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附条件不起诉人纳入社区帮教的思考1

对附条件不起诉人 纳入社区帮教制度的思考 赵 殿 卿 附条件不起诉，是指检察机关在审查起诉阶段，根据 案件性质和情节、犯罪嫌疑人的年龄、一贯表现及其犯罪 后的悔过态度等，认为暂不提起公诉更加有利于矫正犯罪 嫌疑人、有利于被害人在物质方面得到补偿、使被侵害的 权益得到修复时，对该犯罪嫌疑人设置一定的条件，若在 法定的期限内履行了相关的义务，检察机关对其作出不起 诉的决定。这是将要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 赋予检察机关的一项新的职责。 目前大多数检察机关没有办理过附条件不起诉的案件， 对附条件不起诉案件的处理环节，对于决定附条件不起诉 后，如何加强对被附条件不起诉人的帮助教育，促进其改 过自新；如何修复被破坏的社会关系，促进社会矛盾化解； 如何整合社区力量，建立系统的帮教工作体系，还缺乏深 入的理论探讨和实践论证。 一、附条件不起诉的重要意义 附条件不起诉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现实要求,是 “宽严相济”刑事政策在检察机关的具体运用: 1、有利于扩大检察官的自由裁量权,进一步跟国际接 轨。当今世界,“轻缓刑事政策”逐渐被各国认可,辩诉交 易主义和暂缓起诉原则在不少数国家的司法实践中得以普 遍运用。所以,完善我国不起诉制度体系,扩大检察官的自 由裁量权,使不起诉制度更具有科学性、系统性、灵活性, 在实践中更具有可选择性、操作性,非常必要。 2、有利于促使犯罪分子认罪悔罪,改过自新。附条件 不起诉的目的,旨在为犯罪嫌疑人提供一个在非监禁环境中 复归社会的机会,使其免受刑事起诉的耻辱,给更多没有前 科劣迹、主观恶性较小且涉嫌罪行较轻的犯罪嫌疑人提供 改过自新、尽早回归社会的机会,减少社会的对立面。如对 其判处短期刑或缓刑,等于贴上了“罪犯”标签,会使他们 降低自尊与自信,增加重返社会的难度。有的被“羁押”后 被“交叉感染”,产生反社会情绪,甚至于自暴自弃,重新走 上犯罪道路。同时,接受过判刑后,在就业、升学等方面可 能受到直接的歧视和阻碍,子女的教育培养、家庭的经济生 活等也将受到不良影响。而通过犯罪人自愿履行义务,不仅 起到了对犯罪人惩戒、警戒、教育和改造的目的,也避免了 采取刑罚手段导致犯罪人对国家、社会产生仇视和报复心 理,有利于社会的和谐稳定。 3、有利于节约司法资源,提高诉讼效率。当前,重新犯 罪率上升、监狱人满为患、司法系统不堪重负的矛盾十分 突出。因而,在司法资源十分紧张的情况下,要求每一案件 都经历侦查、起诉、审判等每个诉讼阶段,不仅会使整个刑 事司法系统工作量加大,造成人力、物力和财力的巨大浪费,也 使那些简单的案件毫无必要地经历了复杂的诉讼程序。附 条件不起诉既能减轻检察院和法院的出庭公诉和审判的压 力,又可集中司法资源办理重大复杂的案件,是提高诉讼效 率、降低诉讼成本的治本之策。 二、附条件不起诉存在的问题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七十一条第一 款规定：“对于未成年人涉嫌刑法分则第四章、第五章、 第六章规定的犯罪，可能判处一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罚，符 合起诉条件，但有悔罪表现的，人民检察院可以作出附条 件不起诉的决定。人民检察院在作出附条件不起诉的决定 以前，应当听取公安机关、被害人意见。 ” 1、检察机关如何确定附条件不起诉适用对象可能判处 的刑期规定不明确。新刑诉法第二百七十一条第一款规定 可能判处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有悔罪表现，符合起诉条件 的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可以实施附条件不起诉。但检察机 关毕竟不是审判机关，其如何根据刑法分则规定的法定刑 期以及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法定、酌定从轻、减轻或从重 处罚情节作出计算，准确判断可能判处的刑罚，以保证执 法活动公正、公平，需要法律或者司法解释作出规定。 2、附条件不起诉性质的规定不明确。附条件不起诉是 对现有不起诉制度的补充和完善，但附条件不起诉属于独 立的不起诉类型还是相对不起诉的一种特殊形式，需要刑 诉法作出明确规定。根据新刑诉法的规定，检察机关决定 作附条件不起诉的应当是符合起诉条件的案件，即在作附 条件不起诉之前这类案件并不能作相对不起诉，这类案件 的犯罪嫌疑人经过一定期限考察达到相关要求后，检察机 关对附条件不起诉人作不起诉决定应属于哪种类型，应如 何适用法律，需要法律明确规定。 3、考验期内规定的义务针对性不强。新刑诉法对犯罪 嫌疑人在考验期间内仅规定了四项较为笼统的义务，可操 作性较差。 4、未将附条件不起诉人纳入社区矫正。 刑事诉讼法 第二百五十八条规定：对判处管制、宣告缓刑、假释或者 暂予监外执行的罪犯，依法实行社区矫正，由社区矫正机 构负责执行。社区矫正管理条例第六条规定：社区矫正人 员应当自人民法院判决、裁定生效之日或者离开监所之日 起十日内到居住地县级司法行政机关报到。县级司法行政 机关应当及时为其办理登记接收手续，并告知其三日内到 指定的司法所接受社区矫正。发现社区矫正人员未按规定 时间报到的，县级司法行政机关应当及时组织查找，并通 报决定机关。由此可见，社区矫正对象是经法院审理被对 判处管制、宣告缓刑、裁定假释或者暂予监外执行的罪犯， 并不包括由检察机关做出做出附条件不起诉的犯罪嫌疑人。 5、对于在附条件不起诉帮教考察中，检察机关角色定 位不明确。新刑诉法规定，人民检察院对被附条件不起诉 的未成年犯罪嫌疑人进行监督考察，即由检察机关直接实 施监督考察。检察机关作为法律监督机关，应对考察帮教 活动实施监督，而非直接实施帮教考察。按照新刑诉法的 规定，作出附条件不起诉决定的是检察机关，实施监督考 察的也是检察机关，考验期满还是由检察机关根据考察结 果作出附条件不起诉决定，检察机关既当运动员，又当裁 判员，这样的规定影响了司法机关的中立性。同时，检察 机关由于人力、物力、财力有限，具体进行矫治、教育、 考察也不现实。 针对以上问题，检察机关应按照社会管理创新的思路， 借鉴社区矫正制度，联系当地司法行政机关共同建立附条 件不起诉人社区帮教制度。将附条件不起诉与社区帮教进 行衔接，在附条件不起诉的基础上创设了社区帮教环节， 通过文化学习、公益劳动等活动，让附条件不起诉人在附 条件自由的环境中接受教育和引导，从而对自身的错误行 为得到深刻的认识，并最终成为遵纪守法的公民回归社会。 加强对附条件不起诉人的后续监督，帮助教育他们珍惜机 会，增强社会公德意识，避免重新犯罪，从而强化附条件 不起诉制度的适用效果和制度价值。 三、检察机关在社区帮教的职能定位 1、开展附条件不起诉人社区帮教工作是检察职能向预 防和减少犯罪的社会管理职能的合理延伸，是司法理念由 惩罚性向恢复性转变的生动实践，完全符合我国宽严相济 的刑事司法政策，有利于提升附条件不起诉制度的法律效 果和社会效果，有利于充分调动各社会力量的广泛参与， 逐步提高帮教活动的专业化、规范化水平，是检察机关落 实三项重点工作，推动社会管理创新的重要举措，有着重 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 2、负责附条件不起诉与社区帮教之间的衔接协调工作。 检察机关在社区帮教工作中处于重要地位，其既是帮教主 体之一，又在整个帮教活动中发挥组织、指导、协调、推 动作用。但检察机关毕竟人力、职能有限，必须整合广泛 社会力量的参与，建立帮教体系，才能推动帮教活动的系 统运转。要充分发挥基层司法所机构设置齐全的优势，弥 补了检察机关人力不足和触角延伸不足的缺撼，形成对附 条件不起诉人监督管理和帮助教育的合力。因此，检察机 关在作出附条件不起诉决定之后，应当及时联系司法行政 机关，将检察机关作出的附条件不起诉决定以及责令附条 件不起诉人接受社区帮教的决定，以及在审查起诉的过程 中充分掌握的被附条件不起诉人的犯罪情节、个人的一贯 表现、悔罪态度等相关情况和对附条件不起诉人的主观恶 性和社会危害性进行的综合评价等重要信息，及时移送司 法行政机关，把附条件不起诉和社区帮教两项工作衔接起 来。 3、负责对司法行政机关的社区帮教活动实行检察监督。 附条件不起诉人社区帮教制度尚处探索阶段，社区帮教组 织既要结合工作实际，在帮教的方式方法上开拓创新，又 必须坚守法律底线，避免侵犯附条件不起诉人的合法权益。 对此，检察机关应当立足监督职能，从两个方面开展对社 区帮教活动的检察监督，确保社区帮教活动公平公正、切 实有效。一是对社区帮教组织工作规范性的监督，例如社 区帮教组织对附条件不起诉人的接受手续是否符合规定， 帮教措施、附条件不起诉人的档案材料是否符合规定，以 及对帮教期满的附条件不起诉人是否及时予以宣告解除帮 教等。二是要依法维护附条件不起诉人的合法权益，对于 社区帮教工作中相关工作人员侵犯其合法权益的行为应当 及时提出纠正意见。 四、附条件不起诉人纳入社区帮教的具体程序 1、宣告及接收。检察机关在向附条件不起诉人宣告不 起诉决定的同时，应当责令其在附条件不起诉决定生效后 的三日内到户籍所在地司法所报到，办理登记手续，接受 社区帮教，明确附条件不起诉人在接受社区矫治期限内， 应当每日记载自己的行动情况；每周按规定时间到社区矫 正办公室报到，接受工作人员的询问和教育；每月参加一 次社区矫正办公室组织的学习，参加一次公益劳动，向社 区矫正办公室书面汇报一次思想情况。并责成其定期向作 出附条件不起诉决定的检察机关作书面思想汇报，以便检 察机关对其进行后续监督。同时，检察机关应当在决定宣 告后将附条件不起诉决定书副本及时送达同级司法行政机 关社区矫正管理部门，做好与社区帮教之间的衔接工作。 2、帮教。社区帮教组织在接到附条件不起诉决定书后， 应根据附条件不起诉件人情况，确定具体负责帮教的学校、 单位、社区（村居） 、企业，制定符合附条件不起诉人自身 特点的帮教方案，并确定专人负责帮教工作，并与其签订 帮教协议。帮教协议应当同时抄送检察机关。在帮教活动 中，既要充分利用已经建立的社区矫正体系和已有经验， 加强对附条件不起诉人的关心，将附条件不诉人员置于社 区内，要考虑到附条件不起诉人与接受社区矫正罪犯的不 同点，结合实际，采取多种形式，对帮教对象进行法律法 规、道德规范、政策形势、行为规范的教育，矫正其不良 心理和行为，促使他们悔过自新，弃恶从善，成为守法公 民，预防重新犯罪。有条件的地方，还可以针对不同帮教 对象的成长背景、家庭关系、社会关系及其犯罪情节、悔 罪态度等因素制定符合其自身特点的帮教方案，增强帮教 效果。帮教过程中，还应当注意帮助与教育相结合，尽量 解决帮教对象在学习、就业、生活、心理等方面遇到的困 难和问题，帮助他们重新融入社会。 3、建立跟踪回访机制。对附条件不起诉案件，应当建 立检察机关、公安机关、基层组织(包含社区、村组)、附 条件不起诉人所在单位“四位一体”的考察体系。由检察 机关会同公安机关、基层组织、对附条件不起诉人所在单 位对犯罪嫌疑人在附条件不起诉考验期间的行为进行监督 考察，对附条件不起诉人的表现进行综合评估。当考察期 限届满时再根据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