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集团的法律性质

企业集团的法律性质

现在，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经济发展呈现出一种新的趋势。换句话说，技术一体化、生产一体化和市场国际化正在促进公司组织的一体化。企业集团(法国称公司集团)便成为现代化大生产进程中企业联合的一种有效形式,它的发展可以使生产要素得到有效协调和优化组合,加速生产力的发展和科学技术的进步。随着我国横向经济联合的深入发展,企业集团的作用越来越大,国家鼓励发展的措施也越来越多。但是,作为一种新的经济组织形式,企业集团本身还有待进一步发展,同时也要求有利于其发展的法律环境和外部经济环境进一步与之协调。因而,我们有必要对外国的经验和理论加以研究,吸收其合理部分,以利于我国企业集团的健康发展。基于这个愿望,本人将从以下几个方面对中国的企业集团和法国的公司集团加以比较性分析,同时提出可以借鉴之处。一、企业集团的活动受竞环境的影响19世纪末,企业规模的扩大和越来越集中的趋势成为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重要现象。在美国率先迈出这一步之后,20世纪60年代以来,欧洲共同体各国也在此方面加速发展,大规模、大范围的企业集团式竞爭愈演愈烈。法国考虑到提高本国企业的竞爭实力,近年来开始采取企业集中政策,对此进行的税收优惠和财政支持已被列入国家的现代化规划之中。从企业集中的多种形式中,我们看到这一政策巳见成效。其中,公司集团成为企业集中过程中倍受推崇的一种可选择形式,显示了其超于其他形式的巨大优越性。在法国,公司集团一般被认为是“在法律上相互独立的数个公司根据不同形式,相互建立金融联系而组成的一个整体。其中之一的母公司可以对其子公司行使权力,并在集团中作出一个占有优势地位的决定。”公司集团体现为整体的多元性,它的每个成员公司仍保持其独立的法人资格,集团因其成员之间相互持有一定比例的股份而形成一个整体。也就是说,集团只有在建立成员公司间的资本联系时才体现出来,集团并不具有法人资格。尽管集团内部的公司会议可能会产生某些法律后果,但并不会导致集团在其成员之外形成一个法律实体。因此,法国的公司集团只是一个经济现实,而非法律实体。公司集团以这种形式存在正适应了企业集中和集团式竞爭的需要,因为它可以维持集团内成员公司的法律独立性,这样更易于转变集团的活动、经营和组织状况,以适应灵活多变的竞爭环境。而与之相比,企业的合并则会因其整体的僵化性而限制了这种转变。同时,公司集团内部不同实体的生产的多样性,有利权力的下放,避免企业合并时的机构雍肿现象,这样也就为各个成员公司的生产经营提供了极大的灵活性,并且由于成员之间存在着相互的金融联系,在进行与集团相联系的活动时,仍不失其整体性。此外,这种企业集中的形式在国际市场上则会体现出极大的竞爭优越性。从法律上看,实际上多数跨国公司都是以公司集团的形式存在的。近年来,建立企业集团的愿望和实践在我国也大量地涌现出来,这与我国现阶段经济发展的状况是相适应的。因为,过去我国主要是通过行政办法,对企业“上收”“下放”,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企业产品结构和组织结构不合理的状况。所以,目前组建的企业集团一般都是根据市场竞爭的需要,按照企业内在的经济技术联系,根据企业自主自愿的原则而形成的。它体现出以下几个方面的特点:1.企业集团一般以大型骨干企业或者有技术优势的科研机构为核心,集结群体优势,发挥规模效益,通过增强内在的有机联系,促进规模的合理化。2.企业集团具有生产、科研、开发、銷售和服务等多种功能,有较强的新产品开发能力、综合配套能力和网络服务能力。3.企业集团是开放型的、多层次的,一般是跨地区、跨行业、跨所有制的。4.企业集团内部成员之间遵循商品交换的原则,是竞爭关系,不保护落后。同时,集团内部同时存在着纵横交错的法律关系。5.企业集团内部各种所有制形式的企业之间可以互相投资入股,资金互相渗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打破了多年来公有制形式单一的僵化局面。可见,我国企业集团中不仅限于法国公司集团内部的那种金融联系,而且还有着生产、銷售、科研协作等多方面的内部联系。它有利于打破我国在经济领域的条块分割、地区封锁的状况,促进企业组织的合理化,有利于发展社会化、专业化生产协作,实现生产要素的优化组合和资源的合理配置,形成合理的经济效益规模,同时增强企业的经济技术实力,提高企业在国外市场的竞爭能力。在我国,对于企业集团目前还沒有统一的概念。从现实中已经存在的大量企业集团分析,我认为应该下这样的定义:企业集团即若干个独立的法律实体(包括企业及科研单位、大专院校等事业单位)为了共同的生产、经营目的而联合组成的多层次、多元化的经济联合组织。同法国一样,企业集团在我国也不是一个法律上的实体,其内部成员保持法人资格,而企业集团并不具有法人资格。企业之间或公司之间的联合往往是复杂多样的,而这种多样的经济现实则总能导致企业集团类型的多样化特点。在法国,公司集团的最简单的形式就是由一个控制公司对在财产上与之有垂直联系的其他公司行使权力的金字塔式的集团,一般情况下即为母公司与其子公司组成的群体。但现实却远远要复杂得多。有时,在被控制公司或子公司的下面,还可以看到一些公司集团下的群体,即以被控制公司或子公司为主导公司而形成的规模比较小的公司集团;同时,经常会有这种情况,一个公司被集团内的若干个公司控制着股份,但在其所属的集团之外,却还有它的母公司;属于不同集团的公司之间这种金融联系的经常出现,是由集团利益的相互重叠造成的,因此,对于那些可能过份分支的集团是很难辯认淸楚的。于是,公司集团作为一个整体的轮廓就不那么淸晰了,这正是集团利益的独立性和集团组织的开放性同时存在的结果。在法国,一个公司可以属于不同的集团,而每个集团又各有其利益,这就很难不产生集团利益的重叠。我国企业集团的种类也是复杂多样的,学者们在其分类标准问題上意见也不尽相同。我认为,如果从集团设立的角度来进行分类,可以有以下几种企业集团的基本类型:1.法人资格分析这种联合是由成员单位共同出资建立一个联营组织。它可能是个联营法人,也可能是个合伙企业,但它们的职能都是以全体成员的名义对外进行业务承接和配套生产,服务或提供生产经营信息服务。集团内成员仍具有法人资格。但联营组织并不等于企业集团,因为企业集团是由其成员的整体构成的,而联营组织是由其成员的出资部分组成的,在对外进行经济活动时,除联营组织为本身运转所必需的交易活动外(如购置办公用品等),一般是以成员全体的名义进行活动,它的地位是集团成员的总代表,因此,它的活动应当由全体成员承担连带责任。2.通过合同确定合伙方向,增加协作关系这种联合是基于联合各方协商一致的合同而组成的联合体。成员单位仍保持法人地位,并可以同时是其它集团的成员。通过合同可以在它们之间确定某种协作关系,也可以确定共同从事某一合伙项目,在前一种情况下,成员间无共同的生产经营活动,故不共担风险;而在第二种情况下,成员则要对合伙项目承担连带责任。3.法国企业集团的多层次性这种类型是我国的具体情况所要求的。其联合方式是以主导厂为骨干企业,将若干同行业有关企业的隶属关系划归主导厂,形成人、财、物、产、供、銷六统一的紧密联合的企业集团。设立这种类型的企业集团的目的是取消行政性公司,采取类似行业协会的管理,同时变孤立经营的小生产为社会化大生产,形成一个有高水平生产能力的企业集团。集团成员仍具有法人地位,作为集团管理机构的联营公司也具有法人地位。以上是从对我国企业集团的分析中抽象出来的几种基本类型,实践中这几种类型往往被同时使用,形成了企业集团的多层次性。我们看到,我国企业集团的不同类型所体现出的成员关系的松散性、企业集团的开放性,主导企业的权威性在法国的公司集团中都有所反映。此外,在法国还存在着“在公共领域里的企业集团现象的扩张”。在法国如同在中国一样,政府总是主动干预经济生活,在公共领域内的企业处于被公共权力机关监督的地位,不论其章程如何规定,它们的规模总是非常庞大,甚至在某个领域里占有举足轻重的甚至排他性的优势地位。这些企业以一个实体而存在,其机构组织的雍肿笨拙越来越不能适应经济活动的多样性,于是法国人对其经营的合理化表示担心。同时,为了与私营集团发生联系,适应新市场、新部门的需要,上述受国家控制企业的权力下放问題成为一种必然的趋势。人们通过参股和设立子公司等各种形式使权力下放,于是,在公共领域里也便形成了企业集团。因此,在法国的企业集团化进程中,不仅有企业集中的动因,也有着国家控制的企业的权力下放的原因。而我国的企业集团的建立,则是基于实现生产要素的优化组合的目的,总的来说,是在进行生产要素的优化组合。二、集团的法律关系1.法国法上的公司成员之间的关系由于法国公司集团的形成就是基于成员公司之间的相互参股,所以集团内部的横向法律关系也主要体现为相互参股。法国早在1943年3日4日法律中就规定了相互参股,该原则在1966年法律中又得到重申。但是在公司资本虛假构成的情况下,公司对债权人提供的担保就将是不实的。例如,甲公司认购乙公司发行的二百万股份资本,乙公司投桃报李,又认购甲公司的二百万股份资本,那么这个文字游戏就取代了该公司股份的实际价直的增加。因此,1966年法律第358条规定:“其公司资本的10%或10%以上的部分为另一公司所有的公司不能持有这另一公司的股份。”同时,持有他公司10%的资本的公司应通知被参股的公司,如超过这个比例,那么,公司间应达成降低参股数额的协议,或者将超过部分的股票卖给持股相对较少的公司。尽管法律作了如此严格的限制,但是现实却打破人们对这些规定的幻想,因为那些实践者们很久以来已经找到了规避它的方法,即利用第三个公司,采取自动控制的方法:甲公司控制乙公司,乙公司控制丙公司,而丙公司又控制甲公司。这样甲公司实际上是自己控制自己。当然,对于这种手段的批评是十分激烈的,并且它还受到了1979年5月21日法律的禁止,因为这种作法不仅违反了禁止公司控制自己股份的规定,而且,它还可以保护在任的公司领导人逃避其他股东对其经营活动提起的诉讼,或者排除股东介入经营管理活动。在法国,公司间的相互参股是形成公司集团的基础,只有参股公司才可以被称为公司集团的成员。从我国企业集团的設立方式上,我们已经看到,我国的集团成员间并不是必须相互参股的,它们之间可以是合同关系,合伙关系,成员出资设立的联营组织(法人或合伙)还可以是成员的总代表。这些横向的法律关系一般由《民法通则》和《经济合同法》的有关规定来调整。而对于成员间的相互参股,法律沒有明文限制其比例,但随着企业的股份化,法律势必会对此做出反应。2.从公法上的角度讲,主要是以关系观调节主体之间关系的转变在企业集团中,不仅存在着横向法律关系,而且还存在着纵向的法律关系,在中国和在法国,这种内部的纵向法律关系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在法国的公司集团中,这种纵向关系主要体现在整理措施上。对公司会计和盈亏差额的整理构成了金融参与的一种特殊的会计处理。法国国家会计委员会对此下的定义是:即一种用发行债券的公司财务状况的要件来取代另一公司帐目中的持有该债券的总金额的方法……该行为的目的在于对公司集团的财务状况和活动加以描述。”1966年法律第357条曾规定公司领导人必须在其资产负债表上附上其子公司和参与公司的财务状况表。控制公司有义务对其参与公司或子公司的财务状况负责,如果参与公司的资产负债表上显示了赤字,该控制公司将被迫去补偿参与公司的损失。因为控制公司同时控制着数个公司的股份,法国的理论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控制公司故意使一个附属公司受益,那么必然会损害另一附属公司的利益。所以控制公司有义务去整理其附属公司的会计和盈亏差额。进行此项整理的额度要在集团的年度报告中规定。通过这项措施,不仅使人们对于集团作为一个经济实体有了一个稳定的印象,而且还有利于改善对集团内成员公司的财务状况的评价。在该项措施的实施范围上,法国国家会计委员会认为只有附属于母公司的子公司才可以被整理,但实际上,集团内部的整理措施的基础并不在于参与关系的存在,而是在于与此相关的权利的行使。在前文中我们已经看到了法国公司集团界限的模糊性,因此,就不可能确定一个普遍而客覌的标准来判断一个公司是否附属于另一个公司,所以整理措施只是基于该项权利的行使而实施的。我国企业集团内部的纵向法律关系与法国公司集团有很大的不同,它主要反映在主导厂与成员厂之间的关系上,这是由我国的经济环境和管理结构造成的。在我国,因划归隶属关系而設立的企业集团对于取消纯行政性公司,实现行业管理作出了极大的贡献。在这些同行业的联合中,将原主管机关的部分管理职权交给集团的主导厂,而其他成员厂的隶属关系则划归主导厂,由主导厂对这些与其有隶属关系的成员厂的生产,经营进行统一管理、统一决策。例如:在“一汽集团”中,吉林市汽车工业总公司、长春市东风汽车制造厂、长春市汽车发动机厂和长春市齿轮厂四个紧密联合的成员厂的隶属关系划归第一汽车制造厂,由主导厂对成员厂行使行政的和行业的管理职能。这种企业集团的形成实际上是原主管机关将权力下放给主导厂的结果。在我国的实践中,这种主导厂的权力是相当大的,而且它们往往与集团成员共同出资组成的联营公司是一套机构,两块牌子,这就为主导厂在集团中过多考虑自己的利益提供了便利。可同时,我国的企业集团成员又都是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的,除共同经营、生产的项目外,主导厂对成员厂的债务情况并不负责。我认为,主导厂获取最大利益而承担最小风险的这种状况是不合理的。因为,不论是从生产方向上,还是从物资来源、商品銷路上,成员厂都会受到主导厂的影响和制约,那么,成员厂的债务情况就不能说不含有主导厂影响的因素。在这里,如果借鉴法国公司集团中控制公司对其子公司或参与公司的会计和盈亏差额进行整理的义务,不仅可以制约主导厂对其控制权的滥用,而且可以更好地保护成员厂的利益,使其在公平的经济环境下发展自身的生产。集团应该是有效地联系各方力量的纽带,而不应成为便于一方得利的手段。在我国企业集团設立之初便存在着所谓“二级法人”的爭论。有的人认为,成员单位是法人,而企业集团也是法人,这两个法人是有级别之分的。不难看出,这是长期以来法律虚无主义和行政级别论在法律思想中的反映,这种理论只能导致因企业法人责任的不明而损害债权人利益,不利于社会经济关系的稳定发展。在法国的公司法典中规定了一种经济利益集团,该法典第二十部分第1条规定:“两个或数个自然人或法人可以以采取便利发展其成员的经济活动,改善和增加这一活动的后果的方法为目的,在确定的期间内组成经济利益集团。第2条又规定:“经济利益集团本身并不会导致实现和分配利润,它的组成可以沒有资本。”这种集团与上面所说的公司集团是不同的,法律不仅规定其成员的法人地位,而且还规定了集团的法人地位。但是,由于集团是沒有资本的,所以公司法典第二十部分第4条规定。“集团成员以其自有财产承担集团的债务。除了相反的协议外,它们与其他共同缔约人承担连带责任。这里,我们似乎看到了所谓“二级法人”的例证。但是须知,中国和法国对于“法人”一词的解释是不同的,也就排斥了对这种理论的可借鉴性。由于承袭了罗马法的理论,法国在谈及法人一词时,注意的是它的人格特征,法律赋予经济利益集团以法人资格是为了使它在为其成员的利益行事时可以具有一个整体的身份。而我国的法人则被认为是一个独立的责任实体,《民法通则》第36条规定:“法人是具有民事权利能力和民事行为能力,依法独立享有民事权利和承担民事义务的组织。”我们强调的是法律主体的权利义务的一致性。目前,我们在法人制度中确立的法人独立财产制度,法人独立财产责任制度说明了我国法人的特点。所以,在企业集团中,不应该出现“二级法人”的现象。企业集团是全体成员单位的总和,它沒有独立的财产,因而也不能独立地承担民事责任,它不具有法人资格,而成员共同出资設立的联营公司则只能是与成员处于平等地位的法人,它以自有的独立财产承担责任,并不是成员单位的上级。3.法国公司集团成员之间关系的法律后果—企业集团的外部横向法律关系中国的企业集团和法国的公司集团都只是一个经济组织,集团并不以法律主体的名义对外进行经济活动,对外的横向经济交流一般是以成员单位或全体成员单位共同的名义进行的。一般情况下,基于各自独立的法律人格,集团内的各个成员在财产上是相互独立的,原则上也不存在一个成员去被迫承担另一个成员债务的问題。但是,法国的判例却授权一个公司的债权人对该公司所属集团中的其他公司行使权利。对此,法国的理论不是以公司集团的存在为理由,而是考察所谓的集团成员是否具有财产上和法律上的自主性,以此来判断它们是否应该对一项债务共同承担连带责任。首先,在以联系各公司利益的共同体的名义或者以这些公司组成的一个公司的名义作出的各种决议中,都承认公司债权人有向集团内其他公司請求履行债务的权利;法院在考察了一切有关公司的要件后(住所、经营场所,股东,领导人、公司目的,资本等),如果认定该若干公司实际上是一个公司,那么,它们就应承担连带责任。其次,在一系列的判例中都宣布一个公司的破产向整个公司集团的延伸。原因是在公司之间有一个联系公司利益的共同体,说明它们的利益是一致的、相联系的;或者,破产公司只是一个拟制的,图有其名的公司,那么它的破产就要导至向公司所属集团的延伸。在上述两种情况下,法国公司集团成员要对集团内其他成员公司的公司债承担连带责任。在我国企业集团中,成员单位的责任原则是,凡以自己的名义对外独立从事经济活动的单位都要独立承担由此而产生的民事责任。但是,随着协作化生产规模的进一步扩大,企业集团承接的大型成套設备的生产对成员单位的责任承担提出了新的要求。因为,有时单个的配套产品如果有瑕疵,并不一定会造成很大的损失,但是一旦安装在成套設备中,这个瑕疵就很可能将整套設备葬送掉。这样,生产该配套产品的企业的责任就要扩大。旣便不存在法国的那种两个公司实为一体的情况,我国企业集团成员间的关系也远比法国公司集团的成员要密切得多,它们之间的影响是十分错综复杂的。同时,考虑我国现有企业的承担责任的实力,我认为,在我国企业集团成员间确立相互在一定情况下的连带责任是十分必要的,这也符合我国民法中保护债权人合法利益的原则。4.应将司资本纳入我国的税收主体范围,确立了不重复征管的原则当企业集团与外部发生纵向法律关系时,主要就是国家对集团成员的征稅。在法国,公司集团虽然不是作为法律实体而存在的,但是,法国政府在征收各个成员的公司税时,也会考虑到它们之间的资本联系:(1)当一个应纳公司税的公司持有另一个应纳公司稅的公司10%以上资本时,则采取避免双重征税的特殊稅制(因子公司的利润收益已缴纳了公司税):母公司只以其从附属子公司得到的股息利益的5%作为公司税。(2)法国税法规定将95%以上公司资本被一个法国公司持有的一个法国子公司并入该法国公司:这样,持股公司便将子公司的收益吸收,两个公司作为一个纳税主体征收公司稅。(3)根据法律规定,受公司稅调整的公司之间的贷款应该是有息的。如果它们之间的贷款不要求任何利息,那么就要受到法国税务当局的处罚,在对该公司的利润征稅时,认为它已经获得了利息。但母公司对子公司提供无息贷款则认为是正常的。我国在对企业集团成员征税时首先确立了不重复征税原则,同法国一样,也是对成员单独征税。在财政部颁布的《关于促进横向经济联合若干税收问題的暂行办法》中确立了以下几项征稅原则:(1)实行独立核算的经济联合组织,内部各成员单位相互提供的产品,不征产品税。不实行独立核算的,以经济联合组织为单位试行增值稅。(2)经济联合组织实现的利润,实行先分稅的办法,即联合各方按协议规定从联合组织分得的利润,拿回原地并入本企业利润一并征收所得税。(3)为促进科技与生产相结合,我国对于大专院校、科研单位以及其他全民所有制事业单位进行技术转让所得的凈收入,暂免征所得税。在企业集团不断发展的同时,成员之间相互融资的愿望越来越强,并开始付诸实践。“一汽集团”内建立了一个财务公司,它有权支配成员间资金的余缺融通。在我国的情况下,对成员单位之间融资的有息性规定是十分必要的,它旣利于保护企业自身的经济利益,也利于社会经济的发展。如有违反,应从经济上加以制裁,法国税务当局对此问題的态度也不妨为我国做一参考之例。三、横向上的法律调整问题目前,在中法两国都还沒有形成专门的集团法,企业集团所涉及的各种法律关系是由不同的法律部门来调整的。在法国,商法调整公司集团内部的金融联系,如股份的占有、公司债务的承担;会计法规定集团内部的会计和盈亏差额的整理;稅法对集团内公司的税收作了规定;刑法对公司领导人的滥用职权行为加以限制;劳动法调整公司与雇员的关系。我国企业集团的法律关系有纵横交错的两个方面。集团内部成员间的合同关系、合伙关系按《民法通则》和《经济合同法》的基本原则来处理,而有隶属关系的主导厂与成员厂之间实际上是主管机关与企业的关系,适用经济法的有关原理。此外,我国还制定了一些国家政策性文件以及部门和地方性法规来促进企业集团的发展。其中《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推动横向经济联合若干问題的规定》是一个总的指导性文件,它对横向经济联合中的计划管理和统计方法、物资的横向流通、资金的横向融通以及征税办法等作出了原则性规定。为配合该决定的有效实施,财政部颁发了《关于促进横向经济联合若干稅收问題的暂行办法》,国家物资局印发了《关于经济联合组织的物资分配、供应和产品銷售的暂行办法》,中国人民银行印发了《关于搞好资金融通支持横向经济联合的暂行办法》,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印发了《经济联合组织登记管理暂行办法》国家统计局还制发了《关于经济联合组织统计方法的暂行办法》。可见,我国在政策上和指导思想上对于横向经济联合—包括企业集团的联合形式—都给予以高度的重视和极大的鼓励。但这些规定大多是对企业集团的外部纵向关系,即集团与国家的关系的调整。而现实中,集团成员之间,以及成员与集团外经济组织的关系更是十分复杂的,现有的《民法通则》还远远不能适应它的需要。七十年代以来,在法国对于是否制定一部调整公司集团的成文法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爭论。在库斯代先生和德布代先生的鼓励下,1970年以来,有关公司集团以及对股东、集团人员和第三人保护的若干法律建议相继被提交到法国国民议会。在借鉴德国股份法和康采恩法的基础上,法国方面对集团立法提出以下建议:1.集团由两个不同的要件来确定:一方面是一个公司对另一个公司的附属性。其形式是多种多样的,从资本参与到联合协议或合同,甚至可以只具备某些简单的事实要件。另一方面,在控制公司与附属公司之间要建立一个管理单位。2.德国法区分事实集团与法律集团。前者只需缔结一个控制协议即可成立,而对于后者,集团法则要求证明其存在的证据,而在法国,库斯代先生提出的建议则希望不加区别地适用于所有的集团。3.联合公司或附属公司应该执行控制公司对它下达的管理命令。对于集团立法的这些設想或建议目前还很难实现,因为法国还不具备制定集团法的条件,人们对于与一个具有不同税收背景、不同经济背景和不同公司背景公司集团发生经济上的联系感到非常不安全。目前,人们对于公司集团的单独法律调整是不抱任何幻想的。在我国,最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