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与张九龄

唐代广东本土与外来作家地景抒写比较——以张九龄和韩愈为例摘要：本文搜集并分析了张九龄和韩愈描写粤地风物的诗作四十余篇，从景物特色和情感抒发两个方面分析了以上两位诗人地景抒写上的异同，并试图从诗人的个人经历和社会背景两个角度探讨这种异同形成的原因。关键词：张九龄韩愈地景抒写本土外来前言张九龄和韩愈在我国诗歌发展史上，有着极重要的地位。他们在不同的时期，对唐诗的发展与繁荣，都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同时，他们两位在灿若星辰的唐代诗坛中，有着其他诗人所不具备的特性：这就是他们都与岭南有着密切的联系，一个起于韶州，一路高歌猛进，成为一代贤相，参与了大唐贞观之治。另一个一生命运多舛，三度被迫入粤，见证了唐帝国的衰败和没落。不同的个人经历，各异的社会背景造就了两人诗歌风格上的巨大差异。本文搜集了张韩二人描写岭南风物的诗歌四十余篇，通过对诗歌形式、语言风格、诗歌内容、情感表达等方面的分析，探讨了他们在面对同一地方风物时，地景抒写的异同，并分析这种异同形成的原因。张韩粤地活动的时间和作品根据《曲江集》后附录张九龄年谱，张九龄居岭南时间计有三十一年：公元六七八年至公元七零六年为张九龄青少年居家（韶州曲江县）读书，期间因诗文秀丽，被沈俭、张说等激赏器重。这一时期的诗作包括：《浈阳峡》、《读书岩中寄沈郎中》、《初发道中寄远》等诗。公元七一六至公元七一八年，因“封章直言，与宰相姚崇不协”，居家，开凿大庾岭路，期间“与曲江县尉王履震、韶州司马王某相过从”。这一时期的诗作有：《叙怀二首》至《酬王六寒朝见贻》等四首，《酬王履震游园林见贻》至《饯王司马入计同用洲字》等八诗，又有与王履震游广州诗，《初发道中赠王司马兼寄诸公》至《登襄阳恨岘山》等五诗，返京前作《和王司马折梅寄京邑昆弟》诗。另有多首作者在京居官，归省之作，也可归入粤地风物诗之列。据卞孝萱和张清华编《韩愈集》，韩愈一生三入粤地，即：十岁至十二岁，其兄被贬韶州时的第一次入粤。三十六岁时，授监察御史，因上《论天旱人饥状》，与张署、李方叔同贬，授阳山县令，此为第二次入粤。这一时期的诗作有：《湘中》、《答张十一功曹》、《闻梨花发赠刘师命》、《宿龙宫滩》。公元八一九年，韩愈向宪宗皇帝上《论佛骨表》，贬潮州刺史，此为韩愈的第三次入粤。这一时期的诗包括：《题临泷寺》、《晚次宣溪辱韶州张端公使君惠书叙别酬以绝句二章》、《量移袁州张韶州端公以诗相贺因酬之》、《题秀禅师房》、《韶州留别张端公使君》。事实上，韩愈三次在粤地的居留时间都较短，相应诗作也较张九龄要少。张九龄笔下的岭南风物张九龄描写粤地风物的诗歌计十首，根据其创作时间分为两组：第一组为诗人未出仕之前，居家读书时所作。张九龄少年气盛，十三岁就上书广州刺史王方庆，为王方庆所赞赏，言其必当致远。二十五岁，中进士，为考功郎沈俭期所激赏。才华横溢而又不乏伯乐提携，可谓少年得志。读诗人的作品，从文字之中自然能感到一副踌躇满怀之状。这一阶段的张九龄的诗作，给人的感觉是明快、亮丽，充满生机，例如：《浈阳峡》“舟行傍越岑，窈窕越溪深”，“重林间五色，对壁耸千寻”。舟行溪上，可见溪水幽深，两旁重林五色，壁立千寻。诗句所呈现出的画面自然明快，自然给人一种轻松愉悦的感觉。又如：《读书岩中寄沈郎中》写岩泉风光：“素有岩泉僻，全无车马音。溪流通海曲，洞豁敞轩阴。石几渔舟傍，沙湾鸥鹭临。仙禽胡不至，野鹤恒自吟。”读书之处的宽敞清净，顿时跃然目前。不但赏景寄友之诗清新明快，即便寄给妻子诉说相思之苦的诗作，在述说离别之苦后，也不忘加几句壮怀激烈，笑对前程充满信心的话语：“壮图空不息，常恐发如丝。”把自己进京考试，已然看做了很了不起的壮图。张九龄自三十岁得受校书郎至三十九岁因与宰相姚崇不协，以秩满为辞，去官归养，在任校书郎和左拾遗的十年间，因归省，写有若干首岭南风物诗，今仅余一首《初发曲江溪中》：溪流清且深，松石复阴临。正尔可嘉处，胡为无赏心。我由不忍别，物亦有缘侵。自匪常行迈，谁能知此音。作者离家北上，虽然诗中有琴声无人赏，知音无处觅的担心，但文中还是能看得出作者踌躇满怀，做一番事业的抱负与雄心。这就像面对既清又深的曲江溪水，两岸的苍松青石，诗中虽云“无赏心”，但这些岭南的景致，依然给了作者美的感受，无赏心实际还是有赏心的。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年轻时张九龄的描写粤地的诗，风格清新、明快，毫无怨怼之气在诗中。但是，初入仕途的张九龄虽然学问优长，但十年间只做些校书郎，左拾遗之类的小官，锋芒雄心日退。特别是三十九岁时，因封章直言，得罪了当朝宰相姚崇，被迫辞官归家，更是对诗人的一次比较大的打击。而且作者在家赋闲两年有余，对一个年轻时就才华横溢，雄心勃勃的人而言，这种打击是可想而知的。正因为有这样的打击，诗人的风格也为之一变，作者这两年的诗作留存较多，写景状物与酬答友人的诗都非常有特色。其中，南还途中所作《南还以诗代书赠京都旧僚》最具代表性。一面，写景激昂慷慨大气“石濑相奔触，烟林更蔽亏。层崖夹洞浦，轻舸泛澄漪。松筱行皆傍，禽鱼动辄随。”另一方面，诗的结尾总出现一些怨妇之语。“惜哉边地隔，不与故人窥。畴昔陪褐鹭，朝阳振羽仪。来音虽寂寞，接景每逶迤。朝罢冥尘事，宾来话酒卮。邀欢逐芳草，结兴选华池。及此风成叹，何时雾可披。自怜无用者，谁念有情离。望美音容阔，怀贤梦想疲。因声达霄汉，持拙守东陂。”如此不一而足。不过应该特别强调的是，张九龄虽有怨怼之语，但并无归隐之心。恰是在这两年期间，他不但与韶州司马王某、曲江县尉王履震过从甚密，多相交游，而且他还请开大庾岭路，照准后还当年十一月即开工。张九龄是在“千里连峰匝，迂回出万寻”的大庾岭高险处凿岭劈路的。正如他在《开凿大庾岭路序》中所说：新路“则已坦坦而方五轨，阗阗而走四通.转输以之化劳，高深为之失险。”从此可知，在某种程度上，张九龄即便辞官（非贬官）仍然以积极的态度来参与岭南地方的建设中来，显示了他的积极的入世心态。这种心态也反映在他与韶州司马与曲江县尉的酬答诗作之中。《酬王履震游园林见贻》诗开头就以“宅生惟海县，素业守郊园。中览霸王说，上徼明主恩。一行罢兰径，数载历金门。既负潘生拙，俄从周任言。逶迤恋轩陛，萧散反丘樊。”几句，把辞官之后的心态写的淋漓尽致：在抱怨之中又有希冀。在这样的心态下，诗人笔下的风景，也变得萧瑟寂寥：“旧径稀人迹，前池耗水痕。并看芳树老，唯觉敝庐存。”好在可以找到同命之人“自我栖幽谷，逢君翳覆盆”。张九龄在诗中与王履震大有天涯沦落，相视莫逆之谈。这一时期张九龄其他与人酬答的诗作大体不出这种格局和心态。如：《陪王司马登薛公逍遥台》，《晚憩王少府东阁》、《溪行寄王震》、《晚霁登王六东阁》。不过张九龄毕竟是一个积极入世之人，这种小情调并未完全占据诗人的全部作品。张九龄《与王六履震广州津亭晓望》诗意向阔达，清明如绘，显示了诗人的大气象和高敞的胸怀。“明发临前渚，寒来净远空。水纹天上碧，日气海边红。景物纷为异，人情赖此同。乘槎自有适，非欲破长风。”玄宗开元六年（公元七一八），四十一岁的张九龄，被召入京重，以修大庾岭之功，拜左补阙，张九龄逐渐因才干被重用。特别是玄宗开元九年（公元七二一），张说入拜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与张九龄通谱系，开始亲重张九龄，张九龄开始了仕途顺畅的十年。此后仕途虽偶有波折，但还算顺畅。六十三岁病逝与韶州曲江之私邸。这一阶段张九龄写粤地的诗作，以《送广州周判官》最具代表性。“海郡雄蛮落，津亭壮越台。城隅百雉映，水曲万家开。里树桃榔出，时禽翡翠来。观风犹未尽，早晚使车回。”这首诗把唐代南国景色写的历历如绘。“城隅百雉映，水曲万家开”，可见当日斯郡之繁盛；“里树桃榔出，时禽翡翠来”，由见南边风情。而且诗中个人情绪的抒写较年青时的诗隐晦平静。此时的张九龄在经过十几年宦海波涛的洗礼后，政治上日益成熟，稳健，已然不像年轻时，那般锋芒毕露。表现在诗作上，即其写景之诗壮阔大气，个人情绪的宣泄较少。韩愈笔下的粤地风物韩愈三岁丧父，十一岁以前。随长兄韩会居官京师，大历十二年，韩会由起居舍人贬为韶州刺史，远迁来岭南，韩愈也随兄到贬所。几年后会死，由兄嫂郑夫人抚育长大。家庭的苦难，磨砺了他的心志鞭策他刻苦攻读，德宗时进士及第。贞元十二俎796年）秋，宣武节度使董晋辟为他观察推官。贞元十五年，董晋死，韩愈护丧离开汴州，适汴军叛乱，韩愈虽免于祸，但家属被困在汴州，后得脱，徐泅节度使张建封把他的家安置在符离唯上，又荐韩愈为节度推官。后来，他又到长安任太常寺协律郎，十八年春，授四门博士，韩愈时年三十五岁，半生颠沛，挫折不断。贞元十九年，已经三十六岁的韩愈由四门博士迁监察御史，这才使其仕途驶入了快车道。这年关中旱饥，灾情严重，官吏仍然聚敛征求，百姓悲惨万分，身分御史的韩愈，亲眼看到这种悲惨的景状，便上疏请减关中赋税，触怒了唐德宗，贬他为阳山令，三年后，改江陵法曹参军。宪宗时为博士，改比部郎中、史馆撰修、转考功、知制诺，进中书舍人，改太子右庶子等职。元和十二年为斐度行军司马，平淮西吴元济，迁刑部侍郎，谏迎佛骨，贬潮州（今广东潮安市）刺史，移袁州〔今江西宜春）刺史，后为国子祭酒、兵部侍郎，转吏部，死后赠礼部尚书。在韩愈流传下来反映粤地的诗歌当中，以被贬阳山期间的作品最多，这些诗的内容，有的揭露佛道泛滥的危害，有的赞颂阳山雄奇壮丽的风光，有的反映他和朋友的深厚交谊，但也有的反映了他对革新集团的怨恨，在他笔下粤地虽美但并不可爱：《同冠峡》是他在贞元二十年春，初到连州后，乘船到阳山，途经同冠峡所作。诗的前六句写他乘一叶小舟，止在山水间，听百鸟和鸣，看宿云的变化，欣赏初升太阳的光辉。“南方二月半，春物亦已少。维舟山水间，晨坐听百鸟。宿云尚含姿，朝日忽升晓。”诗的后六句触景生情，回肠九转，感叹羁旅的抑郁，最后两句充分写他对横遭贬逐的无限悲愤和无可奈何的情绪。语言抑郁且含有怨愤，“羁旅感和鸣，囚拘念轻矫。潺援泪久的迸，诘曲思增选。行矣且无然，盖棺事乃了。”说他囚拘阳山，不能自由行动，满目荒凉，生活孤寂更加思慕轻快而雄健飞翔的鸟雀。流水不断，好比自己的泪水迸发，因思家而伤情。按照唐代法令，州郡县的官吏，没有诏示是不能外出的，所以他自感囚拘，羡慕鸟儿能飞能鸣。《次同冠峡》写出了峡谷口狭窄流水百丈飞溅的外貌，也写冷然洞内水乳滴落的情景。“今日是何朝，天晴物色饶。落英千尺堕，游丝百丈飘。泄乳交岩脉，悬流揭浪标。无心思岭北，猿鸟莫相撩。”单看诗的前六句，景色壮丽妖娆，赏者情绪很是激动。但末尾两句“无心思岭北，猴鸟莫相撩”是反语，说他不思念岭北的家人，凄猴啼哀与鸟鸣不要撩动自己思乡之心。这次南贬他和亲人分别如生离死别惨景不忍想象，过去他在汴州任推官时曾携眷同往，长期和家人生活在一起哪能不思家人呢？《宿龙宫滩》也是一首写景与抒情相结合的诗篇。诗的前四句写龙宫滩远处即可听到滩水浩浩荡荡的声势，近看则奔流如激电的疾速。“浩浩复汤汤，滩声抑更扬。奔流疑激电，惊浪似浮霜。”后四句写他夜宿滩上的感受和思乡，表达他时刻不忘思乡的情怀/梦觉灯生晕，宵残雨送凉。如何连晓语，一半是思乡。”《贞女峡》以雄健的笔力，为我们描绘了峡中极其雄壮险恶的水势。说江流盘曲狭窄，激湍，气势雄豪，声如雷鸣风怒吼，使观赏的人感到惊心动魄。“江盘峡束春湍豪，风雷战斗鱼龙逃。悬流轰轰射水府，一泻百里翻云涛。漂船摆石万瓦裂，咫尺性命轻鸿毛。”追求景物的奇崛险怪，是他的诗作特色。当时，韩愈诗文，被称为“元和体”的一种，李肇说：“元和以后，为文笔，则学奇诡于韩愈”《唐国补史》。这是一首描写山水景物的壮丽诗篇。在单纯的写景诗外，也如张九龄玩乐酬答赠别诗也是韩愈岭南诗作的一部分。韩愈在阳山，开始他感到很怨愤，生活上也因语言不通，人地生疏，很不习惯。但阳山的优美山河风景，人民的朴实纯厚，使他因贬滴而引起的疑惧与忧愁，便慢经地消失了。张署曾来过阳山，刘师命远道前来求教，使他的生活增添了内容。第二年春，阳山的春潮来了。他折柬招请张署来吃鲜美的鱼羹，并且一同到溪中去叉鱼，因此写下了《叉鱼》诗。诗歌将叉鱼的情景描写得非常生动有趣。那是在深夜的时候，坐在连结起来似长船的船上，点起松明炬火，照澈水底，引鱼近船，乘机用劲一叉，制鱼于死命。当捕到大鱼时，便不自禁地怪叫起来。虽然叉鱼乐趣无穷，满载而归，“叉鱼春岸阔，此兴在中宵。大炬然如昼，长船缚似桥。深窥沙可数，静携水无摇。刃下那能脱，波间或自跳。中鳞怜锦碎，当目讶珠销。迷火逃翻近，惊人去暂遥。竞多心转细，得隽语时嚣。潭罄知存寡，舷平觉获饶。”《李员外寄纸笔》，是韩愈对李员外赠黄柑、寄以纸笔的答谢诗。李员外是李伯康，贞元十九年守郴州，韩愈贬阳山过郴州时，曾谒见他，明年他以黄柑赠韩愈，并寄以纸笔请他题诗。韩愈的答诗说自己正如穷愁的虞卿，正在临池读书，接到您的贵重纸笔，请别怪我的殷勤辞谢。诗歌表现了他对李员外的敬重，以及他们之间的深厚友谊。《闻梨花发赠刘师命》、《刘生》，刘师命即刘生，这两首诗一起欣赏，可了解其内容。第一首写送别，说是春涨桃溪，红艳落地的时节，郭西仍有千树雪，让他离别此地，实在难舍难别。“桃溪惆怅不能过，红艳纷纷落地多。闻道郭西千树雪，欲将君去醉如何。”第二首是写相逢。时令是清明时节。在瘴海头相逢，共惊烂漫开正月，心花如火，极其高兴。《刘生》介绍了他的游程。他曾“东走梁宋暨扬州，遂凌大江极东随。”、“南逾横岭入炎州”。但来阳山，已穷困潦倒。韩愈对他远道而来，唯以苦水相待。韩愈笔下的阳山风景，虽然不乏张九龄的大气，但缺少了张诗明快，笔意略显琐碎。另外在韩愈眼中，岭南风光多在一些细节，这是张九龄诗所不及的。元和十四年，已过不惑之年的韩愈因上《论佛骨表》，贬潮州刺史。不过仅过了八个月的时间，韩愈就被迁移袁州。这时韩愈写潮州风物的诗作已毫无气势可言，作者更多地把目光投向了微观的景致和民众的生活。《宿曾江口示侄孙湘二首（之一）》写了增城人民被水的惨景，读来令人心悸。“云昏水奔流，天水漭相围。三江灭无口，其谁识涯圻。暮宿投民村，高处水半扉。犬鸡俱上屋，不复走与飞。篙舟入其家，暝闻屋中唏。问知岁常然，哀此为生微。海风吹寒晴，波扬众星辉。仰视北斗高，不知路所归。舟行忘故道，屈曲高林间。”在韩愈笔下的粤地不但没有了初入粤地时的大气，而且也变得更加晦暗。请看这首《临泷寺》“不觉离家已五千，仍将衰病入泷船。潮阳未到吾能说，海气昏昏水拍天”岭南瘴疠之气，给韩愈的印象是刻骨铭心的。这种对岭南风光“昏昏”的印象还出现在其他写岭南的诗中。《晚次宣溪，辱韶州张端公使君惠书叙别，酬以绝句二章》“韶州南去接宣溪，云水苍茫日向西。客泪数行先自落，鹧鹄休傍耳边啼。兼金那足比清文，百首相随愧使君。俱是岭南巡管内，莫欺荒僻断知闻。”张韩粤地风物描写异同及其原因张九龄韩愈生活在不同的时代，个人经历和命运的巨大差异，造成了他们笔下粤地风物的不同。张九龄，唐开元尚书丞相。他是一位有胆识、有远见的著名政治家、文学家、诗人、名相。他忠耿尽职，秉公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