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科与前科的博弈错误前科的审查及处理以胡某甲故意伤害案为例

前科与前科的博弈错误前科的审查及处理以胡某甲故意伤害案为例

被害人右股静脉贯通伤2012年10月2日，犯罪嫌疑人胡佳在与外界协商以获取客运基地之间的纠纷后倒下。结果，他用螺丝刀将受害者的双脚骨折骨折。经鉴定,被害人受伤致右股静脉贯通伤,出现右大腿皮温降低、感觉稍减退等影响肢体功能的症状体征,损伤程度为轻伤。当日晚,犯罪嫌疑人胡某甲自动向公安机关投案,如实供述了上述犯罪事实。归案后,犯罪嫌疑人胡某甲辩解其抢劫罪前科系弟弟胡某乙冒用身份所为。量刑情节的认定标准在本案中,犯罪嫌疑人胡某甲的行为构成故意伤害罪并不存在任何问题,但对其前科的认定、处理却引发了争议:一、前科等量刑情节的证明标准问题,能否仅凭生效判决即认定前科等量刑情节的存在与否。二、行为人明知他人冒用自己身份作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进行诉讼,但仍知情不举是否构成伪证罪或是包庇罪,抑或是有其他方式予以法律规制?配合办案检察官的工作细致审查,发现问题:审查起诉阶段,承办检察官发现犯罪嫌疑人胡某甲在侦查阶段曾辩解其前科系被胡某乙冒名所为。承办检察官审查了犯罪嫌疑人胡某甲供述的个人经历,经与其前科情况比对,发现存在矛盾,在前科服刑期间,胡某甲供述的个人经历显示其仍在外务工。因此,犯罪嫌疑人胡某甲辩解其前科为假的情况足以引起合理怀疑。为此,承办检察官向办案民警了解情况,其称胡某甲虽有做如上辩解,但前科系生效判决认定的事实,且无其他证据印证其辩解,无法推翻生效判决,故其在侦查阶段未进行进一步取证核实胡某甲的辩解。引导取证,履行监督职能:在对案件进行全面审查后,承办检察官将案件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查,并在补侦提纲中明确提出了如下的补侦意见:对胡某甲前科案件中,以“胡某甲”名义留下签名、指纹与犯罪嫌疑人胡某甲及胡某乙的签名、指纹进行比对,以确定当时犯罪行为人的真实身份。同时,对于办案民警认为前科系生效判决确定的事实,而未采取相应的侦查行为查明事实真相,怠于取证的行为,承办检察官正确履行对刑事诉讼活动的法律监督职能,对其提出口头纠正的意见,并与其充分沟通,告知其对于生效判决确定的事实,只要是新出现的证据足以证实该事实有误,能够推翻原判决认定的事实,就应当通过再审程序予以纠正,生效判决的效力并不绝对。如对新线索、新证据视而不见,将错就错,无异于玩忽职守。经承办检察官提出上述意见后,办案民警积极配合承办检察官,根据退补提纲提出的取证方向进行了进一步的侦查、取证。自行取证,巩固证据:公安机关在退补后重新收集了指纹鉴定等证据,能够认定胡某甲抢劫案中所有以“胡某甲”名义所捺指纹均系胡某乙所留。为了巩固证据,承办检察官向法院调取了胡某甲抢劫案的卷宗材料,经审查发现情况:(1)胡某乙当年的供述中自称“胡某甲”,谎称其兄长为“胡某丙”;(2)公安机关调取的户籍材料上无犯罪嫌疑人照片,无家庭成员信息;(3)拘留通知书中有“胡某丙”的签名,并备注为“哥”。承办检察官就以上情况再次向胡某甲进行讯问,其承认当时明知胡某甲冒用其名字,但未向公安司法机关说明真实情况,默认了胡某甲的冒用行为,并在拘留通知书中配合胡某乙的供述以“胡某丙”名义签名。审查起诉期间,承办检察官还向胡某甲的家属了解案情,胡某甲的妻子及胡某乙均提供证言、书面材料,称胡某甲前科系胡某乙冒用所为。二、处理事件的意见如下(一)胡某甲罪的适用条件如何认定,应当坚持证明标准1.公安机关对量刑证据取证不积极。“量刑情节,是指在某种行为已经构成犯罪的前提下,法院对犯罪人裁量刑罚时应当考虑的,据以决定量刑轻重或免除刑罚处罚的各种情况”。在司法实践中,公安机关普遍存在着重定罪证据轻量刑证据的倾向,对于刑事案件的侦查成果,认为只要足够定罪即可,对量刑证据的收集、巩固不具有积极性及敏感性。对于前科、劣迹等量刑情节的有无,公安机关往往仅凭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就作出认定,而不继续收集、调取其他证据予以作证。在本案中的情况就是如此,犯罪嫌疑人胡某甲已经供述其前科为假,但办案民警却以生效判决已认定为由,怠于取证,完全忽视生效判决作出时的证据基础已发生变化。2.认定量刑情节应当坚持的证明标准。“法律规定的运用证据证明待证事实所要求达到的程度的要求”不论是侦查终结、审查起诉还是判决,均应当做到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即证据能够相互印证,排除合理怀疑,得出唯一结论。该标准对定罪事实、量刑事实一并适用。胡某甲的前科虽然已被生效判决(胡某甲抢劫案)认定,但根据公安司法机关在胡某甲故意伤害案中重新收集的证据,能够认定其前科为假,认定其身份被他人冒用的证据已达到了确实、充分的程度,排除了其他合理怀疑,做到了认定事实清楚。从相反的角度上看,证明胡某甲前科存在的证据除了生效判决外,别无旁证,已然属于孤证,而生效判决本身也通过上述证据证明属于需要纠正的错误判决,更不能作为证据使用。因此,本案中认定胡某甲前科存在已经无法做到证据确实、充分,经过查证的在案证据能相互印证,得出其前科为假的结论。(二)胡某甲抢劫案配合质量如何追责1.前科判决的错误不能归责于当时的案件承办检察官员。在司法实践中,有部分冒用身份案件确系司法人员对案件的审查、把关不严造成。但在本案中,先是有胡某乙的冒用行为,且因其长期使用胡某甲身份,证人、被害人也均指认其就是“胡某甲”;其次户籍证明上信息不全,无照片及家庭成员信息,为胡某乙冒用身份提供了可乘之机;最后胡某甲本人又配合胡某乙的冒用行为,并知情不举,致使公安司法机关以当时的证据情况无法作出正确判断。因此,胡某乙冒用身份的行为能够得逞,不能归责于公安司法机关的办案不力。2.对于胡某甲的配合冒用行为,能否予以刑事追责。承办检察官查阅了相关的法条、案例,并对可能涉及的相关罪名进行深入研究后,认为基于以下原因,无法对胡某甲的行为进行刑事追责:(1)对胡某甲的行为进行分析,其仅可能构成伪证罪或是包庇罪。胡某甲在胡某乙的拘留通知书上以“胡某丙”身份签名,并对胡某乙冒名行为知情不举。胡某甲是在刑事诉讼已经开始后,实施了上述行为,因包庇罪一般是发生在刑事诉讼开始前,故其行为只可能构成伪证罪,而不能构成包庇罪;(2)胡某甲的行为不符合伪证罪的犯罪构成。在胡某乙抢劫案中未直接提供言词证据或是实物证据,其行为方式与伪证罪的客观行为方式不符;主观上,经查胡某乙当时并无前科劣迹,其冒用行为并无脱罪、减轻刑事处罚的目的,且胡某甲亦供述当时只是单纯的配合胡某乙,将错就错,并无为其脱罪的意图;从行为后果上看,胡某甲抢劫案经查确系胡某乙实施,并非胡某乙为胡某甲顶罪,胡某乙冒用身份,并未使其本人逃脱罪责,即冒名行为未对胡某乙抢劫案的实体处理产生影响。综上,犯罪嫌疑人胡某甲的行为不符合伪证罪的犯罪构成,从罪刑法定及刑法谦抑性角度,承办检察官得出犯罪嫌疑人胡某甲当年的行为无法认定为伪证罪或是包庇罪的结论。3.不能以此作为胡某甲故意伤害罪案从重处罚的情节。犯罪嫌疑人胡某甲当年的行为客观上扰乱了司法机关的办案进程及犯罪主体认定,但该行为不属于前科、劣迹,也未对其故意伤害罪案本身产生影响,更不能体现其人身危险性,因此不能作为其故意伤害案的酌定从重处罚情节考虑。4.对胡某甲知情不举行为的最终处理意见。犯罪嫌疑人胡某甲的行为虽然无法进行刑事罪责,但是承办检察官向办案民警提出,如其行为符合治安管理处罚法的相关规定的,应当在其因本案刑满释放后,考虑对其进行治安处罚。三、药物认定前科为假的前提承办检察官通过退补指导取证以及自行取证的方式,收集了足以证明胡某甲前科真实情况的证据,为之后的胡某甲故意伤害案的庭审及胡某乙抢劫案的再审奠定了扎实的证据基础。为了避免诉讼拖延,从有利于被告人的角度出发,承办检察官在查证胡某甲前科为假后,即对其故意伤害案提起公诉,对胡某甲的前科不予认定,并在庭审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