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扭曲的灵魂扭曲的人性评威廉·福克纳的《献给艾米丽的一朵玫瑰》

被扭曲的灵魂扭曲的人性评威廉·福克纳的《献给艾米丽的一朵玫瑰》

威廉福克纳（williamflakner，1897-196）是美国著名的小说家和南方文学的著名代表。就像所有典型的歌剧特写镜头一样，氛围神秘、浪漫、紧张和焦虑。女主人公艾米丽,作为杰弗逊镇(Jefferson)过去和传统的象征,多年居然和一具男人尸骨睡在一起,不禁令人毛骨悚然。是什么造成这样的命运并使她只能用这种凶残可怕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呢?作者为什么还要为她献上一朵玫瑰呢?(“ARoseforEmily”)。艾米丽是传统、社会和自我的牺牲品,特别是清教文化的牺牲品。她出生于一个没落的贵族之家。贵族是“奴隶社会、封建社会的统治阶级中享有政治、经济特权的阶层。”“他们主要是皇室的贵族子弟和功臣。封建土地所有制是他们实行经济和政治统治的基础。”他们自恃财富众多,享有特权,往往自视清高,蔑视体力劳动。艾米丽从小便生活在这样一种环境,耳濡目染传统的观念和思想,自然而然地养成了文明而高雅的贵族特性。其父在世时,认为镇上所有的青年男子都高攀不上他家高贵的门第,使艾米丽三十岁还待字闺中。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通货膨胀减少了贵族阶层的固定收入,他们传统的军事作用也失去意义以及工业的兴起,土地不再显得那麽重要,所有这一切都使贵族走向衰败。”老父亲死后,留给她的所有的财产是一幢破旧的、“过去漆成白色的四方形大木屋”,一个黑人仆人,当然,还给她留下了贵族世家固有的清高与孤傲。自美国南北战争以来(1861年一1865年),南方的种植园经济不可避免地注入了北方资本主义的工业文明,新思想、新观念也强有力地冲击着旧的传统观念和旧的社会秩序。“汽车房、轧花机取代了邻里高贵的名字,只有艾米丽小姐的那幢破败不堪的老房子,还在那里固执地耸立着,在棉花车和输气管道中显得那麽碍眼,真是丑中之丑。”艾米丽正是生活在这种交替时期。她面临着当时社会新、旧思想交替时期的焦虑和矛盾,也面临着她内心深处的艰难的挣扎和不解的困惑。父亲死后,“她病了很长一段时间。当我们再看到她时,她的头发剪得短短的,看起来象个姑娘”,剪去了长长的头发,也许或多或少地“剪去”了长期的传统观念,准备开始一种新的生活了。艾米丽,让我们为你祝福吧!以镇长沙里多斯上校(Sartoris)为代表的老一辈人,传统观念根深蒂固,认为艾米丽是一个传统的象征,杰弗逊镇有责任、有义务去维护传统,保护贵族世家的高贵形象。所以,1894年的某一天,用堂而皇之的借口永久性地免去了已是一贫如洗的艾米丽的税款。而具有开明思想的新一代市政领导人,毫不客气地给她寄去了纳税通知单。无疑,贫穷的现状使她文明而高雅的贵族特性遭到了分裂;不断更新的社会观念撕裂着她高贵的自尊与自主的尊严。不管怎样,社会都在不断地进步。在其父亲死后的那年夏天,镇上开始铺设人行道。工头是一个叫荷默,伯隆(HomerBarron)的北方佬——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声音粗大,哪里有欢乐笑语,他准是那里的中心人物。一个北方佬,一个普通的劳动者,没有丝毫的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举止,同贵族的标准相去甚远。出身高贵的艾米丽居然爱上了他。这是现代文明同传统的联姻,表明艾米丽本人的传统观念正在加以改变。可镇上的平民百姓呢?一方面,认为格里尔生(Grierson)家族的人自以为是,高高在上,对于这个世家的没落,免不了有些幸灾乐祸,他们终于有机会怜悯格里尔生家族的最后一个人——艾米丽了;另一方面,特别是一些年纪稍长的人都认为:格里尔生家族的人是真正的淑女,不会忘记自己的社会地位,不会下嫁给一个普通的北方佬!可怜的艾米丽!艾米丽勇敢地冲破传统观念,能让自己从家世的高贵中走出来,能高高地抬起头颅,蔑视社会习俗,迎接文明思想的挑战,与荷默·伯隆驾着轻便马车双双出游,向传统、向社会展示、宣布自己的爱情——不,应该是新观念!然而,荷默·伯隆却声称自己喜欢男人。怎样让“喜欢男人”的心上人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呢?她去订购了一套银质男用盥洗用具,每件上面都刻有H.B.(HomerBarron的首字母缩写),后来又去买来了全套男人服装,包括睡衣在内。看来,他们是要结婚了。人是社会组织不可分割的一个细胞。人的个人历史开始之时,也是意识到社会存在之日,便会一刻不停地面对历史(传统),面对社会,面对自己。个人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各方面因素的影响和熏陶。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无从考证。或许,生命过程的开始,本性无所谓善还是恶。如果更多地得到社会的真诚与友爱,互相关心等美好情感,再通过自身的努力,相信更会具备“善”的人性吧。艾米丽从小深居简出,受到的是传统观念、清教文化强有力的影响。人们很难从小说中感受到其父母之爱的外溢或升华;镇上的人们对她只有习惯的尊敬和疏远。在传统观念控制下的杰弗逊社会,她被看成是过去和传统的象征,受到人们的普遍尊敬和“关心”,但是从未被看着是一个人,一个或许有权利过正常生活的普通女人——需要友情,需要真诚的关心和帮助,更需要爱情。恰恰相反,她被剥夺了一切机会。她在这冷漠、变幻莫测的世界和同类表现出的冷酷中孤寂艰难地生活着。伯特兰·罗素(1872—1970)认为:“孤寂是大多数男女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会碰到的”。而艾米丽差不多一生的时间都在孤寂中度过。她自己也在传统与社会的无形巨网中苦苦挣扎着。她打开老房宅的大门,也开启自己尘封已久的心灵之门,试着逃避冷漠,走出孤寂,走近社会,走向爱情。可最终,在与传统与社会的较量中,她以失败而告终。她只好向传统妥协,向社会让步,向自己投降。“哀莫大于心死”。向后看,没有什么值得她可以骄傲和自豪;向前看,看不到一丝光明和希望。在这场明显的力量悬殊的抗衡中,艾米丽更多的是尝到了人生的空虚,领略了社会的冷酷。她人性中黑暗、邪恶的一面,便得到了加强和发展。她对荷默·伯隆的爱,是一种排遣孤寂的爱,残酷的爱,扭曲的爱。“最充实的爱是愉快与良好的愿望这两种因素不可分割的结合。没有良好的愿望,愉快也许是残酷的;没有愉快,良好愿望则容易冷酷而近于傲慢。”艾米丽对荷默·伯隆的爱,岂止冷酷而傲慢!艾米丽居然用砒霜毒死了他。“楼上有一间房子,四十年来从没有人见到过”其实,在其父去世两年后及荷默·伯隆消失后不久,她就关上了前门,关上了同外部交流、接触的渠道,躲进老房子,企图躲到一种与世隔绝、恒固不变的自以为较安全的状态之中。门是不受干扰的隐居的象征,回避的象征,心灵躲进极度的平静或悲哀的象征。门的关闭往往是生活中最为悲剧性的举动,是一种最后定局的自白,意味着结束了什么。她曾满怀希望将门打开,又带着绝望把门关上。谁会理解她关上门后那种极度的痛苦揪心之感!她缺乏同严峻生活继续斗争的能力和勇气,逃避现实,害怕生活,甚至拒绝文明与社会的进步——不让在其门上钉上金属门牌与信箱。她勉为其难地高贵、宁静地生活着,或是让灵魂面对空茫,或是封锁着心灵的刀光剑影,无法接近,无法逃避,独自一个艰难地咀嚼、吞咽着生活的种种苦涩与艰辛。这样熬到74岁,因病去逝。镇上的人来到楼上把门撬开。这是一间布置得象新房的房子,笼罩着墓室一般的阴惨惨的气氛:那男人躺在床上,早已没有肌肉的脸上吡牙咧嘴。“那骷髅躺在那里,显出一度是拥抱的姿势,但那比爱情更能持久、那战胜了爱情煎熬的永恒长眠已使他永远地驯服了……我们注意到旁边那只枕头有人头压过的痕迹,有一个人从那上面拿起了什么东西,大家凑近一看——一股淡淡的干澡发臭的气味钻进了鼻孔——原来是一绺长长的银灰色的头发”。艾米丽正是这样的头发。威廉·福克纳一生几乎都在美国南方一个偏僻小镇上度过。美国文学,特别是他生于斯、长于斯的美国南方文学传统赋予了他丰实的艺术营养,使他的作品具有鲜明的南方性。如:沉重的悲剧感,保守的向后看的历史意识,进行道德探索的无比兴趣及对艺术手法的极度重视等,使他成为南方文艺复兴的最重要的作家。尽管他对南方充满炽热的爱,但仍然清醒而痛苦地认识到南方充满了各种践踏人性的罪恶。因此,他超越了自己对南方的感情,在一系列以约克纳帕塌法县(YoknapatawphaCounty)为背景的描写大家族败落的小说中,如《喧哗与骚动》(“TheSoundandtheFury”1929年),《押沙龙,押沙龙》(“Absalom,Absalom!”1936年),《下去吧,摩西》(“Godown,Doses”1942年),都从不同的侧面,以不同的方式认真批判和揭露了南方社会中所存在的问题,对人、对社会进行了痛苦而深刻的探索,更为深刻地透视南方历史与现实。小说中所有的庄园要么破旧不堪,要么从未完工,有的甚至在一把火中化为灰烬。它们象征着这些曾经显赫一时的庄园主家庭本质上的腐败黑暗和必然覆灭的命运。在《献给艾米丽的一朵玫瑰》中,福克纳巧妙地运用了歌特式的表现手法,以凶杀的情节,关闭了几十年屋子里的阴森恐怖的气氛,来表现人物心理和揭示人性深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