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高考语文备考之《燕歌行》：大器晚成的高适真情实感传佳作

《旧唐书》载“高适者，渤海蓨人也。少濩落，不事生业，家贫，客于梁、宋，以求丐取给。年过五十始留意诗什，数年之间，体格渐变，以气质自高，每吟一篇，已为好事者称诵。河西节度哥舒翰见而异之，表为左骁卫兵曹。”在一众天纵奇才群星璀璨的唐代诗人中，高适可谓大器晚成。49岁才正式入仕，64岁封侯，66岁卒于长安，追赠为礼部尚书，谥号“忠”，实现了人生的逆袭。《旧唐书》中有评：“有唐以来，诗人之达者，为适而已。”边塞诗是唐代诗歌的主要题材,其创作来源主要有两个：一、一类诗人有切身边塞生活经历和军旅生活体验，以亲历的见闻来写作;二、一类诗人用乐府旧题来进行翻新创作。高适属于第一类诗人。据《中国文学史》记载，高适的《燕歌行》作于开元十五年（727）。开元十五年，高适曾北上蓟门。二十年，唐朝宗室、名将信安王李祎征讨奚、契丹，他又北去幽燕，希望到信安王幕府效力，未能如愿。开元二十一年后，幽州节度使张守珪经略边事，初有战功。但二十四年，张守珪让“平卢讨击使”安禄山讨奚、契丹。二十六年，幽州将赵堪、白真陀罗假托张守珪之命，逼迫平卢军使乌知义出兵攻奚、契丹，先胜后败。高适对开元二十四年以后的两次战败，感慨很深，因此作《燕歌行》。有观点认为《燕歌行》意在讽刺唐军主将张守珪。笔者认为这首诗不是为某人某事而作，更多的是在当时的大背景下，感发于张守珪战败之事，以小见大，体现的是诗人对边塞战事的思考对唐未来局势的思考，饱含着高适政治的敏感和军事的思想。局限于一人一事，实在是“小看”了这首诗。清代学者沈德潜言“古人之言，包含无尽，随其性情深浅高下，各有心会。”《燕歌行》序言“开元二十六年，客有从元戎出塞而还者，作《燕歌行》以示,适感征戍之事，因而和焉。”可见高适写此诗，正是有“心会”，有感触。解读本诗，便可从“感”字入手，提纲挈领，串联全诗。一、感边塞环境之恶劣“大漠穷秋塞草腓”“山川萧条极边土”两句写深秋的边塞苍茫萧条，地形开阔，无险可凭，这正有利于胡骑驰突，故接写“胡骑凭陵杂风雨”，敌军来势凶猛，有如暴风骤雨之势。大漠衰草、落日孤城，持续作战，后方无援，萧飒景象衬托戍边将士的辛苦。“边庭飘飖那可度，绝域苍黄无所有。”绝域苍茫，山川萧条，环境恶劣，视线所及顿生苍凉之感。二、感将士出征之豪情开篇六句写东北边境战火燃起，将军奉命出征，男儿本就应胸怀祖国为国出征，天子又给予了丰厚的赏赐，金鼓齐鸣，旌旗猎猎，军队浩浩荡荡向前方进发。隐隐有恃宠而骄之感，为后文的战争失利埋下伏笔。三、感战士戍边之辛苦“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两句写军队抵达前线，羽书飞驰，军情紧急，敌军逼近，烈火照夜，来势汹汹。“孤城落日斗兵稀”写苦守孤城无支援，战斗一直持续到日暮时分，能战斗的士兵越来越少，减员严重，战事惨烈，“力尽关山未解围”“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已被敌军围困，战云密布，刁斗声寒，苦苦死斗。四、感戍卒思乡之苦楚“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四句写征人、思妇两地相思，用对比、虚实结合的手法，丰富诗歌内容，同时反衬战争的残酷，战士久戍未归的思乡之苦。五、感军中苦乐之不均“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两句用对比手法写出战士于前线拼死苦战，九死一生，主将恃宠而骄，贪乐轻敌，恣意享乐，不体恤战士。揭露了军队内部将领与士兵之间的矛盾，讽刺了边防将帅的骄奢淫逸。军中苦乐不均的内部矛盾也为后文的被围埋下伏笔。六、感战士死国之壮志“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两句赞扬了战士奋不顾身，血战到底，为国立功的精神。七、感良将之难得高适的《燕歌行》描写一次行军出征的过程，结尾两句“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一个“苦”字总括全诗一一环境恶劣之苦，军中矛盾之苦，战事惨烈之苦，亲人分离之苦。那“李将军”又是指谁呢。一种观点是西汉名将李广。《史记》载“（李）广之将兵，乏绝之处，见水，士卒不尽饮，广不近水，士卒不尽食，广不尝食。宽缓不苛，士以此爱乐为用。……匈奴畏李广之略，……广居右北平，匈奴闻之，号曰“汉之飞将军”，避之数岁，不敢入右北平。”另一种观点是战国时赵将李牧。《史记》载“李牧者，赵之北边良将也。常居代雁门，备匈奴。……厚遇战士。……李牧多为奇陈，大破杀匈奴十馀万骑。其后十馀岁，匈奴不敢近赵边城。”不同时期的两位李将军都是骁勇善战，足智多谋，身先士卒，不贪功，爱护士兵的良将形象，与诗歌中主将骄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