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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数字影像技术在文化遗产保护中的运用以《邕剧传人洪琪微记录》为例

一引言文化遗产是人类先祖生命活动痕迹的文化遗留,独一无二、不可再生。大部分文化遗产暴露在自然生态和人文生态中的物质性存在是难以永久保留的,加之保护意识不强、公众责任感缺乏、疏于管理等问题的存在,采取新的保护手段以延长其时空存在的寿命,以及永久保存附着在文化遗产物质存在上的文化精神与文化内涵刻不容缓。以邕剧为例,邕剧属皮黄声腔系统,是广西四大剧种之一,因活动中心在古邕州一带,且用邕州(广西南宁的古称)官话演唱而称为邕剧。2008年邕剧入选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成为邕州大地一张闪亮的文化名片。它在20世纪中叶一度出现万人空巷的景象。不幸的是,时过境迁,现代文化生态的改变,邕剧失去适合生存的土壤而日渐衰微,甚至陷入因受众面缩小、后继无人而濒临消亡的尴尬境地。在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中,更加强调其赖以生存的文化生态原真性,而在传统的保护手段上,人们对文化遗产的保护行为永远是受制于文化遗产的自然变化,极难抵抗时空变迁而带来的文化生态异化。数字影像技术可以将附着在文化遗产物质载体上的文化内涵和文化精神提取保存下来,并且提供文化资源、文化内涵再开发的可能,具有文化遗产保护手段革新的划时代意义。但是,中国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的数字影像技术运用还处于起步阶段,在数字影像技术的拓展和内容的再开发方面仍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为此,顺应历史发展的潮流,发挥数字影像技术在文化遗产保护中的本真性记录、便捷性保存作用及其对文化内涵的推广作用,以数字化手段唤醒人们对文化遗产保护的重视显得至关重要。二文化遗产与数字影像技术(一)文化遗产的提出与嬗迭文化遗产是世代人类活动的印记,是历史的见证,更是人类追根溯源的根据。对“文化遗产”概念的界定存在一定困难,其内涵和外延经历了长达数十年的嬗迭。胡适先生1933年在芝加哥大学所做的题为“中国的文艺复兴”的著名演讲中,也提道:“这场新的运动(指五四新文化运动)却是那些懂得他们的文化遗产而且试图用新的现代历史批评和探索方法来研究这个遗产的人来领导的。”[1]此处的“文化遗产”偏重于“文化传统”的含义,侧重的是社会人文的精神层面。而英文中的“遗产”(heritage)一词源于拉丁语,意思是“父亲留下来的财产”。到了20世纪下半叶,“遗产”一词从内涵到外延发生了巨大变化,它的内涵由原来的“父亲留下的财产”发展成为“祖先留给全人类的共同的文化财富”,外延也由一般的物质财富发展成为看得见的“有形文化遗产”、看不见的“无形文化遗产”及充满生力的“自然遗产”。[2]起初作为一个法律范畴的词汇,使用的不是“文化遗产”(culturalheritage),而是“文化财产”(culturalproperty),直到1972年,“文化遗产”正式被国际公约确定为直接保护对象,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中第一次正式采用了“文化遗产”一词,定义其包括历史文物、历史建筑、人类文化遗址、无形文化遗产。除此以外,近年来在文化、文化资源定义的基础上,对世界文化遗产定义的新界定中指出文化遗产应该包括文化资源和文化产业两个子系统,其中文化资源的内容包括文化基因、文化载体、文化环境和文化市场。[3]在这样的理论下“文化遗产”则指为国家、民族、群体或个人所拥有、掌握、控制或保护的,具有重大历史、艺术、科学价值的,含有特殊文化信息及其无形传媒,或有形介质或载体,以及特殊文化环境所组成的,能带来潜在、间接或直接社会经济利益的,符合联合国或国家法规规定的各种无形或有形的文化资源。在不同的历史语境下,受制于认识的程度,人们对事物的定义也会存在差异,因此对文化遗产的概念也有不同的认识和划分,而这一新兴的理论是附着在数字化时代历史背景的基础上产生的。文化遗产是经过漫长历史沉淀下来的文化形态,其不可再生的性质没有改变,但是在人类科技日新月异、发展迅猛的时代下,对文化遗产保护性开发的手段变得更加丰富和科学。因此,在这样的数字化语境下,对文化遗产概念的设定延展到具有能与科技结合的含有特殊文化信息及其无形传媒,或有形介质或载体,以及能产生社会经济利益的文化资源。这个观点的产生,有赖于数字影像技术在文化遗产保护中的运用发展,具有时新意义,本文也将沿用这一概念,对文化遗产的数字化保护进行分析。(二)数字影像技术的概述数字影像技术是通过利用多功能数字智能计算机,来对所拍摄的动态影像或静态照片进行技术处理、特效加工、有效呈现、多项应用的一门新兴技术,并且是多种现代化的先进技术融合在一起而形成的一种现代技术。它的内容主要包括数字相机技术、计算机技术、网络技术、数字图像处理技术等,它的操作媒介主要有数字编辑系统、摄影机、录像机,还有多种数字视频、音频的播放系统等。这项技术的兴起,为人类文化遗产的保护、保存提供了更大的便利性及再开发的更大可能性。人们如今生活在一个数字化的时代,技术的革命把我们从现实体验带到虚拟体验乃至虚拟现实体验,体验终端从传统的媒介向数字化媒介转移。20世纪后半叶,后工业社会为主张大众化、平面性、游戏化、娱乐性的“后现代主义”的产生提供了时代土壤,加之科学技术的大发展,数字影像技术在现实中的运用日趋活跃。作为数字化时代应运而生的产物,数字影像技术具有以下特点。1.高度还原性利用摄影摄像技术,将拍摄对象以数字化的形式记录、储存、加工,其产物是现实与科技的结合体,能够高度还原文化遗产原貌。例如,通过数字影像技术的运用,南宁邕州古戏台的古朴沧桑得以重现,人们可以观赏邕剧叹为观止的失传绝技“老背少”[4]“气功变脸”[5]“耍獠牙”[6]“吐血”[7]“砸烂台”[8],可以听到老一辈邕剧演员曾经或低回婉转,或铿锵有力的唱腔,可以看到邕剧经典剧目经典桥段中演员扬起马鞭的英姿飒爽、“起霸”的豪气万丈、“走边”的小心翼翼、“趟马”的风驰电掣。数字影像中演员一板一眼的程式化表演配合轻快有力的鼓点,再加上现场观众的热烈反响,还原出邕剧辉煌时代的样貌。对感兴趣却苦于寻回邕剧印记的戏迷或研究者而言,简简单单的一张图片、一段音频、一段视频,将会是打破其疑虑的突破口。2.传播时效性数字化信息时代的大背景下,更加强调信息传播的速度和广度。传统的文化遗产研究著作、画像书法等依赖传统媒介的记录方式显然无法适应高速的记录、传播和更新,而数字影像技术可以很好地适应互联网、电视、手机等现代媒体的传播,数字影像可方便快捷地流转在各种现代化媒介终端之间。如《邕剧传人——洪琪微记录》成片后可投放到互联网上供人们观看,也可保存到PC机和移动设备上离线观看,更可通过与电视台的合作投放到电视栏目中。数字影像技术的快捷决定其具有传播的时效性。3.活态保护性对文化遗产的传统保护多数是被动的,是迫于文化遗产濒临消失的堪忧生存现状而进行的,是为了挽救而保护。而数字影像技术可以随时进行文化遗产的文化内容及内涵的提取和加工,形成存储空间小、便于再加工再开发、便于传播的数字影像,并且能够有效抓住年轻人的兴趣点,以多元方式呈现,达到吸引更多关注的目的,这将有利于唤醒公众对文化遗产的正确认识和保护意识,进而营造更良好的人文生态。同时,数字化技术有便于后期加工的特点,关于文化遗产的数字影像可以根据不同时间、地点、目的来增减和修改内容,也可以提取某一个要素进行放大或形成相关主题系列作品,使人们可以通过鲜活的镜头语言来了解文化遗产背后的故事。数字影像技术不仅让所拍摄的文化遗产内容动起来,还能让其文化精神活起来。三文化遗产保护为何要运用数字影像技术?(一)文化遗产生存困境文化遗产大多数都暴露在开放的自然、人文生态当中,其生存受到极大的威胁。其中,有形的物质文化遗产的生存或受自然界风雨雷电的洗礼,其形态或慢慢枯朽,需要抢救修缮,或流失严重,亟待抢救式保护;无形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生存则受工业化、现代化的冲击,其生存空间渐渐被丰富多元的娱乐活动挤压,成为现代人文中的一个“被遗忘的角落”,从而以超越保护速度的态势消失。“以戏曲为例,历史上我国曾有戏曲品种394种,1949年统计时为360种,1982年统计时为317种,而2004年我国戏剧品种仅为260种左右,短短几十年间损失了传统剧种134种,占戏剧品种总量的35%。”[9]邕剧历史可追溯至清代,本是岭南邕州之地热门的剧种,清末广泛流传于桂中、桂南,甚至远播越南等东南亚地区。据有关史料记载,清嘉庆、道光年间,本地土戏、民间说唱艺术在南宁及其周边地区广为流传。《南宁戏曲志》记载:“据邕剧老艺人蒋胜臣追述,其高曾祖蒋肇宽(1800年前后出生)年轻时就与南宁东门外雷、颜、曾、吴及家人合伙唱板凳腔和小戏,后挂衣登台,组建成新街班,世代承传。”[10]“文革”时期,邕剧由盛转衰,1969年南宁邕剧团的解散更是邕剧历史上的一次“灭顶之灾”。邕剧式微的背后主要有以下原因。1.外部文化生态环境的变化导致邕剧失去扎根的土壤在20世纪中叶以前,邕剧在南宁市民文化娱乐活动中占有主导地位,是当地居民茶余饭后的重要休闲方式,同时也是一种主要的精神消费方式。进入数字化时代后,由于受到感官新奇性、体验渗入式、形式多元化的现代文化娱乐活动的冲击,邕剧逐渐被边缘化,市民参与的主动性和自发性大大削弱。2.受众老龄化、规模萎缩受后现代主义思潮影响,戏曲艺术的受众群体被大众艺术分割,多数年轻的受众倾向于选择感官刺激、碎片化、表意浅显的新兴文化娱乐活动,而甚少关注戏曲表演,导致邕剧观众普遍老龄化,受众年龄断层严重。3.邕剧传承的交接棒难寻接管人娱乐方式的变迁及邕剧市场萎缩让从业者对发展前景失去信心,“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的巨大付出成本和未来收益不一定成正比。在市场经济的利益观念驱使下,适龄儿童的家长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往戏曲的道路上发展,同时年轻人因缺乏兴趣和意志力也不愿意走上漫长而艰苦的练功道路。4.理论研究不足、欠缺教育宣传力度理论研究、资料记录是戏曲艺术传承、研究和再开发的火种,如邕剧黄皮书《广西戏曲传统剧目汇编》收录了400多部剧目,是保存传统邕剧剧目的传世宝典。此外,邕剧传人洪琪口述、其兄洪珏整理的《邕州老戏——邕剧》堪称邕剧的百科全书,书中全面展示邕剧大到历史脉络、小到表演的细枝末节,这些文字记录都有力地保护了邕剧文化。但是,这些研究成果都局限于邕剧从业者的整理,仅从一个角度进行记录和研究,缺乏群众号召力。文化遗产需要唤起人们的关注,激发起传承的责任感,才能为其继续生存并且恢复生机保驾护航。5.保护意识淡薄人们对文化遗产保护的漠视,甚至人为的破坏是蚕食鲸吞文化遗产生存空间的罪魁祸首。2008年被列入第二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邕剧,起源于清代中叶道光年间,距今已百余年历史,它曾经在人们的生活消遣中扮演重要角色,极大地满足了南宁市民的文化需求。1969年,迫于历史原因,南宁邕剧团解散,剧团演职员流散到各行各业,中断了邕剧的传习过程,形成一个难以补救的文化断层,也导致邕剧观众的流失和邕剧市场的萎靡,从此邕剧经历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滑铁卢”,显示疲态,甚至从此一蹶不振。邕剧昔日风光,如今却也难逃戏院门可罗雀、演员后继无人的惨淡景象。6.天灾人祸的威胁除了整个历史语境的变化,作为不可抗力的天灾人祸是文化遗产生存的威胁因素,大自然的不可抗力具有强大的破坏力,缓慢的自然侵蚀、酸化的降水、二氧化碳浓度加重的空气、隐患引起的自然灾害等,都会对文化遗产产生不可逆转的破坏。如“火烧邕剧团”是邕剧的历史上沉痛的一笔。1953年10月19日,刚建立三年的南宁市人民邕剧团被一场熊熊大火吞噬,演职员在逃难之中负伤,百废待兴之时南宁市民茶余饭后的文化消遣场所、接近赤贫的邕剧演职人员的栖身之所化为灰烬,用于表演的家当大多在烈火中灰飞烟灭,邕剧演出一度瘫痪,邕剧团成员身心疲惫。(二)文化遗产保护中数字影像技术运用的意义文化遗产的数字化保护,是指在一定的文化背景下,尊重文化遗产的本原形态,借助数字技术的方法和手段对传统文化资源的保存、保护和再提升。[11]2009年,王耀希将“文化遗产数字化”定义为“采用数字采集、数字存储、数字处理、数字展示、数字传播等数字化技术将文化遗产转换、再现、复原成可共享、可共生的数字形态,并以新的视角加以解读,以新的方式加以保存,以新的需求加以利用”[12]。文化遗产是人类历史上的文化信息保存至今的形式形态,无论其是物质的还是非物质的,已经走到濒危的境地。传统的文字、作画记录方式很难再现文化遗产的原貌,需要在原有的素材记录的基础上发挥个人的想象力去推测和尽力还原历史样貌。由于个人的想象加工具有主观能动性,传统的记录方式只能帮助人们去无限接近历史而无法高度还原历史,而数字影像技术则具有高度还原性,可以如实地反映出记录对象的原貌。例如,系列纪录片《故宫》和《故宫100》则用动态的镜头记录下故宫的风貌,并以数字化的形式保存下来;20世纪90年代,对莫高窟壁画的保护和开发开始采用数字影像技术和多光谱成像技术,既完整记录并呈现了古老壁画,又最大限度地保护了洞窟内的自然环境,大大提高了参观质量。[13]由此,一些对文化遗产传统的保护手段,如文字记录、书画描绘等无法做到的事情,现代化的数字影像技术的发展为我们提供了比以往更好的方式方法,这样一来可以使一些濒临消亡绝境的人类文化借助数字影像技术的力量来增加生存活力,以延长留存时间,甚至可以通过数字技术创新来激发新活力从而获得复兴和重生。相较于具有相对稳定性的物质文化遗产,基于人与人之间代代相传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数字影像保护显得更为迫切。由于中国民族文化多元、地区文化丰富,非物质文化遗产数量庞杂且多散落在民间,遍布全国各地。中国自2005年6月启动了第一次非物质文化遗产普查,截至2009年底,这项工作基本结束。据不完全统计,参与这次普查的有76万人次,走访民间艺人86万人次,投入经费3.7亿元,收集珍贵实物和资料26万多件,普查的文字记录量达8.9亿字,录音记录7.2万小时,录像记录13万小时,拍摄图片408万张,汇编普查资料8万册,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总量近56万项。[14]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更加强调文化生态,若分门别类建立示范区、文化园区、实验基地等文化生态博物馆,势必对土地、财政、地区规划等有更高的要求,需要长期规划并且有效维护,丧失了保护的灵活性。对文化遗产的传统保护手段多以“画圈保护”为主,即博物馆式的封闭空间,或是就地建立保护区。这样一来,会挫伤文化遗产的文化生态,由“活化石”彻底成为“化石”,缺乏生命力。而数字影像技术,可以在不伤害文化遗产本体的情况下,将其文化内涵进行提取、剥离,让人们能够借助数字影像来了解和研究文化遗产,成为近年来的新趋势。其中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作用尤为突出:非物质文化遗产真正的价值在于其所蕴含的丰富文化因子,这些文化因子可以通过生产、流通、销售等方式转化为体现独特的民族风格和地方特色的优秀文化产品,使之重新融入现实社会,走进人们的日常生活,这种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生产性保护是最具文化延续性和创造力的保护。[15]同时,随着数字影像设备的普及,数字影像记录的实施主体已扩展到寻常百姓,调动最广大的群众参与,能够有效打破“自上而下”的保护旧模式,活化整个文化遗产保护的大环境。四当前我国文化遗产保护中的数字影像技术运用情况(一)我国总体文化遗产保护中数字影像技术运用1.总体起步晚、发展快如果把文化遗产数字化保护的进程比作人生,中国当前对文化遗产保护中的数字技术运用还处于不断摸索学习的“孩童时期”。就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数字化保护而言,人类对其相关记录行为可以追溯到摄影机和摄像机被研发出来的时候。早在1895年,世界上第一部纪录片——由法国人路易·卢米埃尔(LouisLumière)摄制的《工厂的大门》问世,而中国在这个领域上的试验则比较落后,直到20世纪初才开始在北京丰泰照相馆里拍摄黑白纪录片《定军山》(1905年),这部中国人自己摄制的电影处女作是影像技术与国粹元素的结合,也为数字影像技术在我国文化遗产保护中的运用提供了经验,拉开了文化遗产数字影像化的序幕。我国数字影像技术在文化遗产保护中的运用虽然起步晚,但是有迅猛发展态势。以文化遗产数据库和数字博物馆的构建为代表,到了21世纪,在国家层面,中国在开展全国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普查的同时,还启动了“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化保护工程”,开展了各级各类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基本信息采集和视频音频等数字化记录和数据库建设,国家层面的非遗数字化采集标准进入试点阶段,如全国首家非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博物馆——“蜀风雅韵”从文图影音四方面直观、形象、生动、立体地展现了成都非物质文化遗产瑰丽神奇的风采及其保护成果。可见,对非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化保护方法与途径的研究已超越摄影、记录和采访等简单层面的技术化手段,更能展示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本真面貌与生存空间[16]。此外,在社会层面,社会团体力量推动“中国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建立“中国民俗图文资料数据库”。公司企业携手非遗保护部门,对中国的部分非遗项目做出了技术性尝试,如为了抢救濒危的羌族非物质文化,佳能(中国)在今年初启动了“羌族非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化保护项目”,项目组成员于“5·12”前夕深入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腹地,历经60多天,行走9000多公里,足迹遍布四川14个县市、65个羌寨,走访了130多位羌族文化持有者和6位文化传承人,共采集到上万幅珍贵照片和500多GB的动态影像,形成了《羌族非遗动态影像数据库》《羌族非遗静态影像数据库》《羌族非遗3D动作数据库》三大影像数据库,这是目前国内第一套完整、系统和深度记录羌族非物质文化形态的数据库[17]。这些案例都印证了中国在文化遗产保护中的数字影像技术运用领域的尝试。2.国家政策扶持、政府部门支持“十二五”以来,国家加大对文化遗产保护的支持力度,文化遗产保护与公共文化服务科技发展进入了快车道,数字影像技术也获得了较大发展。在国际视野下,借助空间数字化、文化传播网络化、装备智能化等高科技手段,构建较为完善的文化遗产数字化保护体系已经逐渐成为当今世界的热点。2016年12月,国家科技部、文化部、国家文物局联合印发了《国家“十三五”文化遗产保护与公共文化服务科技创新规划》(以下简称《规划》)。《规划》明确了“十三五”期间文化遗产保护与公共文化服务科技创新工作在基础理论研究、文化遗产价值认知、文化遗产保护修复、文化遗产传承利用、公共文化服务及人才基地与科研平台建设方面的主要任务。[18]《规划》的提出,有利于促进我国数字影像技术在文化遗产保护中发挥更大作用。在具体的实施办法上,从政策环境、财政支持到社会风气的培养,我国政府都在积极响应文化遗产数字化保护的落地实施。以南宁邕剧为例,为扶持濒危剧种适应现代生活,国家每年给南宁市邕剧团拨款120万元;邕剧近年来通过资源整合,通过对表演形式的创新和运用数字媒体活化呈现效果,注重融入数字影像技术制作视觉感受逼真的舞美效果,由南宁市民族文化艺术研究院、南宁市邕剧团(粤剧团)[19]联合打造的大型邕剧《玄奘西行》入选2016年度国家艺术基金大型舞台剧和作品创作资助项目,目标完成40场国内外巡演,截至2017年11月已完成38场演出。一方面,邕剧因闻名世界的《玄奘西行》的经典故事走出广西、辐射东盟、走向世界;另一方面,各国、各地区的人们也因为邕剧南派武功和粤西风骨结合的独特表演方式而重新认识了《玄奘西行》的精神内涵。(二)邕剧保护中数字影像技术运用邕剧黄皮书《广西戏曲传统剧目汇编》是南宁人乃至两广人历经百年的历史记忆和文化积淀,共25集,记录了400多部剧目,为邕剧的保护提供了翔实的文字素材。但是,以无声的文字来记录和描绘有声有色的邕剧表演未免乏味,数字影像技术可以很好地弥补这一缺憾。邕剧表演的历史镜头实属难得,并且多以静态图像为主,缺乏活力。近年来,南宁粤剧团开始对邕剧现代表演剧目进行录制并留档保存,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也为建立邕剧数字影像数据库提供了可能。但就目前而言,数字影像技术在邕剧保护工作中只是浅层面、小范围的应用,还不能真正地有效促进邕剧在现代社会合理嬗变、寻求新的人文生存空间的作用。邕剧的数字影像技术主要运用于表演剧目的现场录制、邕剧资料图像记录、邕剧题材纪录片拍摄等,仍处于初级应用阶段。邕剧的数字影像资料留存较少,并且缺少一个对公众开放的数据资料库,对邕剧的数字化保护还未能形成规模,大多数仍处在社会热心团体和个人的单打独斗的境况。“一个老艺人的逝世,无疑是一座小型博物馆的毁灭。”[20]随着第一、第二代老邕剧艺人相继故去,关于传统邕剧的恢复越来越难。诸如邕剧独有的破台仪式[21]、邕剧后台供奉的“华光大帝”与“老郎祖师”、邕剧里的邕州官话和戏棚官话、亲民色彩浓厚的“打锣游街”[22]、邕剧奇特的“提纲戏”[23]等邕剧专属的记忆也日渐远去。邕剧传人洪琪在采访中表示,由于现代社会的节奏加快,很多邕剧的程序为了适应快节奏的时代背景而自己进行简化,很多年轻的邕剧演员因为没有机会经历旧时按部就班的拜师学艺,因此很多诸如“不得喧哗”“戏服上身不得坐”等后台规矩细节是年轻邕剧演员所不知晓的,更别提一些早已失传的邕剧绝技,诸如“耍獠牙”“砸烂台”“变脸”等。种种迹象表明,对邕剧采取新的保护措施实属势在必行。《邕剧传人——洪琪微记录》以邕剧传承人洪琪从事邕剧事业的故事为线索,以洪琪本人的口述和关联人物的采访为表达方式,结合翔实的图像、视频材料对20世纪后半叶邕剧的发展轨迹进行重现,将那些被岁月风沙掩埋的邕剧历史重新淘洗,转换成现代人所熟知的数字化表现形式呈现,并且作为邕剧文化数据库中的一个要素借助数字化存储技术保存下来,对今后的邕剧研究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例如,《邕剧传人——洪琪微记录》其中一段《三气周瑜》的“周瑜”吐血片段,为邕剧一度失传的绝活,后经由青年邕剧武生演员宁靖的反复摸索,实现了绝技还原。“吐血”极其考验表演者功力,需要在表演前10小时内保持空腹,并且在上场前喝下一碗形似血浆的红药汤,在台上表演到指定桥段之后,运用内功把事前喝下的药汤喷出,其效果极尽真实,具有极大的观赏性和感染力。影片通过现场录音、摄像的方式,用数字影像为不能到场观看的其他观众、学者重现了“吐血”的绝技,实现了传播的作用。(三)数字影像技术在文化遗产保护中存在的问题1.“重技术、轻文化”的危险倾向在摄制纪录片《邕剧传人——洪琪微记录》的过程中,通过对第二代邕剧演员的采访中发现,大部分老艺人对数字技术心存芥蒂。他们认为绚烂的科技会破坏掉本在草戏棚里随到随唱的邕剧的本真味道,他们担心自己守了一辈子的艺术会变成一部特效电影。文化遗产的数字影像保护是多方面因素的结合,诸如关注文化现象、深挖文化内涵与科技保驾护航等。让人眼花缭乱的现代化数字技术层出不穷,从3D成像技术到虚拟现实技术与增强现实技术相融合,从扭转时空的全息投影到拍手叫绝的人工智能等创新科技的出现,一方面给人们的生活娱乐带来了极致的体感体验,另一方面也给文化遗产资源的数字化保护提供了强有力的技术支持。但是,空有华丽的技术包装,却缺少从文化遗产中提取出来的文化内涵和文化精神,容易让人们的焦点从文化遗产内容转移至叹为观止的“炫技行为”,因此有违初衷,达不到数字影像技术对文化遗产保护作用。再者,数字影像技术与任何科学技术一样,对人类而言是把“双刃剑”,在活化文化遗产的同时也会给人们带来烦恼。在数字化的影像内容传播及文化遗产的原创和数字转化过程中,由于追求无条件满足时代要求,迎合市场对高新科技新奇体验的需要,而进行过分娱乐化、趣味化的加工制造,对文化遗产的表现形式“添油加醋”,可能会对人们理解文化遗产的文化价值和精神价值产生误导。2.数字技术运用层次尚浅,缺乏深度挖掘现有的对文化遗产的数字化保护工作成果中,多数成果在功能与形式上仍停留在较为浅显的层面,一般是以数字记录、数据储存和简单的应用为主,在数字技术运用的层面上还处于起步阶段,尤其表现在对一些公知度相对较低的文化遗产而进行的数字技术投入不足。以邕剧的数字化保护进程为例,邕剧的数字影像技术主要运用于表演剧目的现场录制、邕剧资料图像记录、邕剧题材纪录片拍摄等,仍处于初级应用阶段。邕剧的数字影像资料留存较少,并且缺少一个对公众开放的数据资料库,至今未能形成一个有效保护的良性循环体系。数字影像技术在邕剧保护进程中的应用形式比较局限于摄影摄像记录的方式,属于数字影像技术的初级运用。并且,所得数字影像资料未能形成一个完整的数据库,邕剧的数字影像技术保护进程推进缓慢,缺乏政府规模化推动,仍处于民间团体、个人的“单打独斗”式的尝试性保护状态。例如,《邕剧传人——洪琪微记录》是以纪录片的形式对邕剧文化进行记录(见图1)。虽然是数字影像技术的一种尝试,但仍然缺乏深度挖掘,通过镜头对资料的挖掘不够,只能将现存的材料拍摄记录下来,而无法将传统的保护手段,如对邕剧的保存具有重大意义的黄皮书《广西戏曲传统剧目汇编》,转化为数字影像展示出来。同时,单纯的数字影像记录缺乏参与度和体验度,是以摄制者的观念为主导的“说书式”的保护方式,观众难以获得诸如虚拟现实技术等强烈的浸入式体验,只能扮演一个“旁观者”的角色,这不利于文化遗产的活态传承。图1邕剧文化记录过程4.文化遗产传承人与拥有者的参与度不足文化遗产的数字影像保护所面临的问题之一是如何让文化和科技能够相互协调,达到最优组合,而这一问题的解答需要学术界和技术部门通过理论与实践研究寻找解决路径。众所周知,文化遗产传承人是地方性知识的实践者,他们保持着对文化遗产的关注热度,并且根据自己所熟知文化遗产的内在逻辑构造的诸多形式积极进行文化创造,是使文化遗产能在现代社会继续保持活态性的关键所在,这一点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方面表现突出。数字影像技术对文化遗产保护的作用若要充分发挥出来,理论上无疑需要文化遗产传承人或拥有者们对文化遗产数字影像式保护性开发的进一步关切和参与。邕剧于2008年入选国家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它不仅是一门传统的戏曲艺术,更是一面反映百年历史兴衰的镜子。邕剧中保留的“广戏”成分,还能为岭南文化和宗教研究提供鲜活的例证。曾经邕剧演员通过“唱、念、做、打”四功和“口、眼、手、身、步”五法来演绎悲欢离合,塑造出一个个深入人心的人物形象,如洪琪在《杨八姐搬兵》中饰演的“杨八姐”一角成为邕剧表演艺术中一颗璀璨的明星。纪录片通过邕剧世家洪家的人物命运折射出20世纪到21世纪这百年来的兴衰,其中师承邕剧名角芝兰女的洪琪习得邕剧传统的表演方式,加之数十年的演出经验,以及邕剧世家的基因和父亲洪高明的理论指导,洪琪的存在对邕剧保护而言,其价值不可估量。对邕剧而言,诸如洪琪这样的传统邕剧演员的存在,就是邕剧生命的寄宿体。但是年逾古稀的洪琪跟许多高龄传承人一样,在技术上与先进的数字影像脱节,无法单靠自身的力量来适应文化遗产的数字化保护方式。以洪琪为代表的非物质文化艺术传承人,在数字影像化保护过程中一直处于失语状态,他们一般由于年龄的局限,无法跟上快节奏的科技更替周期,难以在数字影像化的时代背景下表达自己长期积累的文化观念和文化认知下的文化分类和文化评价,也无法充分参与文化遗产的数字文化创造过程,这大大地打击了他们参与对文化遗产数字影像保护的积极性。五我国文化遗产保护中数字影像技术的运用与提升之路我国对文化遗产保护的数字影像技术的运用与提升,首先需要从观念上理清思路,数字影像技术只是表达深藏在文化遗产中的文化内涵的一种表现手法,而不是最终目的。需要认清数字化保护的目的是使文化遗产的客观存在与价值内涵得以延续,甚至是迸发新活力。其次,在对数字影像技术的选择上要因“物”制宜,对人类文化的保护要带有人文关怀,借助数字技术拉进文化遗产与现世人们的心理距离。培养新型“文化+技术”的复合式人才,加强对新技术的研发,强化浸入式体验,呼吁公众参与保护。最后,要充分调动起文化遗产传承人的科技融合积极性,促使他们继续为文化遗产保护发挥余热。(一)利用高度还原优势,深度挖掘文化遗产内涵用科技的手段还原文化遗产原貌固然重要,但其核心在于深度挖掘文化遗产的内涵。卓么措认为,文化遗产数字化不只是简单的技术利用,还包括对文化遗产资源的价值判断、保护抢救、跨学科的研究和合作,同时也是一个提高文化自信、自觉和文化创新能力的过程。[24]数字影像技术相比传统的文化遗产保护手段,具有更高的还原性,应利用这一优势,对传统的保护方法及保护成果进行数字化转化,借助科技手段丰富新时代下的文化遗产数字化内涵,这有利于深度挖掘隐藏在文化遗产中的深度内涵,更有利于提纯文化遗产内含的文化精神。文物数字化保护与存档的核心是文物数字化信息的获取。对平面文物如古代书籍、书法绘画作品、壁画、刺绣、剪纸等,研究人员首先采用高精度数字相机或平面扫描仪对相关文物进行数字化,生成二维图像,然后应用图像处理技术对这些图像进行处理及分析。而对于玉器、陶器、瓷器、雕塑等文物,数字化工作需要在三维空间上进行,目前常用的方法主要采用三维彩色扫描仪和基于多角度照片获取数据两种方式。[25]列属综合艺术的戏曲,应该对数字影像技术进行全方位整合,以最能揭示内涵的方式、最好的传播效果和最具感染力的表现手法进行运用。(二)加快数字影像技术升级,优化浸入式体验“现代化”不应成为文化遗产保护受阻的理由,“数字化”更应该成为文化遗产抗击岁月磨砺的新生利器。数字影像技术是适应时代发展与年轻的一代普通大众诉求的重要形式,也是扩大文化遗产公众认知度与接受度的催化剂。数字影像技术的初级应用多为单纯的图形图像写实记录,或对数字影像素材的加工剪辑而形成的视频影片,这样的技术能够真实地反映记录对象的原貌,但是对受众而言却缺乏体验度,无法提供引起体感和感官愉悦的浸入式体验。2016年虚拟现实技术(以下简称VR技术)兴起,2016年堪称“VR元年”。VR技术能够将现实模拟并借助一定的科技媒介设备在虚拟的场景中给体验者以前所未有的浸入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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