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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1、PAGE 10 -学海堂刻书考嘉庆末年,阮元(17641849)仿诂经精舍之例,在粤开设学海堂,将江南考据学风引入岭南。此后,广东兴起考据风尚,汉学逐渐取代性理之学,成为学术的主流。随着经史古学影响范围的扩大,广东书籍匮乏的问题愈发凸显。徐信符(18791947)在广东版片记略一文中提出:“文化事业,首在图书,图书流布,端赖印刷。”由此可见,书籍刻印不精、流通不广,严重制约了广东学术的发展。阮元督粤期间,力倡刻书,又培养实学人才从事校勘。阮元离粤后,学海堂学长主持教学、刻书事宜,编辑出版了大批校勘精善的书籍。经古之学的发展与刻书质量的提高,渐渐改变了广东文化闭塞、学术滞后的面貌,也使长久以来价

2、廉质劣的刻书业转向价廉质精。学海堂作为岭南地区古学研究的中心,在引导地域学风方面成就显著,是清代中晚期广东最具象征意义的文化符号和地域标识。一、学海堂刻书活动明代广东刻书业发展迅速,刻印质量虽不甚精良,但价廉工速,颇有优势。入清以来,广东刻板因讹舛较多,备受学者诟病。康熙年间,顾嗣协(16631711)出宰新会,重刻白沙子全集,称粤板不精,嘱咐其弟顾嗣立(16651722)雇江南良匠开雕。尽管如此,广东出版业凭借费用低廉的优势,依然能够吸引省外的书商和学者。乾隆年间,浙江书商周学先入粤翻刻国朝诗别裁集,并将板片带回江南刷印发卖;袁枚(17161797)听闻广东刻工不佳,但工价便宜,考虑在广东刊

3、印自己的志怪小说集子不语。嘉庆三年(1798),阮元主持纂修的经籍籑诂编成,嘱托总编臧庸(17671811)赴粤刻板;嘉庆二十二年(1817),阮元总制两广,任职期间开雕江苏诗征揅经室集两浙金石志等著作。其幕僚江藩(17611830)也刊印了国朝汉学师承记隶经文国朝宋学渊源记等著作。之后,阮元开局重修广东通志(1818),延揽了一批广东名儒,又创设学海堂(1820),培养经史人才。粤中学风为之一变,通经学古者蔚然而起,士人亦以典籍为重,书籍校勘、刻板的质量大幅提升,学海堂生徒的梓人诗云,“即论梓匠亦绝好,要与异地争矜奇。勾挑点画少差错,贴零排叠无瑕疵”,“北人为车南人梓,吾粤剞劂天下无江浙书坊

4、甲五都,坊板半出南方沽”。道光以降,广东刻书之风大兴,官刻私刻日渐繁多,出版了皇清经解岭南遗书粤雅堂丛书海山仙馆丛书广雅丛书等多部大型丛书。诸书之中,以阮元主持编纂、学海堂刊刻的皇清经解影响最为广泛。书院刻书较之官府刻书更为灵活,较之书坊刻书更为精严,顾炎武(16131682)云:“闻之宋、元刻书,皆在书院,山长主之,通儒订之,学者则互相易而传布之。故书院之刻有三善焉,山长无事而勤于校雠,一也;不惜费而工精,二也;板不贮官而易印行,三也。”1学海堂兼具学术研究、图书收藏、书籍刊印的职能,创建初期并无实地,仅在广州城西文澜书院虚悬一扁,师生膏火全赖阮元所捐廉俸;道光四年(1824)新堂于粤秀山落

5、成,道光六年(1826)堂侧筑成文澜阁,用以贮存书籍、庋藏书板,又有田租息银充作经费。与省城三大书院粤秀、越华、羊城相比,学海堂的经费最少,但刻书最多。据容肇祖(18971994)学海堂考、周康燮学海堂志补编考证,学海堂于道光至光绪年间刊书41种3276卷。阮元督粤前,粤中书院多课时文,士子竞习帖括,崇经尚古者寥寥。书坊售书以科举用书为主,省内少有经史子集书板,贩自外省的书籍售价昂贵,寒素之士无力购买。为了解决书少价昂、学者治学不便的问题,学海堂大量刊辑图书,经史子集四部悉备。其中,经部有皇清经解春秋大事表等5种,史部有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学海堂志等16种,子部有阮元文集、学海堂课艺集等17种,集

6、部有广博物志北溪字义数学精详3种。不仅如此,学海堂还向外出租书板,扩大了图书的流通范围,推进了经典教育的普及。学海堂最早出版的学海堂初集与皇清经解是由阮元组织辑刻的。道光五年(1825)正月,阮元选编的学海堂初集刻成,收录了他与方东树(17721851)等5位省外学者的诗文,以及97位学海堂学者的课艺之作;八月,阮元开始纂辑皇清经解,弟子严杰(17641843)总司编辑,阮元之子阮福(18011878)以及学海堂学者吴兰修、何其杰收掌监刻,学海堂生徒担任校勘,出身盐商之家的李秉绶(17831842)、李秉文(1788?)兄弟捐资刊刻,历时4年刻竣。道光六年(1826),阮元移督云贵,行前订立学

7、海堂章程,实行学长制,此后学海堂由学长负责料理季课,管理刻书事宜。阮元离粤后,学海堂学长谨守阮元成例,不尚时文帖括,专课经史诗文,依照学海堂初集之例选刻二集三集四集,编入堂中300余位师生的课作。皇清经解汇集了清初至嘉道年间73位学者的183种解经著作,不仅丰富了广东士人的阅读资源,改善了治学条件,还广为印行,供全国学者使用,甚至传入朝鲜,极大提升了学海堂的影响力。咸丰七年(1857),英法联军攻陷广州,兵据粤秀山,学海堂、文澜阁被毁,藏书荡然无存,皇清经解刻板毁失大半。咸丰十年(1860),两广总督劳崇光(18021867)筹措经费8000余两白银,在城西设局补刊皇清经解,聘岭南学者郑献甫(

8、18011872)、孔广镛,学海堂学长谭莹(18001871)、陈澧(18101882)为总校,于翌年刊成。同治二年(1863),学海堂重修告竣,皇清经解等书板存贮于新建的启秀山房。学海堂的刻书活动主要围绕教学展开,同时也注重辑存乡邦文献。光绪年间,学海堂出版了游粤学者方信孺(11771222)、杭世骏(16961772)书写岭南风物的著作,以及15位学海堂学长、1位理学家朱次琦(18071881)的撰作。这些著述的刊行,推动了岭南文化与学术的传播。二、学海堂刻书活动兴盛的原因清代中期,广东经济繁荣,私家藏书渐成风气,推动了刻书业的繁盛。广州凭借优越的地理位置和“一口通商”的政策,成为中西贸易

9、的中心。行商独揽对外贸易,积累了巨额的财富,因此有“边钱堆满十三行”之说。行商对广东文化、教育的发展起到了促进作用,以潘、卢、伍、叶四大家族为例,嘉庆十六年(1811),潘有度(17551820)首发倡议,十三行巨贾捐资,于城西创建文澜书院,潘、卢、伍、叶四家递年轮值管理;嘉庆二十五年(1820),阮元在文澜书院倡办学海堂,获得了伍秉鉴(17691843)提供的1600余两白银作为办学资金;道光六年(1826),阮元捐银4000两,交文澜书院董事四家生息,以充经费。藏书方面,叶梦龙(17751832)的风满楼,潘仕成(18041873,潘有度堂侄孙)的海山仙馆,伍崇曜(18101863,伍秉鉴

10、子)的远爱楼、粤雅堂,皆聚书宏富。除了热衷聚蓄书籍,行商还致力于出版事业,潘仕成辑印海山仙馆丛书、伍崇曜汇刻岭南遗书粤雅堂丛书,均延请谭莹校订,这三部丛书卷帙宏富、校勘审慎,使粤中学者“不出门而坐拥百城”2。学海堂学长之中,富于藏书者颇多,吴兰修的守经堂、曾钊(?1854)的面城楼、黄培芳(17781859)的岭海楼、张维屏(17801859)的听松庐、梁廷枏(17961861)的藤花亭、谭莹的乐志堂、陈澧的东塾书楼、陶福祥(18341896)的爱庐、谭宗浚(18461888)的希古堂、林国赓(18491897)的軥录庵,都是闻名岭南的藏书楼。私家藏书的盛行,为学者从事考证工作、刊印图书提供了

11、有力支撑。学海堂学长不仅重视收藏图书,还积极参与地方志的修纂。阮元重纂广东通志时,吴兰修、曾钊、吴应逵、熊景星(17911856)、仪克中(17961838)皆被延入志局。学海堂设立后,多位学长编修志书,积累了丰富的校勘经验。学海堂学长藏书、修志的经历,对于图书刊辑大有裨益。刻书之事,关键在于书藏、资金、校者。顾广圻(17661835)云:“尝论刻书之难有三,所据必善本而后可,一难也;所费必多赀而后可,二难也;所校必得人而后可,三难也。”3张之洞(18371909)亦云:“刻书必须不惜重费,延聘通人,甄择秘籍,详校精雕。”4道咸以降,广东藏书家联翩而起,所藏之书不乏珍本、善本,可资辑佚校勘;官

12、吏、商人提供大量资助,保障了学海堂经费充足;学海堂学长大多具备深厚的经史、小学根柢,加之长期从事校勘活动,实践经验丰富,保证了书籍出版的品质。除此之外,学海堂刻书活动的发展还得益于完备的制度。学海堂依靠阮元制订的章程以及后任督抚、学长的不断完善,维持近百年,笃学好古之士代有承续,共同发扬了刻书传统。学海堂专门制定藏板章程文澜阁章程,对书板的贮藏、修补、刷印做出了详细规定,如“书坊有愿刷印者,先具领到堂,交纳板租,然后定期开工。其板片甚多,不能搬远,该匠人等每早到文澜阁下刷印,薄暮散归”5,“每印经解各书,某日发板,某日收板,俱要依期,不得随便多发,亦不得过期不收”5。规范的管理有助于保存书板、

13、加快书籍流通,也确保了书院刻书的正常运转。三、学海堂刻书活动的影响学海堂是江南考据学风向岭南传播的重要媒介,从嘉庆二十五年(1820)成立到光绪二十九年(1903)停办,一共汇聚了600余位学者研治古学。他们形成交流网络,引领学术风潮,使得广东的学术面貌大为改观。在学海堂学者的努力下,学海堂成为经古书院的典范,发展水平不逊于其最初效仿的对象诂经精舍,黄以周(18281899)云:“近时贤大夫之崇古学者又思矫其失,而习非成是,积重难返。不得已别筑讲舍,选高才生充其中,专肄经史辞赋,一洗旧习。若吾浙江之诂经精舍,广东之学海堂,其较著者也。”6学海堂在岭南地区颇具示范意义,陈澧主讲菊坡精舍,考课经史

14、文笔一如学海堂成法,张之洞创立广雅书院,“直欲驾阮傅学海而上之”,均吸取了学海堂的办学经验。学海堂的出版活动以满足教学之需、存扬本土文化为目的,不追求商业利益,改变了广东地区缺少经史典籍的情况,使广东士人能够接触到大量校刻精审的书籍,有益于书籍流通与学术研究,也推进了文化整合的进程。学海堂刻印学长著述和生徒习作,不仅促进了学术交流,赢得了岭南以外学者的认同,还为后世保存了丰富的文献资料。学海堂之后,菊坡精舍与广雅书局广印书籍以惠学者,为广东地区的学术传承贡献良多。同治六年(1867),广东巡抚蒋益澧(?1874)、盐运使方浚颐(18151889)于粤秀山建成菊坡精舍,聘学海堂陈澧为掌教。陈澧依

15、据学海堂学规,制定菊坡精舍章程,又仿照学海堂课士之法,专课经史古学。陈澧颇重刻书,有诗云“教士有良法,首在多刻书”,又谓生平得意之事在于刻书,故而乐此不疲。除了陈澧,学海堂还有40余位学者进入菊坡精舍,其中10位选为学长。出身学海堂的学者促进了菊坡精舍的发展,而承传学海堂实学宗旨的菊坡精舍,又扩大了广东汉学的阵地。菊坡精舍刊书13种,以经部为主,进一步推动煽衍了考据之风。光绪元年(1875),张之洞在四川学政任上撰书目答问,所列之书就有学海堂的刻本;光绪十三年(1887),张之洞在两广总督任上创办广雅书院,课程分经学、史学、理学、经济四门,旨在培养博古通今、明习时务的人才,又开设广雅书局,继承阮元志业,大力编刻图书。广雅书院与广雅书局聚集了多位学海堂与菊坡精舍学者,他们成为张之洞在粤兴行教化的重要推动者。广雅书局规模宏大,章制严密,承担了广雅书院的刻书职能,刊印书籍数量居全国书局之首。广雅书局刻书共362种6254卷,四部皆备,其中史部对清代撰述网罗殆尽,足与皇清经解媲美。晚清兴起的官办书局专司刻书,集编辑、印刷、发行于一体,提高了出版行业的专业化水准,一些书局不仅注重保存旧学,还积极传播新知,以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然而在知识转型、教育改制的冲击下,不仅旧式书院被裁改,官书局也快速走向没落。作为清代岭南地区第一家经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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