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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3语言共性和个性在汉语双宾语构式二语习得中的体现14550 55提要本文以汉语中介语中的双宾语动词和双宾语论元习得为例,在语言类型学对双及物构式研究的基础上探讨了语言共性和个性在第二语言习得中的具体表现。研究发现,语言共性和个性在汉语学习者的中介语中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体现。不同母语背景的汉语中介语都反映了原型动词高例率、低偏误以及论元的生命度属性等跨语言共性,而“取得”类动词在一些语言中的缺乏导致汉语中介语中该类动词的低频率和高偏误;也有一些语言共性并未体现在二语习得中,例如双宾语论元的指称形式,而另一些跨语言差异则会在中介语中得到消解,最典型的就是不同语言在具体双宾语动词上的差异。关键词中介语;双宾语构式;语言类型学;指称形式;生命度一引言双及物构式(ditransitiveconstruction)是一类具有跨语言共性的论元结构构式,是由双及物(三价)动词构成的,由施事主语外带一个客体和一个与事的结构(刘丹青2001)。双宾语构式(doubleobjectconstruction)是双及物构式中一类相当典型的配位方式,是指动词带两个宾功能的构式进行讨论。除语的结构。由于在论元配位方式上显示出结构方面的特性,它常被作为具有独立句法语义功能的构式进行讨论。除双宾构式,双及物的句法配位方式还包括间接宾语构式和次宾语构式(secondaryobjectconstructio口)等(Dryer1986;Heine&Knig2010)。例(1)—(3a)分别代表了汉语的双宾语构式、间接宾语构式和Khasi语(Dryer1986:816)的次宾语构式:(1) 她送我一幅画。(2) 我送了一幅画给她。(3)a .uuhiikayYAnaka(3)a .uuhiikayYAnakaktienpharen•(他教我英语。)他教宾格标记我定冠词语言英语b.kalayoiiYAuukhlaa.(她看见b.kalayoiiYAuukhlaa.(她看见虎。)她过去时看见宾格标记定冠词老虎*本文是硕士学位论文《汉语双及物构式二语习得的跨语言研究》的一部分(另一部分以《汉语双及物构式二语习得中的语言变异现象研究》为题发表于《世界汉语教学》2014年第1期),衷心感谢北京语言大学对外汉语研究中心施春宏教授的精心指导。本项研究得到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12&ZD175)的支持。匿名审稿专家和《语言教学与研究》编辑部提出诸多修改意见,谨此一并致谢。与其他两类相比,双宾语构式中两个宾语的标记情况相同,如例(1)中宾语“她”和“一幅画”均无标记形式;而其他两类中与事论元(recipient,R)和客体论元(theme,T)有不同的标记形式,例(2)中与事“她”有标记“给”,客体“一幅画”与单及物宾语一样没有任何标记形式,例(3a)中的与事“na”则和单及物构式例(3b)中的宾语一样带上了宾格标记“YA”,区别于无标记的客体论元。间接宾语和次宾语构式也可统称为与格构式(dativeconstruction).,由于事件结构的普遍性,双及物构式在世界语言中普遍存在,但不同语言在论元配位方式和构式组成成分上既有共性也有差异。配位方式上,有的语言只采用三种配位方式中的一种,也有的语言可以在不同配位方式之间形成交替,例如汉语中就有双宾语和间接宾语构式两种类型。并且,不同配位方式在不同语言中所对应的语义类型也不尽相同,因此汉语中的某些双宾语构式在有些语言中只能通过与格构式来表达。不同语言在构式的组成成分上体现出的共性和差异主要体现在:一、在双及物动词方面,双宾语构式对进入其中的动词有一定的限制,不同语言在双宾语动词的类别和数量上均有差异(Pinker1989;Goldberg1995/2007;Croft2001;Levin2004;黄正德2007;王寅2011),其中某些类别的双宾语动词更具跨语言共性。二、就论元来说,双宾语构式中的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在人称(person)、指称形式(definiteness)和生命度(animacy)等语义属性上均表现出了很强的跨语言共性(Haspelmath2002、2007)。第二语言习得,从本质上来说,是学习者母语知识系统和目的语知识系统的互动,母语和目的语中蕴含的语言共性和差异必然会在学习者的中介语中有所反映。因此,本文从语言类型学的视角出发,关注这种语言间的共性及差异如果投射到第二语言习得上会有怎样的表现,我们以汉语中介语为研究对象,集中观察汉语中介语中双宾语构式所表现出来的种种特点。本研究的中介语语料主要来自北京语言大学“HSK动态作文语料库1.1版”(下文简称“HSK语料库”),语料规模约430万字,全部为高等汉语水平考试中的作文答卷语料。通过对HSK语料库的统计,本文将分析二语学习者对汉语双宾动词和双宾构式宾语的使用和习得情况,并分别从动词、宾语两个角度来考察汉语中介语中双宾语构式所体现的语言共性和个性。二汉语中介语中双宾语动词的语言共性和个性2.1汉语三类双宾语动词在中介语中的习得情况本文所研究的汉语双宾语动词主要包括“给予、称说、取得”三类。从动作的传递方向来看,“给予”和“称说”类表示传递物由主语向间接宾语方向传递,而“取得”类则表示传递物由间接宾语向主语方向传递。前者为“正向传递”,后者为“负向传递”。通过统计HSK语料库中的汉语双宾语动词,我们发现留学生对双宾动词的习得体现出以下一些特点。首先,从三类双宾动词的使用频率来看,相对于“给予”和“称说”类双宾构式,“取得”类双宾结构无论是在动词的数量还是在实际用例的绝对数量上都偏低,数据见表1。表1汉语中三类双宾语动词在中介语中的例率和型率动词型率例率正向传递“给予”类20 1040“称说”类16 412负向传递“取得”类7 18Goldberg(1995/2007)和Croft&Cruse(2006)都提到型率(typefrequency)和例率(to—likenfrequency)的差别,前者指的是在一个具体构式中出现的不同的词的数量,后者指的是一个具体实例在一个具体构式中使用的次数。这两个概念的区分对我们分析语料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在双宾构式中,不同动词实际产出的全部用例即为该动词的例率,而能够出现在构式中的动词数量则作为型率来统计。表l中,表正向传递义的“给予”和“称说”两类双宾动词在型率和例率上都要远远高于表“负向传递”义的“取得”类动词,而其中“给予”类的使用频率又远高于“称说”类。与汉语本族语一样,“给予”义是习得双宾构式的核心语义,在使用中将双宾语的形式和“给予”的语义相匹配是原型程度最高的组配,容易习得也容易扩展。而“取得”类动词则属于双宾构式中较为边缘的语义类,在本族语和中介语中都分布较少。其次,在具体动词的使用频率上,汉语本族语和中介语都表现出一种强烈的倾向,即占据双宾语构式绝大部分用例的仅是少数几个动词,在分布上体现出显著的不平衡性(郭莹2007;肖奚强等2009)。我们的统计也证实了这一点,在所有双宾动词中,例率最高的几个动词分别是“给(646例)、教(334例)、告诉(304例)”,其余40个动词的用例均在35例(含)以下①。除了上述三类动词的分布频率,我们还统计了语料库中包含以上43个动词的全部用例,发现高级阶段留学生共产出和双宾语相关的正确用例1258个,偏误用例315个,正例和偏误的比例为3.99:1。其中“给予”类中正确用例共有871个,偏误用例224个,两者比例为3.9:1;“称说”类共有正确用例376个,偏误用例79例,两者比例约为4.8:1;“取得”类正确用例和偏误用例的比例远低于“给予”类和“称说”类,仅为0.9:1,其中正确用例11例,偏误用例12例。从三类动词的正确/偏误比来看,“称说”类动词的正确比(正确双宾语用例:全部双宾语用例)是最高的(91.3),“取得”类的正确比最低(61.1)“称说”类动词的偏误比(与双宾语相关的错误用例②:全部双宾语用例)同样也是三类中最低的(19.2),“取得”类偏误比最高(66.7);而“给予”类的正确比为83.8,偏误比为21.5,均介于中间位置。因此,从动词类型上说,学习者对“称说”类双宾动词的掌握是最好的,而对“取得”类的掌握程度在三类中是最差的。以上数据表明,中介语中表“正向传递”义的“给予”和“称说”类双宾动词无论在使用频率还是在正确率上都要高于表非典型双及物语义“负向传递”义的“取得”类双宾动词。而占据用例绝大多数的少数几个高频双宾动词也主要是“正向传递”义动词。“正向传递”义动词的习得情况要显著好于“负向传递”义动词。2.2双宾语动词的语言共性和个性构式对进入其中的动词都有一定的约束,并不是所有类型的动词都能够进入特定构式。对任何语言中的双宾语构式来说,其核心动词同样被限定在一个有限的子集中。首先,不同语言在双宾动词语义类别上的差异十分显著,但仍有一些语义类具有跨语言的共性。就目前已经在双宾构式上研究得比较充分的一些语言来看,“给予”类动词应该是双宾语的原型动词,它们在大部分语言中都有分布,而且在数量上也较其他类型动词更占优势(Levin2004)。Levin(2004)比较了英语、汉语、希腊语、荷兰语、Fongb语、Yaqui语等6种语言中的双宾语动词在11个语义类中的分布状况,尽管差异显著,但是“给予”却是全部6种语言共有的语义类型。Croft(2001)在英语、冰岛语、德语、荷兰语的基础上提出了一个双及物等级序列(ditransitivehierarchy),give类动词相对于send和throw类动词在双宾构式中受到的约束更少,这说明give类动词原型性更高。黄正德(2007)在汉语双宾动词分类的基础上进行了跨语言的考察,发现“给予”类是普遍的跨语言现象,而“抢偷”类在汉语中存在,但在其他语言中却比较少见,只有在日语、朝鲜语、德语和英语中有少量用例。就单个动词来说,针对英汉两种语言的语料12库统计研究表明,英语和汉语中使用频率最高的双宾语动词都集中在少数几个动词上(Gold—berg2006;郭莹2007;肖奚强等2009),包括“给、告诉、教、送”等高频动词。双宾动词的个性主要体现在动词类的能产性上°Goldberg(1995/2007、1997)认为,从跨语言的角度来说,双宾动词存在一个核心的语义类,表“成功传递”义。不同语言在双宾语构式的核心构式义上一致,但在动词的扩展上却有差异。汉语的一些二价动词,如“吃”可以有双宾语的用法,如“吃■他一个馒头”,在英语中则不合法;“制作”类动词在英语中可用于双宾构式,如“bakehimacake”,在汉语双宾构式中却不合法。与“给予”类动词传递方向相反的“取得”类双宾动词则在很多语言中都不存在(黄正德2007)。此外,除■某些具有跨语言共性的高频双宾动词,不同语言中双宾动词的范围都各不相同,尤其是非典型双宾动词。2.3语言共性和个性对双宾语动词习得的影响双宾语动词的类型和能产性在不同语言间有共性也有差异,这势必会对第二语言习得产生影响。基于对汉语中介语语料库的分析,结合双宾动词的跨语言特征,我们认为学习者的母语在双宾语动词的二语习得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其中那些具有跨语言共性的动词对习得有显著的积极作用,而那些个性成分则会给习得带来不同后果。HSK语料库中考生最多的8种母语为韩、日、印尼、泰、越南、缅甸、英、俄。这些母语背景的考生使用的双宾语构式基本上覆盖了语料库中的大多数双宾语构式用例,调査这几种语言中双及物③动词的共性和差异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从跨语言的角度解释中介语中的一些现象。首先,从双及物动词的类型上来看,不同语言中双及物动词的语义类型有很大差别。Goldberg(1995/2007>1997)>Croft(2001)>Levin(2004)、黄正德(2007)都提出“给予”类或者具有“成功传递”含义的动词是具有跨语言共性的双及物动词类。他们考察的语言包括英语、汉语、日语、韩语、希腊语、冰岛语、荷兰语、德语等。我们认为,“给予”类动词之所以成为双宾语乃至双及物构式的原型动词,跟语言所使用的标记手段有很大联系,格标记系统的发达与否,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不同语义类型双及物动词的能产性。在上述研究的基础上,我们根据HSK语料库中所涉及的语言,又考察了印尼语、泰语、越南语、缅甸语、俄语中的双及物动词,发现“给予、称说、取得”这三类动词在上述5种语言中都存在,加上黄正德(2007)中提到的日、韩、英、德等几种存在“取得”类动词的语言,上述三类双及物动词在这些语言中能产性(型率)上有很大差异。对格标记系统发达的语言,“给予”类和“取得”类在能产性上差异并不大,这些语言普遍缺乏双宾语构式而使用与格构式,如日语、韩语、俄语中都有大量的表“取得”义的动词能够进入与格构式,俄语中仅“取得”义双及物动词就又分为“拿、取;夺取、攻占;收到、得到;获得;拿到、取出”等小类,分别与不同标记配合进入双及物格式(张叶红2004)。而在缺乏格标记,或者说普遍使用双宾语构式的语言中,“取得”类动词的能产性则相对受限。以英语为例°Pinker(1989)中只列出了一类能够进入双宾语构式的“取得”类动词,覆盖了“得到、买、偷、订、赢、挣”等语义,这和汉语类似。格标记系统不发达的语言都体现出了该特征,如越南语、缅甸语、泰语等,“取得”类双宾语动词很少甚至不存在。这主要是由于格标记发达的语言可以通过特定的格标记来区分与事和夺事④等不同的论元角色,所以“取得”类语义和“给予”类语义可以通过不同格标记来区分;而在缺乏格标记的语言中,不同的论元角色无法通过标记形式来有效区分,构式语义上的分化导致了动词分布上的不对称,“取得”类动词的能产性在此类语言中要远远低于“给予”等表正向传递的动词。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给予”类双及物动词的原型地位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由格标记的缺乏所造成的。由于这一动词能产性方面的差13异,使得“取得”类动词在世界语言范围内不如“给予”类动词那样具有普遍性,因此中介语中“取得”类构式在动词的型率和例率上都不如“给予”或“称说”类,偏误也要咼出很多。其次,从每一类动词内部的单个动词来看,有的动词具有更强的语言共性,在大部分的语言中都可以进入双及物构式,甚至都是典型的双及物动词。而有的动词则更具个性,在某一种语言中一个语义范畴可能被分化为多个动词,而到了另一种语言里,这些动词的语义可能仅仅由一个动词来表示;也有的动词在有的语言中可以进入双及物构式,但在其他语言中则只能由其他构式来表达对应语义。在我们考察的范围内,“给予”类和“称说”类都能找出一些普遍存在于各语言中的双及物动词,如“给、教、送、告诉、问”在日语、韩语、印尼语、泰语、越南语、英语、德语、俄语中都是非常典型的三价双及物动词(韩万衡1990;汪大年1997;王健2001;张叶红2004;董永杰等2007;吴艺彬2010;林丽等2011),而这些动词又分别是中介语中例率最高的几个动词,或者说,中介语中双宾语例率最高的动词往往体现了最强的语言共性。这方面的共性主要来自事件结构的跨语言共性,这些动词所投射的事件结构本身蕴含了三个参与者,这是人类认知上的共性。对一些语言来说,双及物构式的扩展能力很强,动词型率很高,很多动词尽管本身的“传递”语义比较弱但仍能进入双及物构式,如汉语中“安排、添、考”以及表称谓的动词“称、叫、称呼”等,本身并不必然蕴含三个事件参与者,“传递”语义也并不凸显,但是仍然可以用于双及物构式。另外一些语言的双及物构式扩展能力非常有限,最典型的就是泰语,“给予、称说、取得”三类动词在泰语中型率都非常低,每一类只有少数几个动词(苏艳飞2010)。可见,这种动词型率上的不对称必然会对习得产生影响,泰语背景学习者学习汉语双宾动词用法时,需要扩充词汇储备并重新建立起形义关系。在我们考察的语言中,每一类动词除了少数几个典型的双及物动词具有较强的语言共性外,其他大部分动词都体现了语言间的差异:或者A语言中存在的动词在B语言中不存在,或者A语言中存在的双及物动词在B语言中不是双及物动词。我们考察了汉语双宾语动词所对应的语义范畴在韩语、泰语、印尼语、越南语中的分布,发现对应汉语中某些语义范畴的很多动词在这些语言中都不存在,尤其是“取得”类动词分歧更尢仅有“求”是这四种语言和汉语共有的。因此,就每一类内部的单个动词来看,能够进入双及物构式的动词在不同语言中的分布具有较大的差异,但是这些属于语言个性的部分并未给习得造成太大的障碍,跨语言的原型双及物动词仍然占据了主导。例如在印尼语中,“给予”类动词并不像汉语中区分得那么细,汉语中的''分配、交、递、传”印尼语都用memberi(给)来表示,但是印尼语背景的汉语学习者仍能区分汉语中的这些动词。我们对比了这四个非原型双及物动词在双及物动词词类开放程度均不相同的三种母语背景下的中介语例率,结果见表2。表2印尼语、英语、日语背景下四个双及物动词在汉语中介语中的例率分布印尼语英语日语TOC\o"1-5"\h\z交0 3 3分配0 0 4递0 0 2传7 1 2表2显示,尽管印尼语中缺乏上述动词的区分,但学习者仍使用了7例“传”,甚至高于双及物动词类更加开放的英语和日语。而总体例率更高的日语背景中介语在四个动词的使用频率上与英语和印尼语背景中介语并无显著差异。因此,双及物动词数量上的跨语言差异并不14一定会对习得造成影响。在这一层面的习得上,动词的跨语言原型程度是决定例率的主导因素。母语和目的语中动词型率上的不对称并非二语习得中的一个障碍,学习者能够较好地习得母语中不存在的目的语动词及其相应构式。反之,母语和目的语中都存在的双及物动词并非必然对习得起促进作用,其在中介语中的例率还是要取决于动词的跨语言原型程度。综上可知,双及物动词的跨语言共性主要体现在原型动词上,包括“给予”类动词和少数具有原型意义的高频双及物动词。尽管不同语言在双及物语义的表达手段上各有差异,使用的构式形式也不尽相同,但在习得汉语双宾语构式时,具有跨语言共性的原型动词的习得不管是在使用频率还是在正确率上都要好于非原型动词。而双及物动词在不同语言间的差异一方面体现在以“取得”类为典型的边缘语义类上,另一方面也体现在具体动词的跨语言分布上。对习得汉语双宾语构式来说,“取得”类动词表现出了低频率和高偏误的特点,而大部分属于语言个性层面的双宾动词在中介语中尽管表现出了较低的使用频率,但却并未展现语言间的差异。三汉语中介语中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的语言共性如果说双宾动词的分布既有语言共性又体现了语言个性,那么双宾构式的宾语则更多地体现了语言的共性。我们认为中介语中双宾语构式宾语的习得表现是对某些语言共性的直接反应,不同类型的语言在与事和客体论元上有一些共有的句法语义属性,这些共性是学习者在学习第二语言双宾构式时所依赖的语义线索。3.1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在汉语中介语中的句法语义特征马庆株(1983)和陆俭明(2002)等都观察到直接宾语通常包含数量成分的语言事实,这也得到了语料的证实(郭莹2007)。然而在汉语中介语中,我们却发现了大量由非数量短语构成的直接宾语。例如:(4) *如果有好消息请给我联系獉獉。(韩国)(5) ?提供给世界上所有的人食物獉獉。(加拿大)(6) *罗老师常趁教学之便,灌输我们待人处世的道理獉獉獉獉獉獉獉。(马来西亚)(7) 给予妇女充分的尊重獉獉獉獉獉。(泰国)例(4)、(5)的直接宾语由没有任何修饰形成分的光杆名词构成,例(6)、(7)则是由定中结构充当直接宾语。由非数量短语构成的直接宾语在汉语中并非不合语法(如例(7)),但是在数量上却要远低于包含数量短语的直接宾语。与此对照,数量结构在中介语中反而能出现在间接宾语位置上,这在汉语本族语中非常少见。例如:(8) ?我们的第一任老师会给一个孩子獉獉獉獉比较好的机会在社会上成功。(美国)我们考察了语料库中全部43个动词构成的双宾语构式中两个宾语的结构类型,发现构成间接宾语的包括代词(947例)、光杆名词(355例)、定中结构(76例)、数量名结构(11例)、专有名词(1例)。考虑到各个动词的用例数量分布极不均衡,为了全面考察宾语结构类型的分布情况,我们也进一步统计了每一种宾语的结构类型下有多少个动词,即该结构的型率,间接宾语的型率排序如下:代词(37例)、光杆名词(20)、定中结构(11例)、数量名结构(5例)、专有名词(1例)。可见,无论是从型率还是例率上看,代词在双宾语构式的中介语语料中都占据着绝对优势,这与肖奚强等(2009)和郭莹(2007)的研究结果一致,也与间接宾语在本族语中的句法表现基本一致,因为代词和光杆名词在本族语中也是最主要的结构类型。15我们以同样的方法统计了直接宾语的构成情况,发现构成直接宾语的大致有5类成分(按例率排序):定中结构(606例)、光杆名词(336例)、谓词性结构或小句(318例)、数量名结构(270例)、专有名词(26例);直接宾语的型率排序:一般定中结构(35例)、光杆名词(20例)、数量名结构(17例)、谓词性结构或小句(9例)、专有名词(6例)。在语料中,数量名结构的型率和例率都不及一般定中结构甚至光杆名词。学习者一定程度上表现出对数量名结构的回避。如果说中介语中两个宾语的短语结构类型体现出与本族语的差异,那么宾语的语义属性,尤其是生命度属性则体现出较强的一致性。从上述例子来看,间接宾语均为有生命的指人宾语,而直接宾语则均由无生命的指物宾语组成。3.2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的语言共性语言类型学的研究表明,不同语言中的双及物论元成分受到一些跨语言的句法语义约束,其论元配位方式在某种程度上跟与事论元和客体论元的句法语义属性有关。一般来说,名词短语的话题性(topicality)、指称形式、生命度、人称和重量(weight)等属性决定了论元R和T的语序及标记度(Haspelmath2002.2007;Malchukovetal2010;Heine&Knig2010)。Haspelmath(2007、将人称、指称形式、生命度等几种属性作为决定与事和客体标记模式的语义条件,如果R所对应的名词性成分位于生命度、指称形式和人称序列的底端则较容易被标记;同样,如果T所对应的名词性成分位于序列的顶端,则同样倾向于带上标记。而标记的不同直接导致了与格和双宾语等不同配位方式的确立。就双宾语构式来说,由于与事论元R和客体论元T都是无标记形式,因此R应该位于生命度、指称形式和人称序列的顶端,即有生、有定和第一、二人称;而T则位于该序列的底端,即无生、无定,第三人称。因此,Haspelmath认为这三组语义条件可以和直接宾语、间接宾语组成具有跨语言共性的和谐配对。例如,就人称来说,最和谐的配对是R—第一、二人称,T—第三人称;就指称形式来说,最和谐的配对是R—有定,T—无定。与之相反,最不和谐的配对是R—无定,T—有定;对名词的生命度属性来说也是如此,几乎所有的语言都内在地要求R由有生名词充当,T则强烈地倾向于由无生名词充当。当然,这些语义属性也进一步决定了与事和客体的语序,并且这些属性之间具有内在联系。Heine&Knig(2010)就指出人称、指称形式和生命度这三个范畴实际上在“凸显度”(prominence)这一条件上具有一致性。有生、有定及第一、二人称的名词性成分首先在凸显度上都要高于无生、无定和第三人称的名/代词性成分,而绝大部分语言中,R论元都对应于有生、有定及第一、二人称的代词性成分,T则对应于无生、无定及第三人称的名/代词性成分。受到了凸显度的控制,凸显度较高的成分通常前置于凸显度低的成分。因此,在无标记的双宾语构式中,R前置于T是普遍语序。从信息结构的角度来解释,按照Haspelmath(2002)和Malchukovetal(2010)的观点,间接宾语R通常具有高话题性,表旧信息,而直接宾语T的话题性相对较弱,通常表示新信息,因此R前置于T是符合新信息一般位于句末的信息结构的。Heine&Knig(2010)认为名词性论元的重量也在决定R、T的语序上有重要影响°R—T之所以成为跨语言的普遍语序,受到了重成分后置原则的影响。由于R普遍由代词性成分充当,而T则更倾向于由名词性成分充当,后者相对于前者为重成分,因此T普遍倾向于后置于R。为了解释论元R和T在句法语义方面的跨语言共性,有一些学者认为是双及物特有的语义结构决定了论元的句法语义属性。例如Shigeru&Takae(2004)、王寅(2011)就认为R的有生性取决于它表示“接受者”的语义,由于“接受者”通常都是有生命的,因此才会由有生名词16充当;而T由于是转移的对象,因此通常是无生命的物体。当然,R或T也可以由无生/有生名词通过隐喻手段来充当(王寅2011)。双宾语构式中的与事论元R和客体论元T在话题性、指称形式、生命度、人称、重量等句法语义属性方面都具有跨语言的共性,这些共性导致了论元在标记度和语序上的共性及差异。其中,指称形式和生命度的共性表现得最为显著,因此我们对汉语中介语双宾宾语的分析主要从这两个角度进行。3.3语言共性对汉语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习得的影响双宾语论元R和T在指称形式和生命度方面的跨语言共性如果投射到中介语中,会造成不同母语背景学习者在习得上的某些共性特征。当然,由于目的语对特定语言共性有不同程度的实现,因此并不是所有语言共性都会在习得中起作用。双宾语构式中的宾语更多的体现了语言之间的共性而非个性,这种共性也在中介语中得到了直接反映,3.1中涉及的中介语现象便可以从语言共性的角度加以解释。受到宾语论元角色的限制,本节的研究对象仅限于汉语“给予”类双宾语构式。我们首先讨论的是中介语中“给予”类双宾宾语的指称问题。有定成分充当间接宾语,无定成分充当直接宾语是跨语言的共性,汉语也是如此。关于汉语的指称形式,陈平(1987)就归纳了一条各类名词性成分的“有定/无定”序列,其中典型的有定成分包括人称代词、专有名词、“这/那+(量)+名词”,典型的无定成分包括“一+(量)+名”、“量+名”除此之外,光杆名词和“数+(量)+名”短语⑤都位于序列中端,即在有定/无定的属性上表现出一定的灵活性,其指称属性受到句法位置和语境的影响,在双宾语构式中,间接宾语位置上的名词短语通常为有定成分,而直接宾语通常为无定名词短语充当。在我们统计的中介语语料中,从宾语的形式上判断,充当间接宾语的典型有定成分包括代词(947例)、专有名词(1例);充当直接宾语的典型无定成分包括“一+(量)+名”结构(159例),其余都是非典型有定/无定成分,例如光杆名词(336例)和“数+(量)+名”短语(111例),或者是非和谐配对,如“这/那+(量)+名词”短语和专有名词充当直接宾语。例如:(9) 我的父母,你们教我这些道理獉獉獉獉,非常感谢。(韩国)例(9)中,直接宾语“这些道理”是典型的有定名词短语。而指称属性比较模糊的光杆名词和“数+(量)+名”短语也在中介语中出现了大量的用例。例如:(10) 我希望您会给我机会獉獉发挥我本身的才能。(泰国)(11) 从这样的谈话中,他教会我许多历史獉獉獉獉、文化的知识獉獉獉獉獉。(英语)然而,正如2.1中所述,数量结构(包括无定成分“一+(量)+名”短语和指称属性模糊的“数+(量)+名”短语)并非中介语中的典型直接宾语组成成分,光杆名词在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位置上频繁出现(直接宾语336例,间接宾语355例),两者的例率也基本上旗鼓相当。就光杆名词来说,如果从宾语的语义上判断,即依照听话人是否“可辨识”的标准来鉴别宾语的有定/无定属性(陈平1987),光杆名词有时即使在语境中也很难判断其“可辨识”程度。尤其值得注意的汉语中的“数+(量)+名”结构,尽管该短语本身并不属于典型的有定/无定成分,但却是汉语中充当直接宾语的典型成分,然而这一结构在中介语中并不是主要的直接宾语形式,甚至在间接宾语位置上也有少量用例,这在母语语料中是非常罕见的。由于汉语双宾结构中宾语的论元角色并不必然凸显指称形式,这使得依靠指称形式作为语义线索来确定与事论元R和客体论元T无法成为习得中的一个有效策略。这一现象的深17层原因在于定指(definiteness)范畴在汉语中尚未得到充分发展(陈平1987)。尽管有的名词性成分可以作为典型有定/无定形式存在(例如代词作为典型有定成分),但是汉语中大量存在的光杆名词和“数+(量)+名”等结构在有定/无定的选择上有很大的模糊性;相反,汉语名词性成分的指称属性多是要进入构式中才能反映出来,或者说是构式赋予了词项[+有定]/[+无定]的属性。就指称属性不明显的双宾语构成成分来说,间接宾语/直接宾语的句法位置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进入该构式的词项是有定成分还是无定成分,这会给习得造成一定的困难。因此,第二语言学习者在学习论元R和T的句法语义属性时,指称形式属于不容易掌握的范畴,无法成为习得过程中一条有效的语义线索。这从另一方面也体现出汉语在指称属性方面的特殊性。尽管指称形式和宾语论元角色的配对具有跨语言的共性,但是不同语言在有定/无定这一对范畴的具体实现形式上以及范畴化程度上都有显著的差异。汉语的指称属性有的实现于构式层面,有的则在词项层面就实现了。在二语习得中,目的语中的情况过于复杂,指称形式共性在中介语中就得不到反映。我们再把目光转向中介语中双宾宾语的“生命度”属性。我们认为,相较于指称形式,宾语的生命度属性更有可能作为一种认知策略被学习者用来学习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的句法语义属性。Kittil(2006)>Haspelmath(2007)>Heine&Knig(2010)等研究均表明,R论元更倾向于由有生名词,尤其是指人名词充当,而T论元更倾向于由无生名词充当。生命度作为决定R和T凸显度和语序的一个重要参项,生命度高的论元前置于生命度低的论元。不同名词性成分按照生命度由高到低形成如下生命度序列(Heine &Knig2010):人类(human)〉(非人类)生物(animate)>非生物(inanimate)。双宾语构式中,R前置于T是普遍语序,可以从名词性成分的生命度属性角度得到很好的说明。从名词的生命度属性来考察汉语双宾语构式中的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我们发现无论在汉语本族语还是中介语中,两者都在生命度属性方面体现出显著的分立。就汉语本族语来说,代词,尤其是人称代词是构成间接宾语的最主要成分,而最主要的直接宾语形式“数+(量)+名”结构绝大部分都是非生物名词。郭莹(2007)和肖奚强等(2009)对汉语本族语语料的统计可以证明这一点。从我们统计的由43个双及物动词所构成的双宾语构式的宾语来看,学习者在使用双宾构式时表现出在论元生命度属性方面的高度稳定性。例如在中介语语料中,代词充当间接宾语的例率达到了947例,大大高出排名第二的光杆名词(355例),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具有高生命度的人称代词;而使用频率最高的直接宾语成分是表非人类的一般定中结构(421例)和光杆名词(336例),生命度较高的人称代词没有一例出现在直接宾语位置上。如果说指称形式在汉语中还是一个原型范畴,那么生命度在汉语中就是一个特征范畴,其边界是清楚的,作为一个范畴,名词性成分的生命度属性在汉语中发展得较为充分。即使是指称形式较为模糊的光杆名词或者“数+(量)+名”结构,其生命度属性也是清晰的。在我们统计的中介语语料里,基本上全部语料都符合“R—有生”、“T—无生”的和谐配对。因此,生命度范畴显然是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学习者比较容易掌握也掌握地比较好的一个范畴。汉语中双宾宾语的句法语义属性当然不仅仅只有生命度一个参项,但学习者显然更容易以该特征作为学习策略来判断双宾语构式中的不同论元,并且通过该语义线索来启动相应的双宾语构式。不同于双宾动词,双宾构式中两个宾语所体现出的语言共性要比语言间的差异更加显著,而双宾语二语习得所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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