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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从《心》看日本近代知识分子的文化素养

日本社会发展的“欧化”过程日本的新时代是日本社会发生重大变化的时期。在这个时代,日本用四、五十年的时间成功地完成了由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的转变,成为东方世界的头号强国。就日本而言,这一巨大的社会变革实际上是日本社会系统在其三个主要组成部分即经济结构、政治结构、文化结构上,模仿欧美先进国家,增强日本社会的现代性并使其发生转型的“欧化”过程。伴随这一过程的推进,东西文化的冲突必然会给日本社会带来一些难以解决的矛盾,使当时的人们特别是知识分子阶层面对异质文化呈现出迷惘、接受、偏激甚至不安等种种反应。针对“欧化”后的现代文明,作为日本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大家夏目漱石,早期的作品主要从理性和伦理的角度提出质疑和批评,笔锋直指文明开化后的种种弊端和人世的丑恶现象。而后期的作品则转向对近代人的内心探求,发掘知识分子心灵的不安、无奈和孤独,成功地塑造了各种人物形象。其代表作《心》中的大学生“K”则是具有这一鲜明时代烙印的典型。一、“k”的教育经历《心》发表于1914年,《心》中“K”的登场出现在下部“先生与遗书”中。作品中主人公“先生”所寄宿的房东太太因丈夫参与了中日甲午战争而成了孀妇,从这一点来推断,人物角色“K”所生活的时期应当明治三十年代之初,正是日本大力推进“欧化”运动的最盛期。从“先生”的遗书中,可知“K”与“先生”是同乡,其父是真宗寺院的僧侣,“但在讲究义理这点上,可能更近乎武士”(下·二十一)1,另外,“K”从小没有母亲。他性格的一面,“的确可以视为由继母带大的结果”(下·二十一)。“K”当属那种没有享受生母无私之爱、又可能是在继母的严厉管教下成长的人物,这种经历使“K”变得固执、乖戾,这种悲剧性格又为他的悲剧命运埋下了伏笔。而“K”与“先生”一样,从其教育经历来看,在教育敕语发布前后的中、小学,受到的是儒教的、武士道的伦理道德教育,以后又逐渐学习和接受西方以尊重自由、独立和张扬自我的个人主义精神,对于新、旧道德价值观,夏目漱石曾在1911年《文艺与道德》的讲演中给以总结,认为新道德是以现实主义、宽容、暴露缺点、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为特征,而旧道德则以完美、向上、严格、利他、权威为特征,是一种浪漫的道德,而且认为其中的大部分随着科学的进步和批判精神的兴起必将受到冲击而逐渐成为过去。夏目漱石在这次演讲中,把自己戏称为“无论受到的是哪一种道德教育都是半途而废的教育,最终成为像海陆两栖动物一样的怪物”2。从这种意义上,可以说正像小泽胜美所指出的,在夏目漱石的笔下,“K”与“先生”正是这样的“海陆两栖动物”3,是当时一个具有普遍性的集东、西方双重文化于一身的矛盾体。二、求道的道德建构讲究义理近乎武士的“K”,却又为了出人头地(虽然追求的不是世俗的价值认同而是人格修养上的出类拔萃),实现自己的宗教(即“K”所谓的“求道”)理想而忤逆了养家希望他选择医学的意愿,进了高等学校的文科。并以为“为道之故,这点欺骗并无不可”(下·十九)。可以说,这正是“K”贯彻的个人主义的立场。甚至在遭到养家与生父断绝关系的情况下,作为一名失去经济依靠、尚未毕业的大学生在陷入困境的情况下,他却拒绝了“先生”的物质援助。因为“从其性格上说,大概觉得自食其力要比处于朋友的保护下快活得多”(下·二十一)。生活在充满自由、独立、自我的现代,“K”以自立的姿态,竭力维护着精神的自由和自我的尊严,以免失去在“先生”面前的一贯的优越感。“K”牺牲了亲情换来了个性的张扬,却用一种禁欲和精进的方式继续执着于自己的追求,自认为“要磨练意志,使自己成为坚强的人,而为此必须尽可能置身于逆境”(下·二十二),居“朝北”、“潮乎乎脏兮兮”的陋室,食“同房间一样粗糙”的食物,并笃信自己的佛教哲理,视衣食住等所有的奢侈为不道德,甚至说“他的第一信条是应该为道而牺牲一切”。“节欲、禁欲自不消说,即使离开欲的爱本身也是道之障碍”(下·四十一)。“K”以一种自虐的形式继续自己的修行。但也逐渐形成了其更为偏执的心理,自认只有他自己是“独自背负着人世间的不幸生存着的”,感觉“照耀着自己前途的光明,似乎逐渐从他的视野里向远方退去”而焦躁不安。对于“K”的求道举动,作者借“先生”之口进行了批判:“他手腕挂一串念珠。我问何用,他用拇指数了一两个给我看。大概他便是这样一天数好几遍。只是我不解其义何在。穿成一串的东西一颗颗数下去,任凭数到哪里都数不完。‘K’以怎样的心情在什么地方停下手呢?我时常这么想来想去,尽管想不出名堂。”(下·二十)此处的念珠既是“K”怀着精进之心虔诚悟道的象征,又暗示着“K”数来数去难以悟道、得道的焦虑,更含蓄地揭示了“K”的宿命——永远走不出的偏执性格和难以获得超脱得以安宁的灵魂。总而言之,“K”以精进的姿态、严厉的近乎苛刻的态度致力于求道,希望达到旧道德中所设立的“一种完美而又理想的类型”的人的标准,并不允许自己犯任何的错误,是“旧道德”中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和进取精神的体现者。但这种类型,既不是统治阶级所大书特书的“忠臣”、“孝子”和“烈女”的类型,又不是继承来自于自身出生地寺院的衣钵。而是来自于他对《圣经》(下·二十)的阅读,对《古兰经》(同上)的兴趣。因此,“K”对自己人格上的要求和历练,又无时无刻不带有忠实自我的强烈色彩。三、夏目蚤的记忆文学家所创作的人物形象与文学家本人都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心》中,无论是个人经历还是精神追求,夏目漱石所设置的“K”这一人物形象无疑是作者本人在文学作品中的影像映射。《心》中的“K”被送给某一医生做养子,后又被送回原籍,这种境遇设定正是漱石个人经历的折射。作为家有五男三女的最后一个孩子,夏目漱石出生时,其父已50岁,而其母也已41岁,在这种年龄生产连其母都感到很没面子,其父更是对这个多余的孩子充满厌恶。作为不受欢迎的生命,漱石在幼少年时期曾有两次被送给他人做养子的经历,尽管后来由于兄长们的病亡等诸多原因,为解决家业继承问题在10岁后又被恢复夏目姓氏,但这段悲惨的养子体验足以影响夏目漱石的性格形成和后来的文学创作。《心》中有对“K”当夜校教师以筹措月月不得少的学费的描述,可以说这正是青年时代的夏目漱石在上大学预科班时在本所江东私塾当教师的一种记忆的再现。更值得一提的是,夏目漱石利用“K”这一角色来缅怀的自身的记忆,多集中于成为“洋文学的队长”、决定以学习英国文学为自己的志向以前的时期,即学习汉籍,于冥冥中自左国史汉得到文学便是如此这般之定义的时期,也是接触英国文学以前沉浸在自己的东洋的传统修养中的时期。因此,对作者而言,在充斥着自我意识的现代,“K”也是尘封的记忆中的传统日本的象征。“……出生于寺院的他经常使用‘精进’一词。在我眼里,他的所有举动行为均可以此‘精进’来形容。”(下·十九)“‘K’强调光搞学问不是自己的目的,自己的想法是要磨练意志,使自己成为坚强的人,而为此必须尽可能置身于逆境。”(同上)在很大程度上,“K”的形象就像作者创造出的一种观念,是对儒教伦理道德身体力行的化身。作者并没有使“K”一直处于这种状态。作者通过“先生”之口,对这一人物进行了批判,“K”即使有为“道”献身的热情,但是实际上意志却是非常的脆弱,神经衰弱时常发作,甚至分不清勉强与忍耐、克服困难与习惯困难的区别。在《心》中,“K”献身于前途渺茫的“道”,而道与现实中的距离却使“K”患上了神经衰弱。这与夏目漱石的状况如同出一辙,他想通过对英国文学的研究以报效国家的鸿鹄之志,但现实和自我之间产生的距离使他深感绝望。而《心》中,“K”在被卷入与“先生”的三角恋爱事件中最终因败北而自杀。此处的败北并非是恋爱的败北,而是意志的败北。是“K”在求道的进程中为自己的信仰在爱情的考验面前不堪一击而感到羞耻,是由于自己的意志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和理想而感到的一种深深的自责和痛苦,是日本人特有的耻感文化的表现,是在现实和理想的冲突面前所呈现的焦虑和绝望。四、日本社会近代化的对于夏目推守由于人类具有无限进步的欲望,过于执着而又过分拘泥的研究欲望,一时之间想取得丰硕成果的急躁情绪等等,这些都是形成神经衰弱的原因,并伴随着文明开化而成为社会上普遍而共通的倾向。夏目漱石曾在《断片》中指出:神经衰弱是二十世纪的通病,是自我意识过剩的结果1。因此这是一种开化之病,是社会的一种趋势,其表现是一种人的主客分离的状态。众所周知,明治社会以前的日本,面临着以英法资本主义国家为代表的西方列强瓜分世界、染指东方的严峻国际形势。面对西方列强对东方国家的觊觎和侵略,日本的民族危机意识日甚一日,更加上美国军舰来日的“黒船事件”,给日本带来极大的忧患意识。因此日本的整个明治时代,就是以“文明开化”、“富国强兵”等口号大力推进日本近代化进程的时代。在明治34年3月16日滞英的日记中,夏目漱石曾对此有过比较贴切的评论:“据说日本是30年前就已经觉醒了。但这是听见失火的钟声,突然醒过来的,这种觉醒并非真的觉醒,而是在狼狈不堪中不得不醒来。结果只是急于从西方吸收而无暇消化,文学、政治、贸易无一不是如此,日本如果不做一番觉醒是不行的。”的确,为了在短期内实现赶超欧美国家的目标,日本对西方文明采取了模仿移植、囫囵吞枣的做法,这给当时的社会带来的负面影响无疑是巨大的。对于这种近代日本背负的宿命,夏目漱石在他的著名讲演《近代日本的开化》中,曾经尖锐地指出,西欧的发展靠的是自身一贯的内发性,是其社会内部自然发展的结果,恰如花开一般由花蕾绽放为花瓣。而日本是受到当时西欧先进的外来文化的刺激,不得以而进行开化。并且,它要求举全国之力,所寻求的是立竿见影的赶超之效。但是,西方文明这样内发型的近代化发展到当时的繁荣尚需百余年,更何况“脑力体力都不及西方人旺盛的日本人”呢?这正是近代化日本悲剧的根源。它使得近代日本人在西欧文化的吸收上表现出肤浅的照搬,同时又夹杂着如履薄冰唯恐失足的高度紧张。夏目漱石曾在《行人》中,给生长在全盘西化、自我意识敏锐的明治时期的知识分子指出了三种出路,一种是皈依佛门,一种是发狂,还有一种就是自杀。对夏目漱石而言,“K”不仅仅是一个求道的存在,更是一个神经衰弱的存在。“K”因受理想所鼓舞,而陷入为实现既定目标急于求成、焦虑不安的心理状况,在实现人生理想的道路上眼高手低而不自知,最终陷入绝望。“K”的自杀,正是在实现自立的急行军中,终不堪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轰然倒地的明治知识分子的一个代表。日本近代知识分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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