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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建筑教育的未来张永和访谈

访谈时间:2008年4月29日。张永和(YungHoChang),以下简称YHC田瑞丰,以下简称TT:今天的采访我主要想了解一下MIT建筑系的教学特色。YHC:你如果对美国建筑教育的发展不了解的话,对老的MIT也没什么了解,讲清楚现在的MIT也不容易。美国建筑教育体系,在有些地方跟国内的学校不太一样。咱们一说这个,首先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事情是,美国的学校,特别是所谓的大点儿的学校,找系主任或者院长,都有一个里头找还是外头找的问题。不像中国一般都是里头找。它这个选择是怎么做的呢?MIT建筑系有近40个全时老师,为什么不在里面找呢?又比如说哈佛,现在也在找系主任,又面临这个问题。其实这里面有一个规律:所有外头找的,都是想变。想变就外头找,不想变就里头找。MIT不是第一个找我的学校,第一个找我的是哥伦比亚大学。来MIT之前我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但哥伦比亚我有很多朋友。哥伦比亚大学当时就有人告诉我说,你要准备回答几个问题:今天世界建筑的发展是什么样的?今天建筑教育的发展是什么样的?如果你做哥伦比亚大学的院长,你打算怎么做?意思是说如何改。虽然以前没专门想过这些问题,但在国内一边实践一边也有些思考。后来就按照我当时对这几个问题的认识对哥大院长搜寻委员会讲了一通。按中国的习惯一定对那个学校的情况摸个底朝天,但当时我是没有针对性地讲的,他们根本也不在意你对哥大是否了解。最后,我在几位候选人中还处于领先地位。后来,我来MIT时就有经验了,果然又是让我谈这3个问题。中国的情况很特殊,从社会、经济,一直到建筑工作的环境。我1993年在中国开始进行实践。美国呢,我也一直在关注。美国从1960年代开始,对现代主义的批判,就今天来看,也是相当有意义的。但其中一点发展得有点儿偏了,或者说是偏得厉害了,这一点是形式主义。现代主义建筑师有一整套自己的教条,认为自己一定是绝对正确的。从密斯的建筑,特别是进入主流市场之后是相当程式化、标准化的。这对建筑师的创造力构成了限制。同时,就城市的空间结构来说,都好像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那么,这个观察到现在也是对的。另外一方面是我们现在面临着什么样的社会?文丘里讲的复杂性、矛盾性都是现在的情况,的确比以前模糊了,复杂了。在这种情况下的建筑的发展,一个就是以文化的名义跟某个历史阶段、跟古典建筑发生关系,而且发生的关系比较特定,进而成为后现代主义的一个弊病;第二个就是建筑师要重新获得更多的创作自由,就是把工作重点放在了艺术上。我在美国念书的时候,那批知名建筑师当时都没盖过房子,净画画儿的。扎哈当时没做过一个房子,是纸上建筑师,当然她那时候可能也不到40岁。当时的建筑师并不是对美术更感兴趣,而是将美术作为一个跳板。但美术使他们对形式特别关注。这也就造成了40年后的今天,形式主义猖獗的格局。说到形式主义和媒体,还得提市场经济在今天的社会里起的作用。实际上市场和媒体已经变成同一个东西了。明星建筑师这个体系,通过强调形式的有签名式的设计才有所体现,才看得见,才能占有市场。就是说,明星体制的标签形式和媒体在一起,才在市场上生效。这并不说明这些形式做得好还是不好。其实,扎哈真的是做得非常好。当然现在受市场冲击,她活儿太多,但仍然有百分之七八十做得非常好。而有的建筑师就不太稳定。这个问题的另外一个现象是,形式发展到现在大家都到达了同一个平台,于是库哈斯和伊东丰雄也会撞车。T:就是说做出类似的东西么?YHC:对。他们两家代表的东西方的文化差别这么大,怎么会撞车呢?完全不同的文化背景,操作方法。但是现在这种例子很多。第二个呢,也是后现代主义在过去40年发展带来的问题。这就是一个比较美国的现象了,而且跟教育有关系。就是有这样一批美国建筑师当年没活儿,于是,先当老师教书,而不是去别人的事务所做。第一个应该是路易·康。后面是迈克尔·格雷夫斯,彼得·埃森曼,史蒂文·霍尔,等等,成了美国现当代建筑领域的一个潮流。当时在这批人中间发展出两个信条:第一是“自治的建筑”,讲的是建筑师要争取主动,没房子盖做家具,没家具做画画儿。第二个是“从理论到实践”,从形而上的到形而下的,所以就有了读法国后结构主义哲学做建筑的事儿。你们年轻,都没赶上。埃森曼是一个旗帜性人物的,当时还有其他很多人。伯纳德·屈米也是其中之一。我自己受这批人影响,也是毕了业先教书。尽管世界建筑当时的趋势也是关注形式的,美国的形式主义还特别往小里走,即琐碎,英文是“Fussy”。堆积材料、节点,过度设计。一方面,是因为美国人对建造有文化上、传统上的兴趣,喜欢自己动手做,有时难免顾了局部、失了全局。另一方面,就是理论到实践的模式教育出来的建筑师们老想让建筑表达建筑以外的东西。这段历史的另一个后遗症是,美国在建筑上的能源等技术研究都比较初级,而在瑞士和德国则非常发达。在这方面,德国建筑师有些东西已经很成熟了。当然,现在美国也开始改变。形式主义的问题在欧洲不是铁板一块。再加上库哈斯,他的理论是把城市重新作为了建筑的一个参考系。其实,是把建筑的封闭性和严重性化解掉了一部分。T:相当于是先有一套理论,然后再用建筑去实践这个理论。YHC:没错。埃森曼上次来MIT讲演,连他自己也在反思,对自己过去的工作重新认识。在美国建筑院校的圈里,普林斯顿的院长斯坦·艾伦(StanAllen),他有意重新调整实践和学术的位置,即实践并不仅仅是为了实现理论。但他并没有能完全实现自己的想法。现在谈起来普林斯顿还是一个理论重镇。那么回到正题,回到我自己的想法。我自己在美国受的教育,是非常形式主义的,并且宗教般地相信理论。在中国这么多年的实践把这些都打破了。所以现在,我的想法基本上是从实践到实践,第一个实践是建筑的核心知识和技能的掌握,第二个实践是社会实践,与现实的问题接轨。第二个实践又影响第一个实践,这样构成是个圈儿。在这个圈儿的过程中,你可以吸收理论,可以吸收其他学科的思想和方法。我曾经也非常关注理论,关注艺术,这两个一加,就加出对其他艺术门类的思想方法的兴趣,比如说电影、文学等等。想把理解到的一点艺术门类的思想方法运用到建筑中来。但由于当时缺乏坚实的建筑的核心知识和技能,结果只是在建筑的外围绕。MIT教改之前,研究生一上来,就是电影、文学、绘画一通看一通谈。两年前还是这样。那么,就是说,实践要联系现实。现实是怎么定义的?现实不是单纯地由市场定义的。要是市场定义一切就不需要学校了。根本的问题是原来的从理论到实践建筑缺乏物质性。现实则是一系列的设计挑战。比如气候改变。气候改变那么厉害,建筑设计能跟以前一样么?还有全球化,中国建筑用德国的窗户,那么在你的设计里地域性的体现在哪儿?地域性还有没有意义?还有咱们中国特有的问题,高速城市化。还有就是技术的发展。现在不光是计算机技术、新材料、新建筑技术等等都多了。如果明确了这4个现实的问题,明确了建筑核心知识的问题,剩下的就是怎么改了。MIT招进来的新老师很多是非常有经验的。美国各校的老师们是一个大资源,都是互相挖,看哪个学校的哪位老师好,就去做工作。像伊朗裔的尼达·特拉尼(NaderTehrani),他是他这一代最优秀的建筑师之一,原来是在哈佛大学。又把哈佛的希拉·肯尼迪(SheilaKennedy)也给挖过来。她是美国人,波士顿本地的建筑师,也是属于特拉尼这一代,她专门做技术性非常强的设计,如太阳能和织物在建筑中的应用。然后,就是印度最厉害的建筑师之一,拉胡·梅罗特拉(RahulMehrotra),原来在密歇根大学教书。我在国内的时候就基本对这些建筑师都在做什么有所了解。美国的好建筑师其实特别少,找美国建筑师做老师,其实非常难。除了特拉尼等少数建筑师,大部分的美国建筑师都在做琐碎建筑,把建筑和建造当成了一种雕虫小技。所以,找老师时各学校间竞争非常激烈。我们这儿挖老师挖得厉害,一下就把别的学校惊动了。当然,现在他们也在打我们的主意。伯纳德·屈米在哥伦比亚大学做了一个很了不起的工作,找了一批很年轻的建筑师,当时没名气,现在都起来了,像渐近线工作室的两位。我现在则是仍在继续把这些成熟的建筑师直接挖过来。这是第一步,挖来人。第二步就是改教程。所以把特拉尼放在一年级就是这个道理。现在大概美国有很少几个人对教程是比较有想法的。就是设计到底怎么教。一个是迈克尔·比尔(MichaelBell),是我当年加大的同学,在哥伦比亚大学;还有斯坦·艾伦,斯科特·科恩(ScottCohen),他现在是哈佛大学的系主任,和尼达·特拉尼。他一来了,就把改教程的事交给他,他是一道习题一道习题地重新设计,所以相当于就是彻底地改了。T:MIT在现代主义之后和您的改革之间发生了什么?YHC:MIT过去的一个高峰期是在1960年代。当时,古典主义的影响已经没有了,现代主义是主流,在很多地方已经开始走形式主义。哈佛大学的格罗皮乌斯是最早意识到明星的问题、意识到形式主义的问题的一位建筑师。MIT这边则开始关注城市以及研究使用与建筑的深层关系等等。城市学的旗帜性人物自然是凯文·林奇(KevinLynch),写《城市意象》的那位。又比方说,有一个荷兰建筑师,叫约翰·汉普列根(JohnHabraken),他也是做了一任系主任。汉普列根感兴趣的是开放建筑系统(OpenBuildingSystem)。尽管后来变得特别的偏,它关心的是建筑使用的灵活性。现在在欧洲和日本仍有一批人继续在做这个工作。另外,还有个人叫莫里斯·史密斯(MorrisSmith),对建筑有很多有意思的想法。比方说,他盖房子用好多现成的构件,但是给重新组装了。那一段时间MIT相当活跃。在这之后一段时间里,系里的老师们受美国东海岸其他学校的影响非常大,也慢慢地走上从理论到实践的道路。在跟别的学校做得差不多的同时,又没有人家做得好。到20世纪90年代末的时候已经清楚地形成了这个格局。T:现在的教学主要是个什么样的格局呢?YHC:基础教学回到建筑的物质性问题。物质的建筑就是由房子、材料、结构、暖通设备等定义的。高年级教学主攻两个问题:城市和技术,不再是以前的形而上的东西。以前,在过去30年,或者50年,在西方也好,在中国也好,就是对设计、建造一个好的城市基本是持怀疑态度的。房子可以设计,但城市完全是根据经济的规律自然增长的,而且也太复杂,因此,不可能设计。现在因为能源的问题,必须要设计城市,而且是大家都在关心的一个工作。其次就是技术。哥伦比亚大学前些年的一个重要的设计研究成果就是计算机生成形式。当然,现在看起来似乎太窄了。现在MIT呢,关心建筑技术怎么发展,能源技术怎么发展,计算机技术怎么发展。现在最有意思的是几件事。一个是计算机和建造的结合——数码施工,把建筑工程的一些中间步骤都给省了。第二件事,MIT有两个人在做,——可是这两个人都不是我们的全职老师——预制建筑。还有一块儿,就是对社会的关心。但目前跟设计结合得不太好,我很想在国内做,跟国内的院校合作。美国有个乡村工作室,台湾也有几位建筑师,在给一些弱势群体做设计。他们做得很好,但都遇到一个问题。他们给农民设计了房子,但没有带给农民建筑知识。没有说建筑师给农民盖一个好房子,别的农民回去都照这个盖的。他们回去还是照老的办法盖。这里面就有一个问题,就是建筑的智慧和老百姓没接上头儿。所以,我现在想搞一个“农民建筑讲习所”。就是建筑师教农民盖房子。这样就不太一样。这里面其实建筑师要放弃自己的作者权。农民设计出来的可能咱们看着会挺不习惯的,但是他们自己设计的,是有他们的生命力的。这个工作做起来会使我们看到一个希望,就是把以前建筑的贵族的一面渐渐地打破了。T:你刚才说的这些问题主要反映的是特定方面的问题,那么在工作室方面有什么改变么?YHC:有的。我建议你去找希拉·肯尼迪聊聊。她的工作室在做关于日光能源的转化问题。在城市设计方面,亚历山大·胡奇(AlexanderD‘Hooghe)在做,我们还一起教过两个studio。没有多少年前,哈佛设计课上还经常在做小住宅,最多只做文化建筑,比如说设计美术馆什么的。现在这种现象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世界变化得太快了,像能源的问题,3年前还是可谈可不谈。现在MIT的一个作日光和能源研究的老师,所有的老师都在找她谈合作。T:所以说建筑从实践出发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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