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论笛卡尔

1、 /22说说方法笛卡尔【全名为说说正确指引理性在各门科学上找寻真谛的方法。文章以半自传的形式，深入浅出地介绍了作者新的哲学方法及其形成过程。作者从几何学和代数学的优弊端总结出四条原则：（一）不要把任何事物当作是真的，除非对它已经认识清楚了。（二）要用逐渐剖析的方法系统地解决问题。（三）思虑时，由简到繁。（四）要完全复查全部，做到的确无遗漏。在四条规则中，作者指出了三种详细的方法：思疑的方法、剖析、演绎和列举推理的方法。特别主张广泛思疑，认为全部都可思疑，只有思疑者自己不行思疑，进而得出我思故我在这一哲学公式。对于作者，思疑和思疑的战胜学说是哲学的入门门路，这类学说的锋芒是直接针对当时占统治地位

2、的经院哲学，所以被誉为西方近代哲学的宣言。】第一段在世界上的全部事物中，唯有健全的理性是为人人所最均平分有的。因为每个人都认为他已经充分地有了这类天然的天赋，所以甚至那些在任何其余事上最难感觉满意的人，独在理性方面除了他们所已有的外，往常也更不望再有多求。？在这件事上既然不像人人都会出错误，这便能够证明正确的判断力和分辨真伪的能力，即所称为健全的知识或理性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共有之物。这样看来，我们相互之所以有不一样的建议，其实不是因为我们中间某些人比其余的人赋有更多的理性，乃是纯粹因为我们把思想引领到不一样的路线，以及各人所注意的对象其实不相同。仅有一个元气充健的心性是不够的，主要的条件是要能擅

3、长运用。最大的心性可能造成最高的优德，也可能造成最大的恶行；那些行走迟缓而依照正径的人，能够比那些飞驰奔驰而背叛正道的人有更真切的进步。至于我自己，我素来没有想象到我的心性比其余一般人更完整。相反地，我毋宁常希望我自己跟一些其余人能够同有矫捷的思想，或清楚了然的想象力，或充足与长远的记忆力。除了这些以外，我再也想不出有任何东西能够帮助达故意性的功能。理性或知识即是造成人之所认为人，和人之所以异于禽兽的独一事物，我便相信它是所有为人人所同有的。在这一点上，我采用一般哲学家共同的建议，认为程度多少的差别，仅能够在偶然的不测的事上发生，但是在同一种类以内，全部（个体）的本性或（格式）（Form）却无

4、分别之可言。但是我能够毫无迟疑地说，我特别好运，早在童年时代便已踏入深思和喜好金玉良言的门路，由此而理出了一种思想方法。藉着这类思想的方法，我认为我已经有了一个在我平庸的才能和短促年寿里能够充分地逐渐增进知识，以达于最顶峰的工具。因为依据我经验的成就，固然我已经有相同不是白费无益的，但是我却在追求真谛已经获取的进步上，获取了无上的知足，并且不自禁地怀抱着一种将来的希望，相信在人类全部的事业中，假若有任何一种是真切尊贵而重要的，那即是我所选择的事业了。但是我很可能有错，以致于将一块小小铜片和玻璃误认为黄金和钻石。我深知我们是如何地简单在与我们自己相关的事上发生迷茫之见，同时也深知我们是如何地应当

5、置疑于外人友辈对我们的表扬之词。但是我将全力在这个方法论中叙述我所依循的门路，并且描述我的平生，以便让每个读者各加自己的议论。这样我便能够从大家的建议中获取新的指示，把它拿来加入我所惯于采用的思想方法中。所以，我的计划其实不是要在这里指示一个为要善用理性人人都当依照的方法，乃是仅愿描述我自己如何督导自己的理性。凡是以教师自居的人们，很自然地要认为自己比受教的人更有娴熟的技术；所以他们假如在很细小的事上发生了错误，便应当受人谴责。但是这个小册子既然不过一个历史的或故事的表达，此中除了一些或许值得仿效的典范以外，多半唯恐是不大适合采用的。所以我希望这个小册子能够有助于一些人，而无害于任何人；也希望

6、凡读它的人，还可以怜悯我的爽直和坦率。自童年时代起，我一直是与书文为伍。为了有人会这样说服我：书文是足以帮助人生旅途上所必需而甚有利的那种清楚而的确的知识，所以我那时迫不及待地向这方面讨教。但是当我达成了所有学习的课程此后，依照旧例正式合格而被列入于学者之林的时候，我却全然改变了我的看法。因为我发现自己被卷入了思疑与错误的旋涡中，深觉在致力追修业问方面唯一的进展，乃是发现了自己每一件事上的无知。但是我当时是在欧洲一个很有名的学校里修业，并且认为，假如世界上真有博古通今的人，我那学校里必然也有。我在那边学完了全部他人所学的，却对学校所解说的各样科学都不满意。我在正课以外，又加读凡能得手而又被誉为

7、议论各样最奇特和宝贵的知识的书本。那时固然有些同学已被学校邀请来接替我们几位教师的职位，但是我深知一般人对我的议论：我从未觉察有人认为我是比不上任何其余的同学的。总而言之，我认为我们的时代，在坚毅脑筋的人看来，是与任何过去的时代相同地昌明和鼎盛。所以，我便毫无拘束地决定以我自己作为评判其余全部人的标准，并且也判定世界上并无如我以前所会置信的那种实足的确性的科学宽泛存在。但是我那时依旧重视着学校里的各项功课，我深知学校所解说的各样课程，如语言是认识古代著作必需的工具；小说的温婉，能够激发心灵；历史上可资纪念的事迹，不只好够提升思想，假如加以品尝，也足以有助于是非的判断；读宝贵的书本，如同与先贤相

8、对，甚至是一种认真而拥有条理的对话，使我们获取作者自己思想的精髓；雄辩术有其非常的气概和优美；诗词韵文有其荡魂的轻柔与欢乐；数学以其多种周密的发见，不只好够知足一般勤学多问的人，也能够促使各样艺术的发展和减少人生的劳累；伦理的著作包含很多特别实用而引人入德的教训和鼓励；神学指示我们上天堂的路；哲学教我们讨论一事物俨若已掌握了真谛，并使那些学问较浅的人心生敬慕；法律、医学以及其余科学，给凡是研究它们的人，带来了荣誉和财产。综括地说，全部的学问，甚至于即便充满了迷信和错误的学问，都值得我们去注意研究，以致能够判断它们的真切价值，并且防止受欺诈之害。但是我那时相信，我已费了足够的时间去学习语言。并读

9、过先贤的著作，以及他们的历史和寓言。因为和先人对话几乎与旅游无异。了然其余各国不一样的风习是一件很有利的事情，因为这样我们便能够对自己的国家作较正确的议论，并可防止认为凡与我们风习不一样的皆可为笑与不合理的偏见-凡是经验中限于本国的人，常难免有这类偏见发生。从另一方面说我们若过于花销时间在异国旅游，便成了自己国家的陌生人；并且凡对古代的民俗过于喜好的人，则于现代的风俗常常茫然无知。除此以外，小说的描绘使我们想象很多不行能的事情认为实有，甚至那些最忠实的历史记载，即便它不全作误解。或每侈饰浮词以增添其阅读兴趣，起码也常常删除了那些最低微和不感人的事迹。以此，凡是诚受采录的，其实不可以代表历史的实

10、情；因此那些以历史记录中的例证作为行为规范的人，便更简单堕入那传奇小说中侠士式的傲慢与想象，而希冀实现出乎自己能力以外的图谋。我那时对雄辩术有很高的估价，对诗词作品也热爱欲狂。但我认为这二者都出自天才，而不是由学习得来的果实。那些理性力特别，而又能擅长清楚敏巧地表达其思想的人，固然只会讲地方不列颠方言，而完整不懂演说和修辞规则，却常常是最能说服他人，使他人相信他所提出的真谛。那些富裕感人的想象而又擅长绚丽和睦地把它表达出来的人，纵使不谙词章韵律，却不失为第一流的诗人。我那时对数学有特别的喜好，为了它的推理拥有精准和明证的专长。但是我当时还不会的确认识数学的真切用途，而认为它仅在机械技术的发展上

11、有其贡献。我诧异着：为什么人类在这样坚毅牢固的数学基础上，没有建筑出更高的层楼。另一方面，我常把古代伦理学家的著作，比作专以沙泥为基础的瑰宫琼殿：它们列举美德之名，歌颂为大地上无可伦匹的无上珍品，但是并无给我们留下一个权衡德行的充分标准；并且此中所称为美德者，常常可是是无情，或骄傲，或绝望，甚至杀亲的行为而已。我那时也敬慕我们的神学，并且和他人相同地希望能上天堂。但是，既然有人万分确实地这样告诉我，说人类不分智愚，都不简单踏上天堂的路，而导入天国的启迪真谛，却也不是我们所可认识的；所以，我便未敢以我柔弱的理性来作研究神学的试试。我认为非有自天而降的特别济助和超人的资格，研究神学而有成是属万不行

12、能的事。至于哲学，除了下边的几句话，我不肯多说什么。依据我的察看，固然若干世纪以来最有名的人都在研究哲学，但是直到今天为止，没有一个哲学上的问题不是仍在争辩之中，所以也没有一个不是能够脱于思疑。所以，我那时并未希望自己有哲学上的成就比他人大。其余，既然每一个问题只好有一个正确的答案，而学者却常常有若干相互矛盾的建议，我便决定把全部只具或然性的论断，看作近乎完整错误。至于其余的各样科学，既然都是哲学中借得它们的原理，我便判定在那么不牢固的基础上，必不可以建筑出坚固的房屋来。所以不论科学所能赐予人的声誉或财利，都不足令我信心去研究它，因为，感谢上帝，我那时的环境，其实不迫使我拿科学作为商品来增添我

13、的财产。固然我未必认可自己是一个歧视虚荣的犬儒学者，但是我却把那些只好由冒充和藉故的手段而获取的荣誉看得十分轻淡。总而言之，我想到我所认识的这些虚伪科学的价值，徒足令我对一炼丹术者的应许、占星卜士的预知、魔术家的哄弄，退避三舍，防备受骗，或是对于那些自称行家而实全无所闻之人的妙策和矜夸，望而止步，免致受欺。为了这些缘故，当我的年龄达到了不再直接受教师拘束的时候，我便完整放弃了书本的学习，并决理想全部科学告别，以便专心一志地从事认识自己和对于大社会的学问。我利用我青年期间节余的年代四周旅游，走访宫廷和军旅以及结交各阶层各异兴趣的人，聚集各样各式的经验，在好运给我安排的各样环境中考验我自己，特别是

14、审思我所经历着的事物，以期获取的确的改进。我觉醒到我能够在每个人对他的亲身感着兴趣的事物上之推理，发现更多的真谛，因为假如他的断论是错误的，他便要自受其罚。但是那些坐在书斋内的博学之士所推论的事物，反倒不可以给人以真谛，因为这些都是没关实质的空论，对他自己几乎毫无好处，除了走开知识愈远愈能增进他的虚荣以外。假如他要把这些空论与玄想变为比较也允许能，并不是使他运用极大的智慧与技巧不行。除此以外，我常常抱着一个极大的梦想即是要知道如何鉴别真伪，以便很清楚地判断人生的正途，并且坦率无惧地向此迈进。诚然当我审察其余民族的风习和气尚，也几乎没有发现一件可称令人心服的定案，并且他们自己亦常有相互不一样的建

15、议，正与一群哲学家们自相矛盾的主张没有什么两样。我从那研究所得的最大好处乃是留意到：固然有很多我们认为是傲慢可笑的事，却不谋而合地在其余伟大的国家里被采用和嘉许。这就使我学会了如何防止对那些仅由先例和民俗而服气我的，全不信认为真。所以，我逐渐地离开了很多的错误。这些错误，不只实足能够减少我们本性上的聪颖，也能够大批地剥夺我们听顺理性的本能。但是在我这样好几年研究人类社会的情况和结集若干经验以后，我终于决志拿我自己作为研究的对象，并利用我思想的全部能力，来选择我所应当依照的门路。从事这类事业，使我收获颇大。但是假如我没有出国旅游，或扔掉书本，就不会有这样的成功。第二段我那时候正在德国。我之所以到

16、德国去，是因为那边已倡始了那此刻仍在进行着的战争。当我由皇帝加冕大典回到军队里的时候，寒冬的临到使我留阻在一个地方。在那边既然没有什么交际活动，也颇私幸没有任何杂虑和激动来打扰我，我便整天独自匿身于一个设有火炉的房间里，聚精会神地审察我的思想，这时到达我脑海中的第一个思想是：由很多人执笔而章段不相连接的著作，终不如由一个人写成的那么完美，比如我们看出凡是由一个工程师设计和建筑的房子，常常都是比那由几个工程师出主张的来得雅观而适用，因为后者常不得不拿旧墙故壁，牵强供作其实不出自他们原定计划之用的缘故。相同，凡开初可是是小村邑，经过相当时间，而此刻已变为了大城市的地方，若与纯由一个工程师专家自由设

17、计，而在平原之上建筑成功的大城市对比较，则其悬殊霄壤可想而知。自然，假如我均把此中的建筑物作个其余察看，古老城市和建筑物常常能够与现代城市里的建筑物两对比美，甚至超而过之。但是当一个人看到古老城市建筑物的情况：这里一大排房子，那边一小排房子，加上曲折不直和大小不一的街道，他便会感觉那边的摆列完整出于有时，而不是出于有理性思想的人工设计。固然在全部时代中，各城市都有特意的官吏来统管全部个人房子的建筑，以便对于全城的雅观有增无减，而结果终仍不可以合于理想，由是人们能够知道若只利用他人的旧资料，工作之达于完美是如何地困难了。再者我常想象到：有一些由半野蛮生活而慢慢演进到文明地步的民族，他们因受了特种

18、罪案和争讼的难过经验，而迫于逐渐地建立并改进他们的法规。由此之故，这些民族其制度文化，终远不如从一开始组织社会即可恪守那由智慧的立法家所订立的法制的一些民族，得以达到完美的境地。这样，我们可知那拥有由上帝直接建立之教规的宗教，与一般其余的宗教对比较，必有无可比较的超越性。论到人事方面，我相信古时斯巴达（Sparta）的兴隆，其实不是因为它法律的备臻完美，因为它实有很多条例特别怪异，甚至与道德相反抗。但是因为它全部律条制定纯出一人之手，因此同具一个目的，而得总束民心。依据这全部的原因，我就认为书本内所讲论的各样科学-起码那些依据悬想而无事实证明的科学理论-既然是逐渐地由很多不一样的个人建议所凑成

19、的，所以如与一个有天赋理性的人，以其自然和无偏见的判断力，由自己实地经验中所获取的简洁推论来比较，自难免离真谛更遥远了。再者，我们都是经过了由婴儿到成人的阶段，并且必然在此间某一期间受了自己欲念和家教师长双方面的支配，这二者的指派又常相互矛盾，且或许都不见得很健全。于是我进一步决定：要我们的履行判断十分正确或坚固靠谱，是几乎不行能的事。除非我们一出生便有成熟的理性，并且一直只依照这理性而行，那我们的判断自然就要好得多了。自然，往常我们不大会把一个城市里所有的房子加以所有拆毁，而依据别一种的新设计别树一帜，以求达到全市的雅观。但是个人拆毁自己的房子以图从头建筑，以及为了防止日久坍塌，或基础摇动的

20、危险，以致不得不把它拆毁，这倒是常有的事。依据这个例证我就看出，假如一个个人为求弥缝及修正本国的缺点，而竟想根本改变它，或所有摧毁它，那自然是颠倒错误的行为。相同，我们也不可以这样地完全改造各样科学，或在学校中解说科学的序次。但是，至于我个人多年来所持的私下建议，我认为最好的方法，倒是即刻决定把它们都打扫净尽，以便能够采用比它们改正确的新看法，或在经过我理性考验以后，证明旧的还不错就再从头采用它。这样做，我果断地相信，在指引自己的生活上，必需比之成立于旧根基，和依靠我自童年时代所一直相信的理论有更大的成功，因为固然我知道采纳这类方法行事有各样的困难，但是这些困难其实不是不行挽救，而与在略微地改

21、进社会时所碰到的困难对比较，它们真是渺乎其小了。凡是巨大的形体一旦坍塌，便很难再建立起来，甚至不过一次强烈摇动以后，也难再次被扶直。其坍毁必然造成很大的灾害。假如国家的法制拥出缺点的话（而它们相互的矛盾反抗，也足够证明它们都出缺点存在），一般的民俗习惯无疑地已使那些缺点不大惹起人民的讨厌，甚且把这些缺点完整回避掩盖过了，或在无形中为之纠正若干，比之贤哲明达出而领导改革的还更有效。简而言之，我们情愿容忍有弊端的制度，而不肯见其改动至不得不予以革除。这犹如盘旋于群山之中的通路，经过不停地踏用以后，它们逐渐地变为了圆滑宽阔的大道。这类山道固然曲折盘旋，但是徜徉此间，比之直登山岭，下入幽谷，以求行走直

22、路，要好得多了。所以我绝不同意那些不肯平定而老是主张改进社会的人。他们不论在门第上讲，或在机会上讲，都毋劳其担负管理民众事务的职任，但是他们独爱东跑西颠忙繁忙碌地叫嚣改革。假如我想到在这个小册子内，有任何地方足以把这类错误归于我的话，我将绝对不会让它第一版。我可是计划改革我个人的看法，把它建筑在纯属我自己固有的基础上。我对所成功的虽多少感觉满意，而写这个小册子给大家披览，但是我并未有意叫人去仿效我的作法。那些从上帝那边获取更多天才天赋的人，也许怀抱着更崇敬的计划，但是为一般的民众着想唯恐就是我此刻所作的这一点了。在他们看来都算是太冒险而难以模拟了。论到信心放弃自己以前所持的所有建议和崇奉，就是

23、这一个纯真的决志也不是人人所应当成的。大部分的人可分为两种，而这两种人都不合适于这类决定。第一种是那些过于相信自己才能的人，他们都是匆促地下判断，无耐心作系统的思想。这类人一旦思疑自己一直所保持的信念，离弃了平展康庄，便永久不会知道如何行走那直通捷径的羊肠小路，终于迷失方向而徘徊终生。第二种人是拥有足够的觉感或虚心，以致于认可在分辨真伪的事上，他人比他自己更能干，所以应多多领教，并以毋宁服气他人的建议为知足，而不肯依凭自己的理性去找寻改正确的实质。至于我自己，倘若我素来只跟一个教师学习，或是向不熟习自从有史以来所流行于一般伟大学者之间的学说是如何分歧百出的人学习，那此刻我无疑地也是属于第二种人

24、。但是，我远在大学念书的期间，就深知任何一种建议，不论它是如何荒谬离奇，只需能够想象得出，没有不是以前被哲学家所倡导过的。此后在我的四方行役中，我才看出那些与我们保持绝对相反建议的民族，其实不所以就是野蛮凶悍的民族；相反地，他们和我们相同或比我们更多善用理性。我同时也注意到：一个人既然有相同的理性，但是假如他生长在法国或德国，便和他生长在中国人或其余野蛮人中所养成的质量和性格大不相同。同时有些时装的款式，在10年前颇受人们欢迎，在10年以内可能再受欢迎，但是今后却被看作放诞可笑。所以我便推想：我们的建议极大部分是以民俗习惯和已有的成例为依照，而少以正确的知识作依据，并且不论如何，大部分人的赞同

25、不必定就能保证那些不易被发现的真谛，因为这一类的真谛，大多都是一个人独自的寻获，而极少是很多人的集体发见。同时我既然在大众的建议中，找寻不出任何一种值得选用的，我便出于无奈而以自己的理性为人生的向导了。但是我感觉自己仿佛一个在黑暗中孤单行走的人，所以我决志慎行慢步，这样即便我没有很大的进度，起码就不至于跌跤。甚或有些不受理性的指示而爬进我信念中的学说，我尤不肯随意一裹脑儿摒弃它们，必先要费充分时间来观察我正在进行的工作，并且找寻正确的方法，藉以获取我能力所能达到的知识。当我年龄尚轻的时候，我便在哲学的范围内研究逻辑，在教学的范围内研究分析几何和代数。这三门学艺或科学，据我看来应当对我的计划有帮

26、助，但是经过详尽的研究以后，我便发见逻辑学的三段论法等很多法例教条都只好解说我们所已认识的东西，或像拉勒氏(Lully)所发明的机器相同，能够帮助解说(不下判定)我们所不懂得的事物，而不可以用以采究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诚然逻辑学含有若干正确和优秀的定律，但是也有很多有害或无需要有的糟粕混糅杂存，以致于在此间分辨真伪，困难不亚于从一块粗朴未经雕琢的大理石中分开一个清楚的塑像来。至于古代的分析几何和今世的代数学，除了双方都是议论高度抽象的东西而明显没有实质用途以外，前者只限于玩弄圆形，以致于叫人非使想象力感觉极大疲惫，便不可以运用其理解；尔后者则所有被限制于某些定律和方程式中，结果只形成一种既杂乱

27、而又模糊的科学，以致于不只不可以种植心智，反倒有碍于其发展。为了这些原故，我那时才信心找寻一种新的方法，能够包含以上三种科学的优点，而没有它们的弊端。并且，正如众多的法律常常成为增添犯法的藉口，因此一国的盛治毋宁系乎律文之简而执法之严。相同，我想也不必逻辑学所由组成的大多复杂规条，而只采纳以下四项定律，并以果断不移的态度，严格地在任何事上从不违反它们。这样作，我相信即能知足我的需要了。第一条，在不清楚理解知道某件事为真以前，就绝对不要接受它。换言之，即慎重地防止鲁莽和偏见，并除了那体此刻我的理性之中既极清楚了然，而又毫无思疑余地的事物以外，不作任何其余的判断。第二条，要把每一项在审察中的困难，

28、尽问题所允许地区分红若干部分，好达到充分的解决。第三条，要按序次指引我的思想，由最简单和最简单了然的事物着手，逐渐地和逐渐地达到最复杂之事的知识，甚至在那些实质上原无先后序次的事物，也为假设摆列层次。最后，在每一种研究上，列举事实要那么周到，并且审察要那么广泛，但可的确地知道没有任何遗漏。几何学家为了证明最困难的问题，老是利用一连串简单而简单的推理而达到结论，这事使我联想到：凡属人类知识范围以内的事物，也是相同地相互追踪相衔锁的。只需我们不把假当真又一直在思想中保持由此一真谛推测彼一真谛的必需序次，那么世界上便不会有高远而不行达到的知识，或不会有隐蔽而不可以发现的真谛了。所以没有经过多大的困难

29、，我便决定了一定由某种事物开始，因为我早已知道应当由最简单和最简单理解的事物下手。想到过去在各科学中追求真谛的人们，惟独数学家才发现了真切证明的方法，即的确而有凭证的推理，而他们之所以有这些发现，无疑地是为了他们在研究的时候，采用了由浅入深和由简而繁的定律。但是我之所以采纳这类方法，并未妄图有其余的利益，只希望养成自己的思想使得接受好真谛，厌弃虚假和不健全而已。但是我并无为了这个原故，就计划研究数学范围内的各项特种科学。依据我的察看，固然这些特种科学所研究的对象各各不一样，但是它们的手续倒是一致的，就是都要把本科对象所寓有的各种关系或比率加以商讨揭露，这样而已。所以我就感觉为了达到我的计划，最

30、好是尽可能归纳地来研究这些关系。而不论及它任何特别的事物，除非那些事物是极有助益于了然这些关系，而我亦不要使这些关系受限制于那些事物，好使我此后能够更适合地把这些广泛关系应用到其余各样适宜的事物上去。再者我察看到，为了了然这些关系，我有时需要把它们一一作个其余研究，有时则只需雇它们，或把它们作一综合而论。所以我认为，为要更有效地把它们作个其余研究，我就应当把它们看作介于直线之间的关系，因为世上再没有比直线关系更简单或更简单想象和清楚感觉到的东西了。从另一方面说，为了把它们蕴蓄在记忆里，或包罗它们的整体，我应当以最简洁的格式来表示它们。藉着这类方法，我相信能够获取分析几何学和代数学的精髓，并且能

31、够藉着它们二者相互的优点，来纠正它们相互的弊端。实质上，我能够毫无拘束地说，我的确遵行这几项定律的结果，使我很轻易地清理了这两种科学所包含的全部问题。我既然由最简单和最一般的事物着手，并以每一种所发现的真谛作为帮助发现其余真谛的法例，所以我在两三个月的研究以内不只解决了以前认为极其困难的问题，并且对那些我依旧不知道如何解决的问题，最后也仿佛看出了可能解决的方法和范围。在这里我其实不是夸张其词，因为既然每一件事只有一个真谛，所以凡发现了那一个真谛，便知道了那一件事的所有真谛。比如一个儿童子在学会了算术以后，假如他依照法例计算一个加数，他便不如勇敢地自信，就在这一实例中他已经发现了人类的才华所可能

32、发现的全部。总而言之，那教人依照事物的正当序次，并列举事物的详尽条件的研究方法，正是包含了全部使算术法例成为正确无误的方法。这类方法使我感觉最满意的地方，是因为藉着它能够很有掌握地在全部事上运用我的理性，即便不到绝对完整的地步，起码也达到了我的能力所能达到的最大限度。除此以外，我感觉藉着这类方法，我的思想能够逐渐地从那事物获取更清楚和更了然的观点；并且我既然没有把这方法限制就任何特种的事物上去，所以我也希望把它用来解决其余科学中的困难问题，可不亚于用它解决代数学上的问题。但是我并未敢所以就妄图马上观察各项科学中的我所见到的全部困难，因为那难免违反上述方法所规定的序次。但是我认为，既然全部科学的

33、原理都是来自哲学，而在哲学中我从未发现任何正确的理论，所以我便感觉我的第一要务是成立哲学的原理。但是我很知道为哲学创建原理是一件重要非常的事，并且极简单坠入鲁莽或偏见的危险中去。何况我当时才值23岁，所以我想到应当等我达到比较成熟的年龄，并先用充分的时间从事准备。在准备的事项中，我要一方面从我的心中扔掉一直所接受的一切错误的建议，一面又收集各样不一样的经验，作为我推理的资料，同时在运用我所采择的方法上不停地训练自己，以求达到更能娴熟利用它的目的。第三段最后，在没有开始重修我们此刻所居住的房子以前，若仅把这房子拆毁，把重修的资料和建筑职工准备齐备，或是依据事先周密设计的图样而由我们真的亲身着手，

34、这都仍是不够的。我们一定同时准备此外一座房子，以便在重修工作进行的期间能够很舒坦地住在里面。这样一来，我便能够内行动上不致傍徨失措。纵使我的理性不准我即作最后判断，并且为要使我生活的前程或可造成最大可能的幸福，我就整理出了一套暂定的道德法典，此中包含了三四个格准。此刻我愿意把它们介绍于后，以供大家研究第一，是要听从我自己国家的法律和民俗习惯，一直保持我从童年时代靠上帝的恩情所学到的那些宗教崇奉，并且在其余的事上，都以同胞中明达诸贤所赞同而采用的最中庸而远离极端的建议来督导我的行为。因为，我既然已经开始以我自己的建议为虚空无用，而愿意把它们详加查核，所以我坚信在过渡期间，最好是依照那些明达诸贤的

35、建议。并且固然在波斯和中国无疑地有些人与我们中间的人是相同地贤能，但是为图方便起见，我就认为我应当以那些与我必然同处在一个社会的人的建议作为我行为的规范。同时，我感觉要查明这些人的真切建议为什么，我毋宁应当观察他们的行为，而不该当只听他们凭口讲说。这是因为在我们腐败的风俗中，不只极罕有人愿意所有流露他们所相信的，并且因为有好多人其实不自知他们所相信的是什么。其实那使我们相信一件事物的思想作用，和那使我们知道我们相信某件事物的思想作用是两件不一样的事，所以能够有这个而没有那个。再者，在不一样的人所采用的不一样建议中，我之所以选择其最中庸的，不不过为了它常最便利于推行，并且可能是最好的（因为全部极

36、端的建议往常都有弊端），也是为了我如一旦坠入错误之中，便能够离正道不太远，这样总比错误地选择某一个极端好得多。我特别把剥夺我们某些自由的全部拘束划入极端之列，这其实不是说我不同意用法律来防备那些意志单薄的人发生摇动变卦，因此允许双方在妄图达成一件美好的计划时互起誓词，互订合同，以便相互忠信遵约，甚至为了通商贸易的安全而赞同相同性质的誓约，固然其所要达到的目的是无对于道德。但是我在地球上不曾寻见完整比变化还优胜的任何事物；同时，我自己也希望逐渐地改良我的诸多判断，而不让它们阻滞退化。所以我认为，若因为前时曾赞成过一事，就一定此后也赞成它-其实那件事也许已经变了质，或许我自己已经对它不再作相同的估

37、价-那难免是严重地冲犯了我们的良心。我的第二个格准是：内行动上我要尽量坚定不移。倘一旦采纳建议以后，虽是最可思疑的，却要像最靠谱的建议相同坚持究竟。在这一点上，我仿效游客的楷模。当游客们迷路于丛林中的时候，他们就不该当徘徊不定，更不该当逗留一处而动。他们应当一致地朝着一个方向向来行进，不以任何略微的原因此改变，即便这个方向的选择，在开初纯乎出自有时。因为这样做，即便他们未能达到真所希望的目的地，他们在最后起码会达到一个总比呆在丛林中心更好的地方。相同，我们生活的行动常常是不允许有所耽延的，所以当我们没法决定什么是真确的建议时，无疑地应当依据最大或然性的建议而行动。甚至当我们不可以决定在两种建议

38、中哪一种有可能较大的真确性时，我们也入选用任何其一，而此后在相关实质的行动方面，把它看作完整真切的确的建议，而不再去思疑它了，因为那使我们决定选用它的原因自己，确是十分真切的缘故。此后，这个原则实足地使我防止了那些意志单薄摇动不定的人每在良心上所感到的痛悔。他们今天所采用而认为美好的行动原则，第二天就把它放弃而认为不好了。我的第三个格准是：一直要勉力战胜我自己而不是命运，要改变我的欲念而不是世界的次序；并且一般地说来，要使我惯于相信除了我们自己的思想以外，没有一件事是绝对地归我们支配的。所以当我们对于身外的事尽了最大的努力以后，而毕竟失败了的，单就我们来说，是绝对不行能再成功的了。我认为只有这

39、条原则也尽足以防备我会奢望我所不可以获取的事物，而所以赐予我放心愿意。因为既然我们的意志原来很自然地仅在追求我们的理性所认为能够获取的那些东西，那么很明显地，假如我们把一亲身外的财物都认为是在我们的权益以外，我们就不会再因为原非由我们的过错而缺乏那些仿佛我们一世下来就当享有的财物而心抱感慨，就仿佛我们其实不因为中国或墨西哥王国之不属于我们而感慨相同。这样一来，我们必然不会再在病痛中希望健康，或在监牢中希望自由，如同我们此刻不希望保犹如钻石一般不行朽坏的身体或生双翼以展翅飞驰高天。但是我认可，为要使我们的思想习惯于这样地察看全部事物，长远的锻练和频频的默想是必需的。我也相信那些历代哲学家之所以能

40、超越命运的支配力，在难过与贫穷中怡然自得而使鬼神都敬羡不已，其诀要端在于此。因为他们既在随时注意到大自然所命定他们能力所及的限度，他们便完整服气除了自己的思想以外，没有一件事是在他们的权益范围以内的。这类信念的自己已经足够阻挡他们对其余的事物怀抱任何奢望，他们又对控制自己的思想是那么完整，使他们所以而估计自己比那些纵受大自然及命运之厚待，而因缺乏这类控制自己思想的哲学就永久不可以实现他们欲念的人更富裕，更有权益，更自由和更快乐。最后，说到这个道德法典的结论。我那时也想到查证人类在此生所有各样不一样的职业，以便选择此中最好的。我无心议论他人的工作，但是至于我自己，我坚信最好是持续我一直所致力的事

41、业，那就是一世培育我的理性，并且依据我已拟订的方法，全力追求真谛。这类方法自我开始利用以来，便成了我极度知足的来源，以致使我相信比这更完整和更清白的快乐，在此生是不行能享有的了。并且藉着这个方法，我每天发现我自己认为重要，而一般人往常所不知道的真谛，由此而发生的喜乐占有了我的心里，以致使我对于其余各样的事都全不感兴趣。何况上述三格式的唯一目的，只在帮助我持续自我教育的时间。因为上帝既然给予我们每人一些理性底光明以作鉴别真伪之用，我就认为我应当无时无刻从不以他人的建议为知足，却要先尽我固有的资格来运用我自己的判断力，以考验那些建议并且我也不可以绝无迟疑地径直采用那些建议，而不去想象世上竟还有比它们改正确的好心见存在着，而甘放弃我自去追求获取的权益。总之，我所循行的道路一定要使我感觉的确获致我能力所得企达的全部知识，以及我所能希望获取的最大批的真切利处，不然我便不行能控制我的欲念，或是感觉知足。既然我们的意志之所以追求或回避某一事物，是完整由我们所认识的把那件事物看作善或恶认为转移，那么只需有正当的判断力就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