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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盾《春秋左传》古之良夫思想研究

一、“一说”“以盾为贤,逆序”与赵姬回师赵宝是赵的母亲。因为他死后被称为“玄”。赵毅追随已婚儿子重耳去世,死于大理王朝,是大理的叔叔袁的儿子。公元前636年,重耳在秦国的帮助下,返国继承晋国君位后,对昔日的“从亡者”大加封赏。为报答赵衰矢志不渝,忠贞辅佐之恩,同时也是为了进一步笼络他,晋文公就将自己的女儿赵姬嫁给赵衰。赵姬后来生下了原同、屏括和楼婴三子。就西周的宗法制度以及赵姬身为晋文公之女的特殊身份而论,狄女叔隗所生的赵盾,绝对是无缘继承赵氏宗族之位的,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令后世治史者困惑不解。《左传》僖公二十四年有如下记载:赵姬请逆盾与其母,子馀辞。姬曰“得宠而忘旧,何以使人?必逆之”!固请,许之。来,以盾为才,固请于公,以为嫡子,而使其三子下之,以叔隗为内子,而己下之。417西汉刘向在《列女传》卷二《贤明传》中对“晋赵衰妻”又进一步的加工润色。称:晋赵衰妻者,晋文公之女也,号赵姬。初文公为公子时,与赵衰奔狄,狄人入其二女季隗、叔隗於公子,公以叔隗妻赵衰,生盾。及反国,文公以其女妻赵衰,生原同、屏括、楼婴。赵姬请迎盾与其母而纳之,赵衰辞而不敢。姬曰:“不可,夫得宠而忘旧,舍义。好新而嫚故,无恩。与人勤於隘厄,富贵而不顾,无礼。君弃此三者,何以使人!虽妾亦无以侍执巾栉,《诗》不云乎:‘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德音莫违,及尔同死。’与人同寒苦,虽有小过,犹与之同死而不去,况於安新忘旧乎!又曰:‘讌尔新婚,不我屑以’,盖伤之也,君其逆之。无以新废旧,”赵衰许诺,乃逆叔隗与盾来。姬以盾为贤,请立为嫡子,使三子下之,以叔隗为内妇,姬亲下之。及盾为正卿,思赵姬之让恩,请以姬之中子屏括为公族大夫,曰:“君,姬氏之爱之也。微君姬氏,则臣狄人也,何以至此,”成公许之。屏括遂以其族为公族大夫。君子谓赵姬恭而有让。《诗》曰:“温温恭人,维德之基,”赵姬之谓也。通过上引材料,可以得出如下两点认识:其一,迎叔隗赵盾母子归晋的主张出自赵姬,而非赵衰。起初赵衰并不赞成,是在赵姬的执意坚持下,赵盾与其母才得以归晋。其二,赵盾与其母来到晋国,又是赵姬“以盾为才”,向晋文公请求,将赵盾立为嫡子,使自己所生的三子居于赵盾之下;同时还把正妻的位置让给叔隗,自己甘居其下。赵姬身为晋文公的女儿,有如此美德,的确让人感佩!难怪刘向要将之列入中国古代妇女生存准则的教科书——《列女传》,奉为楷模而加以颂扬。但人们不禁要问,赵姬的迎归、让嫡,一系列有悖常理的举动背后,究竟掩盖着什么样的隐情?难道仅仅为了博取贤惠的好名声,就要如此的菲薄自己吗?在宗法制度的流风余韵依然盛行的年代,争之犹恐不及,岂有恭手相让之理!为了搞清赵盾得嫡的真正原因,我们有必要先交待一下赵姬的身份。如前所述,赵姬为晋文公之女,在晋文公即位后不久嫁于赵衰,但赵姬的生母是谁,则与史无证。揆诸史籍,晋文公一生娶有九位妻妾,除了他在流亡期间所娶的季隗、齐姜、秦女五人外,还有晋襄公之母偪姞和公子雍之母杜祁两位夫人。清代俞正燮在《癸巳存稿》卷七《晋夫人考》中对晋文公的九位妻妾作了排序,具体如下:“文赢,嫡也;襄公之母偪姞在二,季隗在三,公子雍之母在四,辰赢在九,此皆出于《左传》。其四人以序推之,齐姜在五,秦女三人亦媵也,其在六七八欤?”又指出:“九人之年,惟季隗可知,《左传》言赵衰取叔隗,文公反国,又以季隗女妻之,生同、括、婴。”193当今学者也有人持这种看法,如白国红先生在《春秋晋国赵氏研究》中即认为,季隗是重耳迎娶的第一位妻子,与重耳结合最早,故推论赵姬的生母最有可能是季隗。70而谢维扬先生在《周代家庭形态》中更直言,赵姬妻赵衰“是与姨甥女婚”。75很显然,上述主张都是以重耳十七而亡,且未娶妻为立论前提的。关于晋公子重耳出亡的年龄问题,学界本有“十七岁”和“四十三岁”两种说法,前者尊《国语》、《左传》之说;后者则依《史记》为据。坦率地讲,本人主张前者。因为在重耳出亡前一年,恰是其姐穆姬嫁与秦穆公之时。如果说此时重耳都已经四十三岁了,岂有其姐方出嫁之理?但赞同重耳十七岁出亡说,并不意味着就同意重耳出亡前未有妻室的判断。尽管史籍中没有重耳已婚的记载,然而从古代国君普遍“重国嗣”而早婚的角度分析,似也不能排除重耳在流亡前已有妻室的可能。《左传》襄公九年就曾载有晋侯所言:“国君十五而生子,冠而生子,礼也。”据此推论,十七岁的重耳,在流亡前已有妻室。当然,从现存史籍记载看,季隗的确是晋公子重耳在流亡期间迎娶的第一位妻子,她为重耳生了伯脩、叔刘两个儿子,但并未言及她生有赵姬一女。至于齐姜和秦女五人,依重耳纳娶她们的时间考论,即使她们育有女儿,到重耳归国之初,也绝对未达及笄之年。这一切都说明,赵姬的出生与上述七人根本没有关系。从晋文公九位妻妾排序前三位的情况来看,文嬴为重耳归国前新娶,她之所以被立为嫡妻,完全出于晋文公对秦穆公助其返晋承继君位的一种报答,是不折不扣的政治婚姻的产物。如上所述,季隗与重耳结婚最早,且育有二子,俱已成年,依季隗的年龄论,归晋之时也就是三十多岁,列位第二,当属无可争议之事。然而,凤巢鸠居,偪姞却列位第二。偪姞是晋文公何时迎娶的?与史无证。如果她是在晋文公即位后新纳,到晋文公去世时,其子公子驩(晋襄公)充其量也就是八龄童而已。那么,晋文公何以置伯脩、叔刘二子俱已成年的事实于不顾,偏偏要将君位传给不谙世事的八龄童子?而据史载,晋襄公在即位之初,就曾数次亲临前线,指挥征伐,“夏战殽以却秦,秋败箕以翦狄,冬伐许以离楚”。1987很难想象尚属童子的姬驩,如何又能指挥得了战争?故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重耳在出亡前,已有妻室,原配夫人即为偪姞。甚至公子雍之生母杜祁,也应是重耳出亡前所娶,她们在晋献公派兵攻打蒲城时随重耳一起逃往翟国。所以,我们认为,赵姬极有可能是偪姞所生;且晋襄公在承继君位之时,也已经成年。当然,这个问题还有待于作进一步的研究。关于赵姬“让嫡”的原因,沈长云先生在《赵国史稿》中认为:“在崇尚谦和揖让方面,赵姬和赵衰有着同样的美德。”59学界也有人主张是赵衰对赵姬施加压力所致。26我们认为,赵姬受赵衰的影响而具有“恭而有让”的美德,固然是其“让嫡”的主要因素,但赵盾“得嫡”更重要的原因,却是晋国独特的政治格局以及政坛波诡云谲的政情所致。早在西周末年,晋国就发生了殇叔以弟及兄的事件。春秋早期,晋国公室贵族为争夺君权发生了尖锐的矛盾,使晋国陷入长期的内乱之中。晋文侯死后其子昭侯即位,封其叔父成师于曲沃。此后,曲沃的势力日益强盛,在经历了桓叔、庄伯、武公三代长达60多年的连绵战争之后,公元前679年,终于发生了“曲沃代翼”的重大事件。曲沃武公杀死晋缗侯,自立为公,以支枝灭本宗,取代了晋国大宗的统治地位。曲沃武公“尽以其宝器赂献于周僖王,僖王命曲沃武公为晋君,列为诸侯,于是尽并晋地而有之”。1195并且“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以一军为晋侯”。203周天子的这种态度无疑加速了旧制度在晋国的崩溃过程。及至晋献公即位,面对动荡的局势和“桓庄之族偪”,断然“尽杀群公子”和桓庄之族。不久,晋国再次发生“骊姬之乱”,太子申生被逼杀,重耳、夷吾遭驱逐,“自是晋无公族”664。自献公“诅无畜群公子”之后,历代晋君都严格排斥其子弟于国家政权之外,诸公子除了嗣子留待继承君位以外,其余都得出居他国,致使晋公族势力一蹶不振。晋公室的自戕行为,使其在春秋一代始终未能形成左右政局的强宗大族,而这却为异姓诸卿在晋国政坛的崛起与发展提供了契机。晋文公即位后,鉴于公室内部“亲以宠逼”导致数世之乱的历史教训,出台了一整套用人政策,这就是:“昭旧族,爱亲戚,明贤良,尊贵宠,赏功劳,事耇老,礼宾旅,友故旧。胥、籍、狐、箕、栾、郤、柏、先、羊舌、董、韩,寔掌近官。诸姬之良,掌其中官。异姓之能,掌其远官。”317这里的“异姓之能”,主要是指追随重耳出亡的赵衰等人。那么,作为异姓的赵氏,要在新旧杂糅的晋国政坛获得更多的生存话语权,并在与诸家的竞争中保持优势地位,以成就其“立家”基业,仅凭过去从亡的“老本”显然是不够的;“立家”基业的奠定,决非赵衰一时一世所能为。因此,选择一个有才能的人作家族领袖就成为“立家”基业的关键所在。同时,在晋文公执政之初,晋国政坛出现了一番新的气象,选贤与能,唯贤是举,一时蔚然成风。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赵姬为赵氏家族计,主动采取牺牲宗法关系的作法,以“贤能”为标准择取家族继承人,“让嫡”于赵盾,也就不足为奇了。当然,这也与其夫赵衰推贤广德的节操对其的感染与影响密不可分。一句话,赵盾“得嫡”的背后隐情,就是为了谋求赵氏家族在晋国政治利益的最大化。从赵盾后来称赵姬为“君姬氏”的情况分析,赵姬在赵盾的心目中实际就是嫡母。《左传》文公五年载:“晋赵成子、栾贞子、霍伯、臼季皆卒。”541这一年是公元前622年。第二年,为平衡异姓诸卿间的关系,晋国对军队再次作出调整。“晋蒐于夷,舍二军”,即将晋国五军又恢复为三军。晋襄公本拟“将登箕郑父、先都,而使士縠、梁益耳将中军”,由于先克的进言:“狐、赵之勋,不可废也。”568于是,晋襄公遂使狐射姑将中军,赵盾佐之。赵盾在先克的帮助下,得以继其父赵衰为中军佐。但时任晋国太傅、位尊权重的阳处父,出使卫国返晋后,却并不满足这一人事安排。他以赵盾“能”为由,向晋襄公力荐赵盾。称“使能,国之利也”,建议“易中军”。于是,晋襄公遂“改蒐于董”(今山西万荣县,一说在闻喜县东北),将狐射姑、赵盾二人中军将佐的位置作了调换。赵盾因此出任中军帅,“始为国政”。545学术界一般认为,赵盾“始为国政”,标志着晋国官制核心“六卿”制度的真正确立。从此,在晋国的政治生活中,“六卿”之首中军帅兼掌国政,集军政大权于一身,成为晋国的首席执政官,又称“正卿”。由此看来,赵盾成为中军佐,又跃升为中军帅,全凭着其父赵衰功劳的余荫。先克是先且居之子、先轸之孙。当年由于赵衰向晋文公力荐,先轸、先且居父子才列位于晋卿;而阳处父对赵衰更是感恩戴德,《左传》文公六年载:“阳子,成季之属也,故党於赵氏。”545《说苑善说》云:晋平公问于师旷曰:“咎犯与赵衰孰贤”?对曰:“阳处父欲臣文公,因咎犯,三年不达,因赵衰,三日而达。”291正是在报恩心理的驱动下,阳处父主导了这场震惊当时的人事异动,狐、赵两家也因此而失和。综上所述,赵盾从“得嫡”到“始为国政”,一是得益于赵姬的贤良,识大体,顾大局;二是凭借着其父的人脉关系以及“成季之勋”的余荫。为此学界有人质疑赵盾的才能,甚至指责赵盾为“不才之才”。32那么,赵盾是否果真如赵姬和阳处父所认为的既“贤”且“能”呢?这就需要对赵盾执政期间晋国的内政与外交情况以及晋国的国际地位作一分析。二、赵盾的执政责任从晋襄公七年(公元前621年)到晋成公五年(公元前601年),赵盾执掌晋国国政长达二十年之久,先后辅佐晋襄公、晋灵公和晋成公三代国君。在内政方面:从赵盾主政时的年龄来看,大约在三十二岁左右,正是年富力强之时,故上台执政伊始,就采取了一系列革新措施,表现出卓越的政治才能和非凡的胆识。《左传》文公六年载:“宣子於是乎始为国政,制事典,正法罪,辟狱刑,董逋逃,由质要,治旧洿,本秩礼,续常职,出滞淹。既成,以授太傅阳子与大师贾陀,使行诸晋国,以为常法。”即制定和完善已有的法律条文和规范,使赏罚量刑有客观标准可循;清理刑事沉冤积案;在处理逃亡者身份及所属的纠纷中,要以相应的契约文书(奴隶买卖文书或奴隶解放文书)来判断,督察缉拿逃犯;治理政治积弊,明确贵贱等级;选贤任能,赋职任事,罢免那些庸才和政绩平平的官吏。赵盾将所制定的“事典”授予太傅阳子和太师贾佗,在晋国颁布执行。史称“夷蒐之法”,也称“赵宣子之法”。上述九条措施是一套完整的执政纲领,也是春秋时期晋国第一次颁布的系统的治国方案。虽然这些措施还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法律,但赵盾的立法实践,无疑为后世成文法的出现积累了经验;同时,对于稳定晋国的政局,以及晋国成为孕育法家思想的摇篮,都有一定的促进作用。从“夷蒐之法”的内容和力度分析,也证明赵盾并非“不才之才”。当然,由于“谋帅”和晋襄公死后的“立君”之事,导致“狐、赵失和”,以及随后发生的“五大夫叛乱”的恶性事件。人们对执政的赵盾颇有微词,斥责赵盾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但对于这两件事也应作具体的分析,即厘清责任。首先,阳处父“改蒐于董”、“易中军”,固然有出于报答赵衰知遇之恩的考虑,但并未发现是受到赵盾的指使而为之。也就是说,“改蒐于董”、“易中军”完全是阳处父的个人行为,并得到了晋襄公的认可。而赵盾本人则是无辜的。其次,关于晋襄公死后的“立君”问题。赵盾本来打算立襄公弟公子雍,当时,公子雍在秦。赵盾的理由是:“立公子雍。好善而长,先君爱之,且近于秦。秦,旧好也。置善则固,事长则顺,立爱则孝,结旧则安。为难故,故欲立长君。有此四德者,难必抒矣。”550但狐射姑却主张立时在陈国的公子乐。双方各执己见,互不相让,并分别派人去迎接两位公子。为了实现拥立公子雍的意图,赵盾在公子雍尚未归晋的情况下,派人将先期归晋的公子乐杀死,结果遭至狐射姑的忌恨。而晋襄公的夫人穆嬴听到这个消息,“日抱大子以啼于朝出朝,则抱以适赵氏,顿首于宣子,曰:‘先君奉此子也而屬诸子,曰:此子也才,吾受子之赐;不才,吾唯子之怨’”。551赵盾禁不住穆嬴的哀求,既感觉愧对先君的托付,又害怕不立嫡子会受到国人指责,于是改变原来立公子雍的决定,立夷皋为君,是为晋灵公。从“立君”的整个过程来看,作为晋国正卿的赵盾,从最初主张立公子雍到杀死公子乐,再到最后立太子夷皋为君,强调的无非是“立长”与“立嫡”的问题。而无论结果如何,两者的着眼点都是一样的,即为了维护晋襄公逝世后的晋国大局的稳定。并不存在满足其个人私欲的问题。故赵盾的所作所为,自然无可厚非。相反,狐射姑选择的公子乐,既非长,又非嫡,本身就带有挑战正卿赵盾执政权威的意味。换句话说,狐射姑就是借“立君”之事,要与他喻为“夏日之日”的赵盾一争高下。最终,“立君”失利的新仇和“谋帅”不得的旧恨交织迸发,一股脑地倾泻到“始作俑者”的阳处父身上。鲁文公六年(公元前621年)秋,狐射姑为泄私愤,派家臣续简伯杀死支持赵盾的大夫阳处父;后又有人杀死续简伯。狐射姑因惧怕赵盾追究此事,只身逃往狄国。但赵盾不仅没有加害其留在晋国的家人,还派臾骈将之送到狄国。有人指责赵盾选派与狐射姑有仇的下属臾骈去执行使命,是借刀杀人之计,34恐亦只是推测之辞。据《左传》文公七年载:先蔑奔秦后,“荀伯尽送其帑及其器用財贿於秦”。561对照赵盾派臾骈“尽具其帑与其器用财贿,亲帅扞之,送致诸竟”553的做法,其因如出一辙,即荀伯所言“为同寮故也”。561同时,臾骈既为赵盾之下属,自能体谅其主赵盾“礼於贾季”的良苦用心,故臾骈有“我以其宠报私怨何以事夫子”553的一番感慨;反之,赵盾对臾骈其人也是知人善任的,认定他不可能做“尽杀贾氏以报”的荒唐事,而陷其主人于不仁不义的境地。赵盾的“贤”于此体现的可谓淋漓尽致。关于晋“五大夫叛乱”事件,《左传》记载较为简略,灵公三年(公元前618年)正月至三月,晋人先后杀其大夫先都、梁益耳、箕郑父、士榖、蒯得。“五大夫叛乱”的起因皆与赵盾出任正卿相关。如上所述,晋“蒐于夷”时,晋襄公本拟“将登箕郑父、先都,而使士縠、梁益耳将中军”。但由于先克的进言,晋襄公决定“使狐射姑将中军,赵盾佐之”。这是上述四人怨恨先克的由来。及至赵盾主政,尤其是在狐射姑奔狄后,赵盾将中军佐一职授予年轻的先克,此举更加深了箕郑父、先都等人的对立情绪;加上先克威风张扬,恃强凌弱,夺占蒯得在堇阴的田地。于是,就发生了“箕郑父、先都、士榖、梁益耳、蒯得作乱”的恶性事件。先是五大夫“使贼杀先克”,接着是主政的赵盾依法将他们一一诛杀。总之,这场由政争而导致的内部叛乱的平定,维护和巩固了赵盾主政的晋国政局。诚然,晋国在赵盾主政后,卿大夫的确是死的死,逃的逃,先后计有十位之多,其中就有曾经施恩于赵盾的阳处父和先克。这样的结果对时为诸侯霸主的晋国来说,不啻是一场灾难,事实上也的确影响和削弱了晋国的霸主地位。但赵盾作为辅佐晋灵公的首席执政官,对这些错综复杂事件的处理,并无特别的可指责之处。除了对先克的使用,夹杂有报答昔日进言之恩的嫌疑外(况且先克也并非等闲之辈),他的表现甚至可以说是有情、有义,有理、有节。既没有因为政见的不同,而将“政敌”置于死地,也没有因为曾有恩于己的阳处父和先克的不幸死难而借机大开杀戒。充分体现了他时时以国家利益为重的坦荡襟怀和处处依法行政的治国理念。这也再一次证明赵盾是既“贤”且“能”的栋梁之才。在外交和维持晋国霸主地位方面,赵盾的表现也颇为不俗。十数年间,他对外主盟征战,成效卓著,维持和继续了晋国的霸主地位。据《左传》记载:灵公元年(前621年),由于晋君年幼,不谙国事,赵盾遂代表其与齐、宋、卫、郑、曹、许君盟于扈,此为春秋时期大夫主盟之始。灵公二年,会诸侯大夫盟于衡雍。灵公六年,秦以令狐(今山西临猗西)之役伐晋,赵盾将中军御之。灵公八年,赵盾以诸侯之八百乘纳捷甾于邾。灵公九年,周王室发生内乱,赵盾“平王室而复之”。灵公十三年,楚庄王及郑入侵陈遂侵宋,赵盾率军救陈、宋,会于斐林。上述一系列的政治、军事活动,不仅扼绝了秦国东进中原的争霸之路,致使“秦终为晋弱遂霸西戎”。而且,南方楚国锐意北上的步伐也一度受到遏止。但需要指出的是,赵盾因“立君”之事而导致的秦晋交恶,在一定程度上加大了晋国军事实力的消耗。据清代顾栋高《春秋大事表》统计:“秦之伐晋八,晋之伐秦七,直至襄十四年十三国之伐然后止,首尾历七十年。”2043春秋争霸的战略格局遂因之改变,形成了晋楚两雄争霸,晋齐、秦楚两大军事集团相互对峙的局面。面临“楚攻其南,秦挠其西”两线作战的困厄窘境,晋国诸侯霸主地位的动摇乃至易手,也就在所难免了。从此晋、楚两国为争夺中原霸主之位,展开长期的拉锯战。应该说,这样的结局,执晋国国政达二十年之久的赵盾自然是难辞其咎的。三、宣子灭赵盾,赵盾就其君关于赵盾“弑君”之事,《左传》宣公二年述其始末云:晋灵公不君:厚敛以彫墙;从台上弹人,而观其辟丸也;宰夫胹熊蹯不熟,杀之,寘诸畚,使妇人载以过朝。赵盾、士季见其手,问其故,而患之。将谏,士季曰:“谏而不入,则莫之继也。会请先,不入,则子继之。”三进,及溜,而后视之,曰:“吾知所过矣,将改之。”犹不改,宣子骤谏,公患之,使鉏麑贼之。晨往,寝门辟矣,盛服将朝。尚早,坐而假寐。麑退,叹而言曰:“不忘恭敬,民之主也。贼民之主,不忠;弃君之命,不信。有一于此,不如死也。”触槐而死。秋九月,晋侯饮赵盾酒,伏甲,将攻之。其右提弥明知之,趋登,曰:“臣侍君宴,過三爵,非礼也”。扶以下。公嗾夫獒焉,明搏而杀之。盾曰:“弃人用犬,虽猛何为!”斗且出。提弥明死之。初,宣子田於首山,舍于翳桑,见灵辄饿,问其病。曰:“不食三日矣”。食之,舍其半。问之。曰:“宦三年矣,未知母之存否,今近焉,请以遗之。”使尽之,而为之簞食与肉,寘諸橐以与之。既而与为公介,倒戟以御公徒而免之。问何故。对曰:“翳桑之饿人也”。问其名居,不告而退。遂自亡也。乙丑,趙穿杀灵公於桃园。宣子未出山而复。大史书曰“赵盾弒其君”,以示於朝。宣子曰:“不然。”对曰:“子为正卿,亡不越竟,反不讨贼,非子而谁﹖”宣子曰:“呜呼!《诗》曰‘我之怀矣,自诒伊慼’,其我之谓矣”。孔子曰:“董狐,古之良史也,书法不隐。赵宣子,古之良大夫也,为法受恶。惜也,越竟乃免”。宣子使赵穿逆公子黑臀于周而立之。壬申,朝于武宮。从表面看是赵盾与晋灵公君臣个人之间的冲突,实质上却反映出晋国公室(君权)与晋国新兴的异姓贵族势力(卿权)之间的矛盾。追究事件的缘起,固由灵公不君,骄奢淫逸,暴虐无道,不惬赵盾之骤谏。然而,更深层的原因则要追溯到晋襄公逝世后的“立君”之事。当年赵盾欲擅废太子另立长君,只是在穆嬴百般纠缠、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改立夷皋为君。虽然夷皋年幼,少不更事,但怨恨的种子却由此种下,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潜滋暗长,由怨恨赵盾而反目成仇,直至必欲除之而后快。当然,晋灵公的冥顽不灵,主政的赵盾也难脱干系。晋襄公临终时曾嘱托赵盾说:“此子才也,吾受子之赐;不才,吾唯子之怨。”显然,在对灵公的教育方面,赵盾有负襄公之重托。有“夏日之日”之称的赵盾,一向性情劲直,疾恶如仇。其向灵公“骤谏”,言辞激烈而态度严厉是可以想象的。但因此而招来杀身之祸却是赵盾始料未及的。晋灵公先“使鉏麑贼之”,好在赵盾的一片忠贞谋国之心感动了鉏麑,鉏麑遂以其生命为代价,对“忠”、“信”的内涵作了完满的诠释。继而晋灵公又以宴请赵盾为名,暗藏武士于殿堂,伺机杀害赵盾。靠着卫士提弥明以死相拼,以及昔日曾受盾一饭之恩的灵公卫士灵辄的护救,赵盾方脱离险境,逃出晋都,并准备逃往他国。就在赵盾尚未出晋境时,赵氏侧室赵穿在桃园杀死了晋灵公。赵盾于是返回晋都,重新秉政。晋国史官董狐记载这件事说:“赵盾弑其君。”孔子在听说此事后,既赞扬董狐是“古之良史也,书法不隐”。也深为赵盾惋惜,叹曰:“赵宣子,古之良大夫也,为法受恶。惜也,越竟乃免。”对此后世学人怀疑《左传》记载有讹。不过,《公羊传》和《榖梁传》对《春秋经》“赵盾弑其君”的解释,与《左传》相类似。《公羊传》称:“赵盾弑君,此其复见何?亲弑君者,赵穿也。亲弑君者赵穿,则曷为加之赵盾?不讨贼也。”2279《榖梁传》云:“晋赵盾弑其君夷皋。穿弑也,盾不弑,而曰盾弑何也?以罪盾也。其以罪盾何也?曰灵公朝诸大夫,而暴弹之,观其辟丸也。赵盾入谏,不听,出亡,至于郊。赵穿弑公而后反赵盾,史狐书贼,曰:‘赵盾弑公’。盾曰:‘天乎天乎!予无罪。孰为盾而忍弑其君者乎’?史狐曰:‘子为正卿,入谏不听,出亡不远,君弑,反不讨贼则志同,志同则书重,非子而谁?’故书之。曰晋赵盾弑其君夷皋者,过在下也。曰于盾也,见忠臣之至。”2412我们认为:晋灵公的“不君”和两度谋杀赵盾的“失手”,为之带来了杀身之祸,可谓是“咎”由自取。在这种昧于晋国政坛情势的愚蠢之举的背后,呈现出的是晋灵公不甘“君权”受制于“卿权”的绝望机智和收回政权重振君威的企图。只可惜他生不逢“时”,当时晋公室式微,以赵氏家族为代表的异姓贵族势力正如日中天。因此,晋灵公面对的不只是一个赵盾,而是整个异姓贵族势力。至于弑君的凶手赵穿,是赵氏之侧室,赵夙庶孙;已故襄公之婿、晋灵公的姐夫。《左传》文公十二年载士会言:称其“有宠而弱,不在军事,好勇而狂”。590他之所以充当杀手,是因为作为赵氏大宗赵盾的出亡,不仅使数十年苦心积累的家族资本毁于一旦,而且整个赵氏宗族也将面临被逐出晋国政坛的险境。换句话说,就是整个赵氏宗族的安危系于赵盾一身。因此,只有保住赵盾其人,其执国柄的地位就不可动摇,赵氏家族的利益才不至受到损害;而在赵盾与灵公之间已势如水火的情况下,要保赵盾,就意味着必须除掉灵公,故为家族整体利益计,赵穿甘冒弑君之罪名,攻杀其内弟灵公于桃园。赵盾在整个“弑君案”中所扮演的角色,颇耐人寻味。起初他是受害者,两度加害而大难不死,表面看固然是赵盾得遇的都是仁义之士,实际上这里彰显的却是赵盾忠公体国、勤政爱民的拳拳之心。侥幸脱险后的赵盾,并非只有出奔他国一条路可走,如果真如论者所说其“专擅国权”、“结党营私”的话,除掉晋灵公岂不是易如反掌?还用得着出逃他国吗?况且出奔他国的后果已有狐夜姑、先蔑等人的前车之鉴。因此,赵盾出奔他国的行为,起码昭示了两点:第一,赵盾并无弑君之心志。尽管灵公两度加害于他,但在他眼里,灵公毕竟是晋国国君,有君臣的名分在;何况灵公还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虽说染有不少恶习,然孺子仍可教也,故有赵盾的“骤谏”。而敢于犯颜“骤谏”,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更重要的是一份责任心。这份责任心,既承载着赵盾尽心辅佐灵公早日成为“明君”,好告慰先君襄公的在天之灵的一腔热望;同时又隐含着他希冀晋君痛改前非,君臣携手,合力同心,共图晋国霸业的一番苦心。第二,赵盾并非“弑君案”的主谋。赵盾赴灵公宴是秋九月,具体时间不明,赵盾事先并不知殿堂里伏有甲士,否则,执国政的他会采取必要的措施予以防范的。赵盾在逃出公宫后,自忖难以在晋国立足,应该是惧怕晋灵公派兵追杀,“遂自亡也”,即径直奔向晋之边境逃难去了。而赵穿攻杀灵公的时间是乙丑日,即九月二十六日,从时间上来推测,赵盾没有指使赵穿弑君的可能,是赵穿在得知赵盾去国的原委后,为维护赵氏家族的利益而断然采取了非常措施——弑君。故赵盾既非弑君案的主谋,也非弑君案的共犯。赵盾最终成为弑君的罪人,即如董狐所言:“子为正卿,亡不越竟,反不讨贼,非子而谁?”西汉董仲舒在《春秋繁露玉杯》中也称:“今案盾事,而观其心,愿而不刑,合而信之,非篡弒之邻也,按盾辞号乎天,苟内不诚,安能如是,是故训其终始,无弒之志,挂恶谋者,过在不遂去,罪在不讨贼而已。臣之宜为君讨贼也,犹子之宜为父尝药也;子不尝药,故加之弒父,臣不讨贼,故加之弒君,其义一也。”“春秋之道,视人所惑,为立说以大明之。今赵盾贤,而不遂于理,皆见其善,莫见其罪,故因其所贤,而加之大恶,系之重责,使人湛思,而自省悟以反道,曰:‘吁!君臣之大义,父子之道,乃至乎此。’是故重累责之,以矫枉世而直之,矫者不过其正弗能直,知此而义毕矣。”显然,“不遂去”和“不讨贼”是赵盾获罪的真正原因。尚未出境的赵盾在获悉赵穿弑君的消息后作何想,我们无从了解,但有一点却是清楚的,即如果不是赵穿及时向灵公发难,赵盾就当真出奔他国了。那样的话,倒是符合孔子的“越境乃免”之意,即赵盾出亡越境而永不再归,就能免除弑君之恶名。诚然,作为晋国正卿的赵盾在返归晋都后,有责任追究赵穿的弑君之罪,并依法度而予以严惩。但问题在于:赵穿是赵盾之庶侄,平时就对之十分偏爱,况且赵穿攻杀灵公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全赵盾其人其位,这一点赵盾本人是心知肚明的。在灵公被弑对晋国政局的影响究竟是福是祸尚难预料的情况下,让赵盾置家族整体利益于不顾,大义灭亲,去追究赵穿的责任,显然是有悖情理的。退一步说,即使弑君者是与赵氏毫不相干之人,赵盾也不可能去治弑君者之罪的。当赵盾为自己获罪而鸣冤叫屈时,董狐却反诘说:“子为正卿,亡不越竟,反不讨贼,非子而谁?”这表明董狐对弑君真相的记录已经超越了事件本身,他的所谓“直笔”是从君臣大义、为臣至德的层面对赵盾求全责备的。虽然说晋灵公在君位时言行不合为君之道,但赵盾居臣位则不能不尽为臣之义,理应讨伐弑杀国君的乱臣贼子。故赵盾之不讨贼即为弑君。听了董狐的解释,赵盾没有再辩解,只是用“我之怀矣,自诒伊慼”的嗟叹来表明自己的心迹。孔子闻听此事后也为赵盾“为法受恶”而惋惜,赞其为“古之良大夫也”。诚哉斯言!“良大夫”之誉加之既贤且能、忠公体国的赵盾,的确受之无愧。四、从“让,赵氏专政”到“世卿制”如上文所述,灵公被弑前的晋国政坛,曾先后发生了狐射姑、先蔑等出走他国和“五大夫叛乱”的恶性事件。晋公室的衰微,异姓诸卿势力的凋零,在客观上就为赵盾及其家族的进一步专权扫清了障碍。成公继立后,为融洽晋公室与异姓诸卿势力之间的关系,遂于公元前607年,采取了一项新的举措:即把公族的官职授给各卿,收卿大夫嫡子为公族,余子为公室余子,庶子为公行,赐以土地以为食封。众所周知,晋国早在献公时即已取消了同姓宗族为公族。按常理说,晋成公的初衷无疑是好的,即通过此番改革进一步拉拢异姓诸卿,借以增强诸卿与晋公室的凝聚力和向心力。然而,事与愿违,其结果不仅直接导致晋国出现了一批由异姓子弟组成的假公族,在客观上发展和壮大了诸卿的势力;同时也为以赵盾为代表的赵氏家族势力的膨胀创造了有利的条件。于是,赵盾乘机向晋成公提出让其异母弟赵括为公族的请求,并得到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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