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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散文价值失衡的原因

20世纪90年代以来,“散文热”(或“散文随笔热”)成为一个不可避免的文学事件。对于1990年代林林总总的社会语境和文化思潮,林贤治的概括是精辟的:九十年代挟风雷而至,知识界又有了新的布局。在主旋律之外,一些名流开始倡行快乐主义,幽默作风,超脱活法。在哲学界,人人争栖“语言”之塔,文学界盛行小品文,坊间塞满各式酸腐、琐碎的劳什子。学院里有提倡人文精神者,有提倡宗教精神者,自然仍有人提倡文件精神。老庄热过之后,孔子大行其道。海外新儒家登陆之后,国学勃兴;影响所及,竟至于朝野纷纷参拜黄帝陵和夫子庙。“后现代”巨贾不多,小贩不少,然终日谈“解构”而不见解构。有当代醇儒,舍“道统”而谈“学统”,发誓担此建立“学术规范”之大任。两年来,“自由主义”成了一个颇受欢迎的术语。许许多多人物,不论文化遗民或国家政要,都被尊为自由主义“大师”。……十年来,种种蓄势,造成民族主义、国家主义再度高涨;而保守主义也就得以借机流行了。进入1990年代,随着诗歌、小说、戏剧的失去轰动效应,散文呈现出从边缘跃居中心、由附庸蔚成大国的趋势,形成了庞大的创作阵容,由此迎来一个被称作“散文热”的时代,迄今十余年不衰,成为文学式微时代一大景观。据统计,在1990年代,全国各报刊每天能发表散文二十余万字,一年约计发表七千余万字;还有人估算,1990年代以来各种散文、随笔集几乎每日可见,每年至少出版五百本以上,每年度公开发表的散文约在十万篇以上。种种迹象表明,当代散文进入了全民写作化的阶段,呈现为一种狂欢状态。但散文领域和诗歌、小说、戏剧诸领域一样,在繁荣的表象下,也暴露出了内质的空虚和价值的失衡。导致这种空虚和失衡的主要原因,即是散文创作中人文精神的没落,超越情怀的丧失。毋庸讳言,在散文创作理念上,一直存在着某种根深蒂固的认知误区:散文乃无体之文,人人可学,人人可写。岂不知散文这一无体之文,最是易写而难工。当下,散文队伍空前壮大,散文创作数量激增,但真正关心社会问题、描摹人生图景、展示心灵本相、富于社会责任感和道义感的文本却不多见。抒写苦难而又富于超越意识,弘扬良知、博爱、灵性、诗意,远离小情调、小自我、小视域,乃是散文正道。在一个前所未有的消费时代,大众文化对精英文化的侵蚀,导致散文中“为人生”这一康庄大道的湮没。人生与艺术,载道与言志,自来便纠缠争执不休,其实两者的融合最能体现散文本色,各执一端亦无不可。说到底,表现于散文,为人生还是为艺术都没有错,家事国事、个体群体,皆可入文;但切忌那种自说自话、自卖自夸的无聊之笔。精神不死,散文不灭,一切散文都应是心灵的呢喃、情感的投射;作为一种纯粹的文体,散文对心灵的濡染净化作用不可低估。但如今,许多散文文本专意于雕琢文辞,既无文化视点思想锐度,又乏审美情趣文学价值,缺了血性、个性和灵性,缺了对苦难的揭示,以至于把轻清绵软视为散文的正宗,大量的文字垃圾遂漫天而下。放眼当今社会,吏治腐败、经济腐败、信用危机、贫富差距、下岗、“三农”诸问题的显性化怵目惊心。铁与血、剑与火的时代固已过去,但现实中国问题多多,远未达到“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的尘梦”的境地。我们这个时代的散文并不需要麒麟献舞凤凰来仪式的太平歌咏,而仍需要“为什么我的眼睛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艾青《我爱这土地》)式的挚爱胸怀,需要“天地入胸臆,吁嗟生风雷”(孟郊《赠郑夫子鲂》)式的情感冲击。仅仅依凭才气和灵气的写作,是一种无根的写作;以小情小调消解宏大叙事,不啻于散文的自戕。散文不能消泯感性、知性和理性,不能拒绝社会批评和文明批评。一切散文,可以欢乐也可以忧伤,可以雄壮也可以细腻,可以崇高也可以滑稽,但必须有其价值上的可取与审美上的可观。学者散文、历史散文、文化散文、大散文、文化大散文、历史大散文、大文化散文、大历史散文、文化历史大散文、历史文化大散文、大文化历史散文、大历史文化散文……种种热闹而随意的命名,形成叠床架屋式的文字游戏;再加上小女人散文、小男人散文、行走散文、性情散文、风景散文、休闲散文、新媒体散文、记者散文、官员散文……命名的不一而足,充分指涉了当代散文创作的混乱与理论的失控。1990年代以来,散文领域不断求新求变,注重新视角、新手法、新题材、新风格的探索,旗号林立,山头众多,呈现出空前的无序与放浪。在一片喧嚣声中,我们发现,当代散文多的是杂耍的技术,少的是真诚的心灵,未曾真正获取宽阔恢宏的审美理想和凌空翱翔的精神气质,进而生成劲遒的思想冲力和深厚的文化内涵。究其实,这十余年间,物质主义、消费主义不断解构着文学的原创性与个性化,兼以王朔的“痞子文学”、王蒙的“躲避崇高”及新儒学、后现代、新左派、自由主义诸般文化思潮对启蒙精神的分进合击,一个无深度的文学时代终于君临。欲望化叙事、身体化写作、下半身写作、胸口写作、美女作家、妓女作家、美男作家、80后写作等怪现状层出不穷,它们对神圣与诗性的消解,导致当代文学的光怪陆离,沉渣泛起。散文中闲适情调的盛行及其对人心的瓦解麻醉,正是特定的社会文化语境的投射。那些专意于阿猫阿狗家长里短的文本,体现出的恰是丧失知识分子批判立场后的甜软与媚俗。散文创作和散文批评中也一度出现了只关注审美和文辞、不关注思想和价值的现象,如对余秋雨散文一边倒式的高度评价,就是放弃了应有的价值判断作片面观照所致。当下的散文在创作观念进化、技巧趋于精细的同时,也出现了精神的退步、良知的缺席、道义的匮乏,满足于以绵软的文字为时代按摩。重技巧轻思想、重手法轻精神、调情与撒娇、帮忙与帮闲等症候在1990年代已见严重,进入新千年以来尤为明显。当小资情调、白领趣味、市侩嘴脸、庸俗精神充斥于文本,为文造情也便替代了为情著文,种种的滥情、煽情、闲情、矫情纷至沓来。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一样,当代散文出现了无视复杂的国情与现实、沉湎于用文字营造温柔富贵乡的情状,呈现出与当年刘白羽、杨朔代表的以“假大空”模式为主导的莺歌燕舞粉饰生活的散文创作表面上的大异其趣与内在的无意识趋同。作为一种有声有色的软性文体,兴盛于1990年代的小女人散文迄今余风不熄,再加上作为小女人散文变体的小男人散文的唱和不止,令读者在一地鸡毛中迷失。时下林林总总的报纸副刊大都辟有散文专版,但多是作为“眼睛的冰淇淋”、“心灵的沙发椅”来对待的,一意迎合大众,而懒于思考生活叩问灵魂。在有意无意的倡导下,休闲类小品文蓬勃兴盛,它们往往落脚于人的欲望宣泄和精神释放,试图融哲理、思辨、趣味于一体,但格调平庸,漠视现实,肆意张扬中产阶级趣味和享乐观念,更多的是出于市场需要的批量生产,而非真正用心灵开采生活。如是,当人们热烈地呼唤和赞美散文的解放时,潘多拉的盒子同时也开启了。表面热闹的散文在现实的多样性和灵魂的复杂性面前日渐无力,惟有遁入风花雪月,沦为大众情人,日渐流露出消费化、快餐化、格式化的倾向和流水线写作的特色。对此,有论者早已指出:所谓散文,乃作者信马由缰地去表现心灵自由的一种独特方式。思到、笔到、神到,随心所欲,让思想放浪于自由的表达中,而非考虑什么现在的“形散而神不散”的形式,其实,散文一旦进入形式,它的自由表达的意念就会被侵蚀瓦解。散文是灵魂走向自由之境的林荫大道,而非崎岖山路,你的心灵可以在此安祥地漫步。它是思想的栖居地,它是灵魂安妥的逶迤天路。当散文被作为一种“文化快餐”来消费时;当散文不再成为叩问灵魂的哲思时;当散文消解了它的轻灵洞幽的鬼魅时;当散文仅仅成为女人撒娇、男人显摆的华丽外衣时……我们还指望当下的散文能有甚作为吗?一俟散文真正成为作家自由抒写性灵和意志的时候,一俟它的指向完全成为一种与世俗和俗世进行文化抗争的灵魂境界时,散文的新世纪便到来了!的确。散文惟有秉持自身的主体性,自由地表达意志,抒写性灵,与世俗进行不懈的文化抗争和精神拔河,才可能自成高格,自有境界。然而现状竟是如此不容乐观。一些散文,“写来写去不是‘我’的‘初吻’,‘我’的‘初夜’,就是‘我’的狮子狗,‘我’的大花猫,从书房、卧房、厨房、病房一直写到产房和茅房”,在一派散文热和随笔潮中,有的刊物“变成了一处专供名人打喷嚏的地方”,“大多数名家作品,都乏善可陈,许多文章,则干脆是一种扯淡。谈谈‘我’的喝酒或者戒酒,‘我’的抽烟或者戒烟,‘我’的喝茶或者喝粥,‘我’的儿子或者女儿,‘我’的胡子或者梳子,‘我’的名字或者八字,‘我’的作息时间起居习惯,等等。——这类文章,不是歌不是哭,不是笑不是骂,甚至不是‘无病之吟’,只能算是嚏;这类文章,没有血没有泪,没有苦没有痛,甚至也没有酸,只会有菌。”这种切中腠理的批评,恰恰印证了鲁迅当年的预言:这类文学上的“小摆设”,“却正在越加旺盛起来,要求者以为可以靠着低诉或微吟,将粗犷的人心,磨得渐渐的平滑。”“茶话酒谈,遍满小报的摊子上,但其实是正如烟花女子,已经不能在弄堂里拉扯她的生意,只好涂脂抹粉,在夜里躄到马路上来了。”与散文创作的热闹相比,散文理论的贫弱有目共睹。散文这一文体本身概念的含混,分类的模糊,内涵与外延的不确定,兼以创作面目的驳杂不一,先天性地决定了散文理论建构和言说的难度。散文不像诗歌、小说、戏剧那样,已经有了相对发达和完善的理论基石,有了一批自成体系的研究成果作支撑,可以得心应手从容不迫地进行话语操作和理论言说;散文领域尽管出现了一些理论成果,但总体上远未形成声势,缺乏能够达成共识的基本理论体系的建构,甚至缺少可资借鉴的基本概念、范畴和专业术语。在此前提下从事散文研究,不免会产生沙上建塔式的尴尬和困惑。尤其在当今学风浮躁的情形下,更是很少有人愿意把精力投放到散文研究中来。难怪有些多年从事散文研究的学者感慨不已:“尽管什么什么研究会布满各个角落,尽管什么什么研讨会一直在开,但又有几人把他的精力真正投入到散文理论研究之中?”608现实中一些不负责任的跟风式散文评论,更是损害着散文的精神。正如范培松指出的,散文批评出现了“软化、甜化和表演化”的倾向,其表现特征即是“把批评对象视作追悼会上的死者,一律且颂且捧,把作品小优说成大优,大优夸为特优”,528如此情形下,又焉能指望散文评论能够对散文创作形成良性推动?比如,受红包评论、人情评论的影响,本就积弱积贫的散文评论界,多喜欢把目光聚焦于某类有权有势身居要职的作者群体如所谓的“官员散文”,对他们普遍存在着追捧过度、阐释过度、关注过度的问题。不少“官员散文家”虽文名远播,但稍加考察,即会发现名实难符。“别林斯基曾经指出,沙俄文学批评特别注重爵位制。其实择地皆然,只是东方国家相对显得更加势利罢了。在中国,身居高位历来有助于文名的传播,这是为一个传统的权力中心社会所决定的。”一些专业类散文杂志多喜欢走驾轻就熟的名家路线,普遍缺乏生气;为扩大自身影响,一些专业杂志往往另觅他径,如《美文》面向青少年群体举办“全球华人少年美文写作征文大赛”等类活动,固然红极一时,但更多的是出于寻求发行量的商业性目的考虑,而非出于散文自身的内在需求。这些都使得1990年代以来的散文繁荣,体现出外强中干的特征。近十余年来,“大散文”成为一个颇为热络的语词和概念。显然,仅仅注重长度和铺排不是大散文。本真意义上的大散文,应是具有内在的风骨、精神、穿透力,具备壮美、崇高、峻拔、傲岸的气象与质地,能够彰显创作主体的现代人格,既重思想,亦重审美。“大块铸人,缩七尺精神于寸眸之内,呜呼尽之矣。文非以小为尚,以短为尚,顾小者大之枢,短者长之藏也。……照乘粒珠耳,而烛物更远,予取其远而已。匕首寸铁耳,而刺人尤透,予取其透而已。”(廖柴舟《选古文小品序》)鲁迅那些寸铁杀人一刀毙命式的随笔杂感,其实更近于大散文精神。这些年,散文创作挣脱“短平快”的轻量级文体的拘囿,完成了从写什么到怎么写的本体性嬗变,但在扩容和加密的过程中,又不免出现新的问题。今天的大散文,可谓雄心与浮躁并存,放纵与迷失同在,开疆扩土与好大喜功兼备;它们多以历史文化为表现对象,突破了以往情、景、理、趣的格局模式,却又沉溺于历史资料的梳理,少见个人的心性关照。自从余秋雨的大散文闪亮登场,偌多的写手蜂起效仿,不少文学名刊,如《收获》、《当代》、《十月》、《钟山》、《雨花》等竞相开辟大散文版面,一些出版机构亦有计划地推出大散文作品,可谓轰轰烈烈推波助澜。问题是许多大散文作者的创作不是从心灵、感悟和思想出发,不是着意于散文的力度、高度、深度、宽度,而似乎仅仅是为了比赛长度,这使得他们打造出的文化大散文,某种程度上成为一种文字“马拉松”,成为码字的手艺、抻面的活计。如果说早期余秋雨、夏坚勇等的大散文尚能惨淡经营,文气充沛,努力突出散文强大恣肆的本体,做到宏大气象与审美灵性相融合,后来越来越多的大散文则流于为赋新辞强说愁,尤其一些作者在贪大求全心态的导引下,出现了“散文是个筐,啥都往里装”的现象,东拉西扯,胡塞海填,散文所应具备的雄健、阳刚、浑阔、简约等美学特质荡然无存。失了强大的文化精神的支撑,失了心灵的力量,该文体必然很快陷于模式化。故尔“文化大散文的时代已经终结”的说法,恐非危言耸听。心灵是真正的写作资源,心灵枯竭了,写作资源也就枯竭了。今日以学者硕儒为创作主体的文化大散文,早已失了“五四”诸贤那种激扬文字的气势,那种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腕力和学养。一旦陷入集体写作和时尚写作的误区,散文的衰势可想而知。显然,当今散文特别是大散文,更多需要的是现代意义上的文化书写而非文人化书写,是知识分子书写而非士大夫书写,是思想者书写而非名士书写;但综览余秋雨、贾平凹等散文名家的创作,包括老一辈的张中行、汪曾祺以至孙犁在内,都在不同程度上带有文人书写、士大夫书写、名士书写的特点,而鲜有文化书写、知识分子书写、思想者书写的特征。譬如首倡“大散文”的贾平凹,其近年散文呈现出的造作的口吻,拿捏的风情,畸形的审美,龌龊的性意识,恰恰对其原本不失闳深可观的散文主张形成一种逆向解构。余秋雨则缺乏对人、时代、现实的深入体察和永恒关注,行文姿态优越,在对大众的刻意迎合中回避批判,漠视民生,亮丽的现代包装,掩不住才子佳人的陈腐气。我们有充足的理由认为,大散文的代表人物,应是韩少功、史铁生、张承志、张炜、朱学勤、南帆、筱敏等人,绝非余秋雨、贾平凹等辈。因为韩少功们的作品中,不乏天问式的情怀,不乏面对世界和现实的勇气,不乏拷打一己灵魂的惨痛酷烈;大散文的首要衡量标准,即是具有现代意识和现代情怀。1990年代至今,小说家和诗人构成蔚为可观的散文异军。该群体的写作大多呈现为“玩票”性质,如莫言、余华、苏童、叶兆言、朱苏进、王小妮、林白、翟永明等;也有一部分是双栖并重的,如刘心武、李国文、贾平凹、韩少功、史铁生、张炜、张承志、周涛、筱敏等。比起真正的以散文为专职的作家,这批由小说家和诗人转化而来的散文作家,行文大致能够典雅稳妥,气定神闲,切近散文本色,且又多了些传统散文不具备的放荡跳动的质素。小说家和诗人的身份,使他们长于形象思维,下笔活灵活现,行文跳荡飞扬,无意不可入,无事不可言,某种程度上对传统散文创作构成良性冲击,促进了散文的扩容。但也出现了两方面的问题:一是利益驱使下的商业性写作,导致数量泛滥,质量滑坡,如刘心武的散文,常常东拉西扯,不痛不痒,立意、结构、语言均流于平庸无聊。再就是行文放浪失检,无视法度,仿佛青草地上驰马,破坏了散文的纯洁性。这种问题,在贾平凹的长篇自传体散文《我是农民》中表现得颇为典型——文中写青年农民引生无钱娶妻而性欲旺盛,干脆用一把剃刀将自己的生殖器割掉,以了却烦恼;写作者来到渭北塬上,“弯腰捏起一撮泥土塞到嘴里嚼起来”,并感叹“这土多香啊”,均大违常理,怪诞不可信。贾平凹的长篇散文《西路上》,写西部某油城到处是歌舞厅、按摩房、洗头屋,“前天一个小姐给她的家乡姐妹拍电报,电文是:人傻,钱多,速来。”把现实中发生的真实细节信手植入文本,完全混淆了小说与散文的边界。作家莫言未曾去过俄罗斯,却也以亲历者的身份活灵活现地写出了散文《俄罗斯散记》,对此他说:“咱家也坦率地承认,咱家那些散文随笔基本上也是编的。咱家从来没去过什么俄罗斯,但咱家硬写了两篇长达万言的俄罗斯散记,咱家写俄罗斯草原,写俄罗斯边城,写俄罗斯少女,写俄罗斯奶牛,写俄罗斯电影院里放映中国的《地道战》,写俄罗斯小贩在自由市场上倒卖微型原子弹。咱家的经验是,越是没影的事,越是容易写得绘声绘色。写时你千万别心虚,你要想到,越是那些所谓的散文、随笔大师的作品,越是他娘的胡扯大胆,天下的巧事儿怎么可能都让他碰到了呢?”完全把散文与小说划等号,有失“修辞立其诚”的精神。散文允许一定限度的虚构,但散文毕竟不是小说。仅仅凭感性写作,没有对生活的尊重,对艺术的崇敬,重美轻真,因文害意,无异于对真诚心灵的亵渎。因而,“写散文,不要轻佻!”的呼吁,在今天是颇值得一些散文作者深思的。职业散文写手往往刻意为文,专以丽辞巧语为能事,难掩境界的逼仄和内蕴的空虚。1990年代以来,跨职业写作诞生的文坛外高手,成为散文领域一大景观。如电影导演陈凯歌的长篇自传体散文《少年凯歌》,研究员章诒和的长篇回忆录《往事并不如烟》,画家陈丹青的艺术散文《纽约琐记》、《音乐笔记》、《多余的素材》、《退步集》等,比起那些拿着正宗架子、打着“新”、“后”旗号的散文要强出许多。其实,散文随笔类文体,最应持一种业余心态,信手拈来,随意涂抹,于潇洒无意间反能开出新境界。这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现象,似更切合散文的本性。《少年凯歌》讲述作者“文革”中的成长历程,富于人性的深度和社会学的高度,下笔举重若轻,哀而不伤,强烈的艺术个性和出色的叙事才华,足令职业写手汗颜。陈丹青的散文头角峥嵘,尖牙利齿,文字如行云流水,骁野率性,既调侃戏谑,又省思鞭挞,字里行间流溢着人性的尊严与生命的自由,体现出公共知识分子的价值取向。其他,历史学家朱学勤的随笔立意高远,辞气酣畅,达到了灵动的文字和深刻的思想交融的境界;小说家韩少功的散文继承中国古代文史哲三位一体的“杂文学”大传统,拓展了汉语写作的文体空间和心智空间;评论家南帆的散文起落无迹,洒脱放达,体现出智者本色。庄周(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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