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学院与来华留学生规模的实证研究-基于135个国家面板数据

1、    孔子学院与来华留学生规模的实证研究基于135个国家面板数据    五、实证分析（一）初始回归结果在进行回归分析之前，首先进行f检验到f统计值在0.1%水平下显著，证明固定效应回归比混合数据回归更合适，进一步的lsdv法分析再次验证了个体效应的存在。之后通过hausman统计量对模型进行估计和选择，检验结论在0.1%水平下显著，选择接受固定效应模型。考虑到时间固定效应，在进行双向固定效应回归之前，对年度变量的联合显著性进行检验，检测结果在0.1%水平下显著，证明在模型中应包括时间效应。综上，我们认为在本研究中使用双向固定效应模型的结果要优于其它模型

2、。采用全样本的双向固定效应模型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这里因为已经采用国别固定效应，并且我们假定两国之间的文化距离相对稳定，故研究不再放入东亚（华人）文化圈这一变量。回归结果表明，孔子学院的设立减少了各国来华留学生总数、非学历项目留学生数与自费项目留学生数，其系数分别为-1.0%，-1.1%，-1.5%。其中的一种解释在于，多数非学历项目留学生与自费项目留学生来华留学的主要目的在于短期的语言学习。在这一点上，孔子学院的海外课堂具有较强的可替代性。而从表1的描述统计结果中也不难发现，来华留学生群体中非学历项目留学生远多于学历项目留学生、自费项目留学生远多于奖学金项目留学生，这可能是孔子学院在总体上并

3、未表现出政策预期效果的原因所在。但正如前文所述，孔子学院对于部分自费非学历项目留学生的替代效应在某种程度上也起到了改善留学生生源结构的作用，同样具有积极的政策意义。而对于奖学金项目而言，孔子学院表现为促进作用，其系数为1.5%。换言之，在控制其它变量影响下，平均每设立一所孔子学院，所在国奖学金项目的留学生数将增加1.5%。考虑到孔子学院本身就拥有一定的奖学金推荐名额，这一点倒不难理解。至此，针对问题2，我们初步判断：孔子学院对不同项目的留学生数的确存在着影响差异。而从模型中的其它变量来看，人均gdp对数与人口对数这两个变量在回归结果中具备统计显著性，并且都表现为正向的促进作用。而学历互认协议则

4、只在学历项目一栏的回归方程中具备统计显著性，系数值也是最大的，表现为正向的促进作用。这表明学历互认协议主要作用于学历项目。同时，这一结果也呼应了表1描述统计分析中非学历项目占主体的结论。而进出口贸易额对数与来华外商直接投资对数在多个方程中回归效果并不显著，对此，我们认为本研究所选取的对象为来华留学生生源国家，这些国家通常都已和中国建立经贸往来关系，故而体现经贸关系的变量在这里的回归结果显著性有所下降。（二）异质性检验：已有留学生规模、收入水平、文化圈与洲际差异考虑到各国来华留学生规模存在着较大差异，因此百分比系数的变化对于不同国家意义不同。例如，对于人数最多的韩国而言，其2015年来华留学人数

5、为66672人，那么一个百分点的变化就意味着约有667名留学生的数量变动。另外一个方面，我们注意到此前的两篇研究分别选取了来华留学生人数排名前20名与前30名的国家作为样本，为了方便与早前的研究进行对话，同时也是探索不同样本的异质性，我们选取了1999-2015年间来华留学生人数年度排名前20并且至少有1年该国来华留学人数超过1000人的国家共28个为来华留学主要生源国，其余102个国家则为非主要生源国，进行分样本回归，其结果如表4所示。我们注意到，尽管主要生源国的回归统计结果不显著，但其与林航、谢志忠等人所得出的-0.3%的研究结论相吻合。有趣的是，在非主要生源国的回归结果中，孔子学院的系数

6、显著为正，并且达到了9.0%。综合上述两点，孔子学院在主要生源国和非主要生源国中或许存在着不同的效果。对于非主要生源国而言，孔子学院表现为引力效应；对于主要生源国而言，表现则不如预期。笔者认为，对于主要生源国而言，来华留学生规模的增长早已渡过了快速发展时期，进入相对稳定的平台期。因此，孔子学院的设立不太可能再产生多大的促进作用。相反，孔子学院的文化替代和培训替代作用承担了部分文化和语言培训功能，有助于筛选出真正想要来华学习科学技术本领的留学生，提高了来华留学生源的质量。因此，即使孔子学院在主要生源国中并未表现出引力效应，在某种程度上也并非坏事。至于非主要生源国，由于这些国家的来华留学生规模本身

7、就处在快速的增长期，因而孔子学院的引力效应表现的较为明显。从收入水平来看，高收入国家与低收入国家的分样本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这里，对于高收入与低收入国家的定义采用世界银行的数据，研究将低收入水平、中等偏下收入水平国家划分为低收入国家，中等偏上收入水平、高收入水平国家划分为高收入国家。无论是高收入水平国家还是低收入水平国家，回归的结果都表明孔子学院表现为阻力效应。区别点在于，对于高收入国家而言，其系数为-6.6%，绝对值远大于总体回归的1.0%，不过其结果不具备统计显著性；而对于低收入国家而言，其系数为-0. 9%，接近总体回归结果，并且统计结果在0.05水平上显著。有趣的是，从人均gdp对数这

8、一变量来看，其系数在高收入国家样本中为负向的，在低收入国家样本中则为正向的。据此可以推测，在一定经济水平范围内，一国人均收入越高，将有更多的留学生选择来华留学，而在越过某个拐点之后，人均收入越高，选择中国的留学生反倒减少。这一点也佐证了早前林航等人的研究。那么，文化距离的远近是否同样会制约孔子学院在不同国家的影响效果呢？表5中列出了东亚（华人）文化圈国家与非东亚（华人）文化圈国家的分样本回归结果。在东亚/华人文化圈国家内，孔子学院的系数为0.1%，但不具备统计显著性，相反，其它解释变量如进出口贸易额对数、外商直接投资对数、人均gdp对数与人口对数均具备统计显著性。而对于非东亚（华人）文化圈国家

9、而言，孔子学院的系数为-0.8%，其结果在0.01水平上显著，与总体回归结果接近。据此，可以认为孔子学院对不同文化背景的生源国作用效果不一致。对于东亚（华人）文化圈国家而言，由于留学需求本身就存在，孔子学院的设立可能起到了提供留学信息、汉语培训等相应的辅助支持作用；而对于那些非东亚（华人）文化圈的国家而言，由于彼此之间存在着一定的文化距离，孔子学院更多地表现为文化替代作用。最后，我们进一步将样本总体划分为亚洲、美洲、大洋洲、欧洲、非洲五个子样本，试图在洲际这一地理概念层面综合考虑各国之间的区域差异，最终结果如表6所示。在洲际层次上各洲的回归系数分别为：亚洲-5.7%（在0.05水平上显著）；美

10、洲-0.8%（在0.01水平上显著）；大洋洲-7.0%；欧洲0.7%；非洲3.5%。各模型调整r方均在0.8以上。可以看出各洲之间的影响效果有着明显差异，不仅大小有别，作用的方向也大相径庭。对此，其中的一种解释认为孔子学院在亚洲国家主要表现为语言培训等替代功能；在美洲与大洋洲国家则由于地理、文化距离的关系，主要表现为文化体验的替代作用；在欧洲国家则表现为诱发文化需求、提供留学信息、建立官方联系等方面的引力效应；在非洲国家也更多地表现为提供相应培训、提供留学信息、建立官方联系、提供奖助支持等方面的引力效应。注：表中各回归方程的解释变量为各国来华留学生总数；括号内为以国家为聚类变量的稳健标准误；*

11、p<0.01，*p<0.05，*p<0.1；在最后一栏的回归方程中，仅有4个非洲国家签订了学历互认协议，并且时间都集中在1999年至2000年间，由此导致学历互认协议这一变量因为与模型中的时间固定效应共线而被自动剔除。综合上述讨论的结果，我们认为孔子学院对于所在国来华留学的影响存在着较强异质性，各国之间已有留学生规模、经济水平、文化传习乃至地缘禀赋的差异都是其中重要的影响因素。六、结论与建议考虑到不同样本选择可能带来的结果偏差，我们的分析选取了1999-2015年间所有来华留学生生源国家的面板数据，范围从原来的主要生源国家扩展到全体生源国家。在控制了国别与年份的双向固定效应之

12、后，全样本回归结果表明，平均每设立一所孔子学院，所在国来华留学生的数量减少1.0%。不过，进一步分项目回归结果表明，孔子学院对奖学金项目的留学生群体具有引力效应。分样本来看，孔子学院在非主要生源国中表现出了积极的促进作用。综上，本文认为孔子学院对于来华留学生整体规模的促进作用还有待提升。其次，孔子学院的影响效果存在双向性。已有留学生规模、经济水平、文化传习、地缘禀赋等区域差异因素是导致异质性的重要原因。2016年，党中央、国务院印发了关于做好新时期教育对外开放工作的若干意见，随后，教育部出台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教育行动，两个文件都强调了发展教育领域的互联互通合作，打造“留学中国”品牌，不断提升

13、教育对外开放的质量和水平。本研究针对孔子学院与来华留学生规模的实证发现为我国进一步优化孔子学院的海外布局，推进“留学中国”品牌建设提供了有益启示：从发挥孔子学院的引力效应来看，虽然我们的研究发现孔子学院的整体表现不如预期，但对于一些非主要生源国家而言，仍具备较强的引力效应。当前孔子学院多分布在韩国、美国、英国等传统的主要生源国家中，相较而言，位于非洲等地区的非主要生源国家孔子学院的数量远低于平均水平。下一步，我们可以有选择性地在非洲、东欧等地区中选择来华留学生人数较少的国家增设一批孔子学院，充分发挥其对于来华留学生的引力效应。同时在中非合作论坛机制下中国政府为非洲国家留学生提供的奖学金名额日益

14、增多的大背景下，为了配合国内高校吸纳更多的优质非洲来华留学生，我们建议加强孔子学院在非洲地区的留学预备教育功能，充分发挥应有的引力效应。与此同时，我们也应该更充分地利用孔子学院的替代效应。虽然孔子学院在一些国家和地区表现为替代效应，减少了部分以文化体验和语言培训为主的非学历项目的来华留学生数量，但从另一个层面而言，这也有助于我们识别真正想来华学习的优质留学生，改善来华留学生的生源结构。对于那些留学生人数增长趋近饱和的主要生源国（主要分布在东亚和北美地区），孔子学院建设时间相对较早，设施也较为完备，建议针对这批孔子学院进行相应的功能调整，更好地发挥其留学咨询服务和培训替代功用：一方面，充分利用地

15、利条件，提供来华留学丰富准确的资讯，帮助预备来华的留学生做好留学选择，同时也可以考虑适当增加孔子学院的政府奖学金推荐名额，甄别出真正知华、友华、爱华的国际友人来华学习，提高来华留学效益。另一方面，为更好地发挥孔子学院的文化培训与语言培训的替代功能，需要进一步续充实孔子学院的师资力量，增设一批有深度的语言文化培训课程，强化课堂体验，以分散部分短期非学历留学项目的职能。参考文献：1人民网.陈宝生代表：中国已成为世界第三、亚洲最大留学目的地国eb/ol. .http：/2陈至立.对外汉语推广和中外文化交流的成功实践写在孔子学院创建10周年之际n.人民日报，2014-12-19.3苗莉青，陈聪.孔子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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