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与自我效能关系的辨析

1、自尊与自我效能关系的辨析*作者:作者：陈建文 王滔    作者单位：华中科技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武汉 430074、西南大学教育科学研究所，重庆 400715 来源：医学期刊 / 基础医学与生物医学工程收藏本文章【摘要】  作为自我结构中的核心成分，自尊与自我效能既相互关联又彼此区分。从概念上看，自尊是“做人”的自我评价，自我效能是“做事”的自我评价。从测量上看，自尊注重测量整体结构，自我效能强调测量领域关联的特殊结构。从功能上看，自尊旨在调节消极性评价反馈和终极性心理健康，自我效能则具有动力性功能。从影响因素上看，自尊决定于早期的成长经历以及

2、后来的补偿性经验；而自我效能决定于个人近期直接或间接的成败经验和个人身心状态等因素。 【关键词】  自尊自我效能自我自尊与自我效能作为自我心理结构中两个最重要的成分，一直引起心理学家广泛的兴趣，并且其研究和应用不断地渗透到医学、教育、管理以及日常生活的各个领域。但是这两个重要概念的关系却一直没有得到明确的辨析。近年来，随着自尊和自我效能研究的延伸和拓展，常常出现彼此混淆的情况。而概念的混淆又导致交流的障碍和研究的很难深入。为了把自我的研究引向规范的道路，为了把自尊和自我效能研究引向纵深的领域，本文拟从结构内涵、测量、功能和影响因素等几个方面对二者的关系进行初步辨析。1 从结构内涵上看

3、詹姆斯（1890）最早从心理学角度探讨自尊问题。他在探讨人的自我时，通过“自尊成功/抱负”的著名公式说明，自尊取决于个体在其认为重要的方面如何评价自己。后来，Rosenberg（1979）也认为，自尊不是“取决于个人对各个组成品质的评价，而是对那些有价值品质的评价”。自我效能则是首先由班杜拉（1977）首先提出。他在谈到行为的动力因素时，认为个体的行为动力不仅来自于对类似过去行为结果的强化，更来自于对未来行为走向的主观预期，尤其对自己是否有能力达到某种结果的效能预期。而这种效能预期即是自我效能。比较而言，自尊概念强调对有价值品质的自我评价，自我效能概念强调对活动能力的自我评估。由此可见，自尊与

4、自我效能的初始含义就不同。而后来，关于自尊和自我效能都有非常多的研究。综合起来，两个概念在结构内涵及其研究上呈现以下一些差异：第一，核心内涵不同。关于自尊的核心涵义，历来有两种观点。认知取向认为1，自尊是基于自身品质而做出的自我判断（上述詹姆斯和Rosenberg就持这种观点）。情感取向认为，自尊是对自身的情感体验和态度2。而试图整合理解的中庸观点认为，自尊是个体的自我评价及其体验3,4。基于这种整合，自尊包含以下基本涵义：其一，自尊是基于对自身的整体评价；其二，每个人都在自己看重的领域建构起自尊，即个人所持价值标准的过滤性和收敛性是自尊建构的前提；其三，自尊源于也引发价值体验，即自尊通过自我

5、价值感建构，而自我价值体验本身具有终极性意义。相比而言，自我效能的核心内涵即是个体对自己具体活动技能的主观评估。在现实生活中，个体有许多具体的活动领域，相应地也会拥有许多活动技能，因此个体的自我效能也是多方面的，领域特殊性的，而且个体具体的自我效能可能发挥激发个体行为的动力作用。概而言之，如果说自尊是个体对自己整体上“做人” 的自我评价，那么自我效能就是个体对自己具体“做事” 的自我评价。做人的自我评价往往是整体性的，体验性的、终极性的；而做事的自我评价往往是针对具体领域的、展望性的、动力性的。第二，心理结构不同。正如上述关于自尊的涵义有两种基本观点，相应地关于自尊的心理结构形式也有两种模型。

6、认知模型认为1，整体自尊是建立在具体的自我评价基础上的，因此自尊是从自我评价到整体自尊的这样一个从下到上的心理结构。而情感模型则认为2，人们整体上喜欢自己导致他们相信自己拥有很多积极的品质，因此自尊是从整体自尊到自我评价的这样一个自上而下的心理结构。而自我效能是一个典型的自下而上的心理结构。根据班杜拉的观点5，自我效能来源于个人的成败经验、他人的替代经验、指导者的言语劝说和个人的情绪体验等方面。个体通过具体个人经验形成特殊的自我效能后，通过向邻近领域的迁移，渐渐发展出跨领域的、概括性较强的一般自我效能。这样看来，从认知取向看，自我效能与自尊的心理结构是相似的；而从情感取向看，二者的结构形式则是

7、截然相反的。第三，客观基础不同。作为自我的重要心理成分，自尊和自我效能都是基于自我判断，但是它们与之对比的客体或对象却不同。自尊的客体是客观的真实自我，可能包括身体资源、能力素质、成就领域、道德品质、社会影响力、社会奖赏和社会资源等方面6。自尊被引向与真实自我区别开来，即自尊是稍高于自我客观真实情况的积极而乐观的自我评价6,7。自我效能的客体是个体的能力素质，包括个体现实生活中各个领域的活动技能和经验，诸如学习领域、工作领域、人际关系领域等。因此，自我效能被引向与客观的能力素质本身区别开来，即自我效能是个体对自己客观能力的主观信念，而不是客观能力本身。第四，研究路线截然相反。起初，自尊被理解为

8、基于个人价值标准上的自我评价。对个体来说，核心的价值领域是突出的，整合的，于是其自尊也是唯一的，整体性的。正因为如此，20世纪90年代以前，研究者主要探讨整体自尊的结构和功能。此后，研究者才把自尊当作一个多维度、多层次、多来源的复杂结构进行研究8。自尊研究基本上是沿着总体自尊特殊自尊的路线进行研究的。而自我效能起初一直被理解为基于个体对具体领域活动技能的主观评估。对个体来说，其活动领域是多种多样的，其具体的技能也是参差不齐的，于是，其自我效能是多方面的，领域特殊性的。于是，班杜拉与其他研究者一直探讨领域关联的自我效能，90年代前后，才出现少量的关于一般自我效能的研究9。因此，自我效能研究是沿着

9、特殊自我效能一般自我效能的路线进行的。尽管两个概念存在以上诸多的差异，但是，二者都希冀从各自角度对自我心理现象有更详细、更系统的拓展研究，从而演绎出关于自我的丰富内涵。于是两个概念在结构内涵上又具有某些共同性和交叉性。这主要表现如下方面：一方面，在对自身的整体价值判断的基础上，自尊的结构也包含着丰富的成分，诸如道德品质、人际技能、社会地位、身体形象和自身能力等重要成分。其中自身能力的展示和人际技能的功效展现，就包含着自我效能功能的发挥。近年来，有研究者认为10，自尊的核心成分包含自我喜欢和自我能力感两个内容。其中自我能力感就是基于自身诸多操作技能而形成的主观信念。如此看来，自我效能是自尊的有效

10、构成成分。另一方面，作为领域相关的自我效能，在发挥有效的动力功能时，也会不断向相关的领域进行迁移，在人们自身存在的类化认知基础上，渐渐表现出普遍性特征，从而呈现向整体性自我评价发展的趋势。于是，自我效能的高级抽象阶段又表现出自尊的某些属性。2 从测量上看关于自尊和自我效能的测量，主要回答两个问题：第一，应该从哪些方面进行测量；第二，采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行测量。二者在测量上的异同也主要表现在这两个方面。2.1 从哪些方面进行测量基于对整体自尊的关注，人们也倾向于测量整体自尊。整体自尊测量主要有三种类型：第一种是把自尊看作一个单一维度结构来进行测量。比如，Rosenberg （1965）编制的自尊量

11、表（SES），用来测量个体关于自我价值和自我接纳的总体感受。Coopersimth（1967）编制自尊量表（SEI），用来测量个人对自我价值的整体判断。第二种是把自尊看作二维结构来进行测量。比如，Tafarodi 和Swann编制的二维自尊量表（SLCS-R），用来测量被许多研究都证明了的自尊的两个核心维度，即自我喜欢和自我能力感10。第三种是把自尊看作多维度、多层次的复杂结构来进行测量。Marsh开发了一个测量人们在生活的各个领域如何评价自己的问卷，内容涉及身体能力、外表、问题解决能力、社会技能、同伴关系、异性关系和情绪稳定性等方面11。Harter则编制了一个适用少年儿童的多维自尊量表，包

12、括学校胜任、运动胜任、社会接受、身体外表和行为管理几个维度12。国内学者黄希庭编制的自我价值感量表（SW）测量自尊的多维度、多层次的心理结构，按其抽象程度可以分为总体自我价值观、一般自我价值感、特殊自我价值感，三个层次形成一个有机整体13。魏运华编制适用于儿童的自尊量表，由外表、体育运动、能力、成就感、纪律、公德与助人6个维度构成14。另外，基于自尊的领域性观点，有些研究者编制了测量具体领域的自尊量表，比如躯体自尊量表、学业自尊量表、社会自尊量表等。在理论上，自我效能是一个普适性很强的概念，自我效能测量始终是衡量关于能力的主观判断，而不是其他，这是自我效能测量有效性的根本保证。但是，由于自我效

13、能的领域关联性特征，在实际操作中，自我效能测量难以建立一个普适性的测量工具。它的测量必须针对所研究的具体领域，这是自我效能不同于自尊测量的最主要的方面。具体来说，在考虑测量的结构内容时，需要注意以下几个方面15：第一，领域特殊性，即自我效能测量需要针对所研究的具体领域，它不仅是针对一个人对自己某方面能力的评估，而且还是对某些特定活动和行为做得如何好的评估。第二，领域完整性，即需要对特定领域的有关功能进行周密的分析，因为这决定需要测量具体领域中个人效能的哪些方面，不同方面的重要性又是如何。第三，领域水平性，即自我效能测量应该注意把握特定领域的任务难度范围。难度范围过分狭窄会缩减效能感分数的分布，

14、进而降低测得效能感与实际表现之间的相关。2.2 采用什么方式测量鉴于自尊和自我效能的自我评价特征，二者都广泛地采用自我报告法进行测量。不过，相对而言，由于自尊在自我评价上的整体性、笼统性和模糊性特征，因此，采用自我报告法测量自尊也会容易受到社会期许性、自我展示（self-presentation）和防御过程的影响16。鉴于此，为了测量个体真正的自尊，研究者提出了内隐自尊、自尊权变性和社会期许性权衡等方法测量自尊。与外显自尊不同的是，内隐自尊测量的是被试在潜意识状态下对自我的反映，因此，内隐自尊能更真实地、准确地反映人们对自己的态度17。自尊权变性测量认为18，真正高自尊不依赖于具体成就结果的获

15、得，也不需要持续的验证，因此，它具有跨时间和跨情境的稳定性，而权变性高自尊依赖个人的成就和他人的评价，因此会随时间和情境的变化而发生波动。那么，通过不同时间和不同情境下的自尊水平测量，就能把真正的高自尊和权变性高自尊区别开来19。也有研究者专门编制权变性自尊量表进行测量来把二者区分开来20。社会期许性权衡方法认为，社会期许性作为某些个体的一些稳定的心理倾向不仅表现在自我评价上，而且表现在与自我有关的其他评价上。于是可以通过同时测量个体的整体自尊与社会期许性来识别真正的高自尊。如果二者得分都高，则是防御性高自尊；如果自尊得分高，而社会期许性得分低，则确定为真正的高自尊21。关于自我效能的测量方式

16、，鉴于自我效能就是测量个体对自己的相信程度，因此采用自我报告法非常合适。无论是领域特殊性自我效能还是一般自我效能都倾向于采用自我报告法。不仅如此，自我效能测量在自我报告中还要尽量表现自我能动的主观性特征，具体体现在题项结构中就是22：（1）主语应该是“我”（I），旨在测量个体的主观信念；（2）应该有“能够”（can或 be able to）等助动词，明确成就是基于个人能力；（3）应该包括障碍（barrier）或要求一定技能的任务，表明有一定的难度，没有实际难度的效能期望没有区分度，当然也没有意义。班杜拉还认为，个体的领域特殊性自我效能可以从幅度（magnitude）、强度（strength）和

17、普遍性（generality）三个维度进行分析。于是，我们也可以进行效能强度测评、效能幅度测评、效能普适性测评以及几个方面结合起来混合测评，以更加精确、更加有效地测量领域特殊性自我效能。不过，这种测量比较繁琐，缺乏可操作性。综合看来，从测量内容上看，自尊测量注重整体自尊的特征和水平的测量，而自我效能测量则注重具体领域的特殊性自我效能特征和水平的测量。从测量方式看，二者的测量均倾向于采用自我报告法。不过，在实际操作中，自尊的测量研究注意采用各种方法克服自我报告法带来的测量偏差，而自我效能测量研究则在紧扣其涵义的基础上，注重开发进行准确有效的自我报告技术。正如自尊与自我效能在结构内涵上具有某种程度

18、的共同性和交叉性，二者的测量也应该有相互借鉴之处。3 从功能上看自尊和自我效能作为自我的核心成分，它们的功能主要体现三个方面：第一，预测功能，即作为预测性变量，它们可以预测人们在思维、感受和行为反应上的差异。第二，中介功能，即作为中介调节变量，它们在外在的环境刺激与个体的身心反应之间起着中介调节作用。第三，评价功能，即作为结果评价变量，它们作为人们如何看待自己的方式，本身就是衡量个体心理健康和精神生活质量的终极性评价指标。比较而言，自我效能具有突出的预测功能，它能预测人们对活动的选择，预测人们在任务和困难面前的态度23。而自尊却具有突出的中介调节功能和评价功能。当个体接受到消极的评价性反馈时，

19、自尊能够发挥其特有的中介调节作用24。在现实生活中，个体为了维护自尊而采取各种策略，因此达成自尊感本身就是目的，具有终极性的意义。自尊就是评价一个人心理健康的重要方面。而自我效能往往是达成某些目标（适应、健康和创造）的必要的心理条件和动力性因素。其实，自尊与自我效能作为自我的重要成分，其功能集中表现在对个人行为的自我调节过程中。因此，通过分析二者在自我调节过程中的作用，可以对二者的功能差异进行辨析。自我调节过程的第一步是目标选择环节。在人们能够利用自我有效地调节他们的行为之前，他们必须选择一个目标，确定想要做什么。动机理论家认为，人们根据期望价值模型来确定目标，即在做出某种目标选择时，人们会考

20、虑他们达到这些目标的可能性，并对达到目标的价值进行评估。自我效能与该模型中的期望成分直接相关。在其他条件均等的前提下，人们会选择相信自己能够达到的目标，因此，相对于自我效能低的个体，自我效能高的个体更倾向于选择挑战性的目标。而自尊与该模型中的价值成分直接相关。在某种程度上，目标的价值感与自我价值感相联系，人们看重的东西与我们“做人”价值取向有关， 比如，商人看重财富，官僚看重权利，学者看重知识。设定目标后就要准备实现它，自我调节的第二步就是行动准备环节。在这个阶段，人们收集信息，制订计划、心理预演、动作练习，然后才实施行为实践。自我效能与这些过程都有关联。首先，比起怀疑自己能力的人来，具有高自

21、我效能的个体会努力去收集信息；其次，自我效能高的个体可能会建构更为积极的、清晰的心理图像，更可能想象自己成功的样子，从而实际上也可能获得成功。然后，在挑战性任务面前，比起怀疑自己能力的人来，相信自己能够成功的人会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进行充分的的准备，为实现他们目标而努力。在这个环节中，自尊的功能并不明显25。自我调节过程的最后一个环节，也是最复杂的一个环节就是控制环路。在确定目标并形成行动计划后，个体开始为实现目标而付诸行动。一般情况下，个体的行动经历这样一个自我控制的反馈过程：个体首先观察自己的初始成绩是否与相关的标准相符合。如果不符合，个体就会调节自己当前的行为，以满足任务的要求。这个观察

22、比较和自我调节过程反复出现，形成螺旋式反馈环路。个体在将自己的初始成绩与相关标准进行比较后，如果发现初始成绩与相关标准一致或差距不大，那么，所有的个体都会对即将到来的成功有一个积极的预期，也会产生积极情感反应，从而激发进一步行动的动力。但是，如果发现初始成绩与相关的标准差距很大，观察到消极的评价性反馈，感受到前期努力的失败或挫折时，不同个体的反应就会呈现很大的差异。有些研究认为23，这个时候自我效能仍然发挥重要的作用。高自我效能的个体比低自我效能的个体更倾向于对未来有一个积极的预期，较少体验消极情绪，也表现出更为持久的坚持性，并且更努力地去实现目标。而另一些研究认为2，此时自尊发挥更重要的功能

23、。在面对挫折和失败时，毫无疑问所有的个体都会不高兴。但是，只有低自尊者才会自我感觉很差，产生内疚、羞愧、自责的情绪体验，也倾向于把失败或挫折作自我能力归因，从而从整体上认为自己缺乏胜任特征。而高自尊者却不会自我感觉很差，也不会把失败或挫折归因于自己能力低，而只是认为自己缺乏某些能力，或在某些方面做得不好。因此，高自尊者比低自尊者对未来有更积极的预期，也表现更为持久的坚持性，并且行动更努力。哪种观点更正确呢？根据上述关于自尊和自我效能结构的观点，我们认为，自尊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心理结构，即自尊的建构是基于早期经历形成的对自己的整体感觉上，而不是基于对目前具体领域里的活动能力和品质的认知判断上，因此

24、，暂时的消极的评价性反馈不会对自尊构成冲击，因此自尊可以正常发挥其认知预期、情感反应和行为动力的功能。而自我效能是一种自下而上的心理结构，即自我效能的建构是基于具体组织和执行任务的能力的操作表现上的，它很容易受到消极评价性反馈的冲击而发生改变，于是此时难以有效发挥其认知、情感和动力的作用。概括起来，在行为的自我调节过程中，自我效能通过影响目标期望和行动计划，主要发挥认知评估为核心的动力功能；而自尊通过影响目标价值感和与自我有关的消极评价性反馈的情感体验，主要发挥情感体验为核心的调节功能。4 从影响因素上看为什么自尊与自我效能的结构内涵和功能都表现出明显的差异？其原因在于，两个自我结构的形成和发

25、展的影响因素不同。根据班杜拉的观点5，自我效能的形成和发展主要受到以下四个因素的影响：一是动作性掌握经验，即个体在过去成败经历中获得的个人效能信息。它是最具影响力的效能信息。成功使人建立起对个人效能的积极信念，失败（尤其效能感尚未牢固树立之前的失败）则会削弱这种积极信念。二是替代经验，即通过与可类比他人的比较，或通过可类比他人的榜样示范而获得的效能经验。他人的成功传递积极的效能信息，他人的失败则传递消极的效能信息。三是言语劝说，即通过他人特别是重要他人的鼓励、期望、信任、说服性归因等手段来获得的效能信息，当然这些效能信息需要建立在直接或间接经验的事实基础上。最后是来自情绪和生理状态的信息，比如

26、紧张和焦虑容易降低人们对自我效能的判断。这四种信息常常综合起来起作用。不过需要指出的是，这些效能信息能否真正影响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影响自我效能的形成和发展，又受到个人对这些效能信息的识别、权衡和整合能力的制约。正如自尊的概念和结构有认知取向和情感取向两种理论解释一样，关于自尊的形成和发展的影响因素也有两种基本的观点。认知理论认为1，自尊通过既往的现实生活中大量的认知过程发展而来，即个体不断审视自己的不同品质，并将这些信息融合到自我评价中，然后建构起自尊。正如Coopersimth（1967）所说：“自尊心是基于判断的过程，在该过程中，个体依据个人的标准和价值观考察自己的表现、能力和品质，并得到自

27、身价值的结论。”而情感理论则认为2，整体自尊应该在个体早期经历中形成。Bowlby（1969）的依恋理论认为个体在婴幼儿期通过与父母建立安全的依恋关系，获得足够的安全感，从而奠定自尊的心理基础。艾里克森（Erikson）也认为，婴儿最初发展任务是建立与抚养者之间的信任感，建构安全感的心理基础，然后在“自主对害羞阶段”，获得掌控感，最终形成自尊。不过，后来有人综合了这两种理论提出了所谓的核心边缘理论（core-periphery theory）6。该理论认为，自尊包含自我价值和自我信心两种基本成分。自我价值成分源自于个人人生早期（即婴儿）所接受的父母亲情，即父母的一种无条件、一如既往的爱，类似于

28、罗杰斯所谓的“无条件的积极关注”。人们在稍后的幼儿和青少年时期也会获得来自他人的情感支持，但那是有条件的和不稳定的，是与个人的外表、行为表现、学业成绩等联系在一起的。这种有条件的情感支持产生自我信心成分。自我价值构成自尊的核心成分。在婴幼儿期，如果父母过早地结束无条件的积极关注，这种无条件的爱太短、太弱，则婴儿的自尊核心就会太小、太弱，后来的大量弥补可能都难以构建真正稳定的高自尊。自我信心构成自尊的边缘成分。它在儿童后期被父母和成人有条件的关注和爱渐渐培植起来。自尊的边缘成分不如核心成分稳定，需要外在不断的强化资源才能得到保证。在面对外在的威胁时，边缘性的自尊结构也容易受到打击。对比看来，自我

29、效能的形成和发展基本上是受到近期的直接或间接的成败经验以及自我情绪唤醒因素的影响。而自尊形成和发展则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个人早期的成长经历以及后来补偿性的行为经验。5 总结与展望概括起来，比较自尊与自我效能：其一，从结构内涵上看，自尊是在整体上对自己“做人”的自我评价，而自我效能则是对自己具体“做事”的自我评价。其二，从测量上看，自尊注重测量整体结构，并注意克服自我报告法的缺陷，自我效能注重测量领域关联的特殊结构，并强调开发自我报告的有效技术。其三，从功能上看，自尊的作用主要表现在对消极评价性反馈的中介调节效应和终极性的心理健康功能方面，而自我效能的作用则主要表现在作为预测性变量在达成某些成就目

30、标中的动力性功能。其四，从影响因素上看，自尊的形成和发展决定于早期的成长经历以及后来的补偿性行为经验；而自我效能主要决定于个人近期直接或间接的成败经验和个人身心状态等方面的因素。基于以上辨析，关于自尊与自我效能的进一步深入研究，有以下方面值得关注：从内涵结构上看。近期研究表明26，自尊作为有利的整体性自我评价，可能存在异质性。比如，有些高自尊者尽管自我感觉良好，却不能正确看待自己的缺点和局限，更容易表现攻击性行为。另外高自尊也与骄傲、自满、傲慢、自恋难以区分开来。这表明，自尊作为“做人”的整体自我感觉，在很大程度上，基于其做人成功的价值标准。也就是说，自尊的异质性可能决定于做人成功的价值标准的

31、差异性。因此，要进一步探讨一直富有争议的自尊的内涵，就需要与价值观联系进行考察。也就是说把社会价值观与自我价值观联系起来分析，可能更能深刻地把握自尊的内涵本质。自我效能作为对自己具体“做事”的自我评价，是基于具体活动领域的行为经验基础上的。而且，它具有向邻近的相关领域进行迁移的趋势。那么，特定领域的自我效能向邻近哪些领域迁移呢？即邻近领域与该特定领域具有怎样的关系才能发生自我效能的迁移呢？在现实的生活条件下，每个人都会强调自己独特的“做事”领域和内容，因而自然地拥有自己独特的特殊自我效能，随后在这种持续而深入的迁移过程中，最终都会产生一般自我效能。那么，基于人们的特殊自我效能的多样性，最后形成

32、在涵义上具有收敛性和共同性的一般自我效能，是否存在自我效能迁移的共同心理机制呢？无疑这些问题都是在进一步深入探讨自我效能的内涵时需要关注的问题。从功能上看。正如心理健康标准具有文化背景下的差异，那么自尊作为终极性的心理健康指标，也应该蕴涵文化的特征。那么，探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自尊特征（譬如东方文化背景下互倚性自尊和西方文化背景下独立性自尊）就成为将来重要的研究方向了。而对于自我效能，其在具体的活动领域发挥动力功能时是否受到更为根本性的自尊的影响也是值得进一步研究的问题。【参考文献】  1 Pelham B H, Swann W B Jr. From self-conception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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