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祜族的亲属称谓制度初探,家庭社会学论文

拉祜族的亲属称谓制度初探,家庭社会学论文亲属之间的称呼就是亲属称谓。它不仅表示出生物学意义上的血缘关系,而且还包含一定的社会权利和义务在内。亲属称谓后来也被派生应用于非亲属成员之间,更表示清楚华而不实包含的社会意义。亲属称谓的体系就是亲属称谓制。亲属制度通常又称之为亲属称谓制度或亲属名称制度。下面就拉祜族的亲属称谓制度进行初步讨论。表示亲属关系的亲属称谓的总和,称之为亲属制度。这里所讲的亲属,包括一个人的血亲和姻亲,因此亲属制度所表示的不是生物学关系,而是社会关系。亲属制度研究的创始者摩尔根在(人类家庭的血亲和姻亲制度〕及(古代社会〕中阐述了人类历史上存在过类别式亲属制度和讲明式亲属制度两大类共三种亲属制度,即马来亚式亲属制、土兰尼亚加诺万尼亚式亲属制和雅利安式亲属制。摩尔根以为类别式亲属制度是最早的亲属制度,类别式亲属制度的特征是把亲属区分为若干范畴,不管其与本身的亲疏怎样,凡属同一范畴的人即以同一亲属称谓统称之。讲明式(亦称叙述式)亲属制度特征是对于亲属,或用基本亲属称谓来讲明或将这些基本称谓结合起来加以讲明,由此使每一个人与本身的亲属关系都各各不同。也就是讲类别式的特征是只计算群体而不计算个人的亲属关系,无论直系或旁系亲属,只要辈份一样,除性别外,都用同一称谓讲明。讲明式的特征是对于亲属分辩直系、旁系,或用基本亲属称谓来讲明,或将这些基本称谓结合起来加以讲明,由此显示每个人与本身的亲属关系都各不一样。一、拉祜族的马来亚式亲属制拉祜族亲属称谓存在鲜明的性别意识。同一辈分的亲属关系用一样的称谓进行称呼的前提是严格区分其性别,并多用paf和ma在形式上进行标示。拉祜族将同辈亲属成员都看作兄弟姊妹。称同辈中年长自个的男性为aviqpaf、比自个年幼的男性为anipaf、年长自个的女性为aviqma、比自个年幼的女性为anima。拉祜族把兄弟姊妹的子女也称为子女。称男孩yadpaf、女孩为yadmid。称孙和外孙为awlhuaifpaf,称孙女、外孙女为awlhuaifma。称侄子、外甥为awlshafpaf,侄女、外甥女为awlshafma。可见,拉祜族亲属称谓不分父系、母系,也不分直系、旁系。拉祜族同一辈分通常可用同一称谓,只是要区分男女。亲属称谓一般反映五个辈分的亲属关系,即祖辈、父辈、己辈、子辈和孙辈。通过以上分析,拉祜族传统的亲属制具有下面特点:亲属称谓词数少;不分父系与母系;不分直系与旁系;常见辈分为祖父辈至孙辈五个辈分。因而,拉祜族亲属制符合马来亚式亲属制的基本特征。二、拉祜族的土兰尼亚式亲属制拉祜族称岳父、公公为nabu,称岳母、公婆为napi。这是用一样称谓称呼分属两个家庭的亲属,是类别式亲属制的特点。因其与父母称谓相区分,只能作为土兰尼亚一加诺万尼亚式称谓。拉祜族岳父、公公、外祖父、祖父、曾祖父同称为nabu,岳母、公婆、外祖母、祖母、曾祖母同称为napi,这是血缘婚在亲属称谓上的残存余留。拉祜族称父亲、伯父、叔父、姑父、姨父可同称apa,称母亲、姑母、姨母可同称a-e。这种称谓源于古代群婚时期父亲的诸兄弟与母亲的诸姊妹能够存在当然的性关系,这是对偶婚的特征。但是称呼舅父则专用aphad,舅妈专用aphadma。尽管拉祜族属于类分式亲属制即个体对同辈人的称呼都一样,但是由于氏族组织的存在并由血缘婚发展到族外群婚,一个男子尽管同为孩子的父辈,但是因其是孩子母亲的兄弟,因此在排除兄妹血缘婚后即用专门的称谓aphad(舅父),舅母也用专门的称谓aphadma来区别于父辈的其他女性亲属,这应该是拉祜族的类别式亲属制由马来亚式亲属制发展为土兰尼亚加诺万尼亚式亲属制的反映,同时这又是历史发展经过中母权制社会制度在语言上的映射。三、拉祜族的雅利安式亲属制古代社会摩尔根以为,讲明式亲属制即雅利安式亲属制是人类文明时代的亲属制度。它是随着私有财产制度的出现和一夫一妻制婚姻家庭的产生新构成的,但它并非由类别式亲属制改造而来。解放前,拉枯族的氏族制度已经瓦解,但仍普遍保存母系大家庭。尽管有的亲属称谓与马来亚式亲属制存在有矛盾,少量的还与土兰尼亚一加诺万尼亚式称谓较为合适。但是,总体上来看,根据摩尔根的分类,拉祜族传统的亲属制度应属于类别式亲属制中的马来亚式亲属制的特征,但一夫一妻制后的亲属制度又属于讲明式亲属制。拉祜族社会历史调查(二)中收录的勐海县巴卡囡寨拉祜族亲属称谓表中即是家庭核心成员如父napa、母nae、丈夫ophomo、妻子omima、儿子japa、女儿jami、哥哥ovipa、姐姐ovija、弟弟onapa、妹妹onaja都是用专门的称谓来称呼,而其他的亲属关系则是在这些基本称谓的基础上采用偏正式复合词来进行讲明,如小姑父为napanajaphamo即父亲的妹妹的丈夫姨爹为naeovijaphomo即母亲姐姐的丈夫堂嫂为napaovipajamima即父亲的哥哥的儿子的妻子姨表姐为naeovijajami即母亲的姐姐的女儿等等。可见,拉祜族一夫一妻制下的亲属制也同样是通过基本称谓或基本称谓的复合词来讲明亲属关系的。美国民族学家R.H.罗维在(外婚制与亲属关系的类分制〕(1915)等论著中以尊一辈的血亲为基础,辅以直系、旁系之别,提出了亲属制的四分法即行辈型,二分合并型,二分旁系型和直系型四类。根据R.H.罗维的四分法原则,拉祜族传统的亲属制度应属于行辈型亲属制,一夫一妻制后的亲属制度应属于二分旁系型。值得一提的是,随着民族间沟通的加深,拉祜族亲属称谓近年来有借用汉语亲属称谓的趋势,如直接借自汉语的音来构成的亲属称谓,如taqte大爹、taqma大妈、aqsul阿叔、kute姑爹、kuma姑妈、jilte姨爹、jilma姨妈等;用汉语+拉祜语词缀的形式构成的亲属称谓,如aqsulma阿叔妈等。借用汉语的亲属称谓来进一步细化区分拉祜族的旁系亲属关系以便区分家庭核心亲属关系,这是典型的二分旁系型亲属制。总之,根据摩尔根的分类原则,拉祜族亲属制尽管都有穿插,但总体上来看,传统亲属制更接近于马来亚式亲属制,一夫一妻制后的亲属制更接近于雅利安式亲属制。四、拉祜族亲属制反映其婚姻及家庭制度摩尔根还指出,夏威夷的亲属制度属于类别式的亲属制度,在这一制度中父系和母系没有区别。摩尔根以为,亲属制度的差异是古代婚姻、家庭制度差异的遗存性反映。根据这一认识,他从亲属制度的角度对古代社会的婚姻和家庭制度做了大胆和有益的探寻求索。摩尔根的关于类别式亲属制度与叙述式亲属制度间的差异的根本源头在于婚姻、家庭形态间的差异的思想,关于类别亲属制度起源于群婚,而叙述式亲属制度起源于个体婚姻的思想,为以后讨论和研究古代社会的婚姻和家庭制度指出了方向。当前,婚姻、家庭制度的进化经历了群婚对偶婚一夫一妻制婚的发展经过的认识,以及整个人类社会经历了由母权社会向父权社会演化的发展经过的认识,己为多数学者所接受。拉祜族亲属称谓中我的兄弟姐妹、从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等只要是同一辈的这些人不加区分一律都是我的兄弟姐妹。父母与父母的兄弟姐妹、从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一律都是我的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等一辈人一律都是我的父母的父母。子辈和孙辈也同样如此,不分直系、旁系,每一个人都用一样的亲属称谓称呼与之处于同一类中的任何其别人。每一亲等中的全体成员,不管世系远近,一律视为同等关系;每一等亲中的人对于本身来讲,亲属关系是一样的。这种亲属称谓制度产生的根本源头就是亲兄弟姐妹和从兄弟姐妹集体互相通婚。拉祜族创世史诗(牡帕密帕〕中有拉祜族兄妹婚配的描绘叙述,但我们仍苦于难以找到确切证据。指出,神话是通过人民的梦幻想象用一种不自觉的艺术方式加工过的自然和社会形式本身。因而,以拉祜族亲属称谓制度为切入点推断出拉祜族历史上存在过血婚制家族及其相应的婚姻制度,这应该算是对拉祜族创世史诗(牡帕密帕〕中兄妹成婚的史前血缘婚的一项佐证。五、拉祜族亲属制与现行亲属关系矛盾的原因在实际的社会生活中,拉祜族亲属制度与现实的亲属关系存在矛盾,甚至有明显的滞后现象,这能够作下面解释。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国内拉祜族与汉族等民族间的接触与沟通日益频繁和深切进入。受汉族主流文化的影响,并通过汉族开场接触和借鉴汉族的亲属称谓文化。正是在汉族文化的影响下,拉祜族传统亲属制度也必然要发生相应的变化,即由类别式亲属制度向叙述式亲属制度演进的经过。因而,在继氏族群婚而起的对偶婚和一夫一妻制下,核心家庭亲属关系之外的亲属称谓仍然存在,只是由原来通用性称谓逐步改变为专指与称呼者本人有相应关系的专用性称谓,即由类别式称谓转变为讲明式称谓。根据这一演进事实,我们能否能够做进一步的推论,即叙述式亲属制度是由类别式亲属制度演变而来的。当一个民族处于氏族社会时,其亲属制度的主要社会功能在于区分长幼及婚姻关系,因此其亲属制度多是类别式的;当一个民族由氏族社会进入阶级社会以后,尤其是进入封建宗法社会以后,其亲属制度的社会功能不但要区分长幼关系,而且要区分亲疏关系,区分父系和母系,区分血亲和姻亲,因此其亲属制度必然要由类别式向叙述式演变。汉族正是由于经历了几千年的封建宗法社会,其亲属制度带有典型的叙述式亲属制度的特征,对每一个亲属关系都有专门的、特定的称谓加以区分。从婚姻形态来看,历史上拉祜族实行有限度的母系家族外婚和父系外婚,也以对偶婚为主。解放前,拉祜族实行严格的一夫一妻的单偶婚制。马来式亲属称谓与这些婚制所构成的亲属关系都有现实矛盾,能够得出拉祜族的亲属称谓并不是其现实婚姻家庭的反映,而是历史上婚姻家庭关系的遗留。我们从现今的拉祜族的婚俗仍能窥见一斑,拉祜族通婚范围严格,亲兄弟姊妹和从兄弟姊妹、再从兄弟姊妹之间禁止通婚,即同一屋吉内不能通婚,姨表不婚,但盛行姑舅表单方面婚,普遍盛行从妻居。这些婚俗讲明拉祜族第三代旁系兄弟姊妹存在相互通婚的现象,也是近亲通婚,能够看做是血缘婚的遗风。产生某种亲属制的婚姻风俗部分或全部消灭之后很久,这种亲属制仍然能够生机勃勃地继续存在,而不发生根本的变化。在人类漫长的经历中只产生数量很少的独立的亲属制,这一事实就是亲属制具有持久性的充分证据,它们只要在与各个重大进步阶段联络在一起时,才会改变。鉴于拉祜族创世史诗(牡帕密帕〕兄妹婚配的神话及上述亲属称谓的分析,能够推断拉祜族历史上存在过血缘家族,后来又因没有足够强烈的动力,缺乏以引起亲属制的改变这样,拉祜族亲属称谓中大部分马来式称谓便基本上保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