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资料1 秦伯未广泛征集和发表医案刍议

1、1958年资料1秦伯未广泛征集和发表医案刍议.txt12思念是一首诗，让你在普通的日子里 读出韵律来；思念是一阵雨，让你在枯燥的日子里湿润起来；思念是一片阳光，让你的阴郁 的日子里明朗起来。中医药学是一个伟大的宝库，应当努力发掘，加以提高。前人的宝贵经 验值得借鉴学习，尤其是八十年代以前的资料，几乎没有功名利禄的水分，医风纯朴，其真 实性、实用性、可靠性均很高。广泛征集和发表医案刍议秦伯未几年来，各地中医杂志登载了不少临床总结报告。不难看到中医们在党和政府正确领导 下，对于治疗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并为整理和提高打下了初步基础。这些总结报告一般 采用西医的作法，附有性别、年龄、症状、化验、治愈

2、率等表格以便统计，当然甚好而且极 其需要。但从交流经验来说，由于百分比不能说明治疗过程的具体内容，报告内又很少把中 医辨症论治法则详细交代。使大多数中医难于接受和推广应用。有些老中医不善于作此一套 报告，或者只有少数病例不便作此一套，又将会使宝贵的点滴经验从而散失。因此，我认为 在尚未达到中西医合流的过渡时期，总结报告之外还应该重视中医的习惯，一方面求得符合 于目前一般的要求，另一方面吸取更广泛的临床经验。医案是中医的特点，实事求是，生动 活泼，最适用于同道间观摩，实有及时征集和发表的必要。过去中医处方都有月成案，叙述了症状、原因、诊断和治法等，后人把处方中可以留作典 型的选辑成书，便叫医案。

3、例如叶天士的“临症指南”就是选录平日的处方，又称叶天士医 案。也有把一个病的前后处方，用笔记体裁综合写出，实质上和医案相同，为了便于区分有 时改称医话。不论医案和医话，都是依据临床具体事实作出总结，有理论，有法则，而这些 理论和法则又都有一定的根据。有的医案里还从实践来证实了经文，有的引用了各家学说来 反复辩论，活泼泼地毫无拘束。这样，遇到文献上尚还缺少病例的病症，也匠心独运的得到 了合理处置。所以医案的特点是:具有指导性和启发性，充分表现了独立思考和灵活运用的精 神，绝不同于机械地掌握一病一方一药，也不是漫无组织的杂凑成方。初学中医的能理解基 本理论和治疗规律以后，一边结合临床，一边把医案作

4、为参考，至少可以体会到如何用理论 来辨症，如何通过实践来证实理论，如何适当地加减成方，如何在常法中随机应变，如何把 各家学说联系起来?就是一般开业医师，多看各家医案作为借镜，也可取长补短，增加智慧， 不断地提高业务水平。举几个例子来说，薛生白医案：“金匮云:男子月成大为劳，极虚亦为劳。要知月成大为劳是 烦劳伤气，月成虚为劳是情欲致损。”王旭高医案：“肺主一身之气，又曰水出高源，古人开鬼 门，洁净府，（作者按、这两句出内经，即发汗利尿的意思）虽曰从太阳着手，其实不离乎肺。” 又叶天士医案：“内经劳者温之，夫劳则形体震动，阳气先伤，此温字乃温养之义，非温热竞 进之谓。劳伤久不复原为损，内经有损者益

5、之文，益者补益也。凡补气药皆温，味皆甘，培 生其初阳，是劳损主治法则。”他们通过临床来解释经典，有着深一层的认识，从而能将经典 原则性的指示补出了具体治法。王旭高医案：“内经于针石所不及者调以甘药，金匮遵之而用黄芪建中汤，俾得饮食增而 津液旺。”叶天士医案：“仲景论温邪不可发汗，汗则劫津伤阴，身必灼热，一逆尚引日，再 逆促命期；又云鼻息鼾，语言难出，剧则惊悸瘛疭，无非重劫津液所致。今病发热，原不是太阳客邪见症，所投羌防辛温表汗，此误即为逆矣。上窍不纳，下窍不便，亦属常事，必以 攻下希图泄热，殊不知强行劫津而伤阳，妄下劫液更亡阴。观仲景论中，邪少虚多，阴 液阳津并涸者，复月成汤主之，谨仿其义。”

6、这又把各种文献联系来看，指出仲景药法是从内经 体会得来，温病方法是仲景大法的发展。叶天士为温热病学派的权威，而论病不离伤寒论， 有人强把内经和伤寒论、金匮分割，又强调伤寒和温热病对立，显然是片面的观点了。再如王旭高医案：“前日之昏狂，病机偏在阳明，故法从下夺。今腹胀、舌白，月成细，病 机偏在太阴，法当辛温通阳，转运中枢为要矣。随机应变，急者为先，莫谓用寒用热之不侔 也。”吴鞠通医案：“仲景谓太阳至五六日，太阳症不罢者，仍从太阳驱去，宜桂枝汤。现在 头与身仍微痛，既身热而不恶风寒，的是太阳未罢，理宜用桂枝汤。但其人素有湿热，不喜 甘，又有微秋，议于桂枝汤内去甘药，加辛燥，服如桂枝汤法。”叶天士医

7、案：“前议四君子 汤以养脾胃冲和，加入桑叶、丹皮和少阳木火，使土少侵，服已不应。想身中二气致偏则病， 今月成症乃损伤已极，草木焉得振顿。见病治病，谅无裨益，益气少灵，理从营议。食少滑泄， 非滋腻所宜，暂用景岳理阴煎法，参入镇逆固摄。”这些更可见到前人随症用药，照顾体质， 对于成方的加减极其谨严，而对治疗无效并不讳言，尤为可贵。医案里还记载不少特殊疗法:如王旭高治小儿形瘦色黄，痰多食少，昼日微秋，夜寐则喉 中噗吼有声，因性畏服药，就用了药枣法。把人参、苍术、茯苓、厚朴、榧子、炙草、陈皮、 川贝、宋制半夏、冬术研为细末，大枣去核，每枣一枚纳入药末二分，用线扎好，再用葶苈 和水煮枣，待枣软熟，取出晒

8、干，腹饥时细嚼一枚，一天可吃五六枚。又如张聿青治伤风秋 剧，愈后感冒即发，用三拘汤恐其苦温踪散，摹仿肺露而变其法，以不落水猪肺，不去节麻 黄，不去皮尖杏仁，不去节甘草，蒸露温服。此外，还附有不少单方验方，与煎剂互相配合。 如叶天士治妇科经闭，因兼有耳窍流脓，脉案内指出：“卧时服茶调散一钱，患耳中以甘遂削 尖插入，口内衔甘草半寸许。”薛生白治喘秋症用益气补肺方外，亦在脉案内指出：“早晚捕 獭一头，取肝阴干，用鹿角胶各于木器杵碎，早服鹿角胶末一钱，晚服獭肝一钱，皆开水送 下，此常用之法。”总之，医案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具体表现，包涵了极其丰富的内容，以上仅从清代医 案里摘录一些例子，已可想见全豹了

9、。医案是医生治病的成绩，每个医生的任务是治病就必 然有医案，前人既有留传下来，现在的中医们随着历史的发展，定然还有更多出色的医案正 待征集和整理。有人认为作医案譬如著书，必须具有高度水平，这是一种多余的顾虑。前人 医案大半通俗，目的是要病人也理解，如尤在泾医案“面目身体悉黄，而中无痞闷，小便自 利，此仲景所谓虚黄也，即以仲景法治之。”又王九峰医案：“服药以来，痛胀未发，不发则 已，发则令人不可受，痛止如好人一样。经以五行之速，莫逾风火，郁火郁风，气滞湿滞生 虫。此虫不杀，此风不可散，此火不可淙。郁自不可补，亦不可破。调冲任，利阳明，气血 融和，不治痛而痛自解，不调经而经自调。”他们叙症说理，明

10、白如话，老妪都解，并不曾刻 意经营。再如张聿青医案有牛奶、包、西药，金子久医案有蛋白质，丁甘仁医案有肺炎和体 温等记载、引用了新的名词。可知医案作法不等于写文章，它的唯一长处，就是老实报道。当然，我们也应该指出，社会是发展的，古今的语言有所不同，现代医案的作法可以加 以讨论。如过去骈四俪六的文调无需了，华而不实的空论可节约了，好奇立异的心理也应转 变了。今后的字句要写得更朴素，关键问题要说得更透彻，在中西医合作方面，还要重视西 医的意见等等。兹草拟六项标准，提供考虑。不论常见病或疑难杂症，凡是足供临诊参考的都应征集。必须说明，一般治疗以常见 病为多，就应该先把常见症求得更多更好的办法，如果忽视

11、常见病而偏重于疑难杂症，将会 减低中医的疗效。不限治愈病例，治而无效的、或误治而又经挽回的，以及死亡病例，同样需要征集。 失败也是经验，可以避免重蹈复辙，并为进一步研究的参考材料。在诊病时写脉案不可能太详细，也不可能多用修辞功夫，主要是老实的记录。等到编 写医案时可以加工，但不宜更改太多，同时不必全部采用，只要选择主要部分特别是将转折 点采入。如有补充和说明，可加“备注”一项。倘用笔记体裁，同样以老实、简明、通俗为主。离题太远的议论要不得，多引文献也/|、而女。病人姓名有须保密者，可用某同志等替代，但性别、年龄必须注明，必要时并将籍贯、 职业和发病时期等注明，因为体质、季节、生活习惯等对某些疾病必须结合。每一医案应标明中医病名，有可以改用西医病名的目前仍以中医为主。如果中医没有 这病名当然用西医病名，但如何根据中医理论来医治，必须在“备注”内说明，这是一个重 要关键。最后指出，中医医案的形式是古老的，内容是在不断进步的，因为具有实际应用和研究 的价值，在目前还是值得重视。遗憾的是近来中医处方上写脉案的逐渐减少，有的写得非常 简略，尤其参加医院工作的几乎把脉案完全废除了。有人说，药方上只写几种药名，不但病 人不知道患的什么病，就是医生自己经过一个时期，也会茫然无知，如果这病人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