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课 骆驼祥子

第16课骆驼祥子

?骆驼祥子?以二十年代末期的北京市民生活为背景，以人力车夫祥子的坎坷悲惨生活遭遇为主要情节，深刻地揭露了旧中国把“人〞变成“鬼〞的黑暗，控诉了统治阶级对劳动人民的残酷盘剥和压榨。?骆驼祥子?作为一部揭示旧中国城市底层劳动者悲惨命运的现实主义巨著，不仅代表着老舍创作水平的顶峰，还代表着我国三十年代文学的水平与成就。三、近义词辨析四、文学常识老舍(1899～1966年)，原名舒庆春，字舍予，另有笔名絮青、鸿来、非我等。北京人，满族。著名的现代作家、剧作家。老舍以长篇小说和剧作著称于世，并在1950年因创作话剧?__________?被授予“人民艺术家〞称号。他的作品大都取材于市民生活，为中国现代文学开拓了重要的题材领域。他所描写的自然风光、世态人情、习俗时尚，运用的群众口语，都呈现浓郁的“京味〞，其作品中以长篇小说?__________??__________?最有代表性。他的短篇小说构思精致，取材较为宽广，其作品中?柳家大院??上任??断魂枪?颇具特色，耐人寻味。老舍的作品已被译成20多种文字出版，以具有独特的幽默风格、浓郁的民族色彩，以及从内容到形式的雅俗共赏而赢得了广阔读者的喜爱。【自主校对】一、①zhé②shāi③qiào④dūnɑnɡ⑤hónɡ⑥xù⑦chuò⑧fú二、①又跟以前一样，恢复了正常。②轻率，轻易。③这里指放债收不回来。④捣鼓，反复调弄。⑤事情全都由自己来解决。⑥大概是。三、逐步：指一步一步地开展，有明显的阶段性，多用于人的有意识而又有步骤的变化。逐渐：没有明显的阶段性，多用于事物缓慢的、自然而然的变化。固然：表示成认某个事实，引起下文转折；表示成认甲事实，也不否认乙事实。虽然：用在上半句，下半句往往有“可是、但是〞等跟它照应，表示成认甲事为事实，但乙事并不因为甲事而不成立。一、情节提要节选的文字写的是，在曹宅拉车出了事，祥子一一回味着高妈的话，思索着自己的生活方式，充分地表现了祥子的老实、木讷的性情和个人主义的生活态度。(1)高妈还有方太太给他提供了几种攒钱的方法：①“放出去呢，钱就会下钱〞——放个小型的高利贷；②“一块钱就可以立折子，你怎么不立一个呢〞——储蓄；③“起上一只会〞——搞小型集资互助。(2)祥子是怎样想的呢？又是如何做的呢？①尽管“很佩服高妈的话〞，却“觉得钱在自己手里比什么也稳当〞：虽然“钱不会下钱，可是丢不了也是真的〞。他爱钱，喜欢实实在在地攥着：白亮、厚实、起眼，还能时不时地数数，让人觉得踏实。②“把钱交进去，人家又在折子上画了几个字，打上了个小印。他觉得这不是骗局，也得是骗局；白花花的现洋放进去，凭人家三画五画就算完事，祥子不上这个当。〞“折子上的钱只是几个字！〞“城里有许多许多的事他不明白。〞“他不愿再去听，也不愿去多想。〞“自己拿着自己的钱好了，不用管别的。〞③“上哪里找这么二十位人去呢？即使能凑上，这是个面子事〞；“好汉不求人〞！高妈拿他也没方法：“你真行！‘小胡同赶猪——直来直去’；也好！〞祥子呢？“对自己点了点头，似乎是成认自己的一把死拿值得佩服。〞祥子从农村来到了城市，环境变了，谋生的手段也变了，但他那种貌似老实却狭隘的小农意识却一点也不愿去改变，就是他的理想——买一辆属于自己的洋车，也不过把洋车看做“土地〞，认为是唯一可靠的东西，甚至天真地以为靠自己强壮的身体，靠老实苦干，靠一点一点地积攒就能实现自己买车的愿望，有了自己的车子，就可以独立了，自由了。因而，他认为自己和别的车夫不一样，也从来不曾考虑过别人的支持和援助，这种自身的局限加大了他与其他人之间的隔膜。这是一种典型的个人奋斗的道路。二、背景回放祥子在杨宅拉包月，由于不堪忍受杨家两位太太牲口似的使唤，特别是对他人格上的侮辱，仅四天，祥子就辞职了。辞职后的祥子在夜晚十一点多又回到人和车厂，正赶上刘四爷给姐姐做寿去了，家里只剩下刘四爷的女儿虎妞。在虎妞的引诱下，祥子同虎妞同居了一夜。事后，祥子追悔莫及，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坏人。这时祥子以前的老主顾曹先生遇到了祥子并邀请他到自己家去拉包月，祥子为了躲避虎妞，住到了曹家。曹先生在大学教书，思想进步，夫妻二人都很和气。祥子打算长期住下去，但虎妞的事时时缠绕着他，让他闷得透不过气来，以致在拉曹先生回家的路上摔伤了曹先生。尽管曹先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祥子却因自己的失职，主动请辞，并且提出不要工钱。在高妈的劝说下，他不再提辞工的事了。课文所节选的局部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其后，祥子渐渐和曹宅的人熟稔了，也维持着虽然不多但很固定的进项，一点一点地积攒着买车的钱。年节近了，祥子惦记着自己放在人和车厂的三十多块钱，准备着买点礼物去探望刘四爷。没有想到虎妞却找上门来，一句“我有了〞，便把祥子吓蒙了，没了主意的祥子只能由着虎妞的安排。委屈憋闷的祥子深夜里辗转反侧，便又破了酒戒。此后三天，一个偶然的时机，祥子在茶馆里遇着了老马祖孙俩。祖孙俩的悲惨遭遇，让祥子“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难受〞，“在小马儿身上，他似乎看见了自己的过去；在老马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将来！〞他开始疑心自己拉洋车的理想来了。曹先生遭到学生阮明的陷害，被侦探们盯了梢，祥子也被捉了进去，积攒的钱全被孙侦探敲诈抢走了。惊魂未定、一贫如洗的祥子不得不再次回到人和车厂，去面对那黑塔似的虎妞：“我来了，瞧着办吧！怎办都好，我没了法。〞1．分析高妈这一人物形象。答案：心地善良、为人要强的老妈子，乐意帮助别人，经历了不幸，学会了在旧社会最底层生活的方法，有自己的想法，常常开导祥子，是一个祥子很佩服的人。她保存了大多数劳动人民的善良、质朴，生活教会了她在社会上为自己找到生路，做事也仔细、有心眼，是适应了旧社会的为数不多的劳动人民。2．祥子为什么觉着把钱放在自己手里踏实？这表现了他怎样的观念和性格？答案：祥子认为把钱放在手里，虽然不能生利，可保险丢不了。表现了他的思维方式和行为准那么仍停留在自给自足的农耕社会和老实本分、少言寡语、埋头苦干的性格。3．分析课文中的心理描写艺术。答案：全文当中没有祥子一句话，而是通过丰富、多变、细腻的手法来描写祥子的心理，描写填补了所留下的“话语空白〞。在心理描写的使用上，作者的表达视角游走于内心独白和全知全能之间，是二者的结合。作者深入了他的内心世界，把那些微妙的变化揭示得活灵活现。4．谈谈?骆驼祥子?的语言特色。答案：作者运用经过加工和提炼的北京口语方言，传神地刻画出北平下层社会人民的言谈举止。作者还用朴实自然的笔触描写了北平的自然风貌和京腔京韵的古都风情，使作品具有浓郁的地域文化色彩和市井气息。5．祥子的悲剧是怎样形成的？答案：

(参考一)祥子的悲剧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社会的悲剧。作者通过对祥子所生活的社会环境的描写，深刻地揭示了造成祥子悲剧的社会原因。①三年血汗换来的新车被大兵强行夺走。②在杨宅拉车，整天紧得发昏。③到曹宅，被特务抢走了准备买车的一点积蓄。④和虎妞结婚，进而忍受家庭生活的牵系与精神上的痛苦。可见，在祥子与命运搏斗的过程中，造成祥子两次大失败的主要原因，一是军阀混战抢走了他的车；二是孙侦探敲诈抢走了他的钱。这就是军阀混战、特务统治必然要造成的悲剧。因此，祥子做一个独立劳动者善良愿望的最后消灭，带有历史的必然性。在他一次次失败的偶然性中孕育着他最后被消灭的必然性。所以说，祥子的悲剧是时代的悲剧，是社会的悲剧。是战乱的时代，是人吃人的社会制度，给祥子的一生带来了无数的灾难，摧毁了他健壮的身体与美好的精神，使这个充满青春活力、满怀生活理想的劳动青年一步步堕入了绝望的深渊。(参考二)祥子的悲剧是旧社会中小生产者个人奋斗思想与性格的悲剧。祥子18岁之前一直生长在农村，接受的完全是农村个体经济及其生活环境的影响。农民的文化积淀不仅赋予了他勤劳老实、正直本分的美德，同时也造就了他狭隘封闭、愚昧自私等思想和思维的缺点。祥子正是带着这些优点和缺点在这样黑暗的社会里开始他的人力车夫的生活的。狭隘、封闭、愚昧使他与社会有着出奇的隔膜。他天真地相信只要行得正就能立得牢，不招人惹人就能平安生存。隔膜使他碰壁，简单导致灾难。军阀混战的消息传遍全城，到处关门闭户，祥子却要碰运气，并自以为即使不幸赶到“点儿〞上，“他必定有方法，不至于吃很大的亏〞。但是，恶劣的社会情势并不因他的隔膜而不变化，不因他的麻木而放过他。车被抢去，还差点儿送命，这固然是生活所迫使然，但他的简单封闭确实加速了悲剧的进程。孙侦探顺手敲诈了他买车的钱，他万分愤怒，但是，困惑的只是自己没招惹别人何以受欺负，他只知道不招惹人就不该受欺负，而不知道自己处在一个没有公正的社会里，生活在这个社会里，像他这样既无势也无财，而又不能审时度势的人，虽不伤害别人也注定要遭殃的。受与其生活环境相关的个体生活方式的影响，祥子相信能够靠自己的个人奋斗实现自己的生活理想。他觉得凭着个人的努力，赤手空拳可以成家立业，于是，他不想别人，不管别人，他只想着自己的钱与将来的成功。这就集中表现了祥子小生产者的思想弱点：梦想通过个人奋斗来改变自己的地位。这种想法在不公平的社会制度下是根本办不到的。不敢正视现实、自欺欺人的小市民的思想性格弱点导致了祥子的失败。个人奋斗的道路决定了祥子的性格，既是要强自负的，同时又是软弱的，个人奋斗的梦想一旦破灭，就必然走向两个极端：一是听天由命、安分守己，一是走向个人报复的盲目性、疯狂性、破坏性。当祥子在一次次失败中越来越感到个人力量的渺小，但又看不到正确的出路时，就从一次次的失望而走向了绝望。因此，在小说结尾处，祥子已自我消灭了自己。一、意旨探微本文通过祥子和高妈的谈话，表现了高妈精明、干练，祥子老实、木讷的性情和个人主义的生活态度，从侧面深刻反映了旧中国社会的黑暗和下层劳动人民挣钱的艰难。二、写法借鉴1．浅显生动的语言风格把放贷赚利钱叫“钱就会下钱〞，管心中无底而乱放债(可能收不回来)叫“放秃尾巴鹰〞，多么生动！“老鹰没有尾巴〞指放贷收不回来；乘负债人发薪之日上门讨债叫“堵窝掏〞。上述语言浅显，形象生动，深入浅出，通俗易懂。2．富有个性的人物描写“搁在兜儿里，一个子永远是一个子！〞“瞧准了再放手钱。不能放秃尾巴鹰〞说明了高妈精明、有头脑；“当巡警的到时候不给利，或是不归本，找他的巡官去！〞“敢打听明白他们放饷的日子，堵窟掏〞说明了高妈泼辣、有手段。3．凸显特色的心理刻画心理描写是对人物的思想活动及其内心世界的描写，目的在于揭示人物精神世界和性格特征。①直接使用“觉得〞“知道〞等词语，如“他对高妈有相当的佩服，觉得这个女人比一般的男子还有心路与能力，她的话是抄着根儿来的。〞“对于银行银号，他只知道那是出‘座儿’的地方。假假设巡警不阻止在那儿搁车的话，准能拉上‘买卖’。〞②用动作暗示，例如：“不敢〞“很愿意听〞“傻傻忽忽地一笑〞，一系列动作暗示祥子从内心里对高妈非常敬佩。祥子是旧时代北平城的一个人力车夫。18岁时，失去了父母和几亩薄田，便跑到北平来。但凡卖力气就能吃饭的事他几乎都做过。但最后他拉上了洋车，于是他把能拉上自己的车作为理想。整整三年，他不吸烟，不喝酒，不赌钱，没有任何嗜好，凑足了100块钱，买了一辆新车。没想到好景不长，北平城外军阀开始混战，大兵到处抓人抓车。祥子明知危险，但为了多挣两块钱，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出车拉客。走到半路上，连人带车被十来个兵捉去了。后来大兵们吃了败仗，祥子乘黑从兵营里偷跑回来，还顺手拉了三匹骆驼，卖了35块钱。从此落下了“骆驼祥子〞的外号。祥子回到人和车厂，把卖骆驼的钱交给车厂的老板刘四爷存着。他要从头做起，再买一辆自己的车。祥子一天到晚思索着这件事，算计着他的钱。每天早出晚归，省吃俭用。为了多挣几个钱，他甚至和那些老弱的车夫抢生意。在同行们的一片骂声里，他像一只饿疯的野兽一样飞奔。但祥子并非为了挣钱就丧失了所有的人格和尊严，在杨宅拉包月时，他不堪忍受对方牲口似的使唤，抓起赏钱摔在杨太太的胖脸上。他辞工了，从杨宅回到人和车厂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多。在刘四爷的女儿虎妞的引诱下，喝了酒的祥子和虎妞同居了一夜。后来，祥子心里十分憋闷，正好老主顾曹先生要他拉包月，祥子欢天喜地地搬到曹宅。祭灶那天晚上，祥子拉曹先生回家，路上被侦缉队盯上了。原来曹先生经常宣传社会主义言论，不得已远走避难，让祥子回家送信。一到家，祥子就被孙侦探抓住了。孙侦探敲诈去了他的全部积蓄，买车的方案又一次落空。祥子没有别的路，只好又回到人和车厂。虎妞以怀孕为由，逼迫祥子和自己结婚，并同父亲翻了脸。婚后，祥子才明白，虎妞并没有怀孕。她在裤腰上塞了个枕头，成心诱祥子上圈套。祥子不愿陪虎妞玩乐，一心想去拉车。虎妞要他去向刘四爷告软服输，祥子不去。后来刘四爷卖掉了车厂，不知到哪里玩乐去了，虎妞打探不出消息，这才死了回家的心，并用自己的私房钱给祥子买了一辆车。车是同院车夫二强子的，他酒后揍死了老婆二强嫂，二强嫂的娘家要打官司，二强子只好卖掉车，用钱私下了结这件事。祥子知道这车的历史，不很喜欢要它。他拉这车，总感觉像拉口棺材似的。不久，虎妞真的怀孕了，祥子拼命拉车、干活儿，累得病倒了。这场大病不仅使他体力消耗过大，而且把虎妞的积蓄也用光了，但为了生活，祥子硬撑着去拉车，不久虎妞在难产中死去，祥子为了置办虎妞的丧事，卖掉了车。埋葬了虎妞，祥子一头倒在炕上，眼泪一串串流下来。车，车，车是自己的饭碗。买，丢了；将买，钱被敲诈；再买，卖出去；三起三落，像个鬼影，永远抓不牢，却空受那些辛苦与委屈。过去那个要强、忠厚、努力的祥子不见了。他开始混日子。抽烟、喝酒、赌钱。在夏宅拉包月时，年轻的夏太太引诱祥子，使他染上了淋病。祥子不再爱惜车了，他还跟巡警吵嘴打架，成了巡警眼中头等的“刺头〞。但祥子并没有完全堕落。他常想照旧去努力自强，小福子的存在也常给祥子某种希望。曹先生避难回来，要祥子再来拉包月，还容许他把小福子接来同住。祥子快乐极了，他带着这个好消息去找小福子，却得知了小福子被卖进妓院后自尽的消息。祥子在街上丧胆游魂地走，遇见了小马的祖父老马。老马因没钱买药，眼睁睁地看着小马死在自己怀里，他叹道：“我算是明白了，干苦活儿的打算单独一个人混好，比登天还难。〞祥子从此之后彻底变了。他没有回到曹宅，却变着法串宅门去骗钱花。怎么能沾点廉价，他就怎么办。多吸人家一支烟卷，买东西使出个假铜子去，喝豆汁多吃几块咸菜，拉车少卖点力气而多挣一两个铜子，都使他觉得满意。为了一点赏钱，他还出卖人。最后，祥子的信用丧失得已赁不出车来，他的病也渐渐严重。于是，他又靠给红白喜事做杂工来维持生活，他成了个还有口气的死鬼。一、祥子祥子是从农村来到北平城谋生的青年农民，“坚壮，沉默，而又有生气〞。他下决心买一辆自己拉的洋车，做一个独立的劳动者。他身上有着贫苦农民的非常能够吃苦耐劳的秉性，并且用小生产者争取发家的拼命劲头，为实现自己朴素的生活愿望，在北平的街道上毫不爱惜地出卖劳动力。经过三年的艰苦奋斗，他终于用血汗换来一辆洋车。作者生动地描述：“祥子的手哆嗦得更厉害了，揣起保单，拉起车，几乎要哭出来。拉到个僻静地方，细细打量自己的车，在漆板上试着照照自己的脸！越看越可爱……已经是自己的车了。〞有了车之后，他的理想好似插了翅膀，飞得更远了。不久，军阀乱兵抢走了他的那辆车，以后，他又重新追求再买辆车，但孙侦探诈走了他仅有的一点钱，买车的希望又破灭了。最后，用虎妞的私蓄买下了半新不旧的车子，当虎妞病亡，祥子为葬妻不得不再次卖掉车子，此生已不再有希望买车，又得知自己的意中人小福子也已不在人世的时候，祥子终于不堪这最后的沉重一击，再没能站起来。长久以来潜藏在他人性下的野性、兽性、恶性发作。他吃，他喝，他赌，他懒，他狡猾，他掏坏、打架、占廉价，为了几十个大洋出卖人命，甚至连原来作为立身之本的拉车，他也讨厌了。他形容猥琐，举止肮脏，如同行尸走肉。残酷的现实扭曲了他的性格，吞噬了这个一度有着顽强生存能力的个人奋斗者。昔日“体面的，要强的，好梦想的，利己的，个人的，健壮的，伟大的〞祥子，成了“堕落的，自私的，不幸的，社会病胎里的产儿，个人主义的末路鬼！〞祥子的遭遇是一个浸透了血泪的悲剧。在把这一切归罪于万恶的旧社会、恶势力的同时，老舍的笔也毫不留情地对祥子的自甘堕落给予了锋利的批判。作者清醒地意识到，祥子的命运悲剧具有警世的力量。二、虎妞虎妞是刘四爷的女儿。作家对这个女性从外貌的老丑到个性的泼辣、厉害、粗鲁，都描画得淋漓尽致。虎妞的每一句话都是个性化的。她为了勾引祥子强迫他喝酒时，骂他“窝窝头脑袋〞，说如果不喝就“揪耳朵灌你〞，这正是以粗暴形式表现出来的她的温情。因为她既没有闺秀千金的生活环境，又没有洋女士的教养，她所接触的只是她的父亲刘四对于女子的污辱，她所了解的男女关系不过如此。加上长期帮助刘四剥削车夫，养成一身江湖气味。所以通过虎妞畸形的变态的心理、行为，恰到好处地反映刘四这一类半殖民地社会地痞恶棍的生活。成功的形象本身所具有的揭露力量，可能比直接描写刘四的罪行还要强些。老舍把祥子的堕落称为“社会病胎里的产儿〞，此话如送给虎妞却是再恰当不过了。丑的环境产生丑的人物。但在家庭内部，虎妞又与刘四有矛盾。自私的刘四为了维护车厂的财产而漠视女儿的幸福，使虎妞失去了自己的青春。从这个意义上说，虎妞又是个受害者，尽管她到死也没有从思想上背叛家庭。虎妞爱祥子，不过爱他是个强壮的男性，而且因为对刘四抱有梦想，误以为将来可以把祥子提拔到剥削阶级行列里来。后来与刘四闹翻了，看到回家继承产业没有希望了，便又反过来剥削祥子，对同情祥子的小福子竟狠毒地要绝人生路。所有这些都说明虎妞对抗刘四，与“五四〞时代妇女解放精神是毫不相干的。三、刘四爷人和车厂的老板，是个快70岁的人。他在年轻的时候当过库兵，开过赌场，买卖过人口，放过阎王债；前清的时候打过群架，抢过良家妇女，跪过铁索；民国以后，改进办起了车场，他在车租金上比别人贵，但拉他车的光棍可以住在他那儿。他从不肯在外场上失面子，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没有一个儿子来接自己的班。女儿虽能干但毕竟是女儿，由于女儿中年了，还未出嫁，觉得对不起她，平日里也挺让着她。当他知道祥子和虎妞的关系后，他很生气。生日那天，虽然很热闹，但他想到自己没有儿子，心里不痛快。加上收的寿礼不多，他指桑骂槐，把不满倾泻在祥子和虎妞身上，他不愿把女儿嫁给一个臭拉车的。更害怕祥子以女婿的身份继承他的产业，要祥子滚蛋。虎妞并不买父亲的账，撕破了脸公开了自己和祥子的关系，并决心跟祥子走。虎妞走后，刘四爷把人和车厂卖了，拿着钱到外面享福去了，直到虎妞死后他连女儿的坟在哪里都不知道。封建思想使他忘记了亲情，但当他醒悟过来时，已是为时已晚，相信当祥子将他赶下车，一个人久久地立在那儿的时候，他真正感到了孤独，真正感到自己除了钱以外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女儿的坟也不能看上一眼，亲情是可贵的，没有亲情的人是可悲的。最后，可悲的刘四爷只能久久矗立在原地，默默地迎风流泪了。老舍的长篇小说?骆驼祥子?写于1936年，它真实描写了北洋军阀时代北京一个人力车夫的悲惨命运。通过祥子“希望、奋斗、幻灭〞三部曲的描写，充分表达了作者对受压迫劳动人民的深切同情和对吃人的旧社会的强烈憎恨，否认了个人奋斗的道路，有深刻的社会意义。同时它还真实地反映了旧中国城市底层人民的苦难生活，揭示了一个破产的农民如何市民化，又如何被社会抛入流氓无产者行列的过程，以及这一过程所经历的精神消灭的悲剧。一、多方面来刻画人物作者注意从多方面来表现人物性格，善于精细分析人物的复杂心理。祥子经历的事件繁多，但写来有条不紊，把祥子的种种遭遇、生活习惯、心理活动、与别人的联系及冲突，别人对他的态度和评价等，多方面着意刻画，所以祥子的形象鲜明突出，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围绕着祥子的活动，描写其他人物如虎妞、刘四爷、小福子、孙侦探，以至于出场不多的王二、老程、小马的爷爷等，由于作者对这类人物的心理和生活有深刻的了解，也都写得栩栩如生。对人物的心理描写手法多样。有时直接剖析心理，如本课这样刻画祥子对“折子〞的态度：“哼，也就有一小打手纸那么沉吧。把钱交进去，人家又在折子上画了几个字，打上了个小印。他觉得这不是骗局，也得是骗局……即使事实不是这样，现钱在手里到底比在小折子上强，强得多！折子上的钱只是几个字！〞把一个保守、固执的祥子刻画得惟妙惟肖。有时作者通过别人的反响来表现人物性格，如在小说结尾借老车夫的话：“干苦活儿的打算单独一个人混好，比登天还难。〞来批判祥子企图以个人奋斗来解放自己的错误的道路。总之，作者从多方面来刻画人物，显示出老舍塑造人物形象的艺术才能。二、结构严谨，语言简明、生动老舍先生在处理?骆驼祥子?这部小说的结构时，防止了前期长篇的散漫芜杂，相当严谨。情节的开展前后照应，脉络清楚。如祥子于虎妞死后遇到刘四爷，听到小马爷爷的话从而得悉小福子的惨死，以及他和曹先生、孙侦探及阮明等关系的交代，都写得清清楚楚。作品的语言是经过作者提炼的地道的北京口语，简明利落、幽默盎然。用生动的语言描绘北京地区的风景画和底层社会的风俗画，浓淡相宜、引人入胜。这些都显示了老舍驾驭语言的才能，为我国文学语言的丰富开展，做出了可贵的奉献。老马与小马“哎！〞老者像是乐，又像是哭，向大家点着头。“到底是哥儿们哪！拉座儿，给他卖多大的力气，临完多要一个子儿都怪难的！〞说着，他立了起来，要往外走。“吃呀！〞大家几乎是一齐的喊出来。“我叫小马儿去，我的小孙子，在外面看着车呢！〞“我去，您坐下！〞那个中年的车夫说，“在这儿丢不了车，您自管放心，对过儿就是巡警阁子。〞他开开了点门缝：“小马儿！小马儿！你爷爷叫你哪！把车放在这儿来！〞老者用手摸了好几回包子，始终没往起拿。小马儿刚一进门，他拿起来一个：“小马儿，乖乖，给你！〞小马儿也就是十二三岁，脸上挺瘦，身上可是穿得很圆，鼻子冻得通红，挂着两条白鼻涕，耳朵上戴着一对破耳帽儿。立在老者的身旁，右手接过包子来，左手又自动的拿起来一个，一个上咬了一口。“哎！慢慢的！〞老者一手扶在孙子的头上，一手拿起个包子，慢慢的往口中送。“爷爷吃两个就够，都是你的！吃完了，咱们收车回家，不拉啦。明儿个要是不这么冷呀，咱们早着点出车。对不对，小马儿？〞小马儿对着包子点了点头，吸溜了一下鼻子：“爷爷吃三个吧，剩下都是我的。我回头把爷爷拉回家去！〞“不用！〞老者得意的向大家一笑：“回头咱们还是走着，坐在车上冷啊。〞老者吃完自己的份儿，把杯中的酒喝干，等着小马儿吃净了包子。掏出块破布来，擦了擦嘴，他又向大家点了点头：“儿子当兵去了，一去不回头；媳妇——〞“别说那个！〞小马儿的腮撑得像俩小桃，连吃带说的拦阻爷爷。“说说不要紧！都不是外人！〞然后向大家低声的：“孩子心重，甭提多么要强啦！媳妇也走了。我们爷儿俩就吃这辆车；车破，可是我们自己的，就仗着天天不必为车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