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西方文论无视文学的本质缺陷,文学理论论文

当代西方文论无视文学的本质缺陷,文学理论论文强迫阐释论是张江教授新近针对现代西方文论提出的一种论,与此论针锋相对的也是由他提出的本体阐释论.两论严密相关。在张江看来，怎样对待文学或文学性，是区分和隔离两论的关键所在：前者反文学或文学性，后者则以文学或文学性为文学理论批评的旨归。据讲，他之所以要提出本体阐释论，原是为了躲避现代西方文论无视文学的本质属性，混淆文学与其他学科的界线，以先入之见〔前见、先见〕强行侵入文学的领地，把文学文本生拉硬扯地拽入与文学没有多大关系甚至毫不相干的论域加以阐释的根本缺陷和核心缺陷,借此提醒文论界要高度重视文学的特性，以详细的文学文本为阐释循环的起点和终点，在文学批评的实践中逐步建立能够与现代西方文论平等对话的属于中国自个的文论系统。〔1〕根据张江的表述能够发现，本体阐释论是一种畅想式的重建途径强迫阐释论也只是以揭示现代西方文论背离文学或文学性的根本缺陷为由，以零星片断的示例方式指出它的若干弊端。我以为，就此能够提出来讨论的有两个大的问题：一个是为何在这里时提出两论,一个是现代西方文论的要害到底在哪里。此时中国的,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测算，已经超过美国，跃居全球首位，中国业已成为全球即讲，自1500年〔哥伦布等航海〕以来，影响整个世界文明的是欧亚大陆的欧洲板块。北美是欧洲人的北美，南美是拉丁人〔欧洲人〕的南美，澳洲是英国人的澳洲，亚洲和非洲固然不好讲是欧洲人的亚洲和非洲，但是就欧洲文明扩散的走向而言，这两大洲因被殖民而成为欧洲文明的试验场，则是谁都无法否认的事实。非洲诸多国家的官方语言是英语和法语，社会制度的布置是照着欧洲的形式打谱。马达加斯加的官方语言是法语，其政治架构取自曾奴役过他们的法国，是半总统制。亨廷顿讲冷战时期东西方两大意识形态的冲突实际上是西方文明的内部冲突，是有道理的。事实上，数不清的事例证明，中国人看待中西关系〔西上中下〕的心态并未发生本质性的改变。于情，讲民族主义；于理，从世界主义，情理夹杂，很容易把脑子搅昏。然而，正是这夹杂着的情理的冲突，自十九世纪中叶以来，却一再在中国的历史舞台上重演。我相信，只要世界文明的走势不出现方向性的转换，这种冲突仍然将持续下去。如今能够谈第二个问题了。前面已经讲过，文学或文学性是强迫阐释论与本体阐释论相关联的重点。张江在(强迫阐释论〕一文〔2〕中把强迫阐释的基本特征归纳为四点，即场外征用主观预设非逻辑证明和混乱的认识途径.非逻辑证明似乎能够忽略不计，由于无论你动用什么样的理论来批评文学作品和文学现象，都有可能在逻辑上出问题。余下的三点关系到他对强迫阐释的界讲。他的界讲是：强迫阐释是指，背离文本话语，消解文学指征，以前在立场和形式，对文本和文学作符合论者主观意图和结论的阐释。文本话语当指文学文本，文学指征当指文学的本质属性〔文学性〕，前在立场和形式当指既有的理论立场。从既有的理论立场而非文学文本出发〔主观预设〕，无视文学文本固有的指征,征用现成的场外理论，根据已有的结论，强行对文学文本作非文学的符合论者主观意图的阐释，这就是张江所讲的强迫阐释的根本缺陷。前面也已经讲过，文学和文学性，是搞现代西方文论的人来来回回辨识过而心知肚明的东西。美国学者乔纳森卡勒的那本名为(文学理论简论〕〔3〕的小册子，起首两章回答的就是什么是理论和什么是文学的问题。之所以称理论而不称文学理论,据卡勒解释，是由于近些年来西方学者阐释文学作品，大都利用非文学的其他学科如心理学、政治学、语言学、史学和哲学等的理论资源，据讲，用这样的理论来阐释文学，已经根本改变了文学研究的性质。按此，理论便是文学理论。卡勒概括出理论跨学科的〔interdisciplinary〕、分析和揣测的〔analyticalandspeculative〕、批判的〔acritiqueofcommonsenseandconceptstakenasnatural〕和反思的〔reflexive,think-ingaboutthinking.这里的反思特指探询我们在文学和其他话语实践中感悟事物的范畴〕四个重点。这四个重点，没有一个不牵涉对于文学或文学性别样的理解。因而，接下来便是什么是文学或文学性的问题。卡勒以质疑的方式逐一列出现存的多种有关文学或文学性的解释，并逐一给出反例和疑点质询，进而使文学或文学性变成了一个面容模糊、特别可疑的概念。譬如，形象性曾经被看作文学有别于其别人文学科的特性，但是在宗教教义和史书中，形象化的叙述也是屡见不鲜的以往对文学作本质主义的理解，认真地理论起来，真的是不大可靠的。当然，文学作为一种意识形态，从来都是人类社会特有的一种话语实践活动。不过，这种话语实践活动牵连到和作用于人类社会的各种领域，则是确凿不移的。文学反映社会生活，这不就是我们熟透了的一个信条么？既然文学是社会生活的反映，那么动用社会各种领域的理论来阐释文学作品，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何况，在二十世纪初欧洲发生物理学、语言学的革命以后，随着在欧洲这个文明中心生成的新的知识成果在全球范围的扩散，人类已经改变了看世界的视角和方式，过往构成的种种学科的种种重要的概念，不再是也不可能再是不可置疑的自明的概念。我想，既然张江以文学或文学性为他提出的两论的轴心概念，那么他首先需要说明的就是这个在他心目中不证自明的概念，用铁铸的证据雄辩地证实这个概念无可辩驳的有效性。我想讲的是，在中西文论史上，我们不难看到，为文学奠定理论基础和阐释框架的，即为文学立法的，很多都不是文学的圈内人。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中世纪的奥古斯丁，十八世纪以来的康德、谢林、黑格尔和，再往后的海德格尔、伽达默尔、德里达和福柯，全不是搞文学的。有人讲中国的美学可分为两路，一路是儒家美学，一路是庄禅美学，而为这两路美学奠基立则的，前者为孔孟，后者为老庄和禅宗，撇去禅宗，也全不是搞文学的。刘勰该是公认的中国古代文论的大家吧，可是他是舍人而不是文学家。严羽倒勉强能够讲是文学的圈内人，但是，他以禅喻诗,是不是也犯了场外征用背离文学指征的错误？更贴近的例子是。熟悉中国现现代文学史和学术史的人都很清楚，回到历史现场,可称真正意义上的文学宗师，他从现实政治需求出发阐述和规范文化和文学的文字，在相当长的一个时间内，完全能够讲是搞文学和文学〔学术〕研究的中国人的.1980年代中期以前编写的中国当代文学史，其理论基础、构造和评价标准就来自的(新民主主义论〕和(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显而易见，在撰写中国当代文学史之前，治史者就有了前在立场和形式,在治史的经过中，当然要对文本和文学作符合论者主观意图和结论的阐释.不能想象，假使白板一块，脑子空空，没有前在立场或先见,文学阐释将何以发生。问题显然不在这里。进一步讲，现代西方文论的根本缺陷或核心缺陷显然不在背离文学或文学性的场外征用之类。假如把二十世纪初以来的西方文论叫作现代西方文论，那么现代西方文论所获得的成绩，应该讲是相当可观的。它极大地拓展了文学和文学研究发挥社会效应的空间，触觉直抵西方社会的各个角落，成为西方社会对当代性进行批判性反思的重要组成部分。女权主义和后女权主义、弗洛伊德主义和新弗洛伊德主义、解构主义、东方主义、新主义和文化研究，从性别歧视到理欲分裂、从二分的思维传统到扭曲的东西方关系、从阶级压迫的新形式到媒体的官商合谋，可谓揭露伏藏，深切进入骨髓，锋芒毕露，盛气凌人。再来看它在文学研究上的进展。它首先突破了仅仅从外部〔社会文化背景和个人经历〕进入文学的限制，把文学阐释拓展到了文学文本的层面〔如形式主义、构造主义和新批评〕，接着又突破了粘滞于文学文本而不能自拔的限制，把文学阐释拓展到了文学接受和文学旅行的层面〔如接受美学、读者-反响理论和形象学〕。文学批评在十九世纪晚期学科化了，那时流行丹纳的时代、种族、环境三要素讲，还没有为文学批评离开这三要素从别的视角进入文学提供理论上的可能。文学批评后来发生变化，是与人们改变了看世界的角度和方式分不开的。二十世纪初，丹麦的哥本哈根大学是物理学新思想的摇篮。测不准原理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相得益彰。波子与粒子的相对性或不确定性，好像语言与言语、能指与所指的相对性或不确定性。相互相关，由此及彼，由彼及此，不离不弃。在索绪尔那里，词与物的关系并不像过去的语言学所认定的，是固定的，而是随意的、偶尔的；而且，词在文本中的意义也不是孤立的，而取决于它在上下文中怎样呈现。德里达对语音中心主义或逻格斯中心主义的辨析或解构，更是把批判的矛头指向了西方思维的祖先。卡勒在(文学理论简论〕中对德里达怎样解构语音中心主义有着扼要和精当的分析。语音先于文字吗？按常识，当然如此，但德里达告诉你，未必如此。这岂不是正好可与卡勒所归纳的理论的第三个重点对应！连思维的起点都有问题，沿着这种思维途径认知的本质化的种种概念难道就不会有问题？摆脱传统思维途径的还有福柯。福柯把话语与权利捆绑起来考察性史、疯癫史等，罔顾性、疯癫等是什么而只看性、疯癫等何以如此，也就是讲，只看性、疯癫等的观念怎样构成的话语实践，进而建立起性、疯癫等的知识谱系.这里是无法觅得本质主义的藏身之地的。德里达和福柯，还有海德格尔，乃至波尔和索绪尔等，在现代西方众多文论中，我们是不难觅得他们的身影的。这些欧洲精英才是由欧洲延及北美的现代西方文论的真正的奠基人。现代西方文论的理论成色和认识论基础，才是其要害所在。现代西方文论东来，该来的来得差不多了。来中国旅行后境况怎样，待遇好不好，能不能客随主便、入乡随俗，与接待的主人相处得怎么样，变声变调了吗，有没有长进，有哪些长进，这些才是我们应该急迫关注的问题。大门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