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捐赠与归侨原居住国财产的保护

社会捐赠与归侨原居住国财产的保护

要促进西南边疆民族地区青年归侨侨眷的发展，笔者认为还需要从社会捐赠和归侨原居住国财产的保护等角度采取措施。一社会捐赠慈善，通常是指社会成员在自愿的基础上所从事的一种对社会弱者的无偿救助行为。慈善实质上是一种社会再分配形式，按照著名经济学家厉以宁先生的阐释，社会分配可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次是以竞争为动力的分配，根据能力大小决定收入；第二层次是以公平为原则的分配，即通过社会保障、社会福利进行再分配；第三层次是以道德为动力的分配，即有钱人自愿把钱分给穷人，也就是慈善事业。可见，慈善是以社会成员的慈善心为其道德基础，以社会成员的自愿捐献为其经济基础的。[1]接受捐赠，一直是弱势群体发展的一条重要路径。特别是西南边疆民族地区的归难侨这个弱势群体，接受捐赠方面有更多的资源。1.联合国难民署的捐赠支持中国于1982年签署了《1951年关于难民地位的公约》和《1967年关于难民地位的议定书》这两项关于难民问题的国际文件。作为联合国难民署执行委员会的成员国，中国多年来一直积极参与确定难民署工作方针和批准其年度预算的工作。中国同时也是难民署全球人道主义行动的捐助者。中国政府与难民署密切合作，保护来自不同国家由于畏惧迫害而不能回国的难民。中国政府为这些难民提供临时保护，直至他们能够重返家园或安置到第三国。图9-1联合国难民署捐建的华侨渔船修造厂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超过28万的难民离开越南涌入中国，其中90%是华裔。中国政府接收了他们，并把他们安置在广西、广东、云南、海南、福建和江西等六个省（自治区）的约190个国营农场。联合国难民署对越南难民的涌入作出反应，于1979年在中国设立办公室。1997年，该办公室升格为地区办公室，主管中国大陆、香港与澳门地区以及蒙古和北朝鲜的难民事务。自1979年联合国难民署北京办公室成立以来，在与中国政府的密切合作下，实施了促进印支难民自食其力，并成功融入当地社会的计划。从1979年到1999年的20年中，为了安置这些在中国的印支难民，联合国难民署共援助了9546万美元。在过去的20多年中，联合国难民署在中国援建了105所中小学，供难民儿童接受基础教育。难民署还提供了小额奖学金，鼓励那些有学习能力的学生接受高等教育。在中国人民大学校方的支持下，联合国难民署驻华代表处的第一个志愿者队伍于2001年5月在人大成立。这些志愿者不仅参与联合国难民署的工作，并组织了形式多样的活动，在同学和社区中宣传有关难民的基本知识。为了更多地争取联合国难民署的支持，中国政府宜加强与联合国难民署的沟通，包括资金方面的争取，也包括有关活动方面的支持。比如争取联合国难民署支持中国西南边疆民族地区青年归侨侨眷群体更好地融入国际社会。2.海外华侨的捐赠中国社会一直以来有慈善事业的传统，慈善思想可谓是源远流长。在传统中国社会中，一个人可以同时有数种信仰。特别是自宋元后出现了儒、释、道三教合流的趋势后，无论是在普通百姓的心目中，还是在官僚士大夫的思想中，行善抑恶的慈善思想，均占了一席之地。佛教的“慈悲为怀”，道教的禁恶行善、善恶报应思想与儒家“仁者爱人”的学说一样影响广远。在理论上，如孟子力主施行“九惠之教”，即老老、慈幼、恤孤、养疾、合独、问疾、通穷、振困、接绝，建议社会积极扶持老弱病残。在制度上，如产生于汉代的“居养”制度，到宋代以后便固定化了，居养机构遍布全国。海外华侨对归侨侨眷的捐赠，有两个方面的优势：一是海外华侨作为华人，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慈善思想牢固；二是海外华侨和中国的归侨侨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有亲友关系，这能大大激发海外华侨对国内归难侨的慈善、捐赠行动。3.慈善事业的定位及中国慈善事业的规范慈善事业的定位应为“私人领域”。从经济学角度来看，接济受困的弱势人群，应该是政府的“正式职责”：政府有义务通过财政转移支付等手段为全社会构筑一个福利制度与网络，但同时，私人慈善业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补充，因为，私人慈善业能通过财富的转移，增加全社会的福利。首先，私人慈善机构是将“愿意助人者”与“需要帮助者”联系在一起的桥梁。按照理查德·蒂特马斯（RichardM.Titmuss）的分类，社会福利制度可大致分为三种：剩余福利模式、工业成就模式和制度性再分配模式[2]。由于经济发展水平以及文化传统的影响，各国采用的福利模式以及福利覆盖的范围各不相同。其中大多数国家采用了剩余福利模式，这种模式认为：市场和家庭是福利供给的两个“自然”通道，个人的需要可以通过它们而获得一定的满足。当这两个渠道受到阻塞时，政府就必须介入，为这些个人提供帮助和救助。这样做，不仅是出于伦理上的考虑，也关系到一个社会的稳定和秩序。不过，社会福利制度总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无论政府怎样努力，社会上总还会有一些需要帮助的人处于“失助”状态，同时又有一些愿意帮助他人的人不知该如何去帮，或去帮谁。正是从这个角度出发，遍布社会各个领域的私人慈善机构，就成为了二者之间的桥梁。在为社会弱势群体提供政府不可能提供的多样化与个性化服务方面，也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其次，从理论上说，收入分配的平等，可保证社会总福利的最大化。当财富从边际效用较低的富人向边际效用较高的穷人转移时，社会的总和福利就会增加。与政府机构相比，私人慈善机构在对收入进行有效再分配和提供服务上，通常更有优势。因为政府的财力毕竟有限，在存在大量贫困人口或发生特大自然灾害的情况下，仅靠政府单方面的救助，往往会感到力不从心。同时，在一些西方发达国家中，政府在提高税率、加大财政转移支付力度方面，也面临着很大的阻力。其三，自愿性的慈善行为，能使“助人者”与“受助者”同感幸福。私人慈善业不仅有助于跨越收入分配的“数字鸿沟”，还有助于跨越富人与穷人之间的“幸福鸿沟”。效用是个人内心快乐或满足的感受，人们不仅有“经济偏好”，还有对审美、情感和道德等的偏好。根据广义效用理论，收入和财富能给个人带来效用，同时情感、道德、美好的事物等，也能给个人带来内心的快乐和满足。一个利他主义者与一个利己主义者相比，前者由于财富向他人的无偿转移，其自身的消费和财富也许比不上后者，但从效用上看，则未必如此。同样，对于接受帮助的人们来说，得到的也不仅仅是物品、钱财，还包括人与人之间的爱。一个饥肠辘辘的人从地上捡起一块面包，与接过别人递过来的面包，其感受和效用自然是不一样的。就此而论，慈善行为可谓是弥合社会创伤的一剂良药。另外，从社会财富分配的层面分类，慈善属于第三次分配。它既非像第一次分配（即创造利润）那样，凭借能力来支撑，更非像第二次分配（即缴纳税款）那样具有某种强制性，靠的是成熟的法律或规则意识，慈善必须依靠公民的自觉和能动，凭借的是寄托在人们精神层面的高境界。慈善行为不光体现的是一种洁净的慈善文化，更是公民完善其自身道德修炼的内在诉求。因而，慈善文化要升华为公民自觉践行的日常行为模式，需要一种自然而然的心理积淀，而这种心理积淀显然无法通过红头文件或行政命令来强行向民众进行灌输。慈善事业定位于私人领域，但并非就可以无所规范。慈善是一种良心活动，它需要有属于自身的规范。慈善必须坚持自愿原则。慈善是施捐者的良心行为，这种行为必须发自施捐者的内心，必须是施捐者的自愿行为。慈善事业必须诚实，它要求接受捐助的一方是诚实的，不能有欺骗的成分。慈善是施善者的一种良心行为，这种良心行为的发生要求受捐者的诚实，以诚实换良心。慈善事业经受不起欺骗。如果受捐者有欺骗行为，是对施捐者最大的伤害。同时，慈善事业还要求募捐中介的诚信。社会募捐的社会心理基础之一，就是诚信。虽然劝募者和捐助者可能素不相识，但捐助者在作出捐献的决定时，无疑是绝对相信劝募者会把这些钱用到灾民身上的。在这方面，如果出了纰漏，会给捐助者的善心相当大的打击，从而对以后再参与类似的社会行动带来心理障碍。从宏观来看，就会使本就有限的善款资源逐渐减少。中国慈善还必须遵循公开透明原则。建立在私域、自愿、诚实基础上的慈善，本来是没有公开透明之要求的。但是，在中国，几十年以来慈善事业都没有正常发展起来，慈善事业被纳入公域范围，慈善活动出现非自愿、不诚实的现象，甚至出现官员贪污慈善款的现象。这是中国慈善事业难以发展起来的原因。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中国的慈善事业需要坚持公开透明的原则。中国慈善事业存在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行政化问题。慈善者做出慈善行为，其实是需要有一种心灵的补偿的。比如一名富人愿意每天捐助100个面包给50个穷人，往往是因为他看到那些穷人享用他捐赠的面包时的幸福表情，这会给捐赠者带来幸福的感受，这是对他慈善行为的一种回报。如果没有这种回报，他的捐赠热情会逐步减弱，最后可能就会消失，甚至放弃进一步的慈善行动。但是，在中国，很多民间的慈善行动都被政府部门管理，切断了慈善者和受捐者的联络。这让慈善者感受不到内心幸福的回报，感受不到慈善的价值。时间长了，慈善热情会减弱。特别是一些政府部门组织公民进行被动性捐款，影响了公民参与公益事业的热情。所以，中国要发展慈善事业，需要克服行政化问题，让慈善事业回归民间。二归侨在原居住国财产的保护在促进西南边疆民族地区青年归侨侨眷群体的发展方面，还有一个新的路径可以探索，那就是追回并保护归侨在原居住国的财产，主要是土地和房屋。在笔者的调研中发现，西南边疆民族地区的归难侨大都已经在越南等原居住国生活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他们在原居住国积累了客观的土地、房屋等财产。迫于政治等原因，他们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