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经济关系的演变

中日经济关系的演变

自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体制发生了逐步转型，经济快速增长，国际化水平迅速提高。在此背景下,中国与世界众多国家的经济关系日益密切。其中,中日经济关系也发生了巨大变化。这一变化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一、80中日经济关系：中国是日本外汇贸易的新伙伴1.20中方的垂直分工中国经济在封闭多年后,国际化程度下降到很低的水平。1980年的出口额仅为182.7亿美元,只占世界出口总额的0.92%,位居世界第28位。但是,改革开放为中国经济增加了活力,1982年出口额便增加到218.2亿美元,占世界出口总额的1.18%,上升到世界出口国排序的第18位。中国改革开放的初期,中日经济关系已经在中国对外经济关系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首先,中日贸易往来提速,密切了双方的经济关系。我们先来分析一下20世纪80年代初期中国对外贸易的发展以及日本在中国对外贸易中的地位(见表1)。从表1中,我们可以得出以下几点基本看法:第一,中国在1980年外贸进出口总额还不到400亿美元,但增长很快,在1978年至1981年短短3年间,进出口总额增长了95.6%,将近翻了1番;第二,在上述同一时期,中日两国间贸易增长更快,进出口总额增长了106.9%,翻了1番还多;第三,日本在中国对外贸易中的地位在1978-1981年间总地来说有所加强,所占比重可观,一直占到20%以上,而且在进出口总额和进口两项指标中稳居第一位,是中国最大的贸易伙伴,同时还是中国的第二大出口对象国。其次,我们再来分析日本的国际贸易变化及中国在日本对外贸易中的地位(见表2)。需要说明的是,日本因统计方法与中国的差别,出现了表1和表2同一项内容统计数值的不同。这一点在以下的行文中也是如此,不再一一说明。表2告诉我们,第一,日本80年代初,对外贸易总额已高达2000多亿美元,是世界上仅次于美国、西德的第三大贸易国;第二,尽管中国在日本对外贸易中的比重很小,还不到4%,但是由于日本对中国贸易增长很快,所以这一比重总地来说是在不断上升。中国在日本对外贸易中的位次也在不断提前,在1980年中国已成为日本的第五出口对象国,1982年成为第六进口对象国。再次,具体考虑中日双方贸易往来中的商品结构。1980年,日本对华出口50.7亿美元,其中机械、机器类为21.4亿美元,占42.2%;钢铁13.7亿美元,占27%,是当年日本的第二大钢铁市场,占到日本钢铁出口的8.8%;化学肥料2.4亿美元,占4.7%。同年,日本从中国进口43.2亿美元,其中原油及粗油为19.5亿美元,占45.1%,是日本原油进口总额的3.7%,是当年日本的第五石油供应国;其次是纺织品,为5.3亿美元,占12.3%;还有石油制品为3亿美元,占6.9%。可见,日本对华出口的商品基本上是资本品、机械和钢铁,对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的经济振兴是必需的。而中国对日出口的商品中初级产品比例很大,特别是石油的出口量相当显著。应当说这种垂直分工的互补性特点一目了然。特别是,1979年日本和其他发达国家一起遇到了第二次石油危机的冲击,随之而来的是1979-1980年和1981-1982年的W型经济衰退。在这种背景下,中国不仅作为日本重要的机械、钢铁等出口市场,而且作为石油供应来源,都对日本顺利渡过石油危机和经济衰退起到了一定作用。2.20中方是日本对中日投资合作的最大枢纽中国改革开放开始了招商引资工作,1979年是中国招商引资的元年。在1979至1983年间,日本对华直接投资协议额9.54亿美元,占中国在这一期间引资协议总额74.5亿美元的12.8%,仅次于香港地区居第二位。20世纪80年代初日本开始对中国直接投资。然而在日本对外投资中,中国只占很小的份额。1985年,日本对华实际投资金额只有1亿美元,仅占当年日本对外实际投资总额122.1亿美元的0.8%,位居日本对外投资的第18位。虽然投资金额不多,但投资项目却有118件,从项目数的排序上看,次于美国、加拿大,居第三位。这说明首先到达中国的投资者主要是中小企业。尽管日本对华投资只占其对外直接投资的很小比例,但日本却是中国最大的境外投资者之一。日本是最早大幅度进入中国直接投资市场的国家之一,其中日本的中小企业起到了先锋作用。总之,在80年代初期,中日经济关系,特别是中日贸易往来发生了很大变化。中国对日本的贸易依存度相当高,日本是中国最大的贸易伙伴。反过来,虽然日本对中国的贸易依存度不高,但贸易金额迅速增长,中国很快成了日本对外经济关系中的新伙伴。二、90促进了中国的经济增长20世纪80年代,中国调整了对外经济贸易战略,采取了出口导向型政策和大量引进外资政策。1992年邓小平南巡,开始了更大幅度的改革开放,开始了浦东开发。这些都促进了中国经济增长。中国GDP按可比价格计算,把1978年作为基期(1978=100),1986年达到210,翻了1番,1993年达399.1,又增长了近1倍(见表3)。1.20中日两国贸易概况首先,中国经过改革开放10多年的努力,1993到1994年,进出口贸易总额已达2000亿美元左右。1978年到1994年,贸易总额增长了10.5倍。其间,中日贸易往来在80年代后期经过一段相对减速后,到90年代初又出现了加速势头(见表4)。从表4可知,进入90年代以后,中国对外贸易以两位数大幅度增长。1991年到1994年,每年增幅都在17%以上,1992年高达22.04%。1990年到1994年短短的3年间,进出口总额翻了1番。其中,中日贸易增长更快,1991到1994年每年都超过了中国对外贸易增长率,特别是1993年增长了53.9%。在1990年到1994年,中日两国进出口总额增长了1.8倍,中国从日本进口增长了2.7倍,日本从1993年起再次在中国的进出口总额和进口额两项指标中跃居第一位,中国出口额除个别年份外,一直保持着第二位。其次,90年代初期,中国在日本对外贸易中的地位也有了很大变化。尽管日本在90年代初期泡沫经济崩溃后经济陷入萧条,但进出口依然增长强劲。如表5所示,从1990年到1995年,日本进出口总额由5179.9亿美元增加到7789.9亿美元,平均年增长8.5%。这一期间,出口也平均每年增长了9.1%。可见,90年代初日本对外贸易取得了良好的成绩。相比之下,日本对华贸易增长更快,根据日本《通商白皮书》(1997年版)的资料,日本对华出口从1991年到1993年每年都以40%的速度增长。在1994年增幅下降到8.4%以后,1995年又进一步上升到17.4%。日本从中国的进口增长速度比出口增长速度还快,从1992年到1995年每年都以30%以上的速度飞速增加。1995年日本的进出口贸易中,中国占到了7.4%,是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贸易伙伴;对华出口占到5%,是第六出口对象国;从中国进口占10.7%,是第二大进口国。再次,两国间贸易的商品结构也有了很大变化,1995年在中国向日本出口商品中,纺织品占34.4%;机械机器占14.4%;食品13.1%;原油及粗油4.3%。可见中国向日本出口的商品已经完成了由初级产品到制成品的转变,在制成品中劳动密集型产品占到了相当大的份额。同年,在日本向中国出口的商品中,机械机器占55.2%、纺织品占10.8%、钢铁10.7%、化工产品9.3%。与80年代相比,机械机器有了更大的份额,钢铁却下降了很多。上述变化反映了中日间国际分工的演变,虽然依旧具有垂直分工的特点,但已经转化为制成品领域的垂直分工。2.直接投资扩大,中方也在对外投资战略布局中大有可为首先,在90年代初中国引资出现了高潮,日本对华投资也迅速增长(见表6)。从表6可以看出,中国实际利用外资金额每年流量,从1991年到1994年短短3年间增长了6.7倍。其间,日本对华投资也有了大幅度增长,从1991年到1994年增长了2.9倍。由于这一时期中国投资增长过快,所以日资在中国实际利用外资中的比重在1992年之后相对有所下降,位次从第二位下降到第三位和第四位。其次,日本对华投资在日本对外直接投资中的地位迅速上升(见表7)。在90年代初,日本对外直接投资总体上处于下降期。然而在此时期,日本对华投资却大幅增长,1991年到1994年每年增幅都在50%以上,迅速将在中国投资的位次由1990年的第20位提升到1994年的第2位,并相应地将对华投资的比重由0.61%增长到6.25%,使中国成为日本最重要的投资对象国之一。再次,日本对华投资的增长进一步促进了中日贸易往来。由于直接投资的需要,日本对华机床出口迅速增长,由1988年的0.25亿美元增至1995年的3.06亿美元,增长了11倍多,其中日资企业占了很大比重。另据中国有关统计,1994年中国从日本进口近263.2亿美元,其中三资企业占到53.9%。特别是以下几种产品中三资企业所占比重更高:纺织原料占67.4%;石材、水泥、陶器、玻璃占69.3%;机械、电机、电子品占59.4%。该年,日系三资企业进口的机械、电机、电子产品达72亿美元,是三资企业从日本进口的各类产品总额的51.52%。此外,日本对华投资的扩大,还引起日本从中国进口,特别是逆进口的增加。据日本贸易振兴会在1995年的一项抽样调查,日本在华子公司的逆进口比例为62.3%。上述分析说明,在90年代初期,随着日本对华投资迅速增长和两国间贸易的迅猛发展,两国经贸关系日益密切,双方都在对方国经济中取得了日益重要的地位。90年代初日本陷入平成萧条,又与1992年东亚地区的经济同时步入周期性衰退。正值此时,中国却开始了新一轮的经济增长。中国的大量进口对缓和日本的平成萧条及东亚各国(地区)的周期性衰退,起了一定作用,显示出“中国因素”的影响力。三、21中国的持续高增长中国在20世纪90年代经历了持续高增长。尽管受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但从1996年到2001年中国经济仍然年均增长8.1%。中国的持续高增长不仅使日资在华企业营业绩效良好,而且从整体上与贸易增长形成了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同时,中国于2001年11月正式加入了WTO。中国入世更加推进了中国的对外开放步伐,使中国更加融入世界经济之中,从而促进了中国与世界各国的经济联系,中日经济关系更加密切。1.中日贸易结构的变化中国进出口总额在2000年超过了4000亿美元,达4743亿美元;2001年达5096.5亿美元;2002年增至6207.7亿美元;2003年更是达到了8512.1亿美元。可以说,进入21世纪后,中国对外贸易一年上一个台阶,在2002年成为世界第四位的贸易大国。首先,在中国成为世界贸易大国的过程中,中日间贸易额也迅速增长,在2002年突破了1000亿美元。日本在中国对外贸易总额中一直保持着最大贸易伙伴地位。在中国的进口对象国中日本仍然稳居第一位。但在中国的出口对象国中,2003年日本被欧盟超越降到了第四位。其次,与此同时,中国在日本对外贸易中的地位发生了很大变化。从日本官方统计中可以看到,从2001年到2003年中日间贸易总额增长了42.43%,在2003年中国超过欧盟,成为仅次于美国的日本第二大贸易伙伴。从2002年起中国超过美国成为日本的第一大进口国。日本对华出口从2001年到2003年增长了76.36%,虽然中国仍然保持着日本的第三大出口对象国的地位,但日本对华出口比重迅速由7.68%增加到2003年的12.16%。需要指出的是,表9中日本对外贸易对象国的顺序是把欧盟作为一个整体来排序的,因此,表9中中国是仅次于美国和欧盟的第三大出口对象国。这种排序方法本身就说明了中国在日本对外贸易中地位的上升和重要性的增加。再次,中日两国的商品贸易结构有了更大的改善。根据中国对外贸易统计,2002年中国向日本出口商品中,机械机器、电器类产品为141.11亿美元,占29.13%;纺织原料和纺织品为128.5亿美元,占26.53%;食品类为27.6亿美元,占5.69%。同年,中国从日本进口的商品中,机械、机器、电器为279亿美元,占52.18%;光学器材、精密仪器等为27.52亿美元,占7.02%;塑料、橡胶及其制品为34.21亿美元,占6.39%;钢铁为34.08亿美元,占6.37%。可以看出,中国向日本出口的机械、电子类产品已经超过了纺织原料和纺织品,占到将近1/3。这也大致反映了劳动密集型产品的出口比重在减少,资本和技术密集型产品的出口份额有了一定的增加。同时也意味着中日两国在制造业的国际分工上,部门内垂直分工增加,部门间垂直分工相对减少,水平分工有了一定的进展。2.对外直接投资首先,在日本对华直接投资方面,90年代后期开始处于增长下降和持平状态。日本对华直接投资增量的减少和地位的相对下降,一方面是由于中国引资已经达到了平稳状态,且在90年代末受到了东亚金融危机一定程度的影响;另一方面是由于日本对外直接投资总量的减少和日本跨国公司全球战略布局的调整。尽管如此,日本对华直接投资每年的流量还是相当大的。由于汇率变化和统计方法等原因,表11日本财务省用日元统计的对外直接投资与我国上述用美元统计的数值不尽相同。但还是说明了同样的趋势。其次,90年代后期在国际直接投资方面出现了一个新现象,即中国也逐步开始了对外直接投资。据日本财务省公布的统计数字,从1996年到2001年,中国对日本的直接投资共有213件,实际投资金额为27亿日元。应该说中国对日本投资还非常少,企业规模也非常小。但是,就中国开始了对日直接投资这一点来说,是一个零的突破,不能不说是一个很大的变化。3.中日经济关系的变化根据中国商务部统计,从1986年到2002年日本对华投资的累计额达354.4亿美元。这一巨大的投资额在建厂过程中形成了对基础建设和资本品的巨大需求。经过十几年的累积过程,其资本存量已形成了巨大的生产能力。在其生产过程中一方面需要购买大量的原材料和半成品,另一方面又需要庞大的市场销售其产品。据日本官方统计,2001年日本在中国的制造业日资企业所购买的原材料、半成品、机械等物资有38.1%来自日本,合8550亿日元;而所销售的商品有9680亿日元销往日本,占其销售额的29.9%。上述数字可以看出在中日贸易中,日本讲的“逆进口”占了相当大的比重,在中国的日资企业已经成为日本的生产基地。纵观21世纪初期的中日经济关系,我们看到了两国间在投资、生产、贸易等多方面关系更加密切。特别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