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学理论与方法前沿 课件 第六章 比较政治

第六章比较政治政治学理论与方法前沿制作者：袁方成

王晓聃

陈锦妤目录Contents比较政治研究中的理论与制度01比较政治结构与过程02比较政治学的研究方法03PART比较政治研究中的理论与制度01一个代表性的理论争议就是：中心国家理论是否依然适用于资本快速流动、跨国公司迅猛发展以及超国家国际组织出现的21世纪?以亨廷顿为代表的国家中心论主流派学者认为，自19世纪后期以来，国家在资本属地化中的作用越来越大，这标志着一种新的、全球性的国家形式———国家生产模式的出现。吉登斯的民族国家理论认为，尽管在全球化时代国家存在着经济主权的部分让渡，但是我们也不应该认为全球关系的集中化与国家主权两者总是相互排斥的，相反，随着大规模反思性监控的发展以及暴力的使用，民族国家依然会在21世纪的政治舞台上扮演重要角色。尼尔·布伦纳的超国家中心理论对中心国家理论进行反思，认为当前的全球化浪潮导致盛行于20世纪的以国家为中心的资本主义领土组织，在次国家和超国家的地理尺度上产生了新的地域性结构，·国家在全球化时代的角色

霍布斯的利维坦国家理论强调了国家作为维护社会秩序的必要性，其主张通过集权国家摆脱“人人对人人的战争状态”。亚当·斯密的“守夜人”国家理论认为国家的角色应限于保护私有财产和个人自由，最小化政府干预。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将国家视为阶级统治的工具，国家是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和表现。新制度主义国家理论关注国家制度如何影响政治行为和经济活动，强调制度对国家行为的制约作用。·国家理论的历史发展比较政治研究的主体：超国家中心理论视野下的国家理查兹和史密斯的治理代替论认为政府角色功能下降，社会治理作用突出，政府的角色与功能会被日益重要的社会治理所取代。在“治理”模式下，“社会实际上更多地是在进行自我引导，而不是依赖政府的指导”安德鲁·乔丹等人为代表的积极政府论者认为社会治理的出现与发展并不意味着对政府的替代；相反，在强调社会治理的同时，积极政府论也强调了政府与治理的相互作用和政府对治理的补充作用。·治理理论的发展博·罗思坦和简·特奥雷尔提出的QoG理论强调在政治制度的输出端，也就是在行使公共权力时，必须以公平的方式补充输入端政治平等形式的民主。阿林娜认为公正的政府不仅排除腐败，还排除裙带关系、赞助、政治偏袒等“特殊主义”，公正一定意味着没有腐败。·公正政府机构理论列维等学者提出的有效政府理论认为必须要承认政府在满足民众需求和提升公民能力方面的作用，认为政府在治理过程中是重要的参与者，影响游戏规则，分配或重新分配政治和经济资源。该理论强调政府必须在某些方面有效、高效，而在其他方面则“无能为力”，以确保统治者不会剥削被统治者。政府是否是积极有效的公共利益维护者不仅取决于政府的执行力量，还取决于制度及其领导者等多元因素的综合。·有效政府理论的内涵比较政治研究的主体：治理视角下的有效政府·政党民主代表性研究投在对政党民主代表性的研究中，诸多研究聚焦于政党政治过程中的投票机制。票席位代表理论认为公民的偏好通过他们对政党的投票来表达，代表性是由相互竞争的政党、公民的选择和选举规则的互动影响的。小G.宾厄姆·鲍威尔等学者认为选举揭示了具有独特权威的公民的偏好，对选民偏好以及政党代表性的研究成为比较政治学政党研究的重点。·政治金融对政党政治的影响苏珊·E.斯卡洛发现资金投入与政党选举呈现所谓的交叉互动关系，资金可能会在任何一笔资金投入之前就能影响选举结果。除了塑造捐款模式，政治金融监管和制度还可能以其他方式影响政治格局。政治金融论者认为对政党的公共补贴可能会对政治竞争模式产生重大影响，提高公共补贴能够使政党摆脱对少数富有捐赠者的依赖，而且政党和候选人也需要一些资金来发展和宣传他们对公共利益的愿景并加深其与选民的联系·发达民主国家中右翼政党的研究诺姆·吉德龙和丹尼尔·齐布拉特认为右翼政党在塑造政治发展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右翼政党的研究有助于理解民主国家政治的过程中的作用。重视对发达民主国家右翼政党的比较研究的学者认为，右翼政党的研究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其在塑造民主国家政治的过程中一直发挥着重要作用。比较政治研究的主体：政党及政党政治·选举在民主制度中的作用吉列尔莫·A.奥唐奈重新厘定了民主制度的概念，认为公平选举制度化时，它们是民主制度的核心组成部分。达尔认为真正民主的政治制度意味着一系列复杂的可执行权利和机会，如参与选举代表，最广泛意义上的言论、调查、讨论和审议自由，为调查和政治行动与他人建立联系，获得公民身份的权利和机会......选举制度机制对各国政策决策起着至关重要的影响。·民主扩散论民主扩散理论为解释威权崩溃与民主化何以在特定时期内得以广泛发生提供了理论支撑。民主扩散理论以地理中心论为基点，提出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民主化使其附近的民主化更有可能发生，然而，以单一地理要素囊括民主化动因的尝试显然捉襟见肘。爱德华·戈尔丁与希娜提出政权相似性而非地理邻近性是专制崩溃与民主扩散的首要原因。当一个国家发生专制崩溃或是向民主化过渡时，与其政权相似的其他国家也将因受到影响而尝试转变民主发展模式。·民主制度的批判与反思若泽·安东尼奥·切布和费尔南多·利蒙吉对总统制民主和议会民主的传统理论进行了重新思考，认为不能从政府的形成方式推断政治制度的运作，其他宪法条款和其他条款也会影响议会民主和总统民主的运作方式。民主倒退论者对民主在政治制度中的进步作用持续进行反思，认为在没有国内冲突的情况下，竞争性选举、自由媒体和公民社会将会成为军队挑战民主合法性核心的战场。比较政治制度研究：民主制度政党与政党制度国有化理论是政党制度比较研究的一个新方面。所谓政党与政党制度国有化是指:“一个政党在全国获得类似程度的选举支持的程度。”因此，“所谓高度国有化的政党制度，是指主要政党各自的投票份额在各省之间差别不大的制度”。政党与政党制度国有化理论认为政党体系的国有化程度对于政治制度的稳定与政府效能的有效性来说是重要的。戴蒙德也指出，在种族、民族或宗教分裂与领土重合的新民主国家，一些主要政党的国有化可能是维护民主的关键因素。就目前政党与政党制度国有化理论的研究成果而言，首先，联邦制国家的政党制度国有化程度往往较低，反映出各次国家单位的政党选举表现差异较大；其次，较为分散的政党体系往往是国有化程度最低的；最后，选举动荡与政党国有化之间会存在令人匪夷所思的反比关系。政党与政党制度国有化理论政党制度两极分化理论基于对以往政党数量论的批判和反思，认为更重要的指标应该是政党竞争的质量而非数量。拉塞尔·J.多尔顿认为政党制度的两极分化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衡量政党是如何沿着意识形态的连续体分散的。衡量一种政治制度是否具有稳定性的应该是政党两极化的程度和作用，而不是政党制度的分化，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质量以及政党所谓的意识形态分散化趋向，与以往单纯根据数量来判断政党制度的属性与运作机制相比，对比较政治学的研究更有前瞻性意义。政党制度两极分化理论比较政治制度研究：政党制度关于行政制度的比较研究对今后比较政治学的发展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比较视角具有公共行政“去地方化”的效果，它允许我们看到更广泛的行政行为，识别各种问题，同时提高我们对自身行政环境的缺陷和局限性的理解行政制度的比较研究“新管理主义”的提出解释了行政制度在此方面的新变化，拉里·D.特里(LaryD.Tery)认为新管理主义培养的公共管理者是自利的，具有机会主义和冒险主义观念。新管理主义支持市场驱动管理的理念。全球化与市场化深刻改变着行政制度的形态，从而推动了政府由管理者角色向企业家角色的转变。费雷尔(Ferel)提出需要采用两个基本的绩效标准：效率和工具性，官僚机构应该有效利用资源来实现公共政策目标，并对政治领导人提出的公共政策目标做出迅速反应。新管理主义对行政制度的影响比较政治制度研究：行政制度PART比较政治结构与过程02亚伦·施奈德通过分权测度模型对国家数据进行实证检验，提出地方分权包含财政、行政和政治三个核心维度，这些维度相互联系并显著影响分权治理的效果。财政分权指中央政府将财政影响让与非中央政府实体的程度，行政分权指非中央政府实体相对于中央政府的自治权，政治分权指非中央政府实体承担政府政治职能的程度。·财政、行政和政治分权学者们强调国家内部制度和政治激励对地方分权治理的重要性，法律文本之外，政治行动者是否愿意履行义务是理解分权政治结果的关键。不同国家的历史传统、文化和宗教信仰等差异导致解决分权问题的理论研究也必然存在差异。·分权治理的效果与国家内部制度实证研究直接着眼于比较政治学理论的构建，形式理论在产生假设和阐明假设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定量研究在检验分权治理对经济结果的影响方面有价值，学者们跨越研究领域和学科界限，整合国际关系理论、经济学理论等，使得分权政治研究取得了积累。·分权政治研究的跨学科整合地方分权理论的发展娜迪亚·乌尔比纳蒂和马克·E.沃伦强调政治代表权问题，特别关注公平、选区定义、审慎的政治判断以及新的非选举形式的代表权等问题。选举领域关注新形式的代表制，如行政政策、公民社会倡导和全球公民社会等，这些经验论证影响了民主化理论的发展。非选举形式的代表权斯蒂芬·哈格德和罗伯特·R.考夫曼认为新民主国家的不稳定和威权政权的扩散促使人们回归结构性理论，强调不发达、资源禀赋、不平等和民族宗教分裂给民主化所带来的制约。学者们更关注基层和地方的公民社会团体、独立工会、宗教力量等对稳固民主的作用，改革能减少国家对金融的控制、鼓励竞争和透明的公司治理以及发展独立的私营部门，进而促进民主转型。民主化制约因素与基层民主卡罗瑟斯批评了对民主的乐观情绪，认为脱离独裁统治的运动不必然导致民主。塞伦·A.埃尔詹和让保罗·加尼翁在对历史上历次“民主危机”进行梳理后，认为当前地方和全球两级更广泛变革对民主理论和实践产生了重大影响。民主理论的反思与挑战民主化与现代化·后物质主义与青年政治参与扬尼斯·塞奥哈里斯以后物质主义理论为基础，指出年轻人表现出后物质主义倾向，对传统形式的政治参与不感兴趣，而后物质主义的意识形态促成了以互联网的方式进行政治参与的发展。21世纪以来，青年人政治参与的意愿更加明显，投票率也逐渐提高，这表明新媒体对青年政治参与有着重要影响。·社交媒体与政治参与达纳·R.费希尔研究美国年轻人的社会运动和选举政治时发现，年轻人对奥巴马的总统竞选起到了巨大作用。社交媒体若要对政治参与产生影响，就要使公民接触相关信息，让公民更加明确当前状态与理想状态的差距，掌握理想状态的可实现性，从而形成一个明确的参与性目标，在行为情境中为实现该目标而抗争。政治参与理论自2010年突尼斯“茉莉花革命”开始，阿拉伯世界原有政权接连动荡甚至倒台，推动了革命理论的发展。部分学者认为民众对生活水平的不满、缺乏就业以及政治腐败，导致了“不幸的发展”悖论，即经济和社会发展的进展并未带来预期的政治稳定。“不幸的发展”悖论与革命有学者认为社交媒体在集体行动中发挥了一定作用，但更重要的是政治组织团体在革命中发挥的作用。菲利佩·R.坎潘特和达文·乔尔看到了教育在酝酿革命中的作用，民众教育程度越高，对政权不合理的感知和反抗意愿就越强，教育、经济环境、政治参与和制度变迁之间密切联系。社交媒体与政治组织团体的作用革命与改革理论PART比较政治学的研究方法03新制度主义作为比较政治学的重要范式，除了历史制度主义、理性选择制度主义和社会学制度主义外，还发展出了女权制度主义和话语制度主义等新分支。性别视角下的新制度主义基于现有新制度主义三种范式的不足（理性选择制度主义忽略了结构；社会学制度主义则面临着结构决定论的风险，变成了“没有代理人的行动”；历史制度主义被批评过于结构化或过于机构）进行了补充。女权制度主义批评了现有领域的性别盲目性，认为性别视角的应用为该领域的核心关注点提供了新的见解以及认识到对话和相互学习所包含的挑战和潜力。该理论认为，性别关系对制度配置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性别关系被“制度化”后，能够嵌入特定的政治制度中，影响社会互动性别关系对制度配置的塑造力。话语制度主义作为新制度主义的“第四范式”，则将话语和沟通作为制度变迁的核心。从话语制度主义的几个核心特征来看，话语制度主义把有知觉的主体的思想和话语作为其解释的对象；从解释制度定义的逻辑上看，沟通、意义结构和建构是其逻辑的出发点和核心；把通过想法和话语互动实现变化作为改变的途径，并通过认知社区、倡导联盟、沟通行动、协商民主，通过重构、重塑集体记忆和叙事进行内生建构。新制度主义范式的发展肖恩·约姆提出归纳迭代范式，强调从非完全理论化的假设出发，通过数据分析或案例研究不断迭代理论化过程，以获得更准确的因果解释。约姆认为，归纳迭代能够鼓励比较主义者在进行和展示研究时更加透明，将注意力集中在演绎模板阻碍理论构建的破坏性偏差上，如数据挖掘、选择性报告等。除此之外，它通过从演绎模板中去除原则分歧带来的污点来提高透明度，揭示了实证研究中理论和数据之间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各种形式的迭代和归纳研究越来越多地呈现在比较政治学研究中。研究范式的时代更新范式的发展“范式”一词，源于希腊模型，意指“模范”“模型”。从古典范式发展到新制度主义范式，范式的发展依次经历了古典范式、“历史比较”范式、制度主义、行为主义、新制度主义的发展路径，范式更新对我们当今比较政治学的研究具有前瞻性、深远性的影响。与迭代研究的范式不同，理性主义比较政治经济学的出现与发展也成为值得关注的现象。比较政治经济学的研究范式起源于对政治与经济的互动性关注理性主义。与亚当·斯密的放任自由经济政策不同，当代比较政治经济的研究范式更注重政治对经济发展的积极作用。“要对当代比较政治经济学的两个主要研究主体进行简要评估。第一种方法是明确地对经济进行建模，并检查宏观经济政策。第二种方法是自觉的理性主义，将经过修正的微观经济推理应用于比较政治中的一系列问题。”可以说，比较政治经济学范式的发展及其对理性主义的强调已经成为政治学研究的趋势。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现状詹姆斯·马奥尼(JamesMahoney)对当前比较政治学研究方法的情况进行了描述:(1)最著名的学科期刊几乎完全发表定量工作;(2)世界政治和比较政治研究是多元化的，尽管后者正变得越来越量化;(3)比较政治学主要发表定性文章。也就是说，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各有不同的侧重领域，且日益偏向一种混合型的研究方法。定性研究主要关注比较政治学领域一些关键概念的定义，诸如民主、国家等术语，并且主要以案例研究(案例内研究与跨案例研究)为其分析手段。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的融合赫拉尔多·L.蒙克(GerardoL.Munck)等学者认为，将比较政治学领域划分为按照方法论路线定义的阵营(如定性方法与定量方法)所产生的方法冲突可能会导致不健康的划分和分裂。比较政治学越来越强调跨越定性定量鸿沟的“多种方法”研究，这表明在实践中，比较主义者抵制被方法论所定义和区隔。因此，比较主义者面临的另一个关键挑战是如何更好地将他们的关注，与物质和方法、政治和科学相结合。研究方法的发展：定性与定量研究丹·斯莱特等人强调历史研究中因果分析的重要性，提出“关键前因”的概念，即更系统地关注关键时刻之前发生的事情。学者们认为对“关键前因”的研究不仅有助于超越关于因果时间的争论、揭示相互竞争的因果论点中的共同发现，并且能够为可控的比较研究建立更现实的基础。在今后比较政治学将时间分析法作为研究方法时，应该重视时间点确认上的困难，即所谓的关键时刻或者历史时刻是何时发生的。历史研究中的时间分析法强调对路径依赖的研究，即认为制度的演变和发展与历史惯性高度相关。如科里·巴巴对拉丁美洲养老金改革的研究，显示了初始改革的制度设计对后续改革的决定性作用。以诺思为代表的政治学研究者同样重视路径依赖在制度变迁中的影响，他认为过去的制度不会随着历史的发展而消逝，反而会随着现存经济的发展与制度的变迁得到进一步强化。因果分析法时间分析法与路径依赖研究方法的发展：历史研究近年来，数据统计分析逐渐被深入的案例研究所影响。这种变化不仅是因为研究方法的不断发展，包括定性比较分析方法、因果联系序列方法、案例分析的类型学方法等，同时还因为世界范围内政治发展对方法论精细化的需求。研究者开始更加重视不同案例的细致研究，以更好地理解各种背景和情境下的独特特征和趋势。悉尼·塔罗(SidneyTarow)分析了配比比较方法在比较分析中的一些优势，包括纠正对单个案例的概括、研究制度差异以理解系统内行为，以及在理论构建中创建中间的步骤。对照比较与跨国比较的结合斯莱特和齐布拉特的研究强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