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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全球化、发展研究战略和战略产业分析报告全球化、发展研究战略和战略产业分析报告全球化、发展研究战略和战略产业分析报告一、全球化、进展战略和战略产业经济全球化对我国产业体系的挑战20世纪80年月以来,我国以改革开放为动力,顺利实现了人均GDP翻两番的战略任务。今日的中国已经走出了封闭僵化的计划经济体制,正以新的面貌迈进新世纪。我们面对的是全球经济一体化的世界。1990年月,前苏联体系崩溃,冷战结束。当今所谓“全球化”趋势,实质上是美国为首的少数发达国家主导的全球分工体系和世界市场的形成。过去的20多年,也是全球信息技术革命的时代。发达国家飞速的技术进步和产业升级,跨国公司在世界范围内加速经济扩张,带动资源在全球范围内大规模重新配置、带动世界性的产业结构调整。进展中国家在国际分工中不同程度地处于垂直分工体系的下游。正在无情地拉大着与进展中国家经济技术实力的距离。全球经济一体化,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是一场以少数发达国家跨国公司为主导的全球产业结构调整。我国即将加入WTO,这意味着我们将在货物流淌、资本流淌和国内服务市场方面大幅度降低对本国产业的保护。我国的产业结构的变动和调整,将进一步受世界范围的“比较优势”力气的影响和冲击。这将在21世纪内相当长的时期内,成为影响我国经济进展的重要因素。跨国公司大举进军中国市场,大批建立三资企业,对我国产业产生的效果是双重的——“既扩大了产业市场空间又压缩了市场空间、既引进了资金和(“适用”)技术、又阻碍了自己的(先进)产业和技术的进展”。不论在各产业内,还是从宏观经济结构的意义上,都是如此。我们可以在这个意义上理解“全球化对我们既是机遇又是挑战”这句话。从宏观上看,我国整体经济将可能被动“融入”国际经济。发达国家打着“经济自由化”的旗号,利用他们的经济技术实力强权,竭力要我国解除产业保护屏障,把我们的产业结构纳入以跨国公司为主导的国际分工体系、锁定在产业低端环节。本着对国家负责的态度,我们宁可把挑战和困难的严重性考虑得充分一些,筹备得更充分一些。我国改革开放20年来,企业依附于政府、地方部门分割的体制至今没有实质的变动,造成我国产业大而弱的局面。在产业规模、技术开发能力、跨国营销能力方面,远非跨国公司的对手。分割细碎的产业面临被跨国公司分头合资并入他们的跨国分工体系的前景,我国50多年建设形成的产业分工体系,面临被跨国公司分头整合的危险。通过产业整合、回应挑战成为当务之急。在跨国公司大举进入中国市场、竞争日益国际化的形势下,全面防御坚持民族产业是不明智的。有所为有所不为,就要求在关系到全局战略利益的产业领域,坚持国家掌握和扶持。对进展中国家来说,产业结构的升级,从来就不是单靠市场力气能够解决的。发达国家(包括最崇尚自由竞争的美国)尚且要依靠产业政策的力气,进展中国家要实现追赶目标,更没有理由放弃产业政策和国家对战略产业的支持。片面信奉自由贸易和比较优势信条,放弃有限产业保护和产业政策的武器,只能亦步亦趋跟着发达国家走,放弃建设社会主义强国的长远战略目标。加入WTO在即,客观地看,我国一些关系到国家经济命脉的骨干产业,现有的技术基础、产业组织、技术创新能力、管理体制以及精神状态等等,还远远没有做好应付国际竞争的筹备。这一关系到国家经济进展战略的重大问题,不行掉以轻心,要兴奋精神,埋头苦干,奋起直追。产业进展和升级:我国经济进展的一个基本问题一国的经济进展,本质上是产业结构不断升级的过程对多数进展中国家来说,“工业化”是经济进展所谋求的主要目标,也是经济进展的核心内容。进展中国家的技术引进—消化—集中—再创新,也就是将国际先进产业技术本国化的能力,从根本上决定了产业进展的命运。进展中国家要快上,实现追赶战略,就要解决好本国产业的长远进展政策问题。从全球分工的角度看,在任何时点上,各国的工业进展程度、技术水平总有先后凹凸之分。工业化的过程,实际上就是各国争取产业结构(这里主要是指由技术水平决定的工业结构,不商量一二三产业结构)、技术水平向更高端进展的竞赛。这就象马拉松赛跑,谁能跑到前面,谁能后来居上,这取决于运动员的潜质和主观努力的程度。自200多年前的英国工业革命以来,前有美德意日,后有韩台东盟,产业结构的升级,格外是决定国力水平的产业,如原料能源、装备工业、新兴高科技工业或与国防工业(我们在这里可以把它定义为广义的“战略产业”)的进展和升级,是大多数后进展国家曾经和正在追求的目标。我们20多年来推行改革开放政策,学习外国先进技术、激发微观经济活力,都是为这个目标服务、都要以这个目标所转移。这也是全体人民长远福利之所在。我国百年积弱,从140年前开头办洋务、图自强,这个道理原来是无需赘言的。所以,我们说“进展是硬道理”,实际上就是说,国家产业进展(尤其是战略产业)的生存、进展、赶上世界水平是硬道理,是经济进展的最高目标之一。我们的各项经济政策,包括改革开放政策,最终都要听从这个大目标,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子目标。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的能力,是增强综合国力的关键目前衡量国家经济进展的成果,评价一国的综合国力,通常采纳GDP、人均GDP的增长和一二三次产业结构的变动等指标。但是,所谓“综合国力”,更多地包含着产业结构、产业的技术含量的内容。“综合国力”是通过国家间经济、技术、军事实力的相对位置而显现的。一国经济在全球分工格局中所处的位置,取决于国家技术创新、产业升级的内在动力和实绩。这才是所谓“综合国力”的核心,是国家经济进展战略、产业政策要解决的核心问题之一。一个国家,只有高度重视、乐观培育本国的技术能力,提高自己的技术储备、产业组织和产业掌握能力,才能在长期的产业/技术进展竞赛中把握主动,才能有进展的后劲,才能获得持续健康的进展。有的学者简洁用“开放程度”、“市场化程度”作为促进产业进展条件的评价标准(其规律依据,就是进展单纯取决于开放竞争的程度),这至少是片面的。综合国力的提高,归根结底取决于本国产业在全球竞争的动态过程中,内部的进展活力(综合技术及经济要素的能力)和创新能力,取决于企业竞争力、产业竞争力的提高。适宜的竞争条件(而不是“龙王与乞丐比宝”的竞争条件),是促进产业进展的必要条件之一,而非充分条件。我国工业化将长期面临“二元结构”和全球化的双重压力我国的国情是人多地少,资源紧张。13亿人口,9亿农夫。改革开放20多年了,城市化率只达到30%。就是说,我国的经济进展当前和今后几十年面临的基本问题,还是实现基本的工业化、城市化的问题。人口基数太大,决定了这个过程十分缓慢艰苦。一般猜测2030年,我国将达到16-17亿人口,假定从现在起,城市化率每年提高一个百分点,2030年农村人口还有6.6亿,离基本的工业化目标还差好大一截。这就决定了,我国经济进展战略的基本点,是要充分发挥低劳动成本的比较优势,以现代技术武装的传统产业作为我们产业进展的主要方向。这是没有疑问的。但是不容否认的另一面问题是,当今世界,技术进展太快,国际上产业的快速变动和升级,对我国经济形成强大的升级压力(所谓“落后就要挨打”),等不得我们先把初级工业化的基本问题解决之后,再进行产业结构升级的其次阶段——加快高新技术产业进展。技术含量越高,要求知识和产业的积累越厚,而“高技术产业是用钱堆出来的”。这样,我们就不得不在现有“二元结构”的局面维持相当长时间的前提下,同时解决传统意义的工业化和追赶国际技术进步的产业升级这两个基本任务。这是和很多进展中国家不一样的地方。对于资金、技术、企业(产业)组织管理水平相对落后的我国来说,这确是一个十分严重的任务。全球化:信息技术革命和经济自由化浪潮我们面对的是全球经济一体化的世界。20世纪90年月前苏联体系崩溃、冷战结束,经济自由主义风靡全球,经济全球化以国际贸易、投资的自由化为基本原则和主要内容。过去的20多年,也正是西方世界以信息电子产业的革命性突破为代表、带动各产业技术飞速进步的时期。新的技术革命伴随着少数发达国家实现技术资本密集型产业升级、劳动和资源密集型产业向进展中国家转移。“经济全球化,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是一场以少数发达国家跨国公司为主导的全球产业结构调整”。王小强,1998年。所谓“全球化”,实质上是由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所主导的全球分工体系和世界市场的形成,是使进展中国家不同程度地成为原材料的供应国和处于垂直分工体系的下游(装配厂、轻工产品的生产)。发达国家日新月异的技术进步、风起云涌的跨国兼并和跨国公司的兴起,正在无情拉大发达国家和不发达国家之间经济技术实力的距离。跨国公司的兴起冷战的结束,国家间经贸往来自由化程度的大幅度提高、从而使发达国家的大企业在世界范围内寻求低成本资源、组织“近市场生产”成为可能。各国之间激烈的技术竞争和技术的高风险,不断抬高研发成本,以致企业的规模优势越来越重要。近20年来,发达国家企业兼并风起云涌,规模越来越大,富可敌国,产业集中度越来越高。以致有人认为跨国公司的国籍“变得模糊不清”,甚至“民族国家已经不再是有意义的经济活动单元”。据联合国跨国公司中心数据,1983~1989年,全世界跨国投资额年增长28.9%,是全球出口增长速度的3倍。1990年月中期,全世界有3.7万个跨国公司,在世界各地拥有20万个工厂和3/4的民间技术发明,雇佣着全世界非农业雇员的10%,跨国公司的总产值相当于全球GNP的25%~30%,相当于非农业贸易的60%。王小强,1998年。王小强,1998年。企业跨国化的另一面就是本土市场的国际化。1993年,世界最大100家企业中,一半以上的企业海外销售额超过销售总额的50%,48.4%的销售和37.8%的资产在海外(UNCTAD1993)。从单纯为出口生产到全球范围内分工生产,是跨国公司的重大变化。过去主要通过国际贸易体现的比较优势,越来越多地通过跨国公司内部的跨国分工体系实现。王小强,1998年跨国公司向后进国家地区的投资,是听从于他们的全球竞争战略的,对东道国来说,外商投资对本国经济的影响,兼有接受技术转移和受其技术掌握、扩张国内市场和挤压国内民族企业市场的双重作用。胡春力,2000年。实际的利弊毕竟胡春力,2000年。一般认为合资是引进技术的最好形式之一,但有关跨国公司直接投资的权威理论认为,办合资企业恰恰是防止技术“外溢”的手段。直接投资不牵涉设备和专利的转让,削减了被仿制和集中的机会。即使技术转移到母公司以外使用,也是牢牢掌握在隶属本企业的海外子公司内。所以跨国直接投资这种形式的消灭,其目的之一恰恰是为了防止技术外泄或失控,维持对技术的垄断。胡春力,2000年。所以,日本、韩国这样的国家,尽量采纳购买专利、技术合作方式引进技术,重视技术的汲取胡春力,2000年。跨国公司投资进展中国家制造业,将东道国制造企业整合在自己的跨国经营体系内,其负面作用,是降低东道国制造业的产业关联度,形成对东道国产业的掌握(产权掌握、技术掌握、营销渠道掌握),使之成为其全球产业链条中的下游组装厂(或零部件生产厂),使东道国产业对跨国公司依附性愈益增强。西方主导的自由化及其本质有相当一部分文章把“全球化”描绘成全球的和谐进展,似乎这是人类走向大同的必由之路。这是十分错误的。我国为加入WTO,已经承诺取消对外商投资企业的股权比例、国产化率、技术转让等限制条件。这对我国的产业体系构成什么样的挑战,是值得认真讨论对待的。1996年底和1997年2月,WTO先后签订了2000年信息技术产品零关税和开放电讯市场的全球性协议。信息技术产品零关税的结果是后进国家难以抵抗发达国家的全球竞争,开放电讯市场,将带来电讯业世界范围的寡头垄断。而且WTO的下一个目标是全球开放金融市场。王小强,1998年。据报道,美国正在寻求建立包含有更严峻地限制进展中国家扶持本国企业的条款的国际投资多边协议;WTO条款中,包含有限制进展中国家政府资助产业内科研开发的条款。可见,我们为改善投资环境所真诚王小强,1998年。今日西方鼓吹的自由化,和亚当·斯密时代的“自由化”一样,是服务于维持发达国家为主导的、以全球垂直分工体系为主要特点的世界经济秩序的。这个自由化要求进展中国家放弃进展民族产业的努力,彻底解除对本国市场的保护。其原则就是要与发达国家“处于同一起跑线”,以体现“公正”。不发达国家开放市场的必要性,在于国际竞争的外来压力,可以刺激东道国产业实施技术仿照和升级、提高企业(产业)竞争力的努力。这里的关键在于双方实力对比如何。如果两边实力对比太悬殊,国家又不来帮一把,那么这样“公正竞争”的结局,完全可能是整个产业被跨国公司掌握,民族产业全军覆没(或者要再经过长期的艰苦努力才能重新恢复)。我们很多人喜爱津津乐道我国家电行业在国际竞争下崛起的例子(且不说当年有高关税保护),其实,没有了关税或非关税保护,整个行业被“吃掉”的案例比比皆是。我们的数控机床、民用飞机制造、感光材料都是典型的例子。发达国家一方面要我们降低关税保护,同时却又不断利用高关税阻碍进展中国家的出口。1999年12月29日《华尔街日报》刊登联合国秘书长安南的文章:“进展中国家一再得到这样的忠告:自由贸易对他们有益…他们必须开放他们的经济。然而当他们真的这样做了,却发现富国削减的关税还不如穷国削减得多。富国对从进展中国家进口的制成品征收的平均关税是他们对从其他工业化国家进口的产品征收关税的4倍”。WTO总干事长穆尔:“富有国家向最贫困国家的商品实施的平均关税事实上比他们向其他富有国家征收的关税还要高。比如说,在美国和加拿大,这种关税甚至要高两倍”。发达国家为了有效组织进展中国家的产品进入他们所谓“开放”的市场,在运用的种种非关税壁垒手段方面尤以配额和“反倾销”惩罚格外突出。王振中,2001年。美国至今坚持“国内法大于国际法”,等于说WTO也要听从王振中,2001年。表1-11820-1913工业化国家制造业产品进口的平均关税税率%国家1820187519021913澳大利亚——616加拿大——1728丹麦3015-201814法国—12-153420德国104-62513意大利—8-102718瑞典—3-52320美国4040-507344注:平均关税率,没有加权。资料来源:Batra,1993,p178转引自王小强:《产业重组,时不我待》,1998年。我们应有的心态不错,今日的“全球化”有西方巨大的经济技术实力作后盾,胳膊扭不过大腿;“大势所趋”,优胜劣汰。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能做的,就剩下被动地跟着“客观”规律走?民族的自立自强,要以产业自强为前提。我国积50年经济建设、20年改革开放所积累起来的产业体系,在跨国公司巨人的挑战面前,将实行什么进展策略?争取什么样的前途?如果应付不力,对我国经济建设、国家平安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我们对此必须给予高度注意,保持糊涂的头脑。有人会批判说,强调民族产业,是“弱者心态”。我们原来就是“弱者”,弱小的民族产业,在强敌环伺下,首先要求生存,其次才能进展。这样的“弱者心态”有什么不对?欢天喜地,毫无戒备地“融入”世界经济,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管,连起码的自我保护意识都被讥为“封闭保守”,开放到连民族经济独立性都可以不要,这种“强者心态”,将把我们的国家引向何处?在当今全球化大势面前,我们确实要有一个良好的心态。我们当然不能再搞闭关锁国政策,但前提是要有“参加”和“搏击”国际竞争的气概,要有迎击挑战的意志,否则也就不要侈谈什么“适应潮流”。有些人的所谓“适应潮流”其实就是无原则地“融入”跨国公司的代名词。这正在成为一些人无所作为,躲避艰苦奋斗、躲避领导产业振兴责任的冠冕堂皇的借口。参加全球化决不能成为一个国家放弃独立自主进展产业体系、追赶国际先进水平的理由。放弃参加国际竞争,就会失去获得经济沟通和获得资金技术的机会,差距会越拉越大。但如果无原则地“融入全球经济”,实质上就是听从西方人所鼓吹的“国际分工”,同样将失去自我进展的空间和机会。我们今日不如人家,该服气的要服气。只要自己的“依据地”不丢,终有东山再起的一天。问题在于如何最大程度地利用“全球化”,怎样更好地利用外资而更少地被被外资利用,在全球经济交往中猎取最大的民族利益,这才应是我们参加“全球经济一体化”竞争的基本宗旨。跨国公司大举进入对我国产业体系的挑战跨国公司大举进入,国内竞争国际化,中国产业的进展路线面临着现实的挑战。“商量对外开放环境中我国产业的进展路线,简略地说,就是如何在与跨国公司打交道的过程中求生存,求进展”。“产品总量名列世界前茅,企业规模名列世界后矛,成为我国战略产业振兴的基本障碍;部门分割、地方割据是我国经济体制多年难以解决的痼疾。今日到了非解决不行的时候。产业重组、任重而时不我待”。王小强,1998年。对外开放形势的演化改革开放之初,为鼓励外商投资,我国一方面对外商投资给予诸多优惠政策(对投资进口的设备减免关税、减免所得税等),同时为防止外资对国内产业的冲击,我国又对外商投资设置了一些限制条件:限制外商独资企业、坚持中方在企业中的控股地位、产品出口比例、转让技术、零配件国产化率的要求等。进入20世纪90年月以来,对外开放形势和以前相比有很大不同。1992年,我国政府正式提出了“以市场换技术”的战略,修改了《合资企业法》,放宽了对三资企业的股权、市场、技术等限制条件。1992以来,各地对外资放开大门,竞相给予优惠政策,外商投资迅猛增长。在优惠政策和国内巨大市场的吸引下,我国平均每年接收外商直接投资500亿美元以上,是1980年月平均水平的10倍。我国已成为世界其次外资流入大国。其中一个格外注意的趋势,港澳台日投资比重下降,美欧跨国公司投资大量增加。我国目前已登记的外商企业已超过30万个,外商注册资金3000亿美元;世界500强中已经有200强投资于大陆。在年销售收入500万元以上的工业企业中,外资企业占我国工业企业总销售收入的22%以上,外资企业资产占我国工业企业资产的15%以上。陈漫,2001年。我国多数骨干产业处于弱势我国多数产业的特征是“大而弱”,在规模上、在技术水平和开发能力上,在跨国、跨地区营销方面,我们的企业处于明显的劣势。我国某些行业,如钢铁、煤炭、化工、建材以及彩电等产业,目前的生产能力名列世界前茅,但企业规模太小,产业集中度却排名末尾。这些产业的经营管理落后,技术开发能力低,无力参加国际竞争。我们不准时实行产业的重组,扩大规模、改进管理和提高研发营销能力,我们的产业体系,就可能被跨国公司整合。王小强,1998年。钢铁:我国钢材生产仅次于日本,超过美国,是韩国的三倍,法国的五倍,它们的主要钢铁企业,新日铁,美钢联,浦项、法国的于齐诺·尔萨西洛尔,都跻身世界500强,我们一家也没有。1998年,日本新日铁、韩国浦项两家钢铁公司的销售收入分别是216亿、97亿美元,而我国的首钢和宝钢两大钢铁公司的销售总额之和仅为53亿美元。彼得·诺兰,2000。汽车:全世界经过一轮轮兼并潮,目前只剩下20家左右汽车制造跨国巨型公司,有人猜测,将来全球将只剩下6家整车公司,一般以200万辆为“经济生产规模”。而我国国内汽车产销量不超过200万辆,由100多家整车厂生产。1998年,通用、福特、戴姆勒·克莱斯勒三大汽车巨头的销售收入分别是1613亿、1712亿和1546亿美元,同期,中国一汽、二汽、上汽三大汽车制造公司的销售收入总和只有118亿美元。彼得·诺兰,2000。发电设备制造:我国发电设备的产量居世界第五位,是世界上少数能制造大型发电机组的国家之一。“能够生产60万千瓦机组的哈尔滨动力集团,被定为不合资的‘国家队’,1995年产值30亿元人民币。美国通用1994年的营业额647亿美元。我们的国家队是通用的1/172。如果再考虑到各大型跨国公司之间多种形式的联合,这种规模上的悬殊差距就更大。王小强,1998年。发电设备制造业是世界上高度集中的产业,1990~1995年,6家公司垄断了燃气发电设备的96%,美国的通用电力(94年排名全球500强第19位)一家占50%;蒸汽发电设备的81%为七大国际巨头所瓜分。将来10年,亚洲的发电设备需求为全世界的一半,中国为亚洲的一半。三峡26台70万千瓦机组,12台进口,14台国产。几家巨头早就在进口夺标的同时,紧锣密鼓地在我国组织合资,以争夺国产的60%。王小强,1998年。“中国在70年月末拥有相对发达的发电设备工业。当时共有三个主要厂家,占据了大约3/4的国内市场份额。在改革之初,这三家公司由一个统一机构管辖,如果这三家主要公司当时得以合并的话,它们本有可能形成一个真正的大型企业…然而20年后的事实是,哈尔滨动力设备公司作为‘民族优秀企业’连续维持原样,而另外两家主要竞争厂家则与跨国大公司组成合资企业…截止90年月中期,跨国公司占据了大约1/3的国内市场,三峡工程首批全部涡轮机的供应均由跨国公司得标。哈尔滨动力设备公司几乎无力在国际市场上参加竞争”。彼得·诺兰,2000年。机床:我国是世界上第五机械工业大国,其中金属切削机床产量居世界第七,技术装备产品门类齐全。其中冶金、矿山、石油、化工、纺织、食品等行业所需要的160种大型成套设备都具备了很强的生产能力。胡春力,2000年。但是,在当代工业技术进步的主流—数控机床方面,我国现有机床的数控化率不到2%(发达国家达到10%以上),机床销售数控化率不到10%。由于政策的失误,轻率同意国际数控系统界的两大寡头垄断厂商—西门子和法那克与我国核心讨论胡春力,2000年。有不少人不同意把企业规模作为衡量企业竞争力的因素。但企业规模是提高技术开发能力的必要条件之一,面对跨国公司,我们的企业没有规模,就没有竞争的基本条件。世界性的争夺科技优势的竞争,推动企业研发投入大大提高。跨国公司不仅在内部实行严格的计划管理,而且成为推动技术进步的重要基地和研发资金的主要来源。1997年,我国航空工业总公司的研发费用相当于7000万美元,仅为波音的3.5%和法国航宇公司的5.3%。英特尔是世界上最大的集成电路公司,利润率多年维持在30%左右。2000年,英特尔的销售额超过300亿美元,科研开发投入42亿美元。我国“十五”时期,“863”和“科技攻关”两项专项资金,国家共投入200亿人民币。一年仅40亿人民币。分散到各单位企业(当然各单位的研发资金不止这两项),我国企业和部门的研发实力如何和跨国公司竞争,不容乐观。跨国公司在华投资经营:市场掌握和产业掌握美欧跨国公司来华投资,设立独资或合资企业,其主要目标,是绕过关税壁垒,实行生产“本地化”战略,占据我们的国内市场。跨国公司投资与港台分散小型投资最大的不同,在于投资和产品的系列化。“德国政府控股40%的大众与上海和一汽的三个合资项目,仅上海桑塔纳一个车型,到1995年底,投资和转让技术的外国公司180家,其中60家已经在华建立了合资企业。另有50家正在谈合资。“汉高公司在华建立11家企业,生产金属化学品、民用粘合剂,家用洗涤剂、化妆美容用品和工业用油脂化学品。汉高的6大系列产品,5个来到中国。“德国巴斯夫(BASF)在中国合资10家企业,从二基苯、苯乙烯、聚苯乙烯、乙烯、分散体等原材料到尼龙、地毯、涂料、染料、乳胶、维生素等系列加工产品,形成了原料配套供应的分工体系”。王小强,1998年。挤占市场、压缩民族产业进展空间:跨国公司大量投资我国机电、日用化工、轻纺等高利润的传统行业,产品销售占国内市场份额猛增,在一些产业中已处于肯定优势地位。“进来一个合资企业,挤垮一个行业”,民族企业、国有企业的生存空间日渐萎缩。跨国公司到了家门口,国内竞争国际化。我们的竞争地位如何?“我们劳动力廉价,跨国公司的‘三资’企业也是劳动力廉价,而且没有退休工人,企业不办社会。我们有地方政府支持,跨国公司的‘三资’企业,也有地方政府支持和各种引进外资的优惠政策。我们有的,人家都有,我们没有的——跨国公司调度资源的能力和雄厚的资金、技术,人家也有。可以预见,越来越多的跨国公司企业,将在中国编织各自的分工体系,而且越编越大,越编越周全”。王小强,1998年。1996年统计,外资企业在大陆已经占有的市场份额:轿车业的68%,电梯的70%,彩色显象管的65%,程控交换机的90%,移动通信的100%(2000年92%)。目前外资在橡胶、啤酒、软饮料、洗涤用品、制药等行业已完全取得垄断地位。(陈漫,2000)我们的胶卷工业,已经面临全面被外资掌握的前景。可口可乐把我们的软饮料打垮,柯达把我们的感光材料业打垮,洋啤酒占据了我们的多半市场,固然令人痛惜。对行业来说,中国人退出“老板”行列,给洋老板打工。对宏观经济来说,丢了品牌,利润被外国股东分去一块。但这种情况如果发生在我们的基础产业、国民经济命脉的产业(装备工业、汽车工业,以及金融、电信等行业)情况将如何?对中国经济平安将产生什么影响?引进外商直接投资过多,格外是对于下游产业的设备和生产线以优惠政策减免税鼓励引进,造成大量重复,严重冲击上游产业。我国现有的装备工业、机床、模具,高级原材料的市场日益狭小,难以进展,同时也就压制了自己的科研开发。“引进3000亿美元外资,如果有70%是外国设备,就削减了2000亿美元(1.6万亿人民币)的国内设备投资。人们看到的只消费品市场的富强,但实际上技术创新和基础工业,越来越落后于国际先进水平”。杨帆,2001年。

杨帆,2001年。“国有企业今日的严重逆境,实际上是洋重复挤垮了土重复,外资打垮了内资”。韩德强,1999年。“正由于此,1990年月由外资带动的那部分GDP增长,其收益主要落入外资一方。我国得到了经济增长快的虚名和失业大幅度增加的实祸,外资则得到了减免税收、降低成本、占据韩德强,1999年。孟连,2001年。收编国有企业,割裂我国产业体系:跨国公司利用我国政府给予的国民待遇和地方的各项优惠外资“土政策”,“专门找行业内的知名企业谈合资合作,争取控股,然后展开对我方品牌的收购。很多历经数十年辛苦经营创下的国内闻名品牌,纷纷被外资企业的品牌所取代,随之外资品牌通过原国产品牌的信誉和渠道不费吹灰之力大举进入了我国市场。有些国内企业甚至主动出卖自己的品牌,将全部市场拱手让与外资。”陈漫,2001年。在一些大型合资项目中,外方利用中方在资金上的短缺,通过不断追加投资取得了控股地位。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我们自己的企业,由于地方分割形不成应有的规模,而且各地方在将“招商引资”作为考核“政绩”指标(所谓“进展是硬道理”)的激励下,以“外商投资多多益善”、“国有企业靓女先嫁”的指导思想,不顾整体利益,争相找跨国公司(越大越好)合资,而且不以丢掉民族产业的“自我”为耻,反以为洋人当“高级打工仔”为荣。我们的汽车工业就是典型的例子。我们的造船工业已经形成了很大优势,一些地方还无视中央精神,与我们的竞争对手韩国造船公司谈引资问题,等于引狼入室(见船舶工业篇)。从一个企业和地方的局部看,“靓女”嫁给跨国公司,等于“榜”上大款,使企业“技术水平得到提高、产品销路得到保证”。符合局部利益的事,大家一起上,就成为“合成的谬误”。而且无庸讳言,不少地方“靓女先嫁”的乐观性包含有不正常因素,如利用国有企业机制不顺,“阅历”不足,以及普遍存在的崇洋媚外心理,和国有部门的腐败风气,成为争相“出嫁”的推动因素,导致国有资产严重流失。陈漫,2000年。“当前严重的问题是,如果我们自己不重组,跨国公司就要依据他们的国际分工体系整合中国的产业。…合资的我方,部门地区分割,各自为战,仍然故我,合资的外方,一个统一的指挥调度中心,如臂使指,眼看着构造成完整的分工体系”.所以“我们自己不整合,跨国公司将整合中国的产业,并非危言耸听”。王小强,1998年。让出市场换来了什么技术?引进外资失去了产业掌握权,能在多大程度上获得国外先进技术?国内存在截然相反的两种意见。应该看到:外商投资具有以下技术转移的内涵:(1)相对较先进的机器设备。但在很多情况下,核心技术固化在设备中;电子技术的进展提高了技术保密程度,设备仿制越来越困难,对操作技术要求相对简洁。因此,跨国公司的直接投资往往造成产业内垂直分工。(2)示范作用:我们通过合资形式能够获得的,多为演示性的知识及操作性技术(而并非讨论开发性技术),如设备的良好性能、高质量的产品,使人感知到技术的进展动态;(3)获得有关生产管理、营销方法的知识。(胡春力2000)外商的目标是市场,我们引进外资是为了引进技术。外商倾向于把“技术溢出”尽量减小,而又获得占据我国市场的最大好处。中外合资企业中,外商向合资企业转移技术的先进程度,取决于他们对企业掌握权的大小。从中方角度,在合资企业政策上面临着“要公司掌握权还是要技术”的两难选择。这里的困难是,即使我们完全放弃股权掌握,让外商搞独资企业,他们哪怕把最好的技术转移到我国,我们也不肯定能学到(例如,西门子和法那克分别和我国一流的机床讨论机构合资生产数控系统,合资公司中的研发机构对我方人员严格保密,或者干脆把合资厂变成在华销售机构)。事实上,由于外方一般占有在技术和营销渠道的强势地位,即使不占有股权的掌握地位,仅凭借技术实力,外方仍可依据自己的意图把合资企业的生产经营计划纳入它的全球战略中。所以说到底,跨国公司不行能把他们的前沿、核心技术转让我们。转让的无非是二三流技术或即将淘汰的技术。简略地说,对在我国当地有市场前景的技术(汽车关键零配件设计制造、整车设计、数控系统),战略性技术(如飞机、集成电路设计、先进集成电路制造设备的出售),跨国公司一般绝不转让,转让的都是在母国即将被淘汰或已被淘汰的技术。这既是公司行为,也是国家行为(例如,美国立法明文规定不准向中国出口高精尖技术及军事技术,向我出售高档数控机床附有不得用于军事目的的条件,甚至被列入考克斯报告)。20世纪90年月以来,虽然有不少跨国公司进驻我国,并设立了像中国微软讨论院这样的研发机构,但这样做的目的,更多的是吸引中国人才,将我们人力资本方面的比较优势就地转化为他们的优势、又避开让我们的人力资源压缩他们本国的一般就业机会。我们所能够拿到的技术也仅限于高价专利。顾海兵,顾海兵,2000。针对“引进外资没有引进一流技术”的指责,也有人认为“我们可以多引进几家外商,让他们在国内市场竞争,我们坐收渔翁之利”。的确,我们看到汽车工业多家引进,打破了“桑塔那”保持10年垄断的局面,客观上促进了外商引进更好的车型和更好的制造技术,促成了不合理价格的修正。但是,更多外商的引进,等于:1我国轿车市场进一步被外商挤占,行业内技术力气分属于各跨国公司,自主技术创新的产业组织保障更少,我国企业自主设计整车产品和制造品牌的机会也更少,2不管哪国外资在华设厂竞争,都同样把合资厂看作他们的总装(和部分零配件生产)基地,没有能刺激他们把核心技术转移到中国,也不能刺激他们与我方合作搞研发。合资企业内技术开发能力照样是“技术科”(即技术保障部门);3地方、部门分割造成的分头合资,加剧了全汽车行业的分割,以及市场的分割。民族汽车产业内部关联度降低的情况没有改善。关于我们的汽车工业,目前不论学界、产业界还是管理部门,多沉醉于“形势一片大好”。我们的汽车界在长期高关税保护和“市场换技术”方针指导下,各骨干厂分散和德、法、美、日跨国公司合资,成为跨国公司在华商战的“马前卒”。若大个中国市场,培育不出一个能占据像样的市场份额的中国品牌,多年来是“国产洋车”的天下。其结果,国家产业整合的目标难以实现,同时又限制了自主技术开发、打造国产轿车品牌的能力。在各骨干合资企业,我们失去了技术开发能力,被动跟进,不得不付出高额品牌费,求外国老板供应新品牌。“普桑”在中国卖了10多年,在德国早已淘汰。引进“帕撒特”品牌,大众母公司要价1亿美元。我们的民族品牌车,只有在国内市场“打游击”的份。这就是我国一个重要支柱产业“国际化”的榜样。看看我们的东邻韩国,他们的汽车工业比我们晚上10年,原来也是一片空白。先从合资起步,以振兴民族工业、争国际市场为目标,走“引进技术-消化-自主创新”的技术自主路线,十几年后甩掉合资伙伴,20多年成长为汽车大国,“民族”品牌挑战日本美国。相比之下,我们在引进方针、国家保护、产业技术进步路线方面的阅历教训,是不是值得好好检讨一下,引以为鉴,以免让其他产业重蹈覆辙呢?韩国是美国的“小兄弟”,但他们坚持走引进消化创新、振兴民族产业的路线,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他们的汽车工业近年来遭到挫折,在企业经营策略和产业政策方面,都可能有失误之处。这种失败,不能简洁归结为“违反比较优势规律”。我们是大国,自主进展民族产业,条件比韩国好得多,也曾有自己的成功阅历,更不应该把经济现代化的盼望建立在洋人身上。总之,如果我们在全球化环境下,对自己的产业振兴,没有全局性、战略性的考虑,单纯把产业技术进步的盼望寄予在靠“合资”形式引进上,我们千辛万苦建设起来的工业体系,就会被不同的跨国公司依据各自的需要分别整合,我们就失去了自己的民族产业,就失去了独立自主进展的能力和机会,我们的技术进步,永久只能被动地仰跨国公司鼻息,就会被长期锁定在国际分工链条的底层。我们的经济进展目标就会落空。我国闻名飞机设计师程不时先生说:“知识产权在进入知识经济时代,成为无价之宝。我国在1980~1990年月想要共享国外(航空工业)的知识产权,还以为只要出钱就可以称老大,结果在长期的谈判中守不住阵脚节节后退,经过代价极大的长期谈判,最后外方告知中方说,你们那点钱,要想共享知识产权买入场券都不够,使这项计划遭到颠复性的失败。”程不时,2000年。国际技术合作是讲究对等的,合作双方相互看重的是对方独有的知识产权和阅历(KnowHow)。你没有自己的东西,那就休想换得别人的核心技术。我们半导体芯片的合资厂开了不少了,现在去打听一下,除了自己原有的科研院所,有几个厂的中方人员,有了自主设计工艺的能力?说一千道一万,核心的技术能力、自己的知识产权,不是靠合资拿得来的,也不是靠花钱买得来的。还是要靠中国的企业、中国的科研机构中国的科研人员,自己去探究,下苦功夫、笨功夫,才能得到。产业技术水平的提高、科研力气的增长是学到的、通过艰苦实践积累的,而不是买得到的。靠外国人是靠不住的。笔者没有否定开放政策的意思,而是要强调:我们不能天真地把自己的强国梦寄予在洋人的“慷慨”和“和善”上。开放是手段和策略,开放要听从我们的最终目标。“进展是硬道理”,开放不是硬道理,开放是听从于进展这个“硬道理”的。要把“强国梦”放在自己力气的基点上。开放如何促进改革?我们的改革到了今日,已经没有了原来的社会支持和动力,“顿兵于坚城之下,将困兵疲”。利用外资来改造国有企业,进入重要的社会服务业,对企业机制转换、打破行业垄断,推动市场化的形成,当然会有好处。这也是“入世”的一个经典性理由。“合资促进国有企业机制转换”。通过合资形式改造国有企业,既可以把“不争气”的国企包袱甩给跨国公司,又可以一步到位实现政企分开、产权明晰、企业经营机制的转换。这种思路,是当前大型国有企业改革困难、国有资产流失难以遏制的现状的反映。“利用外力推动体改”的思路,当然有它肯定的价值。但是,有一得必有一失,“以开放促进改革”和“以市场换技术”一样,是要付出代价的。它的代价,就是国家对一些重要产业的掌握权、国家产业政策的选择空间,将被大大削弱。市场化是形成了,民族产业也被人家吃掉了。这个市场化,是失去了民族共性的市场化,是被锁定在跨国公司依附地位的市场化,也就是拉美式的市场化。我们多年艰苦奋斗积累的家产,如果都按这种“破罐破摔”的思路,把掌握权出让给跨国公司,权衡得失,对国家来说是赚是赔?经济大权的“旁落”,对我国产业政策的有效性、政府调控的能力会有什么影响,需要认真考虑。关于规范市场:1999—2000年,全国最开放的上海,对外地生产的轿车设置障碍(对非上海生产的轿车限制发牌照或收取高额牌照费),引发湖北对“桑塔那”轿车的“报复”行为。此事一度被媒体炒作得沸沸扬扬。两家合资的企业,依仗各自地方政府后台,打起了“贸易战”。最后还要中央政府出面调解,各打50大板了事。这可算作地方之间划地为牢的经典案例,是中国汽车业的大笑话。以致很多人建议,在中国加入WTO之前,国内应该先成立“NTO”。人们不禁会问:“大众”、“雪铁龙”都是国际闻名跨国公司,是最讲“自由竞争、市场规章”的,而且这还不是一家垄断,是两家跨国公司的竞争,怎么一到中国,就心甘情愿遵照“土政策”,不讲“公正竞争”、“开放市场”了?在“市场原则”和实际利益之间,跨国公司显然更注意现实的经济利益,这是资本的本性所决定。跨国公司是来赚钱的,不是来帮助我们“推动体改”的。“在家靠父母,出门靠伴侣”,到中国当然要依靠地方最有势力的行政力气。入乡随俗,市场经济的甜头要吃,“计划经济”的甜头也要吃。20余年的经济转轨,部门和地方分割、以邻为壑的痼疾没有实质性的改进。这与我国企业(格外是国有企业)制度有关,也与我国商业传统过分讲究“人脉关系”,摆脱不了对政府的依附的商业文化有关。我们当然盼望通过市场竞争,优胜劣汰,形成合理的企业规模和产业群落。但外商插手,就多了一个因素,通过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的拨动而“自然”形成的,就很可能是“列强”插手、“军阀割据”在经济领域的再现。汽车行业是一个典型,其他行业如何,需要进一步调查讨论。我们的轿车工业的绝大部分已经合资,中方名义上有50%以上的股权,但外方毕竟有了相当的发言权。面对即将加入WTO,政府于前两年几次发布通告表示要全行业整合,但没有下文。有外资牵制,行业整合谈何容易?这么多汽车合资企业,其中经营机制转换了多少,无法说清楚,至少在定价机制上没有和国际接轨(事实上,据业内人士反映,我国合资的汽车企业,其内部管理还远谈不上和国际接轨)。从这个意义上说,在我国一些重要产业,过分强调合资,合资企业制度与地方部门分割结合起来,对体制改革和结构优化,甚至起到了反作用。假定这样的情况发生在比汽车更重要的战略性产业部门,情况又将如何?权衡利弊,孰轻孰重,需要认真考虑。不公正的竞争环境——胳膊肘向外拐的外资优惠政策我国在开放初期,为了消除外商对大陆投资环境的疑虑而制定的很多优惠政策,始终连续至今。这是一种典型的“卑视政策”和“非国民待遇”。我国1994年的税制改革,目标指向遏制通货膨胀,对国内的企业课以重税。从这以后,一方面是国内民间投资长期不振,以致不得不实行“乐观财政政策”,一方面是外商进入中国快速增长。这里面格外重要的一个缘由,就是我国对中国企业和外商投资企业实行不公正的税收政策。首先,中国企业流转税负担很重,但对外商投资企业的设备进口关税和增值税全免。我国自1994年至今,增值税制度实行生产型增值税,增值税一共有三种类型:消费型、收入型和生产型。消费型增值税,就是企业所有的购进,包括原材料购进和投资行为,里面所含的税款都可以抵扣;收入型增值税,就是企业资本品购进所含税款,只按折旧抵扣;生产型增值税则对资本品完全不抵扣。三种形式的差别,就在于资本品里面的税款的抵扣形式。1993年税制改革时,主要考虑治理通货膨胀,故实行了对投资课以重税的生产型增值税。它比欧洲的消费型增值税重得多。再加上还有投资方向调节税、土地增值税等等。企业的实际税负,中国比欧洲大得多。依据权威部门测算,以1995年的数字为依据,流转税实际税负至少是增值税一共有三种类型:消费型、收入型和生产型。消费型增值税,就是企业所有的购进,包括原材料购进和投资行为,里面所含的税款都可以抵扣;收入型增值税,就是企业资本品购进所含税款,只按折旧抵扣;生产型增值税则对资本品完全不抵扣。三种形式的差别,就在于资本品里面的税款的抵扣形式。1993年税制改革时,主要考虑治理通货膨胀,故实行了对投资课以重税的生产型增值税。这么重的税收负担只针对中国籍企业的。对外商投资企业,这些税负都通过各种优惠政策被摆脱了。例如,购进设备的税款,中国企业不能抵扣,可是外商投资企业从国外进口设备,什么都免税(包括关税、增值税)。所得税问题。据税务总局1999年测算,所得税的负担,内资企业是外资企业的两倍。外资企业平均所得税负担是13%,内资企业不到30%。对外商投资企业的优惠政策,等于对国内企业(尤其是国有企业)的卑视。其结果就是各地纷纷搞假合资企业。有了“合资”牌子就等于多赚了50%的利润(流转税的一半和所得税的一半)。这产生了双重的负面效应:一是很多很好的企业来个“靓女先嫁”,让外商掌握了股权,削弱了自己的产业掌握能力;二是加重了民族企业、格外是国有企业的税负。税务总局估量,33万家三资企业,有一半是假合资;税基在“外资企业”的政策保护下,大大缩小。可是财政还要用钱,国家就只能向国内企业,尤其是向大型企业要。国内企业负担了原来应由合资企业负担的税,而且财政负担的大头还是放在国有企业头上,怎么跟外商竞争?我们很多行业之所以垮台,最终被跨国公司“吃掉”,这不能不说是重要缘由之一。我们申请加入WTO,要实行“国民待遇”原则,外商总是埋怨我国在“市场准入”问题上不公正,强烈要求对多年来垂涎三尺的电信、金融、保险、媒体等服务业实行“准入”。实际上,准许外商进入什么行业,是国家主权问题,一国本没有义务向非本国公民和企业无条件开放全部行业、尤其是经济命脉行业的准入权。进展中国家,尤其要警惕在金融、资本市场方面,高度流淌性的外资可能对金融市场乃至宏观经济造成严重干扰(亚洲金融风暴不过是4年前的事,圆满的是很多人似乎已经忘却了)。可是,一视同仁的税制却是天经地义,是市场经济的起码准则。目前我国税收的问题,是给外国人优惠太多,是需要给国内企业争点国民待遇。我们的国有企业亏损面多,效益差,负担比外资企业重一倍,无疑是一个重要缘由。我国税务当局前几年曾经考虑过拉平内外企业的税制,却因种种障碍未能实现,这倒是十分不正常的。不能把“全方位对外开放”作为我们的国策所以,对外开放并不是越开放越好,一般地说,进展中国家的“开放度”应如何把握,从来就是进展战略需要高度重视的、十分简洁的政策问题。对我们这样的大国来说,内需市场从来就应是经济进展的主导。我国加入WTO在即,有人大力宣扬所谓“全方位开放”,这更是基于错误熟识的一个十分错误的口号。发达国家,不论日本美国,从来不实行、也不允许“全方位”对外开放。美日半导体贸易战,不过是前10年的事情。1980年月中期,把“自由贸易”喊得震天响的美国,当自己的电子工业受到日本严峻挑战的时候,断然拿起“贸易保护”和“产业政策”这两个典型的“通产省”式政策武器,政府一方面限制半导体进口,一方面政府强力资助和组织研发,在短短几年中重新夺回微电子领域主动权。在数控机床这一较弱的行业,美国至今没有放弃强制性的限制进口政策。当我们一腔热忱去“融入”世界一体化经济时,崇尚自由贸易的西方国家,在自由贸易威胁到自己的根本战略利益的时候,却可以毫不受这一“原则”的约束。我们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在不顾国家经济主权这一大前提的情况下,去“融入”世界经济。外资对中国经济的作用,实际情况很简洁,不行一概而论。但必须从总体上正视:在开放的大环境下,在全球化的大趋势中,我们允许在多大程度上,放弃产业的独立性和掌握能力,让出国内市场?这对我国经济总体利益、经济的整体平安性有何影响?对外开放,是我国经济进展战略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是后者统率前者,而不是前者统率后者,这应该是一个大原则。对进展中国家来说,开放必须有“度”,这个度以符合国家产业进展目标为转移,而绝非越开放越好。更不能说开放是促进进展的决定性要素。比较优势理论和产业进展战略静态比较优势和动态比较优势关于对外开放和我国产业进展的关系问题,目前理论界明显存在着两种不同倾向性意见。对此笔者大体归纳如下:第一种意见认为,应充分发挥我国劳动密集型产业的比较优势,融入国际分工体系,以解决就业问题;要尽可能利用外资,学习国外先进技术和管理技术;民族产业是次要问题,只要在中国土地上生产、纳税、增加就业既可;产业结构优化问题应主要由市场决定,主张搞“产业政策”是沿袭计划经济的思路。其次种意见:强调在开放条件下保持民族经济独立性;主张适度开放,吸引外商投资也要适度,注意经济(产业)平安;需要国家实施乐观的产业政策;有必要在战略性产业领域中争取赶超。上面两种不同倾向,实际上隐含着对国际环境、国家进展战略、经济体制改革中政府和市场的作用等等一系列问题的推断的分歧。笔者的基本观点是:我们必须坚持改革开放的方向,由于今日国有企业和产业结构的很多问题,根源还在于旧体制改革不彻底和新的市场经济秩序没有完善。但对在国际竞争面前要不要坚持自己的产业独立性、要不要保护和扶持民族战略产业的问题上,笔者不能同意第一种意见。很多文章倾向于用“全球化”、自由贸易代替经济进展,似乎只要“放开”搞自由贸易、按比较优势论办事,进展中国家就能走上健康进展之路,似乎这就是进展战略的核心。而贸易保护、产业进展政策,都是“计划经济的余毒”,是保护落后。我们应该承认,自由贸易和比较优势原则,有相当大的合理性,在很大程度上,对后进国家的进展有指导意义。但是这个理论的缺点是“孤立地、静止地、片面地”对待发达——不发达经济之间的分工问题,所以是“静态的比较优势”理论。它解决不了长期经济进展问题(比如说,解释不了为什么日本韩国的高科技产业进展这么快)。静态比较优势论实际上是发达国家的理论武器。依据这个理论,在全球化条件下,后进国家就没有追赶和后来居上的可能,只能宿命地被动听从于“客观规律”,即现有的世界分工格局。工业化的拉美式道路和日韩式道路汽车工业界有人提出:世界各后进国家进展汽车工业,有“拉美式”和“日韩式”两条路线。实际上这可以推广到整个工业政策。在全球化条件下,后进国家的产业进展有两种可选择的道路:拉美道路和日韩道路。拉美道路的特点,就是放开大门,鼓励各跨国公司进来合资合作、设厂竞争,不追求“民族汽车品牌”。而“日韩式”则强调国家进展自主汽车工业(自主知识产权、自有品牌),不倾向于合资,高度重视引进消化,重视自有品牌。为保护自己的汽车工业不惜搞市场壁垒,通过与跨国公司合作打入国际市场。拉美式道路,是遵循“国际自由竞争”和“比较优势”论的、政府放任自由的产业进展道路。“日韩式”道路是政府强烈干预市场的(国家确定产业进展目标、实行市场保护和倾斜支持)进展道路。拉美式道路证明,出让国内市场,换取国际投资,可以增进居民福利,可以节省技术研发耗费,削减投资风险和市场风险。其代价是阻碍了自己的技术研发和创立品牌的前景,本国的汽车产业和汽车市场被跨国公司所掌握,成为依附型产业。日韩式的进展道路,要付出购买、消化技术的金钱和努力,要冒技术引进失败或消化不力、掉进“引进陷阱”的风险。但这是不受外国资本掌握、进展中国家振兴民族产业、缩小与国际先进水平差距的唯一途径。关于韩国汽车工业近年来的挫折,不少评论认为这是发展中国家不自量力勉强实行赶超而失败的典型,因此不如循序渐进,从低端技术产业起步更好一些。韩国的工业基础、产业组织和大企业模式,可能都存在问题,比起日本有许多不足。大宇、现代汽车陷入债务危机是产业政策的失败,还是企业经营方针的问题,需要认真研究。但无论如何韩国汽车步日本后尘打进世界市场总是不争的事实,这一发展道路,对依托我国巨大市场的我国汽车界,更应该有借鉴意义。笔者认为,韩国发展汽车工业的精神与创民族品牌的道路,对我们来说应有更多的借鉴意义。请参看本篇附录二。可以看到,所谓日韩道路,和我们过去的封闭型计划经济的区分在于:不仅强调技术引进消化、也强调国际市场导向,是“外向型的自立自强”工业方针。而和拉美道路的区分在于,政府起到了强有力的产业进展导向作用。选择什么道路,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国家的战略取向和精神状态。一般地说,拉美式的产业进展道路,固然也促进了GDP的稳定增长,但经济体系摆脱不了对强国的依附(拉美自来有“美国后院”之称),最终影响国家独立行动的能力。其实,我们的不少产业,已经在走拉美化的道路了。所谓产业政策,就是在肯定程度上,不按市场经济原则,不按静态比较利益走。而不论发达国家还是进展中国家,没有哪个国家极端地放弃产业政策的(拉美也在搞自己的民族产业,如巴西的飞机)。事实上,现今发达国家在早期都是靠高度的贸易保护才进展起本国工业的。日本韩国经济后来居上的案例中,可以看到后进国家通过高强度引进技术和本国化,促进产业飞快升级的成功可能性。这是肯定程度的贸易保护和“产业政策”的成功,也就是发挥动态的比较优势。比较优势理论,可以是后进国家经济政策的一个基本动身点,但由于这个理论有着很大的片面性,无法作为制定进展战略的依据。经济进展战略要解决的是长期追赶问题,要兼顾多重目标、不能简洁抽象掉各种重要因素。笔者认为,国家的经济进展战略,以下几个因素是不能不考虑进去的:技术进展的累积性和不确定性、国家平安和国际关系、我们已有的产业基础。技术进展的累积性和不确定性动态地、历史地看,我们今日具有比较优势的传统产业,曾是发达国家昨天的“高新技术产业”,如纺织业。今日某些国家的高新技术产业,可能较快地集中到进展中国家,利用本地高素养的劳动力和其它有利因素,形成新的比较竞争优势(如台湾的半导体制造业、印度的软件业)。当然,并非全部国家都必定能承接先进国家的产业转移。所以,一国产业的兴衰,并非完全遵从静态的、决定论的“必定规律”。这首先是由于技术因素在现代产业生产率的比较和变动中的作用越来越重要,技术进步(多样性、不确定性),决非李嘉图式的“葡萄酒和纺织品”的比较模式能容纳。当今产业的技术含量不断提高,产品生命周期缩短,这构成“动态比较优势论”的论据。关于相对技术差距:随着产业结构的不断升级,比较优势来自于技术差距,而技术差距是前一个阶段投资和学习的结果。“比较优势”不是天然的,而是历史上的投资形成的,是可以培育并不断变动的。我国在很多领域已经形成的技术积累,本身就是比较优势(如我国已经具备的大型运输机设计制造能力,连日本也不具备,在性能价格比上很可能有潜在的比较优势)。关于学习效应:生产要素的生产率并非天生,而更多地取决于生产的历史,取决于人们在实践中的学习和熬炼。企业生产同种产品越多,效率越高,生产成本也就越低(如美国航空界的阅历:飞机制造厂产量每增加一倍,成本降低20%)。进展中国家生产“新产品”少,相对的生产率低,成本高。所以适度的市场保护是获得学习效应的必要条件。如追求短期经济效益,就永久得不到学习效应。杨帆,2001年。科学技术的运行进展有自己的规律。科学讨论有基础科学、应用科学和简略技术研发各层次,不能简洁用“经济效益”指标衡量科研机构的业绩。科研要求相对宽松的内部环境和团结协作的团队氛围。科研项目有连续性,不能随便中断,讨论队伍运作和阅历需要长期积累过程。一个科研项目的运行有自己的节奏和周期,要有长远规划和灵敏应变机制,现在的五年计划和科技管理方式,有很多不适应科研客观规律的地方。我国电子工业是50年月起步的,初期进展势头格外好,比起美国日本差不到哪里去。文革失去了10年,中外技术水平差距陡然拉大,再要追赶,谈何容易。航空工业,一个新的飞机型号的研制一般要8-10年(随着电子技术的进展周期可能会缩短)。为了10年、20年后能与发达国家在民用飞机上竞争,今日就要起步。空中客车,各国财政支持,赔了20年钱才养大到足以挑战美国波音的地步。科研团队是技术进步和获得知识产权的核心力气,需要经过多年科研实践的熬炼和磨合。一旦骨干散失,就再难成气候(就是有技术资料,也难以发挥作用),还要重起炉灶渐渐聚合力气,和国外的差距就会突然拉大,很可能再也难追上。对自己已经形成的科技研发机构和队伍。必须珍惜疼惜,擅长发挥科学家的乐观性制造力。总之,没有自己的科技储备,就无法和国际高新产业界对话,就抓不住将来的商机,将来连引进和合资的资格都没有。我们的高素养低成本人才队伍的“潜在比较优势”,就永久发挥不出作用。在这方面,我们的苦头吃得太多了。我国早在20世纪60至70年月,在原子能、航天技术方面大幅度地缩短了和发达国家的差距(比印度至少领先20年),在航空领域,我国是少数具有设计制造百吨级喷气运输机的国家(连日本也没有这样的能力),这已经形成了我们的“比较优势”。当代科技日新月异,新兴产业层出不穷,市场千变万化,商机无穷。但是,机遇只属于有筹备的企业、行业和国家。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兼顾“今日和明天”。为了抓住明天的进展机遇,今日就必须在关键的基础制造业、部分高科技产业,在国力允许的范围内,不懈努力打好技术的、产业组织的、体制的基础,这才可能逐步缩短差距。“走一步看一步”,只顾眼前的进展思路,差距就会越拉越远。国家利益不行消解,大国要保持自己的战略产业体系经济全球化不等于政治全球化。民族国家及国家利益、国家之间的冲突和冲突的存在,本是无须提醒的基本领实。但奇怪的是,今日的中国,这些最简洁的概念和事实似乎都成了问题。2001年1月15日,在我国海南岛召开的国际“全球化”研讨会有一则报道:“多维新闻社15日电:一位中国国内学者当着政府高官和外国贵宾的面……痛心疾首却又一针见血地揭露了中国思想观念最深层的冲突……中国某高校教授某博士,在海南省三亚市进行的‘全球化论坛’中呼吁,中国在全球化当前,破除‘阶级斗争观念’,克服‘狭隘民族主义’。一味以‘经济剥削’、‘政治掠夺’的思想解释经济进展的一切不平衡现象,终究要落得固步自封,被沉没在全球化浪潮中。该教授一开场就说:‘全球化最大的好处在于,冲击中国的假改革,促使中国的改革能深化而踏实地连续下去。’”具有极大讽刺意义的是,这篇宏论发表两个半月后,沿着中国海岸线对我们进行敌对侦察飞行、蛮横撞落我军战斗机、自己也险些掉进大海的美军EP-3电子侦察机,迫降在离这个国际研讨会会址不到50公里的陵水军用机场(2001年4月1日)。进入21世纪,我国所处的国际环境,并没有象一些人所盼望的进入“和平进展新时代”。我们离“大同”世界似乎是越来越远。尽管冷战结束,美国这个世界警察,根本没有放弃“冷战思维”和“阶级斗争观念”,大力扩充军备,公开支持中国台湾的民族分裂主义分子(“Whateverwedo”,请大家不要忘记美国新总统上任伊始的这个公开表态)。南斯拉夫使馆被炸大事、银河号大事才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我们有些人总是盼望快快把它忘掉。随着冷战结束,“巴统”取消,但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并没有取消在高科技和国防科技领域对我的技术禁运和出口限制(航空制造技术、芯片制造技术、高级数控机床)。这是经济领域的隐蔽战争。这些核心技术,不行能通过合资获得。不掌握这些核心技术,我国工业和科学技术的对外依靠程度将会越来越高,被人家卡脖子。这从根本上说,是中国的国际地位问题,是甘心不甘心当西方的附庸国的问题。杨帆,2001杨帆,2001年。作为大国,不行能靠外国的力气保证国家平安。前苏联体系崩溃,东欧小国一个接一个倒入北约怀抱,只有俄国不被北约接纳,并且实际上成为“北约东扩”的最大假设敌。从国家平安动身,我们不能放弃国家对基础性的、“命脉”产业的掌握权,不能丢失在某些高技术产业领域中保持技术追赶的能力。必须付出更多的经济成本,建立相对完整的产业体系,建设自己的战略产业。否则,就会在21世纪被驱除出世界大国行列,不要说与美日欧并驾齐驱,可能连印度、巴西也要超过我们。作为大国,不行能也不应该象一些小国那样高度依靠国际分工,其巨大的市场和经济规模,能够支持内部分工较完备的经济体系的进展。我国的经济实力正在飞快成长,既有必要进展配套比较齐全的产业结构,也有条件集中国力,有选择地进展一些必不行少的高技术产业。不要轻易丢弃自己千辛万苦积累的家底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我国已经形成了一个门类比较齐全的工业体系,并在一些高技术领域积累了成果和阅历。这是我国和很多进展中国家(如东南亚)的不同之处。我们建国50年,前30年的计划经济时期,尽管在农业和轻工业方面进步慢,但以独立自主的建设方针,通过重工业、国防工业的高速进展,国家的经济实力有了实质性的成长,国家政治地位大大提高。这是一代人的辛勤积累,是将来自主进展的基础。当然,前30年经济方针过分强调备战,一些大的决策过分任意,如很大一部分三线工程,产业结构和布局很不合理。改革开放后,经济建设方针的调整是十分必要的。但消灭了另一种倾向,就是把独立自主、以我为主的建设方针,把建立自己相对完整的产业体系的必要性,全盘否定。对外开放的一个负面影响,是在相当程度上把自己配套的产业体系和自主技术体系冲断,被割裂,原来自己配套的机构人员,投奔不同的跨国公司,成为外国老板在华竞争的依据地。如依据静态比较优势的规律,这没有什么要紧,由于这些产业不是我们的比较优势。有人还指责说,这本是计划经济的产物,言外之意,依据国际市场分工原则,我们原来就没有资格,不应该进入这些高科技领域。或者错误地进入了,今日就不得不付出这个“计划经济的代价”,从这里退出,去走比较优势的“正道”。当年,我国上“两弹一星”,可以说没有任何经济的合理性。甚至到今日,还有人提出“为什么当年要与列强争锋”这样的问题。确实,中国人民在20世纪50至70年月,为重工业、国防工业的进展,支付了压抑增长、压低消费的沉重代价,全国人民为此付出了重大的历史牺牲。今日,我们可以检讨当时过分偏重国防工业对经济进展的负面影响,以及计划经济下的种种失误。但无论如何,已经建立起来的工业体系,“两弹一星”等一大批具有伟大战略意义的科技成果的取得,是国家的傲慢,是全国人民流血流汗、省吃俭用、在最困难的时候、饿死人的年月也没有下马,硬坚持搞上去的。它的历史贡献,就是保障了国家的平安和我国在世界上的应有地位。中国今日的国际地位,实在是受惠于前人的历史牺牲和贡献。前30年的建设告知我们,现代工业在一国一地的兴衰,从而国家竞争力的凹凸,既取决于市场,也取决于国家的决策水平和组织管理能力。不论是对前30年还是后20年打下的基础,都不能实行虚无主义的态度。两代人的奋斗和奉献,形成了今日全世界也不能小瞧的“家底”,它是今日我们民族的宝贵财宝。在一些重要的高科技部门,我们已经培育起来了自己的科研队伍,积累了宝贵的团队阅历,这是形成自己的“知识产权”、形成新兴产业的本钱。这笔资产如果不能维持,那么就会老化、离散,我们赶上世界水平的盼望就更加渺茫。所以,对此我们同样要予以承认和珍惜。现实的经济进展战略,是比较优势和追赶战略之间的平衡很多人可能会提出这样的意见:我们不是不懂自主进展、进展战略产业的重要性,但在当前国力不足、9亿农夫进入工业化的基本任务还没有完成的情况下,把大量宝贵资源用来搞高新技术产业,是劳民伤财,得不偿失。还是集中力气先发挥自己的低工资成本优势,等国家富起来再搞产业升级不迟。这当然言之成理。但经济进展和产业结构升级是同一过程的两方面,“先进展经济后提升结构”是说不通的。我国沿海外向型劳动密集产业已经面临国际市场的饱和和各国为争夺市场的恶性竞争,已经存在现实的产业升级要求,也说明机械的阶段论难以成立。另一方面,就是上面所说科技的累积性和不确定性,要求国家不追求短期效益,舍得在科研项目和人才培育上加大投资力度(同时也要改进科研机构制度,提高效率)。所以,要实现自主的产业进展,必须打出提前量,必须有前瞻性的规划。国家的进展战略,必须把中长期技术因素考虑进去。国际上技术水平日新月异,后进国家不进行技术的追踪,在关键产业上不及早追赶,越晚,差距就越大,产业升级就越困难。所以,现实的经济进展战略,不能以“纯经济”的理由作依据,要“讲政治”,也要“讲科技”。国家的进展计划,要把主要资源放在发挥当前的“比较优势”方面,也要把相当一部分资源放在实现科技追赶战略方面。这就必须在发挥比较优势和实行有限赶超之间,求得某种平衡。“要在‘今日赚钱’和‘为了明天赚钱’之间,合理地安排手中的资源”。王小东,2000年。民族产业的概念是否过时了笔者在不同场合,听到主张“让汽车工业当跨国公司的装配车间”的意见。甚至有人理直气壮地反对“进展民族产业”这个概念本身。也有知名人士公开发表“凡是在中国土地上投资设厂的企业就是民族企业”的意见,照此规律推理,全球化就等于“民族化”(但是,中国人可能随便选择国籍、任意到哪个国家去寻求高工资吗?)。当然,这个口号的真实含义是把“拉美式”的工业化道路,作为心目中的抱负模式了。“洋人来办三资企业当老总、中国人打工”的局面原来就很好,你还念念不忘“自力更生”,要提倡什么“民族产业”,岂非庸人自扰,螳臂挡车?连要不要民族产业,为什么要民族产业,今日都成了问题,看来在影响政策的知识界,在国家进展战略的一些根本问题上,确实消灭了重大分歧。经济自主权是国家主权的后盾,而“主权问题是不行商量的”(邓小平对撒切尔的谈话,1982年)。国家对某些命脉产业、战略产业的掌握权,是经济自主权的基础。但愿把这一点作为中国人共同的“底线”,能被接受。全球化是否可以取消“民族产业”的概念?由于跨国公司实施全球化战略,市场内部化(全球选购和销售),价值链条分散化和管理人员本地化,所以使公司国籍模糊起来。这就是有人提出“在中国国土的企业就是民族企业”的背景。公司国籍的模糊化是否意味着已经消灭了“无国籍公司”?联合国跨国公司中心1993报告指出:“只要是由民族国家组成世界,即使这个世界存在全球化的跨国公司与一体化的经济体制,无论对个人还是公司而言,国籍的概念,就不会轻易消灭”。判定公司国籍的有效标准是实际掌握权在谁手里。“尽管有些学者竭力鼓吹跨国公司的‘无国籍性’,但在国际社会中却客观上存在着评判公司国际的标准。依据联合国跨国公司中心(1993)的看法:‘最常用的公司国际评判标准(单独或结合使用)是,公司组建地、公司中心所在地以及掌握公司的股东的国籍’。‘在各国旨在增加本国国民的经济利益而伺机影响他国的这种国际关系格局里,公司的实际掌握才是决定公司国籍的真正评判标准’”。王振中,2001年。对我们在多数行业技术、资金均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合资公司的掌握权在谁手中,是容易判定的,所谓合资的“无国籍性”可以说是臆造的,是听从于某类观点(比如主张引进外资多多益善、“全方位”开放)的。对进展中国家来说,最容易分清的是“产品品牌”和“知识产权”的来源。总不能说“桑塔那”不是德国品牌,否则“桑塔那”为什么不改成“上海牌”呢?跨国公司对品牌的全部权是毫不模糊的,由于它意味着花费了巨额资金和长期研发形成的核心竞争力。这不仅是一个“虚名”,也是实际的“利益”。使用洋人的品牌是要付大钱的,这笔钱最后还是落到中国消费者头上。据汽车专家介绍:1996-1997年,捷达轿车改型,德国人不信任中国人能干,等着看笑话。中国科技人员开发出了新车型(主要是改尾部)后,德国人认账了,出9000万人民币买了新车型的知识产权(还是叫“捷达”)。上海大众“普桑”换型,花了1亿美元买“帕萨特”。神龙富康要开发三厢车型,出5亿法郎买了“雪铁龙”的知识产权。“民族企业”开发不出“民族品牌”(多数情况下是合资的外方反对“民族企业”自己开发新车型),开发费跑到了外国公司的钱袋,若大的中国市场,“国产车”只会扛着“VOLKSVAGEN”、“HONDA”的牌子满处跑,这是哪国的“民族企业”?弄清了三资企业的“国籍”,“民族工业”概念的边界也就清楚了。所谓“在中国土地上投资的企业”不行能都是“民族工业”。是不是民族企业,最清楚的还是利益的划分。一是企业决策权在谁手里,二是跨国公司取走了多少利润(这是GNP的概念而非GDP的概念)。更有国际公认的有关法律规定。“在现实的贸易争端中,可以看到,任何一方都不敢忽视维护本国或本集团的民族利益,其中主要的保护手段,是对外国投资试图以“当地法人”身份进行组装活动进行严密监视。例如欧盟制定的‘60%原则’规定,在欧盟投资的外国公司或合资企业,组装或生产的相像产品所使用的全部进口零配件,超过60%时,欧盟可对其在欧盟内组装或制造的制成品征收反倾销税。…这些都说明,尽管经济全球化的提法很流行,但维护本国或本集团的民族利益问题,谁也不敢忽视”。“民族工业是经济全球化中一个真实的利益载体。”王振中,2001年。以我国多数企业目前的经济技术实力,在跨国合作中更应该关心的,还是维护中国的权益不被侵犯的问题。处在产业链条顶端的发达国家,对在本土的或在国外的公司的“国籍”,实行超然态度,是可以理解的。但用到我们进展中国家头上,说什么“在中国土地上的企业就是民族产业”,显得滑稽。这种提法的害处在于“泄气”,放弃振兴民族经济的意志和努力,助长一味依靠洋人的懒汉思想。作为一个进展中国家的国民,在具有全球胸怀的同时,总要有一点起码的民族意识和国家意识。政治上如此,经济上也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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