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身份认定若干问题探析

1、1 / 14股东身份认定若干问题分析众所周知，公司股东身份（资格）的认定关系到投资人在以 公司为联结点的法律关系体系运作过程中的权利配置与责任负 担。除了股东身份确认之诉外， 各类股东权（如表决权、 知情权、 利润分配请求权、派生诉讼权等）的行使、股东会各类决议效力 之异议等多类纠纷案件中， 股东身份的认定标准差不多上一个重 要的先决问题。新公司法的实施，仍未有效解决这些问题。 本文拟就公司股东身份与股东权的关系、股东身份的认定标准、 股东身份认定的权力归属等问题进行探讨。 一、股东身份与股东权 有学者认为， 股东即股权所有人。 凡拥有股权者即为拥有股东资 格，凡失去股权者即为失去股东资格。因

2、此，凡可依法证明其股 权有效存在者，即为股东。反之，凡可被依法证明其股权为无效 或者是丧失者， 即不为股东。 依照不同的公司形态以及不同的资 本表现形式，证明股权有无的方式可为协议、公司章程、出资证 明、股份证书、股票、股东名册以及公司注册登记等。总之，不 管以何等方式来证明，只要证明其为股权所有权之人，即可主张 其股东资格之拥有。2 / 14在确认股东身份（资格）问题上，简单地把股权享有作为股东身 份的推断依据可能会存在诸多问题。首先，在推断股东身份与股东权享有的逻辑关系上， 应当是由股 东身份产生股东权而不是相反。 股东权的定义差不多讲明了那个 问题：股东权是股东基于其股东资格而享有的从公

3、司取得经济利 益并参与公司经营治理的权利。 否则当我们在讨论股权拥有的 标准时，就会陷入循环论证的境地。其次，协议、公司章程、出资证明、股份证书、股票、股东名册 以及公司注册登记等文件关于股东身份问题的证明指向未必是 一致的。 他们能够证明什么， 取决于我们关于股东身份确认标准 的选择。以出资证明为例， 在以出资作为股东身份确认标准的情形下， 出 资证明无疑能够确认股东身份； 但假如股东身份确认是股东名册 登记，股东身份的取得可能是在出资证明取得之前，换言之，出 资证明或许能够证明股东身份， 但他不能作为股东身份取得的标 准。此外，出资证明书的功能要紧是证明股东已向公司真实出资， 本身并无设权

4、性效力。 只要股东持有出资证明书就应当认定其已 合法出资，但不能仅以出资证明书即认定持有人具有股东资格。 第三，股权本身是一种权利体系，而不是单一的权利体。在专门 多情况下， 投资人的股权是不完整的， 投资人取得完整股权有时 是一个动态的甚至是变化的过程。 在这些情况下， 股东身份的取 得并不能反映具体股东权能（利）的取得。 第四，导致审判实践中把股东权的行使作为股东身份的推断依 据，而股东权行使在外在形式上并不具有排斥效应。如股东享有 查阅账簿的权利， 并不排斥其他不具有股东身份者查阅账簿；在 存在名义股东情况下， 名义股东违背实质股东意思的表决行为或 参与3 / 14利润分配的行为也未必就

5、能用来确认其股东身份。 第五，把股权享有作为股东身份（资格）的推断依据会造成对案 件性质或证明方式的推断失误。案例 孙某的儿子在A公司求职,A公司是由股东5人组成的 有限公司，该公司股东张某告知孙某:公司预备扩张，假如孙某 出资5万将成为公司的股东，年终分红，其子工作也一并解决。 孙某依约交纳了5万元，A公司发给孙某股东卡，其子也在A公 司谋得一个职位，第1年孙某分红得红利4300元，但之后两年 不见公司分红。在此情况下，孙某向法院起诉，要求A公司返还 股本并两年股东红利。 法院认为本案争议的焦点是股东身份的确 立问题，即公司的投资者在何时以及如何样在法律上确立起股东的身份，股东身份确立的标志

6、是什么?就该案而言，应从“股 东卡”人手，假如“股东卡”差不多上反映了出资证书的记载事 项，应认为孙某的股东身份，反之则认定孙某的债权人身份，进 行相应的处理。事实上，该案涉及两个层次的争议，一是股东身份问题，二是股 东的利润分配请求权问题。 解决了第一个层次的问题并不能必定 解决第二个层次的问题， 而该案的诉讼请求是利润分配请求权问 题，法院选择“股东卡”是否反映出资证书的记载事项作为案件 推断的关键也是要解决股东的利润分配请求权问题， 而不仅仅是 股东身份问题。 法院之因此会错误地将利润分配请求权纠纷置换 为股东身份纠纷， 缘故可能确实是简单地将股东身份与股东权等 同起来。 而在未确定股东

7、身份的前提下， 出资证书并不能证明存 在股东的出资行为，最多只是证明了行为人对公司投入了资产。 因为出资权是股东的权利（同时也是义务），非股东的出资行为 不能产生公司法上取得利润分配请求权、 表决权等效果。 非股东 的出资行为充其量能4 / 14够产生的是债法上的债权债务关系。 只有在 确认股东身份的前提下， 出资证明才能够用来证明股东权体系中 利润分配请求权、剩余分配请求权、表决权等股东权利的存在。 最高人民法院公司法司法解释（草稿）第13条规定：“有限责任公司出资人履行出资义务或者股权受让人受让股权之后， 公司未向其签发出资证明书或者未将其记载于公司股东名册的， 股东能够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8、， 请求公司履行签发记载义务。 但 公司或者其他股东有证据证明未与出资人达成出资协议， 或者未 承诺同意股权受让人为股东，主张公司不应承担签发记载义务 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事实上也是对此作出了区分的。、股东身份确认的标准那么股东身份确认的标准应该是什么呢？有的学者提出了“股 东资格形式特征与实质特征分析路径”， 认为公司登记机关对公 司股东的登记、 公司章程和股东名册的记载属于股东资格的形式 特征，签署公司章程、实际出资、取得出资证明书及实际享有股 东权利属于股东资格的实质特征。形式特征的功能要紧是对外 的，是为使相对人易于推断和辨识， 它在与公司以外的第三人的 争议中关于股东资格的认定比

9、实质特征更有意义， 而其中公司登 记机关的登记公示性最强，又优先于其他形式特征。实质特征的 功能要紧是对内的， 用于确定股东之间的权利义务， 在解决股东 之间的争议时其意义优于形式特征， 而其中签署公司章程反映行 为人作为股东的真实意思表示， 其又优先于其他实质特征。 在个 案中，能够抽象地讲， 当在案件中发觉与股东上述特征相关的证 据相互之间发生矛盾和冲突时，应当按照争议当事人的具体构 成，优先选择适用相应的证据，对股东资格进行认定。 这种分析方法在结果上专门可能导致在不同的案件中由于当事 人的不同， 同一个主体在股东身份确认上的不同结果。 这关于一 个相对民事法律关系而言， 由于判决既判力

10、的相对性， 或许能够 同意。然而关于确认身份关系的诉讼， 其既判力往往具有向一般 第三人扩张的效力， 这就容易引发裁判权之争， 因为先作出的判 决会具有确定股东身份的效力。此外， 由于商法上的外观主义原 则，股东身份是和一系列登记、 记载制度相关联的， 而这些登记、 记载又是向公众开放以取得公示的效力。 假如同意在股东身份确 认上依照内外法律关系的不同作出不同的推断， 当事5 / 14人依照不同 的判决要求进行登记、 记载的时候， 以哪一份判决为准呢？我认 为，关于身份推断的标准，必须要有一个一元的、最终的标准， 多元主义、 分不讨论的路径是不可取的。 事实上， 对外在关系上， 只需从信赖爱护

11、原则动身给予救济， 并不需要给予这种信赖以设 权的效果。因此，问题的关键在于那个一元的、最终的标准落脚 于何处。按照我国公司法（2006）及公司登记治理条例（2006） 的规定，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在公司设立过程中依次参与下列与 股东身份的认定有关的程序：（1）依照公司法第二十五条 签署公司章程，在公司章程上被记载为股东；（2）依照公司法第二十八条缴纳首期出资， 经验资机构验资并出具证明； （3） 依照公司法第三十条及公司登记治理条例，在公司登记 机关（工商行政治理机关）进行公司设立登记，公司登记簿上记 载为公司股东，供社会公众查阅；（4）公司成立后依照公司 法第三十二条向股东签发出资证明书；（

12、5）公司依照公司 法第三十三条置备股东名册， 记载股东的姓名或者名称及住宅、 股东的出资额以及出资证明书编号。 在这些程序中， 哪个程序能 够作为认定股东身份的标准？ 目前,各国公司法的理论与规则关于股东身份的界定有两类标 准,即出资标准与记载标准。 记载标准是以股东是否被按照特定的程序记载于特定的法律文 件作为确定股东身份的标准。 依照法律文件的不同又有股东名册 标准、章程标准、公司登记文件标准等。如美国标准公司法 （2002年修订版）规定,“股东”是指在公司记录中股票以其 名义注册的人或者股票的受益所有人,后者的权利以公司存档 的指定人证书所赋范围为限。 在新公司法实施前的一些司法判例也表

13、明， 公司章程和工商登记 是我国法院在确认股东资格案件中着重考虑的因素。 有学者提出， 关于记名股东， 以股东名册的记载作6 / 14为确认股东权 的标准。 由于公司登记程序在先，公司备置股东名册在后，假 如采纳如此的标准， 那么就有可能会造成公司的成立与股东资格 取得的脱节， 即存在一个没有股东的公司存在时期。 关于记名股 东而言， 在股东名册的记载往常， 投资人的身份是什么？传统股 东权理论中股东要求公司进行股东名册记载的权利是否就没有 了？假如记载的股东出资有瑕疵， 其股东权是否仍然圆满？假如 公司拒绝在股东名册上记载， 投资人如何得到救济？现在， 投资 人与公司是什么关系？ 这一系列涉

14、及公司制度方方面面的问 题可能都要重新设计方案加以解决， 得要通过完全重构公司法才 行。不管什么时候，现存法律限制着制度安排的演化范围。尽管 法是能够变化的，但至少在短期里，它制约了安排的选择。就域外的制度看，英国公司法关于签署了公司章程而在公司注册 时未登录于股东名册的，也视为股东。 并没有把股东名册作 为最终依据。 事实上， 选择股东名册标准的一个重要缘故是能够 对第三人提供信赖爱护。 在英国法上， 这是通过禁反言制度实现 的。禁反言也能够产生公司成员。 禁反言产生公司成员是由于某 人同意将其名字出现在成员登记簿上予以记载。笔者认为，由 于关于错误登记的信赖主体是第三人， 而股东身份尽管涉及到第 三人，但其所反映的要紧是公司与股东、 股东与股东的内部关系。 用确认内部关系的方式来解决外部关系问题的方法是否妥当， 值 得讨论。事实上关于那个问题完全能够采取非公司法的方法来解 决，即不确认错误登记人的股东身份，而只是依照侵权法要求其 承担因信赖产生损失的赔偿责任，这就能够提供足够的救济了。 日本2005年新公司法第二章第二节专门规定了“误认的责 任”，其中第589条“实施了使人误以为是股东行为者的责任” 确定7 / 14了以清偿公司债务为原则的解决方案， 而不是去确认什么股 东身份。 解决了那个问题，选择股东名册标准的要紧理由也就 不存在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