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上海市高中文言文选题之崇明高三一模《马伶传》解析

【题目类型】高中传记文言文【题目来源】2023年崇明高三一模【难度星级】☆☆☆|满级五星【题量分值】6题19分【命题评价】2023年崇明高三一模人物传记文言文《马伶传》虽篇幅短小，但在一众帝王将相、文人大儒为传主的文章当中显得如此“清新脱俗”，而对于这一篇文本的解读，若是不了解当时的历史背景去“正照风月鉴”，便只能看出戏曲艺术家历经磨难，领悟艺术真谛，艺术来源于生活，实践出真知云云……然而在了解历史背景之后“反看风月鉴”，便知此文作者侯方域不愧是当时善用“春秋笔法”的“阴阳”大师，可谓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好啦，不止于题目，更回归文本，让我们一起来领略这篇文章本身的魅力吧。【文本解读】阅读下文，完成第15—20题。（19分）马伶传（明）侯方域①马伶者（伶：古时称演戏、歌舞、作乐的人），金陵（南京市旧名）梨园部（戏班）也。金陵为明之留都（明代开国时建都金陵，成祖朱棣迁都北京，以金陵为留都，改名南京，也设置一套朝廷机构。PS：此例子用来解释《乡土中国》“名实的分离”概念再好不过了，亦可联动《红楼梦》中金陵甄家的隐妙，哈哈哈~），社稷百官皆在；而又当太平盛时，人易为乐，

其士女之问桃叶渡（南京名胜之一，是秦淮河的古渡口，相传东晋王献之送其妾桃叶在此渡江，因而得名。）游雨花台（雨花台：在南京中华门外，三国时称石子岗，又称聚宝山。相传梁武帝时，元光法师在此讲经，落花如雨，故名雨花台。）者，趾相错（脚印相交错，形容游人之多）也。梨园以技鸣（因技艺高而出名）者，无论（大概）数十辈，而其最著者二：曰兴化部，曰华林部。②一日，新安贾（贾（gǔ）：商人）合两部为大会，遍征金陵之贵客文人，与夫妖姬静女，莫不毕集。列兴化于东肆（店铺，这里指戏场），华林于西肆，两肆皆奏《鸣凤》①。迨（等到）半奏（演到中间），引商刻羽（演奏音乐。商、羽，古五音名。），抗坠疾徐（声音高低快慢。），并称善也。当两相国论河套（在明代，河套为鞑（dá）靼（dá）族所聚居，经常内扰，杨继盛、夏言诸人主张收复，严嵩反对，所以发生廷争。），而西肆之为严嵩相国者曰李伶，东肆则马伶。坐客乃西顾而叹，或大呼命酒，或移座更近之，首不复东。未几更进（继续往下演出），则东肆不复能终曲。询其故，盖马伶耻出李伶下，已易衣遁矣。马伶者，金陵之善歌者也。

既去（已离开。既，表示行动完成），而兴化部又不肯辄以易之，乃竟辍其技不奏，而华林部独著。③去后且三年而马伶归，遍告其故侣（旧日伴侣，指同班艺人），请于新安贾曰：“今日幸为开宴，招前日宾客，愿与华林部更奏（再次献演）《鸣凤》，奉一日欢。”既奏，已而论河套，马伶复为严嵩相国以出，李伶忽失声（控制不住，不觉出声。），匍匐前称弟子。兴化部是日遂凌出华林部远甚。其夜，华林部过（拜访）马伶：“子，天下之善技者也。然无以易（轻视）李伶。李伶之为严相国至矣。子又安从受之（从哪里学到）而掩其上（盖过他）哉？”马伶曰：“固然，天下无以易李伶；李伶即又不肯授我。我闻今相国昆山（顾之故里，后文以昆山代指顾秉谦）顾秉谦者。严相国俦（同类）也。我走（跑到）京师，求为其门卒三年，日侍昆山相国于朝房（百官上朝前休息的地方），察其举止，聆其语言，久乃得之。此吾之所为师也。”华林部相与罗拜（数人环列行礼）而去。④侯方域曰：异哉，马伶之自得师也。夫其以李伶为绝技无所干求，乃走事昆山（到顾秉谦处去做仆从），见昆山犹之见分宜（江西分宜，严嵩籍贯，指代其人）也：以分宜教分宜（意即以生活中的严嵩为榜样来学演严嵩），安得不工（精）哉？鸣乎！耻其技之不若。而去数千里为卒三年倘三年犹不得即犹不归耳。

其志如此，技之工又须问耶？【注释】

①《鸣凤》，即《鸣凤记》，明代王世贞戏曲家作品，讲的是明朝忠臣夏言、杨继盛等人与奸相严嵩及

其党羽不屈斗争的故事。【译文】马伶是金陵戏班子的艺人。金陵是明朝的留都，明朝社稷祭坛和各部衙门都还保存着，又正当太平盛世，人们自然追求娱乐，男子女士寻访桃叶渡，游览雨花台，多到脚趾相碰踩的程度。因演技高而众所周知的戏班子大概有几十家。其中最出名的有两家：一是兴化部，一是华林部。有一天，新安商人召集这两个戏班子，举办演唱大会，广泛地邀请金陵的贵宾、文人、名妓以及淑女，这些人全部来齐了。兴化部被安排在东台，华林部被安排在西台。两台都演名为《鸣凤》的戏，所表演的是椒山先生事迹。等到演了一半时，只听得两家的曲调都符合音律，两家的演唱也都合乎节奏，观众都拍手称好。当演到两相国同论河套一场戏时，

西台上扮严嵩相国的是李伶，东台上出场的是马伶。此时坐在场中的观众都转身向西看，不时发出赞叹之声，有的人看高兴了，大喊着上酒，有的人将座位移得更加靠近西边，观众的脸不再向东台看了。没有多久，再演下面的场景时，东台却不能演到终曲了。打听其中原因，方知马伶因败于李伶之下而感到耻辱，已经换下戏装逃走了。马伶是金陵擅长唱戏的名角。他走之后，兴化部又不肯随即找人接替马伶，竟然中止活动，不再演出。于是，华林部就独占盛名了。马伶离去将近三年才回来。他把兴化部的旧伙伴全都请回来，向新安商人请求道：“今日希望能为我们安排宴会，邀集前一次来过的宾客，我们要和华林部再对演一次《鸣凤》，呈献一日的欢快。”演奏之后，不久又到论河套一场戏，马伶再扮演严嵩相国出场。李伶忽然发不出声音，匍匐着身子向马伶口称弟子。这一天，兴化部的演出远远地胜过了华林部。当天夜里，华林部的人来拜访马伶，他们说：“你是天下擅长演戏的艺人！然而，李伶扮演严相国已经达到顶点了，天下没人能取代李伶。你又是从哪里学到了技艺而能超过他的呢？”马伶说：“你们说得有道理，天下没有能取代李伶的人，李伶却又不肯教我。我听说，当今相国昆山人顾秉谦，与严相国是一类人。我就前往京师，请求当顾秉谦的看门衙役。三年间每天在朝房侍候这位昆山相国。我观察他的举止，聆听他的语言，时间一久就学到了他的精神风貌。顾秉谦正是我最好的老师啊。”华林部的人听后都很钦佩他，他们向马伶罗列敬拜，然后离开了。侯方域说：真是不寻常啊，马伶自己这种求师的经历。他认为李伶的演出已是绝技，无处能学到超过他的技艺，竟然跑去侍奉顾秉谦，见到顾秉谦就犹如见到了严嵩一样，让严嵩本人来教演严嵩的人，怎么能不精妙呢？唉！马伶以自己的技艺不如人家为耻，就远走几千里，做了三年差役。倘若三年还不能学到要学的东西，就仍然不回来。他的意志如此坚定，技艺的精湛又何须再问呢？【解读】明思宗崇祯十二年（1639年），侯方域游历南方，后来居留南京，参加复社，与魏党余孽阮大钺进行过斗争。这篇人物小传，是他寓居南京时写就。文章采录了南京当时的传说，以张扬马伶其人其事。此外，本文还暗寓褒贬之妙。对于当朝的宰相顾秉谦，作者说他“严相国俦也”，“见昆山犹之见分宜也”。严嵩是万人唾骂的大奸臣，将顾秉谦与之相提并论，是含有贬斥的深意的。作者行文微婉，借马伶之事而对顾秉谦进行了侧面的抨击，深谙史家之“春秋笔法”。【题目】15.

写出下列加点词在句中的意思。（2分）（1）梨园以技鸣者（

）

（2）已而论河套（

）参考答案：15.（1）闻名/出名（2）不久/继而老梁浅析：（1）题词义积累难度还是有的，“鸣”有四种释义：◎鸟兽或昆虫叫：～啭。～唱。～叫。～禽。鸟～。◎发出声音，使发出声音：～响。～奏。孤掌难～。◎声明，发表意见、情感：～谢。～冤。百家争～。◎闻名，著称：“以文～江东”。“闻名”之义项虽距本义最远，然结合语境“梨园”“技”“著”亦可意会。诸生常见之句还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与“宁鸣而死，不默而生”。（2）固定含义，初中已熟。16.

为下列句中加点词选择释义正确的一项。（2分）（1）遍征金陵之贵客文人（

）A.征服B.

邀请

C.征收

D.访求参考答案：16.（1）B老梁浅析：释义选择，明确人物关系、地位之分是关键。“贾”与“贵客文人”，赏戏场景之间，用“邀请”最为恰当。（2）今日幸为开宴（

）A.侥幸B.

高兴

C.

幸福

D.

希望参考答案：（2）D老梁浅析：本题句意通达与否暂且不论，仅时态便可定乾坤，此句“开宴”尚未开始，“希望”最佳。17.把第②段画线句译成现代汉语。（5分）既去，而兴化部又不肯辄以易之，乃竟辍其技不奏，而华林部独著。参考答案：17.（马伶）走了以后，兴化部又不肯立即替换他，竟然就停止演出，因而只有华林部著名。评分说明：省略主语、“既去”“辄”“易之”“乃竟辍其技不奏”“而华林部独著”各1分；错1处扣1分，扣到0分为止。老梁浅析：本题“补主”“既-完成”等等难度不大，“乃”“乃不知有汉”竟然之意易得，侧写马伶不凡，为后文张本。“竟”完毕，引为“停止”。18.第④段画线句应有三处停顿，请用“/”加以标出。（3分）而去数千里为卒三年倘三年犹不得即犹不归耳。参考答案：18.而去数千里/为卒三年/倘三年犹不得/即犹不归耳。评分说明：标识三处或以内的，标对一处给1分。标识三处以上的，多标一处扣2分，扣到0分为止。老梁浅析：“马伶以自己的技艺不如人家为耻，就远走几千里，做了三年差役。倘若三年还不能学到要学的东西，就仍然不回来。”注意！！！句读题，先补全原句成分：而去数（千里）/（马伶）为卒三年/（倘）三年犹不得/（即）犹不归耳。（两名之间必须断）

（关联词前大多断）19.第②③两段写了两场竞技，在场景描写方面有差异。请结合相关内容作简要分析。（4分）参考答案：19.第②段中以时间为序，从观众的角度分三个层次展开场面描写，首先写观众的热闹，凸显竞技的重大；接着描写两方上半场旗鼓相当，观众也平分秋色；再写演到两相国论河套时，观众逐渐转向李伶，直至不再看马伶，以致马伶易装而逃。第③段则从竞技对方角度来写，描写马伶扮演严嵩时，李伶失声匍匐称弟子。场景没有渲染，观众反应省略。二者描写上一详一略，一点一面，富有变化。评分说明：第②段分析，时间为序推进、观众角度、观众变化概括，第③段分析，刻画角度、内容概括、详略差异。1点1分，给满4分为止。老梁浅析：分析题，概括为先！拿到基础分~题干核心——“场景描写”看顺序、对象、角度、详略，日后同类型题目亦要注意虚实、远近、动静、试听等等细节哦~20.第④段中侯方域评价“异哉，马伶之自得师也。”请结合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