”呢?因为世界上没有新鲜事。用“白马非马”的感受方式,可以在世界不变的情形下,发现心情的奇迹——也就是陌生感。中国书法亦然,文字的含义(使用的或工具的价值)不再重要,欣赏者断定那些并不像人的形状的笔画“苍劲有力”、冷峻、有热情,等等。萨特也说,寒冷是纯净的。如果一个自学者以“非分类”的方式学习或研究,就是典型的精神分裂患者。21它破坏或不理睬亚里士多德为事物下定义的方法(种类+属差)。精神不集中就学不好专业,因为脑子里堆积满互无关系的、乱七八糟的念头。于是,我想到伍非百对公孙龙论证过程的评价:“其行文以辞解辞,以喻明喻。前辞未晓,更以后辞释之。正喻未明,复以旁喻解之。”这乃积极意味的“好读书不求甚解”,因为其中“隔”的关系是横向的。时间就表现为这样横向“离”的效果,就是说残存的只是瞬间(“现在”,或“飞鸟之影未尝动也”或“飞矢不动”),22就是安静,瞬间“在”安静中奇迹般变换模样。23这种横向“离”的效果,是再生快乐的能力,就像记忆是让人上当的能力,就像打开魔鬼的钱袋,却掉下来片片树叶,追溯就是再生幻象。没有“我”,我被为隔离为无数的瞬间,就像我有无数的爱情,“爱”之间毫无关系,其珍贵仅在于“这一个”(“唯谓”)。“离”意味着有生死,这就是生活,它不是迎面而来而是渐渐远去,写,都是放马后炮。存在就是语言,而语言只是一种从外面加到事物之上的空洞形式,它自以为说了些什么,其实等于什么也没有说(所以存在是虚无)并因此显得多余。荒谬乃在于不能说的情形下的唠唠叨叨,因此更真实的情景在于用物(比如身体)想而不是用词语。形不成词语的念头最真实,因为我怎么称呼一样东西(身体、东西、事情等)其实是无所谓的,1所以就连“荒谬”也荒谬。“能指”只是简单地做了一个指向“所指”的姿态,就“移情别恋”了,这才是语言和心理活动的实际情形和效果,即指向的方向经过了变“垂直”为“横向”的过程,白马非马,它是别的,以至于“别的”的“别的”——萨特也说,手是一条白色软虫,同样道理有嘴唇形状的沙发。13就像“白”是马身上多出来的东西。总之,“垂直”的念头(像宏大叙事)是强调必然性的独断论(合二为一乃至合多为一),“横向”的隔离重视偶然的乱七八糟(一分为多并且没有原因,像微观世界)。2.钱锺书先生在《谈艺录》3中引用了魏晋玄学家嵇康在其《声无哀乐论》中的一段话:“夫唯无主于喜怒,无主于哀乐,故欢戚俱见。声音以平和为主,而感物无常;心志以所俟为主,应感而发”。钱先生把这段绝妙议论与德国19世纪中叶著名音乐理论家汉斯立克关于“音乐之美”独见于乐音本身的观点相对照,很是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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