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艾滋病患者人权保障基本理念的思考

1、ACTA Science 南京医科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UNIVERSITATIS MEDICINALIS NANJING (Social 第 2期 总第 35期2009年 6月众所周知 , 艾滋病是迄今为止人类历史上出现的 最致命的流行病之一 , 具有严重的社会危害性 。 它不 仅侵蚀着人类的健康 , 造成极高的死亡率 , 而且蔓延 的范围非常广 , 成为一种严重威胁人类社会的传染 病 , 被看作是 “ 对人的生命和尊严以及切实享受人权 的一个最严重的挑战 , 破坏世界各地的社会和经济 发展 ” 1。 艾滋病患者不仅要经受生理上病痛的折 磨 , 还要遭到社会的歧视与疏远 。 “ 艾滋病真正

2、让人 惊心触目的不是病毒的前所未有的杀伤力 , 而是人 类的偏见 、 自私 、 愚昧 、 残酷等黑暗的特质 , 在艾滋病 的防治史上一一展现出来 , 并推演到极致 。 ” 它使得 原本就很有争议的问题更加尖锐化 , 也提出了许多 新的问题 。 保障艾滋病患者基本人权 , 应对其基本 理念给予深刻充分的理解 。一 、 艾滋病患者与人权保障(一 艾滋病与艾滋病患者艾滋病毒即为获得性免疫缺陷病毒 , 英文名为Human Immunodeficiency Virus , 简称 HIV , 其含义为破坏人体免疫系统的病毒 。 而艾滋病的全称叫获得性 免疫缺陷综合征 , 是一种由免疫缺陷病毒感染引起的 疾

3、 病 。 它 的 英 文 名 称 为 Acyuired ImmunodeficiencySyndrome , 简称 AIDS 。 HIV 侵入人体后可潜伏几个月到十几年 , 其间病毒感染者可能会没有任何症状地生活和工作很多年 , 但能够将病毒传染给其他人 。 当 感染者的免疫系统受到病毒的严重破坏以至不能维 持最低的抗病能力时 , 感染者便发展为艾滋病人 。 艾 滋病病毒感染者与艾滋病病人统称为艾滋病患者 。(二 艾滋病患者享有的人权人权即 “ 人之为人应当享有的权利 ” 2。 我国于1954年通过的第一部宪法中就有了促 进 和 保 护 人权的内容 ; 现行宪法中进一步明确规定了公民享有 的人

4、权 ; 2003年 3月通过的宪法修正案中 , 又将 “ 国 家尊重和保障人权 ” 正式载入宪法 , 具体包括公民的 经济 、 政治 、 文化 、 社会等基本的权利 。 艾滋病患者作 为公民 , 应 当 享 有 生 命 权 、 健 康 权 、 隐 私 权 、 受 教 育 权 、 言论和信息自由权 、 不受歧视和法律面前平等的 权利等基本人权 。二 、 保障艾滋病患者人权的基本理念保障艾滋病患者的人权的基本理念 , 即该法律 制度设计的本质出发点和追求目标 。 基本理念的阐 析可以解释保障艾滋病患者人权的现实需求动因 , 是正确认识艾滋病患者人权应有内涵的基本条件 , 是合理界定对其进行人权保护

5、中不同主体应当承担 责任的前提 3。 保障艾滋病患者人权的基本理念 , 根 据笔者的理解 , 主要包括四个方面 :(一 生存权理念收稿日期 :2009-03-02作者简介 :廖晨歌 (1981-, 女 , 法学硕士 , 讲师 , 研究方向 :医事法学 , 医学伦理学 ; 曲 娜 (1980-, 女 , 法学硕士 , 讲师 , 研究方向 :医事法学 , 法理学 。关于艾滋病患者人权保障基本理念的思考廖晨歌 , 曲娜(滨州医学院 法学教研室 , 山东烟台264003摘要 :自20世纪 80年代 , 艾滋病在全球流行开来 。 在防治艾滋病的过程中 , 无论何种政治 、 经济和文化体系的国家都有责任去

6、保护艾滋病患者人权和自由 。 保障艾滋病患者人权既是我国宪法 中保障公民人权之所必须 , 也是我国承担的国际公约义务 。 二十多年的实践证明 , 歧视或遗弃艾滋 病患者不仅不能解决艾滋病问题 , 反而会把问题弄得更糟 。 只有保障其生存权 , 使其免受歧视 , 保 障其就业及受教育等基本人权才是明智之举 。关键词 :艾滋病 ; 人权保障 ; 基本理念 中图分类号 :R512.91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671-0479(2009 02-102-05102··ACTA Science 南京医科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UNIVERSITATIS MEDICINALIS N

7、ANJING (Social 第 2期 总第 35期2009年 6月由于人的本性是自我保存 , 所以生存权是人的 首要权利 。 “ 生存权是指维持作为社会个体的人的 生存所必不可少的权利 , 是基于人类生存本能而自 然产生的 。 ” 4有些学者也将其定义为 :人按其本质 在一个社会和国家中享有的维持自己和生命的最起 码权利 。 它包括生命权 、 健康权 、 物质享受权 、 劳动 权等各种权利 。 生存权作为保障人生存的权利即是 一种自然权利 , 它是作为人的属性所享有的 , 不可剥 夺 、 不可转让 。 它奠定了人类繁衍 、 发展继而走进文 明的时代基础 , 成为全人类长期争取的首要人权 ,

8、也 是贯穿着基本人权发展始终的人权 。 早期的人权思 想将生存几乎理解为惟一的内容 ,“ 有什么权利比生 存的权利更为神圣呢 ? ” 5霍布斯认为 , 生存权是来自 人的自我保存本性或人的欲望 , 自然界的每种动物都 在竭力保护自己的存在 , 而作为理性动物的人类当然 也可以 “ 利用一切可能的办法来保卫我们自己 ” 6。 卢 梭认为 , 作为自然赋予人类的宝贵权利 生命是 “ 人类主要的天然禀赋 ”, 以任何代价将其抛弃 , 都是 有违自然和理性的 7。 此后这些自然法的思想在反 对封建制度的资产阶级革命中被当作思想利器在一 些国家中以法律的形式确定了下来 。 1886年奥地利 法学家门格尔

9、 ·安东在其 全部劳动权史论 一书中 , 将 “ 生存权 定义成明确的法律概念 。 该书指出新一 代人权是以劳动权 、 劳动受益权 、 生存权为基础的 。 社会财富的分配应遵循个人基本的生存状况首先予 以保障的一般客观标准 ,“ 社会个体根据这一标准具 有 向 国 家 提 出 比 其 他 具 有 超 越 生 存 欲 望 的 人 优 先 的 , 为维持自己生存而必须获得的物和劳动的要求 的权利 ”。 这种社会成员依据生存标准向国家提出 要求保障的权利就是生存权 。对艾滋病患者人权进行保护的最原始的出发点 和立足点就是基于这种生存权理念的驱动和支持 。 在早期的人权规范中 , 财产权被赋

10、予了绝对不可侵 犯的神圣性 , 就是因为财产是实现生存权的必要物 质条件 。 若不能拥有财产 , 他的生存权便会受到严 峻的威胁 。 艾滋病患者由于病魔的折磨而丧失劳动 力 , 失去收入来源 , 而且需要支付大量的医疗费用 , 由此而导致生活拮据 、 倾家荡产的不计其数 , 基于生 存权的理念 , 国家应该给这类人群提供最起码的生 活保障以及医疗救助 。 在生存权的实现过程中 , 劳 动 是 最 为 重 要 的 手 段 , 只 有 通 过 劳 动 , 才 能 创 造 财 富 , 获取维持生存权的物质 , 从而从根本上解决生存 权的问题 。 但是艾滋病患者及其家属遭受着严重的 社会排斥 , 他们

11、的劳动就业权 、 劳动保护权 、 劳动保 险权等一系列的劳动权都受到了侵害 , 几乎难以得到保障 , 更何谈其生存权利的实现 。 社会发展的步伐 日益加快 、 竞争日益激烈 、 个人必须提高自我来适应 快速发展的社会 , 否则将面临着社会进步的淘汰 , 生 存问题将随之产生 , 所以提高发展自我的权利开始 被纳入生存权的范围 。 个人寻求发展的基本途径是 享有教育权 , 同时 , 现代的生存权在不断发展 、 不断 提高 , 生存权是要实现人的 “ 像 人 的 、 与 人 相称 的生活 ” 的权利 , 是要实现一种不仅仅停留在生物生 存阶段的社会生存 8。 因此生存权不仅有着物质方 面的内涵 ,

12、 其对精神 、 文化需求的层面也浮出水面 , 受教育权即是实现生存权精神 、 文化方面的手段之 一 。 基于保障人的生存权 ,“ 接受教育 ” 才具有了权利 义务溶于一身的双重性质 。 然而 , 艾滋病患者及其家 属几乎难以享受受教育权 。 基于生存权的理念 , 在对 艾滋病患者人权进行保障的法律制度中应该充分保 障他们的劳动权和受教育权 , 真正地解决艾滋病患 者及其家属的生存权问题 , 而不单纯的只是进行物 质上的救助和保障 , 只有这样 , 才能标本兼治 。(二 公正理念公正与正义同义 , 是人们长期以来所追求的最 为重要的价值目标之一 , 是现代社会不可或缺的理 念支柱 。 作为一种观

13、念和准则 , 公正与人类文明史相 伴而生 。 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公正有着不同的内涵 。 在 古希腊时期 , 公正是社会成员品德 、 行为 、 智慧的最 高评价标准 。 亚里士多德指出 :“ 公正不是德行的一 个部分 , 而是整个德行 ; 相反 , 不公正也不是邪恶的 一个部分 , 而是整个邪恶 。 ” 这个时期公正的内容主 要是用 “ 数量相等 ”、“ 比例相等 ” 的解释来诠释的 , 但 由于历史的局限性 , 这一时期对公正的含义探析只 是停留在表面直观的阶段 , 缺乏深厚的学理根基 。 到 了近代 , 思想家们对公正问题的研究步入了一个更 高的层面 。 他们将公正视为整个社会永恒的价值目 标

14、 , 探析了公正的基本理念依据 , 譬如 :自由 、 平等 、 天赋人权 、 社会契约等 , 对社会成员机会平等以及社 会分配体系等一些公正的具体内容进行了研究 , 但 不足的是研究太过于理想化 , 缺乏现实依据的分析 。 不论是在古希腊时代 , 还是在近代 , 由于生产力水平 的极其低下 , 人民的基本生活需求不可能成为公正 的立足点和出发点 , 从而出现应然公正和实然公正 两者之间的差距过大的情形 。 在现当代 , 公正问题的 研究进入了更为深入 、 体系化的阶段 。公正是一个规则体系 , 是一个由对人的基本尊 严和基本权利予以保证的规则 、 机会平等的规则 、 按 照贡献进行分配规则以及

15、社会调剂规则共同组成的 规则体系 。 公正的直接理念依据是自由 、 平等 、 社会103··ACTA Science 南京医科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UNIVERSITATIS MEDICINALIS NANJING (Social 第 2期 总第 35期2009年 6月合作等基本理念 , 公正追求的是实质的平等 。 从表 面上看 , 艾滋病患者需要社会对他们进行更多的资 源投入 , 似乎这违反了平等原则 , 然而 , 正如罗尔斯 所揭示的 , 平等原则必须以差别原则作为补充 , 这意 味着对社会弱者不但应给予他们与正常人一样的应 得权利 , 而且要给予优惠或补偿 。 而且

16、对社会弱势 群体提供法律保护作为人权理念的必然要求经历了 一个由单纯追求形式平等到形式平等与实质平等相 统合的转变 。 但是在转变过程中存在着诸多问题 , 首先社会弱势群体享有的只是形式上的自由权 , 而 这些权利往往得不到实现 。 权利的抽象赋予并不意 味着所有人都可以实现这些权利 , 并能够在同等的 程度上和范围内使用这些自由和权利 ; 其次 , 形式平 等在现实的差别面前往往会造成广泛的不平等 。 因 为形式平等在权利赋予上超越了个体在自身特性方 面的差别 , 追求的是抽象的平等 。 这种平等只要求 法律制度适用于每一个人 , 但每个人在权利的实现 程度上显然是不同的 。 某些权利的规定

17、只是给人们 提供了一个平等的机会 , 而没有考虑到其最终的结 果 , 其结果是往往造成了广泛的不平等 ; 最后 , 形式 平等是以绝对的自由为价值理念 , 排除国家干预 , 置 弱势群体于一种无保护的状态之中 。 由此可见 , 以 绝对自由为价值理念的形式权利平等只能使强者获 得实际利益 , 而对于弱者来说却毫无意义 。 所以追 求公正的过程必须是追求实质平等的过程 。同时 , 追求公正必须禁止歧视 。 歧视现象在历 史上长期存在 , 每个国家都有程度不同的表现 , 其中 对 艾 滋 病 患 者 的 歧 视 更 是 人 类 文 明 发 展 中 的 阴 暗 面 。 歧视是对不同主体的不平等对待

18、, 具体的说 , 是 对特定主体的低等对待 。 世界人权宣言 规定 , 平 等是要求 “ 人人有资格享有本宣言所载的一切权利 和自由 。 不分种族 、 肤色 、 性别 、 语言 、 家教 、 政治或 其他见解 、 国籍或社会出身 、 财产 、 出生 、 或其他身份 等任何区别 ” 9。 “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 并有权享受法 律的平等保护 , 不受任何歧视 。 人人有权享受平等 保护 , 以免受违反本宣言的人和歧视行为以及煽动 这种歧视的任何行为之害 。 ” 艾滋病患者不应再被 视为劣等人而受到歧视 、 排挤甚至消灭 , 而是应作为 社会弱者得到更好的照顾和保护 ; 当其行使人权遇到 阻碍时

19、, 社会和法律所应做的不是剥夺其权利 , 而是 应尽最大努力来消除障碍 , 使其能够尽可能的行使其 权利 , 所以艾滋病患者应当获得法律的平等保护 。由于人们对艾滋病这种疾病缺乏了解 、 对性乱 行为和吸毒等行为的憎恶 、 疾病的强传染性与强致 命 性 、 艾 滋 病 无 法 治 愈 的 事 实 、 社 会 对 它 的 畏 惧 心理 , 以 及 一 些 媒 体 对 艾 滋 病 不 负 责 任 的 报 道 , 造 成 了 全 世 界 范 围 内 对 艾 滋 病 患 者 及 其 家 属 的 歧 视 与 羞辱 10。 这种歧视与羞辱来自社会上存在的根深蒂 固的恐惧和焦虑 , 它使得艾滋病患者及其家属

20、根本 无法享受公正的待遇 。 他们的尊严受到践踏 , 作为社 会人的基本人权 , 如受教育权 、 就业权 、 保健权 、 社会 医疗服务等权利无法得到保障与实现 , 他们的社会 资源受到剥夺 , 发展前景受到限制 。 歧视现象背离并 直接损害了公正这一基本规则 。 因此 , 为真正实现对 艾滋病患者及其家属的权利保障 , 必须以公正理念 为指导 , 消除其中的不平等 、 不公平和歧视现象 。(三 公共责任理念公共责任理念是由社会连带思想引申出来的 。 所谓社会连带关系 , 是指人们之间相互作用 、 相互依 赖的社会关系 。 按照社会连带思想 , 人们在社会中是 相互依存而生活的 。 人与人之间

21、的利益是相互影响 相互联系的 4。 每个人都犹如社会大机器上的零件 , 如果有一个零件损毁 , 将影响到机器的运转 。 因此每 个人都有义务和责任援助处于困境中的人 。 这是一 种公共责任 。 只有社会上每个人都能维持最起码的 生活水平 , 社会才会安定 , 才会得到更进一步的发 展 , 和谐社会的构建才具有可能性 。 该理念具体体现 在艾滋病患者人权保障这一问题上 , 便是艾滋病患 者的人权与公共健康之间的有着密切的联系 。根据 1996年联合国人权高级委员办公室和联 合国艾滋病项目规划署第二届国际艾滋病与人权研 讨会制定的 艾滋病与人权国际指南 , 着重提出对 艾滋病患者人权的保护与推动在

22、阻止艾滋病传播和 减少艾滋病影响方面起着重要的作用 。 对其人权的 保护与促进不仅保护了其尊严 , 而且对实现减少艾 滋病传染 , 减轻艾滋病对患者的负面影响以及增强 个人与团体对艾滋病的反应能力的公共健康目标至 关重要 。艾滋病本身并不是特定个体的一种特定疾病 , 而是发生于社会领域之中的 。 换句话说 , 艾滋病的传 播与产生是以社会行为为媒介的 。 无论怎样责怪最 初的艾滋病患者如何违背道德的行为而带来这种疾 病的产生 , 但它总是借助于社会才得以感染 、 传播 , 由此 , 作为以维护社会生存为己任的法律而言 , 就不 能听之任之 。 且整个社会的人并不是毫无关系的 , 普 通民众与艾

23、滋病患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 任 何想把艾滋病患者与社会割裂开的行为都是愚昧和 无效的 。 人权和公共健康之间的相互依赖关系能够 从以下研究成果中得到某种程度的验证 :想把艾滋 病患者隔离的举措只会使得越来越多的艾滋病患者104··ACTA Science 南京医科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UNIVERSITATIS MEDICINALIS NANJING (Social 第 2期 总第 35期2009年 6月隐瞒自己的病情 , 放弃治疗 , 加剧了病毒的传播 。 采 取强制性或惩罚性的艾滋病预防和治疗计划会导致 参与者减少和更多有传染危险的人疏远该计划 。 尤 其人们

24、不会寻求艾滋病方面的咨询 、 检测 、 治疗和支 持 , 如果这些行为会导致歧视 、 缺乏保密和其它不良 后果 。 因此 , 很明显 , 强制性的公共健康手段驱散了 需要该帮助的人们 , 而且无法达到保护公共健康的 预期目的 。 且艾滋病患者遭遇的困难在很大因素上 是因为社会客观因素造成的 , 社会歧视使得艾滋病 患者丧失劳动的机会 , 从而失去了经济来源而贫苦 不堪 , 大多数艾滋孤儿失学是因为学校对他们的歧 视与不接受 。 总的来说 , 人权和公共健康在促进和 保护人权及个人福利方面有着共同的目标 。 从人权 的发展来看 , 这个目标能够通过促进和保护每个人 的权利和尊严而很好地实现 ,

25、而重点应放在被歧视 或其权利被侵害的人群上 。 同样的 , 公共健康目标 能够通过提高大众健康来很好地实现 , 其重点放在 身体 、 精神和社会福利方面易受威胁的群体上 。 因 此 , 健康和人权相互弥补 、 相互促进 。 它们在艾滋病 方面的关系亦如此 。 因此 , 对艾滋病患者权益进行 保障强调的是一种社会连带责任 , 即公共责任 。 国 家和社会有责任保障每一个公民的权益 , 这也是维 护公众利益的体现 。(四 安全理念艾滋病问题不仅仅是医学问题 , 更是一个严重 的社会问题 。 它需要医学的 、 社会的 、 心理的 、 伦理 的 、 法律的诸多方面的共同参与和全社会的重视方 可解决 。

26、 艾滋病问题带来了许多严重的社会后果 。 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大多数为青壮年 , 他们中的第一 代感染者已步入患病的不同阶段 , 这使感染者及其 家庭成员的工作和劳动能力急剧减弱 , 在支付大量 的医疗费用后 , 他们的经济 、 生活陷入困境 。 法律在 对待艾滋病的问题中亦是强调防与治 , 忽略了艾滋 病 患 者 及 其 家 属 的 权 利 保 障 , 使 其 合 法 权 益 受 到 “ 合法化 ” 的侵害 ; 同时 “ 谈艾色变 ” 依然是人们最本 能的反应 。 如果一个人感染了艾滋病毒 , 自然而然 在众人眼中便成为了恐怖之源 , 人们必将疏远孤立 他并在教育就业等方面设置障碍 , 这种歧视

27、也会波 及 到 艾 滋 病 患 者 的 家 人 、 亲 戚 甚 至 朋 友 , 从 而 造 成 社 会 中 不 同 群 体 之 间 的 矛 盾 , 为 社 会 稳 定 埋 下 隐 患 。 这种矛盾一方面会导致艾滋病人产生仇恨报复 社会的心态 , 另一方面也会加剧人们对艾滋病患者 的敌视心态 。 一旦爆发冲突将给整个社会造成巨大 冲击 。 2002年初发生在天津的艾滋病患 者 用 带 有 自 己 血 液 的 针 头 刺 伤 民 众 并 引 起 民 众 恐 慌 与 厌 恶的事件印证了这样的事实 。 由此可见 , 艾滋病问题 反映出现代社会在协调多数人群体与少数人群体 、 社会利益与个人利益时的冲突

28、选择 , 它的解决关系 着 民 族 兴 衰 、 社 会 稳 定 、 经 济 发 展 和 国 家 安 全 等 战 略性问题 。弱势群体是一个在社会资源分配上具有经济利 益的贫困性 、 生活质量的低层次性和承受力的脆弱 性的特殊社会群体 。 艾滋病患者正是社会中备受煎 熬 的 弱 势 群 体 。 艾 滋 病 患 者 中 的 80%以 上 都 是 农 民 , 他们不但属于弱势群体 , 而且可以说是弱势群体 中的弱势群体 。 因为他们遭到强烈的社会排斥和社 会歧视 , 在物质生活匮乏的同时 , 精神上更是受到折 磨 。 社会学理论指出 , 利益被相对剥夺的群体可能对 剥夺他们的群体怀有敌视或者仇视心理

29、 , 当弱势群 体将自己的不如意境遇归为获益群体的剥夺时 , 社 会就潜伏着冲突的危险 , 甚至他们的敌视和仇恨指 向也可能扩散 。 社会弱势群体是 “ 社会的各个群体中 经济承受力和心理承受力较弱的群体 , 成为社会结 构的薄弱带 , 一旦社会各种矛盾激化 , 经济压力和心 理负荷累积到相当程度 , 影响到他们的生存 , 社会风 险将首先从这一最脆弱的群体身上爆发 ”。 由此可见 弱势群体的生活状况的改善与否 , 直接关系到社会 安全 。 对弱势群体中的艾滋病人生存 、 生活各方面存 在问题的解决 , 当然也直接影响社会安全 。综上 , 美国著名学者路易斯 ·亨金在 权利的时 代

30、一书前言中指出 :“ 我们的时代是权利的时代 。 人 权是我们时代的观念 , 是已经得到普遍接受的惟一的 政治与道德观念 ”。 人权所追求的是对人的尊严的保 障和人与人之间的平等 , 因此人权理念是保护社会弱 势群体的价值基础之所在 。 社会弱势群体诸如艾滋病 患者等有基于人权而获得平等对待和像普通民众一 样正常生活的权利 , 这些权利是法律赋予的 , 任何人 不可以随便剥夺 。 现代社会的法律实践是以人权理念 为价值指引 , 并通过法律权利的方式将人权的理想落 实为法律上的存在 。 法律对于社会弱势群体权利的确 认以及提供特别保护是人权思想的一种表达 。 法律若 以人权为前提 , 并以人权作

31、为批判的尺度 , 将使权利 本身具有正当性 , 符合法律所追求的价值 。 参考文献 :1李碧建 . 珍爱生命远离艾滋病 M . 北京 :中 国 医 药 科 技出版社 , 2004:12张文显 . 二十世纪西方法哲学思潮研究 M . 北京 :法律 出版社 , 1996:5103曹明睿 . 社会救助法律制度研究 D . 西南政法大学 4林嘉 . 社会保障法的理念 、 实践与创新 M . 北京 :中105··ACTA Science 南京医科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UNIVERSITATIS MEDICINALIS NANJING (Social 第 2期 总第 35期2009年 6月Protection of human rights on AIDSLIAO Chen-ge , QU Na(Binzhou Medical Colle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