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转变老龄化及其对中国养老保险制度的挑战(精)

人口转变、老龄化及其对中国养老保险制度的挑战孙祁祥教授北京大学经济学院风险治理与保险学系2023年11月13日大纲一、中国的人口转变过程二、中国养老保险制度的根本框架及特点三、中国现行的人口构造与养老保险制度之间存在的五大冲突一、中国的人口转变过程-1人口转变过程是指从生育率和死亡率都相当高的状况，转变到两者都很低的状况的过程。本世纪初，中国完成了向诞生率和死亡率都较低的人口再生产类型的转变。总和生育率〔totalfertilityrate〕〔图1〕人口自然增长率〔图2〕依据联合国的猜测，2023-2023年为1.73，2023-2023年为1.78，2023-2023年为1.83，2023-2025年为1.85，2045-2050年为1.85，[1]远远低于进展中国家的平均水平，相当于兴旺国家20世纪90年月中期的水平〔参见图1〕。自1998年以来，中国人口自然增长率始终低于10‰，2023年略高于6‰，2023和2023年进一步降到6‰以下，2023年更是下降到5.28‰。[2]依据联合国的猜测，2030-2035年，中国人口自然增长率将停滞，2045-2050年将负增长3.2‰

[1]资料来源：PopulationDivisionoftheDepartmentofEconomicandSocialAffairsoftheUnitedNationsSecretariat(2023).WorldPopulationProspects:The2023Revision.NewYork:UnitedNations.[2] 《中国统计年鉴〔2023〕》；国家统计局：2023年国民经济和社会进展统计公报，一、中国的人口转变过程-2图1中国总和生育率变化趋势〔1950-2050〕单位：个资料来源：PopulationDivisionoftheDepartmentofEconomicandSocialAffairsoftheUnitedNationsSecretariat,WorldPopulationProspects:The2023RevisionandWorldUrbanizationProspects:The2023Revision,://.一、中国的人口转变过程-3图2中国人口自然增长率变化趋势〔1950-2050〕单位：‰资料来源：PopulationDivisionoftheDepartmentofEconomicandSocialAffairsoftheUnitedNationsSecretariat,WorldPopulationProspects:The2023RevisionandWorldUrbanizationProspects:The2023Revision,://.一、中国的人口转变过程-4随着预期寿命提高、生育率水平下降以及儿童死亡率下降中国的人口构造快速转变，年龄中位数将从2023年的32.5岁提高到2050年的45岁。预期寿命〔图3〕儿童死亡率〔图4〕年龄中位数〔图5〕资料来源：PopulationDivisionoftheDepartmentofEconomicandSocialAffairsoftheUnitedNationsSecretariat,WorldPopulationProspects:The2023RevisionandWorldUrbanizationProspects:The2023Revision,://.图3中国居民的预期寿命变化趋势〔1950-2050〕一、中国的人口转变过程-5图4中国儿童死亡率〔每千人〕变化趋势〔1950-2050〕一、中国的人口转变过程-6资料来源：PopulationDivisionoftheDepartmentofEconomicandSocialAffairsoftheUnitedNationsSecretariat,WorldPopulationProspects:The2023RevisionandWorldUrbanizationProspects:The2023Revision,://.图5中国居民年龄中位数变化趋势〔1950-2050〕一、中国的人口转变过程-7资料来源：PopulationDivisionoftheDepartmentofEconomicandSocialAffairsoftheUnitedNationsSecretariat,WorldPopulationProspects:The2023RevisionandWorldUrbanizationProspects:The2023Revision,://.中国的人口老龄化随着中国在较短的时间内实现了人口再生产类型的转变，人口年龄构造也相应地发生了变化，老龄化程度不断提高。五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65岁及以上人口在总人口中所占的比例，1953年为4.4%1964年为3.6%1982年为4.9%1990年为5.6%2023年为7.0%依据人口老龄化的标准，2023年第五次人口普查时，中国已经根本进入老龄化阶段。中国的人口老龄化特征第一，老年人口确定数量较大。2023年，我国60岁以上老年人口超过1.4亿，占全球老年人口总量的20%，相当于英国、法国、瑞典、挪威4国人口的总和；[1]2023年则到达1.55亿。

[1]陶立群，2023：《我国人口老龄化的趋势和特点》，《科学决策月刊》第4期。其次，人口老龄化超前于经济进展，“未富先老”现象突出。从国际阅历来看，大多数兴旺国家的经济起飞于十八世纪末至十九世纪初，而其人口老龄化却开头于十九世纪末。并且，当兴旺国家的65岁以上老年人口比重到达5.5%时，其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已达1000美元[1]，当65岁以上年龄人口到达7%时，人均GDP一般在2023美元以上，

然而在中国，当1990年65岁以上老年人口比重到达5.6%时，人均GDP仅为200—300美元；2023年65岁以上年龄人口到达6.96%，但人均GDP仅为800多美元。

[1]唐滢，2023：《我国的人口老龄化》，《人口与经济》第4期。[2]如法国、德国、美国和瑞典等兴旺国家，在1900年左右进入人口老龄化社会时，人均GDP分别为2849美元、3134美元、4096美元和2516美元。第三，老龄化状况区域间差异较大。由于经济增长和社会进展水平的差异，中国各省区之间的老龄化水平也存在很大差异。东部地区65岁以上人口的比率明显高于西部，其中，上海、重庆、四川、江苏、北京、浙江、湖南、安徽的比率均超过了10%，而上海甚至到达11.96%；而西部5省65岁以上人口的比率则在7%左右，宁夏最小，仅有6.02%。第四，农村比城市的老龄化更加严峻。以往人们认为农村的老龄化程度低于城市，所以通过农村向城市的迁移，可以起到“削峰填谷”的作用，在肯定时期内延缓城市老龄化速度。但实际上，由于农村向城市流淌人口的年龄较轻，大规模劳动力流淌的结果导致城乡老龄化程度差异已经逆转。据2023年常住人口普查，乡村年龄在65岁及以上人口的比例到达8.1%，已经高于镇〔6.0%〕和城市〔6.7%〕的老龄化比率。二、中国养老保险制度的根本框架及特点-1中国的人口转变对养老保障的影响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养老保障制度本身的设计。中国目前实行的是多层次的养老保险体系第一层次：根本养老保险〔也称社会养老保险〕，由国家立法在全国统一强制实施，是整个体系的根底和核心。其次层次：企业补充养老保险，各单位依据自身经济实力自行建立并确定待遇水平和发放方式第三层次：自愿性的个人储蓄性养老保险二、中国养老保险制度的根本框架及特点-22.主要法规《国务院关于深化企业职工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通知》〔1995年3月〕《关于建立统一的企业职工根本养老保险制度的打算》〔1997年7月〕《关于完善城镇社会保障体制的试点方案》〔2023年12月〕《国务院关于完善企业职工根本养老保险制度的打算》〔2023年12月〕二、中国养老保险制度的根本框架及特点-31.保障目标保障宽阔离退休人员的根本生活需要，目标替代率为58.5%2.掩盖范围城镇各类企业职工、个体工商户和敏捷就业人员3.筹资模式承受社会统筹与个人账户相结合的“局部积存”模式

4.领取资格〔“中人”，“新人”。“老人”除外”〕－缴费15年－到达退休年龄随着人口老龄化、就业方式多样化和城市化的进展，已有的企业职工根本养老保险制度渐渐显现出一些与社会经济进展不相适应的问题。主要表现在：掩盖范围不够广泛，大量城镇个体工商户和敏捷就业人员还没有参保；养老保险个人账户没有做实，未能真正实现局部积存的制度模式，难以应对人口老龄化对基金的需求；养老金计发方法不尽合理，缺乏参保缴费的鼓励约束机制；根本养老金调整机制还不健全，养老金总体水平还不高；统筹层次比较低，多数地区还没实行省级统筹，基金调剂力量弱。二、中国养老保险制度的根本框架及特点－4现存的问题三、中国现行的人口构造与养老保险制度之间存在的五大冲突-1中国所经受的上述人口转变及其引发的人口老龄化特征对现行的养老保障制度提出了严峻的挑战，这突出表达以下“五大冲突”：人口构造变化趋势与现收现付制的社会统筹制度之间的冲突老龄化程度严峻与养老保险低掩盖之间的冲突老年人口贫困与养老保障水平降低之间的冲突人口转变进程的区域差异与养老保险统筹层次提高之间的冲突农村更为严峻的老龄化与农村养老保障制度整体缺失之间的冲突依据国际阅历，支撑一个现收现付制的养老保障体系需要三个条件〔蔡昉、孟昕，2023〕：相对年轻的人口构造、富有效率的税收体系以及有效且安全的基金治理和治理构造。但人口转变过程使得中国至少不具备上述第一个条件。－退休职工与在职职工之比：参保人员的负担系数〔图6〕中国的抚养比〔图7〕对人口构造的分析〔图8、9、10〕三、中国现行的人口构造与养老保险制度之间存在的五大冲突-1〔一〕人口构造变化趋势与现收现付制的社会统筹制度之间的冲突退休职工与在职职工之比：1950s:1:4001978:1:301980:1:121990:1:6.11995:1:4.81997:1:4.42023:1:3.0三、中国现行的人口构造与养老保险制度之间存在的五大冲突-3图6参保人员的负担系数单位：万人/%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2023〕》三、中国现行的人口构造与养老保险制度之间存在的五大冲突-4图7中国人口的抚养比变化

资料来源：PopulationDivisionoftheDepartmentofEconomicandSocialAffairsoftheUnitedNationsSecretariat,WorldPopulationProspects:The2023RevisionandWorldUrbanizationProspects:The2023Revision,://.三、中国现行的人口构造与养老保险制度之间存在的五大冲突-5图8中国人口的年龄构造分布〔1950年〕资料来源：PopulationDivisionoftheDepartmentofEconomicandSocialAffairsoftheUnitedNationsSecretariat,WorldPopulationProspects:The2023RevisionandWorldUrbanizationProspects:The2023Revision,://.三、中国现行的人口构造与养老保险制度之间存在的五大冲突-6图9中国人口的年龄构造分布〔2023年〕资料来源：PopulationDivisionoftheDepartmentofEconomicandSocialAffairsoftheUnitedNationsSecretariat,WorldPopulationProspects:The2023RevisionandWorldUrbanizationProspects:The2023Revision,://.三、中国现行的人口构造与养老保险制度之间存在的五大冲突-7图10中国人口的年龄构造分布〔2050年〕资料来源：PopulationDivisionoftheDepartmentofEconomicandSocialAffairsoftheUnitedNationsSecretariat,WorldPopulationProspects:The2023RevisionandWorldUrbanizationProspects:The2023Revision,://.争论说明，截至2023年，中国65岁及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7.6%，老龄人口总量约为1亿人，45年之后，老龄化比率将提高到23.6%，届时中国将有3.3亿老年人口。而在所谓的“BRICS国家”〔即巴西、中国、印度、俄罗斯联邦以及南非〕中，到2050年，中国将是人口老龄化最严峻的国家。老年人口的保障要求建立一个普遍的而广泛的养老保障制度，但中国的养老保障掩盖面〔图11〕却很低，始终难以有效提高。三、中国现行的人口构造与养老保险制度之间存在的五大冲突-8〔二〕老龄化程度严峻与养老保险低掩盖之间的冲突三、中国现行的人口构造与养老保险制度之间存在的五大冲突-9图11企业职工养老保险的掩盖面〔%〕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2023〕》三、中国现行的人口构造与养老保险制度之间存在的五大冲突-10〔三〕老年人口贫困与养老保障水平降低之间的冲突 中国社科院《中国老年贫困问题争论》课题组的测算说明：全国老年贫困人口数量为921-1168万人，其中城镇数量为185-246万人、农村数量为736-922万人。全国老年贫困发生率为7.1-9.0%，其中城镇老年贫困发生率为4.2-5.5%、农村老年贫困发生率为8.6-10.8%。三、中国现行的人口构造与养老保险制度之间存在的五大冲突-10于学军〔2023〕的争论说明，依据恩格尔系数法，中国的贫困人口数量城市为1327.5万、农村为2337万；依据老年人根本生活标准，城市为1264万、农村为3222万；依据老年人贫困的主观感觉测算，城市为931.5万、农村为3353.8万。全国老年贫困发生率在28－35％之间，即约每三个老年人中有一个贫困老年人。三、中国现行的人口构造与养老保险制度之间存在的五大冲突-10养老保险的低掩盖使得很多老年人游离于正式保障制度之外，从而成为老年贫困的重要诱因。虽然我国退休职工平均养老金水平在确定值上始终在增加，但其增速低于同期人均GDP的增长。

自2023年以来，平均养老金水平占人均GDP的比重以及占国有单位平均工资的比重都在下降〔图12〕。三、中国现行的人口构造与养老保险制度之间存在的五大冲突-11图12退休职工养老金水平变化趋势〔1989-2023〕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2023〕》中国人口转变进程的区域差异使得各地具有不同的人口学特征，从而使得各地的养老保险呈现不同的进展状态，由此构成了提高养老保险统筹层次的重要障碍。中国人口老龄化进展具有明显的由东向西的区域梯次特征，东部沿海经济兴旺地区明显快于西部经济欠兴旺地区。由于人口转变进程的区域差异，各地的人口年龄构造也存在较大差异。地区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